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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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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蔚看了她一会儿,一声冷笑就给她噎了回来:“怎么着,这是跟我要名分呢?”

    裴筠筠一愣,心中越来越觉得这位殿下有趣。明明是禁不住调戏的人,还偏要上赶子调戏别人,若不是自己大方让着他,还真不知道他敢不敢占着嘴上便宜呢。

    “罢了罢了,奴婢可不敢!”她垂眸无奈一笑,领命拜道:“且当之前是奴婢失言,不识抬举罢!主子有命,奴婢遵命便是。”

第二十七章 一夜之间() 
元月初六,两王生辰之日,裴筠筠奉命随睿王殿下赴京郊空觉寺。

    天际未明时便出府启程,到了寺中,进香祝祷之事都一一完毕时,不过才是晌午光景。

    一下午功夫,元隽都在同住持方丈探讨佛理,禅房中也不留旁人打扰。她在寺中转了几圈,百无聊赖,最后转到葵星身边去,才知道今夜要留宿寺中的事。

    “啊,今天不回去啊”裴筠筠扁了扁嘴,似乎有些懊恼:“怎么都没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只是一日的行程呢”

    葵星笑道:“那就是你不了解殿下了。”

    裴筠筠疑惑的看向她。

    “殿下素好佛理,平日在府中少有与人谈禅的机会,也不爱麻烦僧侣入府讲经,如今好不容易来国寺一趟,自然是要听够了才舍得回去的。”

    葵星这样一说,裴筠筠想了想,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元隽这人平素给人的感觉,语与其说是出世谪仙,不如说一句与佛有缘更为贴切。

    谪仙也好人间酒乐,游离于红尘与忘俗之间,两厢藕断丝连。而他,则是从过去到如今,仿佛始终都对任何人与事兴致寥寥——既无沉湎之心,又如何当得了凡间之人?

    这样想着,她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葵星姐姐,你说”她强稳了稳心神,战战兢兢的,“殿下不会哪天一个想不开,就,出家了罢?”

    葵星先是一愣,旋即笑道:“这话可是不通!便是殿下真有那一天,那也是全都想开了呀!”

    葵星说完,顿了顿便走了,徒留她一人站在廊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里积下这么一记忧愁,到了夜里,又是寝在陌生的环境中,她早早上了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恍惚之间,一阵熟悉的琴音轻轻浅浅的透窗传来,如泣如诉。

    她一个失神,起身在床边坐了半天,被这琴音勾着,脑中不时的忆起去年今日,羽雁王府湖心岛上的风景。

    寒冬湖水成冰,湖心岛一方朱红亭阁,他在其中,一人一琴,一身寂寥白衣,长指撩动,乐声婉婉,如能裂冰。

    前尘与今朝交错,她忽然就很想看一看,今夕月下,他弹琴的模样,是否还是一如当初。

    元隽的住处,在寺后一方单独的院落中。裴筠筠循琴音而来,却并无打扰他的意思,在院门处便停了脚步躲在一边,只想着如去岁一般遥遥一望也就是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才到片刻,元隽奏完半阕曲便收了调。正在她疑惑着,为何他不继续弹下去的时候,寂静的院落中,忽然传来他低幽的声音。

    裴筠筠一愣,也顾不得偷听了,当下便露了行迹。

    院中并无旁人,她近前愣愣的问:“您说什么?您是在同我说话吗?”

    元隽抬眸,月光与目光交汇,将他眼中那点子无奈的浅笑都点化出了超凡脱俗味道。

    看着眼前痴痴不明就里的人,他又问了一遍:“笛子带了吗?”

    这回,裴筠筠明白过来了。

    明白过来之后,她却是一时间道不清心头那复杂的滋味了。

    元隽真的猜到去年以笛音同他和鸣的人是自己了,这若是放在之前——还在羽雁的时候,她想自己一定会兴高采烈的。

    可如今听他这样问,她心中欢喜之外,却猛地闪现出另一个人来。

    ——一个同面前这人有着一副相同面孔的人。

    强敛心神,她冲元隽勉强一笑,便取出竹笛来,候他起调。

    仍是她未曾想到的,元隽起弦,竟然奏了一阕棠棣。

    “你很厉害。”一曲终了,元隽看了看她,轻轻颔首道:“也算博学多才了。”

    裴筠筠摇头一笑:“不过巧合罢了。偏巧殿下喜欢的,我都会些。”

    元隽笑了笑,没说话。

    沉默许久,他忽然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裴筠筠被问得一怔:“什么?”

    “无论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总归不是如今这个。那等到来日,你的目的得成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他转头抬眼,目光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她:“是继续做裴筠筠,还是恢复自己真实身份?”

    在元隽问出这番话的头一刻,她还没觉得怎么样,只是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心头渐渐集聚了一股违和之感。

    回想这些日子同元隽之间的往来,即便不提除夕夜那回事,两人之间似乎也找不出能让他道出这腔疑问的契机。

    倒是这话若从元蔚口中问出来,她还能觉得理所当然一些。

    一时间,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她竟觉得这兄弟非止容貌一般无二,就连心思,都好像共用了同一副一样。

    她回神一笑,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同他道:“可是不到目的得成的一日,谁也不知时势会如何变化。毕竟时移世易,真到了那一日,怕也不是我想怎样都能如愿的。”

    元隽却并未就此放过她:“不论时势,你自己真心所想呢?”

    他问:“如果选择权皆在你一人之手,你想如何?”

    想如何。

    这三个字素来是人间最不能放肆求的。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我想做一个光明正大的人,无论卑贱高贵,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这便够了。”

    元隽闻言,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未曾说话。

    她心里那阵感觉却迟迟没有消散,想着想着,不由便出了声:“您为什么”

    她想问,您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明明上一回见面的最后,你我还是不欢而散来着。

    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这话她到底没问出来。

    元隽疑惑的‘嗯?’了一声,裴筠筠便摇摇头,站到他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没什么。奴婢是想为除夕那夜的失礼冒犯,向您郑重赔个罪。”

    她说:“您别怪我。”

    元隽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不多时,她便听他淡淡道:“嗯,不怪你。”

    裴筠筠面带疑惑的抬起头去看他。

    元隽好笑道:“怎么,不相信?”

    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这事情挺不对劲的。

    她整理措辞,道:“那日您可是动了大气的,我还从未见过您那样如今这样容易便宽赦了,奴婢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元隽想了想,只道:“一时之气罢了。裴绍常说的,身体不爽便会带累心里烦闷,时日长了,便是双管齐下的亏败。那日该是我迁怒了。”

    嗯,裴绍倒是真是常说这话,细想想还真是很有道理。

    “其实,我倒觉得您偶尔生个气、动个怒也挺好。”她笑道:“至少像这红尘里的人了。”

    元隽挑眉:“那不然,你的意思是我不像个人?”

    她摇头,垂首轻声道出自己的担心:“是怕这红尘留不住您。”

    默了片刻,他用更轻的声音道了句:“现在不会了。”

    裴筠筠却没听清:“您说什么?”

    “说你命大。连着扰了我两年的生辰,竟还活着呢。”

    说到这个,她不由想起另一个问题:“殿下,我能问问,您与羽雁王,为何不爱大张旗鼓的过生辰吗?”

    元隽微微一愣。

    许久之后,他淡淡说道:“落地便是堪忍,有什么可贺的。”

    裴筠筠心里咯噔一下。

    越说越是与佛有缘了。

    “先跟您告个罪罢。您明年及冠的时候——”她道:“我还是要来扰您的。”

    元隽但笑不语。

    翌日回程的路上,圈在车里,裴筠筠难得静下来,便将这回的事好生捋了捋。

    其实,元蔚让自己代她去进香,这件事起根儿上便是很不合情理的。

    一来宫中封赏也罢,亲贵赠礼也好,原是未必非得他在府中接着的;二来,她也并不具备能代替元蔚进香的身份;三来,元隽已经去了,就算元蔚真的脱不开身,那也自可直接让胞弟代劳,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早在元蔚给她下了这个令的时候,她心里的疑惑便一直存在,这会儿细细思量,此事便愈发可疑起来了。

    可是,这一来一回,也并未有什么意外发生,元蔚特意让自己走这一趟的目的又能是什么呢?

    总不会是这样好心,有意成全自己与元隽的一场独处罢?

    她冥思苦想之际,车驾驶进城中,未及,忽然停了。

    掀帘一看,裴筠筠立时一愣。

    ——竟是绿妆亲自来了。

    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这时候绿妆这么急吼吼的跑一趟,不用想,府中定是出事了。

    裴筠筠心思一动,悄悄溜下车去往前头元隽的车驾边一凑,正正好好就听到绿妆说到正题处的话:“昨夜表姑娘以为王爷庆贺生辰之名,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酒菜请王爷过去。王爷不好拒绝便去了,也怪奴婢当时顾着前头的事儿就没跟着,谁知谁知今日一早起来才发现,昨夜王爷竟与表姑娘宿在了一处!”

    绿妆话说到这儿,车里车外,先后响起两记声响。

    ——车里,是一记东西掉地上的响动,车外,则是裴筠筠怔愣之下连退几步,一脚撞在车轮子上的声音。

    绿妆看见裴筠筠,先是一愣,随后也顾不得什么,只一脸急色同车里的睿王殿下道:“殿下,此事并不简单,应该是被人算计了。东宫派人传话,说是事情已经传到了宫里,皇上已然知晓,要不了多久定会传羽雁王入宫的!”

第二十八章 指挥若定() 
当朝郡王睡了个女子,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即便这是个出身世家的清白闺女。

    然而,关键就在,这件上不得台面的荒唐事,是发生在羽雁王孝期之中的。

    比起绿妆的慌张,车里的元隽听完了她的话,只是沉默半晌,而后道:“此事不难解决,别慌。”

    绿妆有些意外,不过他这句话显然是有效的,意外过后,她的脸色跟着就好了不少。

    “传召入宫的圣旨一时下不来,你先上车,我跟你交代几句话。”

    元隽这样说着,绿妆应声上车。这时候,他将车窗帘子一扯,出声唤了裴筠筠一句。

    裴筠筠一脸茫然的循声朝他看去。

    元隽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后敛神道:“上来还是回去?”

    她脑子里一蒙一蒙的,摇摇头,转身就要回自己的车上去。

    元隽叫停了她的脚步。

    裴筠筠不解的仰头去看他,就听他低声问了一个不搭边的问题:“漱华帝姬同类阳帝姬关系怎么样?”

    她愣了一下,随即强行将自己的神绪从那位杀千刀的羽雁王身上拉回来,与他对视着,答道:“不能更好。”

    他又问:“芳仪帝姬同类阳帝姬呢?”

    她嗤笑一声:“不共戴天。”

    元隽想了想,点了下头:“好。”

    接着,他便落下了车帘,吩咐起行。

    回府路上,他便给绿妆安排好了活儿,这头刚一到家,绿妆便风风火火的指派人开始行事。裴筠筠后一步下车,眼里就掠过她一道影儿,跟着便见不着人了。

    结合着元隽在起行之前问自己的两句话,裴筠筠觉得,他应该是要从太子妃方面入手解决这回的事,然而他究竟打算怎么解决

    一时半刻之间,她这被各种情绪挤成浆糊的脑子,实在有些不够用。

    刚一进府门,元隽便也给她安排了一份差事。

    “事发之地在扶微房中,你去一趟,不必管人,只把房中之物都给我仔细查探一番。”

    裴筠筠私心里实在很不想接这个活。

    “不愿去?”

    她摇摇头。

    什么事更重要,她一向分得明白,否则也不活不到今天。

    “您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给别人的活儿都安排好了,元隽松了一口气之后,复又深吸了一口气,侧目看了眼强打精神的葵星,他道:“你先回我的寝殿去,我去羽雁王寝殿见他。”

    葵星似乎一愣,“殿下”

    元隽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听话,先回去。等我问完了他,自会让他回去给你个交代。”

    葵星还是很不安心,但也没有再坚持,应了一声,便从旁唤了个丫头过来推着元隽的轮椅。

    一时到了羽雁王寝殿,元隽四下看了看,依稀在偏厅里见到了那人的身影,他眉峰微蹙,一扬手道:“都退下罢。”

    殿门一合,左右皆去。

    元隽坐了会儿,体会够了这殿里的阴霾与寂静,从容的捋了捋袖口,而后双脚踏地,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他来到偏厅,径自往榻上一坐,点上小炉,开始煎茶。

    这时候,一个与他有着同一副容颜面目,身着一袭玄衣的人,朝他缓步而来,近前,双膝一屈,重重的砸在地上。

    元隽眼都没抬,随口道:“跪什么跪,跪错人了罢。”

    面前的人沉沉低着头,并不说话,也不动。片刻之后,他抬手在自己耳后磨搓了好一会儿,随即狠狠一扯,终于将盖在脸上的那副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带着几分虔诚的,他将人皮面具放到一旁。卸下了这层伪装,顶着自己的脸,他方才有了抬头去面对眼前主子的勇气。

    吕约一记头叩下去,咬牙道:“殿下,属下罪无可赦,无论您如何发落,绝无二话!”

    元隽只问了一句:“既成事实了?”

    吕约垂着头沉默不语。

    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元隽心头默默叹了口气,这会儿,他也不再抱着什么美好幻想了。抬了抬下巴,他对吕约道:“站起来,把昨夜之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同我讲一遍。”

    吕约原还跪在那儿不打算动,最后还是没抗住元隽的一句‘别让我说第二遍’。

    对于昨夜之事,绿妆只大体说了‘来龙’,元隽知道他是被扶微以庆贺生辰的名义请过去用膳的,但是一顿饭是怎么了结在床笫之间的,这个中原委,他便一无所知了。

    提起这事,吕约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不止有懊恼悔恨,还有羞愤痛苦。

    照他所言,昨日元隽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前往佛寺后,他便扮作元蔚,留在府中。到晚上扶微请他去用晚膳时,碍于情理他也不好推脱,况且一顿饭,谁也没想到能出什么事,他便毫不设防的赴会了。

    事后回忆起自己当时的不受控,他也就明白了,昨夜的酒菜里定然是有问题的——自己应该是被下了药性强劲,且不易察觉的媚药。

    “属下没想到世家女子也能做出这样的不堪之事来,赴宴时便未生警惕之心,以致后来中招实在是罪该万死!”

    听他三言两语的说完,元隽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起身褪下了素白的外衣。

    将衣服抛给吕约,他道:“换上衣服,带上面具,坐上轮椅,回寝殿去。”

    吕约一愣:“殿下”

    这个时候,自己若是扮回‘元隽’这个身份,那岂不是后头的事、这所有不堪的声名、天下百姓的矛头,都要主子一个人去顶吗?

    这才是妥妥的无妄之灾了。

    他迟迟未动,想了想,道:“殿下,不然还是您还是做回您自己,这回的事,既然是属下的罪,便由属下来应对罢!”

    元隽想也没想便问:“你怎么应对?”

    吕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元隽垂眸呼出口气,想想他也觉得挺讽刺的。

    明知吕约是扮不成元蔚的,这些年,自己也很少让他去扮,可这一回分明应该是无风无浪的情况,竟然却意想不到的出事了。

    他说道:“这些年担着兄长的身份,我应对的大事小情还少吗?不差这一桩。”

    吕约心里难受,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动弹,元隽便冷了脸:“怎么,你想撂挑子不干,都不用考虑考虑要我一时之间到哪儿找第二个知根知底的替身去吗?想得美!”

    吕约愣了愣,回过神连道不敢。

    在元隽的监督下,他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又将身上的玄衣换成了白衣,伪装得当之后,坐上了外殿的轮椅。

    送他出门之前,元隽对他道:“外头的事你不必过问,好好想一想回去怎么给葵星交代罢。”

    吕约眸色一黯。

    送走了人,元隽回到内殿,熟门熟路的从衣箱里取出了一件玄衣穿上。

    英挺身姿往镜前一立,眉眼间气韵变换,淡泊扭转为深邃,俨然,这便成了元蔚。

    绿妆带人领着数车的重礼,大张旗鼓的进了帝宫。

    东宫之中,太子妃闻听宫人禀报,说是睿王府派人来补送两王贺东宫大婚的礼时,委实有些意外。

    羽雁王孝中共世家女缠绵之事,如今早已传进了宫中,元蔚这时候还有心情派人来东宫不送贺礼?反正太子妃是不信。

    不信归不信罢,她却也不能怠慢来人。一时亲自迎了出去,她倒也想看看羽雁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奴婢绿妆,奉羽雁王殿下之命前来,补送贺东宫大喜之礼。借此人日,也愿东宫早得嫡子,永固江山。”

    绿妆行止得当,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府中出事的模样。

    太子妃雍容而不失宽和的与她客套了几句官话后,听说太子殿下此刻不在东宫,绿妆反倒觉得方便了不少。

    有意朝太子妃左右看了两眼,见太子妃会意之下,却无意遣退左右,绿妆也不忌讳,吟吟笑道:“太子殿下不在东宫也好,我家王爷有几句话,要奴婢代问太子妃殿下。”

    “哦?王爷这时候”太子妃的腔调拿捏、言辞停顿,都掌握的极好,半晌笑道:“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姑娘有什么话便说罢。”

    “王爷想知道,上一次进献于太子妃的那柄梳篦”

    绿妆说着,果然见太子妃神色一顿,而后她继续将话问完:“殿下可还喜欢?”

    太子妃稳了稳心神,颔首一笑:“羽雁王府的心意,本宫自然喜欢。只是这一喜欢,不免便有了贪多之心,不知王爷是从何处觅得此物?”

    她这句话问出来,当即便失了先机。

    绿妆有了掂量,想着这东西对她来说,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重量,这会子心里便安定不少。

    她道:“有用的东西,一向可遇而不可求。王爷也是得了他人的进献,深觉此物配得上您的尊贵,这才转赠与您的。”

    太子妃眸色渐深。

    “我家王爷命奴婢同您转告几句话。对那梳篦,不论您是甚爱之下想要封赏那献宝人也好,或是不喜欢,迁怒之下意欲惩处那人也罢,殿下都乐意成全。”

    她说着,太子妃的目光明显的亮了一亮。

    绿妆却不大厚道的将后头的转折道了出来:“只是,穷则独善其身,唯有显达,方能有兼济天下之心。您说是不是?”

    她话一说完,太子妃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或者,是元蔚的意思。

    这一明白,她索性连场面也不装了,脸色一变,讽笑道:“仅凭这一把梳篦,羽雁王便觉得能驱使得了本宫,未免异想天开了罢?”

    绿妆闻言,则是不急不缓的笑道:“我家王爷说,您可以赌一把——赌一赌王爷手中,是否除了那梳篦便一无所有。反正这一回的事,于我家殿下而言不过是声名之累罢了,殿下只是不想麻烦,却并非惧怕麻烦。”

    她不闪不避的看着太子妃的眼睛,平和道:“至于您怕不怕,就要问您自己了。”

第二十九章 扶氏之女() 
裴筠筠领命来到扶微的住处时,院落内外,已是一派禁卫森严。

    原本侍奉在扶微身边的下人,此间也已经尽数不见了,整座院子空空荡荡的,仿佛一夕之间便从盛夏走到了寒冬。

    她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屋子里住着的,并不是刚刚才同府上王爷春风一度的世家贵女,而是个遭了圈禁的囚犯。

    也不知这是元蔚的命令,还是绿妆的安排。

    屋室里,一切都还是昨夜的景象——至少看上去还是如此。暖阁里酒菜未撤,见此,她自然要从饮食上着手开查。然而一一验过之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而后便是熏香、花草、器具,是凡寻常能下毒的地方,她都细细检查过,到了仍是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让她胸腔中猛然生出一股气来。

    若是没有用药下毒的痕迹,那能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俩人是情难自禁,心甘情愿的成就了好事呗!

    在心里完成了这样一番自问自答,裴筠筠随手抄起个什么东西,泄愤的扔出去,待那玩意儿落了地,她才看清那是一串女儿家的禁步。

    心情就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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