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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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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眼中掠过一丝不屑,而深思之下,却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若蔚国失去了云言徵,首先九天骑就会人心摇动,若再招人挑拨离间,很容易就会对当年打击他们和云言徵的蔚国皇帝心生不满。

    届时若遭人使计挑拨,叛逆为寇亦也可能。如今辞下主帅的云言徵,毕竟还是那个当年一手拾起她母亲创建的军队,重建了九天骑的云言徵。在这一点上她也不得不佩服她,自从白皇后仙逝,这支军队也大多闲散了下来,既不招皇帝重视,又被朝廷中各个派系打击,云言徵却还能让他们重新获得帝皇的信任,在她的手下重新唤起了生机,重塑当年的辉煌。

    若这么些年来,不是有云言徵这一支铁桶般的军队护卫着蔚国,仅凭她那皇兄皇帝的微薄之力,蔚国早已不知给别国侵吞了多少回了。那蔚皇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短浅,心胸又是如此的狭隘,作为承国的公主,她略为云言徵同情惋惜之余,更多的却是暗自庆幸。

    再者,云言徵手下的暗卫与谍者皆是山湖老人所赠,在四大强国中极为出出众。若有人谋害了她,想必这两者皆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报仇雪恨,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湖老人作为后盾。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落籽() 
“你们既然以此计算云言徵,为何不干脆将二哥的终身大事也安排好了?只要夫妻同心,这什么联盟也比不上这个牢固。”少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晏容折欲笑非笑两眼微微眯起,说道“我虽也曾作此想法,但感情之一事,还得看天意缘分不是?”

    “那二哥是什么意思?”少女冷冷一笑,不由好奇道:“他若有意,为何还带着芙姬上路?这样岂不是要误事?云言徵好歹也是一国长公主,身份尊贵不说,而且还是个手中掌管着蔚国军队、暗卫和谍者的风云人物,这样的人气性必高,亦应骄傲,竟能容得下身边人心有二意?更遑论,她刚刚在顾析那里受到了挫折,此时应极需要别人给予关怀与全心全意的对待,如此也不一定能取得她的信任,博得她的欢心,芙姬在旁,怕只会更让她敬而远之罢?”

    晏容折笑得神秘而有所保留,只说道:“公主不必过于担忧,二皇子自有他的打算。有时候忽如其来的关心,亦会让人心生警惕、不易接近,恰恰反道而行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少女琢磨了少顷,竟觉得他的话中意犹未尽。二哥的如此作为,必然也是有意让父皇的心意偏向大哥?但大哥的身体能承受得起这样殚精竭力、案牍劳形的操持么?二哥不应该不考虑到这一点,她望向晏容折笑得一脸纯然无暇的容色,心中暗暗地猜测,不知在这件事情里,他的心中到底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自从五年前起,他为二皇兄所救,便在承国住下。初始,他并无所作为,后来与二皇兄两人说话投机,有时会为他们出谋划策,久而久之,便俨然成了二皇兄的左膀右臂。

    他一直住在“闻月庐”中深居简出,但心思深远,她竟渐渐地发觉了他深知九州各国诸事,天下走势。他身份神秘,人也神秘,明明笑得那么温润和善,说话也那么的柔软细腻,容色也秀丽无骨,但手起手落间,眼眸转念间,便可拿出一个决定别人生死荣辱的主意来。

    后来,二皇兄渐渐看重于他,他也渐渐为二皇兄为承国的安危奔走四方。她才知道父皇已然确认他是帝师传人,他的手臂上有为帝师传人所有的印记。看父皇的行事,也隐隐有让他辅助两位皇兄的意思。

    他如今在承国的身份已今非昔比,但依然住在那清简无华的“闻月庐”里。

    她自己的心意,她也弄不明白。她觉得他是这个世间少有的聪颖男子,但又觉得他看似明晰的身份外,看似坦荡的胸襟外,那身后又似笼罩着一层层的让人望不尽头的迷雾。

    譬如,当年是如何受的重伤?

    他说是因顾析的缘故,但顾析为何与之相争,不死不休?他说顾析是前朝皇裔,是野心之辈,意欲争夺天下,故而将他重创,欲抢得他的帝师令牌,取而代之?

    他既是帝师传人,为何选择了承国?就因二皇兄当年的援手,他知恩图报?但作为帝师传人,这样的选择是否太过于偏私,太过于草率了些?

    种种的谜团,一日未曾解开,她一日都放不下心中悬着的巨石。

    这个紫衣的少女正是九州四大美人之一的秦无雪,生在承国皇族的第三女——皎月公主。

    目光从晏容折收拾好的棋盘上转向身畔的出水芙蓉,朵朵白荷宛如冰雕玉琢般炫目绽放,此时香风自来,很让人心头清润明辩,她微微一笑,问道:“你需要派人去保护云言徵么?若她身遭不测或被顾析所擒,你们的计划也就变成了子虚乌有之事。”

    “公主的意思是……”荷花旁,晏容折的容色温润柔软,笑容如画,低语道:“想要亲自去为她保驾护航?”

    “有何不可?”秦无雪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诡秘地一笑,说道:“为承国出一份力,正是本公主的分内之事?”

    在不远外的千叶城里。

    梅苑上院。

    顾析正坐在案几后疾书,素书恭敬地候在一旁等待。屋子里的白鹤青铜炉里燃着幽暗的冷梅香,却始终无法遮盖住这屋里的草药味。顾析的手稳固地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素书不时地提醒道:“公子,药凉了。”

    顾析一直写到第十张纸的时候,才停下了手中的笔,以手撑着额角,指尖揉了揉眉角;另一只手端起案头上微凉的玉碗,将里面的药一口喝尽。

    “可有查到了凤舞长公主的消息?”他放下药碗,淡淡地问,眼眸极清极正,却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如何。

    “还没有回音。”素书低语回道。

    顾析皱住了眉头,转而问道:“晏容折的人也正在找她?她如今孤身一人,若不是联系上了暗卫想必是不容易藏匿的,除非有人在暗中襄助于她。风靖宁如今如何了?他的人可有监视着?”

    “回公子,风公子如今在别院饮酒作画,丝竹弹唱,自得其乐得很。监视的人发觉风家其余的暗卫虽有来救援,但被我们的人挡下后,风公子就让他们不要再来白费力气了。他说自己是自愿留下在别院作客,让他们不要再管他的事,返回漠国去就好。但青诗暗中观察,有人在不断地迷惑我们和晏容折派出追踪的人的耳目,似乎是在千方百计地掩护凤舞长公主的行迹,这些人属下估计和风公子脱不了干系。”素书如实地禀告道。

    “风靖宁自有风靖宁的厉害和打算,你们也绝不可放松警惕,追踪的时候不要与他的人作生死搏斗,尽量保存实力。”顾析幽幽一笑,低语嘱咐道。他的目光不曾从案上的书信上离开,口中却是问道:“晏容折的人有什么动作?”

    “晏容折此刻也身在豫国,他手下的人也正在四处地寻找凤舞长公主。”素书疑惑道:“他此刻寻找长公主,可是为了得到长公主祖父手中的藏宝图和山河图?”

    顾析的眸光微泯,久久才柔声说道:“相信此事在晏容折那里也已经不是秘密了,如今我们该猜测的应该是他要用什么手段来得到它们?美人计、苦肉计、离间计还是反间计?”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桌面上,声音淡淡地散发出一股悠然而自嘲的笑意。

    “凤舞长公主既得到了风公子的襄助,又避开了我们和晏容折的寻找,此刻隐藏行踪是要返回蔚国,还是要前往寻找楚天开楚前辈的相助?”素书心有忧虑地问,目光落在了顾析已缓慢敲击的手指上。

    顾析清隽的眉梢微蹙,长长的睫羽微垂掩映住了眼中的神韵,声音泠泠地道:“此刻若孤身返回蔚国,只怕蔚国皇帝就是第一个容不下她的人,她不会不知,更不会如此鲁莽行事。如今分别已久,以往靠互相依存积累下来的感情,她必然也不会轻易相信人心不变,云言瑾如今手握九天骑的兵权,在蔚国与皇帝分庭抗礼,情势微妙,也一定不会希望她忽然出现在面前,动摇了自己掌控九天骑的实权。反而,他们只怕都会盼望着云言徵回不到蔚国,甚至是希望她就此香消玉殒,那么蔚皇可以安下了一半的心,云言瑾也可以借机笼络住九天骑,做个有实权的王爷。更甚者,他还可以打着为云言徵报仇雪恨的旗号,收买人心,牢牢地掌控住了九天骑的忠心。”

    “如此说来,希望凤舞长公主死的人还真是不少!”素书不由感叹道,生在帝皇家何曾不是一种天生的悲哀。

    “人在高位,身不由已;生在虎穴,命不由己。”顾析悠悠然地低叹道,“身逢这个乱世,人心浮动,想要求得一隅安然之地,本就是不易。你我,又何曾不是被这命运所驱之人?”

    “公子也曾说过,我们不必听天由命,一切也可以奋起而博之。”素书提高声音道。

    顾析微微浅笑,宛如雨后青竹清傲,眉间意态高洁,低语道:“这个世上,从来皆是弱肉强食,若不想殒于虎口,便做那擒虎之人。”他喉间血气涌动,蜷指于唇边低低地咳嗽了起来,勉力咽下溢起的血气。

    “公子,你身上的毒尚未解清,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素书不由关怀道:“如今,漠国的贵族门阀,豫国的郡地藩王,承国的天潢贵胄,蔚国的江湖帮派皆与晏容折有所勾结联盟,他们的声势在日益壮大,如此对我们极为不利。局势的天平一旦向他们倾斜,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届时若然大势将去,势必会覆水难收。”

    “晏容折有着帝师传人的身份,确实比我们更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顾析一面不疾不徐地交代道,声音里更听不出一丝的急躁,一面将案上的信件一一封进了信函内,点上了封口的朱蜡印鉴:“我们的布局从未输于他,你将这些信件派些稳妥的人送出去,不可再让人有机可乘,重蹈覆辙了。”

    “是,公子。”素书垂首应命,恭敬地接过这些密函,转身出门而去。

    随着他迅捷的身影走远,顾析的眼神渐渐幽深。耀眼的日光透过了雕刻着梅花枝叶的窗棂,一半洒落在雕花地砖上;一半映照在他的侧颜上,那轮廓清润的容颜此刻却静寂得宛如远山,眉宇辽阔,而目光浩瀚。

    该来的,都来罢。

    是时候,该一一清算了。

    他从袖中拿出白帕包住了手指,将紫檀笔和青玉砚投入了案几一旁的梅花洗笔瓷钵内,不一会儿瓷钵中的水已成漆黑浓墨,更是淡淡地升起了一阵紫色的烟气来。

    屋子里的冷梅香中,顿时透出了一股血腥之气。

第一百九十章 埙音() 
豫国,千叶城。

    梅苑上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琼花树枝,轻飘飘地洒落下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公子,送出的十三封信,死了六个暗卫。”素书立在一旁回禀道。

    “嗯。”顾析点了点头,眼眸清正一如往昔,白衣似雪,长身玉立于花树下,任由琼花三三两两地飘落在他的长发与衣衫上,宛如一个沐雪而来的仙人。

    “再将我备在案上的十三封信函遣人送出去。”他淡淡地道,目光落在肩头一片琼花瓣上,伸出指尖拈起,再曲指一弹,飞花轻飘飘地往前送去,却仿似利刃般斜插在前方的树干上。

    这一瞬间,摘叶飞花,皆可杀敌。

    “公子,那六名暗卫皆是叛逆之人?”素书有所不解地问,眼神随着那飞花的落处,闪过一丝难以分辨的眸色。

    “你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死的?而别的人却无恙?”顾析双手交叠于腹间,面含浅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再文弱高雅不过的贵族公子,但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冰冷和血腥,而他慢悠悠地轻声说来,又不带一丝的腥风血雨:“他们以为不接触我的信件便会安然无恙,其实我的毒却是在那信函上似有若无散发出来的冷梅香里,他们若以手接触到信函反而会无事。”

    素书闻言,心中暗叹。

    “欲要覆盘,制定胜局,必先要将绊脚的石子剔除。”顾析神色悠闲,语气轻慢,翘唇一笑,眉宇间如雪月的清雅无暇。

    “那公子这十三封信函,仍是杀敌之用?”素书小心翼翼地问。

    顾析笑了一笑,并不作答,只吩咐道:“去罢!”

    “是!”素书双手一揖,愈发恭敬地应道,躬腰退了下去,转身朝书房里去取走信件。

    顾析坐于花树下,从袖里掏出那只陶埙,他将它举起迎着阳光而看,上面的花纹依然动人而古朴,象征着一段难以磨灭的感情。他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这上面的刻纹,我佑我安。他的唇角缓缓地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温暖的笑意,恍如一抹春风吹过了百花,绽开了极致的芬芳,但这一缕笑意,在下一刻,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又变成了诡异至极的笑容,那样弯起的弧度里甚至带了一丝丝的怨怼乃至憎恨。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让我失望呢?”他的手指倏然抓紧了那只陶埙,指尖深深地陷进了那些的刻纹里,低低地喃喃自语。

    “云言徵啊云言徵,可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对之用情的人?”顾析的眼眸微眯,那一双奇清奇正的眼眸忽然变得幽深莫测,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道:“旁人常说,情之愈深,恨之愈切,我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笑置之,但身临其境,却非如此啊。阿言,你应知,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你如此作为,应该知道将会落得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知道你的蔚国将要承受起什么样的报复?”

    此刻静默的风声中,远处竟正在幽幽地吹奏起了一阵埙音。天地悠悠,园林寂寂,曲音在美妙的悠扬顿挫中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缠绵宛转。这样的曲音,他绝不会听错,那便是与他手中相同的陶埙才能吹奏出来的独特音色。

    阿言,是你吗?

    你也在千叶城?你正和谁在一起?

    顾析的眼中现出一瞬间的迷惘、踯躅后,脸上的线条慢慢地绷紧了起来,神色也越来越冷漠,渐渐地甚至迸发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气来。

    一身的白衣,便似一把锋利的剑,仿佛随时皆会一剑封喉。

    又仿似方才的那一朵娇柔的琼花,洁白无瑕的外表下,将是一颗要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化身成为地狱修罗的心。

    城内的碧天阁里。

    古香古色的陈设中央,有人身着白裳,背门而坐。她发髻简洁,一枚珠钗挽发,身后守着两名剑婢,武装劲服,腰间配剑,容貌秀丽,此刻不发一言,静立而待。当中的那名女子安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双臂微曲,正在轻轻地吹奏着一只非比寻常的陶埙。

    她不知道那人是否会听到?

    那个人是否又会来?

    晏容折既然要让她在此处此刻吹奏陶埙,必然是有所谋算。

    如今她明白自己被别人充当了一枚棋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暂时当好一枚棋子的本分,更何况她也期盼着能早日再见到那人。

    半厥《相思》,她吹得缠绵悱恻,而又清雅动人,绝不入流俗。

    云叶客栈的后院里。

    云言徵此时也正在树底乘凉,方卷拉来躺椅,与她相伴。

    待埙音传入耳际,云言徵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来,头顶的琼花在夏风中轻轻扶摇,偶尔,如雪花般落下,飘散在他们的身上。

    这埙音是何人所吹?

    这有何算计?

    又是何人所设的计?

    难道,她的行踪已被别人获知?是谁报的信?是那个不知其深浅的秦无恨,还是身边一路相伴的方卷?

    又或许,难道顾析也在这千叶城之中?

    这一曲埙音《相思》,竟是诱敌之计?

    不可否认,无论这一计想诱的人是谁,都已成功地让她有草木皆兵,四面楚歌之感。

    此时此刻,她该相信的人又是谁?

    是秦无恨?是方卷?是顾析?还是晏容折?

    她觉得自己如今就似那只被困在囚笼里的猎物,不知要如何才能摆脱这被人监视着的杀戮?

    唯一确定地是此刻他们还不想要她的性命,她的身上还有值得被他们所利用的价值。

    “怎么了?”方卷也坐起来,冷然地问道,语气中却似有若无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坐起之后,才看清云言徵的脸色苍白如霜,一股殷红的血气正从的紧咬的齿缝中渗透而出。一颗颗红珠般滴落下来,此等情形,纵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怵目惊心,极是渗人。

    “你……”方卷眸色惊惧,一手扶着她,一手把住她的脉门细察。

    “没什么……”云言徵有些有气无力地推开他的手,低声说道:“只是一时激动罢了。”

    “你这是伤心?”方卷收回了手,方才察看她的脉门才知道她的心脉有所损伤。

    云言徵朝他微微苦笑,细语道:“只是呕了几口血罢了,也没有多伤心不是?”她又推开方卷扶着她的手,往后仰躺回去椅子里,默默地垂下了眼睫,神思幽幽。

    方卷低声重复道:“呕了几口血罢了?何故又无端想起了那个人?难道与这似有若无的埙音有关系么?”

    云言徵唇角微翘,勉强地绽了一丝笑意,轻声道:“阿卷,你真聪明。”

    “你怎么知道是他吹的曲子,这《相思》寻常得很哪!”方卷不以为意地道,侧过身来看向她一脸恹恹的神色。

    “这曲子是很寻常,但是这陶埙却是不寻常,这陶埙吹出来的音色很特别,阿卷,你觉得吗?”云言徵眸里泛了一丝回忆,又泛了一丝的沉痛。

    “确实很特别……”方卷接话道,冷冷地却是毒辣地说出,“特别到能让人呕心沥血。”

    云言徵被他说得“嗤”地一声轻笑,望住他,一时不说话。

    “他这是让你出去找他?”方卷回眸望向她,一本正经地问。

    “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够不伤心的,纵然是他一再欺骗了我,又在一直隐瞒着我许多的事。但我和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本就怨不得别人,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并非真心待我好的人而已。就像戏文里常有发生的事,一个好女子总是会遇上那么一个两个坏公子。这也是天经地义的常事,对吗?”云言徵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却让人感觉到她是想要把眼睛里的湿润眨掉,语气轻松得却让人听着难受,“阿卷,他这般以埙曲相邀,是想诱我出去,生擒我吗?难道,在我的身上还有他可以利用,却尚未利用完的价值?”

    方卷一时无语,过了片刻之后,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我就在此,他想要,就自己想办法找上门来要。”云言徵恨声道:“休想我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你这想法也不错。”方卷低语说完,也是施施然地躺了回去,半晌才道:“今晚,让厨子给你煮一碗补血汤,可好?”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身畔的云言徵发出了一声低笑:“阿卷,你这是在开始关心我吗?”

    “你以后可能会是我的平步青云的助手,我如今纵然是要关心你,讨好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常事吗?”方卷在香风缕缕的树荫下闭上了双眼,声音低低地说道,有一种宁静人心的调侃。

    “原来,你是这样的方卷。”云言徵挑了挑眉,笑道。

    琼花细细,满院飘零。

    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人脚步轻悄地离去。

    这两个人确定已经离开得够远,不会让院子里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才缓下了脚步。

    走在前方的一人声音婉转地道:“那院子里的这两个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只是不知是谁骗得了谁?”此人身形婀娜高挑,桃粉衣裙临风而自动,头上乌发黑亮梳着繁花髻簪着一枚金钗。脸上蒙着薄薄的桃粉面纱遮住了口鼻,面纱之上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杏眼,一双秀致的长眉,肤色白皙,额头高洁,映衬着眼中的秋水流转,甚至勾魂动魄,清艳二者兼而有之,却无一丝媚俗流气。

    “漠月姐姐,你如何得知?”她身后侍婢模样的少女低声轻问。

    “作为出色的谍探,这种本事还是得有。”雪漠月淡然低语。

    “他们不是以兄妹相称么?为何会互相尔虞我诈?”叶凌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这两个人来路不明,似乎又在互相猜忌、试探着对方。”雪漠月冷冷一笑,说道:“不知如今来此接近皇子,是带有何种目的?”

    “我们会提高警惕,加强防卫的。”叶凌谨慎地道。

    雪漠月点了点头,叮嘱道:“皇子此次出来办事,莫切让这些宵小之辈坏了大事才是。”

    叶凌颔首领命。

    雪漠月的脚步再次前行,不作停留,并一面吩咐道:“你去命人买来一盒精致的糕点以我的名义送过去,再问问他们需要些什么?便说我很是感激他们二位的赠药之德。”

    “是。”叶凌肃然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记忆() 
午膳后,侍女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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