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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谋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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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谋算()
“这些东西前几天还没有呢,就是在这下雨的几天冒出来的,”凌遥心有余悸地说,随即抬手一指屋子,“你看,就这么几天,连屋子外面都爬上了!”
穆蓉遥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屋子外墙上也赫然布满了那种青黑色的东西,而且形状狰狞,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好似张牙舞爪的厉鬼,分外惊悚。
穆蓉遥一惊,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椎一路窜了下去,遍体生凉。
“小姐,外面寒气重,还是进屋坐吧。”正在这时,凌遥的丫鬟红萼走过来对两人行了一礼,顺势伸出手来就要搀扶穆蓉遥。
穆蓉遥猛地瞪大了眼睛,好像红萼是什么鬼魅一样。
——只见红萼摊开的掌心里,赫然布满了青黑色的斑疤,就跟穆凌遥曾经脸上留下的一样!
红萼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惊恐,手上的动作不停,转眼间就已经挨到了穆蓉遥的衣袖。
“啊——”穆蓉遥这才醒悟似的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尖叫着转身跑出了落枫馆!
凌遥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与红萼对视了一眼,轻笑着挑了挑眉弓,随即才收了得色,慌张道:“哎呀,二表妹怎么走了?二表妹?”
作戏做全套,她派彩云去正房看看穆蓉遥有没有出事,才跟红萼回了房间。
“小姐,要不要再把穆婉遥引过来?”红萼仔细地关了门,才回身轻声说道。
“不需要。”凌遥淡淡地笑了,眼中闪着胸有成竹的光,“以穆蓉遥咋咋呼呼的性格,让她看见就等于全相府的人都会知道了,还正省了我四处宣扬的功夫。”
“您能确定丞相知道了此事会按照你希望的做么?”红萼还是有些担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凌遥摇头,没有给红萼接话的时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样做的确冒险,我贸然抬出穆凌遥和和睦公主曾经受蛊的过去,很可能会让他们怀疑到我的真实身份,可是……”
她闭了闭眼睛,手指在袖中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品——霄王府的令牌。
纤指牢牢地握住了令牌,这冰冷的金属却有号令沈翊霄半数势力的权力。
她握紧了这冰沉的金属,像是从上面感受到了那个嘴上从来冷嘲热讽不留情面,却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的人。
“……可是,若是爹能出面,将会是沈翊霄很大的助力。”凌遥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现在形势危急,我需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虽然这样也就意味着,她对爹表明了身份。
大房、二房那些妇人或许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以穆之广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谋深算,自己拿出这招来,就等于是对他承认了自己至少是为了穆凌遥的事情回来的。
凌遥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整个相府里,她最没有把握的就是爹的态度。
听说当年穆之广得娶尊贵的和睦公主,对她很是疼惜,和睦生下的长女穆凌遥也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在元妻和睦去世后虽然抬了二房做继室,但对凌遥也是颇为照顾的;一切的关怀却在她八岁青衣蛊发作的时候戛然而止,穆之广虽则也请了郎中为她看病,却从此后再不愿见这个大女儿一眼。
她不相信当年的蛊毒事件穆之广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她这么多年被大房、二房欺凌,穆之广都从来不闻不问,所以她自回来后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从他那里寻求什么帮助。
至于这次,她借了巫蛊再现的事件,提醒穆之广自己也知道当年娘亲和自己都是那场宫廷事变的受害者,端看他如何反应。
第九十四章 穆之广的警告()
果然不出凌遥所料,穆蓉遥离开后不过一个时辰,穆之广就亲自来了落枫馆。
凌遥带着红萼出门迎接,穆之广脸上没有了平时和蔼的笑容,沉着脸走到角落里打量了一下院墙上的青痕,又转头去看了看主屋上那形容狰狞的图案。
凌遥一直垂眸站在他身后,面色如常带一点慌张,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仿佛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穆之广,他会如何反应呢?若能如自己所愿帮助沈翊霄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不能,那他却会如何处置自己?
一个执意要挖出当年真相的、不惜要与皇后和莹贵妃为敌的女子,一个暂住相府却心怀复仇之心的女子,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他仕途甚至一家安危的女子,穆之广他,可会手下留情么?
她忍不住暗暗咬住了下唇。
“这些,都是这几天出现的?可想了什么办法消除?”穆之广看了一会便收回了目光,看着身后的女子淡淡问了一句,声音不怒自威。
“是的。”凌遥不敢与他对视,低声答道,“下人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但弄下去的第二天就又会长的更多。”
“是么?”穆之广虎目牢牢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一遍,真的消除不了?”
即使低着头凌遥依然能感觉到他灼人的视线,她的喉间忽地一哽,仿佛塞进了什么一样难受。
这就是她的生身父亲?记忆中根本就想不起来他的和颜悦色,偶尔几次见面,他也从来都是冷淡地几言几语就打发过去了。
心像是被极细的刀锋飞快地划过,一瞬间激痛盖过了忐忑,她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看进了穆之广的眼睛里!
两双相似的眼睛在空中对视!
“是!”穆凌遥咬着牙恨声道,“它既出现了自有它的道理,纵然使尽了手段,也不能平白地就将它抹去!”
就像我一样,你对我不闻不问十几年,最后胡乱将我嫁出去,就能当作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了么?就能问心无愧地坦然做你的丞相了么?
穆之广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忽然这么激动,怔怔地看着她。
“小姐!”一边的红萼见形势不对,急忙在身后扯了扯凌遥的衣服,一边拼命给她使眼色。
穆之广却已经移开了目光,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先不要住这里了,我让下人另外收拾一间院子给你。”
他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去,一边淡声道:“四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逢凶化吉;你既早已倾心于他,等他脱离了危险就嫁过去吧。”
穆之广脚步不停,很快就消失在落枫馆外面了,红萼很有些惊异地看了凌遥一眼,她本以为要劳动穆之广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有想到事情竟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凌遥却仍旧是脸色僵硬的,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激动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冷汗溢出,湿透了里衣。
“小姐,小姐?”红萼诧异地看着她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样子,不解道:“相爷答应帮助四皇子了,您为什么不高兴?”
“高兴?我当然高兴了。”凌遥淡笑道,“只是马上就要离开相府了,我自己的仇却还没有报。”
“离开相府?为什么要离开?”红萼显然没有明白穆之广方才话里的意思却是暗自警告了凌遥:他出手这一次,事成后相府再不容她。
凌遥笑了笑,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轻声自嘲道:“若是沈翊霄不娶我,我可就要流浪街头了。”说完转身往屋内走去。
尽管她明白自己会倾尽全力去帮助沈翊霄,这次威胁穆之广所付出的代价却也太大了一点,离开了相府的庇佑,除了沈翊霄她就真的无枝可依了,到时候皇后莹贵妃随便动动手指,她就不得不任人摆布。
红萼还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凌遥消瘦的背影跨入了屋子中,在夕阳的映照下看起来分外单薄瘦弱。
第九十五章 失明()
由连天的大雨引发了一系列的灾难和混乱,最终的恶果却由四皇子沈翊霄一人来扛。
巫蛊事件、大凶之兆、天降惩罚……这些事情随便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却全部落在了沈翊霄一个人的头上。
就在此事尚未明朗、大家众说纷纭之际,大雨的停歇给这场事件带来了一个转机。
吏部侍郎武斌首先上奏为沈翊霄申冤,有此开头,一些大臣也纷纷上奏请求今上宽恕沈翊霄,燮晔帝并未松开,只是令太医好生照顾沈翊霄,尽量医治他的眼睛。
穆之广果然老谋深算,他并未直接出面,甚至摆出了事不关己的态度,却暗地里让门生武斌在低阶臣子面前制造假象,使得很多年轻的臣子为沈翊霄鸣不平。
当燮晔帝问到他的意见时,他也只说此事尚未清明,还需进一步查证,却在暗示燮晔帝惩处沈翊霄的决定太过武断。
关于沈翊霄眼睛失明的事民间一时间议论纷纷,竟有人说四皇子以一己之力承担了天罚,是以神龙都泣血以示感动;这等言论自是传到了燮晔帝的耳朵里,他并不太相信一向体弱避世的四子能有这个能耐鼓吹市朝,一时间也有些踌躇。
半个月之后,正逢着贤妃的祭日,燮晔帝才终于松口准了沈翊霄和沈翊琨兄弟入宫到贤妃故居祭拜,算是变相地解了他的圈禁。
谁知沈翊霄见着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娶杜若琪为侧妃。
他这一举动让很多暗自观望的人都嗤之以鼻:这个沈翊霄刚刚放了出来,不想着怎么讨皇上开心、恢复霄王爷的封号,倒一门心思只想着女人!果然是个不成器的。
除了暴跳如雷的太子沈翊仁,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对这个体弱的皇子放松了警惕。
燮晔帝对沈翊霄突然的要求也是一愣,想到了之前的传闻,当即朱笔一挥,天子赐婚。
凌遥对沈翊霄在这个时候突然求亲也是大吃一惊,她在霄王府解禁的当天来到了王府,凭着沈翊霄先前留下的令牌,自是在霄王府出入自如、无人敢拦。
才不过一个月时间,霄王府内已是一片萧败之象,平日精心打理的园圃都蔓生出丛丛杂草,虽然知道这是沈翊霄有意为之,她还是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她凭着记忆来到了住院,却发现沈翊霄并不在房里,问过下人,被告知他到文竹馆去了。
凌遥向下人问明了路线,径自一个人穿越大半个院落找到了文竹馆。
才进院子就感觉到一股温热之意扑面而来,这里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湿热,只见这个小院子里绿意葱葱,竟是栽种着许多青竹。
一味箫声隐隐传来,青涩幽沉,在丛丛绿竹间徜徉,便也染上了那湿润的绿意,其中又含着淡如竹间露珠的感伤。
她心下一动,步入竹林之中,沿着竹间的缝隙曲折而行,终于见到林间一大片空地上,玄衣的男子独自站立,手中一管青萧,吹出袅袅灵秀之音。
他平日里梳理整齐的长发此时随意披散着,随风轻轻飘舞,显出几分落拓的潇洒,不知哪里来的腾腾雾气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看上去竟颇有些飘忽之感。
听见声音,沈翊霄放下萧回过头来,目光却并没有对准凌遥。
沉默了半晌,他忽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轻声道:“你来了。”
“你的眼睛——”凌遥走过去,迟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双素日里深沉幽隧的眼睛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真的看不见了,”沈翊霄迎着她的声音淡笑道,“我让飞苑下的药。”
第九十六章 感动()
凌遥乍然听见他前半句话只觉得一震,从身体内部涌上了一线冰冷,听得后半句却是彻底愣在了当场。
沉默了一会,她涩声问道,“为什么?你要作戏给他们看,假装就好,为何要真的弄坏自己的眼睛?”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线紧绷,里面尽是质问担忧。
“既是作戏,自然越真越好,”沈翊霄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只是淡淡道:“而最没有破绽的办法,就是假戏真做。”
他转身走了几步,才无奈地回过头来说道,“蠢女人,我都说了我是真的看不见——你倒是过来扶一把啊!”
凌遥这才如梦方醒,上前扶了他,她才看见这片空地中心立着一个石桌并两个石凳,旁边一个泉眼正往出冒着滚滚热气,竟是一眼温泉,难怪这个院子的温度比外面要高些,竟能养活竹子。
凌遥扶着沈翊霄在一个石凳上坐了,自己坐到了他对面,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像是两颗黑曜石,虽则美丽,但却冰冷。
她心中蓦地一痛,皇室险恶,步步如履薄冰,他不过是要逃避强加在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名而已,竟要亲手将自己的眼睛药瞎,才能骗过众多兄弟和父皇,天下可还有如此薄凉的家么?
“无碍的,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虽然看不见,沈翊霄还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安慰她道:“只是可怜你,要嫁给一个瞎子了。”
“那我若想红杏出墙岂不是很方便?”凌遥知他不想自己忧心,便也顺着他的意接了一句。
“找瞎子出墙么?”沈翊霄接道。
“为什么是瞎子?”
“若不是瞎子,”沈翊霄摸着下巴淡淡道,“如何能看上你?”
“你!”凌遥水眸一瞪,却又想到他根本看不见,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去看那眼温泉,默了一会才复又问道,“……你的眼睛,可还能恢复么?”
她的声音低微,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
“若我不能恢复,你还嫁我么?”沈翊霄心思一转,不答反问。
“你还不知道吧?我把丞相给得罪了,我搬了穆凌遥大表姐的事情出来刺探他,他一气之下说要赶快把我嫁出去,相府是不会留我了。”凌遥闭口不提自己是为了救他才搬出了穆凌遥身中青蛊一事,兀自看着那温泉冒出的腾腾热气,一边轻声述说。
她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竟然还有些幽怨,“……所以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她从不曾流露过的楚楚可怜。
沈翊霄淡笑的表情一僵,心间无声地震颤,无数雪尘扑朔而下,一层层覆盖了其他所有的想法,只剩下那种要把他吞噬的,却又淡淡的酸楚。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穆之广提穆凌遥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惹怒了穆之广!
若没有穆之广在背后操作,他想脱离圈禁恐怕还要等上好长时间,费许多的功夫,而能够所动穆之广帮忙,她已经赌上了自己在相府的一切!
而这些,她一句也没有说。
她甚至还刻意作出一副伤心失落的模样,让自己以为穆之广的恼怒只是因为她一时的失误。
相府再容不下她,皇后和莹贵妃又对她虎视眈眈,除了自己,她还能去哪里呢?
这世上可有一名女子,愿意为了你一一断绝她所有的后路么?
第九十七章 婚期()
两人一时静默,凌遥蹲在那个泉眼边看着蒸腾的热气,伸手进去探了探,水温很烫手,她心念一动:若是能经常在这里泡泡,对自己身上的寒毒肯定大有裨益。
她想罢自己又笑了:还没有嫁过来呢,就盯上了人家的温泉。
身后的沈翊霄又说道:“婚期定在了七月十五,你放心,我的眼睛到那个时候就恢复地差不多了。”
凌遥听得他的眼睛可以恢复,心中霎时略过一阵狂烈的喜悦,随即又一思索,犹疑道:“这么短的时间你的眼睛就失而复明,恐怕会惹得那些人怀疑。”
“有心思的只怕早就怀疑了,无妨。”沈翊霄淡笑一声,随即正了声音道,“我总不能连新娘子的脸都看不到吧,就娶你这一回,自然要看清楚的——你的喜帕还需我亲手揭呢。”
凌遥神色一震,缓缓回过头去,只见玄衣的男子轻袍缓带,长发如墨,笑得一脸风轻云淡,那失了焦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美丽。
她曾做过一次新嫁娘,大婚之夜丈夫却连她的名字都没弄清楚就将她赶了出来。
而眼前这个男子,他竟为了要为自己掀喜帕,要冒被众人再度猜忌的风险。
人人都道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刻便是出嫁之时,她选择了这样一条荆棘丛生的复仇之路,今生今世恐怕都没有机会再劈嫁衣了,而沈翊霄,却执意要看自己盛装出嫁的面貌。
这世上还有一个他,执意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她,执意要看她只为他一人梳的发髻着的脂红。
这一刻,穆凌遥竟然产生了一生一世留在他身边的荒谬想法。
随即,她自嘲地笑了,在沈翊霄看不到的地方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是为复仇而来的,且她的真实身份总有一天回曝光,到时候他面对这个曾经的“弟媳”,可还会留有一丝的温情么?
从她回来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她不能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做完她想做的一切,就应该要离开了。
何况他不是也说过了么?事成之后就放她自由,事成之后,两人再无瓜葛。
她的表情沈翊霄自是看不到的,但见她久不说话,心中竟隐隐有了一丝不安,不由得开口道:“怎么不说话?高兴傻了?”
凌遥瞪了他一眼,才道,“天色不早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相府那边若是寻不到我又是一桩麻烦。”
“嗯。”沈翊霄点头,听着凌遥的脚步从他身边经过踏入了竹林,又开口喊住了她,“七月初五我会去相府下聘,现下你也是父皇御笔钦封的皇子妃,没有人敢明着对你怎样。”
知他是担心自己,凌遥笑着应了,才转身走入了重重青竹之中。
彼时沈翊霄和她都没有想到,她嫁入霄王府这木已成舟的事情,竟会那么艰难。
第九十八章 聘礼()
夏日时光轻悠,缓缓而过。
由御医单飞苑亲自医治,沈翊霄的眼睛一点一点恢复了视觉。
七月初五,黄道吉日。
沈翊霄骑一匹通体乌黑的神骏,在沈翊涵、沈翊诺的陪同下前往相府下聘书,给暂住相府的杜若琪。
三人骑马并行,虽长相不甚相同,却都是丰神俊朗、人中之龙。
三人身后跟着整整二十辆满载的马车,是为聘礼。
这样的排场,即使迎娶正妃也不过如此;一路行来街上百姓无不议论纷纷,都道这位天家四皇子第一次娶妻,虽只是个侧妃,却也足见其情义深重了。
沈翊霄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太能见光,是以眼前覆着一条薄透的绢纱,看东西会模糊一些,却也不怎么影响视物。
他脊背挺直地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路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边三五议论的百姓。
沈翊诺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又打量了一眼旁边明显心不在焉的沈翊涵,压下了唇边一缕含义不明的轻笑。
他们很快就到了相府,三人跨下马来,穆之广早带着两房夫人等在门口了,一番寒暄之后穆之广将三位皇子请进了相府。
相府正厅,宾主尽欢,因为杜若琪的家人都在江南,所以由穆之广代为收下了聘礼,沈翊霄却坚强要亲手把婚书交到杜若琪手里。
穆之广无奈,只好叫下人去请杜若琪过来。
凌遥带着红萼匆匆赶来,踏入正厅的时候先与站在门口的沈翊涵对视了一眼。
沈翊涵的目光里面含着一丝奇异的神色,凌遥却视而不见,此刻她的眼睛里面似乎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那人眼覆白绫,看不清他平日幽沉淡漠的一双眼,那张形容俊逸的面容因此平添了几分平时难以见到的柔和,他意外地没有穿玄色衣衫,而是着了一件淡青色的锦袍,显得越发俊雅不凡。
沈翊霄其实十分好看,比之沈翊诺的略带阴美,他更形英俊,只是常年装病避世,他皮肤较一般人白皙一点,又为人冷淡漠然,才让人忽略了他的面容。
沈翊霄也在看着凌遥,他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双翦水的瞳子里面荡漾的温柔波澜。
沈翊霄伸手取了婚书出来,燮晔帝御笔亲书的赐婚圣旨早在几天前就已经送到了凌遥的手里,也许是因着对这个儿子的补偿,连婚书都是燮晔帝亲笔书写的,大红烫金绣双喜临门龙凤呈祥的外封,看上去很是喜庆吉祥。
沈翊霄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微笑,将婚书递到凌遥面前。
这样的婚书凌遥是第二次看见了,当年她嫁给沈翊涵的时候,沈碧铖也求燮晔帝亲手写了婚书,给了她天大的殊荣,却不想最后竟是那般凄惨的收场。
她曾以为自己毕生都不会再有勇气接过那样一份婚书了,却没想到此时的心情竟是这样异样的激动,那个男子带着那样的淡笑专注地看着她,就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推拒那份会将他们牵连在一起的婚书。
穆凌遥一步步走了过去,缓缓伸出手来,接过了那纸婚书,像是从此接过了一个承诺,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沈翊霄的手,触感温热。
生死契阔,与子携说。
接过了婚书,就算是礼成,穆之广又与三位皇子交谈了一阵,才亲自送他们出门,凌遥跟在穆之广身后,也一并相送。
三位皇子均已上马,一扯缰绳就要离开。
出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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