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1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见没见过那人?”柳五儿紧追着问。
听到这句问话,钱槐陷入了思索之中,半晌没有作答。
柳五儿等了良久,终于不耐烦了,又问了一遍。
而钱槐就如从梦中惊醒,抬头对柳五儿说:“小人只听过那人说了几句话,没有见过那人的样貌。只是那人说起话来,很像是……”
“……很像是当年在紫檀堡山上,山上的那位……”
听到这里,柳五儿再无疑惑,那一定是卫若兰。
她谢过了钱槐,暗自安慰自己,毕竟薛宝琴是柳湘莲的遗孀,卫若兰做此事,未必真的是为了自己。
可是即便柳五儿如此想,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将这件事情问个清楚,卫若兰在整件事情里,起了多大的作用,又有多少事情,是为了柳五儿所做的。
“张婶儿,您来啦!”雪雁在外头招呼了一声,如今她也管平氏夫妇叫做张叔张婶儿。
平氏温婉的声音响起:“雪雁姑娘,我们县主在里面么?”
“在的在的!”雪雁喜道,她很怕柳五儿急出什么病来,所以赶紧将平氏迎了进来。
柳五儿却有些发愣,像是不认人一样,呆呆地盯着平氏。
平氏赶紧摇了摇柳五儿的胳膊,惊讶地道:“天王老爷啊!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柳五儿没有焦距的目光,终于稍稍汇聚了些,扭过脸来问平氏:“您,见过……他么?”
平氏想了想,下了决心,点了点头,说:“是——”
“那您在公堂上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都是公子写了,叫小九塞给我,让我说的。”
原来如此,难怪平时温婉和顺的平氏,在公堂上竟然表现得那样激烈,处处与柳母针锋相对,指出柳母话里的破绽,原来她是得了高人的指点。
“您知不知道,他……他还做了什么?”柳五儿有气无力地问了这一句。
平氏赶紧补足一句,说:“县主……您千万不要误会,卫公子,他……他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解释清楚这句话,平氏略有些激动地上前握住了柳五儿的双手,说:“公子带了人,偷偷上了扬州府的公堂,将去年朝廷下发的海捕文书都给改过了,这才有了朝堂之上的有惊无险。毕竟当时,北静王爷那边还没有收到旨意,公子怎么做,是为了保全县主您的利益啊!”
柳五儿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雅间一侧的窗边,伸手一推,将两扇高高的木窗打开,扬州府热闹的街市便出现在她眼前。
是为了保全她的利益,这一点她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卫若兰为什么自始至终,不肯现身一见,袁文彦知道上门示警,钱槐陈岩之辈,也都念在过去的情谊,愿意出一分力气,可是为什么,他,在自己背后做了所有的事情,却始终不肯现身,见自己一面呢?
果然是因为当时自己戟指怒斥的那一句话,在两人心里都埋下了刺,所以,虽然在那之后,两人各自的生活都可以继续,两人都惦记着彼此,可是,到底还是生分了。
柳五儿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头晕目眩,双眼微微有些酸胀起来。
这时候,雪雁正在外守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而平氏在雅间内,关切地望着柳五儿。
柳五儿突然回过神,转身对平氏说:“张婶儿,我想,我应该是能找到个方法,让十四以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能读书进学,将来考取个功名、娶妻生子,而老张叔则不用东奔西走,您也不用日夜担心。您看,这样可好?”
平氏闻言,走上前笑道:“五儿,你为旁人顾虑得周到,固然是好;可是,你到底还是要为自己考虑一二。我和你张叔,还有十四,固然都盼着你说的那种生活,可是我们也不会愿意你用自己的幸福去换的。”
她伸手,轻轻地抚着柳五儿额头垂下的一缕秀发,说:“每个人在世上,都身不由己。你是如此,卫公子也是如此。你们都活得累了,婶子其实只希望,你能过上几天松快的日子,为自己好好地活几天。你对我们夫妇,对十四,对李家两口子,对大家……其实已经很好了。”
柳五儿听了平氏的话,恨不得立时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起来。
她本是无良丫头一枚,哪有平氏说得那么好。
第490章 路途遥努力加餐饭(1)()
柳五儿从醉白楼出来,还是雪雁出面,付的饭钱。
柳五儿很是不好意思,自从她当上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县主,就总是华服锦袍,弄得她极其不习惯,连在哪里放钱都不知道——当然了,她也没什么钱。
柳五儿心里嘀咕——都当上县主了,怎么朝廷也预支点工资的。
雪雁见柳五儿涨红了脸,扁扁嘴,出言为她解围,说:“得,要是你出面付钱,那袁少爷肯定也不肯收。还是我来当这个恶人,免得你继续欠了一堆人情债。”
说着雪雁丢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你看你,在京里的时候混得还不错,到了这里,欠了这么多人情债。你这是跟人反过来,你是北桔南枳吗?”
柳五儿不语,过了半晌说:“我过不了多少时候要回京里去了。雪雁,你以后损不到我了,趁现在,赶紧多损我会儿。”
雪雁盯着她,突然下狠劲儿打了柳五儿一掌,说:“死五儿,臭五儿,你以为,你回京里,我们王妃能放心得下么?”
“你回京,王爷夫妇,肯定也是要跟着回京的。”雪雁嘟起嘴说,“人家本来打算嫁在南边的,你来闹上这么一出,这下子不行了。”
柳五儿吃惊地抬起头,说:“雪雁,你开始议亲了?”
雪雁继续嘟着嘴,说:“你以为人人都学你,打算一辈子不嫁啊!”
这下子柳五儿真是羞愧了,她没想到因为她的原因,竟然会累得雪雁也必须重返京城,害得她留在南方的心愿落空。
黛玉和雪雁都是南边人,人离乡贱,自然还是住在扬州一带,日子过得舒服自在。
雪雁见到柳五儿惭愧的样子,突然笑起来,说:“我说笑呢!谁要嫁在扬州!我义父母都在山东,人家在南边没法儿议亲啊!”雪雁认了黛玉的叔父婶娘做义父母,如今林大人夫妇正在山东任上。
说到这里,雪雁关切地捏了捏柳五儿的脸,说:“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不?别总跟天下人都欠了你似的,拉着一张脸。你为大家伙儿做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没有人会真的丢下你不顾的。”
“那你说,”柳五儿想了想,鼓起勇气,说:“若是有个人跟你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然后便再也不出来与你相见了,偏生他还做了不少事,帮了不少忙,是你觉得一定要向他道个谢的,你……你该怎么办?”
雪雁闻言,想了想,说:“那你就找个由头,约他出来喽,比如请他在醉白楼吃个饭什么的。对了,根本就不用去醉白楼么,那还是别人家的本钱,你又是个不记得在身上放银钱的笨蛋……”
说实话,柳五儿听着雪雁的揶揄,只觉得亲切,一点儿也不见怪——她其实确实也觉得自己眼下智商已经跌到了谷底……
“做人不用拐弯抹角,你若是想说想做,拿定主意就去说去做,不要后悔。拿出你当年背咱们姑娘出大观园的勇气出来,不要总想着你是在为旁人牺牲,你如今,是要为自己和为旁人都争取最好的结果……”
雪雁一番话说出来,柳五儿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果不其然,眼前这人,活脱脱就还是大观园里那个又早熟,又毒舌的雪雁啊!
柳五儿很承她的情,当下说:“想吃什么,回府里我给你做!”
*
北静王听说柳五儿求见,早有准备,将她迎至书房,恭敬行了一礼。
柳五儿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见个人,王爷替我安排一下。”说着转身要走。
北静王赶紧说:“县主且慢,还有好些事儿!京里已经传讯出来了,再过一个月,皇上就该到淮安附近了。所以,过不了多久,您也得收拾收拾动身了,毕竟赶上漕运,现在水路繁忙些。”
柳五儿笑笑:“全凭王爷安排就是。”这一天迟早要到来,是在一个月之后,还是在一天之后,柳五儿其实也不太关心。
说着,柳五儿又转身要走。
北静王又急了,说:“县主要见什么人,说出来,本王也好去安排啊!”
柳五儿回头盯着北静王看了一会儿,说:“王爷最是聪明,一定知道我要见什么人的。您将时间约好了告诉我,地点我来定。”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北静王被夸了一下聪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心想,本王当然明白这人是什么人——可关键,这人不好见,而且,见了更加不好啊!
*
柳五儿约卫若兰见面的地点,就在卫若兰为她在扬州城里置办的那处小院。
约定好的那天,柳五儿偷偷从林府溜了出来。她早就换上了一身布衣荆钗,手中挎了个篮子,在扬州的集市上转了好几圈,满满地买了一堆本地的食材。
回到小院里,也不用旁人帮忙,柳五儿自己一个人,打水、净菜、切菜、烹饪,她欢快的歌声,回荡在小院里,一时院子外头那株巨大的槐树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小院却是寂静的,除了柳五儿自己欢乐的歌声之外,再听不见旁的声响,连脚步声也没有。
柳五儿却不管,最近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一阵,久久没有摸过灶台,浑身都不舒服。这下摸到了厨刀,而且能够一人随心所欲地操持一大桌菜,柳五儿只觉得心里全是满足。
“别愣着啦!热菜出来,再不下来尝尝,就要凉啦!”
柳五儿冲着外头那株大槐树喊了一声。
然后自己整了整身上系的围裙,又回灶间忙碌去了。
这时候,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三步并做两步,直从小院外奔了进来,坐在饭桌前头,伸手抄起旁边盛着的一碗米饭,挟了菜,这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柳五儿还在灶间里,没听见外头的动静。
只听靴声霍霍,脚步声响起,又在小院门口停住。
接着,那双靴子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迈步,走进了院子。
进来的人板着一张面瘫脸,径直走到厅中摆设的饭桌前,盯着那狼吞虎咽的小子看了片刻,咬着牙说:“小九——”
第491章 路途遥努力加餐饭(2)()
“小九——滚!”
来人毫不客气地冷然断喝一声。
小九站起来,手里竟然还捧着那只饭碗。
他脸上堆着笑,随手又将桌上的饭菜扒了些到自己的饭碗里,然后托着饭碗和筷子就往外奔。
这时候柳五儿出来,就只见到卫若兰一个。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笑道:“咦,胃口还真不小。”
卫若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明明不是他吃的好不好!
“这么快就吃完啦!也好,站着可以消消食。”柳五儿完全不理会卫若兰的黑脸,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冲他灿烂一笑,说:“你等着,我再去做一份点心去。”
卫若兰一个人被抛在厅中,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倒让他饥火上升,真正觉得肚饿了起来。
低头一看,柳五儿这桌菜做的,大多是本地土菜,只简单地用大碗盛着,没有额外多余的装饰,因此显得格外家常。
刚才小九已经将几道“大菜”拨拉了一小半去,卫若兰叹了口气,竟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伸手取了一只空碗,从筷笼里提了一双筷子,挟了一片削得薄薄的鳝背出来尝了。鳝背外脆里嫩,在口中味道缤纷,卫若兰一个愣神,手中的筷子已经又向面前菜肴伸了过去。
这时候厨房里一阵浓郁的葱香飘了出来,柳五儿高声呼叫:“开水还顿在外头炉子上,茶在茶壶里,你自己动手啊!”
卫若兰脸色又黑了黑——不是说好了,他是来做客的吗?
不过卫若兰此时早已今非昔比,不是当年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介公子,处江湖之远,他早就远离了那等锦衣玉食,事事有人服侍照料的生活。
卫若兰自己从外头炉子上打了开水进来,咕咚咕咚都灌进了茶壶。茶香扑面,卫若兰在此地呆得久了,晓得这只是本地的粗茶,上不得什么台面,但是胜在当年的新茶,闻起来有一股极其别致的香甜。
他抱了一壶茶,坐在桌前,慢慢地品着,看准了想要品尝的菜肴,偶尔伸出筷子挟了,送到嘴里细细品一品。厅外的阳光正好,此时从外头洒进来,落在卫若兰身上,令他整个人难得如此地懒散。
是啊,经历过铁网山一役,卫若兰的整个人生就此被摧毁,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机会,再度享受过这片刻的闲适。
少时柳五儿系着围裙出来,手上托着一大碟,煎得金黄酥脆的葱油饼。
“来来来,自己动手啊!凉了就不脆了。”柳五儿不客气地将葱油饼往桌上一顿,双手一拍,将围裙一撤,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卫若兰冷冷地道。
柳五儿停下筷子,睁着一双乌黑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说:“这不是你家么?你一个主人,要别人怎么待客?”
卫若兰登时哭笑不得,他早先置办下这座院子,正好给柳五儿落脚,这会儿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
柳五儿低下头,继续埋头吃。“外头槐树上呆着舒服么?”柳五儿嘴里被美食堵住,含混不清地问道,“不过,究竟是你还是小九?”
卫若兰冷冷地道:“舒服不舒服,你自己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柳五儿继续大嚼,浑没被卫若兰这句话给气着。果然人都说一桌好饭,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融合剂,因为即使一言不合,还有满桌的美食可以堵住自己的嘴,安慰自己的胃。
半晌,厅里寂静无声,只是偶尔柳五儿手中碗筷相击,发出轻轻的“叮叮”声,衬着柳五儿吃得香甜。
突然,卫若兰说了一句,“白天是小九,晚上是我。也有时候都是我。”
柳五儿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停了下来,费力的将嘴里的食物都咽尽了,才抬起头,说:“谢谢你,这叫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的时候我觉得并不孤单。”
卫若兰黑着脸问道:“真的做了决定了?”
柳五儿的筷子头又伸了出去,她盯准了一片丁香鸡片。
“嗯!”柳五儿没心没肺地应了一声。
“砰”地一声,卫若兰一掌击在桌面上,桌面上的杯碟碗筷被震的乒乒乓乓乱跳。然而好在这桌面够结实,抵住了卫若兰的雷霆怒火,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柳五儿挟着的那片丁香鸡片,也落到了桌上。
她又捡了起来,送进了口中,挟裹了一筷子米饭,努力地嚼着。
嚼着嚼着,柳五儿的眼泪就下来了。
卫若兰僵在那里,他觉得无数把小刀在心上来回来去地扎着。
柳五儿渐渐地哭出了声,一边抽泣,却一边继续往自己的碗里挟菜。突然,她将手中的碗筷都撂了下来,双臂往桌子上一放,抱着头就开始大哭了起来。
卫若兰又是痛惜,又是尴尬,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这样在这里看着她哭么?
可是真要离开吧,偏生又舍不得。
柳五儿自己哭了一会儿,抬起头,自己寻了块手巾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尽了,睁着一对红红肿肿的大眼睛,看向卫若兰,冷哼了一声,说:“茶!”
卫若兰的脸色自始至终就没有好过,这时候愣是僵着面孔,提了茶壶,将柳五儿手边那只小茶盅给斟满了。
柳五儿喝了几口,扁了扁嘴,说:“柳湘莲家那位遗孀,在金陵过得还算好吧?”
卫若兰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月派的遗孤遗属,应该都安置得差不多了吧!”柳五儿又问。
“是的——”卫若兰总算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两个字。
“以后,皇家应该不会再找月派这些人的麻烦了。你带着大家,好好过日子吧!我走了。”柳五儿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用手巾擦了擦嘴,扶着桌沿站起身来。
“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卫若兰漆黑着脸,指着面前满满一席的佳肴。
柳五儿点点头,说:“是呀!”
“以后我怕是没有机会再给你做了,而你留在南边,大约也是吃不上我亲手做的菜了。这样大家都吃一顿好的,就算以后想不起来彼此了,能记着这味道也是好的。”
第492章 路途遥努力加餐饭(3)()
卫若兰真的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他来此之前,还曾经想过,自己努力一下,或许能够将柳五儿留下来。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尽管哭得双眼红红,可是从她的话里,便可知她去意已决,他卫若兰再没有本钱,能够将她留下来。
“我走了以后,你要带着大家好好过日子。皇帝是一国之君,不会轻易食言,到了淮阴,我会尽我所能,为月派剩下来的人,争取福祉。而你,则需要安抚大家,不要再谋反了。”柳五儿轻声说。“这么大的一个国家,皇帝并没有明显的过失,人心思定……而你们人太少了,谋反是不会成功的。”
柳五儿的话虽然简单,可是句句都是实情——只是月派的人,从来不愿意相信而已。
“几天前我有个好姐妹告诉我说,别拉着脸了,别总跟天下人都欠了你一样。你只是循着自己的所想,去为自己和自己身边重要的人而努力。”柳五儿抬起头,说:“这句话我转送给你!”
“我告诉过你,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或许你听不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意思就是,我只希望大家没有冲突纷争,聚在一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当然,这个世界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总有人为了私利,会冷不丁给你一记暗拳。遇到那种情况,我当然也会毫不留情地打回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五儿面孔上浮现出笑容,似乎也回忆起了几天前在扬州府发生的事儿。
“……可是,如果遇到那些会拖着双方无辜的人一起死的纷争,我却会去寻求不流血的和解之道。”柳五儿眼中带上了一点儿悲悯,淡淡地说。
“我想让还活在世上的人,都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以前死了这么多人,需要有个契机,给仇恨一个终结,至少不要让这些我关心的人再在我面前消失了。”
“千万别说我圣母,我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只为自己考虑的无良小厨娘——我从来都胸无大志,我只希望自己的日子过得舒舒坦坦的,有钱花,有好东西吃,我身边和我要好的人,也都和我一样过着好日子。”
听到这里,卫若兰又不懂了,什么叫“圣母”?!
“我自私得很,功利得很,也胆小得很,你们应该从我退出月派的那一天,就都知道了。”柳五儿自嘲地笑笑,她这个“义忠亲王府之耻”的名号,很快就要彻底坐实,而天下万民百姓,都可以没事儿来耻笑一下她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呢,这次我自己做主,请北静王爷出面,向我京里那位皇帝堂叔求和,已经是我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你们就不要动不动来笑我,或者是来怪我了。再这样我就不敢去了。”柳五儿说到这里,好像真的很怕,掏帕子又在自己眼上揉了一阵,说道:“我这次去,既是和谈,又是做人质。所以,你们以后要是又成气候了,想谋反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一声。”
她苦笑,“那会儿我好早点儿自我了断。”
卫若兰听得心中抽了抽。可不是么,即使将她强留下来,跟在自己身边,继续与朝廷对抗,也是过着东躲西藏,见不得天日的下半辈子。眼下她虽说是回京,可总是恢复了一半的身份地位,而且以后,不会再过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前提是月派不会再次作乱。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以身为质,去交换月派还活着的人的平静生活。
可是他呢?他目睹过那么多的死亡与杀戮,他如今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就是一点一点地复仇,好让自己在那无尽的静夜之中,面对已经死去的人的魂魄的时候,能够少受一点良心的折磨。
一个是为了死者,一个是为了生者。
卫若兰觉得自己的心渐渐被什么束缚住,连带着他呼吸也渐渐地困难起来。
他早就知道柳五儿说得对,他先前确实就是被仇恨充斥了头脑,他不敢面对月派遗孤,不敢面对还活下来的人,他只怕这些人问自己一句: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而柳五儿,则试图告诉他活下来的意义。
卫若兰此刻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柳五儿。
而柳五儿抿了抿嘴,继续又指着面前的一大堆饭菜,说:“古人在远行之前,都会劝一劝离开的人,说,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如今可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