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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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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傅衍早已有过声明,邕州五国内,敢擅自绘制其画像,或制作有关他的东西者,屠满门!

    在街上行了半个时辰,傅怀玉也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垂下头,意犹未尽道:“朕乏了,该回宫了。”

    懒惫的眸子里流过一抹复杂情绪,傅衍微一颔首,道:“恭送陛下回宫。”

    闻言,傅怀玉的小手紧紧攥住面人,恭敬地对傅衍道:“今日多谢皇叔陪朕。”

    “孤明日就走。”没有回应傅怀玉的感激,一句话将傅怀玉原本舒朗的心情毁灭殆尽。

    “朕知道了。”压抑住不舍的情绪,正色道,“朕会让百官前来相送。”

    “孤不需要。”

    “……好。”

    与傅怀玉分别,回到王府后,傅衍整宿没有睡着。

    长安城,这座埋葬了他半生的囚笼,从出生到五岁,从十岁走到廿岁,他从未想过挣脱这个泥潭,现如今要走了,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

    邺国何大,邕州何大,却无一处是归途。

    拂晓鸡鸣,傅衍才恍惚生出些许困意,然而他也该走了。

    在这王府住了十载,要离开时,无一长物可带,除了最珍爱的那一盘白玉棋……

    推开门,府中众人却是整齐地迎候在门口,各个面色凝重。

    “汝等,且散了吧,十载作伴,孤在此谢过。”

    他这一走,归期未定,不能再耽误他人。

    “吾等在此,等公子归来之日。”整齐划一的语调,府中百余人,无一人愿意离开。

    “也罢,多少是个容身之地,挂着王府的匾额,无人敢动亦无人能动。”这些人虽各个身怀一技,却都是无处可归的可怜人,因着傅衍,才得以聚集此地。

    叶沉和药童狄安一起走来,见此情景,他一声不吭地推着傅衍的轮椅朝门口远去。

    “愿公子一路平安。”身后传来他们嘹亮的祈愿。

    叶沉摆了摆手,回应道:“本神医不会让你们公子出事的!”

    王府门口依旧是那辆绣有衍字的奢华马车,二十余名随行亲信皆已准备完善,只等傅衍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出发。

    娇小的玄黑色身影站于马前,听闻车轮声转过身来,负手看着傅衍。

    “皇叔。”

    “陛下。”

    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二人遥遥相望,距离明明只有四五步路,却再也不得接近。

    最终,还是傅衍先开的口:“怀玉,过来让皇叔抱一下。”

    玄黑色身影端庄地朝傅衍迈步,走了两步,忽而变成了小跑,一头扎进了傅衍怀中。

    “朕等你回来,你还要陪我去泰山,还要看我娶妻生子,还有很多约定没有兑现。”压抑着哭腔埋在傅衍怀中,小小的人儿肩膀微微发颤。

    听傅怀玉这么一说,傅衍才发觉,他此生欠下承诺最多的,约莫是傅怀玉。

    可他并不能再允诺什么。

    “孤该走了。”

第166章 公子远行() 
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傅怀玉从傅衍怀中钻出来,背对着身子不见任何人:“一路平安。”

    “嗯。”

    轮椅声远去,紧接着便是车马萧萧之声渐远。

    直到马儿的嘶啼声也听不见了,傅怀玉适才转身,看着那辆隐于人群的马车变成一个点,他眼睛周遭布满了红血丝。

    就在承德想要上前安慰几句时,傅怀玉一甩衣袖,正色道:“回宫。”

    傅衍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那么他同样,也要去做必须做的事情。

    以后没了傅衍的保护,他需要更独立,更坚强,更快地长大,长成他们所有人希望的样子,要配得上帝王二字!对得起邺国百姓。

    ………

    此次傅衍的出行,虽是闹得整个朝廷沸沸扬扬,百姓之中却是知者甚少,是故即使见到了他那辆招摇的马车,人们也只是翘首以盼,期待着那位日月星辰般耀眼的男子出来,未曾去想他要就此离开长安。

    长安城门口,脱去官服的叶沉和李玄机站在一起,同行的还有刚被调回来的杜祁和谢云珩。两个少年吵闹个不休,似在争辩什么。见傅衍马车来了,二人方才停止争吵。

    “公子。”沈墨站于马车前恭敬行礼。

    马车停下,往来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观望,屏息凝神地等着车中人出来,私语着讨论,不知傅衍此次是要做什么。

    车帷拉开,慵懒的眸子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墨身上,傅衍笑道:“还以为,你不来送孤了。”

    “子瞻此次前来相送,是以个人名义。”沈墨抬起头直视傅衍的眼睛,而后又更为郑重地行了一礼,“谢公子多年教导之恩。”

    眼眸一抬,笑道:“孤哪里能教导你什么,你一直很好,非常好。”

    闻言,沈墨站直身子,又重重行了一礼,而傅衍也受了,并未再言。

    行完这一礼,沈墨转而看了眼一旁的谢云珩和杜祁,又看向傅衍。

    “有心了。”傅衍知晓沈墨的意思,他特意带这两个少年过来,就是让傅衍放心,大邺朝堂,后继有人,哪怕傅衍此去当真会出些什么意外,也不用担心。

    二人皆是冷哼一声,没有一个正视傅衍的。

    见此,傅衍再一次感叹:“江山多少年。”只可惜,王三子未能在场。

    摇了摇头,傅衍放下了车帘。

    二十余人的队伍再度启程,沈墨向边上后退了一步,朗声道:“愿公子,一路平安。”

    “年轻人,老骨头还等着和你喝茶呢。”

    出乎意料的是,杜祁和谢云珩也放下了姿态,对着傅衍的马车遥遥行了一礼,一起高声道:“鸿胪寺卿,一路平安。”

    他们未像别人一般说公子或是华王,而是说的鸿胪寺卿,正如杜祁多年前曾言,厌恶傅衍人品,却承认其谋略才能。

    待傅衍马车驶离长安,围观者中才有人后知后觉:公子傅郎,走了。

    不日,傅怀玉制诏邕州天下:邺国鸿胪寺卿傅衍,承受君令,出访四国,互通友好。

    四国皆回应曰:善。

第167章 路边乞儿() 
因着一路上皆有晏明桦的钱庄,傅衍此行并没有带太多金银,若有需要,去钱庄取便是了。

    ‘衍’字暗纹鎏金马车所行之处百姓无不驻足观望,引一时喧嚣,

    顾及傅衍身体状况,车队一路走走停停,行进了大半月方进入淮南。

    “今日先在这淮南城休息一下,后日再启程。”前些日子春冷反寒,傅衍着了凉,不宜在做奔波,后日启程,是叶沉预计的最快时间。

    “嗯。”傅衍并未抗拒,他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倚倒在软卧里阖上了眼。

    进入淮南城城门不久,外头传来喧哗声,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何事?”慵懒的声音从车帘后头传出,闹事者见到衍字马车后纷纷垂下了头。

    “公子,他们在打一个小乞丐,瞧着挺可怜。”坐在外头的狄安向傅衍汇报了情况。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倾世风华的脸,半垂的眼眸懒懒地扫视了一圈,在见到那名如何挨打都不愿低头的小乞儿后神情一顿。

    那小乞儿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衣衫褴褛却并不污秽,只可惜,面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叫人胆寒,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馒头,原本倔强固执的眼睛在见到傅衍的那一刻突然垂了下去。

    “何故打他?”傅衍出声向包围着他的三个男人询问。

    “这臭乞丐偷我的馒头!”精瘦的男子向傅衍解释,又是一脚踢在小乞儿腿上。

    小乞丐拼命摇头,嘶哑着声音道:“没有。”他的声音沙哑地近似七八十岁的老人。

    “好。”柔和地看了一眼小乞儿,傅衍又对精瘦男子道,“你可检查过摊子蒸笼附近,或许是放在那儿了。”

    听罢,精瘦男子不情愿地返回自己的包子摊检查,果然在蒸笼附近找到了一枚铜钱,方才烟雾缭绕遮了视线才没能看到。

    “切,说不准,这钱也是偷来的,这顿打,没白挨!”另一个高大些的男子朝小乞儿啐了一口唾沫,那孩子双拳握紧,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恨之意。

    “来。”他朝小乞儿伸出一只手,言语温柔。

    闻言,小乞儿错愕地抬眸,撞入傅衍的眼神后又闪避着别开视线。

    “过来。”又重复了一遍,“孤不方便下来。”

    小乞儿心头一颤,一步步朝傅衍走了过去。

    见到傅衍伸出来的手,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靠自己的力量上了傅衍马车。

    “启程。”不急不缓的语调。

    马车悠悠朝淮南城最好的客栈而去,车中的小乞儿敛眉站着,接受傅衍和叶沉的审视,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多谢公子。”他拘谨地行礼,艰难地吐出这么四个字来,嗓音嘶哑得可怕。

    “怕孤?”

    小乞儿摇了摇头,刚抬起头却又垂了下去。

    “那何故不敢看孤?”斜倚在软卧上,眯着眼睛看他。

    似是拿出了很大的勇气,小乞儿抬起头直视傅衍的眼睛,却仍有躲闪。

    “罢,随你。”傅衍不再做勉强,缓缓合上了眼眸小憩。

第168章 赐名少锦() 
“好了,起来吧。”叶沉赶紧去把小人儿拽起来,拖至身前为其查看。可小乞儿并不喜欢叶沉的这一种同情目光,躲闪了一下没有再让叶沉触碰。

    傅衍颇能明白他的心境,淡淡扫了眼叶沉,道:“用不着可怜他,人各有命。”

    “我一医者,怜悯世人这是必须的好吧!”叶沉反驳,一把揪过小乞儿的手腕,再次为其检查起来,首先看的,便是他脸上的那一道伤疤,“重是重了点,但好在你还小,有恢复的可能,来张嘴,我再给你看看嗓子,总不想一直这么说话吧。”

    见此,傅衍摇了摇头,重新躺倒回软卧之上。

    被叶沉一番折腾后,小乞儿自觉地坐在了角落里,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脏,不宜和傅衍这样高贵的人接触。

    傅衍也未去理会,他怎么样,是他的事情。

    片刻沉静之后,忽闻重物撞击木板的声音,傅衍慵懒地睁开眼,那小小的人儿就跪在他面前,不声不响,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他,无任何躲闪。

    “这是作甚?”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睨着小乞儿。

    动了动嘴巴,他坚定道:“斗胆,请公子收留。”他很努力地把每一个字都说清楚,说完以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傅衍不答,任由其跪着,咳嗽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叶沉于心不忍,却又不能说一些劝傅衍的话,私心里,他是不愿让这个小乞儿跟着他们的,遂只开口说了句:“这嗓子还要不要了?”以缓解沉寂的氛围。

    小乞儿憋红了脸,不只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其他。

    又是静默良久,傅衍终启唇道:“跟着孤,很累。”

    “不怕。”他目光灼灼,决绝且坚定。

    又与他对视了片刻,傅衍叹了口气,阖上眼揉了揉双眉,微微点了下头。

    小小的眼睛里闪烁起光亮,动了动嘴巴艰难地说道:“谢公子。”

    傅衍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扶起他,问道:“可有名字?”

    “……没有。”

    “如此,孤给你想一个可好?”

    “好。”望向傅衍的眸中隐有欣喜之意。

    “江山多少年,锦绣繁如烟。孤便叫你,少锦。”

    “少锦,谢公子再造之恩。”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却是掷地有声。

    傅衍颔首,他从不会说任何客气的话语。

    “何不取姓?”听到他这么说,叶沉不由得发问。

    重新阖上眼眸,傅衍淡淡道:“不需要。”

    叶沉又思索了会儿,觉得傅衍此话在理,既然有人对这孩子下如此毒手,就说明怎么也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总有认祖归宗的一天,只希望,傅衍这不是养虎为患就好,叶沉不耽以最坏的心思去揣度人心,若是有人故意将少锦安排在傅衍身边?

    这么想着,叶沉又担心起来,莫非真是哪家派来的细作?若是多傅衍有些了解,皆会知晓他流落民间时曾与乞丐同居,装成小乞丐博傅衍同情也不是不可能。

第169章 青玉面具() 
然则傅衍此人,叶沉是了解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少锦约莫是没有危害的,是他想多了。

    成天跟在傅衍身边,阴谋论都变多了。甩掉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叶沉潜心研究起针对少锦的治疗来。

    马车缓缓停下,淮南城最大的客栈到了,车夫将早已准备好的玉板铺下,叶沉推着傅衍的轮椅从其上走下,这是叶沉专门为傅衍设计用来下马车的,免得他每次上下马车都要人抱,于人前折了他的骄傲。

    少锦则是跟在他们之后,虽不断有人对他评头论足,可他依旧倔强地跟着傅衍,面上泛起绯色。

    傅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故意没有帮他说一句话。

    入了客栈,傅衍吩咐人带少锦下去洗漱换衣,回来时,俨然是一俊秀少年郎,若是无视脸上那一刀疤的话。

    即使换了衣衫,他站在傅衍面前的时候,依旧稍不怎么敢直视傅衍的眼睛。

    “行了。”略显宠溺的口吻,傅衍拉过少锦,单手抚上他面上伤疤,“不就是一道伤疤么,怕什么,孤这般的,不都还好好的。”

    “少锦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反问少锦,傅衍眸中闪过淡淡笑意,可以看出来,他对这少年,着实是喜欢得紧。

    取了方才命人买的玉骨面具给少锦戴上,傅衍又道:“这般,可就不怕了?”

    少锦受宠若惊,抬起头正视傅衍的眼睛,重重点了一下头。

    “原是和你一个性子,死要面子,难怪你这般喜欢他。”叶沉端着药过来,恰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浓稠的药汁被送至傅衍面前,他皱了一下眉头,终究没能好意思在少锦这么一个孩子面前使性子,端起药碗将其尽数饮了下去。

    “有这么一个和你脾气想通的孩子在也好,省下我不少心思。”叶沉收回药碗,疏通傅衍腿部经脉,这腿虽是废了,但若不这般,会萎缩变得很丑,傅衍定是受不住的。

    疏通完经脉,叶沉嘱咐少锦道:“看着他点,用不着客气,算我的。”关上门,他带着狄安去附近药材店重新备药,现在他不仅要照顾傅衍,还要分出心思照料少锦,苦哦!

    “孤乏了,桌上有几本书,若有兴趣可以翻翻。”

    为傅衍掖好被角,少锦走过去翻看了桌上的书,国策,军事,战论,皆不是他这个年纪能看得懂的东西,但既然傅衍要他看,他会看。

    日暮时分,叶沉送了食物和药物过来。推开门时,少锦正坐在桌边翻阅书册,手指时不时往茶杯里沾一下水,然后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我们又不穷,不必如此节俭。”叶沉走过去放下东西,从傅衍的行囊里拿出笔墨纸砚放在少锦面前,“他既有心栽培,你用便是了。”

    又从托盘中端出两碗药,一碗递给了少锦:“一个个,就没能省心的。”而后又端着另一碗药去傅衍床畔,这是傅衍今天的第二份药。

    “阿衍?”

    “嗯。”床上的人淡淡应声,却是没有睁开眼眸,从叶沉进屋那一刻,他便已经醒了。

第170章 一别经年() 
他缓缓睁开了眼,倚靠在床头,墨发如瀑,眉间微蹙,迟迟没有去拿药碗。

    以往,一日一碗他都不太想喝。近来,叶沉又总会时不时给他多加一碗药,有时候一日三餐都会有,他着实是不想再喝了。

    叶沉意欲催促之际,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为难且不好意思的口吻:“可以换个方式吗?”

    这少锦,原也是不喜欢喝药的,和傅衍一个模样。

    “不,行!”叶沉着实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一个傅衍就已经够令人头疼,现在又来一个少锦。

    听到叶沉的拒绝之言,少锦心知无法,索性一咬牙,闭眼喝完了药。见此,叶沉对傅衍挑了一下眉,似是在说:小孩子都比你强。

    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傅衍无奈地端过药碗饮尽,嘴中很快便被塞入了一颗酸酸甜甜的蜜饯。

    “晚膳是要在床上吃还是我抱你下来?”收好碗,叶沉询问性地看向傅衍。

    “一起。”双手支撑在床上,傅衍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坐到轮椅上,可是险些摔倒地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尝试了,可从未成功过。

    “阿衍!”叶沉惊慌地扶住了他,因为清楚他的脾性,叶沉没有多做劝阻,却也不放心他再如此胡来,直接抱着他坐到了轮椅上。

    在叶沉担忧的目光中,傅衍自行摇动转轮到桌前,平静地叙述道:“孤无事。”

    怎么可能当真无事?只是不说罢了,叶沉心中凄然,嘴角却是扬起了笑容,走过去为傅衍布菜:“我可是特意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菜色,也不知合不合胃口,尝尝。”

    少锦收拾了东西站在一旁,不卑不亢,自从傅衍给他戴了那面具,他便好似换了个人,桀骜的神情皆是流露了出来,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张狂,耀眼得人挪不开眼。

    “一起。”淡淡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先前所言,虽背对着少锦,却是在对少锦说话。

    闻言,少锦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周到的谢礼,端正着脚步走过来落座,等傅衍和叶沉动了筷子才拿起碗筷。

    这是一个家教甚严的大户人家的孩子,而且约莫是名门望族,普通大户人家,养不出这通身的气派,更惯不出这疏狂的性子。

    在淮南城停留两日,车队再一次启程,并没有因多了个少锦而有所不同。

    行至姑苏城外,傅衍掀起车帘望了眼巍峨城墙,一别经年,他终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去苏府。”

    ………

    “小姐小姐,探子来报,按照现在公子行进的路线,定是会经过姑苏的,约莫便是这两天了!”丫鬟绿衣兴冲冲跑来,此人是多年前傅衍安排在苏安里身侧的。

    庭院里的紫藤花已经绽开,花架之下,紫色罗群翩跹,苏安里正认真的低头练字,写的,正是一个‘衍’字。

    闻得此言,勾勒好最后一抹弯钩,她搁下笔,轻轻一笑:“他若真来了,便是缠,我也不会同他分开了。”

    风吹落藤上花瓣,落在了那一个衍字上头。

第171章 咫尺天涯() 
自傅衍车舆进入姑苏城,便不断有人上街张望,想一睹公子傅郎风采。

    当年他在寒山寺住过的事情,姑苏无人知晓,否则傅衍也断不会有那般安生的几年。

    马车悠悠在苏府门口停下,看门小斯立即进屋通禀,却听车内传出一道喑哑的声音:“别告诉她。”

    他想给苏安里一个惊喜。

    闻言,守在门口的人皆是不知所措起来,不知究竟该不该进去通禀。

    琳琅环佩声响起,夹杂着车轮滚动之声,叶沉推着傅衍轮椅缓缓下了马车。

    “孤自己进去。”

    话落,除了叶沉和少锦,其余人皆被留在了门外。

    待傅衍入了正门,守门适才想起来至少要先去禀告苏淮,遂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屋。

    苏府庭院有一长长的紫藤花回廊,穿过回廊,路过飞花,远处的花架下,坐有一身着紫色纱裙的少女。

    玉菱纱,青萝扇,斜倚藤下眠。

    风吹来,吹起她面前那张写有‘衍’字的纸张,一路飞到了傅衍手中。

    所有的感情都被其牵动,傅衍的眸色柔和起来,唇畔噙着浅淡笑意,似这三月春风,缠绵缱绻。

    伺候在旁的绿衣遥遥见到了傅衍,刚想开口行礼,便看到傅衍将食指放于唇畔,做了一噤声的手势。

    手搭在车轮上,傅衍要亲自过去看她,可车轮刚滚动了半圈,黎锦齐的信鸟突然飞了过来。

    若无要事,黎锦齐不会用这只飞鸟来传书的。

    傅衍的神色霎时变得冷峻,拆开信条,他的面色愈加难看起来。

    “阿衍?”叶沉低声询问,心中忐忑。

    “扬州急报,与临国边境产生摩擦,恐生变故。”

    眷念地看了一眼躺在藤蔓下的人,傅衍双手握紧轮椅边缘,发出吱呀声:“走,去扬州。”

    “不能再等等吗?”叶沉犹有不甘,他心疼啊,十年一梦,傅衍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连句话都没能说上。

    “不能等。”傅衍又岂能甘心,可黎锦齐既然会用这只信鸟传信,就说明此事刻不容缓,等不得!

    叶沉还在犹豫,没有推动傅衍的轮椅,而是试图走过去叫醒苏安里,哪怕说一句也好。

    傅衍黑下脸色,冷声道:“少锦。”

    “是,公子。”会意的握住椅背,少锦推着他转身朝苏府外头走去。

    “阿衍。”叶沉心疼不已,明明就近在眼前,只差那么几步了……

    摇着头,叶沉也决然转身,以后,大概还是有机会的吧。

    “华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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