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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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竖着耳朵打算偷他咒语的狐之助见状，蹭蹭蹭后退三大步，如果没有毛遮挡，肯定会露出脸上那扭曲的表情。

　　　　妈耶好恶心！不偷了不偷了！宁愿去打工！

　　　　练红霸也绷着表情，一副想离道尊远远的样子。

　　　　这一切被道尊理解成了畏惧，他忍不住得意起来，最后吹出一口气息，纸人“簌簌”摆动，在空中旋转膨胀，落地就变成了一名姿容美丽的女子，竟与真人一般无二！

　　　　其实这就是式神的制作，说是画物成真实在有点侮辱这个词

　　　　练红霸见多识广不觉得有什么，对常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法术，平常根本难以一见，一时之间，惊叹声、赞美声不绝于耳。式神随之为几位重臣斟酒，贵族们更加惊喜，只觉杯中清酒都醇香几分。

　　　　道尊志得意满的看着练红霸，哼哼一笑，“怎样？”

　　　　怎样？

　　　　“口水。”练红霸“委婉”的点出了重点，并且挪动席子离式神远了一点，这只式神在他眼里就是个流淌着道尊口水的史莱姆。

　　　　所有被倒酒的人：

　　　　式神还想遵照指令给天皇倒酒，近侍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挡下了。

　　　　“轮到我了吧？”练红霸重新拿起赐下的笔，把白纸推到一边，“这个不必了，我不需要借助纸张。”

　　　　他把几种颜料调制到一起，却未完全混匀，而是斑斓五色，他注视着盘中颜料笑了笑，手一斜，颜料成一线落到地面上，落地金焰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没更的没昨天太晚了实在写不完emmm

　　　　buff（嗑瓜子）：呸！跟我比！谁不是个小仙女咋的！

　　　　道尊：

　　　　…………………………………………………………………

　　　　弓buff面板一览：

　　　　白值

　　　　hp：15780

　　　　atk：12496

　　　　cost：16

　　　　持有技能

　　　　蓬莱仙lv。1

　　　　自身arts指令卡性能提升（3回合）&付与自身必中状态（3回合）&自身宝具威力提升（1回合）

　　　　黄金律alv。1

　　　　自身的np获得量提升（3回合）

　　　　千里眼alv。1

　　　　付与自身每回合获得暴击星状态（3回合）&自身暴击星掉落率提升（3回合）

　　　　职阶技能

　　　　对魔力a

　　　　自身的弱化状态耐性少量提升

　　　　单独行动a＋＋

　　　　自身的暴击威力提升

　　　　神性b

　　　　付与自身伤害附加状态

　　　　宝具（蓝卡）

　　　　北斗阵列？苍火天星

　　　　阶级a＋＋

　　　　种类对人宝具

　　　　宝具lv。1/5

　　　　对敌方单体发动超强大的（敌性）特攻攻击&付与被伤害提升状态（5回合）&回复己方全体hp

　　　　指令卡

第131章　131、斗法（下）（）　
他所站立之处似乎成了水面；只见五色涟漪层叠，向外一圈圈荡去。耳边也传来潮涌之声；轻柔舒缓，水面不时绽开零星花朵，因为细小而美丽，并不会激起恐惧之心；甚至有人大着胆子伸手，去触碰水面。

　　　　温暖的。

　　　　“请不要过分移动；此地一切画出的事物会越来越真实。”

　　　　颜料倒出一半；世界的颜色已经被改变，色调轻灵的鹅黄嫩绿将四周挤满；明明已是初冬，却仿佛回到了早春的乍暖还寒之中。练红霸收手；笔锋蘸取碟中的些许颜料，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

　　　　是出于自信；也是出于使用仙术的愉快。有圣杯持续供能，他用起仙术；犹如呼吸一般自然轻松。

　　　　笔尖红色溢出；他信笔勾勒出火红活泼的鲤鱼；手掌虚抚过去；瞬间复制出数十条；欢腾着落入水中。接着大片芙蕖顺着他描绘的方向生长，有的含苞，有的怒放；荷叶田田乘势而起，他动笔把叶子拉高，滚圆的叶心飞出翠鸟，欢快鸣唱。

　　　　一笔靛色印染苍天，深深浅浅的蓝不停变换，雨云飞来，潇潇一阵细雨，雨珠滚落在衣襟上，顿时有人惊呼起来。

　　　　“珍珠！是珍珠！”

　　　　珍珠雨过后，荷花褪去，红鲤鱼越过龙门化为一团稚气的蛟龙腾飞，脚下水面也渐渐凝成坚硬的山岩，岩上生几株劲竹松柏，随山风亭亭而动。蛟龙已隐入云烟浩渺之中，此时堆积在笔尖的是黑白两色，只消这么一甩，远山顿时传来鹤唳之声。

　　　　“鹤来——”练红霸暂时停笔，出声招引。三五白鹤应声而来，绕身飞转，嬉闹之中，被趁机点了前额和胸前的红色，接着笔尖一挥，白鹤绕天皇的位置飞旋，发出声声长鸣。

　　　　近侍的嘴巴几乎能盛下一只鹤，他回过神来，连忙说起吉祥话。

　　　　“鹤是吉鸟，圣上必能长寿！”

　　　　恭维之声顿时不绝于耳，天皇以扇遮面，掩住过分外露的情绪，眼睛却不舍得错过一瞬。

　　　　这便是大唐的法术！只怕这仙师法力不弱于当年的临邛道士！

　　　　不知不觉，冠在练红霸名前的称呼已经改变。练红霸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他甚至没怎么尽力，打算再画一个场景就收手。

　　　　仙家高楼层叠而起，只听檐上飞铃叮叮，下坠的夕日霞光笼罩，婉转软语逐渐靠近。首先清晰起来的是奏仙乐的乐队，练红霸的笔尖从锦瑟跳到箜篌，一甩上天顶，霎时间明珠灿烂镶满墙壁，宝石闪闪耀人眼花，极致富丽堂皇的场景中，一名力士伴一位身姿轻灵似雀鸟的少女上台，少女跃上力士掌心，足尖绷紧，旋转生风！

　　　　“莫不是飞燕！掌上舞的飞燕！”群臣大哗，天皇亦是微微倾身，关注的看。

　　　　一场舞罢，少女向天皇盈盈下拜，随即转身退下，似乎她只是抛砖引玉。接着，更加宏大的乐曲声响起，有精通乐理的大臣已经认出来。

　　　　“霓裳羽衣曲！虽有些差别，却当真是同首曲子！”

　　　　磬声奏响，筝萧笛笙随行，箜篌自然融入，两队手持一臂长扇子的少女鱼贯上台，同时开扇，只见扇上金光点点，鱼虫飞鸟花纹竟无处不清晰，抖动之间，鸟似飞翔，鱼似摆尾，下一秒，扇子同时撤向两边，露出不知何时隐入其中、盛装明艳的妩媚女子，只见她身材丰腴得恰到好处，腰肢纤软，如同太液池中泛舟的芙蓉。

　　　　“这、这！”几乎所有人都失却了语言，震撼的看着台上，疑似倾国贵妃的重现。

　　　　只有练红霸画累了，偷偷摸摸换左手继续画。

　　　　“这是到了仙山吗？”道尊听到身边同僚无意识地这样问，顿时咬牙，他知道自己输得彻彻底底，他与练红霸的差距宛如云泥。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道尊悄无声息的低头，近乎无声的念起咒语。

　　　　创作难，毁掉却容易，为了不失去圣上的信任，为了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他就让这起舞的女子在圣上面前从红粉变成骷髅！

　　　　“真过分，是吗，道满？”一道稍显低沉的声音询问道，咬字文雅，充满平安时代上层贵族的气息。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动了动头顶带绒毛的东西，缓缓转头看向芦屋道满，微微一笑。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呢。别担心，就算我能读出大部分人心中所想，你稍作努力还是可以抵抗的，毕竟我们是同层次的存在曾经。”

　　　　芦屋道满低着头，散乱的额发遮掩了他眼尾的金芒，也一并遮住他的表情，对说话人的提问，他的态度异常消极。

　　　　芦屋道满是与安倍晴明并列于世的大阴阳师，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地步。他在某些方面不如晴明，某些方面又略有优势，如此一综合，反正在他自己，从未认为过自己比晴明差。

　　　　但是但是！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啊？！！

　　　　明亮的天光之下，芦屋道满眼神复杂的看着身边的人。对方从不曾穿过的黑色狩衣在风中翻飞，面容一如往日俊美，连眼梢微微上挑的狡黠弧度都一模一样，他正专注地看着皇宫内里的方向，脸上自然浮现出纵容的微笑。

　　　　“真可爱，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展开召唤，那支沾过他气息的笔道满，可以拜托你为我取来吗？请务必不要触碰到，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毕竟”

　　　　他看着道满，笑容里渐渐爬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头顶黑色的狐狸耳朵用力抖了两抖。

　　　　“我的心中，此时正翻腾着包括嫉妒心在内的一切负面情绪。”他漫不经心的托着脸颊笑，视线盯住念咒的道尊，半个手掌探出衣袖，从左至右缓缓划过。

　　　　“浸没在这种情绪之中，脾气不好，请多担待。”

　　　　场中的道尊脸色顿时一青，他死死扣住喉咙，眼球暴突。不能出声，不能喘息，肺里逐渐稀薄的空气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于是本能的挥手，打翻桌子上的酒杯和碟子。

　　　　这是一定是那个红发方士的报复！他想杀了他！他想杀了他！有谁有谁来

　　　　没有人。

　　　　道尊脸色更差，前额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惊慌地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人注意他，就算她弄出掀翻桌子的巨大动静，也没有吸引到一点视线。他像是被扣在了一个单向玻璃的容器之中，他看得见外界仍旧仙境旖旎，而他在里面，已经濒临窒息死亡的边缘！

　　　　竟然有这样的术！他后悔了！他不该动手！他后悔了！

　　　　芦屋道满看着被封在结界之中拼死挣扎的道尊，缓缓握紧拳。身边这个人真的还是安倍晴明吗？道尊足以称得上一流阴阳师，在他手中却像一只软弱的爬虫，这样强大的力量，加上完全看不出过去影子的凉薄心性

　　　　“他罪不该死的。”芦屋道满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样的干涉法术，红龙完全可以反击，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程度也不严重，何必”

　　　　“道满。”两个字安静落下，芦屋道满骤然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他闭上嘴，犯不着为了不熟悉的道尊彻底惹怒身边这个家伙。

　　　　可这家伙显然还是愤怒了，狩衣微微鼓起，纯黑的瞳眸一片阴沉。

　　　　“道满，你搞错了一件事。”黑衣的晴明这次没有笑，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芦屋道满的眼睛，“我的愤怒，与道尊使用法术的威力无关，也与这是什么程度的冲突无关。”

　　　　“我愤怒的焦点，是他对红霸动手这件事本身。”黑眸泛着凉意，他终于在道尊昏死过去之前，施恩一般撤了法术，然后垂眸看着劫后余生的道尊大口喘气。

　　　　“我不会这么杀了他，那样会造成骚乱，这可是红霸第一次进入这个国家的宫廷，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他顿了一顿，表情柔和起来，“但是我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我无法容忍有人对红霸有一丝一毫的敌意。”

　　　　不知想起什么，他的神情渐渐阴沉。

　　　　“如果我一开始就这样严防死守，也不会”

　　　　芦屋道满闭嘴不说话，现在绝不是什么开口的时机。宫廷中幻境结束，接下来似乎要由与练红霸一同前来的那个中土人讲述造访仙山的经历，安倍晴明似乎失却了兴趣，缓缓起身。

　　　　他们本就站在罗城门的城墙上，借助观测法术实时观看，现在想走也很容易。

　　　　“明天在这里，把笔交给我。”安倍晴明微微侧头，“我的存在目前不便暴露，道满，你是聪明的，应该知道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话不该说。”

　　　　芦屋道满皱着眉，勉强点头，最后却在安倍晴明离开之前，忍不住追问道：“晴明，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平安京内那个白发的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想做什么？”

　　　　“真遗憾，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能回答你。”黑衣的晴明看看天色，他手上的事情很多，不能总纠缠在没完没了的询问之中，于是离去的脚步并未减慢。

　　　　“喂，晴明！”芦屋道满不悦的声音传来，他眼看着安倍晴明越走越远，不由得有些泄气。

　　　　这个安倍晴明给他的感觉实在太不妙了，更让他感到不妙的是，这个安倍晴明眼中，有发疯边缘的执拗的亮色。

　　　　芦屋道满不禁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晴明的时候——

　　　　这是多少次了？八次？还是十次？不管多少次，这一次我已经想到了最万全的方法能够让他活下来！

　　　　红霸一定能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买一注晴明股，黑晴明出来蹦跶是挺早的，真正轮到他的戏份却emmm

第132章　132、要秃（）　
这世上的幸与不幸；是公平的。

　　　　因为有这架摇摇摆摆的天平存在，人类才能匍匐着向前爬行

　　　　但是

　　　　那个影子又来了；平安京熊熊的火光烧灼大蛇已死的身躯，有人背对火光向他走来，红发随着有些趔趄的脚步摇荡，那个人脸上却是笑着的。尽管鲜血漫过一只眼睛；他还是带着点小得意小骄傲的笑着。

　　　　这次是我们赢了，晴明！

　　　　嗯；他们赢了；漂亮的一仗。他开口想要夸赞，这个孩子向来值得他不遗余力的赞美；大胜之时更是如此，于是他喉咙里近乎带了点感性的哽咽；正要张口——

　　　　短刀从那孩子的身后刺来，一刀捅穿心脏。

　　　　眼前的画面全部崩坏；他看到无数理智的丝线在他视线中一根根暴风骤雨般绷断，一切场景想画在纸上的画面一般被一把揉皱；纸团越揉越紧越揉越紧；最后在一片黑暗当中；他抱紧了那具流尽鲜血的身体。

　　　　晴明我不甘心

　　　　一切都是他的罪孽！！！

　　　　一切都是他的业报！！！

　　　　他才是那孩子最深最深的不幸！！！

　　　　明明——那孩子已经足够不幸了！

　　　　“御主？”

　　　　“御主？！”

　　　　清脆的嗓音将他从噩梦之中拉出来；安倍晴明睁开眼睛；只需稍稍侧头，就能看到圆月清辉之中，坐在窗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

　　　　红发；带笑的天真的眼。

　　　　“御主。”红发的孩子玩着手里的匕首，雪亮的刀锋与他无辜的神情形成强烈反差，“又是噩梦吗？我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只要你下令。”

　　　　“我下一秒就会杀了你。”

　　　　安倍晴明又把头缓缓转回去，他闭了会儿眼，终于还是起身，向窗台上的孩子张开双臂，那个孩子很是习以为常的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偎进他怀里蹭蹭。

　　　　“稍安勿躁，assassin。”安倍晴明的视线投向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点，“我这条性命很快就会交给你，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吗？”

　　　　他想要补偿，纵使根本弥补不了曾造成的死的悲剧。

　　　　“那就，稍稍见我一面吧，我想见我。”assassin弯起眼睛，他眼眸的轮廓幼时异常圆润，有些像猫，性情也像了十成十。

　　　　“按照晴明的计划，引他到特异点来，想杀他试试看”

　　　　练红霸在驿馆门口打了个喷嚏，他纳闷的摸摸鼻子，转头就把疑惑丢在脑后。

　　　　哈哈哈道尊这两天直接躲着他走完全是吓破胆了嘛哈哈哈！

　　　　他完全不知道道尊到底是因为什么吓破了胆子，也完全不在意，他这两天很忙，平安京的贵族们因为当日殿上的展示，纷纷丢掉矜持，向他递来橄榄枝。练红霸也不是都会应邀，狐之助为他挑拣值得一去的请柬，小门小户在这个关头，完全没资格见到中土来的方士。

　　　　除了贵族们，坐在王座上的天皇每晚必定邀请练红霸前去皇宫，有时是读一卷书，听听悦耳的唐国发音，有时又是谈论文章典籍，恩宠甚重，隐隐流露出舍不得他离去之意。

　　　　也是，这样美好的人物，若不能常伴身侧，恐怕会一辈子引以为憾。

　　　　练红霸今晚是刚从藤原氏的邀请中返回，一回驿馆，天皇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他笑着向使者点头致意，表示自己换一身衣服，立刻入宫面圣。

　　　　他不流露出什么攻击性的时候，无疑好看得要命，红发和红瞳呈现花一样静美的色泽，加上着装配饰异常有品味，不少宫人都在暗中模仿，可惜总是不得。此刻，他由近侍引领入宫，很自然的就感受到走廊两侧格子门后那些躁动的视线。

　　　　不知有谁悄悄传出“赤之君”的爱称，这少年飘忽而来，过不了几天又会飘忽而去，无疑让他的出现蒙上一层悲伤的意味。

　　　　“若是赤君能长留宫廷就好了。”一名女官幽幽感慨，“也不知怎会有如此俊秀人物，竟似是从九品净土的最上世界回归凡世，我只想着圣上能将他留下，我们这些宫廷之中孤寂度日的人总还有个寄托。”

　　　　“谁说不是呢”另一名女官伸着脖子看即将来人的地方，一见款款摆动的道袍衣摆，顿时惊慌地退后掩藏身形，一屋子的人大气不敢出，听着沉稳轻盈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又一点点离去，少女春心摇曳不已。

　　　　被寄以厚望的天皇，在晚间听完一篇诗之后，隔着御屏，只见烛火摇曳，在屏上投下秀美的影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挽留。

　　　　葛仙的货物卖得差不多，船队很快就要启程折返，他希望练红霸作为方外之人可以留下。

　　　　欲擒故纵算是成了。练红霸表情不变，拜谢皇恩之后，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说回去想想。

　　　　总要吊一段时间的胃口才好——这话是练红霸对葛仙说的。

　　　　葛仙深以为然，奇货可居，吊吊胃口自然能得到高价，只不过这吊胃口的尺度还需把握。

　　　　“我自有分寸。”练红霸随意的躺着，手底下摸着狐之助的绒毛，然后把他举起来，大眼瞪小眼。

　　　　葛仙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并非不放心练红霸对分寸的掌握，而是不放心宫里的传闻。

　　　　“听说天皇每天晚上的时间都安排给你，已经连续半月没有召见过妃子了。”葛仙表情复杂，要不是天皇膝下已经有几个皇子，他都要怀疑

　　　　“扯什么淡，我眼光很高的。”练红霸嘴角一抽，“等目的达成，阴阳寮的官职到手，我自然会拉开距离，真以为我乐意跟这群贵族相交吗？”

　　　　“是是是。”葛仙擦擦冷汗，继而说道，“但是仙师，我们下周就要离开了。”

　　　　他有点舍不得这位脾气不太好的仙师，对方帮了自己，尽管有着其他目的，总归也在天皇御前帮了他大忙，还有之前在海上也是，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来回报这份恩情。

　　　　“仙师，一直以来承蒙照顾，货款我没有全部带走，留了不少在这里供您使用。仙师自然不会为钱财一事担忧，可我只是个庸俗的商人，除了这些，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葛仙诚恳地说道。

　　　　“我收下了，几张符收好，可以避祸。”练红霸丢出几张符，葛仙连忙伸手接住，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嘴上道谢不停。

　　　　“好了，走吧，我要休息了。”练红霸说着翻了个身，狐之助不幸被压在肚子底下，满眼悲愤。

　　　　一直以来承蒙照顾，他也想走！葛仙！带他一起走qvq

　　　　不过狐之助知道，练红霸这一天大概真的挺累，一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小魔星被迫笑脸迎人，就算在狐之助看来是皮笑肉不笑，也是挺累人的。

　　　　练红霸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雨声。下在初冬时节的雨比雪冷得多，狐之助挣扎着钻出来打算确认一下门有没有关好，忽然见练红霸猛地坐起来，表情有些凝重。

　　　　“我的结界被人触碰了。”

　　　　狐之助看看自己探测范围内的一片绿点，说明全是记录在案的自己人，那妖怪难道躲过了他的探测吗？

　　　　“你再探测等等。”练红霸移动到门边，在他的感知之中，触碰结界的人越来越靠近，最后几乎到了他的门边，恰在此时，狐之助也点开了离自己最近的绿点。

　　　　拉门打开，十二月的冷雨潇潇，铂金色短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漆黑羽翼发出有力的扑打声，盘踞高天的鬼王脚不沾地，浮在回旋的微风之中与练红霸静静对视。

　　　　“大天狗大人！”狐之助很是高兴，“您来了啊！红霸大人正打算忙完这一阵就去找您呢！”

　　　　大天狗不说话，眸光似乎微微颤动一下。这家伙矜持得很，练红霸一向不指望他主动开口，直接伸手把对方拉进来，外面太冷了。

　　　　大天狗被握着手腕，温驯的拢翅进来，一头抵在练红霸肩膀处，湿润的额发很快就将那块衣服打湿，巨大的黑翼带着雨水在练红霸身侧蹭蹭，这下两个人都是一身湿了。

　　　　对于猛禽而言，蹭蹭翅膀大概是表示亲昵？带翅膀的大天狗也有这个习惯？练红霸摸不着头脑，不过当务之急显然是把这个湿哒哒跑过来的家伙烘干。

　　　　驿站的房间还是太小，等狐之助跑去关上门，房间就更显小了，更别说还有大天狗的翅膀占地方。

　　　　练红霸从狐之助身上掏出电暖和吹风机，干净的衣服大小应该是不合适的，练红霸一拳捶向旁边的墙壁，生生叫醒睡着的葛仙，派他去找了一套大小适宜的新衣服。葛仙不敢乱看，在门口放了衣服之后就告退，狐之助把衣服拖进来，一看竟然是中土的服饰。

　　　　也没得选择了，凑活着穿吧。

　　　　电暖让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狐之助头上插着插头，爪子上插着另一个，暂时不能移动，在吹风机呼呼的声音里，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

　　　　大天狗顶着一头被擦乱的狗毛，贴身的中衣已经被电暖烤干，这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