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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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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靖宁微笑颔首道:“无妨!我今日并非专程来找大师辩机解惑的,而是这位好友慕名而来,欲在寺里添香祈福。”
主事和尚一袭灰白衣袍随风飘然,合什向白徵言道:“如是,这位檀越请随我来!”白徵言颔首,随他而行,在殿内添香,礼佛祈福,点了长生香,祭了来世福缘,又捐元宝供了长生牌位在寺庙里长年受佛经洗涤才作罢。
风靖宁自远远地在殿外等着,并不干涉她的私事。
白徵言供的牌位上也不刻顾析全名,只刻了一个析字。她相信心事诚则灵,不敢保证今日之事不被别人知晓,未免日后惹上麻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倒连累了这牌位的安稳。
最后,又跪在大殿上,对着诸位佛祖菩萨诚心磕首默祷一遍,缱绻不已地看了那牌位许久,才眷恋不舍地起身离开。对着殿内诸位如来罗刹,眼前看到的似乎都是那人清冷幽邃的眼眸,她觉得自己中毒已深,无药可解,对满殿菩萨都是亵渎,脚步不由得匆匆,落荒而逃般地出了大雄宝殿,心事怅然。
今生事犹不可知,何况来生事?
只是心中有太多事,想要问个明白,却偏偏再无人可问,再也无处可寻,欲问诸于天地间的神灵,如来菩萨罗刹却偏偏皆是沉默以待。
白徵言站在殿门外,轻叹一声白雾成烟,环首四顾却不见了风靖宁的踪影。她本性洒脱,也就不执着去寻他,而是径自出了山门,沿着小路只身随意而行。沿途景色幽碧,裘袍被风吹得飕飕翻飞,寒气割面,幸好她有内力持仗,亦无惧此等风霜侵袭。这一年来流浪落拓有之;泛舟千里有之;诗酒笙歌有之;南台戏马有之;幽胜独游有之;金裘换酒有之,终究是寂寥徘徊,心绪难遣。
她活得风光,或者卑微,终究是不可换那人一命复返。
如今,身虽自由,心却囚禁。
囚禁她的不是别人,是那些谜题,与她自己的执迷不悔。
白徵言在悬崖边上寻了一块青石坐下,劲风骤吹,她一身裘袍猎猎作响,长发在身后颤颤巍巍,似乎下一刻,她亦会被这强劲的罡风吹落悬崖底下去,跌入了这万丈深渊而不复存在。
悬崖后的密林里有足音跫然传来,一个娴雅女声随之肃然响起:“冷萧,你如实相告,父亲是否曾下密令追戬于他?”
白徵言一怔,不料此处如此偏僻,还会有人到来。她不欲被人发现行踪,料想他们亦不欲知她的存在,不然这样的事极其容易引起误会,甚至于杀身之祸。但此刻也不宜离开,动静间易引人注意。
林间却是出现了片刻的缄默,只余下寒风声疾疾。
“你不必再掩瞒,若我一无所知,今日也不会询问与你?我如此求证,不过是心中不愿真的相信父亲他竟然言而无信而已……”这女子的语意带着浓浓的悲戚,语气甚是低回和凄伤。
“小姐不值得为此人伤心!家主如此为之,自然是事出有因,并不是言而无信,小姐需得体谅。”终有一个低浅的男子声音柔和劝慰道。
“体谅?纳而不得,需得毁之么?”女子的声音有丝埋怨和叛逆。
“小姐,家主曾处处手下留情,是他自己执迷不悟,以致离开漠国。更何况,他的死于家主并无干系,皆是因蔚国圣主不仁,那凤舞长公主不义以致援手无助,含愤而亡。”男子一边阐述,一边有为家主开脱之嫌。
朔风吹得白徵言墨发乱散,不知这密林中的两人谈论的是谁,竟牵系到蔚国君主,更甚至牵扯到了她头上?
“这一切都已查探清楚,这一切都已如实相告么?”女声蓦然冰冷地咬牙切齿问道。
“是的,属下不敢隐瞒!我们奉家主之命,一直在蔚国监视,此事绝不会出了差错。”男子坚定地回答。
“当时,你们为何不施与援手?”女子冷冷恨怒地问道。
“小姐,你这是苛求于我们。”男子低声恭谨地道。
“苛求?还是父亲有令,你们也正好借他人之手置他于死地,回来亦好交差!”女子冷呸道,显得情绪有些激动失控。
“……”沉默,是无奈,还是默认?
“凤舞长公主,云言徵!”那女子的声音骤然冷哼了一声,颇具威势地道:“冷箫听令,传下我命令,尽全力绞杀云言徵。不管她身在何处,皆要生见人,死见尸,我要她枭首以祭亡魂!”语气中的冰冷宛如刀刃,迎风沥血。
“小姐,这枚金令每位少主终生只能使用一次,你当真要用在此刻么?若日后再遇难题危难,便不能再持金令得到家族的庇护了。”那男子急切相劝,提醒她这枚金令的珍贵重要。
“我知晓,但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女子极是决绝的道,语气中隐掩血气,在这冷冬里让人凉心透骨。
“……属下遵令!”一阵抽气声过后,似那男子欲再劝被人阻止了,他应声刚下,便警醒地道:“小姐,有人朝这边来了。”
“撤罢!”女子低道一声,两人皆以轻快的脚步急速地离开这边密林,脚步跫然悄声杳去。
白徵言心思微动,翻身飞跃上松树树梢,朝那两人远去的方向眺望。
第一百章 温柔()
似察觉有人窥视,那名男子蓦然回首朝身后墨林望来,目光阴冷如蛇,白徵言早有所察,在他扭头的瞬间隐身没入松枝间,一直屏住了气息。
待风声中再无声息,白徵言跃下松树,往回走去。究竟是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他们身后又有着怎样的势力?家主,家族,这些言辞都表明是一个漠国的世家,究竟是哪一个世家?
白徵言快捷地往回走,难道这两人便是在她与风靖宁到达“轻云寺”前在寺内让主持大师加持法事的人家?若此刻回去,兴许还能探个明白。
她的身影刚刚传出丛林,迎面便悠悠然地走来了一个人。
他狭眸如星,俊容如月,墨发随意系在身后,一身黑裘雍容闲雅,腰间的一枚白玉珏随着他移动的脚步轻荡出优美的弧度来。轻裘缓带,锦衣如碧,在他的行走间自有一股翩逸出尘的风姿仙骨。
“徵言,原来你在此。”他道了一句,笑靥清朗。
“方才不见你的踪影,便随意走了走。”白徵言随性地笑了一下。
“那边风光可还好?”风靖宁笑问一句,而后道:“上回拿来寺里让主持大师加持的手链子还没有取回来,这次既然来了,便让小沙弥带我去一并取了。”言毕,他从衣袖里摸出一串殷红的玛瑙手链子,盈盈的霞光映着他玉白的手指刹是艳丽夺目。
这样每颗大小一致的玛瑙甚是难得,何况这成色极佳,晶莹润泽宛如樱桃珊瑚般美丽。
白徵言出身宫廷,宝物自然见过不少,见到这一串链子还是啧啧两声,“你家像这样的宝物还有多少?怪不得别人都说漠国这些世家比普通的皇族还要富裕奢侈。”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只是说笑了一句。
风靖宁唇边微抿,似有若无,说道:“五皇子和杨小侯都给你赔了礼,我还没有。这链子虽及不上他们的礼多,但贵在经过得道高僧加持颇有灵气,且保你喜乐安康,望你还不要拿它去典当了换酒食行资。”
他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是认真,还是揶揄,倒是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将链子大大方方地套在了她左手皓腕上。
“玛瑙美玉相辉映,刹是好看。”他朗朗清笑道。
待他放开手,白徵言抬腕一瞧,蒙面白纱下的唇角微翘,歹歹地说道:“你这串珠子送给我是明珠蒙尘,不如拿去哄其他漂亮的女孩子欢心,才算物尽其用。”说着,便要脱下还给他。
风靖宁却是按住她的手,含笑说道:“你既然能接受他们的赔礼,为何就不能接受我的赔礼?这也不过是一串珠子,聊表心意,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更何况,已经送出去的礼物,却被人送了回来,你让我风靖宁的面子往哪里搁?”
白徵言望着他一脸的笑,不由心中动摇。也罢,不过是一串赔礼的珠子而已,也没有那么多的计较。
至于他拿来给主持加持,也不过是一片诚挚的心意而已罢。
白徵言笑了笑,点头道:“为了你的面子,我且收下了。”
风靖宁吃吃一笑,再次放开了她的手。
珠子上的体温仍然烫着她的手腕,白徵言没心没肺地忽略了心里升起的丝异样,笑道:“走吧。”
“嗯,这山风吹久了有些冷,我们还是下山罢。”风靖宁关切地为她挡着自身后吹来的寒风,温声道,“你虽有内力在身,但这些日总吃药,血气终究比平日里衰弱,还是注意些好。”
白徵言心里一暖,拿眼瞟他,却见他也望了过来,不由对他微微一笑,面纱上的眼睛眸光莹莹如秋日下的流水。这么一走,却不好提议再回寺庙里探问那前头来做法事的人家,若让风靖宁也看出什么端倪来反而不美,她的身份以如此的模样出现在漠国可不只是一种尴尬。她心里琢磨,要不要联系暗卫,捎个信回蔚国,让他们在那边小心防范才好。
山中风雪说来便来,铅云忽合,天光遽暗,朔风过处带来了碎雪。
风靖宁让她在树荫下稍等,他脚步匆匆而去,片刻便已回转,然手里多拿了一顶灰色围纱的帷帽。
往白徵言头上一戴,说道:“问寺里的和尚讨的,他们只有这个,你就将就着用罢。”
白徵言为他的细心一笑,自己结了颌下的细带,风雪侵凌都隔在了纱帘之外,眼前那人的笑靥却隔着浅灰的纱篱依然看得清晰明显。
两人仗了轻功奔下山来,进了等待的马车,便朝回城的小路奔去,欲赶在下大雪前入城。不然雪天路滑,车轨难行。
进了车厢,风靖宁即刻翻出杯盏,用内力暖了一杯热茶,递给了白徵言,说道:“且暖暖身子再说。”
待白徵言接过杯子浅尝啜饮,他又已忙活着将暖炉点燃置于车厢里,散起一股子淡淡的花气清香,醺人欲醉。
望着那只置在身畔的暖炉,她不由怔怔地出神,想起曾经有一个人为她安睡恬息在车厢里放置了安眠的香囊。却在她酣然安睡后,发现几上放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和木雕牌子。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
在那天夜里,众人酣睡,他却掐着时辰起来,为她熬好了獯鬻与兔肉汤。她还曾经想过,待班师回朝安顿好后,她便鼓起勇气去与他尝试着坦然相待,或许在那时候始心里就已起了丝蒙瞳的若有所待。
她不敢让自己再细想,细想也只遗徒惹伤悲。转眸去看风靖宁,见他也倚在一旁失神,不由笑了一下,看似随意地问道:“听闻你们漠国有些世家中有金令一说,子弟终生只可使用一次,不知是真假?”
“嗯。”风靖宁闻声回神应道:“没错,不过只有嫡出的子女才有获得金令的资格,若是家族培养的继承人便可有三次使用金令的权利。徵言,为何忽然对这些感兴趣?”
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白徵言神情自若的笑道:“那你风家有没有?”
风靖宁凝神了片刻,点头道:“我们四大世家皆有,其余的世家有些也仿照我们这种古老的习俗。只是这些世家的金令能驱使的势力都不一样,且要看他们家族的实力强弱及偏重。”
白徵言点了点头,不再询问,再问下去就涉及他们家族的隐私了。风靖宁不一定会告诉她,这个也是必然的,只会徒惹尴尬。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世家很强大,也很神秘,两百多年的传承下来,且需要几十代人的不懈努力以及牺牲。众多的人才维系才能在各个时代里璀璨绽放,安然留存。”
“靖宁似听出了仰慕之情。”风靖宁含笑道,睫毛微微一垂,掩隐了清亮眸色。
白徵言诚挚地点了点头:“靖宁所言不差,傲然风雪,余香长存,确实可叹可敬。”她朝他举了手中的茶盏,唇角微勾,“若有美酒,当浮一大白。”
“徵言嗜美酒?”风靖宁眼睛一转,含笑语。这女子言谈洒脱无拘时堪比名士风骨;举止细腻婉然时又如倾城高雅,他所认识的女子当中,这样的人物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白徵言的眼眸亮了一亮,承认道:“确实如此,天下美酒确是我心中至宝。有人一日不可无茶,我倒是逢宴必饮。”
面对着她笑盈盈的神色,风靖宁亦是一笑,轻轻叹道:“可惜你如今在养病中,不宜多饮酒,日后我会寻遍龙都美酒,与你相携共饮,当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日毒清病好,我当与靖宁不醉不归。”她豪气干云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把杯子“咯”地一声搁在小几上。
风靖宁哈哈一笑,“以茶当酒,聊解馋瘾?”
一路闲聊,马车轱辘支扭辗转翻泥溅雪,沿路景色渐入昏暗夜幕。青红双骢拉车入得龙都东门长街内,已是酉时三刻,万家灯火初上,雪景中行人稀少,一片安然静寂。
别院门外早已侍女持伞相迎,与风靖宁作别后,白徵言跨进门槛,朝内院走去。目光微冷,心中盘旋着,究竟是哪一个士族要与她云言徵为敌?又是为谁而报仇?那女子是谁?如此不计代价的报复会将她不在蔚国的事情暴露出来吗?将对蔚国玥城造成怎样的影响?
她心中计较着,寻思如何摆脱这里授命监视的耳目,将消息传出去。
竖日,午膳之后,风靖宁偕同雾岚先生来访,为她请脉诊断,开方施治。事后,雾岚先生亲自出门一趟,却是与风靖宁同车回了风府。
风府内堂中,杨晗、秋明睿皆赫然在座。
待雾岚先生和风靖宁步入,个人互相见礼后,杨晗开门见山,迫不及待地问道:“风世叔,这女子的内功底细可有可疑之处?”
雾岚先生实则是风靖宁的小叔,因不喜权势,醉心医术,早年便已离家拜师学医,如今已成名在外。他三十开外的年纪,一袭素衣显得道骨仙风,又生得风神俊秀,宛如神仙人物。
第一百零一章 救否()
雾岚先生微微一笑,坐在一旁,淡静地摸着茶杯道:“我已仔细验查过,她的内功确实是山湖老人的路子,却筋骨奇佳,年纪轻轻,修为颇是精湛。你们怀疑她是别人派来的细作么?”
“她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而且总给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让我不得不对她有所怀疑。”秋明睿仍是冷着一张脸,沉静开口。
风靖宁坐在黄梨太师椅上,眸光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在沉思。
“我倒觉得她挺胆大风趣,你们见过哪个姑娘有直白地让皇子世子赔礼道歉的念头?若她是细作,未免也太过张扬,惹人注目了罢。”杨晗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白徵言不像是那种鬼鬼祟祟的人。
“靖宁,你是怎么看的?”秋明睿瞪了杨晗一眼,转头询问向风靖宁。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风靖宁淡淡一笑宛如秋水明澈,朗声道:“若她是细作,做的戏未免太过,露得隐私未免也太多,我每每留意她作答间往往不假思索。我昨日与她上‘轻云寺’祈福,她供了一个牌位,上面没有刻清名字,只有‘先生析’这个代称,兴许是她有不愿被别人知晓的私事。但我从旁观察,她礼佛非常诚挚,不像是虚伪佯装,若是心怀鬼胎,大可随意上香则可。而后我赠她一只红玛瑙链子作为赔礼,她眼中虽有赏惜,但神色淡静没有丝毫惊艳贪婪,不像是个供人驱使的下人。”
“但很多斥候都经过了训练,培养各种各样的才能,更有甚者对于宝物金银也能视若无睹,安之若素。”秋明睿目光冷锐地提醒道。
“你说的红玛瑙链子,可是我曾见过的那一串?”杨晗讶异地看向风靖宁,见他轻轻颔首,低喃道:“那可是价值不菲,连我见了都心动。她竟可不为所动,实在是不同寻常了。”
“传闻山湖老人的弟子只有两人,真的有人能够请得动他的弟子来作斥候么?”雾岚先生摇了摇头,不敢置信。
“也许不是斥候,而是刺客。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国士无双。”秋明睿的思路总是最冷静的一个,他目光湛湛如冰雪。
风靖宁蜷指敲了敲眉心,也许是在雪山上初次相见时,白徵言的明艳、寂寥、黠慧都太过印象深刻了;而那夜在“晚风亭”畔寻到她时,那眼中未散尽的凄伤、懊悔、愧疚又让他疑惑不已。若说在雪山上的初遇是有意的安排,然则那一夜她并不知道他会找到她,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会在“晚风亭”畔找到忽然在“幽兰芷馆”失去了踪影的她。
可这些似是而非的感觉,他又该如何去解释清楚?万一是自己料错了呢?他不能确定。
但她在远山酒楼上的故意为难;在烈火中挥鞭相救的坚决稳固;在手腕受损后的从容洒脱;在谈论皇权罔顾庶民时的激愤痛心;在说要用赏赐换路资的坦诚自若;在贵女来探访时的无意周旋结交;在竹筏上谈及私事的坦诚真挚;在苍月湖上的笛声清悠无尘;在马车上对世家的真诚尊敬……所有的这些,都是有所目的的伪装么?
他有些不敢相信有人的心思能够纤细如发地算计出每一次应对作答后,对方的心里都会偏向于她有利的一方。
而她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肆意张扬,简直似一种无拘无束,无所束缚的自在随性。
风靖宁抿了抿唇,颇是慎重地说道:“我不认为她是一个细作,或者是一个刺客,但这些只是我的直觉,尚没有十分的证据和把握。”
“那她身上的毒是治还是不治?她的手腕若再不施救,就真的毁了。”雾岚先生对这些阴谋论调显得有些头疼,他只关心医术,这些一贯千思万虑在算计谋划中往来的小辈说治,他就动手救人;若他们说不治,他就动身走人,回他的大雾山作闲云野鹤,怡情山水去。
“治。”风靖宁坚定地道了一句。
秋明睿眉梢一挑,说道:“你不怕养虎为患?”
“若是我们不去请雾岚先生,或是请不到雾岚先生,她的手是真的废了。我们也请了太医来诊断过,这里面确确实实没有半点的虚假,而她一直被我们囚困在别院,也别没有半分的着急。”风靖宁淡然说道,“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说明她对这只右手真的有后果自负的打算?”
“成大事者,必有所牺牲。”秋明睿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忽而尖锐的说道:“靖宁,说不定这人就是冲着你们风家而来,样样计策都是针对你的性情而算计应对,你可别一个不察,陷了进去。宁杀勿纵!若然你真的为她所迷惑,即便是伤了她双手,断了她的爪翼,你也可以留她一辈子在别院。”
他话音尚未落下,已对上了对方冷然的目光,风靖宁呵笑了一声:“皇权在上,区区蚁民死又何辜?”
“你亦不是孓然一身,弃得了你自己,也弃不了这风家百年的士族荣光。”秋明睿怒气一涌,也是冷声回应。
“你们不要吵嘛!为何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杨晗缓声劝解道,又忙朝雾岚先生赔笑使眼色。雾岚先生却像是瞎了一样,只眼开只眼闭,不支一声,他本来就最讨厌这些权利斗争,以前不想参合进去,如今逍遥惯了,更不想淌这些浑水了。
何况作为一个医者的立场来讲,他本心还是想救人的。学医何所用?还不是为了给人看病治病?
“我风靖宁亦不屑为了这仅有的可能讳疾忌医,罔顾他人伤痛!我风家百年士族也不仅靠这狠绝心肠得来,如此难以传承百年不衰!”风靖宁掷地有声地回道,不留情面地道:“就不劳五皇子越俎代庖、枉费心机了。”
秋明睿霍然起身,怒道:“鬼迷心窍……”言讫,投袂而出,两人不欢而散。
杨晗讷讷地站起来,看了一眼风靖宁气怒的脸,又去瞧瞧门外疾步而走的秋明睿,不由低叹了一声,说道:“靖宁,我看看小沐去!往日你为人最是爽快洒脱,今日却是怎么了?”问罢,亦跨槛走出,追了秋明睿而去。
风靖宁闭了闭眼睛,平息了自己心中的燥怒,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雾岚先生却在一旁轻叹了一气,缓声说道:“靖宁莫气!靖宁莫气!气坏了自己可于事无补。他们不明白,小叔明白,你是怒五皇子生性太过偏执狠厉,不明白恩威并济之道,君与民宛如水覆舟,欺压不可太过,你希望他有真正的爱民之心。因此听到他说‘即便是伤了她双手,断了她的爪翼,你也可以留她一辈子在别院。’这样的话时,你心中又惊又怒,是把他当成了挚友才会气恼。”
此时,风靖宁已缓缓平息怒气,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目光却一瞬不眨地望着他的小叔。
雾岚先生又是笑了笑,依然是用柔柔地语气说道:“不过,五皇子有件事情也许是说对了。靖宁你对那个女子的心思已失了偏颇,或许在你心里她已不仅仅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隐隐将她当成了你的朋友。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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