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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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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新娘盖上头盖后是不许再如厕、补妆、饮水、吃食等等的,不然是不吉利的。”周嬷嬷依然恭谨地答话,底下的人皆是一言不发,庭院里寂静地让人发冷。
“公主殿中的香炉、衣裳上的熏香、还有随身的香囊,皆是嬷嬷亲自检查过的吗?”白徵言继续细致地发问。
周嬷嬷颔首,回道:“都老奴和程嬷嬷一道检查的,我们都是跟着淑妃娘娘从程家到皇宫的老人,这些细节自然都会极仔细检验,不会出差错的。”
杨晗的眼睛渐渐发亮,他转首抬头望向白徵言。
白徵言也俯首回望他,问道:“小侯爷,你迎了公主上轿之前有无检查过轿子有无人动过手脚?公主上轿后,这一路从皇宫到侯爷府可有出过什么小状况?迎亲队伍的人数,包括送嫁宫女的人数有无增减?”
杨晗眉梢微蹙,思索道:“轿子是淑妃娘娘专门让人查验过的,绝对藏不了人。这一路上也没有出过什么状况,就是迎亲队伍的人数有无增减,这个本小侯就不知道了。”
“并无增减!”风靖宁匆匆从外院走进来,朝他们说道:“我一直领人瞧着,一路上没有出差错。队伍进了侯爷府,侯爷也让管家领人瞧着,各人都没有擅自离开过自己的位置。”
“已在悄悄搜查内府?”杨晗问,强压住心中的烦躁与愤怒。
“侯爷和夫人在外面周旋宾客,你可趁机平静一下心情,呆会儿还要出去与大伙应酬,不然大堂上的人会起疑的。”风靖宁徐缓地开解他道,“管事在知道此事后已经吩咐各院门紧闭严防,候府内外的守卫也不会让人轻易出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停住,眸色变得有些奇异。
白徵言也正在此时看住他,两人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在空中一交汇,倏地失声惊呼道:“皇上的马车……”
风靖宁脸色一变,问道:“可能吗?”
白徵言慎重地道:“出府唯一的可能!”
风靖宁骤然颔首,朝她道:“你继续审问这些人,我领人去追!”他将话留下,转身往苑外走去,比来时更快地大步流星般赶了出去安排各等事宜。
杨晗回过味来,也是惊得一身冷汗,看住白徵言时他的神色有些僵硬,问道:“果真能如此胆大妄为?”
她冷然一笑:“成大事者不择手段!”
杨晗冷嘘了一口气,眼中变得有些猩红,究竟是谁要对付他杨候府?他如今只祈望紫瑾莫要受到任何的伤害,能够平安归来!但是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平安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他自台阶上一跃而走,在庭中走来走去地踱步,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将紫瑾如何抓走,抓到了何处?大堂上还有一众朝廷百官和世家贵胄等着他和杨候府一同去应对。
第一百零四章 疑团()
公主在侯府失踪,不仅这些跟随的宫女嬷嬷要处以死罪,就是他们杨候府也承受不起皇帝的雷霆震怒。若有人趁机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后果更加不堪设想,说不定程淑妃与程家都要与他们候府因怨怼而成仇敌。
而杨候府与风家、五皇子、眉家,早已被视为一党,此事牵连甚广,心机歹毒至深不可测。
可想而知,杨晗如今心中的焦虑捉急宛如在热锅上煎熬,他却不得不让自己镇定下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和追查紫瑾的下落。
“从外面的喜堂回到上西苑进入新房这一段路,有谁相陪着公主过来?其中可曾发生过任何事?还有公主进入新房后直到戌时三刻前又曾发生过任何事?”白徵言又已在盘查众人,检视错漏之处。
“除了我们之外,再无余人。”程嬷嬷回道。
周嬷嬷又道:“这一路都没有特别的事,一直到公主请老奴出去歇息。”
白徵言走前几步,一直走到新房门前,望着房中那随了清风飘动的将喜榻隐隐约约遮住的重重红纱帘,又想起踏下脚几旁的和榻上百子铺上的水泽,忽然她的心怦怦地突跳起来。快步跨进了新房,拨开纱帘走到床榻一旁看向地上,没有,又飞快地到了床榻的另一旁,她的心脏猛地一收缩,地上果然有一摊未干透的水泽印子。她趋前去用脚踏了几下,明显的空心回应,蹲身一看,石缝各处似乎有人重新洒了尘粉欲瞒天过海。
白徵言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将那块空心回响的石砖一撬,竟松了开来,将其搬起一看,下面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口,还有木架子在下面撑着上面的石砖而不致塌陷。她立刻起身奔出新房,抓住杨晗的手臂,杨晗见她脸色已变,不由惊诧。白徵言已先他一步问:“你家后园可有池塘或大湖?”
杨晗疑惑地点头,“自然有!”
她语速极快得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悄声告知了他,杨晗大吃一惊后,脸色又迅速地镇定了下来,此时白徵言不忘回头朝周嬷嬷肃然嘱咐道:“看好这些奴婢,一个都不许走丢!”
那气势姿态,让周嬷嬷一时回不过神来,自然而然地应了一声:“是……”下面的话却跟不上,她明显不是她的主子,但那份肃杀断夺的气度却更似在她侍候多年的淑妃娘娘之上。
此话说完,她果断地往外院展开轻功飞奔而出,杨晗立刻回过神来,暗暗琢磨着如何救人。
白徵言在大堂外整理了一番衣裳,才匆匆入内。放眼四看,只见秋明掣、水无意、慕帆等人皆还在席上,那边厢秋明睿、眉清玄和程麗还四下帮忙圆场,她的眼睛在这些人身上一转,在来的路上她已盘算好,秋明掣、水无意不知是敌是友;秋明睿是皇子,若动用他的兵力只怕会以最快的速度惊动了皇室,对大家都无利;程麗如今还不是候府的联盟不可轻信。她回席端了杯酒,不理在席三人的目光,径直朝秋明睿走出,看似寒暄地将他往后一请,在人少处交谈了一番。
果然,风靖宁领了风家的府卫循着皇上马车的轨迹去寻找在外的敌踪,而让眉清玄嘱咐了府卫襄助杨晗,以防候府生变。她将自己在西上苑的发现与想法极快地向他交代分明,秋明睿忽然用一种很意外的目光凝注着她,冷漠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思量与判断闪过。
白徵言沉静低语道:“若我别有用心,此刻就不必向五皇子交代什么了。”
秋明睿蹙了蹙眉,低语道:“只希望靖宁没有信错了你!”
她忽地一笑,不再理会他,转身朝慕帆走去。在他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下,凑近低声说道:“慕二公子,你曾说过小女子若他日走投无路可上慕府大肆吃喝,并赠送金银作为路资,不知此话还作不作数?”
慕帆转眸看她,辨不明她那双温婉秀致的眼眸中晦暗的神色是为何,却是颔首道:“当然作数。”
“那么此刻我不想要你的款待和银两,而是要别的什么,不知可否借一步商议?”她淡淡地笑着,原本的焦急已完全收敛在了心里,面上纤毫不露。谁知道她此刻心里的焦虑,是怕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风靖宁。
若紫瑾公主还被人挟持在地道里,那么皇上离去的马车就是一个幌子。这个幌子必会将人骗出来,若不是秋明睿、眉清玄就是风靖宁,然而秋明睿是皇子,眉清玄是龙都守将,若由他们领兵追踪,太过引人瞩目,引人猜测。只有风靖宁暂时身无官职,引着暗卫暗中追查,才是最为妥当的安排。
对方既然算计到了这一步,那么必有后着。
胆大妄为若此,这后着必是杀招,若能利用风靖宁遭遇不测之事大造祸端,风丞相必大受打击。若然再推波助澜,祸水东引,这龙都的世家势必就要真正的乱了起来。
可她不想风靖宁遭遇意外,方才在新房的床榻旁发现蹊跷时,心中突兀地上下腾跳,就因升起了这等不好的想法。
白徵言将心中的想法坦言与慕帆交代,她从秋明睿处得知皇帝是因太子忽然遇刺之事而离开候府,心中的盘算就更笃定了一分。此刻慕家与太子、雪皇后联盟,若此事是他们两家的算计,这计策便太明显,太让人怀疑,慕家已是漠国第一世家,如今声势已如日中天,太子登基还不知何日,若在此时得罪了风家和杨候府,还有五皇子、眉家、程家,对他们是百害而无一利。
反之亦然,若这不是他们两家的计策,若对方有心嫁祸他人,那么他们慕家、太子和雪家必然是首当其冲的。
她稍一刺探,分说,慕帆自然也能想到了这一点。
如今,她与慕帆换了装束隐了行迹,暗中领着慕家的暗卫和秋明睿嘱咐来的眉家二子眉清风和部分的暗卫尚在城中巡察,便已见行人稀少的街上增加了巡防搜查的兵卫,说是追捕江洋大盗,实则应是追寻行刺太子的刺客。
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更加要小心翼翼,不然一个不慎,说不定便会被兵卫当成了可疑之人拘捕了。
“竟然出动了巡防营!”站在街角暗处,慕帆在她身边低喃了一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眉清风容貌清秀沉默少语,眉宇间却隐隐藏着英气,望着街上的巡防营,他的脸色微明,眼中却含着一股锐气。
“巡防营是谁家在主事?”她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慕帆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水家,林家。”
“这事倒真的是扑朔迷离。”白徵言蹙眉道,心中的计较闪过一圈又一圈。慕帆见她目含思索,在旁淡淡说道:“城门大约是亥时一刻关闭,风靖宁大约也是亥时一刻出了候府,若他们留在里城内,我们的暗卫不可能不发现风家人留下的暗标,除非他们被引入了寻常人无法寻到的地方;若他们出了城,凭着风家的势力要在城门关闭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此刻城内正在追查刺客,宫中必有交代,风靖宁不可能带着太多的人马出城,引起皇家的猜测。”
他所思虑的,何曾不是白徵言此刻正在思虑的。对方狡猾至此,竟然能算计得如此的面面俱到?
他们赶往城门处,由眉清风出面询问,守城门的士兵却说不曾见过风公子出城。可随行的风家暗卫却悄然告诉白徵言,他们在城墙角处发现了风家留下的暗标。
这种暗标只有自家的暗卫才能认识看明白,大部分不可伪造,但也不排除有高超的谍探可以破解并模仿。
白徵言手下自有谍探,其中清晏就是破解和模仿对方暗标的高手,她自然知道的清楚。却因她在漠国是过客,往日在营中常观研的是各国军中的印记,而不是这种世家的暗标。因不熟悉而无法更好的判断,她心中忍不住恼恨自己往昔为何不让清晏弄来漠国的各家暗标,一起探究了。
此事不禁又添了一重疑团。
她如今稍有犹豫的是,自己要出城去追踪,还是留在城内继续寻找?时光恍若在眼前不断地流逝,她手中却无法掌握到对方一丝的端倪。她虽然肯定慕帆暂时绝对可信,但也肯定他绝对没有自己这么在乎风靖宁这个人。风家纵然帮助过慕重一回,现下慕家何曾不是出手相助风家,只是这其中的生死是另当别论的,慕家这一次主要还是要洗脱自身的嫌疑。
风靖宁若生还,对方自然是计策不成,他们慕家当然也是高风亮节;风靖宁若遇难,无论对方计策是否成功,他们慕家也不能再算入嫌疑之列,至少表面上是不能的。这些世家之间的斗争,她又如何会不知晓,何况慕帆一直是一副不关痛痒的模样站在她的身旁,大有寸步不离之势。
第一百零五章 营救()
白徵言极快地计较了一下对眉清风道:“我和慕二公子出城搜索,眉公子你留在城内寻找。”
眉清风皱眉,判断了眼下情势后,对她这个决定不以为然道:“可是出了城那是茫茫四野,白姑娘有把握吗?”
白徵言眉目淡定道:“眉公子对龙都城和各种关系都比我熟悉,况城内有眉家和五皇子可以随时照应,野外情势千变万化,我不亲自前往实不放心。对于追踪之事,眉公子不必担忧。”
慕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想象不出她为何说得如此的言之凿凿?
眉清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慕帆,见他笑得邪气,捉急担忧道:“可是……”难道你要依仗慕帆么?这话此刻却不好当面直说。
白徵言却不避讳地说道:“若城外不可靠,城内就更不可靠!眉公子请你谨慎行事,我绝不会将靖宁的性命拿来开玩笑。至于紫竹坡之事,眉公子应当有所听闻……”她点到即止,既讽刺了慕帆忘恩负义,也提醒眉清风自己并非糊涂莽撞之人。
眉清风被她锐利的语气和眼神所夺,心下微怔后,决然道:“靖宁智谋武艺皆不凡,不会轻易上了别人的圈套,只怕孤军无援,你们快走罢!”
白徵言与他对视了一眼,毅然颔首道:“事不宜迟,那么城内就拜托眉公子了。”
眉清风面无表情地点头,双眸中透出丝郑重。
她朝慕帆轻嗤一笑,淡淡说道:“就劳烦慕二公子与眉公子一道向城卫行个方便罢。”
慕帆对她眼中的不屑嘲讽视而不见,笑了笑,去与眉清风一齐向城卫说解,请他们开了城门让他们出城而去。眉清风在如此仓促与严防之下竟还能妥帖地为他们借来了十几匹马。
一路上,白徵言和慕帆等十几人驱马先行,后面的暗卫展开轻功随行而来。他发现身边的女子不再言笑,而是一脸的肃然,不时停住让风家的暗卫四下查看可能标记暗号的地方,又亲自举火查看路上的车轨和马蹄。他从她的神色中可辨别出她对各式车辆和各种马匹的熟悉,她的观察亦极之敏锐,所指之处,暗卫每每皆有所得,又沿途让人留下记号给后面的人。
她俨然就似一位惯于指挥调度的上位者,竟对这种野外的追踪甚为熟练。她的思绪极快,判断也极快,眼中的果断坚毅,时常让他恍惚,她并不是一个寻常的江湖女子。在候府临行前,她还让风家暗卫带上了龙都城内外的地图,开始时边走边看,后来就将地图丢给了暗卫,举目四望间,似乎已将周遭的地形山脉走势都印记在了脑海里,目光所到之处,便是地图上标记的延伸。
这种作风,让他隐然想起了曾随着伯父上战场追踪敌军的那种情形。她完全轻视他、无视他、不需要他的襄助,就连地上的马粪她都可以亲手拿捏分辨,利用来辅助判断,到了此时此刻,他才隐隐觉得方才在城门前她决定让眉清风留在城内,她亲自领着自己和暗卫奔向城外的自信来自何方?
心中欲看她笑话的心思倒是淡了起来,慕帆心中渐有重视之意。
当一行人驽马急行,追踪到逐月山附近,白徵言与慕帆脸色都是一敛,他们已听见远处传来的兵刃相击的声响。她命众人弃马快速潜行入密林,留一人带命和地图等候后面的暗卫。一行人从捷径横越逐月山,几乎到达山坳处,大家隐在树丛间往下张望,洁白的月色下,但见小山谷里腥风血雨,刀光闪烁,厮杀得极为激烈。
众人围攻之中,赫然有一个黑色的铁笼,里面困住了一个人隐约受了伤坐在地上。风家的暗卫在白徵言身边轻声告知,那在铁笼外围备战的同样是风家的暗卫。她心头一紧,放眼望去皆是已经疲惫不堪,不断跌下的风家暗卫,那么被困在铁笼中的人,难道竟是风靖宁?
所幸路程不远,后面的暗卫也已陆续到达,众人听命散于林中。
慕帆见她细察对方的人数、武器、此时的风向与所处地形,心中快速计算,脸上笑意不明,心中却是思忖,这小女子见到风靖宁被困囚笼中竟也不惶急,显得心有成竹般。唇角不由露出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回首和白徵言商议道:“既然发现了敌人,若能将其生擒,对你我皆有好处,不知姑娘有何高见?待如何捉敌救人?”
“你我彼此配合,你捉敌,我救人?”她朝他微微一笑,眼神洞明。敌人欲嫁祸与慕家,慕帆自不会无动于衷,由着敌人在眼前逃走,而相对于风靖宁的生死存亡在他来说却没有捉住敌人重要。此刻风家暗卫兵力少,慕家暗卫兵力多,若此刻与他谈崩于事无补,不如反客为主,两全其美,让他同意配合自己的计策。
慕帆也明白她的心思,点了点头道:“成!”
“若他们作鸟兽散,我们可捉者甚少,并且会分散兵力。我领风家暗卫下去救人,你令暗卫散开埋伏于东南北三面,若对方用弓箭攻击我们,你们便还击襄助我们靠近敌方,与尽量强弓猛射造出兵力众多的假象迷惑敌方耳目。西面是上山的路,他们不知我们的人数多寡,必会仗着自身武力高强反兵法之道而行上山逃逸。”白徵言目光一瞬不眨地盯住山谷的战况,口中的话语急速却有条不紊地部署,从袖袋中摸出一物递给他,嘱咐道:“西面上山的路必经寒梅坳,你亲自率众埋伏在梅坳东南面高处,待他们一群人进入坳内,立即将浸有此物的布卷树枝点燃投掷入其中,你们需以衣袖紧掩口鼻,尽量站在避风之处,需防他们的内力强盛,一刻钟后可以箭弩射击再入坳捉人。”
慕帆接住她递来的瓷瓶,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近似瘴气的药物,比南边密林的瘴气更厉害些,可致人头晕眼花,四肢脱力!”白徵言淡然地道,目中闪着锐光,见慕帆颔首后,回转身召集了风家的暗卫,细声地嘱咐了一番。
慕帆也召集了自家的暗卫,一番交代后,遣他们悄然潜入三面埋伏好。两人临行前,皆是照面交换了一次眼神,望着慕帆与跟随其后的暗卫渐渐在黑夜里消失,白徵言锐利的目光又回到了山谷,她身后的风家暗卫看着自家少主被困,早已心焦,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
幸好,白徵言早有所料,此刻从容地自衣袖里摸出上次风靖宁所赠的玉珏,慢悠悠地挂上腰间。玉珏在月色下泛着盈盈的水光亮泽,众暗卫皆知晓这是风靖宁的随身之物,此刻既然在这个女子的身上,料想自家的少主必然是对其极其信任才会赠出这枚玉珏,不由得心都是渐渐的安定了下来,等待她所说的时机。
渐渐的,身周的呼吸都已平静缓慢了下来,静寂之中又透出了一股肃然的战意。就在此刻,山谷两面响起了几声鸟鸣之声,白徵言脸色一敛,这正是与慕帆约定的暗号。她的左手一举,沉声说道:“以你们最快的速度冲下去,以你们最狠的招式砍向敌人,以保证你们的少主尽快脱离险境,杀——!”
她一声令喝,竟冲天而起,宛如凤呖九霄。
白徵言右手中长剑出鞘,当先从高坡上飞跃而下,她身后跟随着的是此刻宛如雷霆之势,迅猛异常的风家暗卫。
她领众人冲杀向山谷,其余慕家暗卫全留在了原地,分散埋伏,手中紧握住弓箭,时刻警惕着对方的动作。
山谷中围攻守护风靖宁的敌人察觉声响,当即有人分身朝白徵言奔来的方向射出猛箭。同时,山谷中的攻击也变得越发猛烈,原本早已摇摇欲坠的风家暗卫虽知来了救援,但早已筋疲力尽,有所不敌。
白徵言展开轻功,远远甩开了身后的暗卫,宛如飞箭般射至风靖宁的身边。手中长剑挥洒,格挡住欺压上来的三人,尤自喝道:“靖宁,定要撑住!不能让敌人看你我的笑话。”
她身后铁笼里的人,低低地*一声,却似已无力回话。
身边浴血奋战的风家暗卫皆是伤痕累累,纷纷倒地,幸好山谷三面的飞矢宛如流星雨下,围攻的敌人不得不分神应对这一阵阵的强弓猛箭。白徵言一边举剑挡住对方的攻击和错乱飞射的流矢,一边抽出袖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左手握住猛力地狠砍向铁笼的柱子,却听“铿锵”一声,手腕一震得麻木,柱子和匕首皆是丝毫不损。
风家的暗卫也在乱箭中赶至近处,白徵言忽然心头一寒,飞快地翻身越过铁笼,飞剑直击而去,恰恰挡住了那一支射向铁笼中风靖宁的箭芒。
在这混乱之际,在这乱箭之间,这一支寒箭夹杂在此起彼伏的破风声和打斗声中,若不是她耳力过人,随时都有应对生死的本能,只怕就救不了风靖宁了。
第一百零六章 患难()
白徵言将箭击落地上一瞧,箭镞上果然带着蓝光淬了剧毒,想来这些人原本是要抓走风靖宁,此刻见事不可为,便改了心意,欲杀之。对方见其击落箭簇,意图已现,反倒杀心更甚,连珠的毒箭飞射而来,不仅箭指风靖宁,也欲杀白徵言。
铁笼中的风靖宁本已半躺在地上,身上箭伤,刀伤殷红刺目,此刻伸手握住铁笼的柱子,额上青筋暴起,艰难地出声低喝道:“快走!徵言,快走!不必理会我……”每一个字滑过喉咙都似火烧般,但眼中瞧住白徵言在铁笼外寸步不离的守护着自己,被对方的毒箭和攻击逼得左支右绌,他心中的焦灼无人能理解,此刻只希望她快离开此地,离开他的身边,不要顾虑他的生死。
风靖宁喉咙里一顿呛咳,血腥从肺腑中翻涌出来,他紧咬着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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