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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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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其实在今上与太子之间,太子的嫌疑最大。”

    一道锋利目光倏然向她。

    裴筠筠就知道这话他应当是不爱听的。

    其实她并了解他与元殊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可这个时候,哪怕他只有一丝感情用事的可能,她也不得不提醒:“说白了,还是这回对付您的手段太轻了些。若不是同您有些真感情还不是斩草除根更痛快些?”

    元隽许久没有说话。

    反正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便要看他自己怎么想了。出去吩咐完传膳,她回来时,启口将话锋一转:“对了殿下,今年百鸟朝凤会的日子定了吗?”

    百鸟朝凤,又是百鸟朝凤。

    之前她一个话头没提起来便被打断了,没想到这会儿竟又提及。

    元隽告诉她,正月初一时,帝宫便传了圣旨,将今年的百鸟朝凤会定在清明。她听了只觉嘲讽。

    她笑道:“您这位叔父啊,可真是做尽了道貌岸然之事,从这点看,倒是挺像个帝王的。”

    元隽先是例行警告她嘴上有点儿把门的,而后方道:“百鸟朝凤会还远些,不日便是上元,皇后传了懿旨,特为睿王府在宫中设素宴款待,到时候你跟我去,也给太子妃见见,省得她朝思暮想。”

    裴筠筠听罢,暗自勾起一抹深长的笑意。

    下午的时候,绿妆前来回禀,说是事情都已分明了。

    “她说的没错,下药的人先以药水浸泡过当日殿下净手的巾帕,那药药性强烈,可随之渗透肌理,再以酒一摧,便是事半功倍了。”

    绿妆肯定了裴筠筠之前的猜测,随即道出了嫌犯的身份:“殿下,做下此事的人,正是扶夫人临行之前留给表姑娘的侍女,寒雀。”

    寒雀?这个名字裴筠筠很有印象,可不正是扶夫人身边那个特别不讨人喜欢的势力丫头么!

    元隽目光微沉:“接着说。”

    于是乎,绿妆便将自己审了这大半天的结果一一道出。

    这寒雀丫头,原是跟在扶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据她交代,早前先王尚在时,一次她陪夫人去寺中进香,意外结识了如今的太子良娣,冯冶。

    彼时她无意间拾到了冯氏的随身之物,后来冯氏以表谢意之名,有意与她过从。至于孝武王薨逝、羽雁双子入京之后,这过从便越发多了起来。

    这两年,寒雀受冯冶恩惠不少,加之她本身便心比天高,不甘屈与人下,是以在冯冶许其脱奴籍,并可入东宫为侍妾之诺后,对这位太子良娣的要求,她便是有求必应了。

    “寒雀说,冯良娣答应她,只要这次构害您与表姑娘事成,她便能摇身一变,从丫鬟成为太子奉仪。”说到这儿,绿妆不屑的一笑,叹了口气,继续道:“她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此背主之事,如今事发,不求您能恕其死罪,但求您宽空大量,饶过她的家人。”

    说实话,这丫头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裴筠筠半点儿都不意外。

    想了想,她道:“殿下,寒雀的话不可尽信。”

    元隽尚未说话,绿妆便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裴筠筠知她误会,笑着解释:“姐姐别误会,我没有说您的意思。至少这件事是寒雀所为定然不会有差错了,问题只在,指使她的究竟是谁。”

    绿妆仍是面色不虞,但也对她的后话很感兴趣。

    裴筠筠接着道:“指使她的人,可能是冯良娣,也可能并不是。人之将死,其言未必就善。自己不得好死,临了还给别人挑事儿的人也不少不是?”

    元隽哼笑道:“你这样说,岂非此事就成了桩无头公案,是如何也无法定论的了?”

    她笑道:“这您心里明白。如今您与扶姑娘的事,已然运作成了一桩从未发生过的事,好处是于您声名无损,坏处是,既然未曾发生,自然不能明着调查。但凡不能明着调查,那这件事情只能查到这儿,往下涉及到的那起子权贵,哪个都不能查了。”

    顿了顿,她接着道:“不过好在,不能查,也不必查。”

    绿妆问:“这是为何?”

    “左不过人人都得提防。”她说完,想了想,又道:“还有一点,即便寒雀所言是真,指使她的人真的是冯良娣,那冯良娣背后的,也未必就是太子。”

    元隽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之前谁跟我说太子嫌疑最大来着?”

    她摇摇头:“两回事,太子的嫌疑依然最大,奴婢只是说,除他之外,还有别的可能罢了。”

    “没想到最后咬出来的,竟会是这么个人”绿妆语带忧虑:“这位冯良娣出身磐石冯氏,既是皇后、太尉的亲侄女,又是太子的妾室,勾勾连连,这其中的关系,要想捋清,着实不易啊!”

    裴筠筠却是冷笑一声,“倒也不必捋清,一网打尽就是了。”

    元隽斜她一眼,心中暗暗因她不知悔改的狠厉发愁一叹。

    绿妆问:“殿下,您可要见见寒雀?”

    果不其然,他想也不想的摇摇头。

    绿妆又问他要如何处置寒雀,元隽想了想,道:“先关着,她身边加派些人手,一旦对方有灭口之举,决计不能放过。剩下的事,等过些日我见过扶微再说。”

    毕竟寒雀的身份摆在那儿,也是扶夫人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头,后事如何,还要从长计议。

    裴筠筠听罢他的话,脑子一转,道:“殿下还记得画奴吗?”

    “你救的那个小丫头?”

    她点点头:“这丫头这些日子跟在我身边,我看着挺伶俐的,如今表姑娘身边无合适之人侍奉,到底不好,不如让她过去?”

    元隽闻言,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答应了。

第三十二章 上元之宴() 
又过几日,便至上元。当日午后离府之际,裴筠筠看了看入宫的车驾,果不其然,又是未见睿王殿下。

    “姐姐,睿王殿下不去吗?”

    站在一方车驾前,她拢了拢衣袖,叫住正忙里忙外安排的绿妆。绿妆闻言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裴筠筠竟从那一眼里看出了点儿同情味道。

    “殿下不去,这样的天气,大晚上的他若折腾一通儿,回来又要不痛快了。”绿妆说着,扯了扯她的耳朵道:“你呀,别总想着睿王了,尽责侍奉好羽雁王才是你的份内事!记住没有?”

    “哦,哦,记住了记住了,尽责侍奉羽雁王嘛”她恹恹的应,心中正惆怅着,头顶便被人从后头拍了一下。

    一偏头,就见羽雁王裹挟一阵寒风而来,停在自己身边道:“傻站着作甚,还不上车?”

    她扁扁嘴,低声嘟囔道:“您还没上,奴婢哪儿没规矩”说着,跟在他身后屈身上了车。

    车轮转动,向着帝宫行进。元隽看着她有些发愁:“你这话,在府里白说也就罢了,到了宫里,我还是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些。”

    裴筠筠垂眸笑了笑,没说应也没说不应,脑子一转,忽然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您说太子妃跟那位冯良娣的关系该是怎么样的?”

    元隽一眼朝她看过去,眼里饱含警告意味,并没说话。

    裴筠筠权当没看见,顾自说道:“按理说,冯冶出身不低,还是太子的亲表妹、冯皇后的自家人。听说她是元殊殿下成人时最先纳入房中的妾室,可是那会儿国祚未定,按理说元殊殿下是怎么也沾不上类阳帝姬的边儿的,然他又是实实在在的只纳了妾而未娶妻您说他这正妻的位置是特意给谁留的吗?”

    她一边说,那双灵活的眼珠子也跟着不老实的转。这话里挑拨的意图实在是有些明显,元隽有些无奈,忽然倾身过去,毫无预兆的握住了她的下巴。

    他低声道:“老实点,别打太子的主意,否则,我会生气的。”

    裴筠筠觉得自己大概魇着了。

    近来,似乎越是要极力避免的情绪,就是越不分时机的往外蹦。她一把拂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老远。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元隽暗自一笑,心里头有点满意。

    他说要借此夜宴之机,让太子妃见见她,省得朝思暮想。原本裴筠筠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过来的,可到了帝宫才知道,太子妃推说身体不适,并未出席今夕之宴。

    裴筠筠想了想,觉得倒也合理。

    虽说她不知此番羽雁王之事那位太子妃是如何解决的,但横竖是借了等天李氏的势位从中斡旋。皇嫂出面助了小叔子,即便不说政事上的影响,光是人伦上,这也是犯嫌之事。

    如此一来,今夜这场家宴,她不参加,也是个合情合理的避嫌之举。

    而太子妃这一称病,伴太子出席的人,便成了冯良娣。

    裴筠筠第一眼见冯冶,便觉得这女人生得极艳,确实人如其名。

    生得艳丽的人,心思一旦复杂起来,眼角眉梢便总会不经意透出凌厉来。

    而冯冶在这一场夜宴上的表现,也的确不负裴筠筠看相看出来的心得。

    先是含沙射影的提及羽雁王与世家女子不清不楚的话头,为元殊面色不虞的警告之后,却是越挫越勇,竟又出言暗指其与太子妃交情不浅,这话一出,就连之前还在不动声色与她唱和的冯皇后都撂下了脸来,直言一句:“良娣不胜酒力,太子,还不让宫人扶回东宫休息,这样下去成什么体统!”

    元殊起身,拱手应了一声,随即便冷下脸来对宫人下了吩咐。

    目光落在一袭龙纹锦衣的太子殿下身上,这还是长大成人之后,裴筠筠第一次见到元殊。

    这位太子殿下容颜出众,性情沉默,眉眼间总浓着一泓深深的冷峻,为他平添了几分深不可测之感。

    这样的人,应该会是一个合格的敌人。她想。

    冯冶被扶下去后,元殊亲自为其不当言行向羽雁王道了歉,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秉持无为的启元,这会儿也像模像样的训斥了元殊几句,让他回去好生管好自己的人,这样的德行,以后便不要带出来见人了。

    可裴筠筠却是觉得,冯冶这个人,并不像是一个没脑子的,今夜的所作所为,看着,更像是有些困兽发泄之意。

    思绪稍稍一散,她想,大概东宫这些娘娘的日子都不好过呀!

    她正因这个结论而默然窃喜,这时却听沉默了一晚上的自家主子说道:“说起萧墙之事,良娣不提,清宵险些忘了。”

    “前些日子庶母家书中曾与清宵说及,说是见东宫妃妾之位多悬,太子殿下年近而立,膝下却少有所出,是以为皇嗣考虑,她老人家此番回去,悉心为太子殿下选了几位家世清白、才德兼备的美人,不日便会送至天都,也算是羽雁为东宫尽的一份心意。还望到时三哥能够不弃笑纳。”

    这话一出,氛围便一下子紧张起来。

    启元帝皱皱眉,而冯皇后阻止的言辞已经到了嘴边,却也一时找不出妥帖的话,来驳羽雁这份毫无错处的‘好心’。

    反倒是元殊。

    不知他怎么想的,裴筠筠能看出来,他并不怎么想要羽雁的美人,然而最后,他却还是语意温和的接受了羽雁的这番好意。

    至宴席散场时,有人铩羽,有人得意。

    宴后,太子殿下借口时辰还早,便将羽雁王请到东宫去用一盏茶解酒。

    到了东宫,元殊先后代母后与良娣今晚之言行向他道了歉。元隽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之色,只说太子言重。

    “说来,皇婶与皇嫂不过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今夜若论委屈,我哪里比得了三哥您呢。”

    元殊没想到,他竟会主动提及送美人之事。

    “三哥可别在心里骂我不是人,明知您心有所属,还往您身边送人。只是前些日子我吃了场大亏,啧啧后事可是不好办,若非太子妃帮忙,如今还指不定要怎样呢。”

    元殊闻言,颔首道:“此事我知,她能出手帮你,我心里也很赞成,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可不成啊”元隽一叹,语中不乏无奈之意:“毕竟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若非帮我的和害我都是一道家门里的人,那此事恐怕就没这么好了的了。”

    话说到这儿,元殊自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双眉一蹙,谨慎道:“清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言,启口话锋一转,道:“三哥的茶我喝了,过去的事,能不追究,我都不追究,至于往后但愿这声三哥我能一直唤到寿终正寝那天。”

    他说完,便打算起身告辞出宫了。然而元殊却没放人。

    “你先等等,我还有件事要同你说。”

    元隽想了想,便又坐下了。

    “之前父皇说的,要为清寒指婚的事,这些日子一直没见你,我也来不及问你的意思。”

    立在一旁的裴筠筠乍闻此言,眸光一闪。

    元隽微微一怔,虽说不是第一次以元蔚的身份同旁人讨论自己的事,可这一回,大概是因为身边还站着个裴筠筠,他心里的感觉多少有些微妙,不那么顺当了。

    “此事我问过元隽,”他说这话,都觉得有些艰难:“他如今并没有成婚的意思,更何况人在孝中,即便圣旨赐婚,也总要等三年后方能完婚,这样看来,更是不急在一时了。还请三哥在皇叔面前多多帮忙,便将此事压下去罢。”

    对他的话,元殊却不赞同:“你怎么说这么糊涂的话?不管何时完婚,赐不赐婚本身便是有意义的。就如同你与朗月这门婚约牵着,中原诸王侯中,裴王能不多倾向于你一些吗?姻亲利益不可小觑,即便为羽雁谋,你也该想一想此事了。”

    这些话,裴筠筠虽然很不爱听,可她这会儿听着,忽然就有些明白了——明白元蔚对元殊的这份兄弟情了。

    “想来你不愿父皇赐婚,也是因为对父皇选定的那些赐婚对象不满罢?”元殊给他送了颗定心丸:“你放心,你若是点头,此事上我会尽力安排,即便不能尽如人意,也总要如意。务必寻一位既能为羽雁提供力量,又不致过于张扬的世家闺秀。”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裴筠筠觉得这样的好话,自己要是再听两句,就该胸闷而死了。故此在元殊这番话说完之后,她便寻着机会,小心的退下去了。

    元隽注意到她的行为,也没阻止,便由她去了。

    想了想,他道:“三哥,您的好意,恐怕羽雁只能辜负了。”

    元殊不满且不解的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道:“清寒所以不愿成婚,最大的因由在于——他与三哥一样,已是心有所爱,情有独钟了。”

第三十三章 装神弄鬼() 
裴筠筠从承祚殿出来,迎面被寒风一击,刹那间一个透心凉。

    元殊那番要为元隽寻一门妥当婚约的话,还一刻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响。

    她其实也明白,太子殿下用心良苦,言之甚为有理,一门可靠的姻亲,对元隽本人也好、对羽雁一脉也好,都是利大于弊的。

    正如同当年裴绍遥疏为堂妹请婚,启元一开始还甚为激动,一心想着如何将这一门婚事安排在密王元焃身上。然而朗月王的第二封奏疏紧跟着递上来,个中则指明欲为堂妹请婚羽雁王元蔚。

    如此一来,便如一盆凉水迎头泼上,皇帝为此很是咬牙了一段时日,直到奏疏递上去半个月后,方才迫于朗月压力,不得已下旨赐婚。

    想到这儿,她又稍稍宽心一些。

    她觉得,太子殿下应该还是将此事想的过于简单了。

    圣上主动开口要为睿王赐婚,想来便是已经有了天衣无缝的人选。元殊若真妄图成全一门有利于羽雁的婚约,落在启元眼里,无外乎养虎为患,这样的事,圣上非但不会应允,还会对元殊大加驳斥。

    是以如今摆在元隽面前的选择便是,要么顺承圣意,接受赐婚,那就是明着往自己身边摆一个启元的细作;要么,则只有婉拒圣上好意,立意不婚。

    她忽然笑了一下。

    以元蔚的态度来看,想必他是不会给启元降旨赐婚的机会的,那这么一来,倒是个歪打正着——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应该都不必担心元隽会娶旁人为妻的事了。

    心中阴霾一扫,她抬头看了看东宫的星子,只觉待这阔别许久的地方,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情怯。

    时辰还早。

    想来承祚殿中的那两位,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倒是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去施行一个计划。

    她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趁无人注意,敏捷的躲到殿后的灌木丛中,摸着黑,以及其熟练的手法,为自己易了个容。

    随即,参照着记忆中东宫内的布防点,她小心的避开了所有的巡夜侍卫,一路从太子寝殿摸到太子妃寝殿,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奴婢听说,连皇后娘娘都出口斥责了!也是嘛,这冯良娣真是越发的愚不可及了!她给羽雁王没脸也就罢了,跟个妒妇似的咬着娘娘您不放,且不说这是何等大不敬,便是太子殿下都跟着面上无光,皇后娘娘怎可能不生气呢!”

    南窗下,裴筠筠凑近时,太子妃正在脱簪卸妆,想来是打算安置了。

    伺候其梳妆的近身侍女凝情,正在那里孜孜不倦的嚼舌头,话里既是忿忿不平,又满是幸灾乐祸,想来对冯良娣今晚的遭遇,她们大体上应当还是满意的。

    “呵,冯冶愚不可及?”殿中传来女子冷漠而孤凉的声音,她说:“她只是败了而已。一个女人,一旦心如死灰,就再也聪明不起来了,有所作为,也不过皆是困兽之斗罢了。”

    “这么多年,她费劲心机都得不到殿下的心,已知心机无用。不做无用之事,只随心而为,说不定还是她最后的聪明呢。”

    这暌违多年的声音乍一入耳,裴筠筠纵然心中有备,却还是禁不住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她还记得这个声音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去死吧。

    而眼下,这人对另一个女人的侃侃而谈,却又证明了身为姐妹,两人即便再殊途殊归,心性上也总有些共通。

    闭了闭眼,她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开始实行计划。

    屋内,梳整完毕,太子妃合一身淡色亵衣,起身刚刚走到床边,忽听窗口处传来‘砰’地一声,激得她浑身一抖。

    “怎么回事?”

    凝情见主子脸色不好,立时绷紧了神色,正待让宫婢出去看看,那紧阖的南窗却接连又震荡了四五下。最后一回,则是半扇窗子都被不知名的外力自外提起,再狠狠一关,带进一室汹涌的寒风,刮乱了一室灯火。

    “混账!守夜的太监呢?外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凝情也是心惊,声调拔高了好几度的朝外吼,一时间整个寝殿都乱了起来。

    太子妃原还没太当回事,想着充其量不过是有胆大包天的刺客闯入罢了,凭这些年她经过的风雨,这等小事,还不至于能吓得到她。

    然而就在她漫不经心的在床沿儿坐下时,视线不经意的落在那扇南窗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扇窗子猛然一震,随即整扇脱落,狠狠的砸在地上。

    屋内屋外没了阻隔,她再一抬眸,眼前的景象竟让她大惊失色。

    窗外头,一个一身鹅黄衣衫,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站在那儿,直挺挺的看着自己。

    而那张脸——秀美的,端庄的。她怎么也不会认错,就是那张脸,在她的噩梦里徘徊多年,恨不得十夜里有八夜都要来同自己索命。

    而此刻,瞬息的对视之后,那人影晃动,竟就那么飘走了。

    “啊——!!!”

    一声撕心的厉吼在殿中响起,紧跟着,在身边侍女都尚未反应过来时,太子妃突然疯了似的朝殿外冲了出去,一出殿门便朝南窗的方向而去。

    等凝情等人追过来时,便见她正四下翻找,不知是在寻什么,只那眼神,却是少见的惊恐。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娘娘”

    听到凝情的声音,她猛一回头,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凝情的手,疾色问道:“凝情,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凝情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正想出言劝慰时,却见太子妃松开了她,又抓住了旁边另一名侍女。

    “引商,你看到没有?你一定看到了是她!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了是她回来了”

    引商一脸难色的同凝情对视一眼,各自都没了主意。

    “你在干什么?”

    元殊冷漠而不满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倒是让已然忙成一团的场面赫然冷了下来。

    一道而来的还有羽雁王。

    两人原还在承祚殿中叙话,太子妃这边刚有异动时,便有侍卫前去回禀。只是元殊自己都没想到,赶来之后,竟会见到这样一幅场面。

    宫人侍婢跪了一地,元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不由一皱。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原本被惊动的不快,在这一刻也发不出来了,他小心近前,从侍女手中将人扶过来,尽量放缓了声音,试探问:“懿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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