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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谋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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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沈碧铖简短地打断了他,带马就到了沈翊霄面前,带着淡淡的微笑伸出了手。
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温和,瞳孔深处却只有一点火把无法照亮的幽沉,在这样深沉的夜色里看来,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沈翊霄默默地把凌遥抱了过去,沈碧铖接过她抱到了自己的马上,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小心翼翼地好像在抱着什么珍稀的宝贝一样,眸光里一瞬间闪过不自觉地温柔。
沈翊霄捕捉到了那丝如闪电般迅疾却明亮的温柔,黑眸猛地眯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迅速划过,他却没有来得及捕捉。
沈碧铖右手轻柔却有力地揽着凌遥,对三位皇子略一点头,左手一扯缰绳,胯下马儿长嘶一声便甩开蹄子跑向远处,身后的随从们也纷纷催马跟上。
深夜的朱雀大街上空无一人,街道两边的店铺均已打烊,只有檐下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却根本照不亮这浓重的黑夜。
无边的幽静之中,一队人骑着快马在街道上疾驰而过。
沈碧铖一马当先,马前还坐着一名孱弱的佳人,她整个人倚靠在他的怀里,在如此剧烈的颠簸中居然还能睡得香甜,长长的黑发在空中肆意飘舞,与他没有束起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在浓重的夜色中丝丝缕缕再分不清彼此。
沈碧铖忽地一扯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他探手到女子怀中摸索了片刻,指尖勾出了一枚小小的香囊,那香囊裹着鸦色的绸布,绣着几朵白梅,看上去很是不起眼,却发出阵阵淡淡的异香。
——正是这奇异的香气,混合着枣红马先前吃下去的东西,便能引那畜生发狂。
沈碧铖左手将那香囊紧紧地攥进了掌心,墨茶色的眼睛里面黑雾翻涌。
依这样情形来看,她该是知道沈翊诺使在马上的手段的,却依然毫不声张地把这个香囊留在了身上。
他的薄唇紧紧抿起,眼中的阴涩如乌云层层堆积。
然而就在那阴沉彼此聚合碰撞、暴雨即将灌顶而下的时候,他却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的阴郁就在瞬间消弭于无了。
沈碧铖低头看向倚在怀里的年轻女子,眼中满满的无奈和疼惜像是温泉的水滚滚上涌,似乎下一刻就要满溢而出。
他腿下一夹马腹,骏马无声地奔跑开来。
“七七……”无边的夜色中,一声幽叹如影子般消散入夜风之中。
闭着眼睛神色安逸的女子,纤长的睫毛忽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像是蝴蝶折断的翅膀随风而动。
当夜,在沈碧铖出面接走凌遥不久,即将分手各回各府的三位皇子在朱雀大街口遭到了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的刺杀,猝不及防之间众侍卫虽然尽力保护主子,三位皇子仍然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尤以三皇子沈翊诺最为严重,被利器砍了几刀,据说当时鲜血就尽头了一身紫红色的华服。
第六十章 回宫()
天一亮凌遥就被沈碧铖派人送回了皇宫,她在铖王府一夜好眠,早上醒来的时候沈碧铖派遣的下人已经守在屋外了,吃过早膳直到坐上铖王府的马车离开,自己竟然都没能与这个半夜忽然从三位皇子手中接过自己的人见上一面。
——或许,他是真的不想见我吧。
凌遥在摇晃的马车上微微摇头,这些儿女情长、旧日情恋,于现在的自己,不过是桎梏而已,无法挣脱不能解脱,便只能由着它在无人瞧见的角落里日复一日的腐烂溃败。
回了景仁宫见过了皇后,听过她那番万分惦念挂心的言语,凌遥才回到了皇后安排给自己的住处群芳殿。
“小姐。”红萼看见了,急忙跑过来把她扶进了屋子,又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凌遥接过热茶,遣退了其他的丫鬟奴婢,才低声问道:“我不在的这一天,宫里可有什么异动?”
“倒没什么大的动静,只是皇上命令安阳公主去为生母祈福,短时间不能四下走动。”红萼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思考了片刻又说道,“对了,听说昨天三皇子、四皇子和十皇子在朱雀大街上遭人刺杀,你没有事吧?”
“刺杀?”凌遥着实吃了一惊,喃喃道:“我半夜被沈碧铖接了去,未曾碰到什么刺杀,看来却是他接走我之后那些刺客才动的手……”
她心下惊异,却又不知沈碧铖此举的用意何在。
他半夜在朱雀大街上策马,又突然出现从沈翊霄手中接走自己,难道是因为他提起知道了那起针对几位皇子的刺杀?若当真如此,他又为什么不告知他们呢?
她心里有一个企盼的声音低言出了一种可能: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突然现身接走了自己。
真的是这样么?他真的会,在意自己的安危吗?
“小姐,小姐?”红萼见她久久的发愣,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凌遥回过神来,又问道,“可有人受伤吗?”
“三皇子被砍了几刀,十皇子也受了伤,但听闻四皇子似乎是没什么事。”这些事显然都是红萼打听来的。
“知道了。”凌遥心中更加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沈翊霄是不会在人前泄露武功的,倘若连沈翊诺都刺客被砍中了,那他更应该重伤才是……
她抬起头来对红萼说道,“你再去各处打听一下,看看对于昨晚的刺杀事件各宫反应如何。”
“是。”红萼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因为安阳暂时无法过来,凌遥本欲待在群芳阁里看看书打发时光,午时却听见宫女们议论说对于昨日三位皇子当街遇刺的事情皇帝大为震怒,再加上莹贵妃的独子三皇子沈翊诺受了不轻的上,一大早就跑去皇帝那里哭哭啼啼的,晔帝于是一下早朝就急召了帝京戍卫营的将军们入宫觐见了。
凌遥听得心下一动,五皇子沈翊涵可不就在戍卫营供职么?
她寻了个借口出了景仁宫,一路往皇宫中最为巍峨壮阔的地方走去。
第六十一章 废宫偶遇()
经过前几朝的积累,加上本朝的扩建,大燮的皇宫很是巍峨壮阔,按照不能赶超天帝的一千间天宫的惯例,足足建了九千九百九九十九间半。
正午阳光正好,金灿灿的阳光投诸在飞檐斗拱、朱墙碧瓦之间,越发显得紫傲城富丽堂皇、雄伟宽广。
凌遥借故支开了跟在身边的采菊等皇后派来的宫女,独自一个人往乾清宫走去。
凌遥沿着青石板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当发现眼前的宫室与自己方才经过的那几间都差不多时,才不得不颓然承认自己迷路了。
她以为有安阳带自己在这后宫中走过几遭,只多少能认识一些路的,没想到这个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安阳带自己逛过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今日她不过多走了一些,就彻底迷失了方向。
略显狭窄的巷子两边朱墙耸立,凌遥凭着感觉一路向前走,不久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间宫室,两边墙上的墙皮已经斑驳剥落了,朱色的宫门却洞开了一隙,上面的匾额摇摇欲坠,写的是“怡春宫”。
凌遥心下诧异,走上前去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只见院中荒草萋萋、屋顶上瓦片零落,这个宫室显然是荒废已久了,可是为何这个宫门却开着?是何人在里面?
她想起安阳曾经介绍说这些没人住的宫室平日里其实也安排了宫人定期洒扫的,不过那些宫人大多疲懒,大都是随意收拾一二应付差事的。
那么很可能是负责洒扫的宫人进了怡春宫,她只消进去问一下,便能找到出路了。
凌遥打定了主意,便从洞开的宫门间闪身踏进了怡春宫。
宽阔寥落的院子里没有人,她一眼看见正殿的门开着,于是径直向正殿走去。
跨过正殿的门槛,一股浓烈的灰尘味道呛得她小声咳嗽起来,里面桌椅板凳俱全,却都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却能够看见一串脚印直通后面的寝殿。
凌遥心中诧异,这个宫人连正殿都不屑于打扫,却去寝殿干什么?不过她既然都进来了,还是跟着脚印往寝殿走去。
寝殿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凌遥轻轻地一推便开了,她踏入寝殿,这里更是久无人打扫,阳光在空气中打出了一道道光柱,无数细小的灰尘在其中肆意飞扬。
寝殿的外间也如前面的正殿一样处处蒙着厚厚的灰尘,凌遥脚步轻盈无声地落下,转过屏风到了里间。
“谁?”忽然一个清越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警惕地喝问了一句,听那声音,竟是从里间那张床榻间传来的。
凌遥抬起头来,只间那破旧的床边竟然坐着一名青年男子。
凌遥还未及回答,那个男子已经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只见他身着帝都戍卫营的软胄铠甲,身后一袭纯黑色的披风因为疾步而出在空中舞动着,越发衬得他星眉朗目、英武不凡。
——这个莫名出现在废置宫室寝殿中的男子,竟是凌遥的前婚夫婿、五皇子沈翊涵。
她本就是想去找他问问戍卫营对昨晚行刺事件的调查情况的,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他。
见到凌遥,沈翊涵也愣了愣,才疑惑道:“杜姑娘?”
凌遥收敛了心思,低头行礼道,“见过五皇子。”
“免礼。”沈翊涵点头,复又问道,“杜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若琪无事闲逛,不想迷了路,就走到了这里。”凌遥低着头如实回答,又反问道,“却不知五皇子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母妃曾经的寝宫。”沈翊涵皱着眉头低声答了一句。
“赵妃娘娘的寝宫不是安和宫么?”凌遥顺口反问道。
沈翊涵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回答道:“母妃最先是住在安和宫的,后来迁到了这里——你怎么知道母妃曾经住过安和宫?”
凌遥一愣,那双乌黑漆亮的瞳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竟让她一时想不到搪塞之语。
她心里“咯噔”一声,暗骂自己思量不周。
沈翊涵已故的母妃曾住在安和宫,是四年前两人婚前通信时沈翊涵在信中告诉自己的,她也不曾想过四年过去了,自己对他的话竟还如此记忆深刻,以至于顺口就说了出来。
沈翊涵盯着她的目光里面有浓浓的探寻。
第六十二章 玉璜()
凌遥迎着沈翊涵怀疑的目光,略一思量,才回答道:“是,是我与安阳闲聊时听她提起的。”
沈翊涵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回答。
“既然这样,那若琪就不打扰五皇子了。”凌遥为自己刚刚的失言而懊悔,开口告辞。
沈翊涵皱了皱眉,正要回答,却忽然模糊地听见外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沈翊涵神色一怔,瞬间变了脸色,大叫一声“不好”就向外冲去。
凌遥也在片刻之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急忙也转身想往外冲,却不想与奔过来的沈翊涵撞了个满怀。
沈翊涵毕竟是长期待在军营中,算是半个行武出身,身体晃了晃就稳重了身形,还顺势抬手扶了站立不稳的凌遥一把。
这时却有一枚白色的小物什倏然从沈翊涵的怀中滑落出来。
沈翊涵心下一惊,急忙伸手去捞,心里却明白恐怕是迟了的。
就在他徒劳地想阻止那小东西坠落的势头的时候,半倚在他怀中的女子却忽然挣脱了他的搀扶,追着那物什掉落的方向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
沈翊涵以为一心想挽回那掉落的物什,自己也早已忘了维持自身的平衡,眼见得女子直直地扑倒在地,他却无法控制地重重压在了女子身上。
地面一阵轻颤,积蓄的尘土纷纷扬扬地飘起,落了两人一头一脸。
沈翊涵急忙翻了个身滚到一边,就回手去扶倒在地上的凌遥,口中歉意道:“杜姑娘,你没事吧?”
凌遥刚才不顾一切地去抓那物什,整个人都扑倒在了砖石地面上,此时在沈翊涵的帮助下爬起身来,微喘着气回了一句没事。
她的发髻凌乱,额头在地上蹭了一大块灰渍,看上去颇为滑稽,一身水蓝色的裙装上也落满了灰尘,整个人狼狈不堪。
沈翊涵看着她这个样子,虽然心里还是焦急掉落的东西,还是涌上了一丝笑意。
然而还没等他这丝笑意完全绽放,凌遥忽然伸出右手来在他展开,不耐烦地说道,“拿回去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小心点!”
只见一枚和田玉雕成的玉璜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玉璜白得有些透明,一看就是很有些年头的东西,雕的是一条昂首的怒龙,却不知为何只有一半,断口很是整齐平整。
而女子白皙的手掌上带着大片擦伤,鲜血都沾到了玉璜上,显然是因为方才急切地想要接住这枚玉璜而在坚硬的地面上碰的。
沈翊涵的眼神颤了颤,接过玉璜珍之又珍地重新放回怀里,才低声道谢道:“这玉璜对涵的确非常重要,多谢杜姑娘。”
他随手从衣襟上撕下一条衣带,拉过凌遥的手就要帮她包扎,却被凌遥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凌遥的心中对自己的行为很是郁结,她当然知道这玉璜对沈翊涵很重要,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东西,原本雕的是龙凤呈祥,另一半被他随信一起寄回来作为对“穆凌遥”的定情信物的。
从他赶自己出府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与这个男子之间就应该只剩下仇恨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仍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他写给自己的每一封信上面的内容;为什么,自己还是要这样奋不顾身地帮他保护那枚玉璜呢?
她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他在最后一封信里面写给自己的话: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知己,涵愿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唯爱你一人。
十六岁的穆凌遥曾经面对着这些线条刚直的字迹潸然泪下,为着在这个冰冷荒芜的世界里,竟还有一个人对自己如此珍惜,愿意迎娶自己;却不想这份感动,最终止步于她迈向幸福的最后一步。
沈翊涵,若你对穆凌遥说过的话中有一句真言,若你的心里对穆凌遥曾有过一丝眷恋,你又为什么要把我推向无路可走的绝境?
第六十三章 被锁()
凌遥和沈翊涵在尘土飞扬的旧屋里对视了片刻,这才想起两人方才那么急着要赶去门口的原因。
沈翊涵站起身来奔到门边,伸手推了推门,无奈门已经被却已经被锁死了。
“来人啊!”沈翊涵大力敲打着门,一边喊着下人,那个过来锁门的宫人却显然已经离开了,他敲了半晌却没有人回答。
凌遥叹了口气,也走上前来推了推门,那宫门果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不禁蹙眉道:“奇怪,怎么会忽然有人来锁门?”
“是我今日奏请了父皇,想请人妥善照料母妃的住所。”沈翊涵敲了一会也不见人来开门,明白就在方才两人忙着抢救玉璜的时候那锁门的宫人已经离开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些宫人的动作倒是很快。”
“也没想到所谓的‘妥善照料’就是来锁上宫门吧。”想到自己居然跟这个人被锁在了一所废弃的宫室里,凌遥实在没有好心情,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沈翊涵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看上去温婉和善的杜若琪也会有如此锋利的言辞,随即才接道:“连累杜姑娘了。”
“现在说什么连累也晚了。”凌遥丝毫不给他面子,径自转身走回里间去,自己对沈翊涵还抱着的心软态度让她心里一阵莫名的恼火。
本来若真的想出去,以沈翊涵的能力破开那屋门也未尝不可以,但这是他母妃曾经住过的地方,一砖一瓦他都必定不想破坏的,于是两人也只能等宫人明早来开门了。
果然,沈翊涵踌躇了片刻,还是低声道:“这里毕竟是母妃曾经住的地方,涵不愿意破坏;所以委屈姑娘暂时待在这里了。”
凌遥冷哼一声,“你都决定了的事情,还做出这幅商量的语气要做什么?”
她寻了个圆凳,撩起袖子掸了掸上面的土,灰土腾起呛得她一阵咳嗽,想着方才自己扑倒时早已沾了一身的土,当下也不再管脏了,直接坐了下来。
沈翊涵虽然平日里不与女子多加计较,然而今日逢着他故地重游昔日母妃的住所,又加上他在军中待久了脾气本就直爽,遭到凌遥几次三番的言语讥讽,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里间站在她面前问道:“我可曾有得罪过你?”
“五皇子哪里话,您是天皇贵胄,我是民间女子,哪里配跟您有什么过节呢?”凌遥不咸不淡地应答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素白的瓷瓶来,用牙咬掉塞口的红棉,手腕一倾就要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手上,却被沈翊涵一把握住了手腕。
“伤口不干净,不能直接擦药。”沈翊涵从她手里夺过瓷瓶放在桌上,回身拿过一个酒壶来,对着凌遥的手就直接倒了下去。
“不用你——啊!”凌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莽夫,居然直接把酒液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酒液流过伤口,先是一阵清凉,随即就是仿佛火烧般的剧痛!
沈翊涵常年身处军中,处理伤口从来都是如此简单粗暴的,凌遥经过在绝谷学艺的四年,性情虽则比寻常的闺阁少女要坚韧了许多,却还是一名女子,哪里想到他不招呼一声就直接把烈酒倒向自己的伤口?当下忍不住就痛呼出口,随即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翦水的眸子却直鼓鼓地瞪着那个粗鲁的男子。
他是故意报复自己的,一定在这样!
第六十四章 过往()
沈翊涵面不改色地洒完了酒液,抬头看向凌遥道:“手帕。”
“没有!”凌遥对上他如此强硬直接的态度,火气就噌噌地往上窜,干脆把头扭向了一边。
沈翊涵这些年回京以来受到了多方排挤压迫,也就慢慢地收敛了在军中那直来直往的脾气,试着谦恭对人、礼遇有加,可是今日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却不知为何处处冷然刁难,直让他一直刻意压制的脾性如火苗一般嗖嗖地在心中肆意流窜!
当下沈翊涵也不再说话,一手握着凌遥的受伤的手腕,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袖中,从贴身的里衣袖子上“唰”地撕下来一块,去擦拭她手掌间残留的酒液。
“沈翊涵你干什么!”凌遥瞬间像是被踩痛了尾巴的猫一样惊叫窜起,却又被沈翊涵大力地按了回去。
沈翊涵那常年握刀持枪的手掌心留着厚厚的茧子,手臂上的肌肉遒劲有力,要按住她一个跳脚的瘦弱女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满脸不耐地擦净了她掌间的酒液,又拿过先前放在桌上的瓷瓶,手腕一翻就把里面黄色的粉末倾倒在凌遥手上各处伤口上。
大量的药粉一瞬间接触到伤口,凌遥痛得又是一个抽搐,心里面更加坚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沈翊涵这个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
“既没有手帕,只能用衣衫先将就着了。”沈翊涵一手稳稳地按着她的手腕,一手把那些药粉洒遍了她的各处伤口,这才用没被酒液浸湿的布条帮她把手包了起来。
凌遥被他铁铸一般的大掌握住了手腕,无论怎么挣扎都像是石牛入海一样毫无回音,沈翊涵的手臂甚至连最轻微的抖动都没有,只好认命地让他粗暴地把布条缠紧,然后迅速抽回了右手。
“真是谢谢五皇子了。”她讪讪地说了一句。
“你还是叫我沈翊涵吧。”沈翊涵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随便扯过一张椅子一撩披风就坐下了。
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了,在这座黄金铸就的城池里,他是“五皇子”,他是“沈将军”,他甚至是将来的“涵王爷”,却似乎再没人记得他本来的名字,是叫做沈翊涵了。
他还记得幼年时母妃反复向自己叨念着一件事,说自己出生的时候父皇大喜,为自己取名为“涵”,涵者,容也,有容乃大,是父皇对自己寄予的无限厚望。
可惜,自己出生不久母妃就失宠了,父皇在众多新欢旧爱之间早已忘了在深宫之中还有一对母子在殷殷盼望着他的青睐,以至于母妃被正宫打压,从富丽堂皇的安和宫搬出来住到了这偏远的怡春宫,甚至在母妃死的时候,他连一份殊荣都吝于给予,母妃直到死去,连个正经的封号都没有。
沈翊涵乌黑的眉峰挑了挑,抬起头来看着凌遥极认真地说道:“你直呼我的名字吧,我喜欢听就叫我沈翊涵。”
他一双瞳子竟有那么亮,像极了两人大婚的那一夜,他刚刚掀起她头上的喜帕、还没有看清她的脸而转化成震怒的表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却原来,关于那一夜初见他的一切,都还深深地躺在她记忆的最深处。
纵使四年时光匆匆流过,也未曾遗忘。
第六十五章 争执()
似乎恼怒于自己对沈翊涵那么深刻的记忆,凌遥故作不屑地转过头去,冷声道:“你喜欢听什么我就要说什么吗?五皇子好大的威压。”
想到自己跟这个前婚夫婿一起被关在这里,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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