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不渠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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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惜现在的人。”

　　　　严小米笑了笑，果然认识久了，很多事情，默契的不得了，有些事情，即便不用说，他们都能懂。

　　　　秦子寒曾经伤过林凡，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默言也曾经让他死心过，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秦子寒是言不由衷，而苏默言则是情而不知。若真要追溯，又有什么可追。

　　　　永远揪着以前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那一年，二十多岁的严小米和林凡才知道，有些东西，拥有比想象更重要。

　　　　他们相视而笑，拿着啤酒瓶干杯。

　　　　另一边苏默言和秦子寒坐在楼下的小酒馆里，里面灯光略有些昏暗，却比较安静，两人坐在吧台上，一人手中一瓶啤酒，苏默言喝了一口道：“我经常听你的名字。”

　　　　秦子寒笑了笑：“那你对我印象应该不好。”

　　　　毕竟按照严小米曾经讨厌他的程度，他应该不会在严小米口中有什么好话。

　　　　苏默言笑了出来：“你还真了解他。”

　　　　秦子寒无奈：“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不了解。”

　　　　更何况严小米还是见证过他和林凡这么多年的人，按照严小米那护犊子的心态，估计要是杀人不犯法，他早就被严小米肢解了。

　　　　“看来他对你果然怨念颇深。”

　　　　秦子寒笑了笑：“凡凡和小米，刀工都还不错。”

　　　　苏默言和他对视了一眼，找了个医生做爱人，真有些挑战，别人生气可能打一架就行了，他们家这要是一生气，可能就得拿着手术刀了。

　　　　秦子寒笑着仰头喝酒，手术刀算什么，他当情趣。

　　　　“秦家不会给你施压？”按照秦子寒的背景，秦家应该不会同意秦子寒找个男人结婚。

　　　　“无所谓，他们没有发言权。”他这几年忍气吞声，将秦家所有的资产转移，现在的秦氏不过是个空壳，只要秦家的人不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他可以无条件的养着他们，养着秦家，但如果有朝一日，他们想要指手画脚，对不起，他秦子寒也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只不过秦家的人，都聪明，他们知道什么对他们是最好的。

　　　　“你呢？”苏家的情况不比他们家好到哪去，苏家和秦家还不太一样，秦家是后来才来的美国，只不过后来在秦子寒的手上扩大的比较快，而苏家则是美国本土的，论势力，秦子寒还比不上苏默言。

　　　　他们秦家当初都不允许他找一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要不是他控制了秦家，根本就不可能，既然如此，苏家又怎么会同意。

　　　　结果苏默言神秘的笑了笑：“我早就出柜了。”

　　　　当年回京州前他就出柜了，现在想来也算自己机智，不过算算，不管怎么说，这命运还真是奇妙，他当初就是为严小米出得柜，现在也是跟严小米在一起。

　　　　秦子寒有些讶异：“你们家族，同意？”

　　　　苏默言道：“他们凭什么敢不同意，我妈去世的时候就跟我爸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这辈子，我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

　　　　他不禁要感谢，他妈妈在离开前，还给他争取了婚姻自由。

　　　　秦子寒服气的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子。

　　　　严小米他们聊了很多，在异国街头聊这些事情，怎么都觉得有些奇特，一晃他和林凡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彼此伤横累累走到了如今，也该圆满了。

　　　　喝完酒将啤酒罐捏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走吧，回去了。‘

　　　　两人翘着嘴角，往回走，风一阵一阵吹着，拨动了两人额前的碎发。他们都能幸福，这就够了。

　　　　等两人走回刚才的酒店门口时，秦子寒和苏默言已经站在外面等他们了，一看他们走进，就笑了笑，朝他们走去。

　　　　苏默言牵着严小米的手，而秦子寒则站在林凡身边揽着他的肩膀。

　　　　“走了。”

　　　　四个人两条路，各自离开。眼中都带着笑意。

　　　　走远后，严小米问苏默言：“你跟秦子寒聊了什么？”

　　　　苏默言唔了一声，默默的想了想才道：“他问我你有没有说他坏话。”

　　　　严小米不相信的看着他：“嗯，那你怎么说。”

　　　　苏默言笑着：“当然说没有了，毕竟我们小米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说他坏话呢。”

　　　　严小米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可那嘴角却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苏默言伸手攥了攥他的手心：“我们下周五结婚吧。”

　　　　严小米：“嗯。”

　　　　苏默言默默反驳：“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周五是什么日子。”

　　　　严小米笑而不语问：“什么日子。”

　　　　苏默言默默的伤心：“说好了爱我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严小米笑得不行：“嗯？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苏默言翻了个白眼：“要不然呢？”

　　　　严小米踮着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拉，安拉，记着呢。“

　　　　周五，9月28日他第一次遇见苏默言的那天，他知道苏默言在想什么，他们本该从那时就认识，可最终却阴差阳错，不过还好，他们还来得及，从现在还是，回到最初。

　　　　严小米想，他这算不算就和苏默言私定终生了。

　　　　————————————

　　　　第二天，顾凌潇和严离枫主动来找严小米，严小米当时睡的迷迷糊糊，苏默言招待了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们说：“我去看看小米。”

第一百零一章　你便是我的值得（）　
严离枫板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顾凌潇眯着眼，一副好笑的样子。

　　　　苏默言走进房间，厚重的窗帘重重的拉着，里面一片昏暗，严小米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像个蚕一样，苏默言看的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他走过去，伸手将严小米抱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哥跟顾凌潇来了。”

　　　　严小米本来还顺眼朦胧的，一听见你哥两个字瞬间就醒了。

　　　　你哥，该不会就是严离枫吧。

　　　　严小米瞬间打了个寒颤，立马就醒的通透通透的，虽然说他们严离枫恩怨已经全部解开，但是这长期受他压迫，总有一点反射性。

　　　　“几点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为什么不叫我？”严小米胡乱的找衣服，不停的说：“完了完了。”

　　　　苏默言看他那样好笑的不行：“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要我怎么回？”

　　　　严小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衣服连忙问：“我衣服呢？‘

　　　　苏默言从旁边柜子里拿了一套新衣服丢给他，严小米顾不上，光着身体跳起来就穿。苏默言站在一旁，看的眼神都沉了几分。偏偏严小米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穿完衣服，就跳到洗手间刷牙洗脸。

　　　　苏默言被他逗得不行，他摸了摸鼻子说：“你先洗着，我出去了。”

　　　　严小米应了一声，连忙挤牙膏刷牙。

　　　　过了几分钟，严小米才穿戴整齐走了出去，一推门，三个人都盯着他看，严小米丢人的想找条缝钻进去。这一大早的受这么大刺激，他哪能承受的了，这不是在挑战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吗？

　　　　一边走，严小米还在一边感叹，这要是天天来这么一出，他还要不要命了。

　　　　“那什么，早啊。”

　　　　顾凌潇好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严小米额前一条条黑线，他有那么好笑吗？

　　　　“不早了，马上中午了。”

　　　　严离枫莫名其妙甩来这一句。

　　　　严小米立马朝旁边墙上挂着的时钟看去，真别说，这一看已经十一点了，他真的睡了这么久？他瞪了一眼苏默言。

　　　　苏默言无辜的看着他耸了耸肩。

　　　　“你之前让林凡给我的东西，我今天带来了，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我把他交给你，至于你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严小米接过严离枫手中那块烫手的玉，宋程的案子还有几天就要开庭了，距离他做决定也没有几天了。

　　　　他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要这么处理。

　　　　他拿着那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凌潇知道他为难，便开口安慰道：“小米，你慢慢想，别着急，具体你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

　　　　他和严离枫不一样，严离枫对宋家有恨，可他却是从头到尾看着宋程对严小米好的人，所以他明白小米的难处。

　　　　半晌，严小米道：“我想思考下。”

　　　　顾凌潇点头同意，严离枫也没说什么，自然也是同意。

　　　　而苏默言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他做的决定，苏默言从没有反对过。

　　　　中午几个人一起吃了个饭，吃完饭后，严离枫有事，便和顾凌潇离开，最后剩下苏默言和严小米两人，严小米想了想说：“我打算去见一面宋程。”

　　　　苏默言没有觉得很惊讶，似乎他一直在等着严小米这一句话。

　　　　“好，我来安排。”

　　　　“今天下午可以吗？”

　　　　苏默言点了点头：“好。”

　　　　下午三点，严小米进了旧金山的监狱，宋程憔悴了一些，他坐在里面看着严小米。

　　　　严小米看着宋程的样子，看来宋家费了不少心，给他找了人关照，这几日，并没有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你没想到我会来是吗？”

　　　　宋程表情严肃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总是笑着揉他头发的宋程了。他动了动嘴巴说：“他死了吗？”

　　　　他没有提那人的名字，可严小米知道他在说谁，他点了点头：“当场死亡，你知道的。”

　　　　宋程目光有些呆滞，整个人从听完严小米说完的当场死亡时便一动不动。严小米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你在乎他的生死吗？“

　　　　他一直想要帮许炎问这句话，从一开始，到现在，宋程在乎过他吗？

　　　　直到死的那一刻，许炎还在说：“因为我爱你。”

　　　　可严小米知道，许炎那句没问出口的话，则是：“你爱过我吗？”

　　　　只可惜，许炎懦弱，不敢问出口，他怕宋程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才说因为我爱你，纵然宋程对他没有一丝丝爱情，他也爱他。

　　　　宋程的睫毛颤了颤，眼神从呆滞变成了无措，严小米话，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在乎吗？

　　　　不在乎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许炎死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什么也随着他的死亡而慢慢消失了。如果说这是在乎，宋程想，那他应该是在乎的。

　　　　可再多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的葬礼是在这个周日，你若想去见他，给我打电话。”

　　　　宋程动了动嘴巴，严小米却说：“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的。”

　　　　他一句话断了宋程的后路，他把路堵死，不给宋程一点点逃脱的可能，他想给宋程一次机会，如果宋程抓住这次机会，他会当所有都没有发生过，就此结束。

　　　　可如果宋程这一次放弃了，他必然会将所有证据交出来，哪怕宋家被灭他也不在乎。

　　　　这一次，他想赌，赌自己对宋程的了解，赌宋程对许炎的感情，如果这一次，他赌失败了，那便不用抉择了。

　　　　“宋程，有的时候，你一直执着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执着，只是你把这些东西看的太固执，所以，才会这般偏执。许炎他陪在你身边这么久，比谁都爱你。只可惜，他到死，你都不爱他。”

　　　　宋程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低着头，严小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许久，严小米叹了口气：“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宋程颤了颤，依旧什么都没说。

　　　　“这个周日，你若想去，打电话给我。”严小米说：“我这句话，依旧算数。”

　　　　直到他离开后，宋程才抬头，他看着严小米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红了眼眶。只可惜，没有任何人看见。

　　　　宋程无声的笑了笑，如果说他现在后悔了呢？

　　　　来不及了吧。

　　　　————————

　　　　这几日，严小米一直比较忙，他给许炎找了一处他喜欢的宁静的地方，让他长眠在此，他一定会很开心，葬礼所有的事情全是严小米亲手操办，他想许炎在这个世界上，唯独只认识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宋程，他求而不得，而另一个就只有他了。

　　　　人死不能复生，严小米知道，所以他想让许炎剩下的路，他亲手来送。

　　　　葬礼前一天，严小米依旧还是没有等到宋程的电话，他有些紧张，怕自己对宋程的了解，不过是自以为了解，怕许炎对宋程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他站在窗前，外面车水马龙，苏默言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抱着严小米，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在想什么？”

　　　　严小米望着窗外，脸色有些恍惚：“我在想，一个人到底要付出多少，才能永远被人记住。”

　　　　苏默言低声道：“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永恒的，大约只有人心。”

　　　　“人心要怎么永恒？”

　　　　“我爱你，一直爱下去，就是永恒。”

　　　　严小米又问：“那许炎呢？他是不是也是永恒？”

　　　　苏默言笑了笑：“永恒。”

　　　　“他的所有一切停在那天晚上，他爱宋程，从那一瞬间，也成了永恒。”

　　　　严小米又问：“那他会觉得开心吗？”

　　　　“小米，对他来说，只要值得，就是开心。”

　　　　严小米笑了笑，多了些释然，他知道，对许炎来说，用死亡让宋程永远的记住他，那便是值得。

　　　　“那你的值得呢？”

　　　　苏默言笑了笑：“你。”

　　　　“我怎么了？”

　　　　“你便是我的值得。”

　　　　严小米突然握着他的手：“你知道我的值得吗？”

　　　　苏默言低头看着他。

　　　　只见严小米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就是我的值得。”

　　　　回答他的是苏默言落在他唇边的亲吻。

　　　　两人相互依偎着，靠在窗前，看太阳升起，看太阳落下，看人来人往，看灯火阑珊，对于他们里说就是值得。

　　　　——————————

　　　　葬礼那天还是来了，宋程没有给他打电话，严小米心里有些失望，却又有些了然。

　　　　那天，天下着毛毛细雨，整个天空泛着淡淡的阴沉，严小米抱着许炎的照片，他伸手擦了擦相框，那上面的人皮肤白皙，微微翘着嘴角，那一双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倔强，最主要的是，他和严小米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是许炎还没整容前的照片，也是严小米认识的那个凯文，严小米想许炎一定不想用现在的这个模样的照片，他找到了以前给凯文拍的照片，那时的许炎便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严小米想，以后凯文就可以用他自己本来的模样，好好生活了。

　　　　他希望凯文以后能好好的，希望他认识的许炎，永远是当初的凯文。

第一百零二章　判决终于下来了（）　
葬礼在是在郊区的墓地办的，除了严小米他们没有别人，严小米手捧许炎的照片，苏默言则拿着他的骨灰，天灰蒙蒙的，还下这些小雨，两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把黑伞，空旷的墓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步一步走着，严小米表情严肃，没有一丝丝笑意，苏默言站在身边帮他打着伞，整个人也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个时候严小米不想听到任何声音，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任由他往前走着。

　　　　“凯文，最后一程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剩下的路，你一个人慢慢走。”

　　　　他将许炎的照片放下，雨水打在玻璃相框上，模糊了许炎清秀的脸，严小米看着许炎心里有些难受，一想到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之外连个送他的人都没有，他默默的抬着头，想将眼眶里泛起的丝丝薄雾给压下去。

　　　　苏默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或许他不能够体会严小米的心情，但是他知道，对于小米来说，许炎的死会让他难过。他叹了口气伸手从后面拥住他，严小米感受到了苏默言的体温，放心的将身体靠在苏默言身上。

　　　　他该庆幸，他的身边还有苏默言，在他难过和无助的时候，苏默言会站在他身边。

　　　　许久，苏默言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严小米的手轻声道：“走吧。”

　　　　严小米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许炎，这才转身跟着苏默言离开。

　　　　世事无常，有些人，有些事，终究得不到。

　　　　两个黑色的身影在大雨中慢慢隐没，本就没有人的墓地，更是一片凄凉，最新的墓碑上，许言那张清秀的脸摇曳在微风中。

　　　　他独自一人来，如今离开也是独自一人，倒也乐的个清净。

　　　　——————————

　　　　宋程坐在栏杆旁，眼睛低垂着，看不清里面的神色，他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天空阴沉一片。

　　　　“这个周日，你若想去，给我电话。”

　　　　“这句话，依然作数。”

　　　　宋程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会去呢？

　　　　许炎是谁，不过是他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再说，死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要不是他不要命挡在苏默言前面，他根本就不会死，他既然选择那样死了，自己又何必去看他。

　　　　小米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傻。

　　　　许炎死了就死了，在他这算不上什么。

　　　　只有小米那么傻的人，才会认为，他会想要去见许炎。只可惜，他是宋程，宋家人，从小宋岳就跟他说，一个人无情才是最大的成功，一旦有情，注定是要失败的。

　　　　宋程想，大约他败就败在有情上，如果不是从小喜欢着严小米，他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不辩解，败了就是败了。大不了他认。

　　　　他明明不在乎许炎，他明明是爱严小米，可为什么，他觉得心底深处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刺刺的疼。

　　　　宋程看着窗外，冷冷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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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炎的葬礼结束了？”林凡窝在沙发里问严小米。

　　　　严小米还穿着上午穿的那件黑色西装，显得脸惨白。他靠在沙发上，神情还是有些疲惫。

　　　　“恩，送了他最后一程。”

　　　　林凡没有见过许炎，知道他也是从严小米那得知。林凡有些为他可惜，要不是爱错了人，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宋程没去？”

　　　　严小米难受的点头：“没有。”

　　　　林凡坐在一旁叹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周三的开庭，你去吗？”

　　　　严小米整个人往后倒，直接靠在沙发上。他伸手蒙住脸，有些无措：“我不知道。”

　　　　宋程纵然罪有应得，可要让他亲眼看着宋程被判决，还是做不到，不管怎么样，在他的记忆中，宋程的好远远多过于他的不好。

　　　　“那证据呢？”林凡一直在担心这一点。

　　　　严小米头疼，他上次去狱中给了宋程一次机会，可惜，今天，并没有看见宋程的身影，他按道理应该将证据交给警方，按照正常流程处理。

　　　　“不是下周三开庭吗？还有几天，来得及。”

　　　　严小米不想直接谈论这件事，他心底选择逃避这件事。

　　　　“小米，你有的时候就是想的太多。”林凡看着他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低声叹息道。小米这个人，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任何事情，都想的太深，把别人放在第一位思考。

　　　　严小米笑了笑，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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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宋程开庭的日子，严小米没有去，那天早晨他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同一时间，法庭上激烈的辩解中。

　　　　几个小时过去，最终判决终于下来。

　　　　判处宋程3年有期徒刑。

　　　　那一天法庭下，顾凌潇坐在庭内，亲眼看着宋程整个审判过程，宋家准备得很充分，即便宋程亲手杀了许炎，但对宋家来说，想要在法庭翻盘，不过是举手之劳，宋家本来胜券在握。只可惜，最后一刻，宋程竟然承认了。

　　　　律师被他这一变故弄得差点反应不过来，他原本已经解决了，最需要最后一个证据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可谁都没想到，宋程竟然没有否认，律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跟他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尽量争取给宋程争取，最终判处3年有期徒刑，才得以收场。

　　　　宋程站在法庭上，脸色很平静，即便他亲口说出，我宋程杀了许炎这几个字时，他依旧表现的很平静。

　　　　顾凌潇坐在下面，看着宋程挺直背站在那，底下一片喧哗，可那一瞬间，顾凌潇突然就懂了宋程的决定是为什么。

　　　　这一场闹剧终于快要结束了。

　　　　顾凌潇看着人慢慢离开，许久才站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出去，看着湛蓝的天空，许炎下葬的那天，下着大雨，而宋程等待审判的这一天，却晴空万里。

　　　　他看着刺眼的阳光，闭了闭眼睛，有些事情，终于也是要结束了。

　　　　严小米手中的证据最终还是没有递交法庭，他将那块玉随着许炎的骨灰一并留在了墓地里，其实他早就做出了决定，许炎那么爱宋程，他应该不想看见宋家就此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