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境者-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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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问完后，刘双的双手抱在了一起，右手不断地捏着左手的指节，这种焦虑迟疑的表现。

　　　　刘双肯定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唐舍安慰道：“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刘双道：“其实邹婉萍生日那晚，她被侵犯，我当时立即怀疑过是艾志文。”

　　　　不出所料。唐舍也知道，刘双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刘双道：“那不是我的直觉，你在询问事情经过的时候，我看到艾志文手腕上有抓痕，虽然很浅，但我看得很清楚。可后来我又想起，他是去扔垃圾了，垃圾站离八风宅那么远，来回的确要二十来分钟，所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当时你也说了，犯案的是两个人，谁会想到其实是三个，周彦和陈志暗地里帮助了他。”

　　　　的确，在唐舍没有推测出周彦和陈志也参与的前提下，他也没有怀疑过艾志文。

　　　　刘双沉默了一阵后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收拾东西了，我想赶紧走，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唐舍和贺晨雪立即起身告别，刘双送两人到门口，等两人消失在电梯口，这才把门关上，望着满屋的杂物，刘双捂着嘴哭了起来。

　　　　警局办公室内，詹博涛翻阅着案件卷宗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立即打电话叫了魏谷城。

　　　　十来分钟后，魏谷城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进门就问：“怎么了？”

　　　　詹博涛从卷宗内把唐舍之前的笔录拿了出来：“我们遗漏了一个人。”

　　　　詹博涛道：“无垠论坛的技术维护员，那个患有高功能自闭症的女孩儿。”

　　　　魏谷城道：“佘诗汶？”

　　　　詹博涛道：“对，佘诗汶。”

　　　　魏谷城道：“但佘诗汶与这个案子有联系吗？邹婉萍被侵犯那晚，她不在场呀。”

　　　　詹博涛指着卷宗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忽略了她。别忘了，是佘诗汶留下了重要的线索，让唐舍他们意识到整个案子与邹婉萍被侵犯有关联，也因此唐舍才查到了五元健身房，从而查到了心灵研修会，最后顺藤摸瓜找到了无垠之家。”

　　　　魏谷城道：“可是她失踪这么久了，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詹博涛道：“动机，真凶要绑架她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她被绑架后还能修改无垠论坛里的那个网页游戏？她如果还活着，会在哪儿？为什么她还活着？如果她遇害，真凶杀死她的动机又是什么？而且我们在调查无垠之家的整个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佘诗汶的线索，秦海波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存在，其他无垠之家的教徒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魏谷城道：“你是说，真凶可能是佘诗汶？要不就是与佘诗汶有直接关联的人？”

　　　　詹博涛道：“所以，要查清楚这件案子，我们还是得从佘诗汶入手。”

　　　　唐舍和贺晨雪在贺家祖屋的密室中见到了詹天涯，将案子现在的进展全数告知，询问他的意见。

　　　　詹天涯听完后，摸了摸自己的断臂，又拿起哑铃：“真凶不是艾志文，这案子还没结束。”

　　　　唐舍道：“可是那10个人中除了我、婉萍和刘双，其他人都死了。”

　　　　詹天涯看着唐舍：“你有没有想过，真凶也许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你？”

　　　　唐舍道：“想过。”

　　　　贺晨雪插嘴问：“会不会是其他人？”

　　　　唐舍道：“其他与这件事无关的人，没有动机。”

　　　　贺晨雪道：“也许就是个变态杀人狂呢？”

　　　　唐舍只是摇头。

　　　　詹天涯道：“贺晨雪，我知道你始终不愿意认为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唐舍，但眼下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

　　　　唐舍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起身道：“糟了，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

　　　　贺晨雪问：“谁呀？”

　　　　唐舍道：“佘诗汶！”

　　　　詹天涯停下手中的哑铃：“对，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佘诗汶的任何消息。”

　　　　唐舍道：“詹先生，有没有去另外一个世界的办法？”

　　　　詹天涯道：“你想做什么？”

　　　　唐舍道：“我想确认一些事，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我干的？”

　　　　詹天涯沉默了半天：“眼下只有三个办法，第一，等我那边的人过来找我；第二，抓住一个穿越者，或者找到一个愿意帮助我们的穿越者；第三，找一个叫常鸿志的人。”

　　　　唐舍问：“常鸿志是谁？”

　　　　詹天涯道：“在我们那边，常鸿志是第一个发现穿越平行世界方法的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Juper和Dus（）　
入夜，任家祠堂。

　　　　祠堂内如往常一样宁静，屋内的陈设如任伯治死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神秘男子推门悄然而入，观察了四周后，走向院内的那口铜鼎。

　　　　铜鼎中的水面映照着天上那轮圆月，神秘男子用手在水面上搅动了一下。

　　　　此时，大门再次被推开，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的任夕芸走了进来，来到神秘男子跟前后，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很安全。”

　　　　神秘男子道：“警方和唐舍都不会想到我们会来到这里。”

　　　　任夕芸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那些尘埃，而不是警察和唐舍。”

　　　　神秘男子摇头：“不，我们最应该担心的恰恰就是唐舍，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比警察还麻烦，他会像一剂膏药一样紧紧贴在我们身上，直到我们认输。”

　　　　任夕芸道：“你总是认为，你和尘埃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可你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也许知道你的真面目，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神秘男子看着任夕芸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回到那边去，开始正常的生活，但在整件事没结束之前，我们俩要装作不认识。”

　　　　任夕芸一愣：“你什么意思？想和我分开？”

　　　　神秘男子道：“就差最后一步，只要这一步走开，我整个计划就会变得很完美。”

　　　　任夕芸道：“你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担心唐舍会追到那边去吗？”

　　　　神秘男子道：“至少他现在没这个能力，但你别忘了，尘埃说过，在他身边有个那边的人，叫詹天涯，是个很棘手的家伙。”

　　　　任夕芸道：“别忘了规律，詹天涯那边的人，在这边活不过七天，而且他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当中了，他醒不过来的。”

　　　　神秘男子道：“尘埃给我发来消息说，詹天涯已经不在医院里了，被贺晨雪转移走了，所以，不保证他会醒来，也不能保证唐舍不会去那边。”

　　　　任夕芸道：“你的意思是，最后一步就是要等到唐舍去那边，亲眼确定一些事情后，整件事才算结束？”

　　　　神秘男子道：“没错，我想，最多半年，少则几个月，整件事就会彻底结束。”

　　　　任夕芸道：“然后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神秘男子道：“对。”

　　　　任夕芸又问：“你会保证忘了邹婉萍？”

　　　　神秘男子道：“我说我保证，你相信吗？邹婉萍就是我这辈子最深的回忆，我无法忘记。”

　　　　任夕芸沉默了。

　　　　神秘男子安慰她道：“我们只要在一起，没有什么问题是无法解决的，走吧，我们应该走了，把潜水设备拿来。”

　　　　任夕芸从屋内将藏起来的潜水设备拿出来穿戴时，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个男子悄悄转身离开，通过后面离开了祠堂，来到了后方池塘边上。

　　　　池塘边缘的树林中，站着两个正在等候的人，为首者抬头看着天空，而另外一人则拿着树枝在地上拨动着什么。

　　　　返回的人走进树林后，看着为首者道：“乐哥，他们准备走了。”

　　　　蹲在地上拿树枝的男子起身道：“乐哥，看样子那家伙知道，只有从阴阳缝离开，我们就没办法追踪他们。”

　　　　被称为乐哥的人道：“而且他还知道，我们的体质是无法穿过阴阳缝的。”

　　　　返回的人立即道：“乐哥，我去跟踪他。”

　　　　说完，该人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乐哥叫住。

　　　　“袁柳庄！别冲动”黑暗中的乐哥凝视着被称为柳庄的男子，“别做傻事，要是我们贸然穿梭阴阳缝，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不被卡死在那，要不就会被永远囚禁在边缘空间中。”

　　　　拿着树枝的男子打着哈欠道：“乐哥，那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吧？他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了。”

　　　　乐哥站在那沉思着什么，忽然看向拿着树枝的男子：“沈括，从现在起，你负责监视唐舍的一举一动，盯死他。”说完，他又看着袁柳庄，“柳庄，你盯着贺晨雪家，如果发现詹天涯要是出来了，立即告诉我。”

　　　　沈括和袁柳庄两人点头。

　　　　乐哥又道：“这边就拜托你们了，我得回去了，如果我长时间离开，会被怀疑的，虽然这边没有sca，但也要小心。”

　　　　三人分散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蓉城贺家祖屋中，詹天涯正在向唐舍等人讲解常鸿志此人的生平。

　　　　“常鸿志在我们那边，是个高中数学老师，虽然教的是数学，但他感兴趣的却是量子物理学。”詹天涯说完，扫了一眼众人，“你们知道什么叫量子物理学吗？”

　　　　唐舍道：“我知道理论，但我理科很差，仅仅知道字面意思。”

　　　　贺晨雪、胡宇涛和严九思则摇头，严九思问：“什么叫量子物理学呀？”

　　　　詹天涯寻思了下道：“简而言之，量子物理学就是研究支配微观物体运动规律的科学，这些微观物体基本上约为原子般大小，有的甚至比原子还小。”

　　　　众人一脸发懵的表情。

　　　　詹天涯道：“我举个在书上看到的例子吧，邮票你们知道吧？”

　　　　众人点头。

　　　　詹天涯道：“每张邮票上都有锯齿，要想连接两个相邻锯齿的顶点，需要大约一千万个原子并排排成一线才能够实现，原子就这么点大，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到。所以，在一个层面上，支配这么微小的物理定律有别与支配人类这么大的物理定律，前者就是量子物理学的研究范围，后者就是牛顿物理学，这么解释，你们懂了吧？”

　　　　唐舍道：“大致理解了一点，就是一个我们认为的正常大小的物理学，一个是研究微小的物理学？”

　　　　其余人还是一脸发懵。

　　　　詹天涯道：“差不多吧，虽然还是不太正确。”

　　　　唐舍道：“你就说那个谁，常鸿志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吧？”

　　　　詹天涯道：“他发现也仅仅只是出于偶然，要知道量子物理学超越了我们日常的经验，我们人类的大脑是无法理解像是光和电子这样的量子实体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我们能做到的就是不断做实验，而量子物理学中最大的特征就是不确定性。”

　　　　詹天涯说到这，看到众人又是一脸发懵的看着自己，只得道：“不好意思，我又说偏了，总之，这个常鸿志是在研究信号传输的过程中，首先发现了在某种特定状况下，信号是可以穿过空间，实现相距很远，甚至不在同一个空间内的量子实体间的即时通信。”

　　　　唐舍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詹天涯道：“这里又涉及到共振学。”

　　　　众人一起深吸一口气，詹天涯看着他们为难的表情：“我组织一下语言，用最直白的语言给你们解释。”

　　　　詹天涯来回踱着步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回走了好几圈后，停下来道：“就是说，两个空间的物体，在具有相同磁场的能量下，产生相同的震动频率，就可以让所在的空间达到重叠的目的，而在这个重叠的过程中，通过某种载体，就可以实现传输，光、信号乃至于人都是由基本物质，也就是原子构成的，所以在满足条件的前提下，就可以实现传输。”

　　　　唐舍寻思了一下问：“那意思是不是说，一个人在穿越的时候，实际上就是一个原子分解再构成的过程？”

　　　　詹天涯指着唐舍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总算有一个人明白了。”

　　　　唐舍又问：“那常鸿志第一次发现是通过信号传输？”

　　　　詹天涯道：“没错，他完全是因为偶然，那天恰好是双子座流星雨下落的时候，他在摆弄半导体收音机时，听到收音机里面的新闻，新闻里提到当时国外某地发生了一起校园枪击案，死亡人数是12人，枪手名字叫桑德勒。扎姆斯，也提到了枪手父母的姓名，因为枪手用的就是其父亲的手枪。”

　　　　常鸿志当时没在意，睡觉前他在手机上查看新闻的时候，也看到了这则新闻，而新闻上枪手的姓名叫亚当。扎姆斯，最重要的是，枪手父母的姓名也不一样，姓是相同的，但名却完全不同。

　　　　常鸿志看到这立即爬了起来，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段收听收音机，并且密切注视新闻动向，但半年过去了，都没再听到那个频段的新闻。

　　　　常鸿志后来再通过查询发现，那个频段原本应该有的广播节目，在半年前被取缔了，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段听到播报新闻。

　　　　唐舍听到这里问：“是因为流星雨吗？”

　　　　詹天涯道：“对，之所以会产生流星雨，也是因此地球磁场的缘故，又过了几个月，在天琴座流星雨来临的时候，常鸿志又收听到了那个频率，也就是说你们这个世界的广播，在你们这个世界，那个广播节目并未被取缔，他有了这个发现后，立即上传到了论坛上面，虽然有部分人愿意相信他，但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和嘲笑的态度。”

　　　　唐舍道：“后来呢？”

　　　　詹天涯道：“后来他遇到了一个来自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但可惜的是，这个人死了，那个时候，因为阴阳缝的再次出现，导致出现了很多犯罪者，而这些人可以平安穿越阴阳缝，我们也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常鸿志，我们开始探索不通过阴阳缝穿梭平行世界的办法，可是，只做过一次实验，实验的过程和结果就被泄露了，随后尘埃便出现了。”

　　　　唐舍听完后道：“你之前骗了我们？”

　　　　詹天涯有一愣：“什么？”

　　　　唐舍道：“在你之前对我们的讲述中，穿越者，也就是jumper和dust，也就是尘埃，是同一类人，只是称呼不一样。可你刚才的说法中，我可以知道，虽然都是可以穿越到平行世界的人，但掌握的方式不一样，或者说能力不同，平安穿越阴阳缝的人称为jumper，而通过你们掌握的那种方式的穿越者才被叫做dust。”

第一百四十二章：常鸿志（）　
唐舍的话，让詹天涯沉默了几秒。

　　　　在众人的注视下，詹天涯解释道：“这些属于机密，在我没有彻底相信你们之前，我就算必须告诉你们实情，也只能混淆概念。”

　　　　贺晨雪不满道：“就是说，在这之前，你不相信我们？”

　　　　詹天涯道：“我的工作就是质疑，如果不是你们转移我到这里，让我苏醒，我真的无法相信你们。”

　　　　唐舍道：“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不提了，既然你现在选择了相信我们，那就应该告诉我们实情了。”

　　　　詹天涯道：“jumper是最早出现的，其次才是dust，就我得知的情报而言，第一批穿越者和尘埃没有联系，尘埃是因为我们那次实验泄露才产生的。”

　　　　胡宇涛道：“也就是说，你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詹天涯道：“对。”

　　　　唐舍问：“你们不是不能进行人体实验吗？”

　　　　詹天涯道：“对，所以那次实验，我们用的是动物，开始用了一只猫，然后是兔子，最后是狗，因为猫和兔子不容易驯化，就算我们看着从仪器里平安过去了，但是没有回来，最后我们用了狗，使用了一种只有狗能听到的频段声音，让狗过去了之后又回来了，狗和人都是有机体，只要动物可以过去，那么人也可以。”

　　　　唐舍道：“这些我管不着，我就想抓住真凶，所以，你想告诉我，也许找到这个世界的常鸿志，他就能告诉我们通过镜子穿越到另外一边的办法？”

　　　　詹天涯道：“对，但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虽然这个世界应该有另外一个常鸿志，但不代表，他就与我那边的常鸿志一样。”

　　　　唐舍看向贺晨雪：“找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胡宇涛主动请缨：“我来吧。”

　　　　胡宇涛问詹天涯：“在你们那边，常鸿志在什么学校？”

　　　　詹天涯道：“不在蓉城，在甬城第三中学。”

　　　　唐舍皱眉：“浙江？这么远。”

　　　　詹天涯道：“抓紧时间吧。”

　　　　贺晨雪立即走向座机，开始安排飞机，随后放下电话道：“最快也要明天了，需要向航管局那边报批的。”

　　　　唐舍道：“不需要坐你的飞机吧，九思，赶紧订票，我们两个人去。”

　　　　贺晨雪道：“我也要去。”

　　　　唐舍道：“不是我不让你去，你需要和涛哥在这里保护詹先生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詹天涯却不合时宜道：“让贺晨雪跟着你去吧，你们三个人去，这里不是有连山叔和伯阳叔吗？还有涛哥，涛哥以前是警察，他知道怎么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唐舍只得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常鸿志，甬城第三中学，数学教师，这三点是唐舍三人唯一得到的线索，唐舍也并没有向詹天涯问太多，他知道，此时此刻就算詹天涯还知道些什么，估计也不会透露，毕竟这三点线索对找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去发现了。

　　　　三人搭乘下午的班机飞往了甬城，到达甬城因为太晚，只得先问清楚了第三中学的位置后，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酒店入住。

　　　　唐舍此时思考的问题依然是真凶到底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如果是，那么坤世界的自己，肯定也经历了相同的事情，那么坤世界的自己是不是也是个嵍捕呢？

　　　　还有，詹天涯有求于自己，为何又要隐瞒，仅仅是因为机密吗？

　　　　有一点，唐舍一直不愿意相信，詹天涯说自己醒来的时候在阿塞拜疆的汉拉尔区，如果是在他的世界，他也许有办法回来，但在这边，他没有权力，没有钱，没有朋友，怎么能够从阿塞拜疆回到中国？

　　　　为什么他要撒谎？

　　　　唐舍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内心也无法平静，最关键的是，无论他想到什么，眼前浮现的都是邹婉萍的模样，他想起邹婉萍，又联想起了邹婉萍与艾志文，只得赶紧服药睡觉。

　　　　第二天清晨，唐舍、贺晨雪和严九思就来到了甬城第三中学，轻而易举就在办公室内找到了常鸿志。

　　　　看到常鸿志的时候，三人一点儿都不诧异吃惊，因为此人和他们想象中差不多，戴着高倍数的眼镜，穿着不怎么合身的衬衣西裤，脚上那双皮鞋皱皱巴巴，看起来有段历史了。

　　　　只有常鸿志的平头出乎唐舍的意料，在唐舍心中，他觉得数学老师都应该留着一个分头，不过想到这，唐舍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大概是他对自己中学时候的数学老师记忆太深刻了。

　　　　因为那个数学老师觉得唐舍很聪明，理科不应该那么差，总是单独辅导唐舍，但没想到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们”常鸿志慢慢起身，“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舍撒谎道：“常老师，我们是一个朋友介绍来找你的。”

　　　　常鸿志疑惑：“朋友？什么朋友？”

　　　　唐舍继续撒谎：“北京物理研究学院的一个朋友，我们来找你咨询关于量子物理学方面的事情。”

　　　　常鸿志更加疑惑了：“量子物理学？”

　　　　唐舍道：“你现在有空吗？”

　　　　常鸿志摇头：“我还要上课。”

　　　　唐舍道：“那我们在学校外面等你。”

　　　　常鸿志又看了看严九思和贺晨雪，憨厚地点了点头。

　　　　唐舍三人在学校对面的餐馆熬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放学时间，在学生们走出学校的那一刻，提着个购物袋的常鸿志也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然后在门口的小卖店买了一包烟，点燃后站在那四下观望着，似乎在找唐舍等人。

　　　　唐舍三人站在墙角，观察着常鸿志。

　　　　严九思道：“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老师呀？”

　　　　贺晨雪道：“那你觉得常鸿志应该看起来是什么样的？闪着光？”

　　　　唐舍道：“走吧，先确认一些事再说。”

　　　　唐舍等人走向常鸿志的时候，街对面的文具店中，袁柳庄和沈括两人正注视着他们。

　　　　袁柳庄皱眉道：“糟了，他们竟然找到这来了。”

　　　　沈括道：“我们得找个合适的地方，然后过去把这件事告诉乐哥。”

　　　　袁柳庄道：“看样子，他们是想从这边的常鸿志那得到去那边的方法，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沈括赶紧反对：“等乐哥决定！”

　　　　袁柳庄道：“这边没有sca，我们不需要担心什么。”

　　　　沈括看了一眼已经在注意他们的文具店老板，赶紧顺手拿了支笔，买了后，与袁柳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