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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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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檄劫后余生似的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这会儿听他要启用季之明,叶檄又奇怪起来:“那您这时候要用季之明?”

    “主要是不能继续用你。”元隽道,“你可想过,扶微为何要借画奴之手,给‘羽雁王’传信求救?”

    经他一提,叶檄细想起此事来,果觉蹊跷。

    元隽手指轻敲在案上,缓缓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不日,我这里便会收到梁拱送来的消息了。”

    “那殿下,属下要做些什么?”

    元隽转眼朝他看去,沉吟片刻,唇边晕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隔了一日光景,睿王大帐里,便传出了羽雁王府侍卫长叶檄出营办事,夜里返程时,于路上遇袭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

    “这下子,叶檄可真成了‘夜袭’了!”

    大帐之中,季之明手握睿王令牌,在一众兵将的注目下,大摇大摆的横着进了睿王议事帐营。甫一进门,也不行礼,当着正在议事的诸副将的面,他百无禁忌的随口戏谑。

    元隽满眼忧愁的皱了皱眉,遣退了一时三刻便要对季之明破口大骂的诸位副将,扶案落座,长长一叹。

    季之明也不客气,就在他下首位置坐了下来,长腿一叠,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苹果啃了起来。

    这青年三十多岁的模样,面貌平平无奇,却自带一股子跅彛活恐G嗵彀兹盏幕勾┝松硪剐幸拢牡梅羯洳园祝凰挡欢保踔粱崛萌司醯谜馐歉霾∪敫嚯林恕

    就是这么个人,却有一对极亮的眼珠子,如同暗夜里的头狼,这十来年里,一直隐在暗处,为元隽盯紧了每一个对羽雁不善之辈。

    “你来得倒快。”元隽随口说道。

    季之明咧嘴一笑,“这两年手里的人事渐已稳定,日常若非有大事非得我看着,我都是跟在你身边充当暗卫的。”

    他原是自小被先王收养在府中的忠臣之后,后来年纪渐长,历练有成,却烦于应对俗事,是以便被先王拨给了性情淡泊,惯于隐于人后的元隽做侍卫。

    自元蔚死后,元隽顶着兄长的身份,用人之上便也习惯了原本跟在元蔚身边的叶檄。而季之明,则自此隐于黑暗之中,暗中织构出了一片遍及六合八荒的谍网。

    昨日接到叶檄的消息时,连季之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能于此间现于人前。

    他问元隽:“有什么事安排我去做?”

    “做事是一方面,要你来,最要紧是让你把叶檄顶下去。”

    季之明转了转眼珠子,问道:“这么一出儿莫不是,有人动起了羽雁双子的心思?”

    元隽默然未语,季之明便知自己猜测不错。

    他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是有什么人怀疑起你的身份了?”

    “那还不至于。”元隽道,“只是有人贪心不足,想在睿王同羽雁王之间,挑拨离间。”

    季之明神色一舒,挑拨离间不算什么,只要不是身份暴露,一切就都好说。

    这样一想,他也就明白了,此番所谓叶檄遇袭,下落不明之事,为的是什么。

    叶檄明面上是羽雁王近臣,因此番睿王出征,羽雁王于京中放心不下,这才派了这么个心腹前来助他。如今叶檄出事,睿王态度冷漠,落在有心之人眼里,这便是兄弟决裂的一个大信号,正好遂了那些挑拨离间之人的意思。

    “派你的人,把繁阴扶氏整个控制起来,不准漏下一人。”将眼前局势大致与他讲过一遍后,元隽吩咐道。

    季之明颔首,想了半天,问道:“这个不难,另外,京中的谍者,你可有调用之意?”

    元隽立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你是觉得,扶微背后的人可能是元殊?”

    看他的态度,季之明便知道他与自己所想并不一致,“你觉得不是他?”

    元隽沉默片刻,摇了下头。

    “目下还不能确定。”他道,“元殊与嬴昕,都有可能。”

    “说到嬴昕,”季之明道,“前几日我到紫泥城玩儿了一圈,类阳帝姬果真不是凡人啊!”

    他这话便是勾着元隽往下问的,元隽也不计较,便遂了他的愿:“她又干什么了?”

    可季之明却是但笑不语了。

    “你等着自己看罢。”他道,“我只能说,你要能收得住她,便是你天大的福气,否则,便是比天还大的晦气。”

    元隽蹙眉失笑。

    这日晚上,不出元隽所料,右翅那边果然递来了消息。

    梁拱秘遣使臣亲自来营中求见,向睿王殿下递上了一沓子书信,另附一封陈情投效表。

    元隽见使臣时,季之明就在他身边,待使臣述完来意,被待下去暂歇之后,季之明第一句话就是:“乖乖,这要不是占着双子身份上的先机,就这么一摞子书信,你看着,信是不信?”

    他说的一摞子书信,指的是梁拱派人给元隽送来的,号称是从右翅王府中密室里搜出来的,多年以来,梁集宁同羽雁王之间的往来书信。

    这一摞书信,横跨时间之长,几乎便是从扶微远嫁那时便开始了。元隽将信一封封拆开了看,早些年,都是些右翅王助羽雁王图谋造反的言辞往来,到了眼下,则大多是在述羽雁王嫉恨藏锋多年的睿王,意图将胞弟除掉,以免其阻碍自己登龙之路的事了。

    这其中,梁集宁以羽雁王门下走狗的身份,着实出献了不少好计策,用以加害睿王。

    季之明将信纸举在眼前,啧啧道:“你瞧瞧,这仿羽雁王的笔迹仿得多细致,比你写得都像估计你若翻出一封梁集宁前些时日与你往来的书信加以比对,这右翅王的笔迹,也是不会差的。”

    元隽轻笑了一声,“是挺厉害的。确实很像。”

    他想,若是猜测不错,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出自扶微之手的。

    “羽雁王与右翅王几乎没有过什么书信往来,”他道,“零星那几封,也都是我叫书房代写,再叩个王印就得的。估计,还是扶微下的功夫,把早些年客居天都时的收获都用上了。”

第八十章 背后推手() 
“这两个人,倒玩得一手好谋算。”

    季之明冷笑着将手中信纸当空一抛,目下透着嫌弃无比。

    他想起当年在京中,扶微无辜受累,错同吕约成就的那么一遭荒唐的露水姻缘,回过头再看如今的右翅王妃,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他了解元隽的性情,也知当年出了那桩事之后,元隽心里对扶微是多有抱歉的,毕竟是宫里为着要算计他,才将女儿家的清白算计了进去,这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同一个道理。

    原本得着睿王殿下这份愧疚,扶微远嫁右翅,坐着嫡王妃的尊位,但凡她懂得知足,凡事不做得太过分,自可安享一世尊荣。可这姑娘,偏偏是个不知死活的主儿,聪慧用不到正地方,竟敢于此间危急存亡之秋,趁火打劫,得陇望蜀。

    “本来么,若光是为着右翅王权,就算她与梁拱有私情,想废了夫君扶情人上位也就罢了。可如今她这心思放得这么远,都掺和进中原帝位之争中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元隽听着他的话,神情始终算不得好。

    其实对扶微,当年将她送到右翅去,他也是怀着些赌性的。

    扶微心高,这是他原就知晓,李昀也曾提醒过他的事,这样的女子,再带两分聪明气,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一旦有了机会,就更加不会安分了。

    可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外头谣言成风,女儿家清誉有损,繁阴扶氏又非一等门庭,再想寻一门真心实意的婚事,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了。

    为此,梁集宁在那时候正好撞上来,他见此人品行也算上佳,并非刻薄之辈,又想着右翅王妃之尊,便是扶微名声清白之时,扶氏也未必够得上这样的门庭,这才压着疑虑,成就了这么婚事。

    然而到头来,他还是下错了这步棋。

    “接下来怎么办?”季之明问他。

    元隽疲惫的阖了阖眸,道:“依照原定计划。”

    季之明既得此言,未有二话,转身便出门办事去了。

    元隽对梁拱意图报效之意始终态度暧昧,将来使的胃口吊足了之后,终于在右翅传来梁集宁失踪的消息时,召人来见。

    “今日本王召你前来,阁下可知缘由啊?”

    梁拱派来的人,名唤褚重,三十多岁,据手下人报呈,此人乃是自小跟在梁拱身边的侍从,可谓心腹近臣了。

    褚重昨夜得了家里送来的信儿,已然知晓右翅王梁集宁昨夜刚被运送上岸时,立时三刻便被一伙儿身份不明之人暗中劫走的事儿,转眼睿王这里便行传见,他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为着此事,只是目下情势不明,他还是循着装傻充愣的路数,摇头只说不知,请睿王殿下赐教。

    元隽闻言便笑了。

    “褚先生是带着使命过来的,且自来到本王这里,每每相见,都要问一问本王的心意可有定论了。怎么如今却一问三不知,只要本王赐教了?”

    元隽这话一说,褚重心里便一咯噔,随即便听元隽平静的戳破了他的伪装,颔首道:“可见先生一清二楚,只是不敢轻易出口罢了。”

    褚重还能说什么,只管深揖一礼,道一句殿下英明。

    话说开了,元隽直接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兜圈子了。此番梁集宁为人所劫之事,梁拱于公于私,是否都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王爷言之有理,下官昨夜收到家中消息,此事事发突然,敝主上已派出人去严密追查,必会尽力在最短时间内寻回右翅王。”

    “最短时间?”元隽一笑,随即点头道:“那好啊,本王便也给梁公子一诺——必将尽力在最短时间内,收下他这份儿孝心,扶保他一跃成王,如何?”

    他语气淡淡,听着是笑着的,但里头却满满是疏远的寒意,光是品着这内情,褚重便想骂一句不是人办的差事。

    “殿下言重了!此事是个意外,敝主纵有失责之处,但主子待您敬上之心,实是忠诚无两的啊!”

    他说着,直接跪地叩首。

    元隽不慌不忙,忽而说道:“羽雁如今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本王兄长呢。”

    褚重心头一动,伏在那儿不敢言语。

    元隽接着道:“本王不怕跟先生说句实话,如今这局势,纵然本王念着昆季之情,但旁人未必容得下本王,这些本王都知道。”

    “要想护着一己之利,自然便需要人力物力,右翅王是家兄之人,这点,不必贵主进言,本王自也清楚。要说本王想不想要右翅的俯首称臣、需不需要有一个如同梁拱那样的人出面替了梁集宁呢自然也是需要的。”

    “可自从你来,本王一直未曾给你一个准定的答复,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个时候,知不知道,自然都是不知道的。褚重身子又低了低,只道:“请殿下明示!”

    元隽轻笑一声,直言不讳道:“梁拱这个人的本事,我看不上。”

    褚重一僵,身子都直起来不少。

    元隽还在继续道:“说实话,右翅梁氏族中,唯一入得了眼的,只有梁集宁一个。真要说起来,我家弟媳妇都比那许多梁氏男丁强。但是没办法,梁集宁不会成为我的人,我就必须得废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我就等着看,只梁集宁这件事,你主子究竟做不做得好。”

    “褚先生,别跪着了,起来说说吧,你觉得此事你家主子值得个几等功啊?”

    “殿下!殿下息怒!”褚重哪敢起身,连忙道:“事已至此,一切告罪之言皆是无用,只一桩,家主必当尽力补救,还望殿下网开一面,再予家主一次尽忠报效的机会!”

    “本王不是已经说了吗?”元隽淡笑道:“什么时候梁拱为本王的安心尽了力,什么时候,本王自会为他的权势前途,尽本王的一份力。”

    “这就跟做生意似的,总得这货物有用处,才能叫人甘心掏钱不是?”

    就这样,褚重带着元隽的这番话回了右翅,梁拱那里,便得了个‘处置好梁集宁之事,便能得右翅王位’的信号。

    “如此开诚布公,想来梁拱是不会怀疑梁集宁失踪与你有关了。”季之明道。

    元隽问道:“梁集宁如今怎样了?”

    “放心,那日劫了人,底下人便直接带上船走暗道送到燕家去了,此间离右翅远远的,安全得很。”

    “这我不担心,”元隽道:“我问的是他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对此,季之明只有四个字:“半死不活。”

    元隽当即一眼扫来。

    “他被折磨得不轻,大夫看过,说他身上的刀伤只是小事,并无大碍,可他体内却被灌了分量不轻的各种毒药,彼此药性相攻相克,解起来都无从下手,实在难办。”

    元隽听罢,沉默片刻后,问他:“燕氏家城临海,能不能想法子,送他去朗月?”

    季之明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便道:“不行,我问过回话的人,大夫的意思是,他经历这么一番动荡颠簸,元气大亏,必定是经不住又一番长途跋涉的。”

    元隽叹了口气,最后没办法,只有让人给朗月送了个信,请裴绍派个大夫,多带些灵药,走一趟燕氏家城。

    “对了,”季之明道:“昨个儿紫泥城来信儿了,扶微又给‘羽雁王’去了新消息。”

    元隽挑眉,随即哼笑一声,“我猜猜,梁拱在我这儿说着羽雁王同梁集宁党羽一派,有意除掉睿王的事,那扶微以梁集宁之妻的身份同羽雁王说的,十有八九就该是睿王要扶梁拱上位,来日一同对付羽雁王的事?”

    季之明一笑颔首。

    “扶微是说,之前左翅投敌,睿王殿下在急于拉拢右翅之际,许给了右翅不少好处,过后想起来,难免忌讳梁集宁趁火打劫,故此落下了心病,此间欲扶梁拱上位替下梁集宁,这才有了这么个场面。”

    顿了顿,季之明问道:“正如你所想,这两人挑拨离间之意如今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不知道,背后的推手究竟是元殊还是”

    “多半不是元殊。”

    元隽道。

    季之明有些意外。元隽虽一直说的是,扶微背后之人尚不可断,但季之明本身倾向元殊,每每他有此猜测,元隽的表现,说是两方皆有可能,但明里暗里,总有些更倾向西雍的意思。

    “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相信元殊?”

    “你还记得之前李珒勾结外敌叛乱之事吗?”元隽问道。

    季之明微微一怔,想了想,点点头。

    “那又如何?”

    元隽道:“元殊这个人,至少过去一直都是有一条底线在的。如今的西雍,对他来说,就与突厥一样,都是外敌,右翅之事闹成这样,已经严重影响了与左翅对战的局面,如此看来,岂非是自断筋骨?”

    “他就算再怎么忌讳羽雁,也犯不上如此急功近利,说了归齐,不合算。”

    在外人眼里,羽雁王与睿王之间已呈阋墙之势,既然早晚都有机会坐收渔利,元殊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做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呢?大可以等了结了西雍,回过头来再扫内乱。

第八十一章 意图北上() 
季之明承认元隽这般推论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却仍旧无法彻底打消他对元殊的怀疑。

    “时移世易,底线亦有进退,更何况李珒与羽雁双子能是一个分量上的对手吗?”季之明道,“李珒里通外邦,元殊容不下他合情合理,你说嬴昕是外敌,我还说对元殊而言,你与嬴昕都是要夺他帝位的人,没有区别呢!”

    “再者说,这世上为着私情而不分亲疏内外、轻重缓急之人可不要太多!这点上,在元殊的立场上,嬴昕可绝不会比瞒天过海娶了类阳帝姬做王妃的羽雁王更惹人恨!”

    季之明滔滔不绝的说了这许多,元隽听得头疼,摆摆手,说了句说不过你,连着便要调转话锋。

    这时候,外头卫兵通传,愿好求见。

    元隽心神一敛,将人叫进来,问了才知,她是为着李玄的事过来的。

    自从李昀走后,李玄背地里又策划过好几起儿出走的事,愿好奉命看管,也就不惯着他了,自然没一回成事的。这几日紫泥城传来的战报都不大好,李玄压着一肚子的急躁,终于在今个儿爆发了。

    “暗地里的把戏闹不通,这小祖宗今儿早起发了话,明着就要回朗月。奴婢劝了一上午,实在劝不住,不得已只好来请殿下!”

    愿好说完,元隽还没说话,季之明先问道:“朗月来的孩子,如今要回朗月,这有什么问题?本来这大营里也不是什么好呆的地儿,多派些人马送他回去不就是了!”

    “你说得容易。”元隽睨了他一眼,道,“他说是要回朗月,可离了这大营,便如游鱼入海,他若想溜走,我都不知上哪逮人去!”

    季之明想了想,浑不在意道:“这好办!派我的人一路送到北岸就是了!”

    季之明手底下的人,可算元隽麾下精锐里的精锐了,且又大多是大隐隐于市之辈,平安将李玄送回去,倒是半点不难。

    可元隽忖了忖,却摇摇头。

    他轻叹一声,起身道:“罢了,总得先闹明白这孩子究竟图的什么再作打算。否则不明不白的送走,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

    说罢,他吩咐了季之明几句话,便随愿好去了李玄那里。

    “殿下,”帐门前,愿好嘱咐元隽:“自从主子走后,玄儿一直心绪不宁,脾气也越发燥了,稍后他若有冲撞,您只看着主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元隽一笑,安慰道:“放心,那是我自己个儿的小舅子。”

    话音落地,他便示意愿好暂且下去,转身自己进了帐中。

    挑开帘帐,头一样映入眼帘的,便是帐中一地的狼藉。

    有掷碎的杯盏,扔得满哪都是的书卷废纸,还有东倒西歪的桌椅。

    这些之后,再见的则是见他进门,登时便利落得从榻上蹦下来,颠颠跑到他面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唤着姐夫的男孩子。

    元隽垂首打量了李玄一眼,都快被他气笑了。

    “你倒分得清楚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管什么用。”他说着,拂开李玄扯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有意跟他划清界限似的,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兀自走到一边坐下。

    李玄这个孩子,给他的印象实在有些奇妙。

    过去这孩子跟在裴绍身边来去时,就是副地地道道的娇贵小公子模样,处处被教养的极好,裴绍在时,他便像有了倚靠,会显露出一些调皮淘气,裴绍若一时不在,他也能立时拿出世家公子的款儿,端得尊贵妥当,体面周全。

    可这回他自己带人前来,在这军营之中,时日长久,元隽又觉得,要一句话评论这孩子,只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清浅又深沉,扮猪吃老虎。

    元隽就是好奇,裴绍教养李玄,比之教养亲生女儿也不少用心,可怎么会教得这孩子这样一番模样呢?

    “姐夫是教训我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李玄对他的嫌弃全不在意,跟过去坐在他身边,问着这样的话,却还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

    元隽没忍住,摇头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他叹道,“说说吧,何故非要北上?”

    李玄有心看了他一眼,唇边带笑,给出了一个直白至极的答案:“紫泥是我祖宗家城,上回去一趟没待够,还不准小弟再去逛逛?”

    元隽眉目一动。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头一次如此开诚布公的谈及李玄的出身,元隽心头纵然惊讶,但品了品,倒也没有想象中的意外。

    他对李玄道:“要坦诚,就坦诚到底。或许我还可以让你如愿。”

    李玄听罢,垂首佯作懊恼的一叹:“唉,我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姐姐姐夫的大业!”

    元隽挑眉:“‘大业’?”

    李玄颔首:“搁眼下,那便是同嬴氏的这场战争,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可紫泥那边,嬴昕哥哥如此费力攻城,连日来,紫泥城中应对又屡不得力,难道姐夫不急吗?”

    元隽露出两分戏谑意思,问道:“依你的意思,你在这里没用,到了紫泥却有用了?”

    一听这话,李玄啧了一声,神色间一副极不认同的模样。

    “姐夫既让我坦诚,怎么自己话里话外却还拿我当小孩子?”说着,也不等元隽说话,他便主动问出:“阳乌倪氏的心意何在,您与姐姐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这话,终于实打实的让元隽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这会儿与李玄对视着,他已经彻底明白这孩子的用意了。

    ——阳乌倪氏的心意,在紫泥嬴氏身上。

    而李玄本身,便是天平帝的血脉。

    元隽眉间微蹙,他沉吟之际,李玄也跟着悬心。

    事到如今,他急着去见倪远,为此,也只能赌上元隽能多些私心,不管是为着紫泥城也好,或是为着李昀的安危也罢,只要他对那头的担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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