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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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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她出嫁那天拦住那顶花轿,如果他能让她知道张家的居心叵测……

    赵如珝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悔恨悲痛。

    她不知道,当她亲口告诉他,她就是封颐的时候,他全身都在颤抖,恨不得永远将眼前的人紧紧抱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放手。

    “父亲……父亲……”耳边听见她轻轻的呢喃,赵如珝看了过去,就着淡淡的月『色』,能够看见她十分痛苦地皱着眉头,“父亲……母亲……”

    “封颐?”赵如珝伸手轻拍她的脸颊,触到的是却是冰凉的湿润。

    是她的泪水。她做噩梦了?

    “父亲……母亲……”她断断续续地呢喃,声音带着颤抖,“红梅……红梅……父亲……”

    “封颐?”赵如珝唤了她一声。只听见她的声音颤了颤,便不再呢喃了,反而是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似乎难以喘息似的,全身都在颤抖。

    赵如珝吃了一惊,忙坐起来推了她一把,却没有任何作用。她梦魇得特别厉害,他叹了一声,推开阻隔在两人中间的假人,拉开紧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却发现被子被她双手紧紧抓住,扯也扯不动。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噩梦,全身都在抽动。赵如珝伸手将她连同被子拥进怀里,在她头顶轻声细语:“别怕,别怕。”

    手指拂开她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发觉她竟然满头大汗。再这样下去,她被蒙死自己不可。赵如珝起身从架上拿来『毛』巾,一咬牙,用力将被子给扯开。封颐呜咽了一声,双手空空抓不到任何东西,显得更加恐慌无助。赵如珝忙抱住她:“有我在,别怕。”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在他的怀里面颤抖。他抱着她,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抽挛,泪水不断地涌出,润湿了他胸口的衣衫。他耐着『性』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让她慢慢安静下来,用『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他低低地说,字字认真。

    她就在这里,就在自己的怀里,真真切切!即使是以上官芸雅的身份,可无论她变成怎样的一副面孔,她始终是封颐。这一次,他再也不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消失。他再也不是六年前那个懵懂的少年,不明白自己的心,也无力保护喜欢的人。他会让自己手里所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大,替她报仇,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别怕,有我在。”赵如珝用袖子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吻。

    隔天,封颐睡醒时,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她记得一个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她的父亲,母亲,兄弟和嫂子侄子,一家人围坐在灯光下吃饭,橘黄的烛光照得每个人的笑容都是暖暖的。然而周围一片模糊,她一转头,所有人都不见了,只留在满地的鲜血,一个小小的头颅滚落在她的脚边……

    封颐捂着脑袋,转头发现身边的假人已经不见了。她大吃一惊,猛地弹坐起来,却发现赵如珝也不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眼睛有些酸涩,她抬手『揉』了『揉』,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发现赵如珝已经醒来,披着外袍坐在窗边看着她昨晚才绣出几片竹叶的图样。

    淡淡的日光透过窗纸照在他的脸上,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却还没有梳头,就那样闲闲懒懒地坐着,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困倦。

    “我去哪里了?”封颐嘟喃着问。

    她问的是什么话?赵如珝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一大早醒来,一个死人一眼的东西躺在面前,你受得了吗?我把丝线扯断了。”

    “哦。”封颐继续『揉』着眼睛,“那我的小像呢?”

    “烧了!”赵如珝指了指屋子里火盆。

    烧了?封颐一怔,虽说绣一幅小像对她而言并不难,可是能省工夫就尽量省,他怎么能把小像烧了呢?封颐忙下床穿鞋,走到火盆边一看,哪里还能找到一星半点,早就化成灰了,她只能转头恨恨地瞪着赵如珝。

    世子爷靠在椅背上,毫无愧『色』地与她对视着。封颐只有认怂:“我今天得重新绣一幅了。”

    “那不是很好吗?记住绣成闭上眼睛的。”

    “我偏不!我绣一个夜叉放在你身边!”

    他一听,眉头轻挑,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既然你并不怕我半夜占你便宜,那么干脆不用绣了。”

    “我……我是不怕你,只是……”

    “只是嘴里说不怕,身体却很诚实。”赵如珝一脸戏谑,“睡觉还穿着外衣呢。”

    “赵如珝!”封颐差点就扑上去撕他的嘴,然而低头看见自己睡得皱皱巴巴的衣裙,衣领居然还微微敞开,脸颊一红,赶紧躲进屏风后面换衣服。

第54章 画像() 
赵如珝微笑着,回眸继续打量她的刺绣。绣工精湛自不用说,难得的是她自小就学书法绘画,绣出来的东西自有一股书卷气。她昨晚开始绣的是一幅天女散花。浅金『色』的绢布足有六尺长,四尺宽,上下左右留白,中间绘好了天女散花的图样。修长曼妙的天女,高髻如云,眉目宁静,背披彩霞,衣褶如流云,飘飘自云端而来,撒下漫天花瓣。那些花瓣轻盈而华美,一朵朵,一片片,虽未绣成,却已是花团锦簇。

    他虽知封颐的绣艺非凡,可是亲眼见过,心中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感受。

    见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还在不停用手『揉』着眼睛,赵如珝便问:“怎么了?眼睛都『揉』红了。”

    “没事。”她摇摇头,“眼睛有些干涩。”

    哭了整晚,眼睛还能好吗?赵如珝想问她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眼睛不舒服就别绣花了,伤眼睛。”

    “不会,我每天最多绣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还不够?赵如珝嗯了一声:“家里没有人催你一定要绣这些,既然你喜欢就慢慢绣,只是别伤了眼睛。”

    “哦。”封颐有些不习惯他几天这么温柔体贴的表现,不自然地笑了笑,“这个我不是绣给自己的。是送礼用的。”

    “送礼?”

    “两个月之后,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

    赵如珝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见她神『色』平淡,便笑着说:“你就不怕绣出真正的天女出来吓到了人?”

    “假的终究是假的,不过是一个皮囊。如果能绣出真正的神仙出来,那我就天天绣菩萨,这世间哪里还能不太平安乐?”封颐自嘲地笑了出来,“你今天不用去上朝点卯吗?”

    “嗯,懒得去。”他懒懒地说。

    拿着朝廷俸禄,却爱去不去,世子爷不用如此敷衍吧?封颐看着可以偷懒的好命人,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清闲,不如帮我画一张小像呗。”

    “嗯?”

    她指着自己:“被你烧掉的那一张是我对着镜子自己画的,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你帮我画一张。”

    他点了点头:“用过了早膳,我给你画。”

    “多谢世子爷。”封颐笑着,唤了丫鬟们进来伺候。

    宝亭和宝轩两个丫头心情特别愉快,嘴巴就差点笑到后脑勺了。封颐知道她们的心思,只是当做没看见。过了一会儿,夏嬷嬷进来汇报一些陪嫁里面那两间铺子的事情,也是喜笑颜开。封颐继续当白痴,由赵如珝出面料理。

    吃过早膳,封颐便在外间的书桌上面铺开宣纸,研好墨等着他下笔。清晨柔和的光亮正好落在她坐着的位置,照得她一双眸子格外清亮。只是昨晚做噩梦哭了许久,眼底下看起来有些疲倦。赵如珝定定地看着她许久,这才低头落笔。

    柔美的轮廓,发髻如云,柳眉杏眼,娇憨之余,别有一种动人的秀美。看着她的眉眼在笔下渐渐勾勒出来,清清楚楚地展示在自己面前,心头那份悸动渐渐蔓延开,变得温暖而满足,忍不住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画好了吗?”封颐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还早着呢,你好好坐着。”

    “你画得好慢。”

    从来还没有人敢嫌弃世子爷画得慢的,赵如珝微眯起眼睛警告:“你说什么?小心我给你画成塌鼻子歪嘴巴。”

    “你画成夜叉都行。”封颐小声嘀咕。反正夜里被吓到的人又不是她。想到世子爷大半夜翻身就和一个假的自己眼睛对眼睛,那画面真是太好笑了。封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自己就笑起来了,然而那笑容在阳光中明媚皎洁,和平时的微笑完全不同,显得那么开怀轻松,无忧无虑。

    赵如珝默默地看着,眼眸低垂,下笔一勾,画上的人便也有了一抹明媚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灵气。

    “你坐着别动,我再画一幅。”

    什么?再画一幅?封颐眉头微挑,坐了许久,见他大概已经画好了面容,反正枯坐无聊,干脆拿了一绺丝线辟丝。一丝一缕分开来,极细的丝线分成十几丝或二十丝,颜『色』变得极淡极轻。将丝线挂在线架上,一松手,丝线散开来,丝丝缕缕随光流转拂动,仿佛五彩十『色』的水波。

    他们一个画,一个绣。窗外秋空阔朗,秋光宁静。

    “好了。”宁静之中,赵如珝终于放下了画笔,笑意浅浅地看着她。

    封颐连忙站起来一看,只见桌上放着两张小像。左边那张是一个娇美的少女,眼角眉梢带着笑,看起来憨态十足,又灵气可人,自然是她现在这副模样。上官芸雅的长相当真是十分好骗人。

    她心想着,将目光移向右边,却凝注了唇角的笑。

    右边画里的少女一袭长裙,外披着大氅站在雪地当中,浓眉大眼,神采飞扬,巧笑倩然的模样格外明媚动人。

    她嘴唇颤了颤,看向赵如珝:“这是……我?”

    他点点头。

    封颐走上前去,正面仔仔细细地看着画像,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上面熟悉而陌生的眉眼。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上官芸雅的面容从一开始的陌生渐渐变得习惯而熟悉,而自己原本的面容却在渐渐模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完全忘记自己曾经的模样。

    幸好,还有一个人记得,把她画了出来。

    封颐看了好一会儿,微微一笑:“不对,你画的是我年轻的时候。”她自尽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哪里还有少女时明媚的模样?

    心中一阵惆怅,封颐看向赵如珝:“这副画像可以送我吗?”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封颐怔了怔,“你要我的画像有何用……”

    她倏地顿住了,看着赵如珝清湛潋滟的眸子,在他的眸光中只觉得紧张无措。心跳得极快,她不敢再去看他,不敢去想这些时日以来他对自己『露』出越来越多的笑容,更加不敢看透他眸中所隐藏的东西,忙忙地折起了画像,轻声说道:“封颐是罪臣之女,早已经死了。世子爷藏着我的画像并不妥,若是被别人发现了,恐怕会给世子爷带来困扰……”

    她这话是何意?赵如珝抬手落在她的肩头上,唤她:“封颐……”

    “世子爷。”她侧身避开他的手,“我去给母亲请安。还有,我想回娘家几天,希望世子爷允准。”

第55章 娘家() 
她忽然变得陌生的声音令他愣了愣,看着她低垂平淡的面容,心头只觉得一阵酸痛。赵如珝自嘲地笑了笑:“去吧。”

    去吧?

    他的意思是,让她去给母亲请安,还是允许她回娘家?或者两者皆有?封颐抬起头,却看见他拿起桌上一本书,坐在窗下看了起来,似乎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心头瞬间变得空空的,有些难受,可是她是罪臣之女,而他,是身份尊贵的世子。

    她,不配!

    再次来到穆国公府,上官昭见到她时态度和上回十分不同,变得热络多了,不断嘘寒问暖,燕姨娘还特意为她端茶。

    封颐一脸懵懂天真地听上官昭说什么赵如珝如今也是朝中的二品大员,说不定将来能够提携提携妻舅们。说了半晌,估计是觉得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而他说了那么多封颐也未必听得懂,只好再三叮嘱下回一定要和赵如珝一起来,便让封颐去找她的母亲了。

    “那我先告退了。”封颐站起来福了福身,带着宝亭走出大厅。

    “少夫人,老爷这回对你说的话特别多。”宝亭捧着东西跟在后面笑着说,“少夫人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世子爷在新婚那晚离开新房,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可是这一个月多月来,见到世子爷和少夫人相处得十分不错,她也渐渐放心了。

    封颐天真地对她眨着眼,并不应话。好好一个国公府,勋贵人家,时至今日却没有一个像样争气的子孙,即便是别人有心帮忙,也不知从何处帮柒。况且她也没有那么善良的热心肠去提携一群酒囊饭袋。在这府里面,她唯一记挂着只有上官芸雅的母亲。

    来到周氏房里,门口的丫鬟早就通报了,只见周氏穿着家常半新不旧的衣服,梳着平常发髻,只戴了一支珠钗,站在门口翘首等着她。看见封颐出现,她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的微笑。

    封颐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深秋时节,周氏还穿得单薄,站在门口被风一吹,一双手冰凉冰凉的。封颐想起了当年出嫁的前一晚,她气愤地摔门而出,从家里跑了出去。最后还是大哥亲自将她找回家。走到家门口,发现母亲就站在门边等着她,双手也被风吹得十分冰凉。

    她鼻子有些酸,忙笑起来,清清脆脆地叫了一声“母亲。”

    两人入屋坐下,封颐忙叫丫鬟取一件秋衣来:“这么冷的天气,母亲怎么还穿得这么少?外面风大,以后不要站在门口等我,仔细着了风寒。”

    周氏一听,笑容更深,眼角都笑出了皱纹:“我的芸雅都已经会关心人了。”

    长熙取了衣服过来,笑着说:“小姐回来就好了。只有你说的话夫人才听了,奴婢念叨了好几天该添一件衣衫了,夫人就是不听。”

    封颐亲自给周氏穿上衣服,笑着坐在她的身边,拿过宝亭手里的包裹:“母亲,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针线活,特意拿来给你过目的,你看看可绣得还好?”

    她把东西打开,小的物件有两方丝帕,两个香囊,大的物件则是一幅字,湖白的绢面,用靛青『色』丝线绣出来的行书,行云流水,风骨洒落,又透出一股闺阁女子特于的娟秀,是一篇《洛神赋》。

    周氏吃惊地看了半天,看着封颐:“这是你绣的?”

    “嗯。”封颐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

    倒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绣艺在周氏面前会自惭形秽,她早就知道周氏的绣艺比自己好了数倍,她今天还是有意来请教的。她担心的是,原来的上官芸雅并没有这样的绣艺。不过这一个月以来,她在房里刺绣,宝亭宝轩这些丫头见了之后都并没有惊讶之『色』,十分习惯,显然上官芸雅也是会刺绣的,而且也绣得不错。

    “真是大有长进了。”周氏叹道,“以前母亲非要你学,你学得那么辛苦,绣得虽然不错,可是终究少了点灵气。如今却比以前好了许久。”

    那是真正的上官芸雅并非假装,而是真的憨傻。而周氏眼前的这个女儿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封颐默默地想,脸上仍旧笑着问:“那母亲说说,我这副字沽值多少?”

    “什么?”周氏愣住了。

    “沽值呀,就是能卖多少银子?”封颐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又很认真地说,“上次回门的时候,我听长熙说起父亲要母亲绣物件拿出去换银子,我回去之后就开始绣了,希望自己绣的物件还能值钱,那么母亲就不会太辛苦了。”

    周氏一听这话,忙放下绣字,拉起封颐的双手细细地看了起来。端详了许久,确定她的指尖没有任何伤口,周氏才抬头怜惜地看着她,声音忍不住哽咽:“你以前绣花,不管多么小心,总会被针刺伤手指。这么长的一篇洛神赋,先是写出来,然后描图,再一针一线地绣,不知要花多少心血。”

    她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低落在封颐的掌心上,满是心疼地说:“我的芸雅长大了。”

    封颐忙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微笑着:“所以我现在可以为母亲分担了。”

    “你说什么?再也不许你绣这些东西了,小心伤了眼睛。”周氏自己拭了拭泪,板着脸训道,语气却是满满的关怀,“你年纪轻,不知道伤了眼睛有多么严重。你外祖母年轻时为了供你外祖父读书,日夜不停地绣,结果上了年纪时眼睛就看不见了。母亲在家里一切多好,你不用担心。”

    “母亲放心,我并没有熬夜。不信你问宝亭,我只在白天绣两个时辰。”

    “是呀。”宝亭笑着说,“在那边府里,夫人对少夫人可好了,总是嘱咐少夫人不可在花绷前坐太久,更加不许少夫人在晚上绣。世子爷对少夫人也好,少夫人晚上在房里绣半个时辰,世子爷就吩咐多点几盏灯。半个时辰不到,他就拉着少夫人到院子里走走。”

    她也说得过头了吧?赵如珝哪里做过那样的事?经常都是她一个人在房里绣的好不好?不过——

    封颐歪头想了想。她刺绣的时候格外入神,很少去注意周围的人,只记得灯光却是很亮,她能够看清楚每一丝线颜『色』的微小不同。而且确实好几次被赵如珝拉到院子里闲逛,原因是陪他散步消食。

    这么一想,莫非宝亭说的都是实话?

第56章 姨娘() 
深秋的天气越发冷了起来,从御史台行至宫门,平原侯府的马车就在宫门边等候。赵如珝从傅俊手中接过披风,回身看见一辆车子缓缓而来,行至宫门边,车子停了下来,帘子掀起,『露』出三皇子俊朗的脸孔。

    “如珝,这么早就回去了?不如你我去丰乐楼浅酌几杯?”他带着浅笑,风华高雅。

    “恭敬不如从命。”赵如珝从傅俊手里接过手炉,微微地对他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上三皇子的马车。

    三皇子见他捧着手炉,歉然一笑:“我不知你已经需要用手炉了,车子并无火盆取暖,你可能习惯?”

    “今天不是很冷。”赵如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三皇子目光微垂,掩去眼中迅速闪过的一抹晦暗:“程修达已经入京了?”

    “是。”

    “就要到年尾了,到时正是吏部和御史台最忙的时候,你要让程修达动作快一些。”三皇子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他的面前。

    赵如珝端了起来,冒着热气的茶水入口,感到丝丝温暖顺着喉咙蔓延全身,他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长安楼已经开张了,有殿下暗中相助,相信生意一定会十分红火。”赵如珝慢慢地说,“程修达此人长袖善舞,若非不得已,如珝不会安排此人在京中兴风作浪。只不过皇上现今很是重用张峦,他这两年也拉拢一班自己的势力,只有抓住他致命的证据,才能彻底除掉他。”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赵如琸依旧浅笑地看着他。

    赵如珝抬了抬眼。面前的三皇子气度飒然高雅,行事睿智沉稳,在众皇子之中最出类拔萃。可惜人的外表总是能骗人耳目,若是三皇子能够表里如一,或许真是苍生社稷之福。或者,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便能更加地心甘情愿。

    他重新捧起了手炉,淡淡地说:“殿下无非是担心有了一个程修达为例,以后会有更多投机取巧的人出现,巴结朝臣为所欲为。其实只要殿下将来能成为明君,底下的人又怎么敢在殿下眼皮底下玩这样的把戏?”

    “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赵如珝唇角边的笑意微微一滞,眼中『露』出一抹杀气,“照你这么说,你胆敢在天子脚下玩这样的把戏,倒是因为父皇不算明君?如珝,你这话若传到父皇耳中,你以为你还能活命么?”

    赵如珝一脸毫不在意,懒懒地靠着车壁:“话是殿下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再说了,我与殿下现在所谋的事情若是被人知晓,难道你我都能活命?”

    三皇子沉默下来,也未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正因如此,往后该如何谋划,我都不会『插』手。你要一个官职,我已经给你,接下来你想如何行动,我都不会过问。我要的只是结果。”

    这就是三皇子今天与他见面相谈的目的吧?

    既要稳稳地得到那个至尊之位,除掉一切知道他真实面目的人,又要在人前装出高雅温文的模样,真是可笑!赵如珝暗暗冷笑,动了动:“我知道了。将来事成之后,还请殿下看在我出力的份上,多多照顾平原侯府。若是事情败了,那么是如珝居心叵测,暗中勾结『奸』商陷害朝臣,与殿下毫无关系。”

    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赵如琸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可心头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像堵着一块大石。赵如珝,未免太了解他的心思了。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看透他的所想所谋,就连父皇也未必如此清楚。太子一事,他和张家虽是主谋,可在表面上张峦是在替皇上除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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