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燃成灰-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不料,后来竟又发生了这种种的变故,以至于如今他与她的会面也变得不纯粹,不快意了起来。
云言徵不由自主地在心底轻叹了一声,“靖宁,你值得更好的。这一切由始至终皆是我有负于你。我实在不该……”忽然警醒过来,她的人明明在这里,且不说风靖宁此刻看不见她的脸面,纵然是与他面对面站着,他也不能认出她来的。这易容功夫岂是儿戏?
那么,他在跟谁说话?又是在呼唤谁的名字?
她一时情急,站起身来,不顾景白担忧的眼神示意,径直朝林中飞快奔去。他们说话的声音一直传来,但风靖宁究竟在和谁说话?
“徵言,喝水么?”
“好……”
“可要吃酿饼?”
“好……”
“想要擦脸么?行囊里给你备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好……靖宁你真心细。”
“谁让你总是忘记呢?”
“有人来了。”
“我在这。”
温柔惬意的对话一句句地传进了她的耳膜,云言徵的心飞快地跳动起来,她开始有些害怕了。就在最后的一丛树叶后徐徐地停住了脚步,她郑重其事地伸手拨开了遮掩住彼此的树叶,朝前面的那一行人望了过去。
永远的,在人群中,风靖宁皆是那一个最让人瞩目的所在。
她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溪流旁的修长身影。长发轻系,黄衣飏风,一双飞翘的凤目朝她望了过来,眉宇间带着磊落而舒朗的情绪。依然是第一次相遇在河船上的那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也依然是无论何时何地相见皆惬然含笑的贵公子。
“姑娘,你有何事?”他善意地笑问。
云言徵的目光刹那温暖,又刹那变幻地犀利,她转而望向坐在他身畔的青石上的婀娜女子,赫然震惊。当她看清了那女子脸容的一瞬间,浑身控制不住地感觉到一阵阵地发冷。
那女子的颜面,便是她云言徵的颜面。
此刻,这一张脸,却偏偏生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再次不可思议之时,她顿悟此人极有可能就是龙眷。
而龙眷望向她的目光却是很淡漠,似是漫不经心地看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只是一瞬间,她就变得无心无肺地微笑起来,继续用手帕在溪流里洗涤,轻轻地擦着自己那一张清丽无暇的脸。
云言徵顿时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方才的震惊过去之后,她倒变得轻松自在起来了。她脸上此刻复着人皮面具,对方应该还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这人顶着她的人,还在她的朋友跟前扮演着她的身份,如此的斯斯然,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爽。
这人明显的是心怀鬼胎,不知打着她云言徵的名号,想要骗取风靖宁什么?若是利用她的脸做了些什么,利用风靖宁做了些什么,而伤了蔚国的根基,伤了顾舍之的心,伤了风靖宁的情,又该如何是好?
此人心机深沉,在她身后的人,更是心机可怖。
天意如此,她日前曾被方卷的药物伤了咽喉,此刻尚未能康复,连声音都嘶哑得不像是她自己的。
她此时此刻,纵然就站在风靖宁的面前,可是却要如何告诉他,她才是真正的白徵言?
她心思万千,脚下却不曾停下步伐,只径直地走到溪流边,朝风靖宁爽朗一笑,说道:“我只是听闻这边有水流,便冒失的跑了过来。打扰了公子和姑娘,实在抱歉。”
她斯斯文文地说完,便蹲下身来,落落大方地净起手来了。
风靖宁笑道:“无妨!夏日炎炎,确实是让人向往水流。”
“我们也该启程了。”他身边的女子却微笑说道。
风靖宁看向她,看到了她眼中的警惕,便颔首:“好!”
看着他们便要动身离开,云言徵心中焦急,望住风靖宁的眼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殷切之情。风靖宁似有所感地回望了她一眼,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相助?”
她如今的人皮面具面容普通,但她身形纤修,举止有度,纵然是布衣荆钗,也是气质不俗。
云言徵倒是怔了一怔,随即心中有了个计较,抿了抿唇,说道:“我们在这山中迷失了方向,不知公子可否引领我们一程路到前面的城镇?”
风靖宁的暗卫一面收拾马车,一面皆是暗中提防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女子。
龙眷更是饶有兴味地看住她。
风靖宁却是笑了一笑,说道:“无妨,你们跟在我们的马车后面,我们也正要去前面的城镇。”
龙眷默不作声地笑了一笑,在没有摸清楚对方的身份与目的之前,她绝不会轻举妄动。她也明白,若是敌人,与其让他们在暗中窥视着时时提防,还不如让他们在跟前蹦跶捣腾。既然风靖宁都不担心,她自然也相信他的判断与决定。
景白此时也缓缓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远远地便朝风靖宁拱手为礼,说道:“在此先谢过兄台的援手之情。”
“客气。”风靖宁淡淡地应了一句,既随意又矜贵,似与他们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
对于此事,景白竟没有出言阻挠和拒绝,而是顺应其意?
云言徵更是乐见其成。
马车重新在山路上颠簸个不停,前前后后皆是嘀嘀哒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只是到了前面的城镇,又该如何是好?她总不能一路都跟着风靖宁走,即便她想如此,他们也绝不允许?一个陌生的姑娘想要跟着他们的少主?怎么想也不妥当,更何况他们眼中的防备如此明显,显然是在有意隐匿行藏,躲避别人的追踪?
不仅如此,她也不能告诉风靖宁什么,即便是她想要说,别人也不一定能让她说出来。何况,一旦将此事贸然叫破,景白和那女子还不知是否同一路人,对方还不知有什么手段等着她和风靖宁,让他们措手不及,将彼此的处境推向另一个更可怕的深渊?
云言徵正在思虑如今的情势,车壁却被人轻击,随后有人从外撩开了车帘,露出景白一张清秀的脸庞来。
他看向云言徵,她也看向景白。
景白不料她的眼神那么的警觉,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随即低声询问道:“白姑娘,你可是认识风公子?”
云言徵猜不透他的用意,便不作声,眼神却示意他说下去。
“他在江湖中叫风长雪,但真正的身份却是漠国风家的少主风靖宁。在下跟随在公子身边多年,自然对各国的皇家贵族有所了解。”景白眼眸沉静地道,声音低低似沙子磨砺,“而跟在他身边的姑娘,像是蔚国的凤舞长公主。一个月前,在下便得知风家少主出现在朝阳城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如今他离开了豫国京畿,难道他要找的人便是凤舞长公主?”
“那我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人?”云言徵忽然一笑,若有深意地问。
景白定了定神,轻轻摇头,说道:“公子只吩咐我等要好好保护姑娘你,却从未提起你的身份。”
面对他眼中的疑问与不解,云言徵轻叹了一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兴许是之前被别人用迷魂之术迷惑过心神,或是受过药物的控制,有些记忆如今我还想不起来。但皇宫里的人说我是假的……女皇而对我严刑逼供,你们又说我是遭人利用,要帮我恢复原来的面貌,而我原本是什么人,有着怎样的容貌?”
第一百七十九章 怪异()
景白沉默着,眼中现出了怜悯之色。
云言徵倚靠着车壁,轻轻歪着头,说道:“你所说的这位风公子,我似乎是认识他的,而且应该是交情不浅。如今他显然是认不得我了,我也不能前去贸然相认。不过,瞧他们的行色,似乎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景白,你可否襄助于他们?”
景白无奈地道:“可我们还要去秘药阁,我们的人手也不够一分为二。”
“我知道你们是奉命前来,而命令中并不包括襄助风靖宁他们,但我若要一路跟着他们走,你是会强行挟持我和他们分开;还是要顺从我的心意一道保护好他们?”云言徵眸光微黯,好整以暇地问。
“他们对我们也有所防备,风靖宁不会让你和我们跟着他走的。”景白冷静地提醒道。
“这个我知道,但我是说悄悄地尾随和护送他们到达安全的地方?你们既然是晏公子的手下,这一点我相信你们会做得到,并且会做得很好?”云言徵似笑非笑地瞅住他,并拿话挤兑他。
景白面不改色,平淡地说道:“我们纵然能做得到也不会这样做,若白姑娘你要一意孤行,那么在下一个城镇到达前,我们会将强行把你带走,远远地和他们分开。若你明白我们的难处,在下可以容许你在下一个城镇再和他们分道扬镳,并这一路我们会为他们清除行走过的痕迹,阻碍追踪他们的人一段路?”
云言徵微微一笑,立刻爽快地道:“好,一言为定!”
景白也是露出了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车帘,策马离去。高大的身影奔驰向前,马上的人,却是眼神深邃,面容冷峻。
他知道,她一再在刺探他们的底线?面对秘谷先生的死亡提议报官是如此,如今又提出要他们保护风靖宁亦是如此。
这一路上,恐怕会是好戏连场。
只是不知谁是主?谁是客?
密林中,风声寂寂,雀鸟投巢。黄昏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细细缝隙,在这一行前进的人身上洒落了点点的金光,但没有一丝的炎热,甚至有风吹过树林里,发出哗哗的声响中也带来了一阵阵的习习凉风。这一刻的树林是如此的风平浪静,看起来那么安逸、惬意。
风靖宁随手持缰,骑在黑马上,黄衣翩飞,意态潇洒,却是目现忧思。
他们的马车走在了前头,但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批风家的暗卫在为他们清理行踪和断后。可他刚刚接到了消息,竟有另一批人也在一路清除行迹。而后面马车里的姑娘为了勘察行迹是否清理得干净,还亲自骑了马回头去细巡了一遍。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又是什么目的?
是不相干的人?是也被别人追踪的人?是故意如此来迷惑他们,使用诡计的人?
如今离回到漠国还言之尚早,他不得不小心留意。
这一路上,沿途追击、拦截的人马一批又一批,花样层出不穷,难保他们这一次不会使用一点收买人心的迂回计策。
到达下一个小镇时,已然入夜。
夏夜依然炎热,小镇寂静,灯光稀少,只有流淌在桥下的河水潺潺响动的声音。夜风撩拨而过,已没有了翠叶的柔软柳条,舞起了婀娜的姿态,发出了低低的沙响。柳,这一种树,纵然是没有了叶子,依然是别具风情,尤其是依长在水边,更是柔情万种。
等马车驶过小镇的第一座桥的时候,有笛声悠扬而起,破空前来。
他,相信纵然是重聚,也要挑选一个好的时机。
五月槐花正开,此刻片片如雪。
清明的月下,河边的小亭中。
双手如玉,碧笛泛翠。
当熟悉的笛音响起,云言徵已撩开了车帘,心中既喜又哀。
这是她和他在鹿鸣山庄共奏的《桃夭》,曲音如此刻的流水在心中滋滋淌过,宛如春风中的一只小手揉抚过她的心窝;宛如清晨的露珠滴落娇嫩欲绽的花苞;又宛如情人间附耳的轻语低喃。
他便是如此的堂而皇之,如此肆无忌惮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宣告着自己心中的思念;宣告着自己那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他每一次的出现都是如此的忽如其来,却叫人万般瞩目,难以忘怀。
她的耳根不由自主的红透;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蹦跳。是那么的热烈,又是那么的欢欣。每一次见到他,都恍如初见。那一刻的惊艳,无论是何时,皆会灼伤人眼,叫人难以磨灭。
马车徐徐地前行,眼前的景色也愈渐清晰了起来。
从远处眺望的景色,隔着人,隔着马,隔着水,隔着桥,隔着树,明明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却恍如蒙着一层迷迷蒙蒙的轻雾,让人如何也看不真切。而此刻,随着景物的转移,随着路程的推近,月色、河岸、长亭、槐花、清影、碧笛,一一映入眼帘来,变得清晰无比,又更加的无比梦幻。
白衣、黑发、乌眸,如此简单得黑白分明,却让人不容错辨。
白衣如飞雪,发髻如墨染,乌眸似云如海,此人若不是顾析,更待何人?
他凝视住来到跟前的马车,微微一笑,笑意中充满了他顾析特有的高洁悠远,眼神中充满了他一贯持有的清正莫测。
在看清他的眼眸凝望的方向后,云言徵的心忍不住地往下一沉。虽然早有所料,但当亲眼所见时,心中还是猝不及防地烦闷了起来。她方才的一切热衷与喜悦,皆如被倾盘冷水兜头淋下,瞬息间已退得干干净净了。
当看见风靖宁的时候,她只想提醒他身边的危机,只想要如何去守护彼此的安全,甚至只想和他说上几句话,心底还有看戏的趣味和玩笑。但当看到顾析的时候,她有那么的一刻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去兼顾,只想一心奔到他的身边,或一把紧紧地牵住他的手;或不管不顾地埋首陷入他的怀里,将一切的顾虑、一切的烦恼、一切的麻烦统统地都抛给了他去理会。
有他在身边时,她总想变得懒惰些,总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总想闲闲地享受一段惬意的辰光。
可如今,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想也不能多想。
她必须保持着最佳的冷静,最佳的思绪,去应对接下来的烦恼和难题。
云言徵忍不住又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她明明对顾析有着各种的猜测和顾虑,为何一旦见到了他的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抛盔弃甲,总想着去遗忘这些心思沉沉的猜忌?他明明如黑夜般幽邃而浩瀚,她却为何总觉得他宛如生命中的日出,可以照亮她的迷雾茫茫的人生?
夜风轻缓,水声静悄,柳枝飞舞,槐花漫飘。
马车与马皆已停下,云言徵的马车停在了前面两辆马车之后,她是该下车呢?还是该在车上看好戏呢?
风靖宁跃下马,朝顾析走去。
那一辆马车上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甚至连车帘都没有撩开。云言徵托腮倚在窗边,目光里浮了一丝玩味。
景白控着马走至车窗旁,低语道:“我们今晚也在此地投宿,这就走。”
云言徵唇角一扯,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你和你的人可以走,我必须留下。哎呀,如此一双如冰似玉的少年郎,可当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色。如有美酒,当可开怀畅饮一场。”
景白不料她一个姑娘家说话竟如此的直白,如此的随心所欲畅所欲言,更何况那两个少年郎目含精华,武功当不在他之下,极有可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她如此言语虽声音微小,却如何逃得过内力精深之人的耳目?她就不怕激怒了别人?还是故意这般的撩拨撩拨?
果不其然,风靖宁当先发出了一声轻哂。
顾析听而不闻,一双乌沉沉的眸子一直盯住那辆马车,一瞬不转。
景白轻哼了一声,似怒似笑地道:“那好,让他们先去客栈安顿好,我留下来陪你看风景。”
云言徵气极反笑,想不到景白也是一个妙人。她的目光从长亭里移开,来到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长亭里的两个人的身上,唇角笑意轻抿,心不在焉也似地道:“至少这辆马车你也要给我留下,不然我可得傻傻地站在树下看着,那样多尴尬,多无趣啊?”
她此刻说出来的话,难道就不尴尬?
景白在心里鄙夷了一番,仍然是点头道:“好,我去嘱咐他们一声。”
风靖宁在长亭里头听着,不由频频哂笑。这姑娘究竟意欲何为?说她胆儿肥,偏偏又要在马车里藏头露尾,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行止可疑;说她胆儿细,偏偏又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种近似调侃的话来,就不怕触怒了他们。
这一行人一直跟着他们,想要做什么呢?
“阿言,难道你就不打算下车么?”顾析的声音清泠泠地响起,如风抚,如花香,煞是泌人心田。
云言徵闻言,倚着车壁苦苦轻笑。顾析啊顾析,她真的很想下车去和他一诉离别之情,才不辜负他这一番为了她花费心思的等待,也才不辜负了他这一番霸气强势的宣言,可惜她如今欠一张脸,该怎么办呢?
“我暂没下车的打算。”那辆马车上的人轻之又轻地道。
为何要将一场热烈欢喜的重逢,硬上演成了一场悲情戏?
云言徵心里不满地轻叹,而且还要顶着她的名号。
“阿言,你的声音……变了。”顾析细细地听着,侧头道。
“受了点伤,如今已不碍事。”车上的人冷漠地回道。
“那你是想让我上车么?”顾析悠然地问。
“我并不想见你。”车上的人这次冷然回绝道。
“为何?”顾析的音色一冷,便有一股凌厉袭来,如芒在背。
“你知道是为何!”车上的人不遑多让地冷冰冰道。
“我……不知道。”顾析回话,右手握住碧玉箫缓缓地垂下,目光从马车上移回,落到了一旁的风靖宁的脸上,那里面带着了打量的意味。
“顾析,你确定要让我在众人面前责问于你吗?”车上的人说话越来越凌厉,还带着冷漠与责怪的怨愤。
顾析眸子里深黑之处风云翻涌,一连串的念头如电般闪过他的脑海,最后妥协道:“好,我们在客栈见。”他身影一闪,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这姑娘是欲擒故纵呢?还是纯粹来找顾析的麻烦?
云言徵轻敲了敲车壁,目光中神思不定。
第一百八十章 相杀()
小镇的宁静陆续地被一辆辆马车的咕噜声,和一匹匹骏马的踢踏声给打破了,谁又曾想到这一座小镇里竟只有一间,唯一的一间客栈。幸好这小镇的地势清冷,这小镇的这唯一的客栈才能堪堪地把这一大群人都给安排住了下来。
云言徵从马车里下来后,一直在客栈的天井院子的阶梯上独坐。她仰头望天,顺便看了一眼那一排排楼上住满了人的客房,闲极无事地猜测着哪一间住的是顾析?她若上去找他,他会相信她么?顾析有别于旁人,兴许他会相信呢?
待一切人声沉静了下来,云言徵早已穿着店小二的衣衫蜷缩在厨房里等待着时机。而此刻在厢房里呆着的,伪装成她的人自然是一直尾随而来的方卷。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处事本领和生存能力。
她蹑手蹑脚地,悄无声息地走向了方卷所说的那个整个院落里最偏僻的厢房,这是顾析的所在。为了不让顾析误杀了自己,她早想着应该先敲一敲窗户。谁知刚靠近窗旁,便听见了里面的人声,看来是有人比她早来了一步。
“顾舍之,你无需再狡辩?你一而再地利用我们达到目的,无论是靖宁,还是我,你都不曾犹豫过。”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云言徵自然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我何时利用了你?”顾析的声音淡淡响起,无怒无喜。
“你利用了我对你的愧疚,交出了九天骑的兵权,离开了蔚国。我一直没有得到蔚国内乱的消息,难道不是你从中阻拦了我的暗卫?难道你那时出现在京畿不是心怀叵测,别有心机?你能坦然地告诉我,你与三皇兄的相遇不是蓄意谋划,真的只是与他偶然相识,一见如故?你真的是为了朋友的危难,而随他一起踏足京畿?”这一句句的责问,恰恰正是云言徵心底深处的重重疑云,此刻仿佛便是她的亲口所问,差些都把她给震住了。
“我并不坦然。”顾析依然淡然幽静。
“你来蔚国真的只是纯粹地为了襄助于我?从血字夺命、皇宫闹鬼、二皇兄的叛乱、豫国出兵、一路的追杀、截击豫国军队,这一一连串一环接一环的事中,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又在暗中秘密地掌控着什么样的局势变幻,又操控着什么样的结局?”“云言徵”的话一句比一句更为犀利,宛如尖刀般剥开了彼此间一直隐藏着的秘密,也宛如尖刀般一下一下地割入了此刻正站在窗外偷听着的云言徵的心中。
她一直在尽力隐藏的事,让人无情地一一揭发了出来,原来他们之间竟隐藏着这许多的秘密。她却一直选择了视而不见;一直选择了回避忽视;一直选择了随心而为;一直选择了掩耳盗铃。
云言徵的手微微地颤抖,有些事,细思之下,竟让人不禁心底颤栗,浑身冰凉。
“我自然也并不纯粹。”顾析低语道,他的平静让人发指。
“然后你利用了自己的死,有意地让我心灰意冷,让我对蔚国皇权彻底失望,让我心寒伤情,让我辗转流浪,放弃了蔚国,放弃了反抗和挣扎。而这一切正是你的目的所在,正是你安排下了种种设计来到蔚国的初衷。早在来到蔚国之前,你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