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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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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并非嗜杀之人,曾经问过了你们的同伴三遍,走还是不走?”他缓缓伸出手探入袖中轻轻地摸索,却不知道是在取些什么,久久也不曾拿出来,那一只手就一直揣在袖子里。云袖飘飘,那里却不知在鼓荡着什么,也不知道那里藏了些什么致人死命的利器?
“我问了三遍后,他们依然选择不退反进,那么,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他仍是缓慢地道,风吹过他的鬓间,掠起了几缕发丝擦过他如墨的眼睛,里面散发出了一丝幽邃的光芒,凛凛然如有杀机乍现。这个人,无论是静,或是动;无论是笑,或是怒,即便是带起了一丝杀意,几分杀心,仍然飘飘然若仙,清逸宜人得仿若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毒蛇()
静若观音坐禅,动若仙人凌波;笑若佛祖拈花,怒若修罗持剑。
他的种种作为,这些黑衣人在这些时日早已目睹耳闻,如今听他如此一说,脚步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三步,以策万全。
“照例,佛祖说,众生平等。我也该问一问,免得你们到了地狱,向阎王状告我厚此薄彼。”他唇角微翘,显出了一丝优雅的弧度,那一只手随着数数,也在极缓慢,极优雅地抽出来,声音凌凌动人:“一……”
那些黑衣人犹豫着又退了一步。
“二……”
黑衣人的眼睛皆是紧紧地盯住他的那只手,皆是全神戒备,脚步还是犹豫着后退了一步。
“三……”这声音正淡淡的响起,这些黑衣人中已有一人“啊……”地一声大叫,登时口吐鲜血,倒地死去。
这些黑衣人都是吓了一跳,脚下步伐不再停留,仿佛是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一时之间作鸟兽散去,遁入了林中。
清风缓缓地吹过,只余顾析坐在原地,他的手依然放在袖中不曾抽出,目光却缓缓地转向林中的某一处。
他朝着那一处,缓缓而笑,笑如夏花绽放,笑如春水长流。
口中却不忘道:“罪过,罪过,平日礼佛无数,今日竟毁于一旦,我真的不善嗜杀。”他这么的一说,更让人觉得佛口蛇心,难以揣测。
他的目光投射的方位,正是她藏身之地。从林中一跃而出,她微微一笑,围着那倒地不醒的黑衣人,咋舌道:“顾公子果然好手段,能杀人于无形。顾公子也好兴致,在此空山静林中坐看风起云涌,花开花落。”
顾析含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邀请道:“白姑娘若有意,不妨陪顾某参祥参祥这人生至理?”
“是生着陪,还是死着陪?我可还不曾想去西方极乐问道于佛祖?”云言徵讥诮地笑道,眼睛一瞬不眨地望住他。
顾析笑得莹然耀目,清雅道:“那些俗人又怎可与白姑娘你相提并论?”他朝她眨了眨眼睛,含笑怡人,“过来,我给你看看袖中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这是我新近得来的宝物。”
她稍有些犹豫,还是移步走了过去。
顾析在青石上朝她伸出了左手,柔声笑道:“上来。”
她望着他的手片刻,还是决定自己一跃而上。顾析看住她眼神中的警惕,笑了一笑,招手道:“俯身过来,请看。”
顾析朝她稍稍打开了一些袖口,正对着她给瞧了一眼后又立刻移开,脸上笑得悠然自得。
白徵言心中一怔,什么宝物,不过是藏了一段松枝而已。她登时领悟,脸上也绽了笑意,由衷地赞道:“顾兄此等利器,果然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妙极,当真妙极!”她甚至是拍了拍手,以示赞叹。
顾析面不改色地道:“白姑娘若是喜欢,待我把玩几日后,此物便赠与你了。如此,你可有兴致与我把臂同游一下此山?听闻山中有一种奇花,七年一开花,其香扑鼻,映照着朝霞可现出五彩炫目之光。”
“竟有如此奇花?那不得不一观了。”她朝他翻了翻白眼,这不是要扯她入局么?不过她若是要想置身事外早就应该避了开去,方才更不应该趁其不备出手助他将那个黑衣人一击而毙,更不应该跳出身来,与他一同做戏,蒙骗还在这深林中不远处留心观望的黑衣人。
顾析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走罢。要在其开花之前赶至,不然就又得等上七年之久了。”
在他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心中微震,不知是出于关切,还是惯于防备,手指自然而然地就按在了他的脉门之上。顿时察觉出他的手上冰寒透骨,脉象混乱空虚,体内血气翻腾不休,还哪里来出手击敌的力量?
方才的这一切怡然自得、仪态万千,原来只不过是他在苦苦支撑,以求生机的假象而已。若不是自己恰巧出现在这幽谷中,他还能在众人的利刃下得以逃脱,保存自身么?
真是万幸!她不动声色地看住他幽邃无底的眼眸,心中暗道。当即反握住了他的手,拉起他一跃而下,运起内劲展开轻功朝着密林的另一边急切地奔去。
风声不断“呼呼”地掠过耳际,他们脚下一刻不曾停歇。顾析望向她的神色,已料知她心中的担忧,朝她展开自己一直虚握的右手,泛笑道:“我还有最后的一把银针。前两次我奋力震慑于他们,这一把银针也足够暂时吓退了他们……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自己能走出多远。幸好,你来了。”他的语气那么的温柔,声音又是那么的细腻,就擦着她的耳边闪过,微温的气息带着他身上独有的药草清馨似乎贴着她的脸颊扑腾过去。
他说,幸好,你来了。
她的心中顿时暖融融的,似有温泉流淌而过。许久未曾有过的庆幸,重新温烫着身体里那脉脉流动的血液,让她整个人都似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他在她身边轻笑,却似不知她心事如云,口中依然胸有成竹地娓娓而道:“他们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至少是在天黑前不会。我们需得弄些痕迹来迷惑对方的耳目,你再回过头去把我们真正走过的每一段踪迹设法掩盖掉。他们很快就会有一位高手追觅上来,他可是追踪的箇中好手。”
“你口中的高手为何要在天黑后才追上来?”她一边奔走,一边好奇地道,不信他如此的料事如神。
“我与他们交手许久,他们对我颇为顾忌,又弄不清我的虚实,害怕我一个不喜就全部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自然是不敢立刻追上来的。他们只会远远地循着我的踪迹,不至于丢失罢了。”顾析十足笃定且无比耐心地解释道:“那位高手如今不在此处,皆是因为我将他们的少主伤得比我还重,还要命悬一线,他不得不回去救他一命罢了。”
“那你就没有同伴来接应吗?”她愤然地转过头去追问他,声音中已含了显然的怒意。自己被别人伤到如此,却无人作伴,无人相救吗?
“我的人与他的人早已两败俱伤。”他仍旧是淡淡地回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只在陈诉着一件无关要紧的事情,而不是他与他的人曾经经历过的一场大战。眼神依然幽静如寒潭,无一丝的波澜,更没有任何的悲戚,也没有任何的伤痛,甚至是没有任何的一丝怜悯之情。
她瞧着,心里顿觉不豫,低声冷嘲道:“你不管别人的死活,别人自然也不会管你的死活了。”她抓住他的手,稍稍地用力,紧紧地攥住了才感觉到他的真实。这个人怎么越来越觉得他没有一点儿人气,究竟是神,是仙,是魔,是妖,是鬼,是怪,仿佛只要她一忽神,他就会飘然而去,无迹可寻。
顾析微微一怔神后,却是轻哂道:“自然有人管我的死活……只是如今联络不上了。”她因他的上半句而微微挑了挑秀眉,却又因他的下半句扁了扁嘴唇,他说得分明不是她,她方才却以为是。
“幸好如今,我赖上你了。”他的话不其然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不尽受用,她撇嘴一笑,心中乐了。
这人当真是聪明绝顶,一句话就能恰到好处地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纵然他的话是假的,纵然他的话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但那个时候,自己陪着他历险度难,陪着他攀山涉水,陪着他死里逃生,心里面竟然不曾有过一丝的后悔踯躅。
这人时而诡异如魅;时而清正若仙;时而莫测如棋;时而幽邃若海;时而隽秀如山;时而虚怀若谷。这人笑起来时宛如明霞春光,让人目不暇接;不笑时,却宛如冰雪玉石,让人触目生寒。
云言徵望向眼下似曾相识的情景,眸色顿时黯然。她的心中徘徊不已,不知该如何决断?每当想起那个人,每当想起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她就觉得眼前的一切皆可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了。就连此刻手臂上的异样都未曾察觉,待到疼觉激发了出来,她才反应了过来。一阵破风之声,在她耳边传过,一块小石子将那条青竹蛇从她臂上打落,钉死在了地上。
她的手臂很快就已麻木,云言徵用力撕开伤口处的衣袖,只见上臂皮肤紫黑了一小圈,上面深深地留了两个细细的牙印。纵然她的动作已够快,但那蛇毒甚是猛烈,登时便是一阵眩晕,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顷刻间疲软起来。
此时此刻,在朝阳城郊的野林里。
云言徵已软倒在了地上,眼前渐渐黑暗,望着自己的右臂竟有咫尺天涯之感。她倒是想要抬起手臂,自己把那蛇毒吸出来,就是如此也是做不到了。若不是内力受损不曾恢复,若不是身中奇毒不得解,若不是屡受刑罚浑身是伤,她的身体才不至于如此的羸弱,这么一点蛇毒就可以把她击倒在地了。
她只有在心中无言地叹息,看来人一旦倒霉起来,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倒霉。
方卷缓步走过来,冷眼看着她倒在地上满头冷汗,唇色也渐渐发白。他皱了皱眉头,一甩衣摆,蹲下身来,似有些嫌弃地拉起她的手臂,看着这上面的蛇牙印,冷哼道:“真是无用得很。”云言徵心中气不过,若不是他,她又怎么受制于这区区蛇毒?正想对他反唇相讥,手臂肌肤上却是一暖,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方卷已俯首其上,为她吸取着伤口中的毒液。
云言徵只僵了一瞬,便已回过神来。他自然不能让她死,她死了,他去找谁解开身体里的蛊虫?如此一想,再加上心里本来就有的怨气,她便心安理得起来,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将手臂上的毒血吸出,一直到流出鲜红无碍的血液为止。
方卷吐尽最后的一口毒血后,便就地盘坐下来,运功将自身的血脉检索一遍,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后,才停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疑云()
在这期间,云言徵已勉力睁开眼睛,四处寻找着可以解毒治伤的草药。她将三四种草药揉进嘴里,嚼了汁液吞下,又将嚼烂的草药吐出敷在手臂的伤口上。最后撕下一小段裙摆,将那手臂一圈一圈地包裹起来,利落的打了一个结。
方卷瞧着她这娴熟的治伤手法,不由重新看了她一眼。他才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只青瓷瓶,将里面的一颗丹药倒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既然打算出逃,他怎么可能不带一些必备的药物?
他心中冷冷一笑,唇角带起了一丝嘲讽。
云言徵自然知道他不会无所准备,只是她心中一时气愤不过,不屑于朝他讨好解毒治伤的药物而已。更何况,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抛下她独自前行,除非他不惜命了。
她此刻若向他讨好,不但会越发地受制于他,更会在他的面前显得矮一截。她才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卑微,那么委屈。
况且,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就不信他不把解毒和治伤的药物乖乖奉上?
云言徵无所顾忌地倚在树干上歇息,与虎谋皮,不如反制于他。
她的心思,方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本来就不打算用这些药物来制衡于她,此刻更是爽快地从一只青瓷瓶,一只红瓷瓶中分别倒出两个药丸来,他微拢着手心盛住两颗药丸递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吃了,这是御医院里最好的解毒药和治伤药。此刻尚不安全,我可不想你变成一个正真一无用处的累赘。”
云言徵翘唇一笑,目光往他手上的药丸逡巡了一番。他方才自己确实也是吃了这两种药丸,她伸手拿过来,凑到鼻尖嗅了一嗅,闻过了药味后,才放入口中,慢慢地咽下。
其实她心中是不怕的,无论方卷给的是什么药物,只要她在见到顾析之前不死,她就相信顾析一定会有法子救她,在这一点上,她对顾析是有着莫大的信任。而方卷要解开蛊虫,就必须跟着她去找顾析,若这一路上他要让她受点苦,自然拖累的还是他自己。
方卷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不会干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她如此的一番作为,只是要让方卷知道,纵然他方才救过她一次,她却一点也不领情,并且很不信任他。
方卷也自然明白她的这一层意思,他冷冷一笑,不说话,也不理会,更不着急。
“你头顶上方这种果子是可以食用的……”云言徵也不搭理他,看似自言自语地道:“红色的甜,紫色的苦,麻烦你摘些下来给大家解渴充饥,吃完了也好赶路。”
方卷顺她所言望去,果然在上方的树枝上挂满了层层叠叠的果子,殷红绛紫,煞是引人注目。方才光顾着和她斗心机,都没有留心到这等美食就在眼前,他赶路了一夜,确实也是有些馋了。
站起身来,一跃而上,伸手便在树枝上摘了一把果子,红的、紫的、青的、黄的,都有。他方才身在半空中宛如腾云一般,此刻落在地上也悄无声息,一尘不染,云言徵瞧着不由暗暗喝彩,不知道他被囚困这些年,是从何处习得了这样高上的武艺。又是何等的心机,又是何等的意志,才不致使他在那样不堪的岁月里,隐瞒着宫闱中众多的耳目,一个人暗暗的勤学苦练,不失去希望?
如此这般的忍辱负重、苦学不缀,只为了有朝一日复仇雪耻、重获新生。
在这一点上,让人不得不配服他的心志和手段。
方卷摘下果子,见她眸光微闪,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果子分了一半扔给了她。云言徵知道自己此刻接不住他带了内劲的掷投,便不去尝试,只任由果子在她面前滚了一地。她笑了笑,伸手捡起一个红的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齿下咬吃了起来,很快,便吃完了一个,伸手又去捡个红的,照样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方卷看了两遍,犹豫着摘了一个红的,指头将上面的微尘抹了抹,才放进了嘴里。立刻一股苦味卷席了唇舌,他皱了皱眉,瞪住嘻嘻低笑的云言徵将口中的果子朝她吞射过去。
“噗”地一声狠狠地打在她手臂的伤口,云言徵忍住痛,依然笑得欣然自若。她又朝地上的果子,捡了一个青色的塞进了嘴里。
方卷这次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捡了一个黄的,凑近唇边,小咬了一口,立刻尝到一股酸涩滋味。虽然是酸的,却还是勉强能下咽。
云言徵苦中作乐,又去捡个紫的,放入口中细嚼。
方卷这次弄了两个,一个紫的,一个青的,每一个皆浅尝一小口。紫的是辣味,青的却是甜味。
原来如此。
“这滋味果,味道如何?”云言徵缓缓地吃着,缓缓地问道。
“酸甜苦辣,果然十分有滋味。”方卷低语回道,目中却似有所思。
“你不用装可怜了,你的一切手段我也已不信。”云言徵看住他眼中一现即逝的哀思,冷嘲道。手下是一刻不停地将附近解毒治伤的草药和地上能吃的果子一一捡进身上解下来的斗篷里,将它们包裹了起来,随后缚在了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在那之前,方卷也随手将自己吃不完的果子,一并抛进了她的斗篷里,让她一起带上了。
云言徵笑了一笑,也不多作计较。反正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寻找食物和御敌皆要依仗于他。更何况,以他们此刻的情形,他要从她手中夺取食物,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在此事上,她就不必白费唇舌,多作挣扎了。
静谧的深林中,却跫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云言徵快速掩饰了自己和方卷所在位置的痕迹,方卷见机也极快,拉着她的手臂,两人双双跃上的头顶的果树上,藏身于密叶丛中。
片刻后,来人的交谈声也渐渐可闻。
“少主接到消息,白姑娘已经逃了出来。”一人声音浑厚说道:“只怕她身上有伤,此刻还走不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
“怪不得如今朝阳城门严禁进出,派兵盘查,难道是为了捉拿白姑娘?”另一个声音粗狂。
“嗯,大概如此。”
“那你说,白姑娘如今可有逃出了朝阳城?”
“不知道,只是在城内少主也已命人留下了暗号,若白姑娘瞧见说不定会上门来找到少主留下的人。若她此刻已在城外,那就更好,少主命我们一路寻找,一路留下标记,就是为了尽快找到她。”
“谁……”密林隔绝中,骤然响起一阵惊呼。
“你们是风靖宁的人?”一阵阴测测的声音问道。
“你们又是谁?”
“你们管不着。”这声音落下后,即刻便是一阵兵刃相交的打斗响起,丁丁当当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云言徵坐在树枝上,皱起了眉头。风靖宁来了?来朝阳城找她了?此事不知是真是假?若他能来,顾析自然也能来。若他能知道自己被人困在豫皇宫中,顾析自然更能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半丝的动静,依照顾析的手段不该如此平静?
除非,这其中有着她不可知的变故。是顾析的心中有异?还是他也已受制于人?每当想起这个人的心思,她就觉得头痛,既看不穿,也摸不透,他从来也不和她说起自己的身世和来历,一切都是充满了神秘而不可知。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竟然会对他倾心相待?
方卷不知前方的争斗为何,只冷眼旁观着云言徵,只见她神色未变,目中却闪着思虑。难道前方所说的白姑娘就是她?而那个少主风靖宁,就是她的朋友?那个可以解了蛊毒的朋友?
密林中的打斗甚是激烈,但她除了陷入沉思外,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是有点无动于衷。
方卷听着林中的打斗,唇角冷然一笑。
很快,他就想明白云言徵之所以无动于衷的原因了。她此刻内力不济,自己仍在险境,除了求助于他外,确实没有多少能力救人。与其暴露身份去勉强救人,还不如置身事外,以谋后事。
云言徵的所思所想,却非方卷所猜测的那样。她虽然内力未曾复原,但耳力仍在。那林中的打斗也确实是真刀真枪,招招狠辣,以命相搏。但她想起先来的那两个人为何要在林中说那些对话?若真是风靖宁的人来寻找她,尽管喊她的名字和留下他们的标记就是。既然是一同出来找她的,又怎会有人不知此行的目的所在,而要别人来解释?
这其中必定有诈。
深林中的打斗在两声惨叫中戛然而止,接下来的静谧近似死寂。
云言徵与方卷皆是深深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
“我们走!”
随之是一阵快速离开的脚步声。
方卷挑了挑眉,骤然低声问道:“白姑娘?”
云言徵竖起一指压唇,示意他噤声。
方卷领会地扯了扯唇角,果不其然,片刻后那些远去的脚步声又复走了回来,这次只有三个人交错而行的脚步声。
“此地果真无人。”这人声音清爽利落,云言徵眼中眸光一闪,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无论如何,先沿路留下风家的标记再说。”那阴测测的声音又响起。
“顾公子难得算漏了这个积林小国的质子,竟有如此能?若再过些时日,祸水东引,这豫蔚两国想必将势同水火。”另一个人惋惜地低语道。
这一句话一经入耳,云言徵心中大颤,那个徘徊不已、漂浮不定的念头重新升了起来。她知道从此刻起,这一个念头在心中已扎了根,再也拂拭不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假()
阳光射进窗台,窗外有几株梅树交错生长。虽此刻不是寒冬绽放的时节,但这些萧萧疏疏的梅枝依然带着几分独特的清雅姿态。
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怔神地望着窗外。她终于从那个地牢里出来了,暗无天日的时光原来便是如此。这个仇她自然要记着,但是当下她要做的并不是报仇,而是要先保命。
她如今内力被制,是不可能自己逃脱那人对她的钳制的。如今只有借势了。这个风靖宁似乎对她很好,昨夜里的一场恶战,他宁愿自己一再受伤,也不让他人伤害她一分一毫。
而风靖宁是漠国风家的少主,只怕也会是下一任的风家家主。若能得到他的相助,这件事情只怕也会是十分有趣起来。
她缓缓起身,落榻披了外衣。环顾了厢房一周后,轻轻地走向菱镜台。菱花白鹤的花纹,锃亮如水的铜镜,不禁伸手去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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