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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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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舍之啊顾舍之,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让我安然离开,为何还要留这一手?为何要解开了“离魂”的禁锢,让昔日的一切割舍重回到我的记忆之中?
云言徵默然地踏雪离开珩王府,这两个多月来,她的脑海中一一记起了当初与顾析相逢时的点点滴滴。原来当日在所做豫国皇宫里的梦境,并非虚幻,亦非臆想,而是她与他之间曾经真真切切所发生过的事情。
只是当初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忘却,选择了远离……
而当这一切如今重重叠叠地重回了她的记忆之中,才知道原来他当初想送凤翔清音而无法送出去的女子是她;他为其亲手酿造了桃花酒而埋在了茶花树下的女子也是她;就连他后来所书写的缘字皆有所缺失,也是因为她当初的一句话。
“阿言,与我携手走遍九州,如何?”灼灼耀目的春日桃花树下,曾有一个清雅的白衣少年温言相问。
“天下聚散不过一个缘字,我与你之间的缘字只怕是缺了一笔。”曾有一个坚毅的白衣少女如此作答。
当时绯红如霞的桃花纷纷如雨落下,就似如今的这一场白茫茫的雪花漫天覆地,倾盖住了这天地之间的一切喜乐,一切声响,一切希望,一切期许。只剩下了满目桃花“扑簌、扑簌”地跌下她的脚边,那是生命凋零的寂寥声响。
云言徵刚从外回到长公主府不久,就接到了漠国使者风靖宁的拜帖。
她手中拿着那张兰笺洒金的帖子,目光幽幽,这上面龙飞凤舞、神韵超逸的字迹蓦然的熟悉。一些往事不期然地就在脑海之中翻涌了上来。那时,她孤身在漠国遭人质疑是承蒙了他的眷顾才得以相安无事;而后又千里迢迢地为了她的安危到豫国去转辗奔波,如此的情谊,怎么能说忘就敢相忘了的呢?
云言徵眉眼间破开了一抹久未曾见的笑靥,匆匆地稍作了整理,便急切地前往了前厅去相见。清雅的大堂上安然地坐着一道闲适随性的身影,他的一手端起了茶盏;一手轻轻地推开汤面上的瓯蚁,目光却是落在了她堂上悬挂着的字画之上,唇角边缓缓地噙住了一抹散淡的笑意。
她的脚步声缓缓地响起在堂外,他闻声回眸,朝她绽放了唇角的笑意,宛如是那清晨穿透过了云层的暖阳。一身鹅黄锦衣清雅华贵,正经地束着发髻,簪着流珠冠,配着他完美无匹的容颜,玉树琼花般地闲闲倚坐在梨花椅子上,望着她走过来,也不曾起身相迎,只是家常便饭地道了一句:“你来了。”
“嗯。”她也落落大方地应了他一句,跨进了堂中来。在他的身旁落座后,侍女也立刻为她奉上了热茶。
有这么一刻的错觉,仿佛这个偌大的长公主府他才是主人,而并非是她这个真正的长公主。
云言徵扬了扬眉笑了,望住那上茶的侍女偷偷的瞥向风靖宁的目光,以及那脸上微微绯红的颜色,心中更是乐了,腹诽道没出息。却也不怪罪,青春年华,哪个少艾不倾慕少年呢?更何况是风靖宁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公子无双。
风靖宁更是惯见了风浪的主儿,对着那个侍女微微一笑后,也不以为意。啜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汤,才闲散地道:“你府上的字画很不错,茶也不错,看起来处境还不是十分的艰难。”
第二百四十七章 联姻()
听着他说笑的口吻,云言徵也点了点头,示意侍女们全退了下去后,才无奈的笑道:“两虎博弈,夹缝生存,还能在这片土地里开出些花儿来,我也算是如此了。”
风靖宁呵呵的一笑,听着她的自夸之语,观着她轻松的神色,随之调侃道:“早知你能如此自得其乐,我也就不用亲自前来了。”
云言徵眸光微亮,笑吟吟地道:“那你这次是为何而来?”目光之中含着似笑非笑,眼中之意也话中有话。
风靖宁垂目,摇了摇头,懒洋洋地道:“陛下让我陪同七皇子前来参与你的选婿盛宴,厉害了你凤舞长公主。九州英才闻风而来,天下风云,皆为你而涌动。”
云言徵脸皮上也是八风不动的主,依然含笑道:“七皇子吗?那你呢?”
对视着她那一双黑湛莹亮的眼睛,风靖宁却是释怀地道:“陛下让我参与协助皇子,我又岂敢不从?”
云言徵故作惆怅地一叹,却是转话道:“为何漠皇会忽然如此看重于我了?”
风靖宁拧了拧眉心,低语道:“陛下久病顽疾,忽得上苍庇佑,精神好了,自然关怀起了天下大事来。”
云言徵眯了眯飞翘的凤眼,重复道:“忽得上苍的庇佑?”
风靖宁点了点头,眼眸意味深远地看着她一笑,低语道:“宫里来了一个法师,观天象,通鬼神,研丹药。陛下久治不愈的病,在这位法师的无边法力与精妙的丹药双重加持之下,龙体便也就渐渐地康健了起来。”
云言徵喃喃道:“法师?什么来历?”
风靖宁叹了口气道:“查不到什么可疑的事情,陛下的病好之后,他就飘然离开,说是云游四海去了。”看着她同样生疑的眸色,“除此之外,女皇龙眷也悄然回了豫国,正在镇压朝中的叛变。有一些人想要借扶持五岁*登基继位,实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计,届时,豫国朝中必定又是一番皇权争夺,血流成河。”
云言徵乌眸微瞠,道:“不知是谁家参与了此事?”参与这一场偷龙转凤、贪图权柄之事的,究竟是谁?她不由想起了豫皇宫中的那些世家子弟,想他们如此年岁才华,最后也不过沦为了权利斗争之下的血肉齑粉,心中也不由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风靖宁眼中淡淡地掠过了一丝云烟,口中说道:“如今是谁尚未定论,皇权席卷,阴谋翻浪,也不过鱼肉而已。”
两人皆是感同身受,感慨万千。
同是静默了片晌后,风靖宁又道:“这些年来九州动乱频繁,我心有疑窦,早已遣人着手循查暗中蛰伏的势力,如今已有了一些实证。我还给你查证了许多的事,你想从哪里听起?”
云言徵顿了一顿,心平气和地道:“你随意说来。”
风靖宁扯唇一笑,语气淡然地道:“三年前蔚国的靖王之乱,蔚豫之战都是为人所操纵,而其中更有杀手一路追截于你。”瞧见云言徵微微点头后,他又道:“先前我到了豫国解救于你,为人设局,我便循了此线查了下去。如此又牵扯出了当年接下重金刺杀于你的暗客,线索几经中断之后,又重新零零散散地出现了,一切都指向此人是来自于承国。”
云言徵眼眸一黯,低语道:“是谁?”
风靖宁目光忽而幽邃,细语道:“我还查证了一个人的身份。”
“晏容折?”云言徵眸色如针,蓦然地凌厉了起来,紧盯住面前的人。
风靖宁微乎其微地颔首。
等到了证实,她心中的大石终于是落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云言徵刚送走风靖宁不久,就接到了承国使者秦无恨的拜帖。
她望着婢女呈上来的拜贴,蓦然忽神,思绪万千。那时,她出使承国,曾经与当时承国皇储秦无疾谈论过这天下变幻无穷的大势,也曾经商讨过彼此两国联盟的利弊,两人的许多政见相合,意气相投。
只是她所料不及的是,承国的所谓联盟,竟要是以联姻的方式来结盟。
虽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深思之后,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思。又有什么样的盟约要比夫妻和血肉相连的后裔来得更加坚固,更能使这两个积弱的国家能够同心同德地牵绊在了一起。
更何况深一层的意思是,若然他日两国其中之一强盛了起来,有了吞并他国的意思,那么这个两国血脉的孩子不是更容易地成为接收两国权政的皇裔么?对于承国,她不会不做这样的思虑;而对于蔚国,特别是皇帝,如今也是极需要一个联盟来稳固自己的兵力以及政权,至于以后会如何的发展,那就只能看双方较量的结果了。她如今并不想偏帮皇帝,可如今的蔚国确实需要一个同盟来一起稳固如今尚未曾被打破的四国平衡之力。
她的牺牲,只是为了蔚国而存在。
也许,三哥并不能理解她的初心,但此刻能考虑的事情也不能面面俱到了。从前,觉得三哥的利益没有和蔚国的背道而驰,她愿意与他一路扶持向前,但如今三哥的野心,似乎在权利之下日益的膨胀,已与她所想守护的蔚国有了分歧,此时的蔚国不宜有一丝的动荡而成为他国所乘之机。
在这两者之间,她必须做出了抉择来。
纵然如此,她从今往后就真正地成为孤军奋战了。
云言徵轻叹一声,收拾了心情,便往方才的前厅里接见了秦无恨。秦无恨面如冠玉,一身黯紫色的锦袍显得华贵雍容,坐在案几前品茶的姿态亦是一派王孙气象。他敛眉垂目,自有一股肃然威仪,就连在一旁侍候的婢女眼睛也不敢往他多望一眼,只是恭敬地侯在了一旁,垂手静立。
落针无声的厅堂里,只有当云言徵步履优雅地走到了近前来,秦无恨才从茶盏中略略地撩起了眼眸,起身与她行礼。
云言徵微微一笑,赶忙还礼,道:“秦三王爷不必多礼,快请上座!”
秦无恨朝她回了一笑,也不赘言,两人便分主客落座。
伶俐的侍女们早已准备好了各色茶点与香茗以备客人享用,此刻便又躬身行礼,有序地退了出去。
云言徵闲闲地与他叙旧道:“太子的身体可还好?”
秦无恨在她的面前也没有太多的避讳,左手放下茶盏,直言道:“如今换了一个药理精湛的药师,已然不同以往了。有劳云郡主挂念!”他语毕,唇角翘起了一抹隐约的笑意,有点饶有兴味的意思。
云言徵与他一路行来,知晓此人城府颇深,也不与他计较,大方地一笑道:“秦三王爷今日特意来拜访本宫,只是想叙叙旧呢?还是秦太子有要事交代王爷转交于本宫?”
秦无恨又端起了茶杯,蓦地笑开了,清言道:“想来郡主与我皇兄当真是心有灵犀之人,知道我不单叙旧,而是为了传信而来。”
云言徵对于他的说笑毫不在意,目光温温地一笑,也随意地道:“你皇兄当初答应与我结盟,可不是联姻的方式。如今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自然是要欠我一个交代。”
秦无恨眼中微不可查的一转,当年的誓约言犹在耳。他当时也在身畔,知道皇兄与云言徵曾经举掌三击,日后联盟必不以婚姻为借口。当时,两人皆是如此的坦荡磊落,豪气万丈,使得他也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子并非仅仅是一个以美貌名动天下的女子,她还有这男儿般宽广开阔的襟怀与气度,那一刻,竟让他心中好奇这个女子,以及有些向往与她誓约的皇兄与她对视的眼中那种的默契与心意。
如今却是承国违背誓言在前,而他今日所来的目的,更是要说服她,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答应联姻。
他默然从袖囊中摸出了秦无疾千叮万嘱交予他的信件,抬起眼眸来凝定眼前的女子,声音沉沉地道:“这其中变故的原委,皇兄尽诉于笔墨之中,请长公主细读此信。无恨也以承国王爷的身份,期盼长公主不要背弃当年与我承国立下的盟约,虽然,在方式上有所改变,但承国有所背弃当初的誓约,实在是无奈之举。”
云言徵微微地蹙眉,默然接过了秦无恨亲自送将到自己面前的信件。就着这窗外的阳光,她缓缓地打开细阅。
三页纸,皆是那人浑厚高古、姿态虚和的字迹。
冬天稀薄的阳光透过了云层,映照在云言徵纤长的眉目之间,随着观阅的推移,她的眉间渐渐地皱起了折痕,脸色也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这件事,不仅关乎承国,蔚国,甚至是天下大势都有所牵扯。只是这一封信,以及这信上所说的事是真实,还是一个局,却未可而知。
云言徵虚应着秦无恨,言辞间亦是模棱两可,似实还虚。
在各国势力的暗潮翻涌,平衡之势面临着严峻挑战之时,蔚国迎来了一场来自各国使者汇聚而成的盛宴。面对各方使者的觐见,鉴于各国的势力与压力,蔚皇决意在玥城皇宫之内举行一场公平的比试。
只是想不到她对抗了十多年,终究还逃不过这样的命运。有时候也曾暗中扪心自问,这是何苦来哉?又是何必回来?
皇家人的负情薄义,也不是头一天知道。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利用价值,就会被那些掌握实权的上位者摆布,即便曾经对这个国家付出过了莫大的功劳,亦曾经为他们的安危存亡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高手()
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依然会罔顾他人的意愿,甚至是性命,更不许提什么幸福、希望这些奢侈的念头。
感情,这样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不值一哂。
“皇家人何来的情谊?”顾析曾如是冷然无情地道。她当时理智上深以为然,但是在感情上还是有些不甘心,不忿然,她想起了自己与三哥这些年来的互相扶持与兄妹之情,还是应该与那些无情无义的皇家人有些不一样罢。
云言徵看似百无聊赖地倚坐在郡主府庭院的廊下,静静地看着外面的细雪飘洒,忽然间觉得心里愈加的发凉。如今都有些怀疑起来这些年,她自以为是的兄妹之情,究竟是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在这个偌大的皇城里面,她只觉得心里面空空荡荡,无一处可以依存。
远处有侍女在低声私语,“听闻这一次参选驸马的人中,有漠国的七皇子秋明挚,有承国的皇爷秦无恨,亦有边陲沙漠族的族长东方楚柳,还有各个小国都派遣了使者来,皇都现如今可真是热闹之极,已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盛况了。”
“过几日,皇城里面就即将要比试了。听闻皆是人中龙凤,如此的济济一堂,可惜我等卑微,无缘一观。”一人无限惋惜地低叹。
另有一人却是道:“这些人里头纵然各有才情,若非是一心一意对待郡主的人,驸马是谁又有何区别?细细想来,还不如平常百姓夫妻,心意相通,携手白头,来得幸福快乐。”
“皇族的婚姻又岂是我等可以议论?”一人警觉地低声道。
“我只是为长公主觉得可惜和不平,这些年来保家卫国牺牲了多少女子最宝贵的青春韶华和本应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无忧快乐,却是不能换来一生幸福的结局。”侍女们悄声的议论渐渐低微,在风中渐渐地消散而不复存在。
云言徵闻言,却是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纵然是在此时此刻也不能给她一丝的清静。又是谁在这里利用了侍女的言辞企图挑拨她的心志?难道她对皇帝真的是无怨?只是她早已明白,早已心死,罢了。如今皇帝要利用她,她亦不是不知道,之所以没有反抗,之所以心安理得,不过是皇帝的计划里面还是以家国为第一的谋算,所以明知道这是利用,她也心甘情愿。
这些天以来,那些被各种势力渗透入了郡主府内的探子们,变化着各种各样的花样,或远或近地在她周遭说着某一个参选使者的才华能力,乃至他们身后国家的蓬勃势力,还有各种各样传递入了郡主府里的珍贵精巧的礼物。
这些使者以及他们身后的人自然是怀有各种各样的目的,或是想要与蔚国结盟;或是想要破坏蔚承的联姻;或是想要来观望一下天下的局势;或是趁机想要与之依附的国家达成共识。明明白白的苍凉,没有一个人,一种势力只是为了她云言徵这个人而来的,可是无论比试的结局如何,蔚皇都会在最后一轮的甄选中让代替承国太子来参赛的秦无恨胜出。
既定的结果不变,至于过程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当皇城里龙争虎斗之时,云言徵却是在郡主府内独斟独饮,醉生梦死,她用着最后的一丝力量来保卫着这个国家的安危,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是她太执着了么?
对于这一场联姻,云言徵只有无言轻叹。在各方使者出现的宴席上,她就算是再懒怠也得盛装出席,言不由衷。至于那些来使们对她的美貌才能的议论纷纷,她也只当充耳不闻。
云言徵百无聊赖地端坐在宴席上,目光不时地静静透过热热闹闹的大殿中众人朦胧的身影,去看着外面的雪花扬洒翻飞,偌大的宫殿里,她只觉得自己一人心中枯寂如井。在大殿上的人有些熟悉,而大多数却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时不时地与他们应酬一下。
秦无雪被安排坐在她的身畔,两人偶尔闲谈一二,也是无关紧要之事,又是互相略带试探而已。
这些天皇宫里面,文比琴棋书画诗词论政,武比排兵布阵军略武艺,各有所长,精彩纷呈。
云言徵却只是不可不来地坐在席上看着,并没有真正的感兴趣,直到这些天刚刚比过的琴棋书画当中的佼佼者之一,不料竟是来自沙漠族的族长,东方楚柳。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一个来自边陲小国的族长有什么本事?又怎能比得过来自漠国和承国的皇子王爷,还有那些贵族的世家子弟?
云言徵偶尔关注了战局,仅是觉得此人形貌气质上并不怎么出色。脸上带着个华丽璀璨的面具,据说是幼时被大火灼伤了脸面,一向便不以真面示人。那日,被漠国七皇子言辞相迫,令其不得已在众人面前脱下了面具,他微微低垂着眼帘,那张英朗却比较平庸的脸上果真留着几道深刻的狰狞旧伤疤。却也不见他如何报复漠国的七皇子,只是看着他发了一声低沉沉的冷笑。
而且此人似乎体质很羸弱,纵然在大殿之上被暖炉熏得大家脸色红润,他面具以外的肌肤还是异常的苍白,并紧紧地披围着那一张华贵的浅灰貂裘,远远地看过去便似一团绒球。在在座的诸位各国来使玉树临风,俊美秀雅的少年才俊当中,更显得宛如云泥之别。
可是,谁也没料到,当第一场比试开始。大殿中的琴声渐次响起时,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么悠远淡雅,那么清逸悠扬,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此等高雅脱俗的琴声,竟是出自这样一个人的指下。
云言徵亦是琴道高手,自然而然地便会去留意他奏琴的指法。自然而然地观察到了他的一双手,这双手有别于他平庸的样貌,是出奇的修长而优美,宛如用最好的玉石精心雕琢的珍品。它们却又是那么的灵活,甚至是带着灵魂、灵气一般,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地抚奏出琴心高洁的音律,令人不由自主地迷醉在他的琴声之中。那一刻,宛如有魔力呈现。
一曲奏罢,众人回过神来,重新将目光望向东方楚柳的时候,如何也不敢相信方才的美妙天籁是出自这个人之手?
但从此亦有人觉得,这就是他也敢来参与这次盛会的底气罢。他一开始的低调,再到琴声的出众,兴许也是他想要获胜的一种谋略。
至于几天之后的棋局比试,他再次毫无悬念地赢得第一。这次再无人觉得这个东方楚柳,这个小小的边陲国族长竟敢来和各国的皇子王爷贵族世家子弟比试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情了。
至此之后,所到宴席上也有些来使前去与他结交,他欣然应允,为人颇是和善,言辞不多却能中要点,而且善于豪饮,有千杯不倒的名号了传出来。亦有来自各方的各种算计,他也能中规中矩地一一化解了去。
几日后,待到书画的比试,不知是他明白一鸣惊人之后,风头不能太露的道理,还是真的本事有限,就这样的连输了两场给漠国的七皇子秋明挚。
再后来的诗词论证,他更是被诸位世子子弟,皇族后裔给比了下去,堪堪缀在从后面算起的二三名。他渐渐地被别人遗忘在了脑后,甚至是惹来了一些莫名的哂笑,说他是凭风弄月的无知竖子。
云言徵此刻坐在大厅里恍恍惚惚地听着他们在辩论着前人的兴盛败衰,她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探向东方楚柳。只见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垂下眼帘,目光似乎是在看着自己手中所握的杯子,但是又隐隐有个直觉在告诉她他似在魂游天外,似乎对这些真正辩论的人和事皆漠不关心,毫不在意。
云言徵之所以关注起他,是因为她虽不在认真的听那些人说什么,但每当这些人的论点有些攻击得秦无恨而不得援手的时候,东方楚柳偶尔好像慢悠悠地反应了过来,又有意无意地提供一个典故或观点给秦无恨接下去。而别人往往不觉得一切的关键是在于他的提点,似乎连秦无恨也没有这样的自觉,只是觉得自己反应足够敏捷,总是会在别人的话语之中得到了灵光一现的敏锐反思。
如此一来,与有风靖宁协助的秋明挚与秦无恨又斗了个平分春秋,隐隐各领风骚,却也无人鳌头独占。
风靖宁的目光也偶尔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东方楚柳的身上,神色幽邃深思,有疑惑之色飘移而过。
秦无雪脸色微变,若有所思地喝着手中的酒,脑中的思绪急转如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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