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绣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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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他伸过来的手就被赵寒墨啪地一声拍了过去。

　　　　“好好坐着，别动手动脚。”赵寒墨淡淡道，端了两杯茶递到他们两人面前。赵如珝端起茶：“怡王叔说的对，陶先生好生坐着吧。”说着浅笑地呷了一口茶。

　　　　封颐也喝着茶，目光却偷偷地在赵寒墨和陶榆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无论怎么看，怡王断袖之癖的传言貌似是真的。

　　　　“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正被皇上派往巡营，没能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我心里很难过。”赵寒墨淡淡道，顿了一下，又问，“近来你怎么样？可还习惯？”

　　　　虽然看起来比赵如珝才大了几岁，可因为多年在军中的关系，语气神态比赵如珝沉重凝重得多。赵如珝微微一笑：“多谢王叔关心，一切倒还习惯。”

　　　　“那就好。”

　　　　“好什么呀！”随着一声清越的嗓音，一道人影窜到了赵寒墨的身后，毫不客气地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随意将手搭在他挺直的腰背上，一手拿着皮球，俏生生地立在众人面前，“赵寒墨，说好了今天陪我蹴踘的，一大清早就和我师兄在这里喝茶，你是觉得茶还没喝够呢，还是觉得你和我师兄的龙阳之癖在京城里还传得不够响亮？”

　　　　噗……

　　　　封颐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堂堂怡王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陶榆更是沉默地低头喝茶。

　　　　“师兄，你那杯子里没有茶水了。”女子瞥了他一眼，很是清秀端雅的眉眼，看起来该是一名端庄大方的名门闺秀，偏生眼角轻轻上挑，一双桃花眼让清雅的容颜多了几分妩媚，衬着身上绛红『色』的胡服，明艳中透着几分英气。

　　　　“师妹，我们在这里说正事，待会儿再陪你蹴踘好不好？”陶榆脸上挂起讨好的笑。

　　　　“你们除了喝茶，还能说什么正事？”女子妩媚的目光转向了赵如珝，眼里立时浮起了笑意，“世子爷，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美貌了。每一次看见你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赵寒墨，将来我们生一个这样的儿子怎么样？”

　　　　噗……

　　　　怡王赵寒墨涨红了脸干咳两声。

　　　　赵如珝有些同情的看了怡王一眼，对封颐道：“你会蹴踘吗？”

　　　　“会呀。”

　　　　“那你陪我玩吧。”女子闻言立即拉起她的手往亭子外走去。封颐看向赵如珝，见他微笑地点了点头，才放心地随她离开。

第125章　蹴鞠（）　
“我叫郑青兰，是赵寒墨的未婚妻。我父亲是郑太医，也许你曾见过的。你叫上官芸雅吧？我以后叫你芸雅就是了。”郑青兰双手抛着球，言语间利落大方，和赵如琋有些相似。不过赵如琋眉宇间更加飞扬冷厉一些，郑青兰却是明艳中带着一份英气。

　　　　封颐听见她是怡王的未婚妻不由得吃了一惊，笑道：“我见过郑太医两回。世子爷的病也是他看的，医术实在是好。”想起郑太医那张一本正经国字脸，居然有这么一个开朗洒脱的女儿，真是令人吃惊。

　　　　啊！不对！重点是怡王难道不是有断袖之癖吗？怎么连未婚妻都有了？而且看他刚才那副涨红了脸的模样，似乎对郑青兰十分忍让呢。

　　　　“我父亲的医术那算得上好？我师父和师兄的医术才真正奇绝。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因治不好我的病，让我拜师学艺了。”郑青兰说笑了几句，拉着她来到一个空地前。

　　　　空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中间设了龙门，十来个婢女穿着短衣短裤和皮靴在那里等着她们。郑青兰随即命人多去一套胡服来，让封颐将身上的长裙换掉。

　　　　自从嫁入张家之后，封颐已经很多年没有蹴鞠了，早在看见蹴鞠场时她心里就跃跃欲试。换好了衣服站在场上，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未嫁时在家里和兄弟们蹴鞠的情形。那时候玩得不亦乐乎，简直就像一个假小子，经常被母亲念叨。

　　　　一群人分成了两对，分别在各自手臂上系上不同颜『色』的丝带。郑青兰的那一对系的是墨『色』丝带，封颐这一对系的是红『色』丝带。场边负责评判的婢女敲了一记响锣，比赛立即开始。

　　　　封颐许久没有蹴鞠了，如今是用着上官芸雅的身体，跑起来完全大不如前，才跑了两圈就累得气喘吁吁，被郑青兰笑话了一番。她休息了一下，冰冷的手脚已经在上一次跑动中暖和了起来，封颐再次下场。

　　　　“芸雅，这回看你能不能从我这里抢到球。”郑青兰带着球从她身边跑了过去，顺便挑衅地扬了扬眉。

　　　　第二回下场，封颐渐渐找到了蹴鞠的感觉，手脚也灵活起来，跑得比刚才还要欢脱。

　　　　赵如珝和怡王他们一起来到空地边时，见到就是她在场上跑来跑去，满脸欢喜的笑容，抢到球的时候高兴地欢呼，就像一个小孩子。他愣了一下，目光紧跟着她跑动的身影，变得格外柔和。

　　　　郑青兰是练过武的，身手不凡，封颐纵然踢得再好也终究追不上她，最后只进了一个球，郑青兰进了七个。赵如珝上前扶住已经气喘吁吁的她，笑道：“歇一会儿吧。”

　　　　“好啊。”她回头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眸显得十分晶亮，脸颊上带着两抹绯红，神采飞扬。

　　　　赵如珝不由得抬手抹去她额头上的细汗，道：“赶紧进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你们事情谈完了吗？”

　　　　“嗯，谈好了。”

　　　　封颐点点头，转身进屋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留在别院里吃了午膳，封颐难得和郑青兰脾气相投，吃过午膳之后两人又开始聊起了蹴鞠，渐渐话题转到了马球上面，顺便约好了下回一起打马球。

　　　　直到登上马车回别院，封颐还兴致勃勃地跟赵如珝说着打马球的事情，赵如珝安静地听着她说个不停，忽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诶？你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封颐被抱得有些窒息，却推不开他。他将脸埋在她的肩头许久，才笑着说：“你喜欢蹴鞠，喜欢打马球是吗？”

　　　　封颐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啦，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大哥一起玩。”

　　　　“那我以后经常带你蹴鞠打球好不好？”

　　　　封颐歪头看着他，不知怎的觉得他此刻说话的神『色』语气都过于温柔，这种温柔又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好啊！”她点头答应，“不过我天天只顾着玩，你不会生气吗？”

　　　　“我喜欢看见你高高兴兴的样子。”

　　　　“谢谢你，如珝。”

　　　　“傻子，让自己的妻子高兴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可惜我不会蹴鞠，也不会打马球，不然可以天天陪你玩。”

　　　　“我教你呗。”

　　　　“好。”他脸上漾开一个温柔不过的笑容，在她手上吻了吻。封颐只觉得双手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连忙缩回手，问：“对了，你今天带我来见怡王，不会只是让我和郑姑娘一起蹴鞠吧？”

　　　　他微微一笑：“怡王叔的田庄也在这附近，既然来了，就应该过来拜访的。”

　　　　“如珝，我总觉得你这些天好像是在为什么做准备？”封颐挣开了他的手，端坐在他面前正『色』地看着他，“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的确在做准备。”赵如珝轻叹一声，“过了十五，就该开始朝会了。你以为三皇子和皇后还会继续容忍张家吗？”

　　　　也就是说，三皇子打算在十五过后的第一次朝会上对张家动手了？一旦开始动手，那么以三皇子的个『性』，一旦出手就必定是一击毙命，所以张家肯定没有了生还的余地。等到那时，三皇子想除去的人都统统一举除去了，那么赵如珝对他而言就不再有用，三皇子会不会开始将刀口转向赵如珝？

　　　　算算日子，的确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封颐不由得握紧了双手：“如珝，你是在为平原侯府准备后路，对不对？那么，你的退路呢？”

　　　　“我交给你的那两本账册，就是我的退路。”

　　　　她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难受。如果那两本账册就是他的退路，那么这条退路是多么令人悬心不安。别的不说，三皇子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那两本账册的，如果账本被他找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赵如珝拍了拍她的手背：“三皇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张家一旦出事，他连自保都尚且顾之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对付我？放心吧，我们拥有的时间比他多。”

　　　　但愿如此！

　　　　封颐想着那两本被自己藏起来的账册，虽然赵如珝已经开始准备好了退路，可是她心里仍旧觉得有些不安。

第126章　变心（）　
马车刚回到别院，齐叔便迎了上来，脸『色』有些紧张：“世子爷，侯府里有人来了。”

　　　　来的是雷正。

　　　　赵如珝见是雷正，神『色』微凛，对雷正道：“进去说话。”

　　　　来到书房，雷正不等赵如珝坐下，便急切地说道：“世子爷，京里出事了。”

　　　　“三皇子开始行动了？”

　　　　雷正点点头：“昨天几名御史进宫，联名弹劾了礼部的方侍郎收受考生的贿赂。因证据确凿，皇上气得当即将方侍郎逮捕入狱，打算等正月十五之后再行处置。”

　　　　赵如珝思索片刻，淡淡问：“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小的发现穆国公府的燕姨娘和三皇子妃的婢女经常暗中往来，应该是三皇子妃在调查少夫人。”

　　　　三皇子妃调查她？那么，这肯定是三皇子的意思了。封颐有些忧心地看了赵如珝一眼，先将心中的疑虑按下不说。

　　　　“还有奇怪的是，三皇子妃在调查少夫人之时，还在调查关于张家那位已逝少夫人的事情，到处派人购买那位少夫人生前所绣的绣品。京里的事情就这一些了，夫人和大小姐一切安好。大小姐托我给世子爷带一句话：不知世子爷和少夫人准备几时回府？”

　　　　赵如珝眼光微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雷正应声退下了。

　　　　封颐待雷正出去了，变看看第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角。今天实在有些累了，可一想到京城的那些事情，心里头更加沉重。

　　　　“三皇子妃和燕姨娘暗中联系，难怪上回回去时，我远远看见燕姨娘看着我的眼神，总觉得很不对劲。我倒没什么，只是希望她不要做第一母亲不利的事才好。”

　　　　“在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之前，她不敢对岳母不利的，你别太担心。”

　　　　封颐默然地点点头。

　　　　可三皇子想要知道什么答案？

　　　　他已经知晓她并非真正的傻子，还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吗？除非……

　　　　“如珝，三皇子开始怀疑那幅天女散花图是窝绣的了。”她抬眸道，语气充满了肯定。不过这个问题她早就在开始修绣图的时候就有考虑过。三皇子若想查清楚是谁绣的图，只消派人觑查张家是从何处得到绣图的，肯定会查到长安楼的程修达身上。而长安楼是为水凯的，三皇子比任何一人都清楚。而三皇子也不会忘记上官芸雅的母亲周氏绣艺绝伦，既然直到她并非是真正的傻子，那么肯定回怀疑到她的头上。

　　　　问题是，她为何还要查封颐？

　　　　在这个世上，封颐已经死了，他查一个死人有何用？

　　　　“你以前在张家经常绣花吗？可有拿去送人？”

　　　　封颐摇摇头：“绣花倒是经常绣，不然每天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张启隆不喜欢我出门，更不喜欢我骑马打球，我只好以绣花打发时间。不过只是绣一些手帕荷包，也只是送给自家的嫂子和姐妹。也只是每年做些衣服送给父母。”

　　　　“那么三皇子妃怎么到处买你的绣品？”

　　　　封颐淡淡一笑：“那是去年年初的事情了。太子被废，父亲被罢官，张家将我赶到了偏院，一日三餐有一顿没一顿。后来我病了一场，为了抓『药』，我只好将平时所绣的手帕荷包等物托身边的丫鬟明儿带给她的兄长，让他带出去变卖换『药』。没想到成衣铺的老板看中我的刺绣，我便开始以刺绣为生。”

　　　　不过是去年发生的事情，如今回想起开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可她忘不了那时的屈辱和痛苦。春寒料峭的季节，她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扔进了偏院，李氏和张启隆一同站在门外一脸嫌恶地冷睨着她狼狈落魄的模样。院门哐啷一声锁了上去，似乎将外面的一切声息都锁在院门之外。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知道娘家的情况，那时候的伤心绝望，不知是如何撑过去的。

　　　　“芸雅。”耳边响起了赵如珝低低的声音，随机被他紧紧拥在了怀里。

　　　　封颐淡淡一笑：“没什么的，一切都过去了。况且有了刺绣打发时间，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我也很快就适应了偏院的生活。比起在外面看人脸『色』，在偏院里其实是最好的。明儿的兄长说那些官家夫人很喜欢我的绣画，我便绣了几幅。只是卖给了谁我并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在吃苦，我……”赵如珝默然地拥抱着她，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

　　　　即便他知道了，那又能怎样？

　　　　其实每天忙着刺绣，忙着挣取她和明儿的一日三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辛苦不辛苦。如今回想起来，她也觉得没什么了，反而心情格外平静。

　　　　“对不起，我竟然没有想到张家会那样对你，我……”他是傻子吗？她的父亲被罢了官，张启隆又是那种能在外面偷养外室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好待她？一想到那半年她在张家受苦，而他却只是在外面一遍遍地回想着当年与她见面的情形，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是他一直喜欢的女子，偏偏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如珝，你不要自责了，你没有错。”封颐抬起头看着他，“一开始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那样一个不堪的下场。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活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喜欢赵如琸，不该心底明知他是为了躲开我才不告而别，却还自欺欺人地找下去。这些年来我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怨父亲不顾我的心意将我嫁给张启隆。不管张启隆如何讨好我，我心里只想着一个人，对其他人的好意视而不见。也许张启隆是在利用我，可若是我如果我能在意别人的心思，也许能一早发现，也许封家就不会落得满门抄斩了。”

　　　　可是当她醒悟之时，一切为时已晚。

　　　　她的父母兄弟被人害死，她的族人被推上断头台，她一直深爱的那个男人就是杀害她所有亲人的刽子手！

　　　　“芸雅，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赵如珝心中抽痛，“以后有我呢。”

　　　　“如珝……”

　　　　“我知道你一直在害怕什么。”他声音低哑，“你怕我和张启隆一样，现在对你好是另有目的。你害怕人心善变，怕我将来变了心，对不对？”

　　　　“如珝，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心。”就连她，喜欢了赵如琸那么多年，执着了那么多年，还不是……

　　　　还不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不知不觉地变了心。

第127章　心迹（）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变了心意。她心底思念的人不再是赵如琸，已经许久不再想起当年初遇的白雪红梅，而是渐渐地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担心他的身体，不愿见到他难过，甚至因为一个小丫鬟对他殷勤一些，她心里就难受得忍不住掉眼泪。她让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自己的心。她曾经害怕发生的，最终还是逃避不过。

　　　　“芸雅，世上是没有一成不变的心，可是有至死不渝的情。”赵如珝目光真切地望着她，“你怎么能断定我将来会变心？难道变心就是坏事吗？我不可以变得更加喜欢你吗？难道我非得变得狼心狗肺不可？”

　　　　“……”世子爷，你所理解的变心似乎和我所理解的完全不同啊！

　　　　封颐不知说什么好了，连忙岔开话题：“那个……你刚才问我什么？哦！问我绣品的事情对不对？”

　　　　“你别岔开话题，今天我们得好好说清楚。”赵如珝一脸严肃，“芸雅，你究竟是因为赵如琸而不能接受我，还是因为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或者两者皆有？”

　　　　“我不知道。”

　　　　“上官芸雅！”赵如珝捧着她的脸，让她正对着他的目光，“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我不相信你吗？”封颐看着他，“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会一开始就对你挑明了我的身份。你以为凭你的怀疑就能让我立刻对你实话实说？你自己想想，若非我不信你，只要我不说出我就是封颐，你猜得到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他沉默了，望着她的目光里面带着受伤，痛苦和几分心疼。封颐撇开了目光，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睛。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这双眼睛蛊『惑』了，所以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安心地呆在他的身边。

　　　　“你信我，却不肯信我的心。”他低声说，将脸埋在她的肩头上，叹息着，“芸雅，究竟我要如何做才肯信我呢？”

　　　　“如珝……”她唤着他的名字，心头阵阵抽痛，“如珝，等抱了仇之后再说好不好？”

　　　　“你不用敷衍我，你是打算报仇之后就和父母一起离开，对不对？”

　　　　封颐默然。

　　　　“上官芸雅，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去世的人都比我重要？”

　　　　不是的。

　　　　不是的。

　　　　可要是说谁重要，她却无法衡量。一边是亲人，一边是他，本来就没有可以比较的。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赵如珝闷声说，抱了她一下，便突然松开了手。

　　　　看着他转身时的落寞背影，封颐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赵如珝，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你和我的亲人谁重要？如果我也问你相同的问题，你该又该如何回答我？你会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最重要的，比起你的父母还重要？”

　　　　赵如珝回头，讶然地看着她。

　　　　“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混账的问题，好吗？”封颐对着他微微一笑，“不过，我能回答你另外一些问题。”

　　　　他带着失望难受的目光闪了一下，眼睛似乎变得闪亮：“芸雅……那么……若是我和赵如琸相比呢？”

　　　　“那我和阿灵相比呢？”

　　　　“啊？”

　　　　“你告诉我，我和阿灵谁重要？”

　　　　“这根本没有可比之处。”他苦笑，“别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我也不会拿你和其他女子相比。”

　　　　“那你为何拿自己和赵如琸比？”封印挑了挑眉，“你比我更加了解赵如琸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私、记仇、冷酷、薄情、猜忌。他想要皇位，却不会光明正大地凭本事去争取，只会暗地里耍阴谋诡计。表面谦恭温和，礼贤下士，实际上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为了皇位可以利用我，利用臣子兄弟，没有丝毫容人之量。这样德行的人，你居然拿自己和他相比较？你是想告诉我，我是封颐的时候眼瞎看错了人，而当我是上官芸雅的时候照样眼瞎吗？”

　　　　赵如珝差点就被她这一番话逗笑了，没想到在她心目中，赵如琸已经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小人。那也好，至少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了赵如琸的一席之地了。他自我安慰地笑了笑，忽然笑容一顿，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芸雅，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封颐哼了一声，扭开了脸：“我什么都没说啊！”没有听清楚就算了，她不负责重新念。

　　　　赵如珝用力地拉住她的手，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芸雅……你……”

　　　　“整天说我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封颐没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前天还笑话我是醋罐子，这么快就忘了，我的眼泪都白流了。难道非得我挑明了心迹你才肯相信？我要不是……”她顿了一下，脸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绯红，“你以为你整天对我搂搂抱抱的，我却还没打死你是什么意思呢？”

　　　　拉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赵如珝眼里却似乎有光，桃花眼里万千风华，让她一时之间看得痴了，心里不禁暗暗叹息。好吧！冲着这双漂亮的桃花眼，她再次动心也是值了。

　　　　“芸雅……芸雅……”赵如珝却是一脸傻笑地看着她。

　　　　封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甩开他的手转身要离开书房。

　　　　“芸雅。”他一把将她抱住，声音也是颤抖的，“我好高兴。”

　　　　“傻子。”封颐抿嘴一笑，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似乎能够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搂在腰间的双臂收紧，下一刻，他温柔的吻落了下来，细细地落在她的脸上，唇瓣微微颤动，带着温热的气息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封住红唇。封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躲，他却紧追而上。封颐顿了一下，随即伸手环住他，回应这个吻。

　　　　赵如珝浑身一震，随即加深了吻，分开贝齿，感受着她唇瓣的柔软和甜蜜，心口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唔……如珝……”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