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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红颜:美人泪·相思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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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缓缓走来,带着一抹柔和,嘴角轻轻上扬,叹息道,“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担心你一气之下就要离开我。”
我轻笑出声,我原本一个凡人,没有太多的奢求。只要,他能对我真心,就是我一生的夙愿:“你武平王的身份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只能接受。不过,以后你真的不能和那些女人太亲密。”
他低首于我的耳际,用那绵软而又蛊惑人心的声音说:“瞧你那吃醋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女人了呢?”我羞红了脸,赶紧避开他深邃的目光。
“我说是谁,原来是王兄在此。”一声窃笑传来,是个男子的声音。
我一惊,听这话,分明是马凌风的兄弟。我寻声望去,只见明媚的阳光下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白衣飘逸,眉目俊秀,温润如玉的正是武安王马凌云。
“呵呵,武安王和左司马在我留香苑住得可习惯?”马凌风迎上前去,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这里清幽怡人,自然是让弟弟们流连忘返。”另外一个身穿暗红华袍,身材魁梧的男子徐徐道:“王兄可真有雅兴,在这里私会美人。”
此人应该就是天策府左司马马凌崇,暗红衣袍的男人看我的眼神闪过一道凌厉的机锋,这样的神色让我感到特别的不安和反感。
“相思姑娘。”马凌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报以浅笑,不经意间却发现马凌风淡淡地蹙眉。难道他们二人的出现,马凌风并不乐意见到?我知道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只是不曾想过他们三人会在此地同时与我相见。
“云弟已经见过相思几次了。”马凌风看着我不动声色。
“不错。”未等我回答,马凌云已开了口。温和的笑容挂在嘴角,深深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庞:“能见到相思姑娘,我真是开心。”
“呵呵,云弟真会说话。”左司马马凌崇意味深长的一笑:“相思姑娘清丽出尘,见之令人忘俗啊。”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看马凌风,再看看马凌云。尴尬的气氛隐隐泄露着各人内心难言的心事,我怔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窘境。
“王兄,别苑虽然好,不过,”马凌云移开凝注在我身上的目光,含笑看着马凌风:“弟还是希望王兄搬回宫中同住。”
“不是我不领情,”马凌风说这话时深深看了一眼马凌云:“只怕我搬回去反倒惹得皇上不开心。”
如果马凌风真的答应搬到宫中居住,那我该何去何从?愁容慢慢浮现在我脸上,我不安地看着马凌风。
“此事让我考虑一下再说吧。”马凌风的笑容淡薄如浮云,接着看向我,柔声道:“相思,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与武安王和左司马商谈。”
我知他们所谈之事定是我不方便听的,正好我也有离开之意。马凌云依旧是温和的笑看着我,而马凌崇目光深深,总令我感觉到局促不安。于是我朝三人微微施了一礼,便抽身离开。
入夜,留香苑四周寂静一片,各处巡夜的看守不敢懈怠半分。
我草草用完晚饭,萤儿给我捧来一摞书籍。其中除了一些诗词歌赋,便是各国的史记。捧着书良久,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见我无心阅读,萤儿在一旁掩口轻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才多久不见公子,你就牵肠挂肚了?”
“萤儿,你瞎说什么?”看着她娇俏可爱的脸庞,我微嗔。
“哦,那姑娘是为何事心神恍惚?”
我叹了口气后正色道:“我只是奇怪武安王和左司马怎么也来到了留香苑,难道,他们仅仅是来请你家公子搬回宫中一同居住的么?”
“哼,谁知道呢?”萤儿冷笑一声:“武安王我不敢说,但是那个左司马,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此人颇有心计。不过,他是我们公子的亲弟弟,我们做属下的也不好说什么。”
第39章 几多迷幻难猜透()
萤儿的话大有文章,想必马凌崇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听得出来,萤儿对左司马马凌崇并不喜欢。
“此话怎么说?”我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难道说左司马有问题?”
“我并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他对公子不怀好意,只是每次见到这个人,内心总是不安。”
“这样说来,左司马倒是经常与马凌风见面?”我缓缓问道。
萤儿极其不悦,皱眉道:“自己的亲兄弟常见面并不奇怪,只是每月一次去朗州见公子,还要神秘兮兮地关起门来谈就有些奇怪了。”
闻言,我怔了怔,萤儿的态度竟证实了我见到马凌崇时那种不安的感觉。此人目光犀利,深藏不露,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淡月遥遥挂在天幕,凉风夹着花香徐徐拂来。眠香居未找到马凌风,倾香阁也没有见他,他会在哪里?离开倾香阁,见天色不是太晚,我便沿着铺满落花的青石小径缓缓而行。
眼下春天虽已过去,然而留香苑中却有不少的花卉还开得正好。在沿着流香桥那一带,栀子花丛便尽吐芬芳,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可我站在流香桥旁看着那一片黝黑不见底的水,直觉得无趣的很。正要转身回去,却一眼瞥见桥上有两个黑影,心里唬了一跳。待细看时,原来是两个人立在桥上。
还有谁也像我一样无趣,黑灯瞎火的立在桥上发呆?我心里嘀咕。心里一动,脚下竟忍不住朝那两个人影站立的流香桥挪去。
走得近些时,我便隐隐听得两人原来在谈着什么事情。
“来长沙城的这一路上,他们便不让我闲着。只怕等我到了宫中,就更忙了。”说话之人原来是马凌风。
我屏住气息,因怕惊动他们便不敢再靠近。只听得另一人接下马凌风的话,劝道:“所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王兄难道忘记了?”
我一惊,原来另一个人是马凌崇,这两兄弟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是宫中凶险,那马凌崇作为亲兄弟为何还要来劝马凌风进宫长住?
只听马凌风叹了口气,犹豫道:“只怕进去容易出来难,只要皇上还没断气,他们的刀就已经断了我的头。”
“王兄你还有我呀,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
“皇上和太后若有心等我进攻再除去后,谁又能阻止得了?”马凌风显得有些沉重。
我咬着唇,心里颤了一颤,如果进宫对马凌风来说是件万分危险的事情,那还非要进宫不可吗?
可是皇上病重,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臣子,又怎么能轻易拒绝皇上的召见呢?
“有个人或许可以帮你。”马凌崇沉吟了半晌道。
马凌风道:“你不会告诉我这人是相思吧。”
“不错,除了她还能有谁呢?”马凌崇的声音极地,让站在远处的我简直怀疑自己是否有听清楚。
我很奇怪两人怎么忽然提及我的名字,我的存在,难道还能左右马凌风的安危?我还躲在那树木的阴影下怔然,马凌风兄弟二人早已下了桥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凉意沁来,我也不敢在河边久留,只能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去。
次日,香溢鸟飞,留香苑一片宁静,微风带来阵阵清凉之气。我打算去眠香居找马凌风说话,不期被一团黑影兜头兜脑罩住。心里一惊,忍不住抬眼仔细打量,竟然是左司马马凌崇猛然出现在我眼前。
“姑娘在这里做什么?”马凌崇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本就被他突兀的出现惊扰了心神,现在又被他锐利的眼神所逼视,顿觉浑身不自在。
我略略朝他施礼后,淡淡道:“随便走走而已,想不到会遇上左司马大人。”
“嘿嘿,”他锐利的眸子带着探索的意味停留在我的脸上:“姑娘去见武安王还是武平王?”
我清清嗓子,压抑心中怒意,再次欠身答道:“左司马大人真会说笑。”说完,我越过他便想离去。
“姑娘急着走做什么?”马凌崇急步走到我的面前拦住我的去路:“我还有话说。”
此处离看守侍卫较远,他身上发出的危险气息让我忐忑不安。但被他拦住去路我也实在无法,只好侧身避过他的目光。
“不知左司马还有何指教?”我冷冷的问他,始终保持着疏离的礼貌。
“姑娘丽质天成,聪慧可人,想必极得我大哥武安王的喜爱。”他如此问话让人无法揣测真正含意。
“左司马好奇怪,这留香苑美人如云,若说谁是最得武平王喜爱的,左司马应该去问留武平王本人,与小女有什么关系?”我避开他如鹰的目光,故作淡定。
马凌崇闻言,笑意忽深:“可这留香苑美人再美,加起来也比不过姑娘。要不,武安王又怎么会对姑娘另眼相待呢?还有,日前姑娘的师父,好像因硬闯留香苑而身负重伤,难道姑娘也认为与此事无关?”
“左司马大人除了说话好无趣之外,似乎对他人的事情也显得太过上心了?”我极力压抑心中恼怒之意,冷冷道:“请恕小女无理,先行告退了。”
身后传来马凌崇阴阳怪气的声音:“姑娘慢走!”
入夜时分,我避开萤儿和槿姨独自一人出了忆香居,武安王出现在留香苑,所以我得再去见一见林仙儿。
留香苑的一处偏僻处,盛开着红白相间的杜鹃花。即使是夜里,借着头顶那晶莹弯月,依然能欣赏到此花的风姿。
杜鹃花前,伫立着一个白衣男子,玉树临风般的身姿,静静地盯着某一处出神。在他眼前的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影盈盈伫立,那张憔悴而不失美艳的脸在月色的照耀下,渐渐清晰起来。
竟然是马凌云和林仙儿,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是不期而遇还是有约在先?我闪身至黑暗处,隔着浓密的花木窥视着眼前的一切。
“林仙儿,你怎么会在这的?”白衣男子惊讶地问道。
“武安王,这里的景色不错吧?”林仙儿轻轻问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
身穿白衣的武安王双眉微皱,语气清冷:“你尾随我来到这,不只是就为了问我景色如何吧?”
“当然不是!”林仙儿低声道。
马凌云淡漠的看了眼林仙儿,低沉着嗓音:“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武平王的别苑?”原来两人并不是事先约好的,我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仙儿不在这里又能在哪里?”听到武安王清冷的语气,林仙儿面容惨淡,声音愈加的幽怨:“我原本就住在这留香苑?”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武安王一声冷笑,急速的打断林仙儿的话语。
林仙儿轻叹一声,看着遥遥夜空道:“仙儿本就是武平王的人,这样说,武安王是不是应该明白一切了?”
武安王收起嘴边的冷笑,嘲讽地接下林仙儿的话语:“你想陷害武平王?”
“不是!”林仙儿激动地辩驳,视线瞬间凝注在马凌云的脸上,她苦笑了一声:“仙儿是武平王的杀手,将我安插到云翔殿做侍女只是武平王获取宫中信息的一个幌子。”
“这样说来,还有更大的阴谋?”马凌云冷笑一声,看着林仙儿道:“那么,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阴谋?”
林仙儿惨淡着脸色,低声道:“不错!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等候时机夺取皇位。”
隐藏在暗处的我不禁双手微抖,林仙儿的话分明是想将马凌风置于风口浪尖,一旦马凌云相信,马凌风必定遭殃。我不由得一阵紧张,这林仙儿果然出尔反尔想要把马凌风的事情都说了出去。如果马凌云信了,那这兄弟两岂不是撕破脸皮立马要惹来一场兵刃相见?
“林仙儿,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吗?”马凌云低声喝道,语气十分冰冷:“毒蛇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了,可本王不想追究。本王不知道你为何要嫁祸武平王,但你最好从此收手,否则本王绝不会饶你!”
“仙儿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林仙儿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仿佛说这些话出来,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武平王早有夺位之心,武安王你不可不防啊!”
“够了!”马凌云皱起了眉,语气颇为严厉:“即便你真是武平王府的侍女,本王也不会听信你的话而怀疑武平王。”
“武安王,仙儿绝不敢撒谎!”林仙儿流露出一丝失望,语气颇为尴尬:“自从我刺杀你的事情败露后,马凌风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后来,他将我罚去杂役房做苦工,再也不会对我委以重用了。”
此时正是杜鹃绽放之际,空气中飘散着杜鹃的清淡香气。一阵风拂过,摇曳的杜鹃如红白的彩蝶翩然起舞。
“事情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武平王怎么可能饶得了你?你必定是在此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本王的兄长惩罚,你说这些就是想泄愤。”此时马凌云的脸已经冷到极点,看得出他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气。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被马凌云冷冽的语气穿透了心的林仙儿难过得哭出声来。
第40章 娇花何似人薄幸()
“够了!本王和武平王是兄弟,绝不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武安王宽大的袖袍一挥,颀长的身影快速的隐没于夜色中,她颓然地呆站于地。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清晰的感觉到这里面所暗藏的杀机。看得清眼前错落迷乱的花丛树影,又是否看得清人前人后的心机?在这纷乱的世相中,谁是心机深沉的一个?林仙儿是马凌风培养的杀手是不争的事实,今日林仙儿冒死说出,马凌云为何不信?难道真是手足情深,还是有其他隐衷?
我于花影树荫浓郁的暗处缓缓走出:“看来,你不止做杀手失败,就是做女人,也很失败。”我的话刺激到林仙儿,原本惨白的脸更加的白,在淡薄的月色里如覆了一层泠泠白霜。
“你都听到了?”她惨然的一笑,看向我的目光有着隐隐的泪意:“听到了又如何,不过就是让你看笑话了。”
“他并不信你。”我淡淡的笑看着她:“虽然你一心为他好,可他并不相信你,或者说,他不愿意信你。”
“那是因为他善良,而你就不一样了。”林仙儿瞥了我一眼,冰冷的神情令我有些不安。
“我,我怎么了?”我一笑,摇摇头移开看她的目光。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要说的,却是我心里所想的。
林仙儿笑,用很轻蔑的口气道:“你信马凌风,那只能说明你蠢。他是个特别危险的人物,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马凌风他肯定是有苦衷。”我辩驳,不容他诋毁马凌风。
林仙儿朝我讥讽的一笑,双眉微挑:“苦衷?像他这样生性残忍的人,铲除异己是有苦衷?”
我走近她,脱口而出:“不管怎样,我不相信马凌风会杀自己的兄弟,我也不允许你再去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更不许你去做任何对马凌风不利的事。”
我说这些的时候,林仙儿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她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良久,她喃喃道:“真不敢相信,你和他两月不到,你对他的情已经是这样深了。”
我一怔,真的么?我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情绪,呆望着地上淡淡的身影沉思。
“你知道么?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似乎要和我拼命。”林仙儿依旧无奈地叹息。
“你不也是如此么?”我轻道。我凝视她良久,此时的她眸光无比暗淡。我几乎能看出那暗淡的色彩里,流露的一丝悲凉,痴情君不知,还被无情误。
她踏着朦胧的月色,一步一步朝那片红白相间的花丛离去。走出几步,她回头丢下一句:“不管怎样,我不会让马凌风伤害他!”转身而去的背影仿佛风中娇艳欲滴的红色杜鹃花飘落于风中。
我被林仙儿的话重重击在心的深处,今晚,这发生的一幕无不透露着整个事件扑朔迷离而又危机四伏。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林仙儿是真的深爱着武安王。
我行走在花影绰约的小路上,留香苑灯火闪烁,夜还并不是很深。在有灯光的地方,还能看出人影的流动,我却无法看清,流动人影里那些闪烁眸子里的涵义。如果真的如林仙儿所言,马凌风残忍无情到连自己的手足也可以杀戮的话,那么武安王频繁地出入留香苑岂不是很危险?他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林仙儿所说的一切?如果他相信,那么,他为何还要来留香苑。难道,他在掩饰什么?
其实最让我震惊的,当今皇上并无所出。马凌云是皇上的胞弟,一直留在皇宫,明摆着储君之位非他莫属。马凌风明明是兄,为何这皇位会传给马殷最小的儿子,当今皇帝的胞弟马凌云呢?马殷他曾经立下一个奇怪的规矩,皇位可以在兄弟间传承。但他死时,破了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的规矩。是不是当今的皇帝马凌泛,他也要将这段历史重演一遍?
长久的沉思中,我踏着缓缓的步伐回到了忆香居。屋内烛火摇曳,萤儿和槿姨还没有睡,两人正坐在桌旁的灯下闲谈,见我进来,二人皆微笑看着我。
我静坐于一边,望着墙角一盆栀子花半数打着青碧的花苞道:“这花应该搬出去晒晒太阳,眠香居外面的栀子花开了一大片,这盆还懒洋洋的不肯绽放。”
槿姨微微笑着点头,道:“是啊,是该晒晒太阳。还要让晨间的露水滋养,那样才会开得灿烂,开得芳香。”
我微微一怔,从槿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旋即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我面色微红,对于我和马凌风的之间的情感,槿姨是最清楚的。
两天后的清晨,风很轻,阳光很明媚。萤儿为我梳了一个凌虚发髻,薄施脂粉,黛石描眉。槿姨给我换上一件月白蝶纹束衣长裙,再于妆奁中挑了一支梅英彩胜簪插于发中。
一贯的清新出尘,气质洁净,宛如仙子。可我却打不起精神,看着萤儿和槿姨在我们穿梭,不禁叹气了气。
“姑娘你叹什么气?今天天气如此晴好,若觉得闷了,不如出去逛逛。”萤儿听得我叹息,不禁轻笑。
槿姨此时正在整理妆奁,听萤儿如此说,便也笑道:“是啊,出去逛逛,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哼,之前你不是一直遵照你家公子的吩咐,不允许我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么?”我盯着萤儿,故意朝她发难。
“今非昔比,姑娘与我家公子的误会已解,我又何必将姑娘当犯人般看管。”萤儿俏皮朝我一笑,露出白白的贝齿。
“强词夺理!”我瞪了萤儿一眼后起身朝外走。
“相思,你还没吃饭呢!”槿姨追在身后提醒。
可我早已走出了忆香居,一路径直朝着眠香居而去。
其实我很困惑,只是短短几天没有见着马凌风,可内心却盛了满满的失落,也还真是应念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我第一次发现,我是如此强烈地念着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管马凌风到底在招待什么样的贵客,我都想立即见到他。
一路凉风习习,给有些浮躁的天空带来丝丝清新的气息。四周花香飘散,各色凤仙花在青翠叶儿的映衬下绽放着美丽的容颜。疏朗俊秀的合欢树枝繁叶茂地向旁伸展,撑起一片浓郁的绿荫。
翠英满径,飞花铺地,我揣着一颗满怀期待的心飞快地进入了眠香居。整个眠香居虽算不上多华贵,但却是典雅素净,木质桌子,木质椅子和木质的地面。木黄的颜色温暖双眸,还飘逸着淡淡地木香。
掀起璎珞穿成的帘子,我已进入了马凌风的寝房。可是,并未见到马凌风。我呆了起来,马凌风难道又和武安王和左司马有要事相商?
“常姑娘。”一个美丽的侍女来至身边朝我稍一欠身施礼。
我递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后道:“我是来找你们公子的,他在哪里?”
“公子他此刻正在倾香阁宴请武安王。”侍女轻道。哦,见不着人影,原来是在宴客。我有些沮丧地走出了眠香居,漫无目的的在别苑里闲逛。仿佛除了见马凌风,我便无事可做。
明丽的阳光照耀得人有些眩晕,露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步伐竟不由自主的朝倾香阁的方向走去。隔着远远的距离,便能看见倾香阁从门外到大厅,十数名手持兵刃的侍卫面无表情地相对而站,把持着整个大门的入口。
我遥遥地看着从门外的回廊上行来十数名身着舞衣的绝美女子,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随风飞扬,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了倾香阁。
里面传来一阵丝乐声,有女子轻启歌喉:“曾向双双栖处,春寒暗聚幽篱。飞莺旧径一时迷。谁人轻唤取,认得白罗衣?说是无情无恨,偏因薄酒难持。清风弃我竟如遗。桐花经雨夜,零落几相思?”
我神情有些失落地想象着里面的场景,那些迷离的衣影,那些绝美的身姿,一回眸,一低吟,一旋转,都该是勾魂摄魄吧?我怅然若失,不想自寻烦恼,只好黯然走开。
我悄然来到倾香阁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呆呆地坐在一块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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