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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有苦衷-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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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晚自然不知道大唐的画风在后世看来到底有多么艺术;只是点头道:“没错,如今可有消息了?”
福伯微微一笑:“是的,虽然没见那人做古怪打扮,但有消息来说,见到一样貌俊秀、双眸黑亮、一头短发的人,出没在西域境内。”福伯微微一顿,又道,“虽说没有更加详细的描述,但毕竟短发罕见,我想那或许就是徐大侠想要找的人吧。”
虽然福伯说的是或许,但以万梅山庄的势力,几乎就是肯定的了。
叶枫晚相信西门吹雪的对剑的执着,相信他对剑以诚,对人以诚。
因此对于这个西门吹雪信任的福伯,叶枫晚自然也是不怀疑的。
更何况,福伯没有理由骗他。
因此,在听到“西域境内”这四个字时,叶枫晚的内心是有些茫然的。
二少眨了眨眼。
等等,西域境内?他才刚从西域魔教出来啊,怎么又要去了?
不过看来徐哲还真的有可能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叶枫晚皱皱眉,又详细问了福伯诸多问题,稍后不待歇息,问了西门吹雪要了一可以领路的人,当晚便趁着夜色离开了万梅山庄。
深夜,万梅山庄脚下。
有一人,穿一身黑衣,步伐轻盈,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出现在几丈之外,不发出一丝声响。
这人的身形像极了福伯,却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屋内。
屋内有一人,他站在窗边,身穿红衣,脸覆黑雾。
推门而入的人跪倒在地,恭敬道:“教主。”
那红衣黑面的人,正是魔教教主玉罗刹。
玉罗刹轻声道:“那徐晚可是走了?”
“是,在属下今日下午将‘那短发之人疑似出没在西域’的消息告诉他后,徐晚便匆匆离去了。”
原来这人便是福伯,同时,也是玉罗刹心腹中排行第一的红一。
玉罗刹道:“红一,好好照顾阿雪,注意徐晚在西域的动静。”
“是。”
玉罗刹又道:“去西湖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红衣道:“绿四及紫七已经去了。”
玉罗刹微微一笑:“很好。”
那徐晚出现在西方魔教的方式太过诡异,又偏偏在离开西域后便来到万梅山庄——哪怕那看起来只是阴差阳错——当然,最重要的是此人武功高强。
到了玉罗刹这个位置,总是要多想一些的。
最让玉罗刹眉头不展的是,凭他西方魔教的势力,自那徐晚出现两个月来,竟然完全搜不到此人的一丝消息!
于是想的也便更多了。
徐晚出现在西方魔教时,曾问,“若从此地前往中原西湖,大约需要多少时日”。
之后与阿雪结交,他又说,他要找一个人。
当红一一个月前将这个消息递给玉罗刹时,他便让属下搜寻了起来。
以西湖为中心搜寻,找一气质特殊的短发男子。
徐晚本人是这么对“福伯”描述的:你一看到他,就多少能感到他是不同的,这种感觉我无法描述,总之你看到后,你便会知道了。
那时叶枫晚心中想,这种感觉的确是难以描述的,就像在现代时,哪怕度过了四个月,徐哲也总是说他这一身气质太过格格不入。
中原甚大,而西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今,虽然没有明确得到短发男子的消息,却得知名声远扬的百花楼中住进了一人,这人极少出门,凡是出门却从不落单,一旦出了百花楼,必定与花满楼一起,且头上总是包着厚厚的头巾,一丝头发都露不出来。
可能得了病,可能是短发,也可能只是包了头巾。
有相近特征的人,在西湖其实还有八、九个,只是综合来看,这一个似乎最有可能罢了。
当然,每个有可能的人,玉罗刹都是要去试试的。
玉罗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让手下去捉了那短发男子,稍稍打听一下徐晚此人的消息而已。
就如他所说,凭他们西方魔教的势力,对于徐晚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一丝消息都搜寻不到?
月色皎洁如水,银光倾泻如箔,连跟着玉罗刹脸上那层浓浓的黑雾,似乎都跟着虚幻朦胧了起来。
玉罗刹道:“退下吧,红一。”
“是,属下告退。”说罢,只见红一的手在脸上轻轻一抹,转眼间便又成了福伯。
西湖湖畔,百花楼中。
任务的期限是三个月,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
花满楼发现,徐哲正在渐渐变得焦躁,仿佛有什么在压迫着他一样,起初只是说起话来会突然有气无力,后来则逐渐体现在了生活的细节之中。
泡出的茶时苦时淡,做出的饭时咸时焦,连跟着走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第一次呼唤他时,徐哲多半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
这些焦躁也并非全都是表演,半真半假才是最让人感到难以辨别的。
徐哲一方面顺着构思的剧本,在细节中初步加深“印象”,透露出更多讯息;而另一方面,却是真的感到了几分烦闷焦躁。
他至今还没有找到如何自然受重伤的方法。
唉,也怪他最初为了体现出他麻烦缠身,凡是出门,一定要拉着花满楼一起,这样凡是两次过后,每当他要出门时,不用他去询问,花满楼便会自然的陪在他身边。
大天使真暖。
可如果太暖的花满楼一直紧紧跟在身边,他怎么才能受伤的自然点?
哪怕他真的能狠下心捅自己一刀,逻辑上也绝对说不通,更何况花满楼绝对能“看”出来啊。
唉,还是花满楼太好了。
徐哲不免一声叹息,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美好的人,罪恶感越来越重了。
徐哲用余光看着花满楼的双眼,内心那将来必定学医的心思不免又加重了几分。
花满楼就是这般一个如同盛开的最灿烂美好的鲜花的人。
不会有讨厌他的人。
欺骗他的人会感到罪恶与不忍。
嘤嘤嘤,简直就是一个大天使,治愈温暖的都要化成水了。
两个月又三日。
那个色泽张扬的红斗篷又出现在了百花楼里。
陆小凤来了,就如他上一次来时一般,怀中抱了一罐猴儿酿,那盖子尚未打开,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香腴清醇,甘芳无比。
猴儿酿是一种果酒,由百花百果酿成,由山中诸猴在树洞中所酿,能得一罐实属机缘巧合。
这酒并不辛辣,反而澄碧而香,香美异常。
花满楼轻动鼻尖,露出陶醉的神色。
这般散发着花香与果香的酒,他也是喜欢的。
“这般好酒,你陆小凤又是从哪儿得到的?”
陆小凤两下走到木桌旁,斗篷一抖屁股一坐,嘿嘿笑道:“猴儿酿,猴儿酿,这猴儿酿自然是从那猴儿手中得到的啦!”
此猴儿非彼猴儿,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想必又是你与司空摘星打赌得到的吧。”
陆小凤得意高挑眉毛:“那猴精意外从山林中找到了这纯正的猴儿酿,世人都知道,我陆小凤爱酒爱美人,既然司空摘星得到了这世间佳酿的消息被我知道了,我怎么能不去试试呢?”
见花满楼没有追问他与猴精打的是什么赌,迫不及待想跟人炫耀的陆小凤有点不开心。
小凤凰等了片刻,花花却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猴儿酿,便静静品起酒来。
于是小凤凰按捺不住的主动开口道:“唉,七童,你一定好奇我与司空摘星赌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会输吧。”
花满楼放下酒杯,笑道:“不,我并不感兴趣,如果是你输了,我反而要去问问。”
这还是不是好朋友!
陆小凤呆了两秒,才有些失落道:“好吧,那我们不说那猴精,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想告诉你。”化悲愤于良酿,陆小凤先是狠狠痛饮了三杯,才眼珠转了转,指了指楼上。
“那徐哲如今还住在百花楼?”
花满楼点头,微微拧眉道:“是的他平日帮我整理花草,下厨掌勺,其他时候多呆在自己的房中读书但他近日来表现的有些焦躁。曾经只要出门,便必要我随行,这些天却是连门都不出了,我总感觉内心有些不安宁。”
果然吗
陆小凤心中一沉。
尽管知道徐哲并非习武之人,在二楼是绝对听不到他说话的,陆小凤仍然特地压低了声音。
“花满楼,我有事与你说。”
花满楼也跟着放轻了声音:“是与徐哲有关的?这个月你查到了什么?徐哲的朋友又是否有消息?”
对,差点把徐哲那朋友忘了。
陆小凤喜欢把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于是他先说起了徐哲的朋友。
陆小凤神秘一笑:“徐哲的那位朋友,可总算是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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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突然侧身退步,膝盖一弯,便对花满楼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
和徐哲想的一样,他的双膝尚未落地,便感到被一股气力轻轻扶起。
他想跪,但怎的也跪不下去。
花满楼蹙着眉,很不愿意看到徐哲对他这般,脸上霎时便去了笑意。
徐哲咬牙,使劲使力,见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也并未起身,索性就维持着那个半蹲难受的姿势,垂头沉声道:“花满楼,我想请你帮我寻找一个人。”
对,他总得找找,总得试试。
花满楼叹道:“虽然我没有能力找人,但我的朋友却可以,你又何必如此。”
徐哲此刻的心情真心实意,挣扎与痛苦在眉间积淤,恨声道:“因为我不是个好人,而你却是;我做不出什么能报答你的,却在恳求你帮我,我实在太过厚颜无耻。”
花满楼再叹,流袖一飞将徐哲彻底扶了起来。
见徐哲还想再跪,花满楼也沉下了声:“你若再想跪,我便不帮你。”
徐哲脸上一喜,又接着一暗。
他似乎想说什么,几乎那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接着咽下,痛苦的卡在喉咙。
“我我对不起。”
花满楼摇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想找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徐哲一时没有回答。
他近乎无声的在嘴边低喃:如果我可以帮
没了下文,花满楼也听不见了。
之后徐哲才抹了把脸,声音中带丝哽咽:“我想找我的朋友,他本是中原人士,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的家乡,我父母自小便告诉我,虽然我们身处西域以西,但只有中原才是我们的根,我自小便对中原心生向往,想来中原看看,因此便跟着我那朋友一起来了中原,都怪我兴奋过头不懂事,刚到中原我们便意外分开了,就此失去了对方的踪迹,我很担心他,他、他”
见徐哲没有说起特征,反而倾诉般的快速低语着,花满楼安静的当了一个聆听者。
片刻后,徐哲才继续道,恢复了少许平静:“抱歉,是我失态了”他自嘲的摇摇头,这才认真描述了起来,“他姓叶名枫晚,年纪与你相仿,容貌容貌俊秀出色,若见到一名喜穿金色长衫,左眼眼角有一枚褐色浅痣的剑客,多半就是他了。”徐哲沉思少许,补充道,“他有轻重两柄剑,轻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三两;重剑长五尺三寸,足有六十斤重,极好辨认。”
虽然花满楼看不到,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徐哲想到数月之前——
他一步后退,一声叹息,双手抱拳,一正神色:“徐哲并无功德,身无长物,却运气极好,不仅被你花满楼所救,如今还得你花满楼相助无论是否能找到那人,此情此恩,徐哲铭记在心,必不能忘!我将来我将来或许或许”
这次古风味依旧满满,徐哲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徐哲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找人是真的,然而仍旧隐瞒了什么。
他或许应该叫陆小凤来。
花满楼一声叹息。
一个能说出“听到花开的声音”的人,花满楼并不想对方会出现什么意外,而看徐哲这番模样,怕还是另有隐情,牵扯极广。
于是花满楼只是轻声道:“夜深了。”
徐哲同叹:“是啊,天暗了我明日可否出门一趟?我想买些许书卷一阅。”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挂着一个铂金的戒指,“我还有一枚戒篐,明日也想去当铺当了,换取一些钱财。”
他苦笑一声,是怎的也不能再向花满楼借钱的。
当夜,房内。
徐哲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安稳。
他狠狠捶了下拳头,在内心呼唤起了系统。
徐哲很热切:系统,我要学医。
系统很无情:叮,徐公子可自学,请加油。
若他真能三月速成,成为一代神医
孩子醒醒,别做梦了。
徐哲:系统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比如给点什么神奇的药剂之类的。
系统秉公办事:请徐公子首先完成此次任务其他的则日后再议。
侥幸侥幸,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侥幸?
徐哲沉默片刻,问:半数钱财的定义太模糊了,黄金、银票,乃至花家势力甚至酒楼房屋——
系统回复的很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白手起家过程艰辛,我们只要实打实的黄金。
次日,徐哲方要出门,便被花满楼一手拦住。
花满楼递上一条头巾:“你若是要出门,还是把自己的头发稍稍挡一下吧,我不知道你这头短发是当地习俗,还是来到中原之后被人”花满楼稍稍一顿,替这位“外乡人”解释起中原这边的习俗,“你也看到了,在中原,无论你是平民百姓、江湖侠客,还是身在高堂,男子女子统一蓄起长发,这不仅仅是孝道的一种表现,江湖还稍稍好些,若是身在官场,是只有被侮辱的、地位低下的人才会被减去长发的。”
徐哲指尖颤抖的接过花满楼的头巾,沉默了半响,为花满楼的细心,为花满楼的善良。
去夺这么个好人的家产,这任务简直没法完成。
更何况他貌似能力不足。
当天,花满楼陪着徐哲一起找了家当铺,当掉了他的铂金戒指,买了一堆医书。
那头,西方魔教。
叶枫晚身穿一身金衣,手持一柄金剑,脚踏一池金辉,金光闪闪从天而降。
气势之冷冽,出场之震撼,姿势之风骚,饶是见过不少沉浮的西方魔教众人,也愣是吓了一跳。
面对叶枫晚的冷冷两声,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
片刻后,才有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西方魔教?!”
话音一落,顿时惊醒四周旁人,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有把叶枫晚团团围住的趋势。
叶枫晚嵬然不动,表情淡然若神:“我知此处是西方魔教。”匾额上四个烫金大字实在太耀眼了。
叶枫晚细细看去,包围他的一众人马里,只见左前方的三人站姿有力,目光有神,气势不怒自威,实力最为突出,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坐于高堂的那位应为魔教教主,但实力似乎也就勉强高于那三人而已。
魔教的教主竟然不是以力服人?魔教中人竟然能心甘情愿的让一个几乎实力相当的人当教主?
或许是因为长的比较吓人?还是说那一头莫名其妙的黑雾遮脸太有威慑效果?
叶枫晚细细记在心里,只觉分外奇怪。
既然权力最大的不是实力最强的,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的。
在外人看来,叶枫晚一脸冷色的模样简直淡定极了。
是个高手。
不仅岁寒三友,其余教众也纷纷内心一紧,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坐在高堂的教主,又赶紧把心思收了回来。
嘤嘤嘤,要是在教主面前出了丑,鬼知道喜怒无常的教主会怎样对待他们。
谁料——
这个看起来就高手风范颇高的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打招呼就出手的明明都是暗杀的刺客,就连如今那在中原名声在外又冷漠寡言西门吹雪,开打前也会说上几句。
怎么你看着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寡言,甚至同样也是一名剑客,你怎么能不说一句就直接拔剑开打了呢!
开打就算了!你怎么能直接越过我们!然后奔着我们教中的教主就飞身而去了呢!!
一众人全傻了,随即乐了。
哈哈!教主出马!我们没事啦!你个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擅闯我教的妖人,也乖乖等着被教主擒住,然后就地正法吧!
看看我们教主那飘逸的身姿,鬼魅的动作,灵巧的招式,慑人的气势,那是你一个在江湖从未显明的小虾米能比的,分分钟乖乖落败吧!
谁料——
分分钟落败的那个人不太对。
教主和那人打了数百招,竟然败了。
败了——!
教主竟然败了!
竟然被那个剑客剑抵脖颈,停止动作,败了!
这下子不仅教众们傻了,连岁寒三友也跟着傻了。
他们三人是最清楚不过玉罗刹实力的人了,若不是玉罗刹实力高强,他们兄弟三人围攻也难以将其击败,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忍耐多年,一直在玉罗刹手下为其做事?
孤松是岁寒三友中年纪最长的,也是阅历最广的,他很快便想到玉罗刹的实力绝对不仅仅与此,那么此刻落败必然定有原因。
他立马定睛专注的朝玉罗刹看去,片刻,果然看到玉罗刹右手小指及左手无名指,以一定的频率轻轻抖动。
孤松这才放心了,果然是他们的教主还另有图谋,因此故意被擒,或许是因这剑客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
不过教主什么时候是这种被擒住的角色了啊!
——算了,玉罗刹的心思他不懂,教主的实力摆在那儿,他开心就好。
于是孤松神色一板,大手一挥,内力积于丹田,一声高吼:“全部后退!”
除去两个师弟乖乖听他的号令之外,其他人皆是在看到高台上的那犹如鬼魂的黑雾轻轻点头后,才跟着退了下来。
孤松刚刚升起的小心思又接着被他压了下来,这就是玉罗刹在教中的震慑力,若真的想要把玉罗刹拉下马,取而代之,他还需要时间,他还需要等待。
陆小凤脚下快步如飞,心中却愈发沉重,究竟是哪里才能培养出这般轻功卓绝的人?又从未在江湖显名?
陆小凤这时没有考虑到西域,毕竟他的关注点一直都是西域以西与前朝遗民。
于是脑子里很自然的拐了个弯,陆小凤大惊,心道这难道是皇宫中培养出来的秘密死侍?!
小凤凰咽了口唾沫,更加小心了,连缀的远一些也不在意,只要最终没丢了目标就行。
他怕的就是这黑衣人一路远行,远行到一个有着重重兵力包围的地方。
还好,在跟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后,陆小凤发现,此人要去的地方大概是郊外。
不过这人的内力也真的是太足了些。
那黑衣人施展轻功的速度不减,足足飞奔将近一个半时辰,才逐渐减缓了脚步。
他们来到了一处丛林,而这丛林的深处竟然有一栋木屋。
陆小凤对西湖及其周边地区自然是极为熟悉的,他知道这处丛林,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能关人的地方。
见黑衣人将徐哲带进木屋,陆小凤没急着靠近。
此时正值春风和煦,万物复苏。
陆小凤用高处的枝叶挡住自己的身体,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处是否有人埋伏,才小心翼翼的运着轻功,不发出一丝声响的趴上了屋顶。
他把耳朵贴在房梁上仔细的听着。
里面传来了泼水声,然后是徐哲难受的咳嗽声,之后——
徐哲拔高的声音中带了丝颤抖,以及纵死不屈的狠绝。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绝不会——”
陆小凤心中一跳,知道正戏来了!
再说徐哲。
头套被人粗鲁的扒下,随即便是一盆冷到骨子里的冰水从天而降。
徐哲打了个寒颤,难受的咳嗽着,挣扎的睁开眼。
系统友情提示:叮,徐公子,你看起来真可怜,陆小凤就在你的头顶。
徐哲眼底一沉,抬头一望,却见那黑衣人已经撕下了黑布,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张稚嫩的过分的脸。只见他五官精致,鼻梁高挺,睫毛纤长,一双大大的猫眼亮而有神,有着几分外乡西域人的味道。
徐哲的心中莫名一痛。
一是因为,撕了面具的黑衣人,往往玩的不是绑票而是撕票。
二是因为,自己竟然是被这么小的孩子像捉小猫似的捉来了。
膝盖好痛,好没用。
所以说这个‘敌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徐哲和少年大眼瞪小眼。
徐哲想,陆小凤就在上头,他此刻必须要先声夺人,义正言辞的乱说一通。
哪怕这少年捉他另有目的,甚至插嘴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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