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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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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顾析答非所问,语音轻柔而动听地说道:“你的脸上给人动了手脚。”
“既然如此,你还能肯定我是你要抢的人?”云言徵的神情有些桀骜不驯地挑衅笑道。
“十分肯定。”他语音细柔而略带沙哑地传入了她耳中:“阿言,无论你变成怎样,都是我的阿言。尽管你面目全非,尽管你身份被盗,尽管你遭人陷害,尽管你被人遗弃,尽管你貌如天仙,尽管你丑如无盐,尽管你自我伤害……无论世事如何的变迁,皆改变不了你是我的阿言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无论经受过了何等的离间变故,我都依然足够爱你的事实。”
顾析双眸微笑弯起,笃定地道,“他们一人拥有你的相貌,一人拥有你身上的相思蛊,但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的目光骤然锁定了她的双目,“即便你失去了原本的容貌,身上也没有相思蛊和我的呼应,但你在我眼中还是无所遁形。他将豫国女帝的脸安在了你的脸上,而你的脸又是安在了谁的脸上?那人是谁?难道是失踪已久的龙眷?”
云言徵看见他眼中强悍的自信,不由回避他那专注而温柔的目光,偏过头去低声冷哼,忍不住腹诽道,上次在那小镇上还不是认错人了。
“上次在小镇上确实是我的过失,龙眷和你一直坐在马车里,而拥有你身上相思蛊的人想必也正在左近。”顾析观她神色,心思是落一叶而知秋,慢条斯理地道:“小镇上只有一间客栈,而龙眷又趁天黑透了才摸进房里与我见面,她又仿着你的声音、神情和我争吵,如今想来皆是早有谋算要让我的判断失去了偏颇。她既身为女帝,想必心思缜密,看人的眼光也奇准,待到第二天便远离于我,不敢靠近半步,但她与你的不同已在我眼中暴露无疑。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身量高低肥瘦也可以变化,但骨骼的厚重和形状却难以改变,而由骨骼形成的步伐、动作中的差异在我眼中更是天差地别。后来,她说服了风靖宁襄助,逃离了我的耳目,想必风靖宁已被她的伪装而蒙蔽,我只好先将他请到别院去作客,免得他一错再错,遭了别人的利用而不知自,更不想因此而伤害了阿言你。”
云言徵心中暗暗吃惊,此话说得句句似真的一般,难道这件偷龙转凤的事情真的是顾舍之的所作所为?
下一刻,云言徵只觉肩上一凉,顾析已动手解开了她的衣衫露出了双肩,她即刻对他瞠目而视,眸子里怒意翻滚。
顾析摇了摇头,含笑说道:“晏容折的心思是想一箭多雕,连环之计,可惜他所遇见的对手是顾某。他恐怕是想利用你和龙眷来引起豫国和蔚国的纷争,再用计策来迷惑你去牵制我,从而将这一张网扩展开来覆盖向四大国。如今漠国的风家和慕家都已因你我而牵扯下了这趟浑水,看来还有承国,如此想来一场天下大乱,他才好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他的目光沿着她肩上的鞭痕逡巡,伸手轻抚那上面已经结痂的伤痕,不由抿住了双唇,脸色沉郁而不善。
“这样雄伟壮观的计策,只怕你顾某人也可以操纵出来。”云言徵声色冷冷地反驳道,眼中依然闪烁着怀疑的神色。
顾析好整以暇地点头,微笑道:“确实能够……”他回眸凝睇向她,意态闲闲地问:“但我要这个天下何用?”他又将她轻推翻过身去,拉下她的层层衣领看那背上的伤痕,另一边手指却握得紧实,骨节泛白。
“一朝称帝荣登宝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何等的尊贵?”云言徵微微扬起了下巴,冷哂道。
“也并非是人人皆想要这等荣华加身。”顾析淡然地道:“纵然是天下人所想,也并非一定就是我所求。”当他看清了她背上的伤口果然有他那晚所射的银针细小的针口,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心中疼痛不已。
“哦,顾公子倒是与众不同。”云言徵低声讥讽道:“若你顾某人没有一丝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会神出鬼没地不时隐匿行踪,手下还有一群听从你使唤的谍探暗卫,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跟随于你?还有顾公子熟知的九州山河走势,各国军机布防图,你刺探这些又是为了何故?”她冷哼一声笑道:“是否还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弄过来看着玩儿。”
顾析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看住她,声音冷泠地道:“人一旦对自己的信念有所怀疑,有些人只要别人提供一只蝼蚁,她就会土崩瓦解,从此远离真相。有些人纵然有所怀疑,她也会沉着静下心来,自己去拨开蒙蔽双眼的云雾,寻找出真相。阿言,你是哪一种人?你由始至终可曾有将信任交付给我?”
云言徵仍然脸色清冷,眸中冰霜依旧,低语反问道:“我倘若不曾信任你,我会让你襄助击退豫军?我倘若不曾信任你,我会相信你为了九天骑牺牲死在了天牢?我倘若不信任你,我会曾想与你远离纷争,白首到老?可是真相呢?真相却是让我一次又一次地不能再信任你!顾析,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能令我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吗?若易地而处,你能够到了如今这等境地,还会义无反顾地相信我么?”
“我会。”顾析脸色微敛,语气中带了义不容辞地坚定道:“你身上的相思蛊不在你的身上,却在另一个男子的身上,但我仍相信阿言你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来。若然你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些什么,我相信那也是你逼不得已,纵然有些什么,我也不会去计较。因为我爱的是你,你这个人的脾性,你这个人的信念,你这个人的品德,你这个人的情操,而非俗世中所重视的一切束缚。我明知道你心中蔚国的位置和分量,你可以与它共存亡,抛生死,弃所有,纵然你为了它,一而再地弃我于不顾,离我而去,我却依然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是真的爱我,你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我也曾为此而伤心难过,但我并不愿看见你为此为难,也舍不得你为此奔忙劳碌却终究得不到别人的欣赏重视,我只愿阿言你能够平安、快乐,能够拥有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净土。顺便在那一片净土上,还有一个我,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巧言令色,鬼话连篇。”云言徵撇嘴道,心底里却是在波澜汹涌,来来回回地暗暗思量着他所说的话。
顾析瞧着她的神色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星辰。他伸手握过她的手腕,并指把脉,轻声道:“你身上受了伤,还不止一次。”云言徵轻声哼哼地道:“其中就有你的助纣为虐、手下无情。”
顾析将她抱过来,靠进怀里,环臂揽住,在她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语如微风般道:“对不起,是我一时的不察,遭了别人的计算,以后再也不会了。阿言,我很想你。”他静静地抱住她,缓缓地倾身将头枕到了她的肩上,轻轻地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心里感觉安然喜乐。
“你为何不解开我的穴道?”云言徵脑中闪过了一阵的恍惚,眨眨眼后,清醒而恼怒地问道。
“阿言,我没解开你的穴道,是因为我没有力气了。”顾析伏在她的肩膀上低语道,和煦的气息宛如春风般掠过她的脸颊:“如果此刻你要是跑了,我可没有力气追了。”
云言徵怔了一怔,却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还是假,他这个人一旦伪装起来,任是谁也看不透。这种当,她也上过太多了。
她忽然觉得背上有些轻微的颤动,似有人在极力地掩饰住什么。云言徵静静地等待,竟一时间找不出话来说。顾析却离开了她的肩膀,将头偏向了一旁去,轻微的咳嗽声似从他虚掩住嘴的手指间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祸害()
过了好半晌,她却仍然能听到他喘不过气来的声音,但她也只能干坐着等,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瞧不见。眼角余光处只见他靠着树干,弯下了腰,一只手撑在了地上,一只手是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嘴。
云言徵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低语道:“顾公子,你方才不是很厉害?此刻为何如此荏弱了起来,是想装给谁看?”说到后来,声音在她也不察觉下,放轻柔了起来。
只听背后的顾析“嗤”然一笑,闷声回答道:“自然是装给你看,不然……这荒山野岭的……装给黄鼠狼看呢?”一句话说得中断了好几次,中间还夹杂着停不下般的闷咳。
“既然是给我看的,你就得把我转过去!”云言徵沉闷着声音道:“我背上又没长眼睛,你让我怎么看?”
顾析轻笑了两声,忍着咳嗽道:“其实并不好看,一张俊脸都给咳没了。”
“俊脸没了,那更得看,先让我习惯习惯。”云言徵恼怒地道:“我时常都在想要在你的脸上刻上几个字,省得你整天顶着它出去招摇撞骗。”
顾析一面咳嗽,一面忍不住唇角翘起笑意,乱着气息道:“长公主,你这是在吃醋?”又咳嗽了几声,接着轻声道:“要刻上什么字?云言徵专属,勿记勿惦?”
云言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昂首问道:“勿记勿惦?很多人惦记你么?”
“那些人都只是妄想,我许你一个人肖想。”顾析语气柔婉地低语道。
云言徵忽觉他的手指在身上虚按了几下,血脉变得通畅无阻了起来。她倏然转过身去,清澄的眸子不动声色地在他的身上打量起来。他眸光淡静地回视住她,脸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苍白,两颊却因咳嗽而现出了些许的潮红,白衣和长发依然未曾干透,仍然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和脸上。在这漆黑无边的深沉夜幕里,他整个人看似有那么一丝的轻柔,像是一场初雪,风一吹,便要散了。
趁着自己还未曾彻底心软前,她迅速地俯近他,在他的右颊上轻吻了一下,宛如落花般轻轻地擦过,右手在袖子里同时握紧了一把小银刀。她弯起了唇角,含笑起来,恍如春水般的柔和温软,让人的心也为之融化了。但当她再次亲吻他时,顾析却偏过了脸,不与她的嘴唇相接,长长的睫羽微眨了几下,垂下了眼眸,掩住了眼中的光亮。
云言徵偏首看住他,也悄不作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顾析微蹙起了眉梢,脸色有些压抑,低语道:“顾析一路行来风尘仆仆,满脸尘土,唯恐沾污了长公主。容我先行去漱洗一番。”他往后一退,将头重新埋入了水中,双手也伸进了水里微微地动作,清凉的湖水再一次染湿了他的衣衫和长发。
云言徵知晓他一向喜爱洁净,但他一向也很注重风仪,此刻应该是拿出怀中一贯揣住的帕子抹脸才对。她回想起他方才说话前,咽喉里动了一下,便悄声地移近他的身边,细细地轻嗅,果然闻到了这风里,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顾析……”她轻抚他的背,发现是透心的凉,心里蓦地一紧,轻声唤他道。
“嗯……”他抬起头来,回应她,湖水沿着他的长发脸颊流下,落了满身,夜风轻缓处,婉如水中仙,轻声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唤我……舍之……”
“顾析,顾某人,顾公子……”云言徵一口气唤道,最后扭不过他脸上那清朗又渴望的笑意,低头叫道:“舍之……舍之舍之舍之……”
额头被他轻轻地落下了一吻,他的声音动人地响在了耳边,点点滴滴地滴入了心田:“顾舍之不舍弃云舍之……”他又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语声低低地道:“但愿云舍之也不要再舍弃顾舍之了。”
云言徵被他这莫名悲伤的话说得险些落下了泪来,她两眼星湿的眨了眨。她藏好了手中的银刀,转而握住他捧住她脸的手,指尖轻探他的腕脉。她双眸微张,他的脉门扑腾得极快几似要破肤而出,血气又一团混乱,这内息起伏不稳,身上还似中了极其霸道的毒药,怎么说他也不适宜动用内力,更不应该似方才那样与人比武,以强制胜。她一甩他的手,忍不住就恨声道:“你这是不要命了?”
“我既然想到了晏容折的计策,又知晓你在千叶城中出现过,我怎能不来追你?怎能让你再落入危险之中?”顾析顺势挨住树干,容色淡淡地道:“阿言,就在方才你不是还想要捅我几刀吗?怎么,此刻却是觉得心疼了?”
云言徵咬牙暗恨,却知晓此刻不该与他置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关切道:“你赶紧调息一下罢。”
“不行……”顾析轻微地摇了摇头,“我们在此耽搁得太久了,他们怕是会追上来。还有几件事没有做。”他勉力撑起身子,忽如脱兔般掠身出去,过了片刻捉了一只兔子回来。又坐回方才的树干旁倚住,右手轻抚了抚兔子的绒毛,唇角现出了一丝调侃的、讥嘲的、凛冽的笑意,说道:“去罢。”顺手将兔子重新放入了草丛中,那只兔子一旦重获自由,一纵一跳,逃得比谁都快。
云言徵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的种种动作,嘴唇略略轻启,欲言又止。
顾析却是清浅一笑,朝她解释道:“我将相思雄蛊放到了那只兔子的身上……”他唇角的笑意明耀而又狡黠。
云言徵微微张唇,脸色有些古怪。他这是在引开追兵?还是在收拾方卷?她眼眸转了一转,忽然笑了开来,恍如春花绽放。顾析啊顾析,你果然是极小心眼的人。不仅心细如尘,还锱铢必较。
顾析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不羞愧恼怒,只淡然地继续将湖岸边的行迹掩埋了,又在附近做出掩蔽的行走痕迹来迷惑敌人。然后站到一块青石旁,朝一直在帮忙的云言徵招手道:“阿言,你过来。”
云言徵站直身子,瞧了他片晌,才慢腾腾地走了过去,语气似乎不情不愿地问道:“怎么了?”
“扶我一下。”顾析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一条手臂施施然地搭落在了云言徵的肩上,半身的重量都似倾在了她的身上。云言徵侧脸看他,他却一脸的悠闲自得,没有半分的痛苦,也没有半分的歉疚,好像这都是自然而然地理所当然。
云言徵心中有些不甘,但身体却更忠诚于她的心,早已一手扶住他的腰,用眼神询问于他。
顾析弯眸一笑,唇角的笑意也宛然,下巴朝右边一抬,说道:“往这边走过去。”
云言徵依言扶着他走了过去,如此来来回回地走了一遭。这一路上,她细心地发现了几处泥沼,都被顾析做了一番布置,还不知他又在里面撒了些什么药粉以供敌人享用。如此虽不能困住身怀绝技的人,却也能迷惑一下他们的耳目,折杀一下他们的爪牙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顾析脸上含笑,说道:“好了,如今我要带阿言你去一个好地方,这里就让给他们好好地喝上几壶。”言讫,伸手揽过云言徵的纤腰,带着她拔地而起,在山壁上连点了几下后已飘然而远去。
云言徵还来不及细看,只见他的手在山壁上的青藤丛中一拨,两人便在下一瞬间穿越山壁而过,到了另一边的山谷里去。原来这里竟隐藏着一道天然的缝隙,且被他所熟知,所利用了。
顾析浅淡一笑,两人落在地上,他的手仍扶在她的腰上。等着她的回眸,与之一笑,他低语说道:“阿言,这一路上,你且给我说说上次分别后所遇到的事,可好?”她仰首,在皎然的月色下仍见他眉如远山,眸若星海,整个脸庞都在熠熠生辉,纵然是披发流散仍然掩饰不住他清风朗月般的隽秀高洁。
她就爱看他这般的模样,迎着云言徵有些陶醉的目光,顾析微微轻笑,眼中淡淡地露出一丝宠溺和满意的喜悦。
“那你也给我说说分别后的事罢……”云言徵忽然正视他道,眸中也闪着俏皮的光,带着一丝忽现忽隐的余兴。
顾析点头,道:“好。”遂携了她的手,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入了山谷。
长夜漫漫,一路上有繁花相伴。满山谷的野樱花在他们的长发肩头上扑腾,滑落。簇簇拥拥的花儿,热热闹闹地开在枝头,伸手可触。草地上踩踏上去,一片软绵绵,铺垫的全是一层层的落英缤纷。
更有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熏人欲醉,泌人心田。
此等情景,就似当年他们在桃林道别时的景象。
似是重逢,亦似是初见。
繁花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只听见山谷里静悄中响起了悠然前行的脚步声,和他俩不时低语交谈的声音。
“原来如此。”顾析低声而笑,语气谨慎地道:“此人当真是不可小觑,更是不怀好意。”
云言徵听了他话语中的提醒,倒是反问道:“说不得,他果真是想要寻求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谋求一份将来呢?”
顾析寓意不明地抿唇,说道:“也许,但此人反复无常,深藏不露,绝不可留在身边,也不值得推心置腹地去信任。”
云言徵辨着他语气中一丝微的酸意,笑了笑,咂嘴道:“我以后若再遇到他,自会小心在意。只是我这个人极其好骗,特别是一些深藏不露,手段诡谲的人,而且长得很好看的那种,这要怎么办?”
顾析淡淡地道:“不怕,一切都有我在。”他的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到了自己的手心里面。他这话说的,倒似在说再难忘的人,他也会将之从她心底里彻底地抹除掉。
第一百九十七章 学坏()
云言徵又想起,他将自己身上的雄蛊放到了兔子的身上,不由坏笑了起来。方卷这下可真是倒霉透了?他该怎么办呢?她侧目睃了睃顾析,却是说道:“这么说来,那慕姑娘也很是仰慕舍之你呀。”
顾析不以为意地道:“她仰慕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容貌、风仪和才华罢了,根本就不懂得爱一个人是为何?”
云言徵淡淡一笑,问道:“那舍之认为爱一个人是为何呢?”
“爱一个人么?”顾析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脸上,声音淡淡地道:“当岁月退去了耀眼的容华;当命运沧桑了当初的才能:当变故改变了让人心折的风仪,心里的热爱依然不为之改变。每当想起这个人时,心里就会觉得温暖、快乐,期盼着与她长相厮守,相伴相随,并且同样地相信,即便我经历了此般种种,她依然不会嫌恶我,离弃我,心里依然能够待我如故。”
云言徵的神色有些懵然,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身为顾析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此平凡而温馨的愿望。顾析瞧见她一脸懵懂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轻声唤道:“阿言?”
云言徵继而失笑道:“我从认识你开始,你便让人觉得是一种冷情谪仙的模样,我只是想象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说出这么貌不惊人的话来。”
顾析挑了挑眉梢,不计较地问道:“那我应该说出什么话来才对?”
云言徵轻哼了哼声,学着他惯常的语气与音调,说道:“我当年一时意气消沉,你曾安慰我道,真正的强者,不怕挫折,不惧失败,不念过往,不畏将来。私下以为你的心胸宽广,意志强横,对待感情之事亦会超然于尘俗外,悠闲淡漠,本应该说的是缘聚则合,缘散则离,如此,甚好。”
顾析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阿言,你又可知道,我是如何地攀山涉水才来到你的身边?我又是如何在你选择蔚国时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我如今仍然选择坚强地站在你的面前,仍然地等待着你的下一次选择?我如此百折不挠地执着着,只是希望你遇到困境的时候,我能够助你一臂之力,能够让你暂且忘记烦忧;而在你无需奔忙奋战,无需痛苦愁闷的时候,一回头就能够看见那个一直站在身后默默地等候着你的我。”
云言徵不经意地揉了揉微微发酸的鼻子,心里竟然情不自禁为他的话所颤动了。
顾析笑着刮了刮她微红的鼻尖,又说道:“你时常地合则来,不合则离,我可有曾说过你半句不是没有?”
云言徵眨了眨眼睛,她扇住了微微浮现的水光。
顾析叹了一口气道:“爱一个人无需去计较,只是心甘情愿,如此罢了。”他爱溺地抚了抚她翩飞的长发,语音淡淡:“我只想,当你老去时,你仍然能够陪伴在我的身畔,一起看落花,一齐数年岁,一同归入黄土。我能够牵着你的手,有始有终,不再分离,如此,甚好。”
云言徵深吸了一口气,转眼去看向头顶的月色。她忽地一笑,伸出手去,摘下了他鬓边的一朵山樱,凑到了鼻下轻嗅。遂而将那一朵盈盈轻芳的山樱拈到了顾析的发边簪了进去,她灿颜一笑道:“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叔于酒,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顾析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轻道:“狡童如是也。”
云言徵嬉皮笑脸地道:“还不是跟你学坏的,顾夫子。”
顾析抿唇一笑,轻拥她入怀里,缓缓地抱住。如此绵软温柔,竟似在守护着这世上至尊至贵的珍宝。
云言徵细细地嗅取着他身上特有的草木清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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