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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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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羲一浯,乃是父母名讳中各取的一个字,父亲当年以此为姐姐居所命名,足可见其贵重。
“父王总是最疼姐姐的,”他说,“父名母讳,珍而重之。”
李昀闻言,心中一酸,跟着又因那一声姐姐而欢喜。
“应辰。”她叫了他一声,侧目同他对视许久,也没有下文。
好像,就是单纯的想叫一叫他,以确认这重逢非梦,而他,还愿意叫自己一声姐姐。
“姐姐。”李应辰看着她,顿了许久,又唤一声:“姐姐。”
一声比一声更有底气。
屋内的一切摆设皆如旧,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来类阳殿。同时被人放在心上整理珍视之地,宫里那座殿宇面目全非,而家里的寝阁,却依然如故。
“我离开等天太久了,”她的手缓缓抚过紫檀案、青铜炉,心头百感交集,“幼时的记忆已然模糊,可是这里——还是一样的。”
她看着李应辰,眼里有欣慰,有感激,“我记得。”
第三十五章 数年心结()
李昀因自己寝阁中凡事如故的守候而感怀时,李应辰却告诉她:“回等天的头两年里,我连光华殿的门都没敢进。”
光华殿,乃是镇阳王世子寝殿,身为先王嫡子,从他满周岁起,便一直居于其中。
说起来,比起李昀,李应辰算是幸运的了。
大雍于天平十八年亡国,而他却得以在天平十七年,父母姐姐皆为帝王困于天都之时,便被暗中送回了等天。
当年镇阳王重伤不起,倪王妃心知李氏于京中恐凶多吉少,便暗中将跟随其身边的死士拨了一半去护佑李应辰回等天,留下的一半则是为女儿的考虑。李昀在得知此事之后,越过母亲做了决定,将另一半人也都给了李应辰。
事实证明,若非她有此举,则李应辰即便能平安回到等天,之后恐也难逃庶兄李珒的毒手。
“我刚回来时,天都那头还打得火热,庶兄也好,叔父李叔聆也好,皆趁着这个空档企图除我而后快。暗杀投毒之事层出不穷,等到改朝换代之事终于尘埃落定,启元下令封夜城公,李珒远赴夜城上任时,父王旧日的那群死士,为着护我,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就剩下两个全须全尾的了。”
说到这件事,李应辰眼里除了追思感怀,便是对李珒的恨意。
“后来消停了些,这等天城归了我,身边阴谋算计虽少了不少,但我却还是终日不得安心,光华殿——遥遥一望也就算了,担着剑脊公的名号,我既不愿进去,也不敢进去。”
闻此,李昀神色微动,暗暗垂眸。
——身为等天世子,父王身后,却不得继任王位,这是他对光华殿的愧对。
李应辰仰头一望,对她说:“我住过羲浯阁的外间,住过等天殿的偏殿,就是不敢住回我自己的屋子里去。”
“最开始我以为我是因为太想你们了。想你,想父王,想母妃。父王母妃皆已罹难,终究想念也只能是想念了。可是姐姐,”
说到这里,他双目深深的看向李昀,唇瓣动了动,好似凝滞许久之后,方才能再度发出声音。
他说:“在我以为宫里那位类阳帝姬就是你的时候,我曾写过无数封书信,纸片似的往天都里送,盼你能说一句想回来、说一句你也想念等天、想念我这个弟弟。”
他曾许多次想过,那时候,若是天都里的回信能透露出一丝一毫妄图归回的意思,他都会不惜一切,将姐姐带回家来。
“可是宫里那位所谓的类阳帝姬——她是芳仪罢?”
李昀点点头:“嗯,她是芳仪。”
“看来庶兄的的手段还真是比我高妙。”自嘲一笑后,李应辰继续道:“她给我的回信总是客气而疏离的,就连写信这一遭,也都是假他人之手,我能看出来她对九霄宫的留恋,久而久之,这信也就不写了。”
这心,也跟着凉了许多。
可是如今,在他知道了真相之后,对这眼前的姐姐,却是更为难以谅解。
他看着李昀,眼里有被撕扯一样的情绪,一面欢喜于久别重逢终相见,一面又怨恨她杳无音信近十载。
“姐姐,你既然就在表哥身边,为何不给我来个信儿呢?”他紧紧咬着牙问,“你是什么时候到朗月的?”
对着他的眼神,李昀心底生出极深的不忍,但她却并不后悔这么多年的不言不语。
她答李应辰道:“国破当年。”
李应辰原本坐在那里,闻言,倏然起身。
他这么多年踽踽独行,迎难求生,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这一刻,天大的本事,都要被心口汹涌澎湃的忿意怒火推翻。
他死死瞪着李昀,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国破当年便已到了朗月,往后十年,凭着裴绍的手眼通天,往等天送一个信儿是难事吗?
可她就愣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姐姐定然是有理由的,可接连而来的,他又会问一句,得是什么样的理由才够呢?
李昀见此,反倒是一点点平静下来了。
她不慌不忙的问他:“嬴稚手里那枚等天令,已经传到你手里了罢?”
李应辰一皱眉,她便得了答案,随即又告诉他:“那枚等天令,是我借梦粱侯裴绎之手给她的。”
这回,李应辰几乎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李昀也没顾他的反应,径自说道:“当年天都风声鹤唳,北地这头,李氏族众、家臣不平之声沸反盈天,嬴忽生怕李氏当真迈出那一步,在京中越发忌讳镇阳王府,不准我李氏中人出城一步。”
“在母妃暗中安排,秘密送你回来不久后,父王便驾薨了。他临终前”
话及此,她也便不得不回忆起父王临终,病榻之前,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暗暗捏了捏自己发颤的手,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把等天令交给了我。”
随着她的话,李应辰想起自己刚回等天时,李珒、李叔聆,还有李氏族中所有对这王位存了觊觎之心的人,几乎都认定了自己这一回来,定然已经得了父王传赠等天令。为此,自己几乎日日夜夜都活在被刺杀的恐惧之中,今日不知明日事。
若非大齐建国,传封镇阳王位时,自己真的拿不出等天令,得了暂封剑脊公的果,只怕也不会因此而减下去一批刺客。
却原来,那等天令并非流殁,而是一直就在她手里。
李昀多少也能猜到,此刻他对自己的怨恨,应该是更上一层楼了。
可她却还是坦然,继续同他述说着当年的事:“后来元军踏入京畿,冯通为等天令血洗王府,我虽逃出生天,但穗穗却死在了冯冕手里。”
“离开天都后,我便一路东行,出海寻了裴绍去。”
到这里,便算告一段落。
她转头去看李应辰,李应辰只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哪儿?
为什么不愿将等天令给我?
为什么你宁愿远渡重洋去找表哥,也不愿回到自己的家里来,让我这个亲弟弟来保护你?
“我能理解你同表哥恩深意笃。当年在姑父薨逝之后,全赖你借由天平帝为你办芳辰宴的机会,暗中送了表哥出宫,他方得以返归朗月继任王位。”他道,“可是姐姐,我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对他的质问,李昀却道:“我相信你。”
在李应辰质疑的目光中,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捻起他脖颈上的一条红绳,将他藏于胸口的那块形似满月,质如白玉,隐隐泛着冷光的东西顺了出来。
跟着,李应辰眼睁睁的看着她亦是从自己领口里取出了一枚同样形状,只是颜色却是纯粹缇红东西来。
“这”他一时惊了,目光几度梭巡,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昀摊着掌心,两物一手一枚的放着。
“等天令,原是一对,一日一月,合二为一,是为等天。”
她如是道。
这是只有历代镇阳王方才知道的秘密。
每逢镇阳王位更迭之时,新王必当跪谒供奉着第一代镇阳王、亦是李氏王族始祖灵位、盔甲的镇阳殿。镇阳殿四面无窗,殿门上有一机关,唯有等天令方能开启。这也是无等天令不得承继王位的因由之一。
李昀望着他,眼中满是怜爱疼惜:“刚到朗月时,我也曾想过给你消息,将我的遭遇尽数相告,至少让你知道我人在哪里。可后来就是看着这等天令,听着启元因等天令无着,而不封镇阳王的消息,我的想法就变了。”
大约是因为小小年纪,便过早的见识到了太多的变幻莫测,风云无定,她对这世间事,大多都是会往绝境处猜想,再尽全力在最坏的境遇中,谋求一个最好的结果。
那时候,裴绍也倾向于在北地封爵之前,让她将等天令给李应辰送过去——毕竟她又没有以女儿身承继镇阳王位的意思,这东西自然是在李应辰手里才最有作用。
可是数日苦思之后,她却最终拒绝了。
裴绍一时不解她的用意,她便问他,若是这等天令不在自己手里呢?
“那时候我想的是,万事无定。”她对李应辰道,“我想的是,你年纪还小,想的是江山未尽之风雨,想的是对你、对整个等天李氏都更好的一条路。”
“为此,我必须要苦着你。让你一时不得继位,让你愧对于镇阳王世子身份,让你在虎狼环伺的家城中,艰难成长。”
“因为只有最艰苦的环境中,才能长成最坚韧的树。我愿你百折不挠,是以,便不能给你提供这片沃土。”
说着,她用力一扯,将红绳从他的脖颈上扯落下来。
将一对等天令握在手中,她目光在它们身上停留了片刻。脑中闪过关于等天令的秘密,闪过镇阳殿,闪过祖宗家法。
最后,她说:“应辰,我希望你能做北地百年来,无等天令而登镇阳王位的第一人。”
第三十六章 螳螂黄雀()
“他是怎么说的?”
李昀回去,同元隽讲了跟李应辰之间的这场交谈,最后说到自己之所以不将等天令交给李应辰的理由时,元隽倒很是期待李应辰的反应。
他是怎么说的李昀想到当时,半晌摇头一叹,“我把那一对等天令都给他了。说不说都不重要,还要看他怎么做。”
她这一给,便是将最终的决定权尽数交在了李应辰手上。
等天令这东西,有好处也有弊端。刚出世时,所以有震天之能,在勘合之用外,最大的一个因由便在于其中所藏的秘密。
传闻中,李氏先祖手握能颠覆江山王朝、驱策诸世家的密辛,并以古法,将其藏入等天令中。是以等天李氏,在百万大军之后,更以此为世人所忌惮。
如今白云苍狗,百载已逝,这秘密早已为世人遗忘,但等天令的份量,却因此而奠基,且随时光荏苒,愈发厚重。
可是这东西的存在,却并不安全。
只凭无等天令,世子尚不能顺利继位一事便可看出,倘若他日有了个万一,这等天令落到了其他李氏族人手中,那对镇阳王位上的人,绝对是个天大的威胁。
“这东西之于镇阳王,其效用尤胜玉玺之于帝王,应辰只要熬过了眼前这一关,即便没有等天令,这镇阳王位也是指日可待了。总好过活人被死物所牵制。”
她如今最怕的是,李应辰不认同她的意思,还是要将等天令奉为圭臬。
说及等天令,元隽也不由多想了些。半晌,他问道:“那等天令里的那个秘密呢?”他小时候也曾听父亲提过此事,此间不由好奇:“父王将等天令交给你时,没有交代过此事吗?”
听他称‘父王’,李昀先是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出乎元隽的预料,她竟是坦然颔首,道:“交代过。”
看着元隽意外的反应,她轻笑道:“有那么意外吗?这也是桩大事了,等天李氏之前又未曾遭遇过离乱之劫,灭顶之灾,这代代相传,总没有传丢了的道理。”
元隽听罢,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站在寻常人的立场之上,他对这秘密,怀揣着与天下人一般无二的好奇,但站在他的身份上,再怎么抓心挠肝,他也不能问。
李昀不必多想也知道他这当儿的纠结,随口说道:“其实早就没什么意义了。你想啊,任它什么秘密,一年两年、一代两代能有效用也就不错了,传到如今上百年了,什么秘密还能有用?按父王的话说,之所以还要交代一番,也不过是为了浇息继任者对这等天令的幻想而已。”
“也是,”他颔首道,“这么多年,沧海桑田,能有什么是恒久有用的”
两人聊完了此事,她见元隽坐在书案前,手边一厚摞子奏报翻个不停,便问起他战事上可有不顺之处。
元隽却没急着同她提战事,而是将话锋转到了天都那头,说道:“天都还没有羽雁王妃失踪的消息。想来元殊顾及各方势力局面,也是不敢将此事公诸于众的。不过北地的细作越发多了,比你来得还快呢。”
说到最后半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隐隐含笑。
对此,李昀并无半点意外。
“我若是元殊我也担心。”她道,“羽雁王妃是类阳帝姬,你说这事儿,羽雁王知不知道?”
元隽哼笑一声,别有深意的与她对了一眼,道:“我不知道。”
“啧”她不理他这副德行,接着说道:“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你不知情——即便有这种可能,站在元殊的立场上,他总得往最坏的情况中考虑不是?”
“最坏的情况啊”元隽搁下笔杆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思量片刻,他道:“最坏的情况,那就是北地之战,羽雁助剑脊王大胜,李应辰独尊北地,再因类阳帝姬之故,与我这实际上的姐夫同气连枝,共抗当庭。”
李昀颔首道:“是啊,更不必说还有东境呢!元子暄那头若然不济,于牵制羽雁兵力之事上无大作为,那么凭天都的地势,北地、东境一起出兵,转眼就能被包了饺子。”
这也是她曾同肃王妃说过的话。眼见肃王府在那之后一直没个动静,可见这一点,也一样为肃王妃所忌惮。
奈何别说元隽不会同意,她也不愿用肃王的命去换这样一个绝妙的局势,是以这一局上,多多少少还是要给当庭一些便宜。
叹了口气,她托腮问他:“殿下,现在咱是不是得想想,为防这‘最坏’的结果发生,您那位堂兄会采取何种手段?”
想明白了,方才好应对。
元隽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难的,最行之有效的,不外乎就是不让应辰胜这一仗也就是了。”
“战事总有输赢,应辰若不胜,那便不是李珒胜,便是”
她说着,不知想到什么,语速渐渐缓了下来,最后道:“在李氏族中另外扶持一人?不过这倒是要比让李珒胜这一仗更难。毕竟按李氏如今的情况看,另外扶持的人,总要在应辰与李珒两败俱伤之际方好上位。但是要说让李珒嬴这一仗只怕非但物议上不好交代,就是李珒那里通外国的德行,也足以让元殊忌讳的了罢?”
说到这里,她想起来同元隽求证:“对了,他与突厥之间的勾当,元殊应该知道罢?”
“嗯。”元隽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所以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好走,李昀正在思索着是否还有其他法子时,元隽默然片刻之后,突然道:“还有一个法子。”
她竖起耳朵,朝他看去。
元隽道:“前阵子,细作回报,说是元殊秘密重召姜彦缨回京,你说这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姜彦缨被元殊冷落多时,即便如今因为她身份的暴露,元殊对过往之事能有所自省,有重新启用姜彦缨之心,那也不必偷偷摸摸的。
若是寻常召回,倒还有的是理由可以安排,但在此时牵涉到‘秘密’两字
这就不一样了。
既有秘密之举,定然是为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那是借平陵姜氏之力扶持李氏族中之人抗衡两方吗?
大可不必。她想了想,又推翻了这一可能。
姜彦缨也好,平陵姜氏也好,与等天李氏族人并无什么私交,若然是走这条路,别说姜彦缨这人用不上,元殊也实在不必假他人之手,自是由当庭亲自出面最为托底。
那是为了第一条路?
若是说让李珒胜的话
李昀心头动了几番,忖度片刻后,两人目光一汇,她道:“自紫泥嬴氏衰败之后,西北之境在李氏势力之外,首屈一指的便要数平陵姜氏了。”
“李珒已经将小等天纳入囊中,平陵在地域上,同李珒的势力范围应该是极近的。”
也就是说,若然能由平陵暗中出兵助李珒,也是极其方便的。
元隽听她说到这里,颔首笑道:“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玩儿好了,够元殊乐半辈子的了。”
“嘁,先别说能不能玩得好,”李昀显然对他这话不以为然,“他也得先能玩儿得成啊!”
她道:“就算姜彦缨接了这件事,能帮他全这场戏罢,那元殊心里难道就不忌讳,不疑心?”
“我当初那么挑拨了一番之后,他是怎么对姜彦缨的,他比谁都清楚。他就不担心忠臣寒心?要知道,那可比佞臣还能祸乱朝纲。”
“再者说了,平陵仅仅占一个地理上的优势罢了,李珒那头,也不是个疑心浅的。他定然也会顾忌姜氏身为元殊近臣的这一层关系,纵然姜彦缨为元殊所远日久,但毕竟是追随多年的,反正若是我的话,我是不放心同这么个人合作。此事若能成,那才真是稀罕了。”
她一连说了这许多,再朝元隽看去,却见他手指摩挲着下巴,端一派若有所思,久久未语。
又等了片刻,她随手将帕子往他那里一掷,将人给扔回了魂,问道:“你想什么呢?”
“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元隽道:“至少你得承认,这一招还个好招。”
李昀挑眉点了点头。
这一招,的确是个好招,这样想来,元殊若使此招的话,最关键的一处,便是会选谁做这个黄雀。
元隽道:“我的意思是,他秘密传见姜彦缨,打的应该是这个主意,只是没找对人罢了。”
元殊未必没想到平陵姜氏种种不合适之处,但战势瞬息万变,他一时之间也真是难找一个合适于此的家族。他之所以将姜彦缨秘密召还,估计也仅仅是个打算——谁让平陵的地界实在太合适了呢——但最后,十有八九,这事是轮不到姜氏头上的。
元隽正想着,李昀忽然说道:“我倒有个人选。”
他转眼朝她看去。
李昀眼角眉梢都挂着些得意的笑,问道:“我那位庶兄的嫡妻,是你表姐罢?”
第三十七章 望松之变()
步明承递密折来为妹夫求情时,元殊讶然之余,不由叹上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
也是这个时候他方才想起来,李珒当年成婚迎娶的,可不就是浩荡步氏的嫡长女,世子步明承的亲妹妹么!
“浩荡步氏”
圣安殿里,倪氤看了眼步明承的折子,双眉微蹙,“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他们家的二公子不是同羽雁王的妹妹有婚约吗?如此也可用?”
“步明修与玉虚有婚约不假,”元殊道,“但他们家的大女儿,却早已是夜城公李珒的夫人了。”
这嫁与未嫁之间先有一别,另外——
“浩荡王近年来久病缠绵,世子步明承与次子步明修之间多有龃龉争端,想必来日为这王位,必将有一战。步明修既是羽雁那头的,那步明承,朕用起来就更放心了。”
元殊的话,听之有理,但倪氤毕竟是中立地出身,她眼里,此事却总有种不甚简单的感觉。
北地的战势,瞬息万变,前一日还占上风的一方,没个三两日,就又落了下乘。
李应辰挂帅出征,亲自领了大军奔赴战场,元隽站在等天城楼上,看着大军渐行将远。他负手而立,久久无意离去。
李昀刚一上来,便被迎面刮来的寒风冻了个激灵。
她是自小离家,都要忘了等天的寒冬是个什么斤两。前头接连落了数日的大雪,她被这寒气一提醒,才想起来严冬作战的不易。
寻到了他的身影,她走了过去,“听说突厥又加派兵力了。”
元隽侧目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将她身上的大氅紧拢了拢,脸上一副不赞同她上来的样子。
“寒冬作战不易,别的也就罢了,最怕的是粮草上的不济。”她道,“过去我堂兄随我父王对战敕柔,冻饿而死,也就是因着这一重。”
她说完,就见元隽极其轻微的蹙了蹙眉,可见眼下的等天,确实有这一层面上的危机。
入冬之前,元隽便已递过数道折子向朝廷请粮,元殊托词收成不好,朝廷钱粮紧缺,虽也给北地派了些来,但委实是应了杯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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