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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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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在旁边听着,紫涨着脸皮,面上又挂不住,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如今这宝玉,不仅以往的灵性全无,而且固执愚顽,完全不通情理。黛玉嫁入北静王府,这在常人看来,简直是天大的运气,又怎会是强抢?可是宝钗又怕宝玉惊扰了老太太,只得想办法先让宝玉安静下来,再想办法请大夫来看。
这事情还是惊动了王夫人,王夫人惊惧之下,自然也不好出府去给黛玉贺喜的,她不去,宝钗、探春等自然也没办法出去。李纨是守寡之人自不必说。宁国府那边,尤氏听说大家都不去,便也乐得不去。只是因为早先贾珍有过嘱咐,所以尤氏才遣了贾蓉上北静王府,除了当面道贺之外,略坐了一坐便回来了。
这边宝钗便命人在室内燃起安息香,先将宝玉的魂魄定住,然后这才长叹一声,吩咐袭人,说:“还按上回的法子,将柳五儿请回府里,我有些事情要问问她。”
袭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二奶奶,都这种时候了,您为何还要请那丫头进来呢?”说实在的,袭人还真是有些忌惮柳五儿,那个丫头,眉眼身段,都长得像晴雯,与黛玉也有三四分相像,进了府里,叫那位呆爷看见,不是又勾着他想起那伙人来么?
宝钗皱了皱眉头,说:“你不懂,她知道不少你我都不知道的事儿……”说着宝钗怔了怔,想起了柳五儿当初说的那些关于“命数”的话。若是命数真的不能改,那黛玉早就该在她出阁的那一晚就死去了,而不是出了园子,还如此高嫁。
她两世为人,可算是“知命”了吧,可是自从嫁入贾府以后,她只觉得处处不顺,心力憔悴,甚至前世里,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这难道就是柳五儿那丫头所说的“改命”?黛玉的命数全改了,因此才会贾府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从上到下都乱作一团?
宝钗疲惫地闭上双眼,莺儿赶着上来给宝钗揉着肩,而袭人则神色复杂地看了宝钗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
于是乎,待柳五儿忙完了一整天,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自家小院的时候,从柳母那里收到了口讯——
“五儿,今儿个有个贾府的丫头来寻你呢!”
柳五儿忙了一整天,但是黛玉总算是有了个归宿,虽然未来到底如何还不知道,但是她心头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子轻松下来之后,身体上的疲惫便格外明显,似乎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只想爬到自己榻上,黑甜一觉,明儿个还得起早去忙豆花铺子呢!
“是谁?”柳五儿勉强问了一句。
“是个叫四儿的姑娘!”
柳五儿一睁眼睛,“四儿?”她怎么又来了呢?
柳母喜孜孜地过来看柳五儿,说:“过来是转告你,园子里那个新二奶奶如今要做生意,想跟你合伙,不要你出本钱,单分你干股。”柳母想象着未来财源广进的情形,心里高兴,眼睛笑得都细了。
“什么?”柳五儿硬撑着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新二奶奶?”这不就是宝钗么?可是宝钗才刚刚将月明轩的分红给撤了去,而且现在应该在忙贾府里头的事儿。她怎么好好地又要做外头的生意了呢?而且现在与她上回进贾府间隔的时间又不长,宝钗怎么又冒出来这个想法了呢?
柳五儿越想越觉得不对,觉得里头大概有些猫腻,想要再问,可是却怎么也抵不过柳母财迷心窍:“五儿啊,你怎么有钱也不愿赚呢?豆腐坊那么辛苦,你雇上几个伙计,叫伙计们去干活就好啦!其他时间,你便去和贾府的宝二奶奶合伙做做生意呗。反正又不用你出本钱,生意做好了,赚钱是你的,做不好,也亏不了你的钱。这么好的事儿,上哪儿去找?”
柳五儿心道:就是这里不对。薛宝钗是个最精明不过的生意人,不是以慈善和公益事业为己任的活菩萨。月明轩和稻香村两处,宝钗都是算准了自家绝对有利可图才决定和自己合作的,如今贾府是这么个情况,薛宝钗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将馅饼送到自己头上呢?
可是四儿显然是摸准了柳母的心理,大约是添酱加醋地形容过这桩生意的种种好处,所以柳母不依不饶地,非要柳五儿明儿一大早就去贾府去。
柳五儿索性用被子蒙了头,不去理会。柳母只得随她去了,然而却依旧在柳五儿屋里念叨了半天。
被这么一闹,柳五儿却睡意全无。她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
第二天一大早,四儿恭候在了柳五儿家门口。柳母眉花眼笑地将柳五儿推出去,示意柳五儿赶紧好好地去贾府找宝二奶奶好好“商量商量”。
柳五儿询问的眼光往四儿那边扫过去的时候,四儿却羞愧地低下了头。
第346章 病宝玉泪洒相思地(2)()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五儿忍不住质问四儿。
关键四儿这次说的话,太对柳母的胃口了。能如此准确地把握柳母这位爱财如命之人的心理,并且一套话编得滴水不漏,并不是四儿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以做到的。
四儿羞愧地低下头去,支支吾吾地说:“这是袭人姐姐叫我对柳婶儿这么说的,她说不这么说你一准不来。”
说到这里,四儿突然拉紧了柳五儿的袖子,小声哀求道:“五儿姐,真是对不住,我真不是有意的。可是我也真的没有办法,我姐如今要说人家了,我娘嘱咐过我,叫我千万不能丢了宝二爷身边的这份差事。可是袭人姐说,不这样,就跟上头去说……”
“行了!”柳五儿十分恼怒,冷冷地道:“你记好了,不要轻易挥霍你自己的信用。一而再,再而三……总有一天,咱们以前的旧情分就磨光了。”
四儿吐了吐舌头,然后便雀跃着说:“五儿姐,我知道你好,我保证再没下次了。等我姐一嫁了,我就跟娘说,干脆给我也赎出来算了。”
柳五儿扁了扁嘴,心想你这话也不晓得有几分是真的。但是贾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而袭人女士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使坏,她柳五儿不也一直好好地活到如今了么?想到这里,她便扁了扁嘴,说:“走吧!”
四儿大喜,拉着柳五儿便直奔贾府。这次两人却没有从大观园的角门进去,而是径直去了荣府,从平时里仆役进出的后门进去,绕过两进院子,直奔荣禧堂后头宝玉的住所而来。柳五儿好奇地问四儿:“怎么不走大观园里走?不是要近好多么?”
四儿伸指在唇上,“嘘”了一声,说:“如今人都说园子里头不干净,常没有人去,怕会撞见什么!”
柳五儿白着脸说:“撞见什么?”这真是笑话,黛玉又不曾死在这园子里,这拨人是自己心里有鬼才是。
“那些花神树妖啊!”四儿叹道,“人都传晴雯姐姐死了以后做了芙蓉花神,如今掌管着园子里的花木呢!我们平时里都不曾得罪晴雯姐姐的,自然没什么。可是禁不住别的人怕啊!”
柳五儿立时翻了个白眼,说:“哪个说晴雯死了的?”
四儿惊道:“什么?晴雯姐姐没死?这消息可是宝二爷亲口说的!”
柳五儿冷哼了一声,心想,那个呆子说的话你们也信,真是的。
不过两个人此时已经来到了荣禧堂背后,四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带柳五儿进去,先向里面回道:“宝二奶奶,柳姑娘来了。”
柳五儿还未进去,却是有个人像是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拉着柳五儿两手的衣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五儿,五儿你给我说实话,林妹妹究竟是怎样了?”
这人自然是宝玉。
后头宝钗与袭人,一左一右两个,已经紧追着宝玉跟了出来。两人见到柳五儿,都是一阵难堪。
宝钗强自镇定,抬起下颌,对柳五儿微微点头,淡淡地说:“柳姑娘来了啊!”
柳五儿被宝玉吓了一跳,这会儿惊魂甫定,心想,真不容易,这位呆爷居然没把自己认成别人,真是不容易啊!她可没有想到,这其实多亏了刚刚四儿喊的那一嗓子,否则宝玉还不知道会将她当成谁呢!
宝玉的双手,此时依旧紧紧攥着柳五儿的衣袖,痛苦地问道:“五儿,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实话。你说,你说……林妹妹是不是病得要死了?我昨儿晚上还听见妹妹的哭声,再去寻她,怎么也寻不到了,就跟晴雯那时候……一样……”
说到这里,宝玉泣不成声。
柳五儿扁了扁嘴,抬眼看了一眼宝钗。只见宝钗神色冷静,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柳五儿登时便明白宝钗将自己请到府里的目的了——她从来都不是宝钗袭人她们那一伙儿,而且早就不在贾府之中,根本没有必要欺瞒宝玉。这一点宝玉也清楚,所以宝玉愿意相信柳五儿的话。
“没有啊!林姑娘过得好得很!”柳五儿笑了笑。
宝玉登时一呆。
“昨儿个北静王府办的喜事,林姑娘是皇上赐婚,嫁入的北静王府。”柳五儿看着宝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就算是你们宝黛二人曾经情深爱笃,可是无论如何她林黛玉都不是你贾宝玉的附庸,林妹妹就算是为还泪而来,她也应该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这其实是柳五儿想对宝玉说的全部,她虽没有诉诸亲口,可是宝玉看见柳五儿的眼神,自然应该能明白。
宝玉整个人怔住,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双手终于松开了柳五儿的衣袖,口中喃喃地说:“原来她们都没有骗我……”
说着,宝玉往后一倒,两眼一翻,已经晕了过去。
袭人哭叫着自后扶住宝玉,宝钗亦是脸上额头有汗,叹了一口气,没说柳五儿什么,只吩咐丫鬟们赶紧将宝玉扶到榻上去。
柳五儿有些不耐,可是看着宝玉这副情形,好像马上就走也不太好。更关键的是,这荣禧堂她不太熟,也没人带她出去啊!
她这么一迟疑,就错过了溜出去的最好时机。片刻之间,贾母与王夫人已经一起赶到,围着宝玉哭了起来。贾母只管问如何会如此,宝钗还算是比较镇定,只说是提起了黛玉嫁入北静王府的事情,宝玉便昏过去了,没提柳五儿的茬儿。
听宝钗这么说了,贾母与王夫人还觉得挺对不起宝钗的,见宝钗神色不变,总算放下了心,赶紧张罗着请大夫。
她们可不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柳五儿同学,眼下可在宝钗房里藏着呢。
*
宝玉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渐渐地被贾母等人唤醒,再看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榻上,贾母、王夫人、宝钗、袭人等人正围绕着哭叫。
这时宝玉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浑身冷汗,再仔细一想,真正无可奈何,只能长叹数声而已。
第347章 病宝玉泪洒相思地(3)()
少时来给宝玉诊病的大夫赶了过来,诊了脉,捻着须道:“奇怪,这回脉气沉静,神安郁散,今天这最后一副药煎服,只要晚间睡熟了,明天便开始进调理的药。这样就可望好了。”说着出去。而贾母王夫人那边,就终于放下心来,各自散去不提。
而柳五儿在宝钗房中躲着,听外头说起宝玉的情形稳定下来,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想,宝玉既然病好了,以后就还是和宝钗一起好好过日子吧,不要打扰到黛玉的生活就好啦。
然而袭人却在责怪宝钗不该寻了柳五儿来。“五儿那个丫头,只怕与我们院里有些积怨。况且她嘴上向来不饶人,当面冲撞了二爷。”
莺儿听了,便大声地说:“袭人姐姐,您这是在指摘我们姑娘了?”
袭人这才想起来宝钗如今身份不同,以前宝钗做姑娘的时候,好多可以说说的话,现在却不能说了。听了莺儿的话,袭人便免不了讪讪地,忍不住说:“我……我也是怕宝二奶奶性急了些……”
莺儿一瞪眼睛,心道:这难道还不是在指摘么?
然而宝钗却说:“你们两个都不用再说了,横竖有我呢!”宝钗明白宝玉的心病,知道只有将宝玉心里的那个脓包给捅破了,他的病才能渐渐好起来。只可惜,宝玉早就不相信她们之中任何人所说的话了,所以不得已才寻了柳五儿过来,要柳五儿将黛玉出嫁的事情告知。如今柳五儿现身,将实情道破,宝玉既已屈从了家中的安排娶了宝钗,而黛玉又另嫁了他人,木石前盟从此土崩瓦解,宝黛两人再无可能结缔,而宝玉则一痛决绝,神魂归一,再慢慢调理,病就可望好了。
少顷,宝钗便来寻柳五儿,说:“五儿,眼下天色已晚,你不若在这里住上一夜,明天再走,如何?我叫袭人去安排,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另外你爹娘那边,我会派人传话叫外头的小厮去递个口信。”
柳五儿笑着道:“宝二奶奶,不用如此麻烦。再晚我也得走啊!”她可不想留在荣府里,如今荣府上下人等可都是怪怪的,而且袭人等几个人看着她的眼光总是恶狠狠的,好像柳五儿欠了她们钱似的。
宝钗却摇摇头,道:“如今府里的规矩,晚间下锁早,出去一趟要太太或是凤姐姐那边的腰牌。若是现在再报到她们那边,今儿个的事情她们想必就都知道了。到时候连我也免不了吃挂落;而你……”说着宝钗抬眼,深深看了一眼柳五儿。
柳五儿登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可不想有什么把柄落在王夫人手上,回头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她还是大声抗议道:“今儿个晚上我暂且混一夜倒也罢了。明儿您可一定要一早叫人送我出府回去。”
宝钗点点头,说:“这个自然!”她便吩咐袭人和四儿等带柳五儿下去歇息。
*
袭人待柳五儿十分殷勤,特地让四儿与秋纹去挤着,将四儿的屋子腾出来给柳五儿睡。袭人话里话外地就问起柳五儿如今过得怎样,柳五儿一概以一个“好”字答之,袭人也十分无语。沉默了片刻,袭人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么些时日了,你在外头真能住得惯?听说你还在外头做生意,整日劳作,怎如在府里的生活来得舒服?”
这话激起了柳五儿的十二分警惕,忍不住正色盯着袭人,问:“袭人姐姐,你到底想问什么?”
袭人掩饰着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嘱咐她,“你好生歇着!”说着便出去了。
柳五儿满腹狐疑,不过她还是敌不过困意来袭。她已经两日两夜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了,四儿的床铺收拾得十分舒适柔软,柳五儿吹熄了蜡烛,很快睡去。
第二天,柳五儿照例醒了个大早,她微微睁眼,突然见到一个人正坐在她榻旁,背对着她正在出神。柳五儿这一吓简直吓了个魂飞魄散,她一有动静,那人便回过身来看着她。借着晨间的一点曦光,柳五儿看得清楚,那人不是宝玉,又能是谁呢?
柳五儿听见心里有个声音正在怒吼,宝二爷你都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这男女关系上头,怎么还这么没有长进?这要是叫人撞见,可是实打实地要出绯闻的啊!所幸她昨夜就是和衣睡的,这时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倒也不叫宝玉瞧去了什么。
然而宝玉却似乎有些迷茫地看着柳五儿,并且伸出了手,想去触碰一下柳五儿的面孔。
“啪”的一声,柳五儿毫不客气地拨开了宝玉的手,斥道:“宝二爷,你这是做什么呢?”
宝玉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半天,才颤颤巍巍地说:“你是五儿?不是晴雯?”
柳五儿扶额无语,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柳五儿。”
眼前的宝玉,早就红了眼圈,拼命用袖子掩住口,才勉强将抽泣声给压了下去。柳五儿看着宝玉那张脸,心里微叹:这宝玉,颜值高得果然不是盖的。尽管宝玉病了许久,身子单薄,面颊上原先的一点点婴儿肥也早已不见了,可是依旧鬓若刀裁,眉似墨画,俊秀飘逸,一眼看去,颇有些叫人对他生不出怨恨来。
可是想到这儿,柳五儿却又忍不住腹诽,宝玉一介大好男儿,却就只知道哭,所以他身边的女子才会活得这么辛苦。宝钗宝超人自不必说了,黛玉只能靠着自己等一众小丫头的力量逃出贾府,晴雯更是差点为宝玉病死了。将来……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拜托你这位宝爷,可长点心吧,被总是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好不好!
柳五儿心里这么想着,宝玉那边总算拭去了泪,抬起眼对柳五儿说:“五儿,你可愿陪我到园子里去看看?”
“什么?到园子里?”
宝玉点点头,勉强说:“她们都不肯带我去。”接着又求道:“可是,五儿,我真的想去看看潇湘馆,想看看林妹妹住过的地方,这也算是最后一点儿念想了。”
接着宝玉就求道:“五儿——”
第348章 病宝玉泪洒相思地(4)()
柳五儿被宝玉活生生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说:“行行——”接着又道:“你先去房门口等着,我梳好头发就来。”
她向来不注重头发的保养,本尊本来身体不大好,总算是梅若云穿过来之后吃食上头改善了一些,头发这才黑亮了些。不过柳五儿不爱侍弄头发费工夫,所以平时总是随便抓个鬏儿就算完事儿了。
然而宝玉却没动,说:“我以前帮晴雯麝月他们都梳过头,我来给你篦一篦头发吧!”说着,不知在哪里摸了一只雕花的檀木篦子出来。
柳五儿有些无语,她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让宝玉亲自为自己篦头发,再说,她又何尝是那等台面上的人?于是柳五儿便摇了摇头不要,可是宝玉却坚持,已经伸手将柳五儿那散乱着的发辫抓了过来。
柳五儿无奈,而且这间屋子里也没有妆镜,柳五儿自己也没法梳头,索性由得宝玉去弄了。她只觉得宝玉手势轻柔,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可是,渐渐地她却觉得不对来,身后的宝玉,分明是哭了,可是偏偏又没有哭出声,只是那等无声哽咽,可是这偏偏比放声大哭还要伤心百倍千倍。柳五儿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忍,生出了半分悔意,昨儿个她对宝玉,也不晓得是不是太狠了,明明知道宝玉心里怕什么,不愿意相信什么,可是她还做了那个最残忍的人——揭开真相的人自是最为残忍。
也不晓得宝玉梳了多久,柳五儿听见后面渐渐止住了那压抑的哭泣,宝玉带着鼻音说:“好了”。说着宝玉又要给柳五儿簪花,柳五儿却说:“算了吧!”说着,转过来站起身,面向宝玉。
宝玉被人当面看着,有些狼狈,赶紧伸出袖子去擦面孔,哑着声音说:“五儿,若是我再也不对你尽尽心,等明儿个你走了,我便再也……”
柳五儿心里一动,都说宝玉在女儿面前惯会伏低做小,是个温柔多情的人,到今日,她才头一次真正这么觉着。于是柳五儿偏着头想了想,说:“宝二爷,别这样说。这次你替我篦过一次头,我便会记着,不会轻易忘了你的。”
宝玉听她如此说,嘴角弯弯,想要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来。可是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连柳五儿见了,也是一片心酸。这个宝玉啊——
“走吧,与我去潇湘馆走走,我也想听你说说,林妹妹的事儿。他们都说林妹妹嫁了旁人了,连你也这么说……”宝玉一面说,一面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此时时间尚早,院子里头静悄悄的。
柳五儿心想,说就说,谁怕谁?
这么想着,她便又披上一件四儿的袄子,蹑手蹑脚地跟在宝玉身后,两人一起往大观园这边过来。走了一阵,只见通往大观园的一扇小门半开半掩,前头两个婆子守着,这会儿正坐在门槛上说话。宝玉便问:“里头的腰门开着么?”
婆子答道:“原本是不开的。昨儿个有人说,园子里头的笋子要起来了,再晚怕是就老了。所以今天开着门等着,一会儿有人进园子里头去挖笋。”
柳五儿便一下子忆起旧事来。当年她和紫鹃等几人可是抢在那几个婆子管事前头,将笋都挖得干干净净的,要不是黛玉给了赏钱,只怕她们得落好一顿埋怨。想到这里,她看看宝玉,见对方也是触动了心事,毕竟这园子里长竹子生竹笋的地方,也就只有潇湘馆那里了。
接着宝玉便带着柳五儿只管进了那扇门,往里头看看,果然腰门是开着的。两人一起进得园来,只见里头满目凄清,花木枯萎。这与宝玉记忆之中的大观园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宝玉一见到这番情形,忍不住唏嘘,眼中又泛出泪花来。
他一心记挂着潇湘馆,只管往里走,远远地看着潇湘馆前后的翠竹还算是繁盛,急忙赶了过去,走到门口,却又迟疑,突然扭过头来问柳五儿:“如今潇湘馆有人住着么?”
柳五儿当即翻了一个大白眼,心想,这位呆爷,答道:“我哪儿知道!”
“林妹妹不在里头了吧!”宝玉看着潇湘馆的院子,自言自语道,“可是谁在里头哭呢?”
柳五儿扶额无语,这真真是见鬼了,原书里是有过潇湘馆闻鬼哭一说的,可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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