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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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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言徵正从心里面晃荡出了一种莫名的软绵无力感,顾析的鼻息却暖暖地一下又一下掠过了她的颈项,她扶住他肩膀的手不由地下意识地紧了一紧。方恍惚间,忽觉得自己端住茶盏的手上一暖,她转眸一瞧,却是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覆其上,心下瞬间停顿般地怔住了。却见他的眼睛依然闭紧,似不曾清醒,她才偷偷地轻舒了一口气,便听闻他低喃出声,细若蚊吟:“阿言,你何缘忍心撇下我?”
她心中突地一下,阿言,是在呼唤她么?
当即又听他细语呢喃道:“在云初谷时,你说过即便是死,也不会撇下我?何以后来要出尔反尔?何以出尔反尔?何以出尔反尔?”这一句话,他一连问了三遍,一声声,一句句,极是缠绵悱恻,极是锥心痛楚。
云言徵脑海中微微的一阵空白后,渐渐地意识到他叫唤的是别人?质问的也是别人?在她的记忆中,从未曾到过云初谷,更从未见过这个少年,也没有说出过这些话?究竟是谁对他出尔反尔?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言而无信?
她的心无来由地稍感怜悯,轻轻地摩挲了他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他睡梦中也不安定的梦魂。而睡梦中的少年也似依恋般靠近了她的颈项,下意识地将脸埋进了她温热的颈窝里,有一道触拂有意无意地擦过了她颈子上细嫩的肌肤,那像是他的唇无意中吻了她?
云言徵恍然一惊,怔怔地不敢再有所动作,扶住他肩膀的手停在了那里有些僵硬,端杯的手依然被那只修长滚烫的手握住停在半空中。屋子里一时静谧,只有呼吸相闻。她的心跳被他枕在纤长的玉颈下,两个人的脉搏似在互相的牵引,跳动,时光就有如流水般飞逝,伴随了他复又轻轻地低喃:“阿言,两年多了,我如此的想念你,想忘也忘不掉。你却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真的好狠心。
他的手本来不动,此刻拇指却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拭她握杯的手指,那低喃的语气里暗哑而苦涩。云言徵此时虽明知他不是在与自己说话,他说的话也不是要给她听,但就是不忍心推开这个人,仿佛不忍心在他显得这般脆弱无助时,不让他依靠,不让他倾诉了心中的悒郁。
是哪个女子得到了他的爱慕?最终又是弃了他于不顾?
云言徵神思悠悠,手指却被他温热的指掌包裹住,紧握住。耳边也幽幽地传来了他极细极柔的轻喃声:“无论你逃到哪里去,都逃不掉,阿言。你怎能对我做了这样、那样,还有那样的事情后,毁了我的清白,还要对我始乱终弃?”
他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窝里,痒痒的叫人想要去躲避,而他的话更是让她脸热耳赤。云言徵始觉得自己还是不宜再听下去了,不然下面还不知会听到他什么样的隐秘?
万一哪天他清醒之后,知晓了自己知道他这么多的秘密,岂不是糟糕之极?尴尬之极?
云言徵稍微地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将瓷盏放下一旁的矮几上,双手扶住他移回了被窝里,又将毯子拉好盖严实了。她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才匆匆地离去,转身后头也不回,生怕眼前的这个少年下一刻便会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然后回忆起了自己的梦呓被她所听到,心里的辛秘被她所知晓了。
她浑身猛然地一阵冷颤,那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床榻上的少年舒服地窝在厚毯里,偷偷地张开了一丝眼缝,露出了水波般清澄的目光,随住那一道白色的身影脚步快捷地出门远去。他的眼角翘起了一丝幽微的淡笑,眸中既有揶揄,也有无奈,更有苦涩和不甘,乌瞳里渐渐地深邃后更多的却是志在必得。
云言徵、白徵言、阿言,顾析来了,你还要去哪儿呢?
暮色如墨,夜深人静,连守夜的侍从都依在了门边上昏昏欲睡。一条黑影自墙边潜来,鬼魅般举手将人点倒在地上,随即挥落了手中让人昏睡的烟弹。悄无声息的,只有一阵阵风声掠过院子里的落叶,发出了细细的索索声。
黑影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窗扇,目光很自然地先落在屋内的茶具上。那里的每一只杯子里都擦了令人昏迷的药物,只要用这些杯子喝过水药物就会随之进入体内。这些天屋里的人都很小心,不是云言瑾派来的侍从拿来的东西都不吃不喝,但他唯一算漏了云言徵。
带有伤寒病人物件的东西并不是毒,纵使是擅毒的人也不能轻易察觉,若这样的物件每天挂在床上,每日睡觉的时候都呼吸到,那就很容易让人感染上伤寒。
第十八章 收拾()
伤寒与风寒极为相似,但严重起来可以要人命。但他们要杀的这个人,医术似乎颇为精湛,为了十拿九稳,他们不得不又在杯子里下了嗜睡的药,再经由云言徵的手喂给了他喝。
他们知道,对于云言徵,他会放下少许戒心的。
黑影倾听着屋里沉沉的入睡声,露在黑面巾外的一双眼睛冰冷的一笑,身体一倾宛如狸猫般跳进了屋内。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坚定而稳妥地走近了床边,隔着纱帐看落床榻上的那少年的脸容,确认了他的容貌后,瞬息屏住了呼吸,右手落出一把蓝光湛湛的短刀,空中轻挥,纱帐落下。夜里蓝光一闪,一截亮目的兵刃便刺向了顾析的心窝。
随着刀尖的刺落,黑衣人眼中的狞笑凝固,脸上的肌肉也有片刻的僵硬。一只温热的手捏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却宛如来自地狱的鬼手般捏住了他的命脉,似乎只要在一个呼吸间就会将他的气息掐断。这样的挫折来得太快,太忽然了,片刻的惊惧后,背脊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冰凉冷汗。
床榻上的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宛然刚刚睡醒般的悠然,他所见的似乎也不是来杀他的刺客,而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人。他微微一笑,笑得那么的自然亲和,让人忍不住怔愣住,他柔和地说:“我们终于见面了。”他左手轻弹,快捷无伦的制住了黑衣人的穴道,另一只手放开,刺客便轰然倒地。
声响刚起,遽有一道纤秀的人影自远处从窗外一掠而进,躬身立在床榻旁,低声道:“子弈参见公子。”
“宫中主事者是何人?”顾析掀被而起,悠然坐于榻上,竹屋里黑夜宛若明堂华灯千盏,其上风仪昭昭。
“皇后娘娘发觉此间是计,欲落井下石,言淑妃是我们拉拢的人早已留意宫中事宜。乐贤妃应是发现了某些人的目的,而反遭陷害,黄贵妃一直在礼佛闭门不出,我们只顺藤摸瓜,抓住了薛贵人,但她显然也只是一个替死鬼。”子弈声音清澈悦耳,事情未有想象中的顺畅,却也不见气馁。
顾析点头,目光晶莹如冰,轻声道:“继续查。云言瑾落水一事,是谁动的手脚?”
黑漆中,隐见子弈身着一袭夜行衣,身形挺拔,回禀道:“吏部侍郎的三子宋毅,他们是静王的人。”
“吏部,果然。”顾析放在毯子上的手指缓缓地点了点,脑海中掠过了云言徵手上的谍报脉络,眸中同时闪过了一抹深思。
“可有发现晏容折的踪影?他可是与静王联手了?”顾析微凝眉,将对方的布局理了一遍,隐隐地察觉出对方对他的了解。譬如,他的医术,他对云言徵的感情,一连四次对他下毒的迷惑布局,还将云言徵算计在其中。只不过对方依然低估了他的细密和谨慎,只是他对云言徵的感情极为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密切地关注着他一切的死敌——晏容折。
“仍然没有找到晏容折的踪迹。”子弈轻呼了口气,他知道对方与自家公子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对方的隐匿功夫也极好,他的谍报暗哨遍布了四国依然无法获知晏容折的身影。当年正是这个人使得他们家的公子身体受损,后休养了两年,公子自己料理身体,至今还是留下了后患。
若不是公子心性坚韧非常人能比,聪颖睿智,医术超群,这样的痛苦只怕早已骨立形销不复当年风采,亦会消磨掉了人的心志,挫败了人的傲骨。
自然,当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们的公子也没让对方好受,晏容折当年侥幸不死,如今也不敢显露行踪,可见公子当时的手段雷霆万钧可见一斑。如今,若不是知道对方极有可能将当年的怨恨报复在蔚国长公主云言徵的身上,公子也不必亲自踏上了蔚国的寸土,来到京畿玥城,以身为饵,以身相护,再加上精心算计设下了层层的布局守护住凤舞长公主她个里外周全。
往昔,若不是得蔚国长公主的生死相护,公子只怕会难逃一劫,如今还不知身处何种境地。这两个人中的情缘纠结,便也似这十里春风,落英缤纷,重重叠叠,让人猜不透,看不明,分不清。
“澈水是何人的桩子?”顾析的语音依然清泠泠的传来,不急不躁,优雅淡然。
一层层的棋局布在了蔚国,布在了玥城,最终谁为棋手,谁为棋子?孰胜孰负,孰生孰死,鹿死谁手?
夜风贯穿了丛林,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哗哗直响,一直穿过了窗户,飞动了半截残破的纱帐。而顾析眸含隐秘的幽光坐在其中,雪白的单衣微微飞扬,宛如垂杨绿柳般的清淡柔曼,乌眉如远山,目光如湖水,浅淡的笑意里蕴着一抹桃花般的绮丽,在夜色中看起来是如此的高洁而空灵,仙气渺渺,不似尘世中人。
“澈水明面上是翊王的人,但‘黛香馆’主事人青梧先生身份可疑,似是晏容折的部下,却未见她与静王的人接触。”子弈尽职地将近日来收集的谍报奉上。
“晏容折的人?”顾析一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却是嘴角悠悠含笑,似没有一丝的恨意,倒是亲密之极的缠绵呢喃道:“入住到珩王府里来了,是来和我抢人的么?”一抹隐隐的冰冷从他的眼底里泛出,转瞬间又融成了春水:“他既然要把桩子安到了云言瑾的身边来,玥城就不会只有这么一个桩子。且去把其他的桩子都给我摸清了,全部监视起来,若有危害到云言徵性命者,我准你先斩后奏格杀勿论。还有,将澈水和青梧先生的底蕴透露给了静王和翊王的部下,让他们互相攀咬倾轧,一同闹腾起来。”
“是!”公子你就不怕她会成为你的软肋?子弈的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还是你想让她成为你的笼中之鸟?他微皱的眉毛又已松开,最终选择了噤声不语。
顾析似并未留意他的神色,目光掠过了地上的黑衣人,吩咐道:“拎下去,用迷术让他带你们找到据点。这次请君入瓮,打草惊蛇,晏容折的部下定会让静王转移藏身处所,你只要监视,不能惊动他们。还有,这个黑衣人不能再让他现身在玥城,明天暗中传出我遇刺垂危的消息。”
“是,属下明白。”子弈右手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公子以身涉险来设局,又何止是一箭双雕之计?知道这是公子在布局收网,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丝期待。
顾析嘱咐完毕,脸色回归于平静,轻然地挥了挥手道:“你去罢。”
子弈行礼后,拎起了地上的黑衣人宛如无物般,推开房门,一阵青烟也似的消失在了黑夜深林处。珩王府外有四道影子为他引开了别人的盯梢,子弈挟带着黑衣人跃出墙外,渐行渐远,直至再次隐匿了行踪。
玥城市集的一间茶叶铺早已关门,里面已是黑灯瞎火。只是在一墙之隔的内院底下密室里,却团团地坐着了几个人。
有儒雅的中年文士;有内敛的青年;有神秘的黑衣人,亦有彪悍的武将。一老者匆匆引着一个戴了暗色斗篷的人进入了内室。众人只见来者身形精瘦,入室后,退去了斗篷,露出一张年轻而俊秀的脸来。
这少年朝一众人微微躬身,语气并无起伏地道:“青梧先生说,你们不该不与她商量,就贸然地对那个人下手。如今,已是打草惊蛇,只怕这里片刻后便已不安全,请你们速速转移了到别处落脚。”
“区区一个文弱书生,如此层层的计策,谅他也没有命安在。”那武将对这个少年的劝说甚是不屑。仅仅为了对付一个人,已用了五种方法、五种毒药前去迷惑对方的视线,最后将伤寒死者的纱帐挂在了他的床上,如此的防不胜防,连他们买通的太医都确诊了。最后为求快捷起事,怕他有所妨碍,又派遣了最精锐的暗卫前去刺杀,这样的几重保证之下,仍然会要不了一条人命?他就不信了。
“青梧先生说,你们太低估了他的实力。若不是为了彼此的利益,青梧先生也不必冒着将有可能会暴露的风险派我前来送信,为了安全之计,请你们快走。青梧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来接应你们,若你们仍是如此的冥顽不灵、固执己见,那么我们的联手之事将要到此为止了,我们将不再向你们提供任何的襄助。”这少年面无表情地把话平白地述尽后,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神色间不欲再多作劝说。
“我们走罢!”文士当机立断地提议道,盯了一眼脸色憋得通红的武将,制止了他的反驳。
一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皆颇有默契地跟随着文士。文士朝那个少年一揖,作礼道:“且有劳青梧先生费心了。”
那个少年在鼻腔里闷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似乎是瞧不起他们的自作主张,怪他们坏了事,乱了自己先生的布局。
第十九章 敲打()
竖日清晨,云言徵尚未出长公主府即收到了顾析昨夜遇刺垂危的消息,她匆匆漱洗了一番,便直奔往珩王府。
上苑书房内,云言瑾正倚在太师椅里与澈水姑娘下棋,两人棋路分明,黑白对垒。他步步进攻,她步步退守;他进攻得凌厉一环接一环;她退守得坚固一层复一层。两个人看似下得心无旁骛,神情悠闲,内底里却是在绞尽心思的较劲和试探。
她不能表现得棋力太弱而引不起他的关注,却也不能表现得太强而让人怀疑她身为一个艺伶的襟怀与心思。更重要的是,她要从他所下的棋中探究一下他内心的想法,“微云园”那个人遇刺垂危,他却仿佛不见一丝的急躁,竟还有心思拉她一起来对弈,这件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他半夜获悉顾析遇刺的消息,披衣倒履赶至“微云园”时,顾析却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身风采全无、仪容有失的狼狈模样,柔声说道:“顾某何其幸哉,竟得王爷如此眷顾?”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顾析一番后,发觉他根本一点伤口都没有,闲适悠然的半靠住床栏,不仅神情安然自若,就连身上的里衣都没有破一下。云言瑾才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乏力般坐在了他的床侧,盯住那个似笑非笑的人,语气尤并不动怒,只是有些无奈地叹道:“顾兄弟何以开这样的玩笑,要知道本王身上余毒未清,还病卧在榻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顾析伸手在他的手腕处轻把,口中说的却是:“王爷莫要沉醉温柔乡了,要谨记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你是说……澈水姑娘?”云言瑾挑了眉看他,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由得皱眉问道:“你究竟哪里有受伤了?遇刺,刺到了哪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顾析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含了一丝狡黠,微笑道:“书云:兵者,诡道也。王爷,从今日起‘微云园’里连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了,当然,除了王爷你自己。顾某可是王爷专宠之人,受伤的日子,自然也是固宠的日子。”他唇角笑意带了一丝桃花的妖娆,眼中也似含了春水的媚色,他本就长得俊秀绝伦,这下让云言瑾看着心里也扑腾扑腾地一跳。他那修长的手指微蜷,抬起云言瑾的下巴,对上那一双幽深而清冷的黑眸,清凌凌的声音说道:“王爷,这几日可要看好你的澈水姑娘,莫要让她在你的王府里胡作非为了。最后的一点忠告,不要被美色所迷,若然发现自己快要陷进活色生香时,多想想我。顾某还在榻上躺着命垂一线,等着王爷眷顾呢。”
云言瑾怔怔地直点头,待他说完话,收回了手指,才惊觉自己被他戏耍了一番。自己明明平时并不沉迷声色,也不是愣头青,偏偏还是在这个人面前丢脸了不是一回两回,不是表现得像色鬼,就是傻愣。他不由地在心里朝自己翻了一个白眼,朝顾析问道:“是哪里来的刺客?”竟然可以如此不动声色地避过了他的暗卫,悄然地潜进了“微云园”。
顾析微微地一笑,跳动的烛火中,目光粼粼似水,放开了给他把脉的手,轻声道:“料是我们坏了他们的布局,如今要来铲除障碍的。王爷这次落了水,长公主在宫中遇了险,怕都是这些人的手笔。王爷与长公主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了,这些人既有了起事之心,便不会轻易罢休。我本不想参与进来你们蔚国皇族的争斗之中,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他的声音且清且柔,淡漠中带起了一丝的冷冽,就宛如利剑般滑过了虚空,让人的肌肤里突起了一层层的寒意鸡皮疙瘩。
云言瑾不由心喜,他与顾析偶遇之后,彼此相谈甚欢,又无意间秘密得知了他的身份,更起了结交之心。他利用暗哨查知顾析的行踪,安排不断的相遇,攀谈之下,得知他熟知医术,便请他为自己来诊治调理腿上寒症。如此的一来二去,不仅被顾析的才华所折服,还费尽了心思携同他游山玩水,投其所好,一路辗转地回到玥城。路上听闻了玥城的血案,又以此来为引勾起了顾析的好奇,以向他请教破解之法为由,如此的费尽心思,想方设法,不就是为了想引这一个人入局吗?
他眸色淡静地望住顾析,却不去掩饰眼角明目张胆地升起的一丝笑意。
顾析心清目明的一笑,唇角弯弯,细语道:“我们再如此私下行动,只怕会引起了宫中那个人的猜忌。如今最好的计策就是转暗为明,顾某必须得见天颜,为陛下排忧解难,出谋划策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是天地间的常理。只是他心中所谋划的,并不如云言瑾所知的那么简单,他既然要千方百计地拉他入局,他自然也要给对方这个机会才是,而且还不会让对方察觉这本就是他顾析原有的意图,却让别人以为他是为势所逼而不得不为之,以为是自己的计策得宜而沾沾自喜了。
他心怀叵测地看住云言瑾舒展了的微笑,脸上的笑容亦是那么的远淡而清雅,与他心中阴暗的陷构浑然不同。
谁知最初在乐坊的那一场偶遇,不是他知道了云言瑾的行踪后,安排下的一次惊艳会面,以乐识知己。古以来,知己难求!世人对“知己”一词的看重,都怀有惺惺相惜的情愫。以顾析对乐理琴音的精通,此事自然是水到渠成地取得了云言瑾的瞩目相顾,还有念念不忘的关注与寻觅。
再利用对方的暗卫将他的“身份”层层抽丝剥茧了出来,加上一两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肯定,和他自己隐晦神秘的态度。顺从云言瑾网罗英才的手段,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便与他把臂同游山水间,一同进入了蔚国的京畿玥城,进入了珩王府,这个离“阿言”最近的地方。
“好,我会尽快安排妥当此事。”云言瑾颔首道,压下了心中的颤动,“‘微云园’这里我待会就加派人手,就连太医也不放他们进来了。那么,云将军呢?她能进来看看顾兄弟你么?”他目中小心地藏好了一丝的试探。
“云将军?王爷你信得过她么?”顾析似笑非笑地反将了他一军。
云言瑾怔愣一瞬后,笑了起来,眼前这个人还真不好对付。
“王爷,应该叫一些人进来,端一些血水出去了。‘微云园’里应该安静而忙碌着,王爷的心里应该紧张而压抑着。”顾析指挥若定地说道,一边慢悠悠地掀开厚毯子,倾身躺进去,唇角还留了一丝揶揄的笑意。
云言瑾自然明白这戏做起来必须要逼真,招手唤来了贴身的护卫,低声地吩咐了几句后将这些事宜都安排了个妥当。那个护卫领命转身出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干人等便在“微云园”里忙碌了起来,只有顾析的厢房紧紧关闭着,除了云言瑾和他的贴身护卫谁也不许进入。
“那刺客人呢?是死了,还是残了?可要我前去清理?”云言瑾环顾屋内,不仅没看到刺客的身影或者尸首,便似连打斗的痕迹也不曾见着,一切井然有条,安然无恙的模样。他心里不由得疑惑了?
顾析自顾自地闭起了眼睛,转身朝里面睡去,低喃道:“他伤了心脉,跑不远了。无论他是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还是暴露了尸首,都不会影响到珩王府,也不能再告诉别人真相了。王爷如今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监视中,这些时日倒不如顺水推舟地呆在府中韬光养晦,免得别人再多作文章。”
云言瑾挑了挑棱角分明的眉稍,不可否认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他心中隐隐地觉得顾析此人的心思,始终是难以猜透,难免地有一丝的抑郁与不快。
就在云言瑾与澈水的对局即将要分出胜负时,云言徵快步地闯了进来。窗外的光线投映在了她的身上,那张清雅秀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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