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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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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晏猛然回身,手中已露出了暗器,蓄势待发。却见一袭雪衣翩然而至,他也不与他打招呼,便伸臂连同被褥抱起了床上的云言徵,如来时般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了。待青晏站起身来,就连他们的身影也已瞧不见,他怔了一怔,将手上的杯子放回案几之上,久久地,才从胸臆间叹出了一口气来。
回到院子里,烛火亮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银针()
顾析拥住云言徵坐在案边,淡淡地道:“‘碧翎香’之毒以内力逼不出来,此毒香气宛若三月雪。你素来不喜茶,只怕是闻了它的气味,而秦无雪所说的话又扰了你的心神,故而不察之下着了她的道。”
他拉出塞在她口中的锦帕,丢在几面上,用袖口拭去她额上又覆上的汗,声音徐徐而来:“你虽输了棋,但酒并不是在秦无雪那儿喝?是你自己心里烦闷,去对面的‘闻鹤楼’喝的,她那儿没有酒味。你心里烦,是为了这几枚银针?”
云言徵倚靠在他的肩头,心里微微一颤,便见他抬手将一方锦帕包着的银针放在了几面上,在摇晃的火光下闪烁着粼粼的银光。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此刻毒性已发作了一阵,被“雪馨丸”压制着,只是浑身疲惫,不得一丝的力气。
“舍之,我知道什么事也瞒不住你。”她可怜兮兮地道,柔若无骨地连一根指头也不想动。
“她说这银针是哪里弄来?”顾析的手揽在她的腰间,将她贴紧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食指轻敲了敲案几。
“山上竹林里的那些烧焦的尸体上。”云言徵如实禀道,她费力地抬眼瞧了瞧他的表情。
顾析不怒不笑,温温地颔首,“你就信了她的话?”
她又赶紧补充道:“在秘谷先生被杀之后,我也在他的后颈里发现了这么一枚银针。”
“因此,秘谷先生与山上的那些人都是为我所杀?我自说自话,作了个局,引你们进来?这几个在客栈里住下的人,都被是我的谎言蒙蔽了,皆困在了这里?”他唇角似笑非笑地翘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垂眸看向她的眼睛里含了一丝的轻嘲。
云言徵抿唇,只露出一丝无辜的笑来。
顾析刮了刮她俏挺的鼻子,又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枚银针,放到她的眼前,问道:“你瞧着这根银针是否与那些银针大小粗细都一模一样?”云言徵的目光在几面锦帕上与他指尖上来回对比了几次,默然地点了点头,他又是笑了一笑,“就连拿起来的轻重都一分不差,而且连这繁杂精确的铸造手艺也是一样,确实仿得不错,很是用心。”他唇角的笑意却分明让她看到了大大的嘲讽,却又有些莫名的惬意。
“若只是仅仅如此,又岂是我顾析的随身之物?”顾析笑着放下了银针,从袖囊内摸出了一只碧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碧绿的药丸放在他先前丢在案几的锦帕上。他的手指将药丸按住慢慢地在洁白的帕子上研开了一层碧绿色的粉末,又拈来那一枚银针,在其上滚了一圈,再在空白的地方按住针头一溜,云言徵便可瞧见白帕子上缓缓地现出了一个碧绿的精细的图案来。
她的眼眸微微睁大,如此细小的银针上竟还能刻有如此精美的图案。云言徵忍不住伸手去拈起他指尖按住的那一枚银针,用指腹摩挲其上,却察觉不出它的坑洼粗糙,眼睛也细看不出那些图案。
俯近细细地观摩,始能辨认得清帕子上那细小的图案,印着的是一个古体变化的典雅的“顾”字。
她自然识得。
顾析又拈起了秦无雪帕子上的银针,在碧绿的粉末上一沾,然后依样画葫芦地在白帕上按溜,只见针身滚过之后的痕迹上只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碧绿粉末,却并无任何的图案呈现。
云言徵眯眼浅笑,她不得不承认顾析此刻唇角的那一抹自傲的笑意很是诱人。也明白了他方才的嘲讽与惬意是为何故,他回望向她的莹澈眼神中带了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叹息,她有些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又故作镇静。
她只是没有料到,他的心细如发到了如此地步。
云言徵张嘴欲辩,却又觉得无从说起。一切都源自她的猜忌与疑心,但若说到底却是因为顾析自身太过强大,她没有把握,也没有自信。她输不起,蔚国是她的长矛强盾,亦是她的致命软肋。
看着白帕上的细小顾字,她只觉得心头缓缓地松落了一块石头,暗暗地轻吁了口气。
顾析从袖中拿出秦无雪给的瓷瓶置于案上,淡然说道:“这‘碧翎香’的解药为十颗,必须一月一颗,慢慢地解。多食无用,少食无解。这里是秦无雪给你的第一颗解药,吃与不吃,你自己抉择?”
“这解药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云言徵没有望向瓶子,只管看向他问。
“这个是解药也是毒药,吃了它,这个月毒性皆不会再发作,但第二个月若没有及时吃上解药,毒性发作起来便更加倍的凶猛,如此类推。如果一直每月按时吃上解药,在第十颗之前中断了解药,那么就必须重新再连续吃上十个月的解药。”顾析一字一句地说来,没有半分的急躁。
云言徵听得直皱眉头,这毒还当真是心思叵测。
“若不吃这个解药,每天子时便要承受一次毒发,毒性不会加重,但会缠绵一生,慢慢腐蚀你的筋骨,蚕食你的身体。”顾析缓之又缓地道,语气却优容自在得很。
“舍之必定不会让我落得如斯惨状?”她笃定地点头,唇角朝他微微露出一笑。
“长公主何来的自信?”顾析伸指轻弹她的眉心,含笑问。
云言徵伸出指尖轻敲了敲案面,挑眉睨住那一方锦帕:“从顾字而来。”
顾析不禁莞尔,继而嗤然浅笑:“我可以让你不受制于人,但如今手上没有能够解了这毒的药。只能每日给你一颗‘雪馨丸’缓解药力,但我手上只有二十八颗了。”
“你要多久才能配出解药?”云言徵一点也不担心地问。
顾析微笑着敲了敲案面,眼眸落在秦无雪所给的瓷瓶上,低语道:“我本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若这解药是真的,相信很快就能弄出解药来。但若这解药是假的,那就不可得知了。”
云言徵转了转眼眸,正色问道:“那她想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好处?”
“她想要晏容折的底细。”顾析垂下眼眸含笑,处之晏然道:“但她想要的怕是不止这些。”
“承国隔着离瀚海,蔚国吞不下它。与它结盟又再无可能了,晏容折在承国;若是拖拉垮了它,又只有便宜了豫国或漠国……”云言徵细声地计量着,她又怎能平白地让人算计了去。是想用毒药控制了她云言徵?她眼角微挑,闪过了一丝尖锐的凌厉。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案面,眼眸光亮数闪,唇角微翘。
“那你想要便宜豫国还是漠国?”顾析乌眸亦是清澈发亮,光泽流转。
云言徵抿唇一笑,意韵深远:“我想回蔚国了。”
顾析温柔的一笑,眼中宠溺益甚。
翌日启程离开小镇,一路沿着豫国边境进发。
青晏作为谍探一早便隐去了行踪,顾析与云言徵的马车在前头,风靖宁、慕绮、秦无恨、秦无雪一众人的马车也跟随在其后,浩浩荡荡地朝着漠国行近。
这一路不缓不急地走着,遇城宿城,遇野宿野。秦无雪再无前来叨扰,只与秦无恨、芙姬聚在一起。而慕绮也独自为伍,再无动作。只有风靖宁偶尔与顾析对弈论茶,与云言徵交谈片刻。
如此微妙而安详地过了半个月,终是到了漠国的境内。不待顾析与他们辞别,风靖宁当先潇洒离去,慕绮也紧随其后,两辆马车前后转入了前往龙城的官道。
碧荫夹道的支路上,秦无雪的马车与顾析的马车相邻,她挑开了车帘子,环顾了四周雄奇俊丽的山水几眼,风景大好有别于豫国的广阔平原,清早的阳光也正暖落在她打起帘子的手背上宛如白玉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金光,而后才慢悠悠地说话道:“凤舞长公主,我久慕你蔚国地杰人灵,钟灵毓秀,许多风俗景色由来皆有典故,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你一道同行,沿途聆听长公主释疑解惑、增长见闻?”
马车内,云言徵看了顾析一眼,他回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也掀开了帘子,脸上笑意盈盈地朝秦无雪说道:“既然公主如此倾慕我蔚国人物风俗,我又岂忍拂逆公主求知若渴之心,便请同行罢。”她顿了一顿,又道:“听闻秦二皇子欲往‘秘药阁’求医,此地与蔚国南辕北辙,那唯有就此别过了。”
“芙姬身上的病也不急于一时……”秦无恨在另一辆马车上答道:“大可随长公主一同游历了蔚国,再转道求医。更何况舍妹性子率真顽劣,出门在外多有意外之事频发,作为兄长,本应多为看顾才是。”
“秦二皇子所言甚是。”云言徵眯眼一笑,语带关切,回话道:“不若让顾公子为芙姬姑娘探探脉,若然允许,我欲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回蔚国,实则久未归国,心急如焚,且请二位体谅我的心情。”
未待秦无恨回话,云言徵又道:“若然芙姬姑娘身体确实吃不消,我们也唯有缓缓而行。顾公子的医术甚是高明,这一路也可以为芙姬姑娘的病情调理一二,总不至于因我之故,伤了芙姬姑娘的身体才好。”
车厢内的顾析,目光微垂,唇角微微一笑。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惩戒()
片刻后,芙姬的声音在另一边的马车内轻柔响起:“芙姬身上顽疾乃胎中带来,虽未曾根除,但无碍于平日行止。若能蒙长公主垂怜,芙姬恳请缓行。但芙姬自小饮药,已甚为畏惧,就不劳烦顾公子再延医施药了。芙姬在此拜谢了二位的美意。”
这几句话看似躬身婉拒,云言徵却听出了她的强硬拒绝。
她沐着清风一笑,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芙姬姑娘对顾析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与恨意?
从顾析在秦无恨手中要挟她时,这位芙姬就毫不留情地对顾析诱骗,几欲将其射杀于弩箭之下。而在同宿于客栈的那些天,芙姬也从不曾在顾析面前露脸,唯一的那次过院相邀,也是恭敬地守在院门外发声,并不与顾析照面。
这是为何?难道芙姬早已认识顾析?
思绪在云言徵心中一掠而过,口中却是笑吟吟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缓缓而行罢。”
“谢长公主体恤。”芙姬在马车中道着谢,却不曾见她的脸面与行礼。
云言徵心中留着疑惑,面上一笑而过,随手放下了车帘,提醒赶车的暗卫继续上路。
是夜,宿在荒野。
子夜刚过,云言徵缩在顾析的怀中煎熬着“碧翎香”的发作,浑身瑟瑟发抖,体内刺痛,身上汗水淋漓而出。因秦无雪与秦无恨的马车亦在左近,她更是不想发出半点声音来。
顾析依旧将清洗过的锦帕塞在她的口中,用内力襄助“雪馨丸”的药力在她体内催化。垂目瞧见她双眼紧闭,强忍痛楚,不若心如刀绞,清如远山的眉间当下蹙起了一丝阴霾。
就在此时,另两辆马车里几乎同时响起了女子的惊叫声。
云言徵恍惚回神,就已听到外面有人自那边的马车上跳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浑身抖动的簌簌声响。
山风轻响中夹杂着人声低语:“皇子、公主发生了何事?”
秦无恨沉声斥道:“马车上不干净。”
秦无雪更是快人快语道:“里面有虫子,多放些熏香进去。”
“是。”他们的侍卫纷纷领命,斯须忙碌了起来。
云言徵睁开眼,却对上了顾析一双黑得清透的眼睛,里面笑得烟云水深,端是清淡宛然。但他越是笑得温柔如春、天地至美,她知道这里面的含义越发是耐人寻味、高深莫测。
她好奇地探手去掀开了一丝窗帘往外瞧,从缝里看出去,只见秦无雪一个劲地隔着衣衫在揉搡自己的手臂,原地走来走去,颇是坐立不安的样子。秦无恨虽站在一旁,岿然不动,但偶尔不耐耸动的肩膀也泄露了他心中的烦躁。
芙姬立在他们的身后,整个人竟似埋皆在了阴影里面,看不清楚的她的动作与神情。但奇异的是,明明她有着极其妍丽的五官,让人不容忽视的清艳气质,此刻却似要刻意模糊了自己,隐藏在别人的阴影里面去了。但在她与方卷投庇于秦无恨麾下那时,芙姬在人前一直是个明艳的女子,如今却是为何要如此的潜藏起了自己来?
云言徵的目光一投射在芙姬身上,她几乎本能地抬眸看了她的马车一眼。又瞬间转过头去,垂下了眼睫,将自己埋藏到更深的影子里面去了。云言徵敏锐地发觉,芙姬那一眼的目光,竟是充满了警惕与戒惧。
她戒备的人,自然不是她。
应是顾析。
“他们马车里为何会有虫子?”云言徵松手放开了窗帘,回头朝顾析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拉出嘴里的锦帕,俏皮而无辜地问。
顾析唇畔挂起了一抹清爽的笑意,对她附耳道:“我们既不能安然酣睡,又岂容他人高枕无忧?”
云言徵略略冰凉的玉白面庞上绽放出了一丝笑意,黑黑的眼眸定睛瞧住他:“此话何解?”
顾析悠然道:“纵不能让他们上蹿下跳,也能让他们每晚抓心挠肝、睡不安寝。”
能让这冠带风流的秦二皇子和青山美玉的皎月公主夜夜陪她通宵煎熬,又不好失礼于人前,云言徵想来也是有些解气。她仰首在顾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勉力笑道:“她敢得罪于你,又敢与我们一道同路去蔚国,只怕之前给的解药里会有些古怪,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顾析将她又搂紧了一些,轻叹道:“都怪我没有护好你。”
云言徵怔然了片刻,埋首在他的胸前,柔声道:“怎么总怪你,是我自己大意,本事不如别人。”
“但你总在我眼皮底下受挫,怎能说不是我的过失?”顾析侧过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道。
“没有你护着的这十多年,我不是也有惊无险地过来了?”她甜甜地一笑,指尖点了点他的下颌道:“怎么我如今被你说成了全靠你守护,一无是处的人?天下风云变幻,若不是因有你在,我的处境也许是要更加险象环生了。”
“在我眼里,总看不得你受苦便是了。”顾析低语:“在我心里,总想护得你一世平安无事。”
云言徵通身暖融融的,似一颗心都浸在了春水里,望住他的眼里也是横生情意。过了良晌,才轻轻叹息一声:“就像做梦一般。”
顾析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这样真实了?”
云言徵双手搂住他的腰,咬住牙关,强忍住身上另一波涌上来的痛楚。
顾析给她拭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马车外那边的人还在熙熙攘攘的吵闹着,这边车厢里却瞬间安静得如同世间就此静止了去,时光翩跹,安然美好。纵然身体里承受着难耐的痛苦,但心上却是安逸平静至极。
此时此刻,她不仅不能伤了秦无雪与秦无恨,还要保全他们的平安。不然一旦因他们而挑起了事端,便是蔚国与承国的对峙。在这九州风雨来临之际,任何的大动干戈,都为不智之举。
因此,秦无雪只用药物牵制于她,谋取所求,却不伤其性命。而顾析对他们锱铢必较,却不伤一丝一毫,也全是为了她,为了她顾全大局,为了她顾全蔚国。
这二十年来,已很少有人能够这样全心全意地为她所愿,为她思量,为她顾全,为她锱铢必较,为她筹谋算计,为她随心所欲,为她心愿得偿,欲护得她一个周全而滴水不漏。
忽然忆起,在蔚豫大战之后,她抚琴,他使剑那一刻的情景,与那时的心情。总以为那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从此后天南地北,形如陌路。
琴,为遗音。
剑,为绝影。
如今记起,竟觉得十分的庆幸,是上苍十分的眷顾。
“回蔚国之后,我抚琴,你听?”她骨子里刺疼得连这么短的一句话也说得断断续续,心里却很是欣然鼓舞。她在想往日的阴霾可以退散,也可以为了他重拾起清净的琴心了。
“好。”顾析凝视住她的眼睛,心中明透,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答道。
又一日,宿在了漠国边境聊城的红叶客栈。
“此为何毒?”承国兄妹与芙姬齐聚一堂,秦无恨对这夜半扰人清梦的痒麻毒药不胜其烦,恨声问道。
“‘相思’。”芙姬一手托住茶盏轻啄,慢吞吞地答道。
“你可知其解法?”秦无恨挑眉,眼中露出了半星希翼。期盼她能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相思’,难解。”芙姬摇了摇头:“此毒一旦缠身,轻者被自己挠得脱了层皮,肉绽血流;重者则可至难以忍耐,自戬身亡。欲配制成此毒可以花样百出,中毒者更难以拿捏配毒者的心思,因此也难以自配解药。”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抵制此毒?”秦无恨面色阴沉,更是恨得牙痒痒,声色也冷凝了几分。
“强自忍耐。”芙姬貌似轻松地泛了点笑意,一双眼睛清澈艳绝,樱色衣衫更显得她面如桃花,丽色逼人。她话音一转,语音曼妙地道:“解药只有下毒者才有,也许公主可以拿出解药去交换?”
秦无雪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双眼下青影隐隐,这一路来没有一天晚上能安然入睡。她本想着牵制云言徵与顾析,不料自己也反受其制。记起那日临行前,晏容折曾对她说过的话:“臣斗胆,妄请公主莫要去招惹顾析其人。”这一句话究竟是对她的警戒,还是对她的挑衅?
秦无雪无奈地从袖中摸出了一只紫色的瓶子,放在案面上,对芙姬道:“那么,就请芙姬姑娘将这解药给凤舞长公主送过去罢?”
芙姬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地站起身来,敛衽行礼,柔声问道:“芙姬斗胆,请问公主这药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请公主饶恕芙姬一命。”
望着她一脸的平静,秦无雪不怒,倒是笑了,回眸看向秦无恨,勾唇道:“皇兄,你这奴婢……胆子也忒大了,都是你惯出来的?”
秦无恨淡淡地笑了笑,温声回她道:“姑娘是晏先生安排的人,我可不敢怠慢了。”
“原来如此。”秦无雪颔首,望向芙姬的眼眸里宛如针子般地眯了一眯,而后笑容可掬地说道:“芙姬姑娘请放心,我可不想得罪了晏先生。你的命,我也不想要,更何况你在皇兄眼里还是个可人儿呢。我要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对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赠药()
“芙姬不敢,谢过了公主。”芙姬徐徐下拜之后,恭敬道。而后,一手握住紫色瓷瓶身,一手护着,往客房之外行去。
待她去得远了,秦无雪回首问:“皇兄,她是什么人?”
秦无恨寓意不明地笑了笑,低语道:“是晏先生的人。”
芙姬一路朝云言徵居住的客房走去,在房门上轻轻地敲响。
“谁?”顾析此刻已出门去配药,云言徵正百无聊赖地倚在窗畔,用着他留下来给解闷的一付棋子自己跟自己对弈。
“公主遣芙姬前来赠药,请凤舞长公主笑纳。”芙姬的声音隔着门柔柔软软地传了进来。
赠药?笑纳?云言徵挑了挑眉稍,这姑娘嘴上倒是会说话。本想着给她们碰一个软钉子,而后心中一想,此刻前去蔚国路途尚远,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如此一转,她便“嗯”地一声应了,慢腾腾地起身来去开门。
房门自里面洞开,云言徵站在房内,芙姬俏生生地立在门外,双手叠如弯月,正捧着一只紫色的瓷瓶,映得她纤手如玉。
芙姬双眸潋滟,唇角轻抿一笑:“公主听闻长公主夜不能寐,据说此药有静神安眠之效,故特遣芙姬前来送药。”
“公主心细如发,请代我谢过公主好意。”云言徵让开了身,举手相邀,说道:“有劳芙姬姑娘将药放到案几上。”她说罢,回身,到案几旁倒了一杯茶,待芙姬跟着进来,将瓷瓶放在几面之后,相请道:“芙姬姑娘请用茶,这是顾公子特意调制的安神茶,清香无比。”
芙姬的眸色微妙的变了一变,又迅速恢复平静,微微笑道:“芙姬谢过长公主的美意。只芙姬不宜饮茶,恐引发此身上顽疾,更耽误了长公主回蔚国的脚程。”
云言徵一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随意地道:“我看芙姬姑娘脚手灵便,身负武艺,不似有疾在身。”
芙姬明艳的脸上现出恭谨一笑,“家父让自小练武,只为强身健体。芙姬微末小技,让长公主见笑了。”
“芙姬姑娘是哪里人?”云言徵漫不经心地道:“听口音不像是承国人,倒是有些像蔚国的?”
芙姬垂下了眼帘,点头:“父亲是承国人,母亲是蔚国人。”言罢,一敛衽,道:“芙姬已出来许久,应回去向公主复命了,叨扰了长公主,就此拜别。”
“好。”云言徵淡淡一笑,颔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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