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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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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不能说亲缘凉薄,只能说,万般皆下品,唯私一己身。

    “我心里有个猜测。”他忽然道,“只是,真要说出来,怕是更荒谬,连我自己都难以尽信。”

    裴筠筠蹙蹙眉,不解的望着他,等着他道出他的猜测。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道:“天子病重,太子式微,权臣跋扈,四海不安。”

    他抬头与她对视,一字字说出最后四个字:“国赖长君。”

    这二十个字,裴筠筠配着他别有深意的目光很是品味了许久,忽然一惊。

    “你不会是说”

    两人对视之间,元隽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裴筠筠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

    他垂眸,微一摇头。

    可不可能,如今再说什么,也都不过是猜测罢了。

    到底,总要等回了天都,方才一切大白。

    天都,太尉府。

    冯岌得了传见,进到内书房,朝正在拭剑的太尉大人深深一揖,拜道:“拜见父亲大人。”

    冯通动作未停,淡淡应了一声,片刻,道:“如何?”

    冯岌回道:“回父亲,孩儿上午见了陛下身边的内侍,如父亲所料,陛下此间重召羽雁王进京,打的,确然是另立储君的主意。”

    “立谁。”冯通闻言,瞬息抬眼朝他看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甚至没带询问之意。

    冯岌踌躇半晌,终是答了三个字:“羽雁王。”

    冯通狠狠一闭眸。

    从羽雁王得摄政王护佑离京开始,太尉大人便铺排下了一盘棋,打了一手好算盘。

    他授命翟温推助铁壁暴乱,料定了摄政王站在不愿加功冯氏的立场上,最后定会属意羽雁王平乱。而他,也已然在派去平乱的副将中安插进了一等的高手,只待两军交起战来,趁乱将羽雁王击毙于战事之中。

    此为第一计。

    冯皇后受他蛊惑,私下中在启元的药里加了砒霜,暗行弑君之事良久,对此,他一清二楚,只待羽雁王一死,再将此事爆出,母子一脉,便可彻底击垮元殊,废东宫。

    此为第二计。

    如此两番震动之后,启元大限将至,放眼族中,也只能立幼子为储。而他这位当朝太尉,则可借着私下里与等天李氏庶子、夜城公李珒的联盟,制衡肃王,保全自身,稳坐辅国之位。

    原本,从铁壁暴乱开始,一切便都朝着他所期盼的方向行进。

    然而,没有人想得到,羽雁王竟握大军而不攻城,以伐谋之策,屈人之兵。

    从这一刻开始,他所有的计划便都被打乱了。

    更不提赵婕妤暴毙,让皇后弑君之事暴露的毫无征兆。

    当朝天子是什么样的人,许多人都能说出个一二来,但冯通却敢说,普天之下,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

    几十年的交道,他与他做过同袍,做过盟友,做过君臣,最后不出意外的成了各怀心思,互相算计的人。

    冯通很清楚,对启元而言,元殊是他一早便选定的继承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当时密王事出,当真为元殊所为,他的储君之位也不会被撼动。除非——

    有朝一日,做儿子的起了犯上之心,直接威胁到了他老子本人。

    “陛下的报复心,老夫从未怀疑过。”冯通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从金刀帐的人翻出中宫弑君的铁证起,老夫便知道,这废立储君之事,是拦不住了。”

    冯岌不解道:“父亲孩儿愚笨,实在不解。按理说,陛下与先王”顿了顿,他道:“孩儿还以为,陛下对羽雁,只有防备与恶意呢。”

    “呵”冯通闻言,嗤笑一声,“那是在元殊没沾上弑君之嫌以前。”

    “说来,陛下实在是个很奇怪、也很简单的人。”冯通道,“你也以为因为先王的关系,他同羽雁长房一脉,应当是势不两立的关系是不是?呵,其实不是的。他对羽雁王的防范,全都立足于他有可以托付传承的后人之上——便如同之前的元殊。甚至于元焃若是还在,这储位也不会落到元蔚头上。说白了,他对元蔚元隽,从来都没有什么私人上的恨意。当年想除掉他们,也不过是为利罢了。”

    “我甚至觉得,如果他没有儿子,对羽雁双子,他也能视如己出般的教养,百年后,不惧使国本归正。”

    “更不必说,自早前巡行受惊之后,他常有梦魇之状,被先王的亡魂折磨了这么久,光是心里的恐惧和歉疚也快把他熬干了。”

    冯岌听得诧然。

    他能为利益欲望,行弑兄夺位之事,却能在百年之后,毫无芥蒂的将皇位传给他兄长的孩子?

    这未免也太

    “光是听上去,很荒谬是不是?”冯通说着,自己也笑了,“可当今启元皇帝,就是这么一个荒谬的人。”

    冯岌心头一片唏嘘。

    他再不信,如今启元召羽雁王回京易储之事,也是板上钉钉了,由不得他质疑。

    “父亲,恕孩儿直言,这易储之事一旦成了,对咱们委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之事啊!”

    “这话还用你说?”冯通冷哼一声,顿了半晌,却是摇头:“除了往羽雁王返京之路上多埋伏些杀手,老夫竟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这么多年,他还从未有过这样深切的无力与恐慌之感。

    “说起来,”他看向冯岌,“你可有什么主意?”

    冯岌沉默片刻,“父亲,按理说,如今有比我们更急的人。”

    冯通眉头一动。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只见厉无锋一脸兴奋之色的走进来,甚至顾不上行礼,上来就说有好消息回禀。

    “好消息?”冯通不置可否,随口问了句,“难道是天子驾崩了不成?”

    厉无锋心中一紧,兴致被浇灭了大半,稳了稳心绪,方才将刚刚调查出来的事情禀了。

    冯通一听,脸色一变。

    “你说得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厉无锋道:“属下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赵婕妤,的确是羽雁的人!”

    “只是,”他说着,语气有些迟疑,“这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底下人一个不查,却将证人给弄丢了,属下已发落了他们,可咱们手里,确确实实是没有证据了。”

    冯通与冯岌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冯岌见冯通欢喜之间,仍是透着许多疑虑,尤其是空有一个消息,却无证人证言,这就很很难办了。

    思量片刻之后,冯岌忖度着开口道:“父亲,请容孩儿一言。”

    “嗯。”

    冯岌看了厉无锋一眼,道:“手里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转移天子的疑心、太子的嫌疑。”

    冯通眉头一动。

    “说得不错。”他嘴角缓缓噙上一抹笑意,负手踱步道:“事实如何并不重要,即便赵婕妤不是羽雁的人,这莫须有的罪名,也都是最好安放的。”

    说着,他不由自嘲:“可见老夫是当真老了,这点子用惯了的手段,此间竟险些忘了”

第八十七章 去路荆棘() 
元隽自铁壁启程,重返天都时,除叶檄之外,只随身带了五名侍卫。

    为此,裴筠筠还同他吵了一架。

    “你自己不清楚这一路上会是何等艰难?你是嫌命长了才只带这么几个人启程!”

    因铁壁城风波初定,未免反复,也是为着震慑,他已下令将调来的羽雁兵马尽数留守原地,无王命不得撤退半步。原本从天都带来的返程行仗,都已先一步回去了,叶檄原本打算从军中挑一队精兵充作护卫的,但花名册还没理出来,元隽便吩咐,轻装简行,只带四五名侍卫便好。

    裴筠筠从叶檄那里得了消息,火气就开始上涌。

    “更何况,如若当真如你所言,启元宣你回去是为着”她要说出那俩字,都觉十分别扭:“为着易储,那不想让你回去的人就更多了!不说别的,归途中势必要经过磐石城属地,就带这么几个人,合着您老人家是打量着拿命逗冯太尉玩一把还是怎样?”

    元隽的想法倒是很简单,“危险自是危险,只是带的人多,目标便会更大,倒不及少带几个人,也能轻松些。”他道,“再者,我已同铁壁侯借了五公子,他素来熟悉铁壁至磐石的路途,什么崎岖小路走得方便又安全,也都是一清二楚,想来自是要比一群人招摇过市来得稳妥的。”

    前头的话也罢了,他提到屈五公子,倒是让裴筠筠转了念。

    “你要带屈骈上路?”她问。

    元隽点点头,“铁壁既然还不想叛国,那屈驰将军一死,朝中总该后继有人才是。屈五公子跟着我,总比跟着旁人更能叫铁壁侯放心。”

    连番震荡后,仲兄暴死,长兄被废,原本闷声不响没什么建树的屈骈,眼下在族中可谓扶摇直上。元隽这会儿将他讨来带到天都去,便是在给当庭交代与保全屈氏之间寻出的平衡。

    在大局来讲,屈氏算是将来日的嗣子当作质子送到当庭去请罪,而除了羽雁王这位自家的主君,恐怕也再没有人能让铁壁侯安心托付了。

    至于对元隽来讲,身边多了这么个既有用又有意义的人物,一路上的安全自然也是翻倍的。

    想到这里,裴筠筠轻舒了一口气,心里一安定,便跟着打趣起来:“呵殿下,您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刚刚及冠的年纪呀!”

    元隽睨了她一眼,道了句:“彼此彼此。”

    光是因随行侍卫人数龃龉还不算完,了结了这一桩事,裴筠筠才得安安心心去收拾行装时,元隽在一旁默默望了她许久,忽然同她说,此番回京,她与袅袅都不需随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道,“我已让叶檄另外派了人送你们俩回羽雁,天都,你就不要同我一起去了。”

    “为何?”她倒是没立时发火,微一忖度,抱臂冷笑道:“难不成,殿下是怕一个不察,被人害死在天都,累得奴婢殉葬吗?”

    他蹙了蹙眉,“不准胡说。”

    “嗯,说胡说倒也真是胡说,毕竟就算你这棵大树倒了,等着给我做靠山的人可还比比皆是呢,估计您不是怕我陪您一块死,倒是怕我不给你殉唔”

    她冷嘲热讽的话没说完,被他不耐烦的一把捂住了嘴。

    “殉什么?殉葬?”他说着,更近一步的缩短了同她的距离,在她还气着的时候,飞快的一松手,突然的,在她唇上吻了吻。

    那是极快极轻的一吻,快到一触即分,轻到她以为是梦。

    他重新捂上她的嘴,凑在她耳边,声色低沉道:“殉葬你是别想了,连殉情,都是只能我给你。”

    “你老老实实听我说,”他用另一只手拢着她,一下一下顺毛似的抚着她的背,“这么多年,我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害怕吗?是你在暴室受刑,我却无能为力之时。”

    “从这到天都,从天都城门到九霄宫,必定是荆棘遍地的。只有你在家里平安无事,我才能在刀山火海之中,倾力自保。你明白吗?”

    说罢,他缓缓松开了捂着她的手。

    裴筠筠半天没说话。

    “筠筠?”

    随着元隽这声轻唤,她头一歪,懒怠怠的靠在他肩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

    元隽心头一动。

    “怎么,你想说了?”他含笑问道。

    随之,他便感觉到她在自己肩上蹭了蹭,似是摇头一般。

    她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都敢这样相信我,就算我之前瞒你骗你,你说要惩罚我,可不管什么大事,终究还是对我没有隐瞒的。”

    “元隽,你都这样信我了,那你能不能也相信,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只要我想,我就一定能保全我们两个?”

    元隽笑道:“你难道打算告诉我,当初受困于暴室之中,也仅仅是因为你不想逃?”

    “是因为我不能逃,”她道,“我若是逃了,你怎么办?”

    “你听听你这话,归根结底,心头有顾虑,总还是要受制于人。”

    她却道:“不。”

    离开他的怀抱,她目色端正的与他对视:“不是我要受制于人,是你在受制于人,我在尊重你的选择。”

    当初她并非没有想过逃走,而之所以想逃走,则是酝酿着,自己若是逃了,当庭发难羽雁出师有名,真到那一步,形势强于人,也就由不得他一味固守这兄弟情分,不同元殊对立了。

    “我是不想逼你,但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她伸手给他理了理衣襟,平静道:“如今我担心你,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并不担心你会输在智谋之上,我是怕一旦元殊那里有什么变数,你对他,下不去手。”

    他问:“你下得去手?”

    她笑了笑,“他又不是我哥,又不是你,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这事儿的最后,总还是殿下的心软抗不过婢女的固执,裴筠筠成功将自己弄进了进京的花名册上,只待将袅袅一人打发回羽雁。

    “合着平白折腾我这么一趟,就为了给姜彦缨送个解药?还不够一趟车马费的呢!”袅袅对回羽雁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三番两次没什么意义的折腾,让她觉得自己跌了许多行市。

    裴筠筠笑骂道:“救人一命还胜造七级浮屠呢,什么叫白折腾!”

    说着,她朝帐外看了看,确定并无旁人,这才同她道:“不过我有件事给你办,道上,可能需要你把随行的侍卫撇下,自己走一趟。”

    “‘可能’?”

    裴筠筠笑道:“就是要你甩了侍卫,行了吧?”

    袅袅嘟了嘟嘴,问是何事。

    “我要你快马加鞭,先于王爷的行驾进京,帮我带几句话给元殊。”

    “什么?”袅袅揉了揉耳朵,只当自己听错,“姐姐,您是在开玩笑罢?”

    “我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她道,“此番召还之事,我虽不敢信王爷的猜测,但一旦此事是真的,启元当真有易储之意,元殊怎么样或许还不好说,但冯通势必会破釜沉舟。”

    “他一个人,身边只那么几个心腹,即便有肃王的助力,到底也不及冯通在天都数十年的经营来得根深蒂固。”

    “可是元殊”袅袅不解,“他会将皇位拱手相让?如若易储,对王爷敌意最大的,就该是当今太子了罢?”

    “凭我对冯通的了解,他这人最好使的计策里永远有离间这一条。”裴筠筠道,“京中的局势,京中人看得最清楚,如果启元有意,冯通与元殊此刻都该心里有数了。看上去对立面的两端是羽雁王同太子,可实际上冯通才是最不敢让羽雁王继承大宝的。”

    “即便如此,您想争取元殊,也是没道理的事啊!”

    “当然有道理。”她道,“羽雁王不争帝位,仍旧力保太子,这就有道理。”

    “我更不明白了,”袅袅问道,“您不是做梦都想羽雁王去争这个帝位吗?倘若真如殿下所言,此间储位就在眼前,不拿到手,反而给太子送还回去,岂非太可惜了?”

    闻言,裴筠筠一笑,“我想吃果子,总得先挖坑栽苗,灌溉浇水,方能等到开花结果,瓜熟蒂落的一日。”她看向袅袅,“记着,这世上太快到手的东西,往往伴随的都是稍纵即逝,不稳妥。”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启元主动给出来的皇位,她还不稀罕呢。

    即便是站在元隽的立场上,反目成仇数年,到了有罪者不得罪,反倒还要去承他的情,史书工笔之上,更成全了开国帝王的流芳美名,天下的好处都给他一个人占尽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袅袅将她这些话细细想了许久,终于揣摩出点味道来:“姐姐,您是想拉拢太子,同羽雁王联手,先除掉冯太尉?”

    裴筠筠目光泛着冷意,哼笑一声:“帝位在那跑不了,从谁手里拿来、怎么拿来,都无所谓,但该死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无论是冯通,还是启元。

    袅袅问:“您要我同元殊说什么?”

第八十八章 抉择之际() 
东宫,承祚殿。

    “她真的说,不愿意?”

    元殊坐在案后,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刚从铁壁回来复命的姜彦缨,似乎非要从他那里强求来一个否定的答案一般。

    然而,姜彦缨却仍是抱拳答道:“属下不敢诓骗殿下。”

    元殊狠狠吸了一口气。

    从裴筠筠临走之时给派人给他送来那封揭露太子妃实为芳仪帝姬的信开始,元殊私心里便已认定,裴筠筠,就是他一直以来在找的那个人。

    ——即便,她在那封信里仅仅否定了太子妃的身份,而对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只字未提。

    可他就是笃定,她一定就是那人。

    这份笃定,甚至早于他看到那封信。细细想来,可能早从当初误拾她那方绣着金狐夜啸图的锦帕,日复一日的传她来作画时,便已有端倪。

    即便是那样一副与印象中丝毫不符的、平凡无奇的容貌,可他每一次望着她时,都会泛起一种不想移开目光的感觉。

    莫名的熟悉,无法抗拒的吸引,禁不住想靠近的心情

    然而,就在他带着孤注一掷的情绪,落笔写下那封信,述说自己心意如初,问她可愿正名之时,她的回答却是,不愿意。

    “她没说她不是,她只说她不愿意。”

    他闭起眼睛,仰头不住的低声自语。

    “她真的是她真的就是”

    姜彦缨站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听着主子在那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渐渐地,他眉头越蹙越深。

    “殿下,恕属下冒犯!此间不是沉湎于儿女情长的时候,外头不知道,可您应当清楚,这回皇上传召羽雁王回京,当真是已经动了易储的念头!这个时候,您怎么还能为那么个丫头耽误时间!”

    早前风平浪静时,他便已经对那个几番动摇主子心神的丫头身为不满了,更不必说她还是羽雁王身边的人。此间他甫一回京,便将宫中的情况摸了个清,眼看危机就在眼前,可自家主子却还为那么个人浪费时间精力,实是让他又急又气。

    元殊抬眸看向他,眼神泛着冷意。

    “‘那么个丫头’?嗯?”他问。

    “殿下”

    未等姜彦缨解释——姜彦缨或许也无意解释——元殊只道:“你给我记住了,那么个丫头,以后却是要母仪天下的人,只要你一日还认孤这个主子,便不容你对她不尊不敬!”

    “殿下您”

    您,莫不是疯了?

    这一刻,姜彦缨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在元殊身边跟了数年,向来知道太子殿下对类阳帝姬是如何的一往情深,如今两人成婚不过两年,太子妃又是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出身,而太子殿下却已厌弃她至此,且还是为着那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奴婢

    姜彦缨甚至觉得,那姓裴的丫头,许是会些什么巫术蛊毒也未可知。

    “至于易储”元殊道,“光父皇有心不够,还要看有多少人不愿见此局面。”

    姜彦缨思量半天,试探道:“殿下,请容属下一言。如今是关键之际,远交近攻或可为之,属下听说,前两日冯太尉”

    “不可。”元殊心知他要提什么,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与虎谋皮不可为。越是刀山火海,越要步步为营,遥想当年武帝巫蛊之祸,最要不得的,便是自乱阵脚。”

    姜彦缨急道:“可如今咱们是孤立无援啊!”

    “羽雁王这些年明里暗里经营的党羽遍布,连摄政王都有所偏向。自皇后娘娘事出,陛下态度坚决,咱们若想同羽雁抗衡,一时之间,所能利用上的也就只有同样与羽雁为敌的磐石了,就连太子妃的母族等天李氏,恐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若不与太尉结盟,岂非只能任人宰割?”

    他急吼吼说完这一番,嗓子都有些干哑了,可元殊听了却如同没听一般,半天没作反应。

    忽然,他似是自语般问:“孤与清宵,是敌人吗?”

    姜彦缨闻言一惊。

    “殿下您莫不是,还指望着羽雁王他能,能将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相让罢?”

    元殊没有说话。

    “殿下啊!皇后娘娘有一句话是对的,皇室之中是没有兄弟情的,更何况还是堂兄弟?更何况——您同羽雁王之间,还有那重自父辈延展下来的仇怨瓜葛?”

    这中间横了太多事,这份兄弟情谊,早已不是想单纯便能单纯得了的了。

    元殊沉默许久。

    “你刚回来,”他道,“也劳顿一路了,且先回去歇着罢,有事孤自会派人传召。”

    姜彦缨言犹未尽,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得来元殊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无奈之下,只好领命而去。

    自从皇后禁足之后,启元虽未下旨处置元殊,却也一直未曾见他。早前,他为母赎罪,在圣安殿前跪了半日,最终,内侍奉命出殿询问,太子及时为母赎罪,不知皇后所犯何罪?只这一句,他哑口无言,只得起身拜别回宫。

    至少明面上,启元顾忌太多,并未将皇后之罪昭告天下,他若真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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