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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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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国的尤子墨既然是有备而来,如今又已攻下了蔚国四城,自然对蔚国的兵士战力有所了解。对于这次出征而来的九天骑只怕是闻名已久,估计也不会自大到两眼一抹黑毫无准备。而尤子墨此人尤擅谋划,自不会是坐以待毙之徒,手中又有强兵猛将,不知对于蔚国的凤舞长公主以及手下的四将又要行使什么样的计策?

    这一战,注定了是一场龙争虎斗。

    白衣的少年轻轻浅笑,宛如天边不可挽的孤绝浮云。而这样的笑意冷然,又是如此的光芒四射,迷障人眼目。

    顾析轻叹了一声,眼中的笑缓缓地染上了些许悦愉。

    可以说,这一场蔚豫相争的战役——他期待已久。幽黑无底的眼眸轻阖,便有无数的游丝在他脑海中漂浮,而每一条游丝又牵引出其间各种各样的人脉,每一道人脉又牵引着各国的政事机要,每一件政事机要又牵引了这天下权利的走势。

    至于他心中谋算的胜负,只有……天知晓。

    如今天下小国星布,其中以四国最为强盛,各自制衡着对方的侵蚀,维持着一方的和平安定。此时四国分别为漠、豫、蔚、承,如今豫蔚两国开战,其余两大国又是存了怎样的心思?而一直各自依附着豫蔚两国庇护求存的小国又会打起了什么样的主意来?

    四国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各一方,豫蔚两国国界最为相近,论国力蔚国稍为富裕,论兵力豫国稍为强悍,而两国一直在互争邻土,却也不敢贸然发动大战。如今,却是什么原因诱发了这一场相争,是豫国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导致了这一场大战的开端?

    此夜此时,也正有一个人在帅帐中思索着这天下仿佛即将要到来的风云变幻。

    天下局势的变化往往会取决于一个偶然的开端,至于这个偶然是自然而然,还是有人掌控促成,且有待她去求证了。

    牛油大灯明耀,映照出婉丽的面容上点点的笑靥,云言徵饶有兴味地望住留在几案上的黑木盒子。空无一物,外表平凡毫不起眼,虽漆黑如墨却是京畿市集随处可见的事物。自从与顾析相遇以来,这个少年身边的事物也是出手不凡,从用异宝制成的草药包;到他亲手雕刻烧制的陶埙;献于皇帝的瓷佩驱蛊药方;重新改建的山庄西苑;甚至是为她烹调的菜肴羹汤,无不一一地展示出了他的清雅高洁、卓尔不群。光鲜亮丽的表象,成功地以最夺目的手段与最刺眼的光芒,夺取了蔚国京师所有上位者的瞩目与青睐,而此刻,他拿出来交给她的却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盒子,这样的作为是要告诉她什么?

    已知晓她对他的怀疑,知晓她对他每一样事物的观研探究?这个盒子是要暗示他将要去掉那些花俏的表象,直面于她?云言徵伸出手指在木盒盖面上轻敲了敲,眯眼笑道:“那为何是黑匣子,而不该是不上漆的木匣子更能表明决心么?还是说,你的一肚子坏水,本来就如这个匣子般黑不溜秋?”

    不日之后,大军已经进入了庆城,为了不扰民生,扎营在城外。

    与此同时,顾析遣人到城里采买他所写下的草药。因他一路都让人去买下这些药物,云言徵也曾好奇他的用意,每一次都让人悄悄地检查这些药物中是否有什么蹊跷,但每一次都一无所获。他派遣的是她的卫兵,每一家医馆都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这些药物也是重重复复都是这些,军医说都是祛毒治伤的药物,其中有几味虽不是常用,却也不是可以致命的东西。

    云言徵这边暗暗防备监视,顾析手上却还是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消息。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便悄然毁掉。

    而他所看的情报,已然在脑海之中。

    果然,路力遥没有直赴战事吃紧的晖城,而是绕弯去了郾城。郾城为尤子墨攻下,他派遣的守将是陆开。想是知道陆开生性火爆,不适宜与九天骑直面对敌,特命他关门死守郾城。

    路力遥领兵在城外日夜不定,轮番击鼓鸣战,陆开始终如奉纶旨坚守不出。待到城中豫军疲惫松懈,路力遥却又领军突来偷袭城楼,使得陆开白日不敢懈怠,夜里不能安寝,不得安宁如浑身叮满了跳蚤,痛痒难挠,不胜其烦。

    最终是惹得那火性子爆发,忍无可忍,打开城门迎战。路力遥使计败北,引他一路追入山阴谷。利用谷中歧道纵横,使其兵力分散孤身作战。蔚国早已埋伏在侧的精锐遂将追逐而至的豫军逐一射杀,战至力竭的陆开也不可避免的死于路力遥的三支连发穿心箭下。

    九天骑首战得胜,豫国守将已故,郾城的收复应在朝夕之间。

    顾析在帐内整理着草药,唇角微翘。她第一场的战役所挑选的对象,与他的不谋而合。利用对方主将的性格缺陷施以适当的计策引蛇出洞;又利用附近的地形既将敌军战力化整为零逐一歼灭,又得以逸待劳保存了自己的兵力;以如此迅捷之势夺得了首胜不但振奋了蔚军士气,更是给气焰嚣张的豫军立了一个下马威。

    但还是有一些遗憾,既未能围魏救赵,亦未能活擒陆开用以为难尤子墨。

    顾析微微而笑,笑意却甚是凌然。

    这一次的计策使得还不够完善。

    拨了一拨手中的草药,是他要求得太过严苛了?

    他清亮眸中的笑意又缓缓变得轻柔,宛如微风拂过白云端,淡然、飘逸、孤高、清微,连带着仿佛身披流风回雪的他,也不像是真实的人。

    接下来,第二个又将会是谁呢?

第四十九章 先机() 
一路可算是旗开得胜的豫军,遭遇到了如此的一盘冷水,不知又会使出如何的反击?

    这样真实的战役,又岂能是棋盘上的棋子能比拟?

    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古的帝王都是脚踏着千千万万的白骨,登上了那高高在上的龙腾凤绕的宝座得以君临天下。

    主帐内,云言徵却在与诸将商讨接下来的战役。

    云言徵眉端轻蹙,沉声道:“郾城虽可收复在即,但未能致使豫军分出兵力来缓解郾城的攻击,这尤子墨看来已识破了围魏救赵的计策,决定放弃郾城了。如此一来,他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晖城,此城是入侵我蔚国的军事要地,并地势独特,若被其攻破不仅再要收复难上加难。豫国占有此地作为盘踞的腰眼,再与已攻下的苏城连成屏障慢慢地侵吞其他的小城,那么蔚国的这三分土地就要让给豫国了。”

    文远一身戎装也不能掩饰他长相的斯文儒雅,沉默之后,轻叹道:“可惜未能活捉陆开……”

    卫英身上战衣虽整齐,战盔却随意地褪在案几的一角,剑眉星目显得英气勃发,轻笑道:“如今再说此话未免有些多余了,至少我们还是收回了郾城。难不成你还想将他的尸首吊在城门外,让尤子墨遣兵来救么?陆开战至百箭穿身力竭而死,好歹也算是一名铁骨铮铮的男儿,可容不下别人对他的羞辱。”

    他一向洒脱无形,说话也是如此。

    文远却并未和他置气,只淡淡地道:“尤子墨手下的端木绝首战取下了我们卢城之后,血洗了多少我们城中的百姓?如今卢城附近的百姓听到端木绝之名皆要胆颤心惊,小儿止啼。”

    卫英怔了一怔,光彩的眸色也暗淡了些许,片刻之后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端木绝此人日后若与我相遇,绝不会让他入土为安。”

    云言徵手指抚过地图上的卢城,想起文远正是出身于此地,目光拂过他的脸上,见他目中悲伤难掩,点头道:“拿住陆开也未必见得能使尤子墨改变主意,更何况陆开勇猛之名传遍三军,想要将其活捉可不是易事。性子暴烈之人,多是宁死不屈之辈,逼降也是不可能之事,力遥想来已是尽力而为了。”

    文远重振精神,从伤痛中抽离出来,肃然道:“如今力遥已有把握拿下郾城,那么接下来卢城、苏城、封城,分别由端木绝、谷河、楚之荆三人所守,不知云帅可已有所部署?末将自请出战卢城。”

    云言徵不难听出他言辞压抑之下的激动,温声安抚道:“文远,卢城人不但是蔚国百姓,更是你的乡民,你的心情我自然明白。只是你明白,我明白,尤子墨更是明白,他一定会利用这个弱点对你进行攻击,如此一来不但解救不了卢城,只怕更会加深他们的苦难。”

    卫英一挺胸膛,扬眉道:“卢城一战,云帅就让我去罢!端木绝这厮如此可恨,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云言徵仍是摇头,摆手止住了卫英的疑问,郑重地道:“此战卫英你前去,必须将英雄义气彻底抛开。热血傲骨可以有,却不能成为了敌人攻击你的软肋,此战必须沉着应对,步步紧逼,首尾连环……”

    她将手边地图张开与几案之上,三人围而观之,细声讲述其中的关要。

    待详诉商讨之后,文远将目光投落于卫英的脸上带着恳切之意,卫英敛容颔首道:“卫英必不敢忘身负云帅与文兄重托,誓死击杀端木绝,以解卢城之灾。”

    文远稍稍闭目而后重新睁开,转而向云言徵道:“云帅,既然卫英迎战卢城,末将是否该应战苏城谷河了?”

    云言徵轻应了一声,击案道:“不错,楚之荆其人谨小慎微,封城地势宜守不宜攻,要让他出来堂堂正正对战不是易事。只有文远你拖住了苏城的谷河,让他不能与封城首尾相汇击杀我军,赫连才能出奇制胜。”

    文远早已观研地图,熟知地形以及双方的形势,心中也早已有所计策。他虽未能如云言徵那般天资骄纵,但揽观全局,设谋断策之才仍旧是非常人可及。

    一切大致安排停当。

    云言徵才从案头的一大叠文书中抽出了今日刚收到的信函,低语道:“晖城告急,我须即刻启程赶赴晖城支援。卫英你也点将分兵奔赴卢城吧!文远你留下统军缓进,一切按照方才所议的安排妥当,留意赫连的信号。”

    卫英起身,抓起头盔道:“末将领命。”

    文远也起身行了军礼:“属下必不负云帅所托。”

    各人皆知自己重任在身,不再迟疑,纷纷地离帐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翌日,云言徵领将点兵,首先离开了庆城,转道前往晖城救急。自然,她也不忘知会顾析准备起程,这个少年她自是不放心留给文远圈禁照看。文远虽也拥有上人之姿,谋断之能,但与这个少年相比起来,无论是心智、手段、眼光、诡计,远远是无法匹敌的。就怕他骗了文远行了那不该行之事,不但坏了她此次行军的计策,只怕还会连累了文远的身家性命。

    谁知顾析刚接到她遣人来的告知,即刻就出现在了将兵队列之外。一袭白衣随意飘扬如云如雪的漫步行来,便犹如走在阳春三月漫天飞舞的花径当中,一路眼神高洁神态悠闲地看住了她点兵遣将。

    而前去的卫兵却恭恭敬敬地随在他的身后,给他肩负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这样看来,他好像能随时都动身前往任何的地方?还是,他早已料到她将要前往晖城,所以一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正等待着她下令出发?

    并且,他似乎随时都能让别人对他表现出恭谨并仰慕的姿态,而为他所用,一如他身后的那个守护卫兵。眼中所呈现出来的那种神情,绝对不是因顾析身为他们主帅的先生才表现出来的附和尊敬,而是明明白白的心悦诚服的敬佩。

    就连给他背包裹的动作,都是笔挺尊重之极的姿势。

    能在她帐前听命的卫兵,自然不会是平庸耿直之辈,顾析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这个卫兵对他如同对主帅般俯首听命,这一点实在是让云言徵心中暗自感到颤动而悄鸣不平。

    在即将出发时,那卫兵更是亲自为顾析牵来了坐骑请他上马,然后将包袱往自己的背上紧紧系好,才自己上了马,还一路护行,直至追赶上了前方的云言徵。

    一路风尘仆仆,一众人马急行赶路。

    云言徵与顾析在此期间无一语交谈。

    那卫兵更是沉默无语。

    直至路经途中驿站安歇,各人安顿停当。

    云言徵才吩咐那卫兵入内,问道:“徐危,将你今日去给军师传话的前后经过,详尽地道来。”

    “是!”徐危稍感讶异后,便对云言徵如实禀报。

    “属下在帐外通报,即刻便得到了军师的允许。入帐后,军师帐中早已整理停当,只有两个包裹放在几上。他人就悠然地坐在几边,好似随意地问我,‘云帅要赶赴晖城了对么?”

    属下只有点头。

    军师又道:‘云帅让你来告知我一同前往?’

    属下还是得点头。

    军师笑了一笑,‘我随时可以走。但我有一个瓶子要送给你……’说着就将手里一直把玩的瓷瓶抛向了我,属下伸手兜住,他又说道:“你腰上的伤先前处理得有些草率,如今外表虽似好了,实则里面的骨骼还是有些问题,如果动作不对时就会有一种如被针扎过的刺痛发出来……”

    他慢悠悠地笑起,眼里的神采很笃定,属下顿时就有种惊诧莫名的驱使感,便又是点头。

    军师微笑道:‘这种痛不理会,以后你整个腰脊都会坏掉。这两天我给你配了这瓶药,回去后内服外敷。用完了再到我处取,一时间也来不及多配,等到了晖城安顿下来,再多配些给你备用。’

    属下心里一下子极其复杂,连自己都不大在意的疼痛,军师竟然会留心,还给我特意配了药。

    云言徵心下暗叹,她自然明白徐危当时握住这药瓶时,手里和心里是如何的热乎,久为军中的护卫虽未必会表现出得如何的感激,心中也必然会生长出了一种叫作敬佩的情绪。

    这个人如此关心示好她身边的人,是想要反客为主了?

    “除此外,属下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徐危身为云言徵帐前侍卫,对于她待顾析的态度虽不说十分明了,但大致还能感知其中的亲疏远近。他待云言徵颔首后,才踌躇不决地问道:“军师还让属下在空闲时,去找他施针治伤。云帅,属下应当前去么?”

    云言徵看向徐危眼中的忠诚,心中自是不忍,不能因自己对顾析的怀疑猜测,而白白断送了一个卫兵的康健。

    她唇角微微泛笑,轻言温声叮嘱道:“良医难求,你自然应当去!越快恢复越好,不然如何做我的侍卫?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如何护卫我的安危呢?”

    山城的驿馆内,待徐危出去后不久,即有人送来了一封情报。

第五十章 刺杀() 
前来送信的人是驿站的军士吴仪,云言徵示意他将文书放在几上,便让他退了下去。她打开用红蜡封紧的信函,里面所书的是一封关切她安康和战事的信,落款处所写的是一个端方俊秀的楚字。

    楚睿容自不会平白无故地不远千里送来了这么的一封询问信,他虽关切她的安危,却不会做出这等赘言无用的事。

    云言徵又仔细看了一遍,她将信放进旁边洗漱架上铜盘水里。不久在信纸的空白处缓缓地现出了一行同样字迹的字:京都皇陵起变故,特遣来使前去相商。软禁于皇陵的三哥是皇帝钳制于她的一个把柄,此刻又会起了什么样的变故?她心中一番揣度,让人去请吴仪进来。

    “送此信来的人呢?”她淡静无波地问。

    吴仪恭谨道:“回云帅,那人说马无夜草不肥。他的马好几日没吃夜草了,已前去驿站旁的山丘放马。”

    云言徵目光微闪,点头道:“好,你先行回去罢。”

    吴仪作礼退下。

    南山驿馆凌泽丘。

    此刻夜深沉,一轮弯月藏在树梢间,忽隐忽现。山丘四周的视野愈发昏暗,不时有夜枭发出的咕鸣声此起彼伏。

    云言徵只身前来,踩上地面的枯叶吱吱做响。她不知那人藏身何处,慢慢地走进山丘林间,才渐渐辨得一人的气息轻微地起伏。那人站在树下,身畔一匹骏马正在嚼食地上的野草。

    “你是何人?”云言徵的目光在漆夜中依然明亮清澄,凝视向那人低问,站定在离他八步外的地方。

    那人见她现身,立刻下拜,双掌间奉呈了一物过顶,垂首说道:“楚云参见云帅。卑职乃侯爷的亲卫,此番是受侯爷之命前来谒见。卑职身上还有侯爷交予的一份密函,为防不测必须亲手上呈,所以才在此处放马相侯云帅前来。”

    “嗯。”云言徵沉着神色,看清他手中举起的是一面玉牌,晶莹剔透的碧玉上刻了一个丰润的容字,是楚睿容身上常挂的一块腰牌,便抬了手道:“你起来说话。”

    “谢云帅。”楚云道谢后,长身立起。他将腰牌收入怀中后,手上摸出了一封信件,双手托住便要上前。

    云言徵却是笑道:“楚云,且慢。虽说本帅常处于军营,那到底是光天化日下的事。可如今夜色昏暗,你我不便如此接近,说到底仍是男女授受不亲。”

    楚云立刻停住了脚步,闻言后不由微微一怔,随即低头说道:“云帅说得是。是楚云心急大意,越礼了。”

    “此处亦无他人可窥视,你就将信函打开,举高让我看。”云言徵宛然一笑,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信。

    楚云略一皱眉,仍是按照她所说的办,抽出信函打开,捏住一角展现在她的面前,说道:“夜色黑漆,云帅能否看清?我这儿有火折……”

    他话说未完,眼前忽地一亮。

    楚云撩起眼帘时,只见云言徵已举了擦亮的火折子,笑吟吟地望向他,不觉眼前似呈现出一股明媚绚丽来。这个女子在黑夜的火光旁笑得玉靥清妍,无拘无束,恍如漫天的星光倾泻下来,又恍如满山的鲜花恣意怒放,一瞬间炫亮了他的眼眸。他不明白如此一个清婉不可方物的女子是如何统领名扬天下的九天骑?又是凭什么去号令三军,上场杀敌卫国于这漫长的岁月中?难道九天骑的男儿们都是为了贪看她的美貌而参的军,又是为了得到她的青睐而拼死冲锋杀敌?

    这样的情形虽然有些荒谬可笑,但此刻他又认为这样也不无可能。

    就在倏忽的分神间,楚云终于还是意识到了不妥。

    他约她前来是以商议身困在皇陵的珩王爷之名,俗话说关心则乱,她怎么能笑得出如此悠然自在的花靥?

    他约她前来是以商议身困在皇陵的珩王爷之名,俗话说关心则乱,她怎么能笑得出如此悠然自在的花靥?

    就在楚云的脸色即将要变幻时,已听那女子清亮的声音悠悠问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楚云我虽没有见过,但他们都知侯爷的心思,是从来也不敢像你这般直视于我的。还有侯爷的这块腰牌,前不久才被我不小心弄出了一道裂痕来,他倒是舍不得扔,还是一直佩戴,你的这块完好无损,棋差一着了。”

    云言徵一番嘲弄后,楚云脸上骤然的阴沉下来。

    她虽是看穿了他的假冒,但是既能拿到身为蔚国大内统领楚睿容的字迹来让人模仿,又清楚地知道他身上佩戴的腰牌样式,这个人的来历可谓不简单。

    她可不想前方有狼,身后有虎,周围还有一群匪狗贼鼠在垂涎环视,伺机而动。

    楚云忽地一声哨起,本来平静的树林中即刻齐齐窜出了十多来条人影,个个手中皆是明晃晃,寒颤颤的刀光闪烁。楚云原本明朗的眉目,此刻也显得有些阴森起来,冷笑道:“长公主何必理会我们是什么人?只要将命交代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们定能胜得过我?”云言徵微微笑道,语气轻缓柔软,完全不像是一个久在沙场杀伐的军人,她此刻白衣飘飘,长发轻挽,却似一个天真无邪而又明眸皓齿的婉丽女子。

    楚云更加疑惑,轻蔑地笑道:“长公主也许是自持武艺高超而只身前来。却不知当你打开第一封信时接触到上面的红蜡,已染上了第一道药粉。如今我手上的这封信上藏有的药末又已顺风吹到了你的呼吸中,虽未能使你顷刻软倒,也足以让你渐渐失去抵抗的力气。”

    云言徵微微瞪圆了眼睛,待到楚云有些得意的笑时,她才歪头说道:“那要是我告诉你,我从没有碰到过那封信,是用刀子在边上划开的口子,又用刀子把它钉起扔进了水里,你说我的那把刀子它会不会中毒?还有,就是你方才打开信函时,我一不小心屏住了呼吸,这样一来,还会不会软到在地,任凭你们宰割呢?”

    “你……”楚云为之气结,一抬手,冷喝道:“杀!”

    此刻除了杀伐,还有什么能让他解恨,可以让他挽回丢失的颜面?

    是这个女子的伪装让他放松了警惕,为此迷惑而轻信了她的柔弱,低估了她的精明。致使他的安排和他轻敌的态度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十多名黑衣人轻喝一声,齐齐待要发动攻击。

    “嗖嗖嗖……”一阵箭雨瞬间不知从何处发出,齐刷刷地射落在云言徵面前,将她包围住。

    一干黑衣人心下惊诧,丛林中已响起了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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