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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倾城:薄情皇帝失宠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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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荀澈觉到宸娆雪不再颤抖,手才从她的袖上收回。
李君裔眸光一沉,将他们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他的声音不复一贯的漠然,却也不夹杂其他的情愫:“传歌舞!”
这三字出时,宸娆雪的余光,看到李君裔的脸上,终是有一丝的落寞,不深,很浅,纵再浅她还是没有错过。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如若当初,她不执意去和亲,是不是,现在至少会有俩个人是幸福的呢?
她不知道。
只知道,有些事一旦发生,注定是无法转圜的!
冥冥里或许,都是天定。
所以此刻,她除了望向那姗姗走来的一排排倩影,其余的思绪,都是徒劳而多余的
有丝竹声响起,几名舞姬入内,翩然起舞。
曲子与琴弦,带着异域风情,舞姬亦是着异域裙饰,分外妖娆!
第163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1)()
青丝皆梳着无数细辫,辫稍坠着铃铛,脸蒙华纱,精致锦缎小袄下,露出纤腰。
腰下缚着光彩夺目的锦带,是数条彩缎拼合起来的锦带,舞动间,裙褶翩飞,褶纹处,好似是而百花齐放般绚烂!
裙摆不算长,曼妙轻盈的身姿转身间,可见舞姬赤着莲足,雪白的脚踝上,同样戴着铃铛脚环,踏着曲拍舞动起来,千匝万匝旋转着圈,只让人愈觉得眼花。
甚至连她未曾饮酒之人,都觉得眼花起来,不止眼花,浑身也随之愈发燥热,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她轻扶着额头,眩晕一阵阵袭来,难道,是她不适应这酒香么?未饮而先醉!
浑身的燥热难耐逐渐上了脸,滚烫的温度让宸娆雪以略为冰冷的手支着额头,以此稍稍平缓,这份开始蔓延进心底的燥热。
恰此时,金荀澈突然伸手,让她靠近他!
宸娆雪想避开,但金荀澈的手揽于她的腰际,只带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
“宸儿,你怎么了?”他仿似发现她的不对,伸出一只手,试了一下她的额,问道。
这一试,额上,同样地起了酥麻,让她渴望得到更多的轻抚
这种怪异的感觉,她不算陌生,金荀澈每次临幸她时,碰到她某些部位,她就会起这种反应!
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会这样呢?
她竭力想避开他的手,身子却不听她使唤一样的,不仅避不开,反倒象是要蹭于他胸前,寻求什么慰藉。
宸娆雪的脸愈发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一样,这抹红,加上她现在的反映,她知道,定悉数落进君裔哥哥的眼底。
眸光的余角可以看到,沐淳贵妃假装低头喝酒,避开去瞧这一幕,而李君裔的手,仿佛要将手里的金樽捏碎一样,暴起了青筋!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舞姬身上带着异域芬香的丝带,轻盈地飘拂在四周,突然,掷向了金荀澈。
金荀澈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舞姬却是牢牢缚住金荀澈另一只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
金荀澈觉得那锦带蕴了另一股力,似要将他的手臂缠于其中,断筋挫骨一样。
这些,难道真的仅是一群舞姬,抑或是精心安排的一场谋杀呢?
一边,他觉得宸娆雪神色不对,余光看到李君裔的神情,他已然明白过来,毅然松开揽住宸娆雪的手。
宸娆雪只觉得浑身愈加难受起来,她想撑住身子,除了让身上的衣襟散落开些许,她竟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只是随着金荀澈的松开,却是起了拉住他的念头。
大庭广众之下,不可以这么做!
尤其,是临着君裔哥哥的面!
她绝不可以。
宸娆雪随着金荀澈的这样一放手,有些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她硬生生强迫自己收了手,反拔下发髻的一枝流苏,趁着诸人不备,用力扎进靠里跪坐的腿边!
温热的鲜血四溢涌了出来,觉到利痛锥心时,她心底如蚁噬的难耐才稍稍好些。
第164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2)()
而金荀澈的身子却随那舞姬的突然袭击,步入场内。
李君裔也命人传来了御林军。
四周的舞姬不约而同的将手中锦带掷舞起来,漫天的锦带飞舞中,仿若仙境一样的迷离。
领舞的女子旋转着步子,扑进金荀澈的怀里,只将锦带团团绕住他和她。
锦带相缠,心心相惜,绕转成结。
金荀澈的目光凝向那名女子,却仅瞧得一双秋水无澜的明眸,和雪白的纱巾后若隐若现的梨涡!
纵蒙着面纱,这双明眸,确是让他熟悉的。
是她?!甄儿?
诧异无比的同时,金荀澈看到,舞姬三旋舞锦带的手心一翻,一枚掌中剑骤然映现。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脑海中,仅来得及浮过一张永世难忘的容颜。
甄懿皇后!
那女子掌中的剑寒光一现,银光划过时,没入了金荀澈的胸前。
果断地,没有丝毫的犹豫。
连那双熟悉的瞳孔中,都不见任何的惊慌与迟疑。
只有,无澜的平静。
血随着银光利刃的没入,飞溅,染上了谁的华裳,浸湿了谁的眸前!
亭内因着这突然的动乱,起了喧哗,喧哗中,金荀澈的声音却是清晰无比地传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伤她!君裔兄,命你的人全都退下。”
金荀澈暴怒地吼了一声!
他的袍内本着了天蚕金丝制成的护身铠甲,这铠甲能佑他刀剑不入。
但那名女子,似乎无比的了解他,手中持的掌中剑正是上古的名剑“轩辕”,其利可断金。
二者相碰,譬如以最锋利的矛刺进最坚固的盾,电石火光一现后,终是他负了伤,有温热的血溅出。
倘不是这金丝铠甲,这一剑要的必是他的命罢!
“娆雪,跟我走!”
李君裔瞅着情势,本是很吃惊这一幕,但看着金荀澈对那舞姬仿似有着纠葛不清的感情,心下明了,迅速的来到宸娆雪面前,轻柔地搀扶起她。
“不,我不走。”宸娆雪不想让他发现她身体的异样,更不想过多的靠近他,打算避开他的触碰。却被他轻易的抓住,禁锢在了怀中。
“娆雪,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李君裔在她的耳边暖暖地呼吸着,快速将她手腕紧扣住,然后在御林军的掩护下飞身离开。
“君裔哥哥,你快点停下来,澈受了伤,我不可以这样一走了之而置他的安危于不顾!”宸娆雪在他怀里挣扎着说道。
李君裔双手环住她,一脸笑意使然:“这么快你便担心他了?那些舞姬行刺金荀澈,你该也不会认为是孤从中安排的吧?”
起起伏伏间,李君裔的步伐最终落在了一棵枝叶茂盛的树杈上,月色深沉,于他风华绝代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斑斑驳驳的阴影,其实一直撒满了他们属于彼此的回忆。
避不开,也无法避。
唯能避的,只是那些素来不屑的情爱罢了。
却不曾想到,一直视情爱于不屑的他,终究,在今晚败得这般彻底。
第165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3)()
“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妃子。”怀里的她开始轻轻地笑,这一笑,纵然让她冰寒雪魄的脸上漾开了一缕晴霁,却让她显得更为疏冷:“除非你是一统天下的王者,否则,你有什么权利说这句话呢?”
这一句,分明是一语双关。
是,他若不没有能力一统山河,定没有能力与金荀澈相抗衡的,也就没有能力许她以外的幸福和快乐。
李君裔俯下额头,他凝视着她,她那么的娇小,仅到他的胸膛,就是这娇小的女子,把他曾经以为只容得下万里江山的心,给撑得满满的。
是啊,他一直笃定,锦绣江山是他的,娆雪也是他的,但,她近在咫尺,却披着最硬的刺,保护自己的同时,每每都把他也戳得生疼!
“娆雪!”
他唤她娆雪,他喜欢这个字,不仅仅由于那是他们儿时的某个约定,更源于,喊出这个字的最初,或许是她真正走入他心扉的那刻。
“当初你执意要报复宸王给予你母亲的伤害,才使我决定放开你的手,并答应金荀澈那所谓的盟约。”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只是玉石非完璧,又有何资格要求时光如初!
宸娆雪紧咬住唇,企图让自己混沌的思绪,稍渐明晰:“君裔哥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从前是,现在亦是,可,你没有经历过亲眼看着母亲被活活烧死的痛苦,所以,你不会明白为什么这一年多,我处心积虑地,要对付萧逸德。”
“纵然,那场火并非是他亲手操纵犯的过错,可,注定他要为母亲这么多年所承受的苦难偿还。如果不是他,我的母亲不会承受人生最大的痛苦,而萧逸德,十七年来,他赐于我的痛苦,在彼时这些痛苦面前,才又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曾几何时,她试图想化解他的这种铁石心肠,因为这种冷漠的父亲,本就不该是娘亲应托付终生的良人,但时至今日,一切的阻止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在宸王府的日子,她做得再多,不过是更加的让旁人看起来她蠢不可及,别人的利用、无情,化在她的眼里,皆只愿意相信背后的美好。
李君裔叹息地摇了摇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凝着她:“娆雪,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刻意装糊涂?我的感情,早在一年前你和亲的那一刻起,就悉数被你的请求牢牢锁住了,所以,无论是父皇让我娶谁,纳谁,我都不会拒绝,也会竭力地配合他,在人前乃至人后都演绎伉俪情深。彼时,对于一个看似尊贵的殿下,实际,一无所有的六爷来说,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为了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牺牲,既然要获得皇位,不容我有情,我就不要情!”
那么,昔日,相传他与他的宠妃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不过又是一个幌子么?
为什么,此刻,她会随着他的这些话,有一丝的窒疼呢?她不是早已绝了念头了吗?
第166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4)()
心头的企盼,又从何而来。
顿了顿,只听李君裔继续说道:“当时你让我在这里,留你一席之地,我想也没想就允诺了。我深深知道,这一别,可能是永生的错过。
我不害怕失去你,我怕的是,今生今世无法再见到你!
娆雪,现在有另一种抉择的机会摆在你眼前,我不希望你继续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就算当年,你只是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也好,戏弄孤王也罢,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刺我的心,我都不怪你。
因为早在那时,孤就确定了你会沦为金荀澈的棋子,所以,会用这样的法子,回来孤王身边。
你其实一直是我和他之间的一种较量,谁先动情,就注定会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对他瞒着,你是我心爱女人的身份,我要的就是他清楚你是棋子,但你更是我李君裔毕生最爱的女人。
你的容貌,是他同样身为帝王,所无法割舍的替代,这也是昔日,他从我手里夺走你的痛苦,今晚的意外,并不是孤王所安排,袖手旁观,也不过是孤对金荀澈的一种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罢了。”
他指着胸口的位置,娓娓道来,宸娆雪安静地听着,心情始终难以平复,腿间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仅残留理智,不至于人前失态!
是,一开始,她替代宸夕瑶去和亲,做金荀彻的棋子,此时,又出现在这里,自然只会是别有用心的安排,无关乎其他!
而他们帝王之间的纠葛,原来并非仅仅是因为一统天下霸主的王位。
宸娆雪的眸光犹如千年寒潭,任凭李君裔如何说,除了方才一丝转瞬即逝的窒疼外,再无其他的动容。
心如磐石,不可转也,要坚硬,也很容易。
李君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她没有躲,因为他手心的凉意,让她没法躲开
体内的燥热,又开始不安份地叫嚣起来,宸娆雪用力摒住呼气,潮红的脸蛋,却因为缺氧险些昏了过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有一切的算计,没有一切的伤害,是否,结局就会不同呢。
李君裔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她,恍然地,就触进了她的心里。
“他布下你这道棋,最终,定会乱了他执棋的心,你一次次地为他沦陷,而孤王,却不得不一次次地放手,这个劫,原来,注定我和他,都输了,赢的不过是背后更深的策划者,而那个人,无论是他,还是我,或许都不曾猜透!”
“君裔哥哥”
他的手愈来愈凉,她眸底的寒光却不再愈浓的冻结,她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莫非是那酒有问题么?
就连她不曾沾酒,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娆雪,能这样静静地拥着你,我此生已经无憾了,就算让我立刻死去,我也甘始如殆。所以,我不希望你回去,我也不想再丢下你我真的怕,再一次地失去你时,就意味着永远地失去。雪,别再为他而活,为仇恨而活,在两年前那场大火中的你,已经死了,重生的你,活着,仅是为你自己,好吗?”
第167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5)()
或许此刻,他该将她永远的囚禁起来,那就不会这样的患得患失了!
贵妃名节不保,她也就失去了继续留在金荀澈身边的机会,这样做,更简单。
但他明白,他所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身子,只是,想要她那一颗炽热的心,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心
他亦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为了爱恨情仇,可以这样的炽热,这种炽热,带着不顾一切的付出,更带着纯粹的绝对!
这样的女子,是该让人用来真心疼爱的。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太晚
宸娆雪凝着他,他的手紧紧愠贴在她的脸颊,彼此,都无法温暖。
“君裔哥哥,你还唤我娆雪,说明,娆雪没有死被埋葬的只是一段感情与过往罢了,就让它随风去,掩盖在黄土之下,可好?”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即便那么轻,李君裔的手骤然,却将她紧拥进怀里——
哪怕她会挣扎,他都想这样抱着她,抱住她,真的,或许别无所求了!
“是,你没有死,只是属于那个深宫的宸娆雪死了!”李君裔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欣喜。
这种欣喜,一点一点地,盈满他的整个胸腔,让他不可抑制地,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从来不曾让他动过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动的想法。
她给出的答案,却让他的臆想被撕得粉粹,散落在现实的残酷里,支离破碎。
“娆雪是属于深宫里的,哪怕死,她也要死在那里。。。。。。”她轻轻吟出这句话,“所以,君裔哥哥放我走吧,我一定要回去。”
她明白,如果她愿意放下,一切或许会真的有重生的机会。
可她放不下,一切没有办法放下,那深宫里付出的所有,不仅是她关于感情的祭奠,更是关于,她活着的目的!
她可以卑微地去爱一个人,但这种卑微不代表,她能容忍,那人将她的爱所践踏。
她的爱,是比恨还要珍贵的东西,比命,都珍贵。
或许,只有死,才能让这种复杂的牵连停止!
良久,宸娆雪的手,终于覆到李君裔的手上,把他的手轻轻的移开她的腰,她的人,旋即挣出他的怀抱,她的眸子很黑,黑到犹如最浓深的墨汁一样:
“让我去”
他的手,在她的手心,没有办法遏制地,开始颤栗!
在她说出这句话,他终于知道,有些事,无论他再怎样努力都是无法转圜的。
“为什么你和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都要选择那个帝王呢?仅是因为,他比孤王早一些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吗?”
宸娆雪抓住树枝,竭力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正欲启唇说些什么,却被李君裔挥手打断:“呵,娆雪,不必解释了,孤累了,孤也不想听,你们爱的,就是拥有至高权势的男子!所以,死,也要死在那宫里。”
他一直苦苦追寻,最简单的道理,原来不过如此!
ps:准备完结了。
第168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6)()
死在那个男子的身边,用她自己的死,去祭奠那最无情的权势。
李君裔的心,象是被极细极薄的利刃划过,起先的痛不会十分清晰,然后,猝不及防地,疼痛已将整颗心的跳动全部的吞噬!
他终于无望的看清,这个他挚爱终生的女子,爱的,也始终是拥有最高权势的男人。
而他如今,甚至连金国的半壁江山都抵不过!
宸娆雪看着他愈来愈痛苦的神色,无力去做些什么,混沌不堪的思绪也随之坠入空白。
她体内的异样,再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住,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向后径直地倒下,她瘦小的身子不自禁地,像一片枯叶缓缓飘落。
最终,跌进了树下波光粼粼的御花池中,沁入骨心的池水重重承住她跌落的份量,浑身湿透的那一瞬间,宸娆雪才惊觉她冰冷的身子,已是一片的灼烫。
这分灼烫,与湖水交融,却带着一种凄绝。
*****
此时,只听得白玉石狮桥的阶梯上“哐当”一声,仿似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玄色的袍子旋即应声而裂,随后,片片白色纷扬于台中!
在这片片纷扬的白色如雪里,金荀澈负伤走了过来,身后的禁卫军皆止了步,留守在阶梯之外。
刚刚那场刺杀,任凭一些别有心机的舞姬,是根本近不得金荀澈的身。
但那些剑刃已从舞姬手中脱手,未闻清泠落地声,反而闻剑入肌肤之声。
除了那名领舞的女子,其余几名舞姬刹那都,香消玉殒
金荀澈胸口的暗器,被那人亲手刺下,却,没有再深入一分。
当时的场景,李君裔带宸娆雪离开,金荀澈陡然将那扑入他怀里的女子推开,这一推,看似蕴了七分的力,触到她时化为绵柔,仅是将她推开,却不伤到她。
女子面上的华纱,随着这一推的掌风,坠萎于地。
暗器也迅疾地从胸口退出,带起血箭再次地喷出——
那女子想缓去这退出的速度,只是,她的力根本抵不过他的,哪怕,他仅是那绵柔之力。
莹白的脸,唯见,眸子下有一滴血色,滑淌下来。
不知是谁的血,成就了谁的泪!
他彼时那一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伤她。”
终于让那女子的面容,再做不到无澜,过往有些碎屑浮上眼前,每一片浮过时,她的脸上就愈苍白一分,直到再无一丝血色。
仿似是她的血,在汩汩地流出,从心口旁边的位置
只是,她知道,这血是金荀澈的。
她,亲手,杀了他!
记忆里那幕腥红,血淋淋地灼痛着她的心,就像枯木燃成灰烬前,她,亲手,将剑送入他的胸膛。
说好的海誓山盟,他却早早就变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无法苟活于世,所有的执念都不重要了,返手,执起那柄染有他血迹的利刃,笔直的刺入了自己的胸前。
眼见,剑尖离胸仅剩一分的距离,这一分,再难缩短,金荀澈的手,覆住她的,紧紧地,从没这么紧地覆住她的!
第169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7)()
女子的泪,静静流淌了下来,倘若,以前他能这么紧覆住她一次,会不会,就不会到现在这一步呢?
不论相拥,亦或相携,他的手一如他的人,始终于她若即若离,若即若离
眸底有泪坠落,和着那滴将坠未坠的血珠子,一并地坠下去,就像心尖湮出的朱砂!
素白的皓腕,再无力,噹啷声起,短剑终是落地!
金荀澈随着这声响,撤手轻轻一挥,一旁,小玄子上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要将她带下厅去!
可她的步子不肯移动分毫,只是金荀澈不再望她,返身走出亭外,伤口的血也不许御医上前来处理,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御花园。
女子凝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再没了眼泪,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小玄子命人将她带离。
整个皇城内,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更为压抑!
地上那摊血,那么鲜艳,只映得这座城池,终开始渐渐被血色所笼罩
池塘的水很冷,宸娆雪整个人,半坐于池塘内,狼狈不堪。
金荀澈同样狼狈的靠于石桥的栏杆上,素来衣冠楚楚的他,现在,浑身的袍子,已被内里碎裂的金丝铠甲,反震得不再齐整。
他胸前的伤口若没有金丝铠甲的相阻,再深些许,却是直抵心口。
也就是说,没有那层金丝铠甲的防护,今日,那名女子的狠手,会要了他的命。
他坐在那,没有说一句话,将脸靠在栏杆上。
月色深沉,于他俊美无铸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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