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情曼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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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曼发着烧，太油的菜对身体不利。程朗本来打算找程翊给做个素菜呢，结果程翊上课去了。他只好端着这些素食回来了。

　　　　程朗端着稀饭在书桌前摆放时，叶小曼也醒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在家乡自己的卧室里。可是，下一秒，思绪就拉回来了。这里距离家乡百公里，怎么可能短时间内穿梭回去！

　　　　程朗绕到床边，叶小曼正偏着头看窗外。

　　　　“醒了？”

　　　　叶小曼转头，不自觉的回应了一声。“嗯？”

　　　　“在外面游荡时间长了，又在湖边吹了风。都发烧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程朗嘴上开始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可是说到后面还是有些埋怨她。

　　　　叶小曼动了动嘴唇，却在下一秒。‘嘶’抽着冷气，嘴唇太干，一说话就牵引着嘴唇上的皮。裂开了，血丝就渗出来了。

　　　　程朗看到叶小曼嘴唇上的血丝，什么都没说。转身端起书桌上稍微冒着袅袅白烟的水，又抽了几张纸巾。

　　　　把水放在床头小桌上，程朗搬来椅子。

　　　　“冬天这里本来风就大，又是晚冬初春交替的季节。天气格外的干燥，一个女孩子家不爱惜自己。学人家卖弄文艺，湖边吹风。怎么不学学人家好好保养自己。”程朗虽然嘴上不留情的数落叶小曼，可是手上却轻柔的帮叶小曼擦着血丝，再把纸巾润湿放在叶小曼嘴上润湿嘴唇。

　　　　这些话若是平常叶小曼活动乱跳的时候，程朗说出来。他们之间必定又是一场唇枪舌战，可是如今叶小曼发烧躺在床上。心窝里竟然也跟着脆弱了起来。

　　　　她竟然被程朗这简单的动作搞得有些感动，心也软化了，眼角都湿润了。可是程朗又直直的面对着她，害她想擦泪都不行。

　　　　“怎么了？”程朗就这样观察着叶小曼的变化，直到她眼泪流出来。程朗却开心的笑了。

　　　　“怎么可能！”有着浓重鼻音的叶小曼逞强着不承认！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已经被感动了。她是女孩子，这种事当然要男生主动嘛。

　　　　程朗这次也不计较了，只是刮了下叶小曼的鼻尖。“小淘气，还嘴硬。”

　　　　叶小曼刚要冲程朗嚷嚷，不要刮她鼻尖，鼻子都塌下去了时。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叶小曼涨红了脸，扭头不再看他。

第34章　走着走着就散了（）　
“哈哈，就知道你饿了。我买了饭回来，你坐起来。我拿小桌子放床上。一起吃。”说着，程朗就把柜子边上的小桌子抻开放在床上。把稀饭、馒头、鸡蛋放在桌子上。

　　　　叶小曼慢慢坐起来，看着清谈的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饭。她瞬间觉得饱了，虽然肚子依然在唱空城计。

　　　　“这些都是对病人极有营养的补品，快吃吧。”程朗剥了一个鸡蛋放在叶小曼面前的碟子上。

　　　　叶小曼却瞪着他，极有营养的补品！他脑子进水了么！

　　　　天亮说早安下周大家就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大家不必失望，文下方留言，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们的叶小曼很不满的眯着眼，搅动着面前的稀饭碗。稀饭里面，屈指可数的米粒。白面馒头还散发着热气，椭圆形的鸡蛋随意的躺在碟子里。彰显着它的趾高气扬。

　　　　“这么清淡，怎么吃啊？”叶小曼这公主般的脾气就上来了，把勺子一丢，就不吃了。

　　　　正在嚼馒头的程朗抬起眼皮看了叶小曼一样，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端起小桌上叶小曼那份主食就放到了书桌上。

　　　　“生病了，还想吃什么啊！这些清谈的有助于身体快速好起来，不吃就饿着吧。”说完，程朗端起稀饭，哧溜就喝完了。

　　　　吃完饭，程朗端着餐具就离开了。连带着叶小曼那份也带走了。

　　　　叶小曼眼睁睁看着程朗拿走了稀饭，竟然就真的不给她吃了。这会子，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叶小曼追悔莫及，虽然清淡吧，好歹可以裹腹啊。

　　　　现在可好了，什么吃的也没有了。

　　　　程朗端着剩饭走出去，正好这时手机响了。他有点惋惜的扔掉馒头，倒掉稀饭。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眉头皱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刻，还是接起来了。

　　　　“休假三天，你都不在家。你去哪儿了？”电话刚接通，里面传来的就是质问的语气。

　　　　程朗很不喜欢这样的夏珂，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开始抵触夏珂，开始有些厌烦她无休止的追问。

　　　　“办事。”好似已经没有了多做解释的必要了。

　　　　站在程朗卧室里的夏珂，握紧了拳头。脸上表情僵硬，她觉得四肢有些冰凉。“三天都不回来么？”

　　　　“对！”

　　　　握着手机的夏珂，眼角溢满了泪水。这个承载她整个青春期的男人，已经在渐行渐远的远离她。

　　　　“程朗，我们谈谈吧。”夏珂咬着拇指，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嗓音。极力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程朗已经察觉到夏珂哭了，可是他不敢心软。他怕对夏珂的心软就是对叶小曼的伤害，这一次就让他来做个决定吧！

　　　　挂断电话，程朗还是拐到食堂。想着叶小曼还在饿着，他打包了一份香菇鸡丁面。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曾文斌。

　　　　“四哥，”曾文斌这次欲言又止的墨迹样，可是程朗从来没遇到过。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不是号称开心果儿么？”程朗知道，曾文斌这辈子也就那么一件烦心事了。

　　　　可是他又不能点破，缘分都是自己的。只有靠自己争取，缘在天定，份在人为啊！

　　　　“年少时犯的错，就那么不容易被原谅么？”曾文斌目无焦距的望着前方的路，这句话又像问自己，又像问程朗。

　　　　“斌子，路还长。”说完，越过曾文斌走向家属区。走了两步，他又回头说：“曼曼发烧了，我今晚回去有事。到时候你帮我照顾着点。”

　　　　“哦。”

　　　　曾文斌看着走远的程朗，苍劲的背影昭示着他的强悍。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疑惑：对叶小曼那么好，是真的爱上她了么？

　　　　叶小曼饿得半死的掉在床上，期间她起来喝了一杯水，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觉更饿了，现在歪在床上，感觉不会再爱了！

　　　　程朗推门进来，就看到叶小曼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亏得他又去看了一份饭回来，要不然明日某校头条标题就很显然了！

　　　　某女因嫌弃清汤馒头无味，遂饿死在床！

　　　　“我又打包了一份香菇鸡丁面，起来赶紧吃吧。”程朗找来大碗，细心的摆弄着打包袋。生怕汤汁洒出来。

　　　　“哇！好香啊！”叶小曼嗖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书桌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完全不顾及旁边还站着程朗。

　　　　看着叶小曼心满意足的吃着面条，程朗有些恍惚。像这样普通的饭菜，夏珂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像叶小曼这样不顾形象，大块朵硕的吃相；夏珂会皱着眉头厌恶的嫌弃。

　　　　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可是却又是同样获得程朗青睐的女子。一个人的喜好果然会随着时间转变。曾经最讨厌的现在反而喜欢了，曾经最喜欢的现在反而讨厌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

　　　　“曼曼，今晚我有事要回家。你自己好好养身体。”在回来的路上，程朗想了很多。他真的该做个了断了，有了寒假里发生的事儿，他不想那些烦恼重新出现。

　　　　“去吧，去吧。走好哈，吸溜。”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叶小曼捧起大瓷碗。咕咚了好几口面汤。

　　　　爽！

　　　　“慢点喝，再呛着。”程朗看着叶小曼豪气的喝着面汤，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他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而且又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宠溺的人儿，说的话都软了。

　　　　叶小曼放下瓷碗，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对程朗甩甩手，“你不懂，这样喝才爽快。好吃的面，配上原汤。这叫原汤化原食。助消化呢！”

　　　　程朗忍不住抚摸着叶小曼柔软的发顶，“曼曼，你一定要等我。知道么？”

　　　　“为什么是我等你，不是你等我啊？”叶小曼手指头扣着牙缝，仰着四十五度比例的下巴，看着程朗。

　　　　“好。我等你。”程朗说完，俯下身亲了亲叶小曼的嘴唇。

　　　　“啊！”

　　　　随后，家属区就爆发了一声惨无人寰的叫声。那叫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人毛骨悚然的紧。

　　　　程朗看着叶小曼一副惊呆的模样，内心十分受伤的幽怨着：“又不是第一次亲你，干嘛这么悲痛？”

　　　　叶小曼器械的转过头，搭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陈述着。

　　　　“老娘还在剔牙，你就亲上来了。你不讲卫生，我还要讲卫生呢。你这人怎么干什么事都不打招呼啊！”

　　　　程朗听着叶小曼毫无道理的诉说，有一秒的停顿。

　　　　她，这是嫌弃他么？

　　　　“诶，叶小曼。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没嫌弃你脏。你还嫌弃起我了，你良心被狗吃了啊。”程朗怒不可竭，瞪着眼跟叶小曼理论。

　　　　“被你吃了。”叶小曼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夕阳真是无限美好啊！

　　　　“被狗吃了！”程朗咬牙切齿的怒回。

　　　　“被你吃了。”某女无良的爬在桌子上，笑看夕阳。

　　　　“被，叶小曼你太可恶了，你竟然骂我是狗！”半天了，程朗才反应过来。叶小曼其实一直在骂他。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果然陷入恋爱中得人，智商都是负的啊！

　　　　夜晚，繁华的城市大道两边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程朗低调的开着路虎往市区的家里赶。从叶小曼那里离开后，他一直在凝眉。

　　　　他与夏珂自从襁褓中就相识，一直到现在。二十多个年头了，自小到二十岁的时光里。她都不曾离开过他身边一百米，却在离开的三年里。彻底的瓦解了他们的亲密无间。

　　　　程朗从来不喜欢浪费太多时间在感情上，即便夏珂自小就跟在他身边。其实他早已习惯了，身边一直有一个小女孩嚷嚷着要嫁给他。可能是听的次数多了，心底就接受了这种观念。他才有了更多的时间专攻学业，以至于后来专攻训练。

　　　　不知不觉，程朗已经开到了四两胡同内。现如今胡同路都宽了，哪像他们小时候那样。程朗驶到自家门口，停好车。扭头之际就发现了夏珂那辆惹人眼球的红色smart。程朗想起当初劝她不要买这么招摇的车子，她就是不听。

　　　　“二郎回来了？”闻姨正好从内室出来就看到了走进门口的程朗。家里人依然叫着他小时候的昵称。

　　　　“嗯，闻姨还没休息呢？”程朗快步走上去，接过闻姨手里的塑料袋子。闻姨年纪大了，提着稍微有些重的物品就会喘上好一会儿。

　　　　闻姨看着程朗，还是小时候那个懂事，孝顺的模样。她打心底里欢喜，“收拾完就睡了，夏小姐在你卧房呢。快回去吧，夏姑娘又陪你父亲下了几盘棋。”

　　　　“我知道了，闻姨。您也早些休息，”说着，程朗先去客厅见了母亲。又去书房跟父亲谈了谈工作，才去了自己卧室。

　　　　程朗推门进来时，夏珂正坐在程朗床上。听到门口的声音，夏珂扭头看向程朗。这一幕多像婚后妻子在等丈夫归来啊！

　　　　“回来了。”夏珂站起来，走到程朗跟前。替他脱去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挂上。

　　　　程朗才意识到，这个潜意识的习惯要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夏珂心底有一万个失望在忧伤，这种不言而喻的疏离感才是最让人绝望的距离吧？

　　　　“我等你。”

　　　　“等我干嘛！”

　　　　夏珂就站在放衣服的地方，不曾再往前踏出一步。程朗淡漠的语气已经把她逼出了他的界限。

　　　　“你变了，自从我回来。你脸上就没有笑过。”夏珂眼角渐渐蓄满泪水，即便再他人面前再坚强的她。在程朗面前还是很容易落泪。

　　　　她只愿意将她的脆弱暴露在程朗面前。

　　　　“夏珂，你看，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就散了，说着说着就淡了，想着想着就忘了，过着过着就离了。何况是我们呢？”程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辰。

　　　　今晚，心情格外的沉重！

第35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1（）　
早已控制不住的眼泪，接连滑落眼眶。“程朗，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儿了。说这些有用么？你不是那种给自己找借口的人，我了解你。可是，她呢，你想过，她了解你么？”

　　　　此时，夏珂已经将叶小曼归为程朗移情别恋的对象了。

　　　　程朗开始烦躁，他最不喜欢别人拿那些自以为很经典很有理论的话要挟他。他本不想让夏珂难堪，可是夏珂势有咄咄逼人的趋势。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夏珂，谁一开始也不了解谁。”

　　　　夏珂知道这句话说的不时适宜。可是她不放弃，她怎么可以轻言放弃。这个她爱了二十三年的男人，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四岁时，我初遇见你。从此我便追随你的步伐。七岁时，因为别人骂你；我第一次冲别人丢石子。十五岁，情窦初开，芳心早已暗许你身。十八岁，鼓起勇气表白。二十岁我们依然在一起。请你告诉我，从几时起，你竟然就这样疏离了我？”

　　　　这些话，夏珂本不想这个时候说出来。毕竟这些话说了第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第二次了。何况，夏珂只想用这些话抓住程朗。

　　　　虽然夏珂说起来简单，却把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全部都提了出来。不计其数的往事历历在目，即便程朗七尺男儿，也难免想起时为之动容。

　　　　此时卧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见。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程朗依然站在窗前，夏珂站在门口。谁也踏不出第一步，谁也不愿意踏出第一步。

　　　　程朗思虑了很久，他终于转身。走到夏珂跟前，深深的看到她眼睛里，真的心里是不舍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说舍弃就舍弃的掉呢？

　　　　“好了，不闹了。”程朗实在说不出那句，再试试看。

　　　　即便他看着夏珂，他心里依然挥不去叶小曼的身影。这样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好像程朗要经常面临了。

　　　　第二天早上，程朗与夏珂一起下楼。程朗父母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招呼他们一起吃早餐。

　　　　程母看着夏珂，这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儿媳妇。就差领证结婚了，程母是越看越喜欢。“小珂跟二郎打算什么时候领结婚证？”

　　　　“咳，咳，咳。”程朗刚喝了一口牛奶就咳出来了，虽然昨晚他是原谅了夏珂。可是他暂时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妈！早饭都不让人吃安生点。”程朗带着脾气把牛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放。坐在旁边的夏珂脸色有些苍白。

　　　　程朗的表现让谭伊很没面子，虽然夏珂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是毕竟还没有嫁过来，谭伊多少还保留了一些威严。可是程朗的表现有些过分了。

　　　　“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妈连说句话都不行了！”谭伊有些生气的同样重重的放下牛奶。

　　　　一大早就陷入这么尴尬的地步，尤其昨晚夏珂才刚劝和了程朗。现在她倒是有些坐立不安了，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

　　　　程朗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他拿着电话离开了餐桌。

　　　　看着程朗走远，谭伊才拍了拍夏珂的手。“小珂呀，别放在心上。二郎这孩子脾气就是急，以后你要多担待啊。”

　　　　“嗯，我会的。伯母。”夏珂放下杯子，冲谭伊轻轻的微笑了一下。其实她的内心也好不到哪去。

　　　　从此，叶小曼成了夏珂心上的一颗毒刺，不剔除，她总是不安心。

　　　　路虎在高速路上加速行驶着，坐在副驾驶的夏珂一路上沉默着。走到今天，闹成今天这样的地步是夏珂这辈子都没想到过的事。

　　　　可是，他还是那么真实的发生了。毫不意外的在夏珂离开的时间里，突兀的出现了另外一位取代她的女人。

　　　　“那个，上级有了新的调令”程朗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他没有看夏珂。昨晚一晚上他都没有睡着，虽然两个人躺在一张双人大床上。程朗却和衣睡在边角。

　　　　程朗不是不知道，夏珂一直在默默哭泣。甚至控制不住的轻轻抽泣着，很多次程朗都想转过身抱抱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谁的调令？”夏珂心里没底，她最怕的就是调令是她的。从那里回来没多久，跟程朗从新共事也不过一个半月，难道又要分别么？

　　　　“夏珂，我给你争取过。我真的不想你再去那个地方，换个单位吧。”程朗这句话说的有些艰难，多少他还是顾及了夏珂的内心。

　　　　夏珂无言了很久，她想起年少时。追随程朗到军营，只为了能够与他相依相伴。可是她总是想不明白，即便他们同时入伍，同时接受训练。可是她从来就没有一次是跟他一个单位的，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分开。

　　　　“这世上总有一种分别叫绝望，我追随了你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可是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我想留在你身边，却实现不了。别人却轻而易举的就待在你左右。”夏珂幽怨的吐出这些郁结她很久的心潮。

　　　　程朗明白，夏珂这句话只有一个意思。她努力了那么久，都留不到他身边。叶小曼从来不需要做什么，却可以陪在他周围。

　　　　此时不管程朗说什么都不会让夏珂的情绪高涨，索性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开着车，转过五环。程朗在百善路口出站，基地就在辅路上。

　　　　这里环境算是幽静宜人的，程朗想起当年夏珂第一次分到这里。正好那天得空，祁墨轩吵着闹着要去郊区兜风。程朗就想起了夏珂。

　　　　那时，天空蓝的不像话。好像蓝月亮洗衣液一样精蓝精蓝得，祁墨轩很早就开着车来找程朗。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顺利，高速都不堵。

　　　　车子也是像今天这样停在了碧水庄园门口，那时祁墨轩好奇着。为什么起这么招风的名字，祁墨轩半开玩笑的说，怎么像是个金屋藏娇的庄子。程朗却叮嘱他不要乱说，这里可没人罩着他。

　　　　后来，程朗在大门口买了水果。提着就进去找夏珂，一路走过去都是叫卖的小摊。根本不像是个办公的地点，程朗心里也疑惑着。

　　　　后来，走到最里头。才豁然开朗，原来是别有洞天啊！

　　　　那天，程朗找到夏珂时。她正在参加新学员培训。许是那天阳光太过明媚，而夏珂又穿着女兵夏天的常服。她正在接受礼仪培训，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贤淑。那一刻，程朗的心跳快了一个节奏。

　　　　同行的祁墨轩却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夏珂也能这么漂亮，真是便宜了那些口腹蜜剑的人了。”

　　　　程朗从来都没有细细品味这句话深一层的含义，他那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夏珂身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却在那一刻看到了她的美。

　　　　美得不像话！

　　　　夏珂中间休息时跑过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站在程朗跟前，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光。祁墨轩都觉得他这灯泡都要没电了。

　　　　“程朗，你来了。”这是他们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期间他们已经一年零三个月没见面。

　　　　车子在辅路停车处停下来，程朗松开安全带。看了一眼车外依然没变样的大门口，永远都有几个推三轮叫卖的小贩。

　　　　“到了。”

　　　　夏珂没有动，她依然心里不安。程朗那句“好了，不闹了”这么简短的话。夏珂却想了一晚上，早上在餐桌上她脑子里盘旋的还是那句话。

　　　　现在，她好害怕。害怕程朗一离开，她就抑制不住的想他；害怕她一离开，叶小曼就会钻进程朗的心里，生根发芽，甚至开枝散叶。

　　　　夏珂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程朗也没有再说话。他们沉默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各怀着心事。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

　　　　他们沉默的几十秒里，好似时间已经走过了一光年的距离。天气只是阳春三月，可是车里却升腾着五六月份才有的燥热。程朗想开窗，可是他还没得及碰触到摇窗柄，手机就响了起来。

　　　　程朗扭头看向储物箱上的手机，夏珂的目光也投了过去。智能机的大屏上，“叶小曼”三个大字深深的刺激着夏珂本就不坚定的神经。

　　　　程朗只是疑惑，叶小曼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他们分开的这两年里，别说电话了。短信她都不曾回过一个。

　　　　“不接么？”夏珂试着让自己大度起来，试着说服自己。他们只是上下级关系，甚至说服自己不要给程朗压力。

　　　　可是，程朗只是拿起手机。夏珂余光瞟到，他滑向了拒绝

　　　　“我送你去宿舍。”说着程朗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拉开车门下去了。

　　　　夏珂注视着程朗有些不一样的动作，心里渐渐的有些湿润。他终究是变了！

　　　　过了马路，程朗提着夏珂少得可怜的行李往庄子深处走着。门口的小贩笑着高喊：“帅哥，买点水果吧，可甜了。”

　　　　程朗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夏珂：“想吃什么水果？”

　　　　夏珂有一丝惊讶的看着程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