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绣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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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常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常蓉呆呆地看着她娇憨的笑容许久，才说道：“我一个人跑出来玩了。冬季天冷，我不能抱弟弟出来赏花，所以摘了一些花带回去给弟弟看。”说着举起捧在手里的几朵红『色』茶花，笑着问，“姐姐，你说好不好看？”

　　　　“好看。”

　　　　得到夸奖，常蓉笑得『露』出两个小虎牙：“姐姐也很好看，跟如珝哥哥一样好看。”

　　　　“呃……”她和赵如珝一样好看？封颐自认自己只怕还长得不如赵如珝，至少不是谁都有那样一双潋滟至极的桃花眼的。

　　　　常蓉拉住封颐的袖子，很骄傲地说：“我认得路，我带你们回去。这里是祖父平常看书的地方，祖父不让人随便接近，下人们也都不敢往这里来的。幸好遇见了我，不然姐姐等半天也等不到有人经过。”

　　　　难怪张朝月会选这个地方对上官芸雅下手。老郡王此时在前面宴客，自然不会到这里来。下人又不敢随便接近，所以才能避开郡王府里众多的耳目。封颐心里想着，微笑地牵起常蓉的小手，回头向身后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便牵着常蓉离开。

　　　　常蓉一边带路，一边指着花园里的景致对她说个不停：“姐姐，你看那边杏树下的秋千。那是如珝哥哥去年给蓉儿做的。如珝每回来府里做客都会陪我玩，还会教我写字。你看，那边池子里两只鸭子也是如珝哥哥送的，因为蓉儿说从来没有见过鸭子，如珝哥哥隔天就买了两只小鸭子送来给我，现在都养得这么大了。如珝哥哥还答应我，明年开春带我出去踏青捉蝴蝶。还有还有……”

　　　　封颐默默地听着，一边在心里感慨：赵如珝挺会哄小女孩欢喜的嘛。

　　　　“姐姐，如珝哥哥现在就在这道院墙的那一边。”走到一个院门前，常蓉停下来指着粉白的院墙，“祖父和父亲就在那边宴请客人。姐姐想过去看看吗？”

　　　　“不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那是宴请男客的地方，封颐一点儿也不想过去。

　　　　“可是蓉儿想见如珝哥哥。”常蓉眨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蓉儿只跟如珝哥哥说几句话，很快就能回去了。”

　　　　封颐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笑着说：“可是如珝哥哥嘱咐过我，不能到处『乱』跑。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会生我的气的。”

　　　　“不会的。”常蓉立刻涌一副安慰的口吻对她说，“如珝哥哥对人可好了，况且姐姐你是他的夫人，又这么好看，他疼你都来不及，一定舍不得生你的气。”

　　　　小小年纪，小嘴巴还挺甜的。封颐承认对听见“舍不得”三个字时还觉得挺受用的。认识赵如珝这么久以来，除了那一回她私自离开酒楼害他回来时找不着人，就再也没见他生气过。

　　　　“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常蓉握着她的手轻声撒娇。

　　　　封颐抵挡不住，犹豫再三：“嗯……只说几句话就回来？”

　　　　“嗯！”

　　　　“那……好吧。”谁叫若水郡主的孩子都这么可爱呢？看着常蓉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封颐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第83章　私会吗？（）　
带着常蓉进入院门，走了一条段路就看见前头有人走了过来。远远的只见是两个家丁搀扶着一个锦衣男子往她们这边走来。封颐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扫了园子一圈，在前面假山停了一停，低头对常蓉道：“蓉儿今天为我带路，我送你一样小礼物作为答谢好不好？”

　　　　常蓉摇摇头：“我喜欢姐姐，姐姐你又是如珝哥哥的妻子，我喜欢给你带路，所以你不用送我礼物。”

　　　　真是懂事的孩子。

　　　　封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我送的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东西，你闭上眼睛，我数从一数到三，你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她说得很是神秘的样子，常蓉也十分好奇，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封颐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一边看着常蓉一边迅速做好手脚，轻声数数：“一、二、三！”

　　　　常蓉睁开眼睛，见到的是封颐手中包成一团的手帕，她好奇眨眨眼，封颐微笑地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带着她走到假山边的一丛还未开花的兰草旁边，轻轻松开了手帕。常蓉睁大了眼睛，看见素白的手帕中似乎有什么在飞动，待手帕打开，一只蓝羽的蝴蝶轻盈飞出，落在兰草上面。

　　　　“哇！蝴蝶！”没想到在冬日还能见到这么漂亮的一只蝴蝶，常蓉高兴地惊呼。封颐忙竖起食指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表示别惊走了蝴蝶。常蓉忙忙捂住小嘴，小心翼翼地蹲下来观赏。

　　　　封颐的抬眼望向从附近小径上经过的那三个人。她和常蓉的身影被假山挡住，所以那三个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径直走进花园里面。而且被人搀扶走到中间那个人明显是喝醉了，脚步虚浮，嘴里还在嘟喃着醉话。封颐盯着中间那人身上绣金的衮袍，眼睛微眯。有资格穿这种衣裳的人不是皇子就是亲王，会是谁呢？赵如珝怎么找了一个身份这般尊贵的人送过去？

　　　　“姐姐，这蝴蝶是怎么来的？”常蓉轻声细语地问。

　　　　封颐神秘的笑了笑：“这是姐姐变出来的。”

　　　　“变？怎么变？”

　　　　“这是秘密。姐姐会变蝴蝶的事情只有蓉儿知道，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如珝哥哥也不知道吗？”

　　　　“嗯！他也不知道。”

　　　　“哇！”常蓉好像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笑得合不拢嘴：“太棒了，我知道了连如珝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蓉儿真好。等下次见面，我再给蓉儿变更多的蝴蝶。”

　　　　“真的！我要好多好多蝴蝶，咱们打勾。”常蓉高兴地伸出小指头，封颐笑了起来，伸手和她打了勾，常蓉忍不住欢呼一声，却见那蝴蝶翅膀一颤，无声地从兰草上面飞走了。

　　　　“哎呀！蝴蝶飞走了。”常蓉连忙要追。

　　　　“别追了，姐姐不是答应你下次变更多的蝴蝶送你吗？我们快去找你如珝哥哥吧。”

　　　　常蓉恋恋不舍地看着越飞越远的蝴蝶，点了点头。

　　　　郡王府的前院自然也有戏台，叫做桐音阁，皆因周围种了一排高大的梧桐树。郡王府另请了一个戏台在这里唱戏。底下的客人们听戏吃酒，聊天划拳，十分热闹。桐音阁外，赵如珝站在树底下听傅俊汇报着今天郡王府所发生的事情，眉头微皱，神『色』有些沉郁。

　　　　“少夫人可无恙？”他轻声问。

　　　　“听少夫人的丫鬟来报，少夫人一切安好。”

　　　　赵如珝点了点头，眉头却没有舒展，低声吩咐：“你在这边府里有几个旧相识，请他们帮忙照应，务必一切都要安排妥当，不许有任何差池。”

　　　　“世子爷放心，属下已经打点好了。”

　　　　“嗯，忙你的事情去吧。”

　　　　傅俊拱了拱手，转身离开。赵如珝站在梧桐树下望着落叶，直到觉得身子有些发冷了，才缓缓转身，却看见一人站在桐音阁门口神『色』淡然地望着他。

　　　　赵如珝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见过三皇子。”

　　　　门边的一身玄『色』与朱红相间的锦袍，戴着玉冠，身姿超然脱俗，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冷疏离。三皇子定定地望了赵如珝许久，这才将目光移向远处，沉声道：“不知如珝打算在郡王府里做什么事情。”

　　　　“殿下何处此言。”赵如珝仍旧微笑。

　　　　三皇子收回了目光，也是笑了笑：“是我多此一问。我自己都说了，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正是。”

　　　　“不过本殿下那天还少说了一句。”三皇子的目光悄悄地转为冰冷，“你最好莫要在我眼皮地下搞鬼。你该记住，我要你死，就如同掐死一只蚂蚁。”

　　　　“如珝不敢。”

　　　　不敢吗？他会不敢？赵如琸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可是赵如珝有没有那样的胆子，他还是知晓的。三皇子没有再说话，赵如珝也就不开口，两人站在梧桐树下听着从桐音阁里传出的敲锣打鼓的声响，直到一个活泼稚嫩的声音打破这个僵持的安静。

　　　　“如珝哥哥！”常蓉小跑着扑进赵如珝的怀里。

　　　　赵如珝怔了一下，连忙伸手抱住来人才没有被她撞倒，微笑地低头看向怀里笑得十分娇憨甜美的女孩子，刚要开口，眼角却瞥见常蓉身后的一道身影，他顿了一下，抬眼望去，脸上『露』出几分意外，随即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

　　　　“芸雅。”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封颐，眼睛迅速打量了她一遍，见她真的毫发无伤，才问道：“你……和母亲可都好？”

　　　　“很好。”封颐对他微微笑了起来，“母亲在看戏，我自己觉得闷了出来走走，没想到『迷』路了，幸亏遇见了蓉儿。”

　　　　“如珝哥哥，我给姐姐带路哦，你说我乖不乖？”常蓉仰着小脑袋等着夸奖。

　　　　赵如珝当然夸奖了她几句，又笑道：“她不是姐姐，蓉儿该叫嫂子。”

　　　　这样温和自然的话语，让听见的人忍不住心头也变得柔软。封颐垂下眼，却无法忽略心头的那一丝甜蜜喜悦。她似乎能够明白他的眼神，他的微笑。他方才见到她时眼里的担忧关心，知道她平安无事后的轻松，她都看个清清楚楚。像赵如珝这样的人，只要他面带微笑，对别人温柔的说话，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沉醉吧？

　　　　常蓉看了看赵如珝，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封颐，嘻嘻地一笑：“如珝哥哥，我偷偷把嫂子带来见你。你们这样见面，就是所谓的私会吗？”

第84章　上演（）　
私会？

　　　　小姑娘从哪里听到的这两个字？

　　　　封颐差点就岔了气。

　　　　赵如珝抬指在常蓉额头弹了一下：“人小鬼大！不该学的也学了，小心我告诉你父亲，让他打你一顿。”

　　　　常蓉捂住额头：“我以后不敢『乱』学了，如珝哥哥别告诉父亲。父亲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赵如珝放她下来：“好了，快给三殿下行礼。”

　　　　常蓉现在才发现三皇子也在，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忙俏皮地吐了吐小粉舌，走上前端端正正地行礼一礼：“常蓉见过三殿下。”

　　　　封颐也蹲身行礼。

　　　　三皇子的目光只在封颐身上瞥了一下，便摆手让她们起身，对常蓉道：“许久不见，蓉儿又长高了。”

　　　　“蓉儿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娘亲照顾弟弟了。”常蓉娇声娇气地说道。三皇子对这样孩子气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进了桐音阁。

　　　　三皇子一走，赵如珝带着笑意的目光又落在封颐身上，她轻咳一声，对常蓉道：“蓉儿，我们该回去了。”

　　　　常蓉觉得自己还未和赵如珝好好说话，闻言不舍地看着赵如珝。

　　　　“无妨，时辰还早。母亲要是问起来，你既实话实说，母亲不会怪你的。”赵如珝上前很自然地拉起封颐的手，“蓉儿，你出来这么久，可是口渴了？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吃些点心好不好？”

　　　　常蓉忙不迭点头。

　　　　封颐挣了一下手，却挣不开，又不好当着常蓉的面叫他松手，只能被他牵着往不远处的亭子里走去。常蓉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赵如珝嘱咐了一声小心走路，便凑到封颐耳边：“你还好吧？”

　　　　封颐一怔。同样的问题他刚好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封颐看着他带着关怀的眼神，渐渐明白过来。

　　　　“张朝月说了一些事情。”封颐压低了声音，“那样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得太多，早就麻木了。”

　　　　“胡说。”赵如珝捏了捏她的手心，“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他们再也伤不了你。”

　　　　封颐感激地对他一笑：“谢谢你，如珝。”

　　　　“傻话。”赵如珝抬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带着微笑的面容因脸上两抹淡淡的粉『色』而更添了几分娇俏，让他有些移不开目光。

　　　　“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两个家丁扶着一个人去了花园，那是你安排的吧？那个人是谁？”

　　　　赵如珝转开了目光：“六皇子。”

　　　　什么？他居然设计让六皇子……

　　　　“可以吗？六皇子可不是人人拿捏的『性』子。”

　　　　“正因如此，他才是最好人选。”赵如珝目光微敛，“六皇子好『色』，『性』情残忍，你猜他清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你猜他会怎样做？”

　　　　封颐不想猜，因为不用猜也可以想象出六皇子的手段。她担心的是，六皇子醒来之后又认为是谁设计他？张朝月？还是他赵如珝？虽然她知道以赵如珝的本事是不会让六皇子怀疑到他身上去的，可是今天这件事实在过于突然，他们想不到李氏母女会设下这样的陷阱。她担心的是仓促之间，赵如珝是否能够全然脱身。

　　　　似乎看透了她心底的担忧，赵如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放心。出门做客，我又怎会毫无准备？我拉六皇子下水，自然自信能不被他查到自己头上来。”

　　　　“你是说……”

　　　　“既然早知道张家也在受邀之列，我自然一早做好了准备。我和郡王府的人相熟，早就打点好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李氏母女会对我下手。”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在不知晓的情况就已经打点好了郡王府里的人？封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暗叹。他行事这样周到，岂不是让她欠他的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会如何对你下手，我不得而知。可是既然你和她们会见面，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况且你及时派了宝亭前来通知我，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傅俊已经请了府里相熟的人帮忙，茶花圃那边不会有闲人前去打扰了。”

　　　　封颐轻叹一口气。她今天真的没想过要和张朝月真正撕破脸，可她们母女两人入戏陷害她，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把六皇子也拉下水并非上策。”

　　　　“怎的不是上策？我们今天得罪了张家，可张家得罪的是六皇子，你说谁吃的亏比较大？”赵如珝看着前方，声音冷了几分，“接下来的剧情会按照她们所安排的演下去。既然别人这么煞费苦心为我的夫人安排一出好戏，我们却之不恭，就等着好戏上演吧。”

　　　　他一向眸光潋滟的眼里浮起一层冰冷的光，封颐看在眼里，忍不住为张朝月祈祷，但愿，她能将这出戏演完。

　　　　花园戏台。

　　　　岳氏已经看了两出戏，却始终没见到封颐和宝亭回来。坐在隔壁的周氏和上官芸韶也已经注意到了，周氏脸上不由得有些担忧，正要带着丫鬟亲自出去寻找，便看见一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避开了众人悄悄走到李氏身边低语。

　　　　上官芸韶眼尖：“夫人，那不是张小姐身边的丫鬟吗？”

　　　　“不会是芸雅出事了吧？”周氏没有紧皱。李氏只和她们隔了两张桌子，只见丫鬟的话刚说完，李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扫了岳氏和周氏她们一眼，便起来朝她们走了过来。

　　　　“侯夫人，国公夫人。”李氏颔首一礼，指着身边的丫鬟，“这是平时伺候小女的冬青。方才少夫人和小女一起到花园里散步，至今还未回来，想必两位夫人心中和我一样，都十分挂念。这丫鬟跟我说，小女差她回来拿披风，她拿着披风回去时却找不到小女和少夫人了。那两个孩子可能不认得府里的路，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吧。”

　　　　周氏闻言连忙起身，率先离开席位。岳氏看了李氏一眼，同她一起走了出去，上官芸韶跟在身后。

　　　　“小姐和少夫人走到这附近，奴婢听她们说要一起去看茶花。因小姐觉得冷，所以让奴婢回去取披风。可奴婢取了披风回来时却不见小姐她们了。”冬青带她们走到一处，低头轻声禀告，“奴婢对府里的路不熟悉，也不知何处究竟有茶花，不敢『乱』跑，便回来禀报夫人了。”

　　　　岳氏听了，便想到了一个地方。她来郡王府做客的次数最多，自然知晓这府里何处有茶花可观赏，而且那个地方也就在这附近，便说道：“想必她们一定是到茶花圃那边去了，我知道在哪里，你们随我来。”

　　　　“那么就有劳侯夫人带路了。”李氏忙道，侧身让岳氏和周氏先走在前面，回头瞥了冬青一眼。只见冬青微微点了一下头，她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第85章　好戏（）　
茶花圃附近十分安静，连一个下人经过也没有，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异样。

　　　　岳氏心头微异，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刚走到那三间厢房前，只见其中一间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声响，便和众人一起走了过来。

　　　　推开房门，屋子里隐约有一股酒气，那声响也变得十分清晰，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岳氏心下一惊，连忙就要退出去，背后却响起李氏低低的声音：“侯夫人，小女和少夫人可是在里面。”

　　　　岳氏回头轻轻一笑，拦在门口：“她们不在里面，我们去别处找找吧。”

　　　　看着岳氏依然镇定自若的神『色』，李氏心中冷笑。真想马上看见待会儿她是不是还能保持侯夫人的冷静仪态。她不等岳氏回身，就猛地用力推开房门。

　　　　屋内的情景瞬间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正对着门口的软榻上，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上面的男子发冠凌『乱』，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压在一名女子的身上。女子的脸被男子的肩膀挡住，众人却能够看见那雪白的藕臂和双腿，情景香艳得令人心惊肉跳。

　　　　华丽的衣裳随意扔在地上，李氏瞧见地上的长裙有些眼熟，想到上官芸雅今天穿的正是这样艳丽颜『色』的衣裙，忍不住扬起一抹冷笑。

　　　　“啊！”上官芸韶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吓得惊叫一声，赶紧闭上眼睛。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李氏做出一脸吃惊的神『色』，指着地上的衣服，“咦？这衣衫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少夫人今天所穿的……”

　　　　岳氏和周氏两人脸『色』青白相交，李氏心里更加得意：“两位夫人莫要生气。少夫人和世子爷新婚燕尔，难免……”

　　　　“张夫人，请你闭嘴。”周氏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岳氏也转头瞪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好，我们快点退出去吧，莫打扰她们两口子。”李氏话虽这么说，却站在门口不挪动。

　　　　屋里的男子听见了声音，蓦地转过头看了过来。李氏对上他发红的眼睛，忍不住惊呼一声：“啊！六皇子！”

　　　　这一下，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暗中安排的是郡王府的一名已经年过三十尚未娶妻的马夫，怎么会变成了六皇子。不过——六皇子和赵如珝是堂兄弟，比起上官芸雅被一个马夫玷污了清白，这兄嫂两人做下此等好事，可比预料中的还要精彩绝伦。

　　　　李氏忙说道：“两位夫人放心，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会出去『乱』说的。少夫人和六皇子的这桩丑事，我一眼都没有看到。”

　　　　周氏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李氏的脸上。这里的人又不是傻子？她不会『乱』说？可是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些丫鬟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遮掩得住？

　　　　“你们是什么人？”六皇子恍惚地盯着门口。视线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来人的脸，只是自己正在快活之中，这些人这般不识好歹，实在可恶。

　　　　他今日喝多了酒，『迷』『迷』糊糊，只知道自己被下人搀扶进房间休息，倒在榻上时却『摸』到身边有一名女子。『迷』糊中看不清楚女子的脸，以为是府里安排来伺候他的女人，心里还在想常辉那家伙果然厚道，知晓投其所好，便二话不说脱了衣衫，抱着那名女子快活起来。

　　　　“滚出去！”六皇子抓起旁边一个瓷枕用力摔了出去。

　　　　啪地一声，瓷枕落在周氏的脚边摔成碎片，周氏忙退后一步，看见桌上的茶壶，气冲冲地走上前提起茶壶，打开壶盖，将里面的茶水一下子泼到六皇子的脸上：“六皇子，你该清醒清醒了。”

　　　　她手里紧握着茶壶的手柄，恨不得此刻将整个茶壶砸在这个混账头上。

　　　　六皇子被泼了一脸冷茶，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看了看周氏和站在门口的人，又低头看见身下的女子，猛地站起来，急忙寻找衣衫。

　　　　“这是怎么回事！”六皇子咆哮起来。

　　　　“六殿下还在此地呆到几时？”周氏撇开目光，抑制着杀人的念头，“滚！”

　　　　六皇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在对他说一个“滚”字，闻言一脸怒『色』：“本皇子在此处风流快活，与上官夫人何干？你打搅了本皇子的好事，我还未与你计较呢，你竟敢让我滚？”

　　　　“六皇子息怒。”李氏笑着上前打圆场，“上官夫人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如此冒犯六殿下。不管怎么说，上官小姐嫁给了世子爷，上官家也算是和皇亲国戚攀上了关系，还请六殿下看在平原侯府的面子上莫要计较了。况且六殿下和少夫人……呵呵，总之是六殿下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