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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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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叫怪事儿!
到了这种情形,柳五儿终于有点儿明白紫鹃的担心了。黛玉自从嫁给了北静王,便过上了衣食无忧,万事不用担心的日子,上有北静太妃关怀,下有北静王爱重。这种生活,不像是黛玉嫁做了人妇,反倒像是早年大观园生活的延续。只不过是贾母换成了北静太妃,而贾宝玉换做了北静王。这种时候,黛玉的文艺女青年习气,便愈发地泛滥,诗词歌赋不离手,人好像也容易悲秋伤春起来。
只是不知道,黛玉心中,还有几分惦记着宝玉。
柳五儿见了这句偈语,挠了挠后脑,说:“哎呀,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前儿个到大明寺,我也听人说了一副偈子,当时记得还挺清楚,如今已经忘了不少了。”她说着便念道:“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做什么观——”
听柳五儿这么一念,雪雁已经笑得岔了气,黛玉也禁不住莞尔,那“无立足境”的决然弃世之意,刹那间被洗得干干净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做如是观!”黛玉将整句偈语念了一遍,又细细地给柳五儿和雪雁解释了,眉头更稍稍舒展开了一些。
其实早先黛玉看见柳五儿,便想起柳五儿曾经是怡红院的侍婢,当初来潇湘馆服侍自己,也是因为宝玉向王夫人进言的结果。宝玉与她,一起共处了这么些年,即便后来风波迭起,两人分开,然而宝玉这么个人,尤其是能轻易在黛玉心中被抹去的。所以黛玉的眉宇之间,始终便有一层淡淡的惆怅,被柳五儿这么一打岔,黛玉心中微微一警,总算开解了些。可是再抬眼见到柳五儿,黛玉一凝眸,才轻轻地开口:“五儿在城中,过得可好?”
这话她淡淡地说来,身为王府女主人的仪态风姿,没有丝毫改变。然而柳五儿却能从中察觉一丝忧郁,这种忧郁,似乎经年累月地笼罩在黛玉的生活之中,浓得化散不开。
旁人或许难以察觉,而紫鹃是黛玉最为亲近的人之一,自然有所体会。可是紫鹃却很难说清楚,黛玉究竟是哪里不对。而柳五儿此刻面对着黛玉,心里渐渐地有了些共鸣——过去的岁月,早已在人心里刻画了烙印,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抹去的。而黛玉养尊处优,不像柳五儿那样,必须要为生计发愁,所以黛玉的愁早就成为了她这个人的特定气质,才下眉头,便落在了笔尖;而柳五儿再怎么愁,她也得先将各种生意琐事都料理再说。
这就是两人的不同。
黛玉有她悲秋伤春的本钱,而柳五儿没有。
换句话说,柳五儿根本没有得抑郁症的机会,而对黛玉来说,这机会太多了。
听黛玉问,柳五儿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她又不是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她只拣了扬州的四时风物,好玩儿的说了说,接着又极力形容了一下她家至味轩的美食。要知道,若是能让北静王府为她的至味轩背书,那她在这扬州府的生意,才真正能做到屹立不倒。
雪雁听了,拉着黛玉的袖子说:“姑娘听听,五儿在打咱们王府的主意!”雪雁也是个机灵鬼,黛玉只要稍一露愁怨,她必然跳出来插科打诨,黛玉到现在还没有得抑郁症,估计雪雁功劳不小。
黛玉也笑,道:“这有什么犯愁的?你送几道上好的席面来,给我们大家尝尝,回头我请王爷写一幅中堂,给你那间酒楼送去,不就得了?”
柳五儿闻言大喜,站起来说:“谢过姑娘!”又说,“不晓得姑娘想吃什么?今儿我来了,自然不能白来一趟,总得给姑娘做一些什么好吃的尝尝。”
雪雁又向黛玉一笑,说:“姑娘,我说得没错吧,五儿一来,又要卖乖献宝的。”
黛玉想了想:“你家酱园出的酱菜,我吃得就甚好。五儿今天过来,也不必忙什么。依我说,今天天好,我看不如安排一下,咱们去游湖吧!”
这话一出,皆大欢喜。雪雁本就是小孩儿心性,爱玩儿的,这时拍着手就转身出去安排去了。而柳五儿则琢磨着不晓得那湖上游船是否有烹茶做菜的地方,这样她可以做两道船菜试试。
黛玉却转头向她,说:“五儿,我曾听闻王爷提起,你从京中出来的时候,京中曾经出过文书,要捉拿与你。你可知道?”
柳五儿心中一惊,但见黛玉这话说来完全没有恶意,稍微定了定神,说:“是有此事,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我如今暂时是改姓‘梅’了。姑娘可得帮我遮掩一二。”
黛玉点点头,说:“这个我省得。如今在这扬州城里,你倒是不用担心的。”
她最后又转过头去,轻轻地叹道:“我如今也与你一样,被蒙在鼓中,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你连累了贾府,还是贾府连累了你。总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皆是命数。”
柳五儿听到这里,便立即明白黛玉绝对不是紫鹃想象之中的文艺女青年这么简单,其实朝局之中的那些事儿,她看得通透着呢!而且就黛玉刚才说的那些话来看,只怕黛玉对自己那个稀奇古怪的身世,也略有察觉,只不晓得是不是北静王告诉她的了。
想到此处,柳五儿忍不住稍稍放下心来。她总觉得黛玉是个有分寸的人,而不像是紫鹃所说的,会为了那么心中所记的那些旧事,将自己给愁坏了,只是气质如此,真要改起来,也需要点时间。想到这里,柳五儿不再担心,取而代之的是心怀大畅,对即将到来的游湖,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第452章 遇水匪北静王为质(1)()
柳五儿本来以为,从北静王夫妇暂居的这座老宅出来,至少得由马车啊轿子啊之类的交通工具运输,才能将她们这些人都送到湖边。谁晓得,这座宅院外头看着不大,纵深却深,一直走到宅院后头,柳五儿发现,这里竟然临水,也建着一座码头。
码头旁边,泊着一只花船。花船上的船娘笑嘻嘻地向黛玉问好,看样子,北静王家也是这船娘的老主顾了。
游湖的人不多,只黛玉、柳五儿和雪雁三个。
雪雁出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坛子,柳五儿问她是什么,雪雁嘻嘻一笑,说:“这是旧年香雪海梅花瓣上的雪化下来的水,一会儿烹了给你这个土包子沏茶喝。”
柳五儿刚想向雪雁解释,这梅花瓣上取下来的雪水,和这瘦西湖中随意打一盆水上来,其实水分子的结构没有半点不同。不过她看着雪雁这样殷勤,也忍不住点头道了一声谢,结果惹得雪雁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笑说:“五儿这张嘴,难得竟吐出象牙来了。”
黛玉也忍不住笑,眉宇间的愁怨稍许散去了些。
几个人泛舟湖上,这天天气很好,春和景明,水波不兴。船娘在后头升起了炭炉,雪雁抱着那坛子去后头跟船娘一起烹茶去了。
黛玉与柳五儿坐在一处,极目远眺,欣赏这蜀岗附近的景致。
这年头,蜀岗附近的水面还未全连成一片,五亭桥、白塔等地标建筑还未建起来。柳五儿知道,这后世的瘦西湖,如今只是初具规模而已。然而较之后世,这里似乎更多一些浑然天成,也更多一些野趣。
黛玉望着远处的湖岸,冷不丁对柳五儿说:“你今天过来,好像始终在暗中观察于我,是紫鹃那丫头吩咐你的么?”
柳五儿没想到黛玉问得这样直接,她当下便点点头,说:“是呀,紫鹃姐姐不放心您!所以叫我来看一看。”
黛玉一哂,说:“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柳五儿扁了扁嘴,说:“她不放心您,担心您放不下过去的事儿。放不下宝二爷!”
“宝二爷”三个字一出口,像是直戳中了黛玉的心房一样,黛玉的神情,初时有些迷茫,接着便蹙了眉,眉心显出痛楚来。
柳五儿心里感叹,紫鹃她们该是有多少时候,没有在黛玉面前提起这三个字了啊!
黛玉转开脸,呼吸有些絮乱,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五儿,若是换了你,你能放得下么?”
柳五儿摇摇头,她说:“我自然放不下!”
黛玉眉尖依旧蹙着,可是却自嘲地笑了笑。
却听柳五儿接着说:“为什么一定要放下呢?”
黛玉自嘲的笑容,立时凝在了脸上。
柳五儿远远地望着湖上的烟波,轻轻地说:“年轻的时候,遇上一个能与之性情相投的人,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儿啊!为什么非得强迫着自己都要忘掉呢!”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百般验证,才证出一个人,曾经是自己倾心相爱的,多不容易啊!就算是以后没能在一起,曾经付出过的这份感情,也是值得纪念的——就算这份纪念,不是为了对方,而是为了自己,曾经有这份付出爱的能力。
就算以后,在生活的长河之中,这份爱人的能力,已经被生活的压力所抑制,当年可以不顾一切地热爱的能力,已经被家长里短、柴米油盐而磨去,偶尔想起来,晓得自己也曾经这样努力地爱过,这不也听美好的么?
柳五儿说:“林姑娘,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这一年多来,黛玉的气质几乎没有改变,她还是大观园里的那个小姑娘,灵河边上的那株绛珠草,她依旧是宝玉所形容的那颗明珠,半点鱼眼睛的习气都不曾沾染。所以黛玉还能够无拘无束地忧愁,无忧无虑地文艺,随时随地地,默默惦记着早年间的那些过往。
而柳五儿自己,身心俱是一团缭乱地麻木着,只是午夜梦回,哭湿了枕巾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品味一下内心的苦涩。她必须强,因为她是一代名厨啊,所以她在外人面前,始终显得是将过往都已经放下了一样。可是她自己却明白得很,她不想忘,她哪怕以后遇上了更好的人,她也不会将这段经历忘去的——多么美好啊!
黛玉听说柳五儿竟然“羡慕”自己,便一声苦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羡慕的。紫鹃她们的意思我自然也明白,或许,我只是想着,眼下避在扬州,我或许可以再放任自己,任性一阵。待回到京中,面对太妃娘娘和小世子,和王府那么一大堆的人和事,我便再没有机会可以放任。五儿,到那时,也许我会更加羡慕你。”
柳五儿没说什么,只冲黛玉笑笑,人各有值得羡慕的地方,但说到底,都是各自的人生,需要自己走便是了。柳五儿想着,转过头,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想了想,她纯粹只是有感而发,可是现在想来,自己的文青毛病,似乎比黛玉更要重一点。
唉,算了,难得活一场,爱一个人,姐任性——
柳五儿这么想着,雪雁眉花眼笑地送了烹好的茶上来,柳五儿饮了一口,被烫得吱哇乱叫。黛玉也忍俊不禁,笑着说:“五儿,你当年那烹茶的手艺,若是传了有一星半点给雪雁,如今也不至于被烫成这样。”
柳五儿放下茶盅,想要去找雪雁麻烦,突然听那船娘说:“好奇怪啊!”
黛玉抬头一看,说:“不好!怕是水匪。赶紧朝府那边划过去!岸上有王府侍卫,见到了会来接应咱们的。”
柳五儿抬眼一看,果然见四面八方拥过来七八只小船。这天天气好,视线清晰,柳五儿看得一清二楚,船上的人见到她们注意力转了过来,便冲那船娘叫嚷,让她把船往林府岸边摇过去。
船上几个女人都是面面相觑,柳五儿更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他们是想将北静王府上下一锅给端了么?
第453章 遇水匪北静王为质(2)()
不一会,船娘已经将船摇到了岸边。黛玉紧紧地锁着眉头,望着林府正院的方向,高高燃起的一缕黑烟。
“都上岸!”聚过来的小船上,有个尖利而苍老的声音高声叫道。柳五儿一听,陡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林府岸上明显是被外来的什么人控制住了,船娘将那船一靠上码头,就立刻有几个黑衣人过来,将船头上的绳索拉住,说:“这几个娘儿们,赶紧都上来!”
船娘早就唬得如筛糠一般发抖,而黛玉等三人,倒也见过一些场面,当下黛玉为首,高昂着头,率先上了岸。雪雁上岸的时候,还不忘记抱了那个坛子。而柳五儿则叹了口气,心想——那天晚上在周家的时候,北静王曾经说过有人意图行刺的话,这真是一语成谶啊!
几个女人上岸之后,船娘被推到一边管束起来。而柳五儿和雪雁怎么能让黛玉被水匪碰上,于是一左一右,将黛玉护住了。黛玉昂着头,道:“这里是先盐课林老爷的宅子,诸位将我等逼迫回到这岸上,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哈哈,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们到底所图为何?”那个苍老的声音高声说道。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黑衣人听了,压低了声音说:“这是北静王妃,听说北静王对这位王妃极为爱重,将她带去前厅,与北静王见上一面,或许北静王爷能答应我们的要求。”
那个苍老的声音当即开口:“好,将她押到前厅去。”
柳五儿与雪雁两个,一左一右,紧紧地护住了黛玉,握紧了她的手。柳五儿只觉得黛玉的手微微有些阴凉,可是却有力地回握回来。而黛玉也高昂着头,道:“我夫君堂堂一国之郡王,岂能受你们这些宵小所要挟?”
黑衣人当中有一个笑道:“这些大话,待你们夫妇见了面再说吧!”
柳五儿听了这话,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她们三人被这些黑衣人簇拥到了前厅,见到北静王和几名贴身侍卫在一处,被一大群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暂时不曾上前袭击,然而北静王身边也只有几名侍卫护着。再看外头的院子,旌旗倒伏,挂彩的侍卫和护院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若是寻常妇人,见了这样一副情形,估计早就吓得尖叫起来了。然而黛玉一进前厅,只是淡淡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形,接着便镇定地向北静王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北静王反而没有那么镇定,他见到自己的爱妻被人从后堂拥了出来,眼里便再见不到其他,只唤了一声:“颦卿——”
黛玉接着道:“回禀王爷,妾身一切都好,万请勿念。”
在这一刻,北静王夫妇两个已经被这拨莫名其妙赶过来的水匪团团围住,黛玉被扣住了不说,北静王眼下看上去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偏生这种时候,黛玉的仪态一丝不乱,甚至半点焦虑担忧之意都没有,平静得叫人吃惊。北静王身边的侍卫们,听见了黛玉的话,竟也被感染了不少信心。而北静王此刻,也没有了初见时候的焦急,而是镇定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说:“爱妃多礼了。”
他们夫妇两个,悠哉悠哉地众人面前见礼,将水匪们的气焰打下去不少。不少人都露出些惊疑不定的眼神,似乎觉得北静王夫妇这么镇定,一定背后还有什么后手,是大家所不知道的。
这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开了口,道:“喂,兀那王爷,你究竟答应不答应我们的请求?”
北静王微笑着说:“我要见你们的首脑!”
这时候,突然只听“呛啷”一声,刀剑出鞘,有剑尖指向了黛玉等三人的后背,说:“你到底答应是不答应!”
黛玉瞬间面色苍白,但是还是神态不变,高昂着头,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
而雪雁则“啊”的尖叫了一声,扑上去挡住了黛玉的后心。
只听黛玉冷静地说:“王爷放心,妾身这里没事的。这里是妾身先父的宅院,妾身的先父曾经为整顿两淮盐道,殚尽竭虑,鞠躬尽瘁,在这扬州,也曾经留下了无数造福后人的功绩。妾身相信,先父在天有灵,一定会护佑妾身与王爷。”
“再说了,妾身从来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从小到大,从未犯过他人,身正青白,为何有人会害我?”
说实话,这是柳五儿有生以来,头一次听黛玉这样中气十足地说话,而且还一连说了这么多。
黑衣人当中,立时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剑。
那苍老的声音厉声道:“吴家兄弟,你们做什么?”
那立在黛玉身后的吴家兄弟,其中一人便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开了腔,说:“这是盐课林老爷的千金啊!梁婆婆,盐课林老爷的后人,我们绝不会碰一根寒毛。”
另一人也说:“是呀,林老爷做了不少的好事,要害他的闺女,这事儿我们两淮漕帮上下都做不出来。”
柳五儿听得浑身颤抖,她这时已经想起来了这梁婆婆究竟是什么人了,这就是当初她“叛离”月派的时候,那位一步步将她与卫若兰逼迫分开的梁婆婆啊!
为什么眼前的人有月派,也有两淮漕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月派到底怎么样了,而他……他“病故”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柳五儿也不晓得是激动还是害怕,身子情不自禁地抖动起来。
而黛玉则善解人意地拍了拍柳五儿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自己踏上了一步,对环伺的黑衣人们朗声说:“王爷要求见一见你们的首脑,难道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么?”
“各位今天过来,只怕是有求于王爷吧,若是真的有诚意见面详谈,为何你们首脑不愿出面?若是没有诚意,而只是一味要以妾身的性命相要挟,逼王爷就范,那么,对不住,妾身有死而已。”黛玉朗声说道,语声连一点颤音都没有,放佛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怕,相形之下,反而是爱妻如命的北静王这会儿急黄了脸。
第454章 遇水匪北静王为质(3)()
“将王妃放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厅入口的地方传来。
柳五儿听到这个声音,泪水夺眶而出——不是的,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幻觉!怎么会是他的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背着双手,缓缓地从厅外进来,柳五儿觉得自己的心陡然被刺了一下。进来的人,身形姿态,与记忆中的他完全一模一样,可是此人却偏偏一身的狠戾,没有半点过去那人的翩翩儒雅之气。
而那人的面孔上,此时带了半具银制面具,将面孔遮去了一大半,只露出双眼。而那双眼睛,甚至不像是生人的眼睛,没有半点暖意,却透着冰冷慎人的眼光。厅中的人见了,无不生生打一个寒颤,若非这时乃是昭昭白日,人们怕是都要以为这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复仇的饿鬼。
柳五儿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尖叫出声。这,这是他么,这还是他么?
她没有想过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然而一见之下,她却是惊大过喜——卫若兰,性情高洁,宛若兰芷,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满身都是刻骨仇怨的男子?
柳五儿的举动,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那对银质面具下的双眼,见到柳五儿之后,瞳孔微微缩了缩,随即转开。他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抱住双臂,立在厅前,说:“难道要我再说一遍?”
只听“当啷啷”刀剑入鞘的声音,柳五儿知道黛玉身后的威胁应该是解除了。雪雁叹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上,坐倒在黛玉脚边,站都站不起来。
北静王终于吁出一口气,往前站了几步,他身边的侍卫自然而然地往两边让开。北静王走到卫若兰身前几步立定,问道:“尊驾带人这样闯入我的王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卫若兰一开口,柳五儿觉得他的声音都变了,黯哑之际,微微有些金属之声。柳五儿想到卫若兰的声带只怕是受过伤,一念及此,她心中只觉得一抽一抽地疼。
“相请王爷出面,代我月派向圣上请命!还我月派立锥之地。”卫若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柳五儿听到这里,才稍许明白,当初月派一定是被皇家围剿,而卫若兰的确不是什么“暴病而亡”,而是带领月派之中残存的力量,从京中逃了出来,也许与两淮漕帮联起了手。而京中卫家为了掩饰,才干脆报了卫若兰的凶信。
北静王听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月派之事,京中早有定论。即使是本王出面,圣上也未必会回心转意。”
卫若兰冷冷地说:“若是王爷与月派在一处呢?”
听到这里,余人还未反应过来,黛玉已经踏上一步,道:“放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你们月派当初不存了非分之想,当初何来覆灭之祸;往后若是不再横生事端,又何愁没有立足之地?相反,如今你们胆敢挟持朝廷郡王,以这等魍魉手段,胁迫朝廷就范,就算是换回了一时安危,又能如何?”
黛玉口舌便给,更兼占着大义,所以说话毫不客气。月派的人听了,觉得北静王夫妇态度强硬,今天未必能够讨得了好去,心中难免惴惴。听到这里,忍不住相互靠近了些,将手中的兵刃更握紧了些。
而北静王叹了一口气,朝黛玉望望,转头对卫若兰说:“如今我北静王府已经全无抵抗之力,也罢,本王愿意入你们的手作为人质,但是,你们一定要保证王府家眷的安全。否则,就定然如王妃所言,本王就算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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