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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殿下,来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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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卫琛和李芙蓉的拷问，说得他们无地自容！
明初要活着，但凡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尽力抓取，她说的这番话想必也是真正卫敏的心声吧，即便她不是她，她亦能感受到这八年来她心里的苦。
真的卫敏回来了，明初也没想着继续占着人家的位子，她现在只求能带父亲活着离开晋国，天下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地。
李芙蓉不停地捶打自己心口，哭得声嘶力竭：“娘对不起你，娘没用！我可怜的女儿，这些年里，你该有多难过啊！”
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连铁石心肠的卫琛都已红了眼眶，显夫人彻底闭嘴，如夫人却不甘心，她不能让明初死灰复燃！
“皇上，她简直在胡说八道，一定是她的人把真公主给劫了，想把公主的位子占到底，对，她的师父很久没露面了，一定是天哑他……”
“住口！”喝停如夫人的是李芙蓉，李芙蓉平时以和为贵，从不会跟两位夫人计较什么，上次如夫人陷害卫晋祥的恨她一直忍着，这次如夫人又对女儿下手，这让李芙蓉忍无可忍！
“区区一个小妾登堂入室，这是皇上给你的天大荣宠，而你却蹬鼻子上脸，在承德殿上大呼小叫，公然污蔑长安公主，害得公主身受重伤，即便皇上再宠你，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李芙蓉第一次以“本宫”自居，昭示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地位。
李芙蓉把明初受伤的事推到如夫人身上，这让卫琛暗暗松下一口气。在卫琛的定义里，永远是利益最重，此生他只对原配李芙蓉有过真情，如夫人、显夫人之流，不过是让他耳朵能听着好的，床上能让他快活的工具，以及他两个儿子的母亲罢了，关键时刻把她们牺牲掉，他也绝不会皱眉。
见李芙蓉动了真火，卫琛认怂道：“皇后别气伤了身子，朕不再怀疑就是。”
“他们污蔑敏儿的事，我不能罢休！”李芙蓉在卫琛面前极少强势，但今晚，她必须给女儿一个交代，“皇上，身为您的正室，我有权处理任何怀着歹毒心肠要置公主于死地的人，如夫人身为姨娘，对公主用这下作毒辣的手段，罪不可恕！”
“芙蓉，你……”卫琛低声劝道：“她也是怕朕受人蒙蔽，一时大意罢了，算不上大罪。”
听卫琛话风变了，如夫人阵脚大乱，惶惶地跪在卫琛面前：“妾身也是为了卫家，真假公主的事还请皇上和姐姐从长计议，等找到人证和韩生再行处理吧。”见李芙蓉满怒容要拿出正室的威风来责罚好事的人，如夫人吓得腿脚发软。
陈郡王也是吓出一身冷汗，“皇上，娘娘，不如等人找回来再说吧。”
“本宫还没说你，陈郡王，”李芙蓉怒视他道：“你做为朝臣，是如何和如夫人串通一气的？你难道不知自已触犯后宫大忌了么，按照宫规定斩不饶！”
“娘娘！我……我只是跟如夫人说了那件事，不敢逾越半分，何来的死罪啊？”陈郡王见卫琛高高挂起，心里一阵慌乱，要是烂面人找不到的话，只怕此事会被明初完全翻盘……
“陈郡王，若不是念在你好歹救过皇上，今晚本宫定要斩了你，”李芙蓉威仪凛然，“皇上，如夫人和陈郡王做出这种恶行，若不加以惩处，敏儿的苦要活该白受了么？”
卫琛怕李芙蓉提起刚才他对明初用刑的事，低低地询问李芙蓉：“依你看，如何处置呢？”
“皇上！”如夫人心头一寒：连皇上也要放弃他了么？
恨恨地看着如夫人和陈郡王，李芙蓉向明初道：“由敏儿决定。”
明初当然想如夫人去死，可是以她的所做还够不成死罪，就算够她死的，卫琛也不会眼睁睁看死。明初念头转过，冷笑说道：“如夫人和陈郡王勾结，陷害公主，死罪不及，活罪难恕，应将他二人各杖责一百，陈郡王官降一品，如夫人禁足一月。”
“你敢！”如夫人憋红着脸，她堂堂夫人，哪能让一个假冒货定罪施罚，激动咆哮起来：“你别以为有一块破玉就能证明身份了，人还没找到，你休想翻身！”
第104章 并没结束（）
陈郡王也急得向卫琛作揖：“请皇上定守。”
卫琛却两袖一甩，懒懒地道：“朕累了，也乏了，此事交给皇后处置吧。”说完，卫琛不顾陈郡王的挽留和如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诉，带着他的亲卫们拂袖而去。
他一走，如夫人瘫掉一般坐倒在地，见殿上没人求情了，眼巴巴看向明哲保身的显夫人：“二姐，你帮我说说情，皇后会弄死我的啊！”
卫琛一走承德殿上都是李芙蓉说了算，显夫人不傻，揭发这件事的是他们三个，她再一说情，不是要把自已也给搭了进去？可她要是不说情……她和如夫人之前结成的阵线，只怕就要在真假公主一事中土崩瓦解了。
进不得，退不能。显夫人再看明初，见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神阴沉地可怕。
好险的招，明初故意把她摘出去，只对如夫人和陈郡王下手，明面上好像是放过了她，其实明初的诡心，正是给她和如夫人来了一出离间计。她不求情摊责的话，如夫人必然和她决裂，可她要是站出来，也将难逃责罚。
“二姐……”如夫人惶惶地唤道。
显夫人一咬牙跪在李芙蓉面前：“姐姐，如夫人也是被陈郡王的话蒙蔽了，请姐姐三思而行，莫要被外人趁虚而入，坏了姐妹间的和气。”
“二姨娘挺心疼三姨娘的，”明初笑笑开口，方才她还浑身疼痛，此刻却已神清气爽，畅快地很，“既然你们姐妹深情，三姨娘的一百杖，分你一半可好？”
“我……”显夫人左右不是，比起挨杖和与如夫人决裂，她宁愿选择前者，来日方长，她需要和如夫人继续合作，扳倒李芙蓉和卫晋祥。想到这里她隐忍怒火，硬着头皮道：“姐姐，此事我愿和如夫人一同承担。”
本来已到绝境的事阴差阳错反转，明初不仅没死，反而更得李芙蓉的疼惜，卫琛也被她说得心怀有愧，此后只要真卫敏一天找不到，她就安全一天，这样下来她便能得到足够的时间离开晋国。
两位夫人身娇肉贵的，五十杖下去打得鬼哭狼嚎、皮开肉绽，中途数次昏倒都被行刑手用冷水泼醒，继续行刑，抬回各自宫殿时，两人俱是不省人事。
陈郡王伤势比她们更惨，而且还当场尿失禁，里子面子底儿掉，这辈子包管他见到明初腿都发软。
临安宫，李芙蓉宫殿。
明初本想回她的紫霞苑，可是奈不过执意留她李芙蓉，随她进了临安宫。现在全城搜索卫敏和韩生，她心急如焚，她必须尽快和韩生碰面，尽快离开大都才是。
关于卫敏，她虽说占了卫敏的身份，却为卫敏做了真正公主此生都不可能完成的事，将公主的名望在晋国内推至顶峰，做到了真卫敏不可能企及的高度，救了卫氏和晋南，倒也不欠卫敏什么，更犯不着因为代替卫敏而感到自责。
“敏儿，”粉帐中，李芙蓉温柔地替明初擦汗，“刚刚薛御医说了，让你好好休养，说你底子好，十天八天就可痊愈。”见明初面色担心，李芙蓉心疼道：“都过去了，那几个搬弄是非的也受过惩罚，将来他们不敢再造次的。”
可她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如夫人他们反扑。
偏偏事情正在朝她最担心的方向发展着……
大都里，翻找卫敏和韩生的行动正在进行，季书晴看懂明初的意思，派了六名最得力的银卫去明初为韩生买的那座宅子找人，可到的时候宅子根本没有人。
原来韩生睡到半夜，突然心口发疼，面紫唇绀，情况十分吓人，被两个用人抬进轿子，紧急送到医馆去了。
医馆大夫半夜被吵醒，睡眼惺忪的他口气有些重：“什么事深更半夜来敲门？我看你脸色好得很！”
敲门的是韩生一个用人，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韩生突发急病他心急如焚，见大夫态度恶劣，他也来了火气：“你知道今晚的病人是谁么，长安公主的恩人！小心怠慢了他老人家公主拿你开刀！”
“公、公主的恩人……”大夫听后立马变了脸色，和年轻用人一起把轿子里的病人接进医馆。
韩生突然发心绞痛，可大夫并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到医馆不到一刻钟时间痛状便已消失，等他情况转好，大夫给拿了些药，打发他们回去了。
他们三人走后大夫郁闷地关门，唉，好好的一场春梦叫他们给搅黄了，那群女子们真是个个圆润饱满前突后翘，实在可惜！
门即将关上时，大夫听见一阵脚步声，还没看清是什么人，一个人便猛地推开他的门。
随即，一张画像亮在他眼前。
画像上的人四五十岁，慈眉善目，非常清瘦，这不是刚刚才走的那位病人么。
“知道这个人么？”拿着画像的士兵问。
大夫见是当差的，没敢胡弄，老实回答道：“我刚接了一个病人，跟画像上的很像。”
“是不是叫韩生？”士兵紧跟着问。
“对、对！”大夫怕得罪军爷，忙不迭指向韩生他们离去的方向：“往那儿去了。”
话音都还没落地，士兵便随着大夫的指引全力追去……
是夜，漫长如斯。在士兵全力抓捕韩生的同时，大都城西，一座府宅的地下。
这里邻近正在建修的公主府，是明初买下的一处地产。地窖中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少女低低的抽泣声在回响，哭声里带着莫大的惊惧和戒备。
漆黑的地下，男子长身而立，一身纯黑衣饰，将他完全与黑暗浑然一体，孤傲清冷，他默默听着少女的哭声，修长的手指翻起，露出他两指间捻着的一颗白色药丸。
淡淡地问道：“生和死，你挑。”
少女把自己窝在拐角里，巨大的恐慌下她泪流满面，她不停地摇着头，无力地反抗着他的逼迫，“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不要害我……”
黑衣人一点点地向她走近。
第105章 韩生被抓（）
“我的脸毁了，我很丑，我……”威压下她的心防渐渐崩断，“我只不过，只不过杀了几个没能保护好我的属下，我只想拿回我的位子，我没有别的坏心肠，不要害我求你了……”
“因为你的存在，会伤害到别人，而那个人，是我必须要保护的，”黑衣人已逼到她的眼下，蹲在她身前，捏住她的脸颊：“我可以让你活，吃下去。”
她拼命摇着头！
天哑知道，这个少女将是明初最大的隐患，有一瞬他动过除掉她永绝后患的念头，可他不是滥杀的人，明初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孽，如果明初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他手上是一颗会让人神思错乱的天香丸，服下后会让少女在一至两年内无法正常思考，失去起码的逻辑，加上她的脸毁了，如此便再也威胁不到明初。
感觉到她的挣扎，无力却绝然，药到她的嘴边时，天哑停止了他残忍的行为。
他收起药，点上她的昏睡穴，地窖里瞬间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明初是他的徒弟，他可以为了保护徒弟做任何事，但这当中，不包括残害无辜的人，明初她会有自已的选择，他不该给她凭添杀孽。
这个夜长得令人心慌。
临安宫里长夜静谧，极静中充斥着种种不安。
明初吸口气调节她紊乱的吐纳，按着断裂般疼痛的心口艰难下床。那两名亲卫对她的动的手是奔着致残她去的，要不是她还有几分抵抗的能力，必然骨骼尽碎。
事情还没有过去，不知季书晴那边是什么消息，她出不去临安宫，也没人来这里跟她通风报信。
原本她收到银卫消息，正是准备出宫带韩生离开的，没想到御前侍卫前来太快，快到她来不及做出行动，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季书晴身上了。
走出耳室，明初往屋外看去，正屋前是一片池塘，上面玉桥环绕，间歇伫立两座别致凉亭，怡人景致下，空气却紧张到近乎窒息。
正看着，有宫女来报：“晴王妃过来了。”
她终于来了。
也把一个十分不妙的消息一并带来。
“抱歉卫敏，你那位恩人被皇上的人带走，我的属下找到住处时他正巧不在，不过你也别担心，你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当时因为有人挑唆才下令让属下去找他，也是想把事情问个清楚。”季书晴是个大哈哈的人，不喜欢把事情想复杂，也不像明初那么多心眼。
在每个人看来，皇上寻找韩生，寻找那个“人证”都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在明初身上，却是一个要命的死契！
“你说的对。”明初强颜欢笑，假装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韩生已经进宫了，那么就只能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的下场，是她自然而然地被一批闯进临安宫的御林军包围，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承德殿，而是暗无天日的地牢。
地牢里阴湿地很，地上的草席上散发一股难闻的霉腐味，明初进去后也很坦然，觉得除了空气潮湿、气味独特以及与甲虫老鼠为伍又没有自由之外，倒没别的不好，地方还算宽敞呢。
看来是父亲说漏了嘴，才招致她的处境再次反转。
这里没有阳光，也不知此刻天亮了没有。
“皇上驾到，还不跪见？”牢外，华成中气十足地道，狱卒们听后齐齐跪迎，山呼万岁。
铿锵而急迫的脚步声很快逼近明初所在的牢房，明初再一抬眼，便见卫琛一脸阴森地站在牢外。
她一点都不意外，没人比卫琛对此事更加急迫，先前他在李芙蓉面前因为“错怪了女儿”而失去面子，因此他的两位夫人惨遭杖责，对他自尊心的打击可想而知。
明初直视卫琛的怒容，面不改色：“有话就问吧，这回我不会再跟你耍心眼，我们都坦白一点，让这件事尽快结束吧。”
他抬唇冷笑，并没应声，而是抬起左手，缓缓落下。
明初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揪起。
等卫琛的手一落，明初就见他身后有两名侍卫在向这边靠近，他们的手上拖着一个昏睡的人。
“卫琛！”明初还没见到那个人的脸，就已扑到栅栏上，恨不得要将身体直接冲过栅栏狭窄的间隙，撕碎自己也在所不惜，“有事冲我来，他只是个古道热肠的老人家，你身为一国之君，居然无能到要为难一个老人了么！”
两名侍卫停在牢门前，将他们手上拖行的人往前一送，直接送到明初面前。
不出明初猜测，是韩生，他浑身是血早已昏迷，身上、手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在皮肤，难以想象他受过怎样惨无人道的酷刑，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发指的折磨！
明初见到他的惨状心如刀割，身上的力气霎时被抽空，颓然地跪在地上：“爹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你，爹你醒醒……”
“明初。”卫琛笑容森冷，像一把锋利而冷酷的刀，“你到底是谁？”
他喊她的名字，可见韩生都说了，即便韩生不说，她也不会眼见他受苦，而再执意硬扛。
“你把他折磨成这样，只是为了让我坦白？”明初不忍再看韩生的凄惨模样，恨意透过她含泪的眼四下溅开：“让他活，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韩生说你四年前才到永丰镇，他见到你的时候，你身受重伤，但这个又傻又好心的男人并没问你太多，可能也是他无子的原因吧，此后他便收留你，把你当女儿。”卫琛朝韩生身上眈看一眼，轻蔑笑道：“真是个白痴一样的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当女儿么？终会落得害人害己。”
明初懒得跟他废话，韩生伤成这样急需就医，“让晴王妃来接他去长生殿，我对你坦白一切，”他的眼眶一热，眼泪再次充满她凄凉的眼底，“否则，反正他活不了，你这辈子也休想知道答案，还有，你亲生女儿的下落。”
第106章 不会被遗忘（）
明初的条件精准拿住了卫琛心理，卫琛冷漠的视线从韩生身上收回，箭般扫向明初：“这里是晋国，你是在和当今晋皇谈判么？”
“晋皇？”明初只觉得可笑，一个连儿子都加害的晋皇又能走到几时？“是，我在跟当今晋皇谈判，我有这个资格。”
剿灭朝廷大将连喜，全歼朝廷三万兵马的神奇少女，的确有资格跟一个仰仗她帮助才能起死回生的晋王谈判。
卫琛回头，和他身边最近的一名亲卫低语一声，那名亲卫得到话后立刻离开地牢。
等到季书晴匆忙来到地牢，见到明初在牢中，而韩生已经昏迷不醒时惊诧不已，不等她开口问，明初扑在栅栏上，郑重地央求：“师姐，帮我。”
季书晴看着地上血人般的韩生，心里突然就明白了，原来陈郡王他们并没有诬告，明初确实是个假冒的公主，然而她和明初的感情和她的身份无关，她欣赏明初，缘自于她一身灵气有勇有谋够义气。
她毫不犹豫：“就冲我们一路来的情份，冲你喊我一声师姐，我答应你。”
在最困难的时候还能得到一个人真心以待，明初觉得自己值了，想必她此刻心情，跟她去救承元时，承元的心情很像吧，绝望里带仍然有一份希冀，那代表希望的亮光就会在黑暗里被放大。
“把我爹带走，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他，能在晋宫里保全他的，只有你了。”
季书晴的重要性不止是王妃身份，还因为卫家对季家的忌惮，虽然明初没有绝对把握，但季书晴和天哑他们，是她最后的靠山了。
托起伤重的韩生，季书晴长吸一口气，笃定地道：“好，我保他。”
“皇上，”明初再向卫琛道：“他只是个普通百姓，与你并无妨害。”
“朕让书晴过来，即是答应你不会再动韩生，现在你可以放心把敏儿的下落和你的身份相告了。”
目送季书晴和她的两名银卫带走韩生，明初才渐渐放下心弦，疲惫不堪地倚在栅栏前，冷冷地苦笑……
长生殿，晨光始露。
一夜，大都多少人未眠。
季书晴找薛御医——即薛大夫给韩生看了伤势，韩生身体本就不好，现又受了伤，一直在昏睡状态中，好在生命体征尚平稳。
丰盛早餐在前，季书晴实在难以下咽，平常像男孩子般没心没肺的她，此时眼角眉梢里尽是忧虑。
“撤下吧。”熟悉悦耳的音色传了进来。
宫女们福身应是，季书晴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是大病初住愈的卫晋祥。他仍是翩翩佳公子，眉宇间显现着贵公子的高华气度，只是大病一场后，他的眼中少了一道阳光般温暖的光芒。
他走进偏殿，眼睛并未看向季书晴，他的步子很缓，一步一声：“卫敏，就交给我了。”
虽然他没说“卫敏”指的是哪个，但季书晴的直觉是明初……
风波来得急，一夜之间情势已定，明初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卫琛，她已做好赴死的打算。她是摄政王必杀的人，因为沈家的根会让残害忠良、祸害朝堂的摄政王万分忌惮，谁知道卫琛会对她打什么主意。
地牢里的时间过得特别慢，这里没有白天晚上之分，得知韩生已得到妥善安置，她倒也没别的事可担心了，生死由命吧，不过奇怪的事，事情过去很久，卫琛仍未对她的做出处理，不放，也不杀，几乎动静全无，像被人遗忘一般。
直到一个月后，卫晋祥带着酒来看她。
两个盘腿坐在阴湿的地上，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竹叶青。
彼时她很狼狈了，连澡都没得洗，估计身上的味儿一言难尽了吧。
卫晋祥给她斟了酒，一口气和她对饮五个回合，才异常凝重地对她道：“活下去，我会让你重见天日。”
自那一面过后，明初开始在牢中苦练武功，天哑也时不时会过来教导，她的身手与反应速度惊人精进。
天哑不仅教她习武，还有她从黔军和晋军中挑选的一千精兵，也是天哑在负责训练，虽然素质不能和银卫相比，但比其他军队而言，战力强了好几个档次，这是他为明初练的兵，等她出来后，这些人马自当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也是从天哑口中，明初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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