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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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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她看着元隽眼底那层淡淡的乌青,知他昨夜照顾自己辛苦,一夜又提心吊胆的时刻警醒着,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不由得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元隽却是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随即披衣起身,吩咐侍女端盆冷水过来,浸了冷帕,给她敷眼睛。

    “瞧这一双核桃眼,我都不忍让你照镜子,怕你认不出自己来。”

    他揶揄着给她疏解心肠,有意说些玩笑话宽慰她,李昀知他用心,也尽力配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子,倒也有些效用。

    “对了,”她不知想起什么,唇角微勾,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还是裴筠筠时,你曾经问过我的生辰。”

    元隽笑了笑,“记得。”

    那时是太子妃生辰将近——如今说来,原该是她的生辰将近。元隽当时对她已有怀疑,便在说起此事时,毫无预兆的问了句她的生辰。

    “那时你骗我说,你的生辰是十月十七。”

    “我没骗你啊!”她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冷帕,一骨碌坐了起来,“十月十七,确实是我的生辰来着——至少那一日对我来说,犹如重生。”

    元隽笑吟吟的捋了捋她脸颊旁的碎发,似有明知故问之意:“哦,这是为何?”

    见他这样的反应,李昀便知,他应该已经猜到了。

    不过,她也不介意亲口说一遍就是了。

    “十月十七那一日,我历经险阻终到了北岸,身边的护卫都为护着我死绝了,偏偏赶上启元登基,下令严查渡口海岸。”

    “我当时那一口气险些撑不过去,都想着坐地上开哭了,但却在紧要关头,遇到了我的贵人。”

    她说着,凑近了元隽,在他耳边问道:“你知道,绝处逢生是怎样的欢喜吗?”

    “你知道,给予我生机的人,恰恰是这世上我最希望的那一个,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元隽静悄悄的摸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当时裴筠筠说,她的生辰是十月十七时,他就想起了大齐建国那年,自己因兄长之死,恐无臂膀帮扶,便在安稳了东境局势之后,从北岸出海,远渡朗月,向裴绍求救。

    他上船那日,正好是十月十七。那是他第一次离开中原,是以才记得那样清楚。

    除此之外,他还记得,当时遇上奉皇命搜查船舱的士兵,他还曾为一个带着个襁褓婴儿的,乞丐似的孤女解过围。

    “当时你带着的那个孩子,是玄儿罢?”他问。

    李昀点点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往下说。

    好在,元隽也没趁此细问李玄的事,想了想,他只道:“说起来,那时起航之后,我还曾派人去找过你,想着你一个小女孩,带着个婴儿恐怕艰难,本想帮你一帮,可你”

    “我哪好意思见你啊。”她笑得落寞,一歪头靠在他肩上,“元隽,小时候在嬴宫见到你,之后我嚷了好几年要娶你的话。后来在北岸蒙你搭救,我便将要嫁给你的心思,刻骨铭心。”

    “类阳帝姬,”元隽扶着他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道:“我会娶你——以元隽的身份,娶你李昀。”

第四十二章 宣召回京() 
步明修这一走,许久都没有消息。

    元隽两番吩咐叶檄加派人手去寻,另又去信给了步明承,但始终未有消息。最后跟李昀商量之后,两人皆是觉得,步明修极可能是依着李昀的话,前往朗月,奔着嬴穗的埋骨之地去了。

    为此,在四处找人之外,李昀又命愿好给裴绍去了一封信,将此事告知与他,请他帮忙留心。

    月余后李应辰自小等天归回,彼时北地这头,善后的事,七七八八的也都了结得差不多了。朝廷那头论功行赏,遣了钦差前来等天城,正式封立李应辰为镇阳王,自此,李璲便也成了等天李氏百年来唯一一位无等天令而立镇阳王之人。

    除此之外,钦差亦带了圣旨,宣召羽雁王回京。

    “姐夫不日便要随钦差回京,不知姐姐是如何打算的?”

    这晚,李昀亲自做了些杏酪给他带来,李应辰便也就势搁卷歇歇,与她坐在一处说话。提起羽雁王将要回京的事,再想着之前李昀是怎么从天都逃出来的,两厢一联系,对于她将何去何从,李应辰便少不得十分挂心了。

    说着话,他佯作坦然,可架不住小动作遮不尽,那时不时偷眼观瞧的目光,结结实实的透露出了他心底的忐忑。

    李昀自也发现了。

    她心头有些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只问:“你觉得呢?”

    “你觉得以眼下局势来看,我是应该同你姐夫一道回去,还是应该另做打算,免得到了天都,再惹当庭起疑?”

    李应辰一听后话,激动之情险些没兜住,稳了稳心神,才假模假式的装着冷静道:“姐姐的担心不无道理。您若是就这么随姐夫回去,虽说容颜上同以往有异,但平白多了这么个人,终归是个疑点,还是能免则免为上。”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神色上却还强撑着漫不经心,试探道:“不若便留下罢?”

    他话一落地,李昀打量了他片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将李应辰给笑怔住了。

    “你是想留我啊?”她啧啧打趣道:“弟弟还是小时候好呀!扯着我的衣角,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惯会直说的。哪像如今,都是名正言顺的一境之王了,反倒比个女孩家还要扭捏了!”

    李应辰被她损上这两句,脸上既挂不住,又有些憋笑似的意思,抱怨般的叫了声‘姐姐’,跟着倒是真放开了许多。

    李昀便也不再戏谑,对他道:“我跟你姐夫已经商量过了,这回他自己走,我不跟着,且留在家,看着往后如何,再随机行事。”

    这下子,李应辰那股子欢喜劲儿也不憋着了,脸上一阵璨笑,倒是比这满殿的灯火拢在一起都更要晃眼。

    李昀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不觉也跟着微笑,临了却是一句话将他的笑容给僵了下来。

    她随口问道:“不为着等天令之事怪我了?”

    她问得随意,李应辰却跟被点了穴一般,整个人动作都缓了下来。

    “姐姐,我其实”他好一番整理措辞,这才接着道:“冷静下来之后,我其实就已经不怪你了。”

    只是前些日子对着李昀,许是久别重逢的缘故,他总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说话都放不开,就更不用说主动跟她提起这么件伤筋动骨的大事了。

    “我知道你的苦心,也理解你的苦心。说句难听的,真要为私心讲,这一双等天令在你手里搁了这些年,你若真想对我不利,自有千百种法子动手,且不必在这关键时刻,又将等天令都送到我的手里。”

    说着,他目光定定的看向李昀,问道:“姐姐,说实话,你刚回来时,将等天令交给我,是不是,也是一道试炼?”

    闻言,李昀莞尔一笑,眼中透着欣慰。

    其实,对这最后一道试炼,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李应辰能通过。

    两军交战,生死一线。当他清楚的知道,祭出等天令,顷刻便可扭转战局,而藏而不露,却极有可能一败涂地之时,李昀完全无法断定,长大后的李应辰,他的心智是否坚定到了自己所期望的地步。

    好在,他没有让她失望。

    “最后一关你过了,这北地交给你,我放心,也从此对父王有了交代。”

    李应辰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她说着这样的话,应该或是欣慰的,或是轻松的,或是追念的。可这会儿的李昀,她眉眼之中,却含着一丝沉重?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罢。他摇摇头,将这些说不过去的想法从脑海中清了出去,随之从怀中取出了那枚月白色的阴令。

    他将阴令搁在矮几上,推到李昀面前。

    “镇阳殿我已开了,也已集了数位机巧大师,日夜赶工,在改殿上的机关,以后这等天令也就没用了。”

    李昀将阴令拿在手中,含笑把玩,道:“不是没用。等天令还是等天令,你能无令而继位,证明的是你的能力,但如若有朝一日,这等天令落到他人手中而出世,少不得还是有这个能耐,于北地掀起一番风雨。”

    说着,她将东西重新递到李应辰眼前:“毁了罢。”

    她原就是这么打算的。虽然等天令百年之物,确实可惜了,但只有毁了它,北地才能永无后顾之忧。

    可李应辰却摇了摇头。

    “姐姐,这枚阴令,我希望你能收着。”

    李昀一愣。

    他说着,将缇红色的阳令从脖子上顺出来,“你留着阴令,我留着阳令,合在一起,方是等天。往后即便我们姐弟天各一方,也都是不离不弃了。”

    直到李昀带着阴令回到住处时,脑海中,李应辰的这番话,依旧余音不绝。

    “真的想好了,不跟我回去?”

    元隽忙于回京之事,分别在即,这回倒是他黏黏糊糊的,不乐意分开了。

    李昀笑了他一回,到了却还是不放心的提醒,嘱咐他回去之后,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还有一件,你这一回去,我最担心的,是元殊既不会放你回羽雁,也不会轻易让你上西境战场。”

    “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有安排了。”

    李昀见他一副自信满满之态,也没追问下去,只道:“你心里有数就成,还有就是,在元殊之外,倪氤也是千万要小心的人物。”

    元隽听她嘱咐了一溜,却都是兴致缺缺,最后见她嘴停了,他才道:“若要我说,你嘱咐的这些都是小事,真正该我上心的,是我的羽雁王妃。”

    李昀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她坐下饮了口茶,“他若一直按兵不动,不提我失踪之事,那你进京,只管大大方方管他要人就是。”

    元隽哼笑道:“你觉得他可能按兵不动?”

    若说她刚刚出逃时,元殊为着各方考量,不敢将此事大肆宣扬,那如今羽雁王打了胜仗,正是该杀一杀威风的时候,羽雁王妃又踪迹全无,元殊若想以此发难,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那也没什么。”她说着,掐指算了算,“冯烺近日来同西雍作战已显颓势,元殊朝中少有可用之人,说不得最后还要指望着你。”

    “大事未完,他只敢敲打你,不敢折损你。”

    提到西境,元隽便道:“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说及西境的事,最近倒也邪性。”

    西雍军北征之路,势如破竹,冯烺领军与之交战,上来便多有力不从心之态,若非靠着元殊一而再的送援兵过去,只怕冯烺也坚持不到如今。

    按理说,望松之变后,以西雍军之势,若想北上夺取紫泥城,月余时间,只有用不完的,没有不够用的。可邪就邪在,越是逼近紫泥城,西雍军的脚程便越发缓了许多。

    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话,是个兵家都会知道,实在是没有刻意缓下进攻速度的道理。

    对此,元隽百思不解,想来想去,这答案恐怕还得从李昀这里找。

    李昀却道:“我也不知云骜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爱费那心思想去,什么时候你真跟他们对上了,我再给你分析个一二来好了。”

    元隽摇头一笑,神情中尽是无奈。

    他这一走,果不其然,在半路上,天都里便传出,刺客夜入九霄宫,打伤了类阳殿外的侍卫,带走了羽雁王妃的消息。

    “哟,这消息来得真是时候。”夜宿驿馆时,元隽听了这信儿,将手里书册一扔,随口哼笑。

    叶檄在一边,面上却是颇为忧虑:“殿下,帝宫这一手显然是来者不善,不如”他顿了顿,“不如咱们”

    元隽打断他的话,径自接上:“不如咱们半路改道,索性同他撕破这个脸,不进京了?”

    叶檄就是这个意思。

    元隽摇头道:“不成。眼下江山,阋墙御侮,好过遍地开花,就当为百姓考虑,这层脸皮也不能撕破。”

    “可是殿下,您是这么想,宫里那位可未必明白这个道理!”叶檄忿忿道:“这才是刚开始罢了,谁知道进了京,他还有什么后手!”

    “他不敢。”元隽道,“放心,元殊没那么糊涂,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很,你且看看,咱们这一路走得是不是太平得很?”

    叶檄一怔,想了想,倒真是这么回事儿。

    一路上,一个不长眼来行刺的都没有,这同以往相比,还真是稀罕了。

    元隽道:“他对我,只敢震慑,不敢了结。眼下我对他,也是一样。”

第四十三章 蛊毒再现() 
待羽雁王一行回到天都之时,关于羽雁王妃此番被劫之由的各种猜测,已然如雪片似的飞满了京畿四处。

    在元殊有意造势之下,京中传闻,主要都是在说,那潜入九霄宫的刺客乃是受命于羽雁王。

    羽雁王妃受禁于宫中多时,大小有些人质的意思,如今这一被带走,明着是劫持,实则,倒不如说是搭救。如此一来,且不说免了羽雁的后顾之忧,就是羽雁王凯旋而归之后,若要借此事发难当庭,也未为不可。

    流言之下,元隽早在尚未踏入天都城之前,便已先一步被扣上了城府深沉,用心险恶的帽子。

    羽雁王回京,前脚刚到圣安殿见驾,后脚凤和殿那头便收到了消息。

    “还没打起来呢?”倪氤轻刮着茶水,漫不经心的同过来回话的露岩问道。

    露岩忍俊不禁,“您惯会说笑的,哪就打得起来!”

    “据圣安殿侍奉的内侍说,皇上同羽雁王这一见,倒是和气得很。就是提到羽雁王妃被刺客劫持之事时,皇上自然是做足了场面功夫,除了直言一句对不起,其他该说的一句没落下。羽雁王呢,除了脸色不大好,倒也没拿着话头不放,只请了旨,要在天都分派些府兵去查,得了允准之后,这事便算搁下了。”

    要么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物议到了这个份上,即便羽雁王真有发难当庭的意思,为着顾及民心所向,也只得偃旗息鼓。

    “呵。”倪氤轻笑一声,对此并未置于别话。顿了顿,倒是问道:“今次去等天宣旨的钦差回来,可曾带回什么有用的信儿?”

    露岩想了想,摇头道:“除了说羽雁王同镇阳王私交甚笃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了。”

    说着,她不由嗤笑道:“不过这钦差的话也就是听听罢了。咱们倪氏的眼线从等天传回来消息都说,自羽雁王去岁北上之后,各方扎在北地的细作都被着意清洗了一番,死散诸多,行事艰难。尤其是李府内外,如今真算得上是铜墙铁壁了,眼见着这位殿下连他自己个儿的老巢羽雁城都没上心到这份上!依奴婢看,那羽雁王妃的真实身份,羽雁王本人十有八九是一清二楚的,否则能对他那位小舅子这么关照么!”

    倪氤玩味半晌,笑道:“这也不是不光是上心不上心的话。”

    “这细作啊,清洗得过于干净并非是绝对好事,反之,倘若对身边忠奸善恶都一清二楚,放得出想放的信儿,未必就不是个惑敌的好法子。”

    闻言,露岩微微一怔。

    元隽在宫中同元殊一见之后,如同李昀一早的预料,对放他归回羽雁之事,元殊是只字未提。

    “殿下,”元隽刚回到王府,叶檄便来回禀:“王府周围属下已着暗卫清查过了,如您所料,四面潜藏着不少双眼睛。”

    元隽悠悠饮了口茶,随口问道:“可看得出来路?”

    叶檄目光沉重,回了三个字:“金刀帐。”

    元隽手指一顿,挑了挑眉。

    “他倒是真看得起我”元隽叹道,“罢了,从今日起,全府上下且随本王一起过过这软禁的日子,也算尝个新鲜。”

    反正,他该安排的事,一早便已经安排好了,别说这会儿元殊是暗中行事,便是九霄宫直接将‘软禁’两个字儿摆到明面上,他也全无畏惧。

    扬声唤了句‘绿妆’,绿妆闻声进殿听候吩咐,元隽便道:“叫他过来见我。”

    绿妆会意,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在暗下来的天色中,引着吕约过来了。

    绿妆将人带到,自己便退了下去。

    吕约给元隽做了多年的替身,此间卸了那一身伪装,元隽看着他,倒有些暌违数载的意思。

    他行了礼,元隽便道:“这回宣你进京,羽雁的事都安排好了?”

    吕约答道:“殿下放心,‘睿王殿下’早两个月前便已养病为由,住进了山中别馆。诸事经由葵星之手,皆已安排妥帖,属下此来,并无人生疑。”

    元隽点点头。

    吕约这个人,这些年什么都没做,就只专心模仿着羽雁双子的行止,人皮面具一戴,便是应对起元殊来,也难得破绽,远非寻常替身可比。此番将他秘密传入京中,元隽便是防着这‘软禁’二字落在自己头上。

    元隽细细同吕约嘱咐些事项,吩咐他这些日子且做个不起眼儿的寻常侍卫,想来要不了多久,自会有他上场的时候。

    吕约领命而去,元隽闭目歇了片刻,这才将绿妆传了进来。

    “说说,进来京中、宫中,情势皆是何等模样。”

    绿妆挑着重要的消息禀了,末了倒是提到一件很是蹊跷之事:“说来也是奇怪,最近这几个月,也不知怎么的,原先已然失了宠的贵妃,倒是有些复起的意思。”

    说起这件事,如今在后宫也是沸沸扬扬。

    自倪氤立后以来,后宫之中,她这么一个人,实可谓一枝独秀了。贵妃从嫡妻降为妾室,失宠之意明显,即便早前病了那么一场,也未见得重获圣心,倒是近来,也没见贵妃使什么手段,皇上去颂辰殿的日子,倒是渐渐多了起来。

    对此,后宫那些舌头大多是归结于北地大获全胜,贵妃胞弟正位镇阳王位的缘故。

    “自然不会是这个缘故。”元隽道,他想了想,问绿妆,元殊态度转变,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绿妆想了想,只道,算算日子,大概是在冯烺于西境节节败退左右。

    元隽淡淡一笑。

    这可不就对上了。

    元殊的用心,他大致可以猜到——嬴稚虽非类阳帝姬,但仅凭芳仪帝姬身上的血统,在这个时候,也足够元殊利用的了。

    另一头,凤和殿。

    “小姐,”露岩从殿外进来,对正在书架前翻书的倪氤禀道:“皇上离了圣安殿,正往颂辰殿去呢。”

    意料之内的消息,倪氤嗤笑道:“也真是难为他了,为着对付嬴昕,这会儿也只能从他妹妹身上下手,憋着劲儿翻找兄长身上的弱点。”

    她说着,摇摇头,心道,别说嬴稚与嬴昕早已分别数年,人心易变,便是当真让元殊寻摸出个一二来,递到前线去,那头一上战场的磐石公,也决计不会是云骜一手调教之将领的对手。

    “不过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露岩对此却有不同看法,“这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就好比您,小时候怕的东西,可并不都随着年纪渐长而消了恐惧。最怕的就是贵妃为了讨好皇上,当真事无巨细,将延圣帝的事情都同皇上说了,其中若真有一两件致命的,用不到战场上,却未必不能直接用到延圣帝身上。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万一应了,岂非前功尽弃?”

    她这样一说,倪氤眉头一蹙,不由也多想了想。

    “既然如此,”许久之后,她攥紧手中的书册,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为防万一,这位贵妃娘娘的命,就不要再留下去了罢。”

    不日之后,便是太后寿辰。

    因着西境尚在战中,太后也非整寿,故此也没大办。元殊下旨备了歌舞家宴,只宣了些有脸面的宗亲贵胄进宫庆贺一番也就是了。

    原本羽雁王也在受邀之列,但元隽自回到京中,便一直牵挂着北地,越发不爱应对琐事,索性便称伤疾复发,告了假。

    不曾想,他这一告假,倒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听说是昨夜家宴上,肃王饮宴过半,突感不适,皇上便使其到后殿稍歇,匆匆罢了宴席,宣了太医来看,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肃王这几个月,身体养得康健了许多,眼下朝中的风向,在西境战场接连败退的情况下,元殊在羽雁王与肃王之间,还是倾向于派后者前去平乱的。

    毕竟再怎么说,元殊这头还有个元子暄,儿子牵着老子心,他用起肃王来,总是要比用羽雁王安心。

    由此可想,在这么个关头,肃王身上再出些什么毛病,对元殊而言,绝非小事。

    “皇帝动怒之前,不想肃王妃在侧,却看出了些端倪。”

    听到这里,元隽眉头一动,抬眼看向正同他一一道来的绿妆。

    “不会是蛊毒罢?”他问。

    绿妆一怔,随之点了点头。

    “肃王妃仔细看过之后,据说当时便一脸惊恐的跪倒在了皇帝面前。”绿妆道,“皇帝当时就蒙了,肃王妃涕泪连连,惊惧上禀,直说肃王殿下这是才被下了夺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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