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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樱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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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光太凶狠太犀利了,而且我手中还拎着马桶,自己是不是我的对手呢?她急忙用目光向其他人求救,可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她,原因很简单,我的出身好。

    监舍里所谓的出身,可不是过去那些地主资本家或者贫农工人什么的,也不是现如今经理呀大款啦人五人六的,那都是在外头,比不了狱中的小天地。

    在狱中所有的人都一样,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烈女和婊子也没什么区别,关键是看你犯的是哪门子事。

    比方说贪污犯在这里就受歧视,算最劣等的出身。若没有贪污犯这些狗官脏官,这风气该有多好日子也会好过些,老娘也不会受这份罪,特别是那些没捞到多少油水,还胡乱瞎咬特爱争取宽大处理的软骨头,那熊样在号子里也没多大出息,人皆可辱之,属最下层的一等。

    再就是小三犯科也不招人待见。有些人就是因为自己的老公或男朋友,被别的女人抢了去,才会做下蠢事。这种人太下贱太不要脸,遇到“服水土”时一定要下点狠手出出恶气。

    再往下排就是纵火犯。放什么火呢,没能耐的表现嘛!

    接下来依次应该是诈骗、盗窃(偷公家的和偷个人的还有点区别)、抢劫、绑架、包庇、伤害、杀人,大概如此吧。

    之所以把杀人犯排在最后,也就是说是最好的出身,是因为一般人在自由的环境当中很难遇到杀人的人。

    犯人凑到一起偶尔打听那么一句:“嗨,姐妹,犯的什么事呀?”对方眼不睁头不抬地回你一句:“杀人!”难免不让你心里一激楞,了不得,比我狠,人你都敢杀呀,躲您远点吧!

    所以说我在狱中的出身还算不错的。伤害罪,没什么大不了的,能把一个大老爷们裆部砍烂,得有多大的尿性啊!

    昨晚给我上了“蒙古包”,我声都没吭一下,是个硬茬,不好惹。所以没有老大705的指使命令,没人肯过来帮727也就好理解了。

    最后还是705过来解决问题。她是号长,称为牢头也可以,后来我了解到那家伙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把妯娌给打残了,被判八年,已经在狱里混了有五年多了。

    705看了看727脸上的伤,又盯着我瞅了瞅,说:“你个小骚x下手还挺狠呢,她说错了吗?新来的都是先干这些活,这是规矩你懂不懂?”

    “她不能总骂我妈,谁骂我妈我就干死她!”我说。

    705转身面对727说:“你也是的,整天欠欠的,都是爹生娘养的,操你妈的你说你干嘛总骂人家妈呀,活该找揍!赶紧洗洗吧,臭死了。”

    我先去水池那儿冲洗马桶,洗过后才轮到727来洗脸,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就是那天上午,雯雯姐她们来探望我

    拿到顺顺的照片,我如获至宝,时不时地拿出来端详一番,在照片上无数次亲吻着顺顺,现在,能早一天出去回到顺顺身边,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在看守所时,我啥都不用干,如今被收监了,大不一样。监狱不是养老院,更不是度假村,光吃饭不干活哪能成。

    有一部热播的电视剧,好像叫做女子监狱,我后来出狱后也看过几集。看过后我乐了,说要真那么好,我还出来干嘛。

    既然不养闲人,就得干活。我会打猪草,我会做饭,会喂猪会干农活,当然还会在床上将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但在监狱里这些都用不上。

    女犯们都得参加劳动,有手工活也有机器活。手工活大部分是打毛衣、钉扣子、绣花、做纸袋、折信封之类的,机器活就是踩缝纫机了。

    缝纫机我不会用,就织毛衣。

    实际上织毛衣我也不会,但可以学,跟老犯儿学习。新来的犯人每两天须织完一件毛衣,两个月后就得跟老犯儿一样,升格为每天一件。

    听着很神奇吧,一天一件毛衣,神速啊!

    没错,就是这样,每天一件,计件工资,每完成一件工钱是五块钱,当然实际价值肯定不是五块,犯人们也很少有人计较这点钱。

    那么计较什么呢?是分数。

    工作产量一律换算成分数,完成的任务量越多,相应的分数也就越高。分数就是犯人的生命,在里面所承受的一切劳累、痛苦、委屈、侮辱,在一个高分儿面前都会被犯人认为是值得的。因为到年终的时候,只有拿满120分的犯人,才有资格被上报法院减刑。

    减刑,多么有诱惑力的两个字啊,为了这两个字,吃苦算什么,尊严算什么,人格算什么,只要能加分,我把自己变成机器,一切都是为了早一天见到可爱的顺顺,早一天呼吸自由的空气。

    监舍里夜里不许关灯,这样正好,我可以没日没夜地打毛衣。

    只要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抓过没织完的毛衣。我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我的每个动作,都在编织着希望。

    监舍里每天两顿饭,没有筷子,只能用塑料饭勺。因为指标太重,活干不完晚上没得觉睡,连吃饭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每一口饭都是囫囵吞咽下去的,一放下饭碗立马干活。

    伙食不用说好坏了,各位看官您自己能想象得到。

    我有些闲钱,织毛衣挣的不算,那点钱只够买点生活用品,主要来源还是雯雯姐留给我的,那些藏在水果里的钱,算计着花,每月拿出一张来买些火腿肠饼干之类的,熬夜时饿得受不了了就吃点。

    后来就是因为那点吃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端。

第65章 迎接苦难编织希望() 
705在号中跋扈惯了,我也见惯不怪,基本上不跟她犯话,看见她,我就会不由得想起胡彪的姐姐,那个恨得我牙根疼的黄脸婆。

    她俩真是太像了,蜡黄的脸,焦黄的牙齿,阴森的眼神说话以及做派,也都跟一个模子出来似的,我估计人死后要是有阴间,阴间里的鬼也就不过如此吧。

    705不用熬夜织毛衣,她会踩缝纫机,挣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便逐个搜刮监舍其他人的东西。她是大姐大,一般人想溜须还来不及呢,所以每次都理所当然地获得所需。

    那天就轮到了我。

    没有早餐,那天早上我正嚼着火腿肠,705来了,冲我伸出手。

    我见过她管别人要东西时的样子,不要脸不说,还好像是别人欠她的一样。

    但她是牢头,面子多少还是要给些的,我不想惹上麻烦,就拿出一根火腿肠递了过去。

    没过多一会儿,那女人又来了,还是啥都不说,只是伸出手,两眼牛逼哄哄地看着我,那架势,好像她问我要东西有多抬举我一样。

    我想了想还是忍了,回手再拿出一根火腿肠放在她手上。谁知她拿到火腿肠后,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光吃肠忒咸,我还要饼干。”

    我真恨不能站起身冲上去,给她一个大耳雷子,但我还是忍了,几块饼干不值几个钱,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于是皱着眉头,给她抓了一叠饼干过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只有十几分钟,那个娘们趿拉着鞋,再一次来到我面前,伸着手只说了仨字:“没吃饱。”

    操你奶奶的,你吃没吃饱关我屁事儿啊!我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恶声恶气地也回了她仨字:“没有了!”

    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伸出的手也不知该咋办才好,张着嘴就那么站了有十多秒钟。

    简直是太意外了,还有不给牢头面子的,真是胆儿肥了呢!不过705当时也没说什么,转身悻悻地离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这个小骚x,你等着”

    七号监舍一直没安排住进新犯人,每天倒马桶刷马桶的活一直由我干,我也没有啥怨言,干活我不怕,我打小就不是懒惰之人。

    所以对705的恼怒并没有当回事儿,心想我遵守号里的规矩就不错了,但熊人也不能太过分,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我的东西凭啥非给你不可

    我没当回事儿,但705可是记下了,恼羞成怒的她一整天都闷闷不乐,都在想着该如何整治一下我。

    身边的几个打手也纷纷表决心,很有不为老大出气誓不为人的豪迈气概。

    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称什么老大,705虽然有些打怵我的凶狠劲儿,但她已经被挂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晚饭过后,我又掏出顺顺的照片,对着微笑的孩子挤眉弄眼,不时伸手抚摸一下顺顺娇嫩的面庞,心中那片柔软的羽毛跟着左右摆动起来。

    正看得入神,705不知啥时候过来的,劈手就将照片抢了去,嘴里说着:“我看看,是哪个野汉子这么有吸引力,怎么整天就看不够呢?”

    我受惊不小,适才拿照片的两只手还端在胸前。

    705看过了照片说:“原来是个小逼崽子啊,我以为啥稀罕物呢。”说着将照片一撕两瓣,随手向脑后扬去。

    我眼睁睁地盯着我的顺顺被撕成两片,在空中翻腾着坠落,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处了。

    现在,顺顺就是我的命,那张照片是我对顺顺的唯一寄托,将照片撕裂,无异于将我的命直接给捣碎,是将我的心撕成了两瓣。

    我气疯了,嘴里喊着“我杀了你”,“噌”地一下从床铺上跃起,像只尖利的鸟儿一样冲向705,一下子将那女人扑倒在地。

    我双手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脖子:“操你奶奶的,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那几个打手在她们老大抢我照片时,就做好了冲向前的准备,但我的疯狂举动,还是让她们几个有些措手不及,等我死死卡住705的脖子后,才赶紧匆忙上前帮忙。

    有薅我头发的,有用脚踹我的,还有抓挠我脸的,身下的705也奋力挣扎着,但都不管用,我就是不撒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掐紧705的脖子,那女人手舞足蹈,眼瞅着就要断气了

    后来不知哪个打手用了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我的后脑海,我只感到“嗡”地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705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过了好一阵子,我悠悠醒来。睁开眼后,我看到705正蹲在我身旁,盯盯地瞅着我。

    我横眉竖目,马上用手支起身就要往前冲。

    705伸手按住我说:“行啦行啦,你还有完没完啦?给你,这是你的照片。”

    不知啥时候,顺顺的照片用不干胶给粘好了。

    “你这个小骚x,可真有股子狠劲儿呢,老娘的脖子差那么一点点就让你给掐断了,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住第二铺,咋样?”

    第二铺象征着是监舍里的二号人物。

    我一句话不说,拿过顺顺的照片,皱着眉头揉了揉后脑勺,然后站起身回到自己的铺位,拿起毛衣又织了起来。

    通过和705的交锋,我的地位在监舍甚至在整个监区,都有了老大提升。没有人再来找我麻烦,主动跟我搭话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在监狱里,力量是本钱,狠劲儿是通行证。这里没有什么公平正义,更缺乏同情之心。在这儿讲道理,无异于与虎谋皮。

    别人不招惹我,我也懒得跟别人套近乎,甚至705跟我说话我都爱搭不理,那女人也拿我没办法,总叨咕说:“这小骚x,就是头小犟驴呢。”

    我有正经事要做,那就是拼命织毛衣,基本上能做到四天织五件,比一些多年的老犯儿还要快出许多。

    有两个干机器活的同号犯人,后来也帮我织毛衣,织一件我给十块钱。如此一来我每月的工作量,在整个监区都遥遥领先。

    工作量比别人多,才能加分。只有分数累积到一定量,才能上报减刑。

    吃的差点没什么,苦点累点也不算啥,我现在一门心思想着的,就是快点出去,守在顺顺身边,好好的做他的妈妈!

    雯雯姐隔三差五的就会写信来,信中她告诉我,自己离开运城后,先是跟明珠去了山东青岛,还是做小姐

    后来明珠遇到个心仪男人,虽然岁数大些,但对明珠很好,明珠跟他走了,当起旅店小老板,日子很幸福。

    后来雯雯姐又告诉我,说她不在青岛做了,去了北京,还留下了她在北京的手机号码

    燕芳也写过信,信里夹带着顺顺的最新照片,说顺顺很懂事儿很乖巧,已经会喊妈妈了,已经能满地跑了,说她不想带顺顺来监狱,怕给孩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我很理解也很感谢燕芳,想的周到。

    又过了段时间,七号监舍终于分来一位新犯人,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一个小姑娘。也是伤害罪,不过她那罪行多少有些冤枉。

    女孩家境很殷实,从小娇生惯养,相信爱情就是影视剧中所展现的那些,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童话故事,最终自己被一网友骗去了身子又骗去很多钱,男人信誓旦旦的非她不娶,用各种理由搪塞着女孩结婚的请求。

    后来她有些起疑,就跟踪了那个善于花言巧语的男人,结果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那男人有家,跟老婆孩子别提有多亲热呢

    她找了几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闯到男人家去兴师问罪,三言两语后就打了起来,没轻没重的几个孩子不知怎么搞的,稀里糊涂就将那个男骗子给弄牺牲了。

    家里赔偿几十万不说,作为主使的她,被判六年徒刑。

    女孩名叫齐齐,牌号729,铺位本来在我的后面,但我习惯了面对墙壁时的那份暂短安宁,就让她住到自己的前铺,夹在自己和727中间。

    按惯例,新犯人得过“服水土”这一关,齐齐当然也不会例外。

    晚饭后,齐齐被叫到705跟前,如实报告自己所犯何事,齐齐汇报说:“我,找人把自己爱过的一位大叔弄死了。”

    听说是小姑娘跟个大叔有了那种关系,大叔死不死的咋死的没人关心,一帮饥渴了很久的女人,立马来了兴致,只关心小姑娘跟大叔上床的细节。

    “快说,第一次谁先亲的谁?”

    “那男人家伙多大?一次能搞多长时间,是他在上面还是你在上面啊”

    齐齐毕竟是大家闺秀,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最后憋得面红耳赤。

    没让大家尽兴,那就“服水土”吧。

    为了延续刚才的快乐,705给齐齐选的项目是“划船”,齐齐哪会这套把戏。

    不会不要紧,有欠欠的727在,她来做示范,坐到地上比划着该如何划船,不过她穿着裤子,划起来相对要容易许多。

    该齐齐划船了,几个打手奔上前来,不由分说按住齐齐,三下两下扒光了她的衣服。

    齐齐哭喊着挣扎着,只顾护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忘记了划船那档子事儿。

    一个打手冲到她面前,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骂道:“都是女人,以为谁稀罕看你呀,赶紧地,划船!”

    齐齐在一片哄笑叫好中坐到了地上,咬着下唇,一点点艰难地向前“划”着,眼里噙满了屈辱的泪水

    我一直在忙着织毛衣,只是偶尔抬眼看一下地当间的闹剧。

第66章 老天爷,你还认得我吗() 
我发现齐齐皮肤可真是白啊,都有些令人炫目,两条又细又长的大腿更是扎眼。

    齐齐好不容易从墙根划到了门口,她站起身,屁蛋蛋上有了多道血痕。

    那些女人好久没有如此娱乐过了,像极了苍蝇闻到了腥臭,嗡嗡嗡地嚷着让齐齐再划一次。

    705挥挥手让大家消停一下,对齐齐说:“你也看到了,难得大家今天兴致很好,你是选再划一次呢,还是选把你那些狗鸡巴炖驴逼的事儿,给大家说仔细些?赶紧的!”

    大家跟着起哄:“快点快点”

    我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来到地当间,我要阻止她们。

    “各位大姐,”我说,“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呢,我们来到这儿就够窝囊的了,还要再添加些窝囊,真的很有意思?不就是对床上那点破事儿感兴趣嘛,操他奶奶的有什么呀,找我好了,我全给你们解决掉。”

    说完我拾起地上的衣服,扔给齐齐。

    “怎么解决?你想咋样快说啊你”那些女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我身上。

    705喝止了大家伙的嚷嚷:“都别吵吵,让这个小骚x说说看。”

    我说:“大家可以说都是过来人了,男女之间那点勾当都清楚着。我出几个字谜,前提就是男女关系,发挥一下你们的想象,全部猜对者,奖励一根火腿肠加一包饼干,猜对七个的奖励一包方便面,时间是两个小时。”

    众人纷纷说好,催促我快点说出谜面。

    我说大家听好:“谜面分别是最贪婪的、最直接的、最西方的、最自豪的、最以数量取胜的、最牛逼的、最刺激宗教人士的、最痛苦的、最象形的、女士重婚。共十个,大家猜吧,多想想你们跟男人上床那点事儿,没听清的互相转告一下。”

    号子里炸开了锅。那些个可怜的女人啊,平时也只能靠意淫来解决一下焦渴的心扉,我正好给了她们尽情发挥想象的机会,一时间嘁嘁喳喳热闹非凡。

    “我猜到啦,728,是对不对?”

    “我也猜到了,那个字是”

    “我说你们猜到的都写在纸上,一会儿我统一检查。”说完我又开始织毛衣。

    那帮人心里一想,觉得我说得对啊,即使猜到了也不能嚷嚷,那样一来自己的聪明岂不被他人利用了嘛。众女犯都不傻,监舍里一时间沉寂下来。

    过了好一阵子,我开始煞有介事地检查。没有一个人全部猜对,只有两个人勉强猜对了六个,705只猜对两个字。

    我宣布成绩:“某某和某某某猜对七个,各奖励方便面一包,705猜对八个,奖励火腿肠一根方便面一包。”

    705向我投来感激且赞许的目光,心里不免对我更加佩服。这样一来,既拉了齐齐一把,也给705挽回面子,更是在大家面前树立了她的威信

    我开始公布答案。以男女床上那点破事儿为前提,字谜答案分别是:

    最贪婪的是“晃”字,最直接的是“昆”字,最西方的是“咬”字,最自豪的是“鹅”字,最以数量取胜的是“晁”字,最牛逼的是“昊”字,最刺激宗教人士的是“昵”字,最痛苦的是“旱”字,最象形的是“个”字,女士重婚是“替”字。

    众女犯恍然大悟,随即引发出一阵阵哈哈大笑。

    齐齐没有笑,她用被子盖住头,嘤嘤地哭泣着。

    一直到很晚,齐齐都没有停下来哭。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既然已经这样了,总得活下去,一起熬吧小姐姐!”

    齐齐掀开被子,用红肿的眼睛望着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齐齐不会干活,或者说她从小就没干过活,但在监狱里,可没人管你是富家小姐还是贫家子弟,一律要完成定量。

    齐齐干的活是最简单的缝纽扣,好学,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活儿,齐齐怎么也做不好。我时常会听到齐齐“哎呀哎呀”地惊叫着,不用说,准又是针扎到手了。

    每天早晨齐齐要倒马桶刷马桶,这对于她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觉得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被碾得粉碎。在家里她是公主,现在她连奴仆都算不上,命如草芥的最低等的囚犯。

    齐齐整日以泪洗面,她想到了死。

    前文说过,监舍里没有筷子,只有塑料做的饭勺,就是因为怕犯人用筷子自杀。

    在号子里,活着很难,要是想死,那也更是难上加难。

    想自杀就得有工具,监舍里的工具是针和剪刀之类的铁器,织毛衣用的毛衣针是竹子做的,所以不算在内。

    监狱里对于工具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所有新犯人,一进监狱就受到过这样的教育:工具就是你的生命,人在工具必须在,人不在工具也要在。

    刚开始我还很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工具这么紧张,后来渐渐的我才知道,监狱里面有许多人,因为无法承受身体体力的高度透支,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从而会想到自杀自残。

    自杀自残是监狱里的头等重大事件,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上至监狱领导、大队中队管教,下至大队所有的犯人,都要受到很严重的处理。

    故此,犯人之间也有一个制度就是互相监督。几个犯人编为一组,虽然自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自杀事件依然屡屡发生,只不过难以成功罢了。

    如果有工具的活,晚上值班队长是要来收工具的,至于几点收,要看活儿的数量还有值班狱警的心情。

    齐齐有好几次在值班队长收工具时,都谎称针掉了找不见了,害得全监舍的人一起找,最后都是齐齐自己“找”了出来。我那时就多了个心眼,想齐齐这是要寻死呢!

    我跟齐齐邻铺。那天晚上临睡前,齐齐将自己所有的零食都拿了出来,对我说:“小英,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些是我送你的。”

    齐齐的家人总来探望她,也通过关系送进来许多好吃的。零食对犯人来说,绝对是好东西,可齐齐为什么一点不留都送给我呢?

    我心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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