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生之清白之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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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至少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不仅不好，还糟糕极了。”

　　　　谭小清的眼中拼命包裹着泪珠，拿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忽然被一只熟悉的霸道的手用力握住。

　　　　她惊觉地站起身，齐霁白将酒全部灌进了嘴里，厉声责问道：“你不知道她胃不好吗？”说着，谭小清便被强硬的一把拉进了他的怀抱。

　　　　程澈蹙眉，“你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她不愿意吗？”

　　　　齐霁白不屑于跟他继续纠缠，指着他的鼻子说：“她是我女朋友，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谭小清奋力冲撞他的胸膛，挣脱他的束缚，“齐霁白，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听到了吗？你要是再缠着小清，别怪我不客气！”程澈据理力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齐霁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很快变得比万年不化的冰山还坚硬寒冷。

　　　　他凑近程澈，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是再缠着她，我保证先对你不客气。”

　　　　说完，那冷得让人发抖的眼神犀利地盯着谭小清，“刚刚答应过的事情就可以反悔，那我也可以。”

　　　　谭小清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的齐霁白就像个发了疯的野兽，稍微一激便会震怒。她赶紧握住他的胳膊，乞求的语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吗？”

　　　　齐霁白再次瞪视着程澈：“听到了没有？她的心里只有我。”

　　　　说完，谭小清便被带出了酒吧，她的手腕像是被勒出了一道血痕一样发胀发痛。可是齐霁白，根本没想要松开分毫。

　　　　偏僻隐蔽的区域，却丝毫不失灯红酒绿，齐霁白拉着她进了一间高档会所，所有人都尊称他为齐二少爷。谭小清害怕极了，她从没想过，自己无意间闯入的，竟是这样一个深渊，齐霁白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可怕，她畏惧了想要离开，可显然，齐霁白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放过她。

第75章　清白之年（二）（）　
每走一段距离，谭小清就能听到细细的呻吟声，但那并不是男女之欢的声音，而是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发出的低吟。

　　　　齐霁白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他回过头，对上她惊恐的目光，“害怕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做什么？”谭小清眉头紧皱。

　　　　“这里是瑞文会所，消遣娱乐的地方，别害怕。”齐霁白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至于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又走了一段路，谭小清被带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然而，看似很小，却很深。进去后，还要穿过狭长的通道。

　　　　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谭小清紧张得停下了脚步。这里就如同鬼屋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大舌头鬼怪来吓她。

　　　　此时的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齐霁白身上，她哀求道：“霁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出去吧！”

　　　　“有我拉着你，你还怕什么？”他的脸色阴沉，却不再紧握着她的手腕，而是换作握住她的手。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谭小清本能地闭上眼，抓紧了齐霁白的手臂。

　　　　齐霁白拍了她的头一下，“怕什么？又没有鬼。”

　　　　谭小清微微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个梳着脏辫的“大叔”，赤膊花臂的，对齐霁白满是恭恭敬敬。

　　　　“齐二少爷，这就是谭小姐吧？”

　　　　“没错，按我说的做吧！”齐霁白松开了她的手，坐到了一旁。

　　　　“谭小姐，您这边请。”

　　　　原来这个大叔是个纹身师，刚刚类似于电流的声音就是纹身仪器的声音。

　　　　“谭小姐，请把左手伸出来。”纹身师已经准备就绪，谭小清恐惧地看了看齐霁白，他正翻看着杂志，根本无心搭理她。

　　　　如同电钻一般的纹身针就要触碰到她左右的无名指之际，她“啊”的惨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齐霁白，我不纹，我害怕。”她继续向齐霁白发出哀求。得到的却是命令般的威胁，“你不纹的话，我就让那个姓程的永远做不了律师。”

　　　　“好，我纹。”谭小清没有任何的犹豫，这让齐霁白的拳头攥得更紧，手中的杂志被他攥得枯皱无比，却还消不掉他心头的嫉妒。

　　　　他不知道，谭小清那句看似平静的话语背后，透露的是深深的绝望。

　　　　纹身的感觉没她想得那么可怕，针轻轻刺在她的手指上，酥酥麻麻的。刺青逐渐成型，谭小清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霁字，她不由得轻笑。

　　　　“你笑什么？”齐霁白质问。

　　　　“我笑你自私。”谭小清的语气尖锐得不带一丝修饰，“齐霁白，你这个人可真自私，心里藏着一个，还要霸着一个，最后又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毁了三个女孩的幸福，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啊？”

　　　　齐霁白被她激怒，走到她面前，扼住她的下巴，“我不许你这么说！”

　　　　谭小清奋力掰开他的手，指甲划到他的手背，印上了三道血痕。

　　　　“你够了！齐霁白，真的够了！我已经对你够忍让了，好好想想吧！你现在对我除了占有还有别的吗？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罢了！这段时间你做的这一切跟渣男有什么区别！”

　　　　齐霁白怒吼道：“我爱你！我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我一直都爱你，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他的双手紧握着谭小清的两肩说完，却突然松开，独自冲了出去。

　　　　纹身师洞悉一切似的默默叹了口气，将一个图样递给谭小清，“这是半个月前，他让我帮他纹的。”

　　　　其实在齐霁白肩胛骨的位置，纹着谭小清名字的缩写。

　　　　谭小清仔细盯着那个图样，用手将其揉成一团，颓然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

第76章　清白之年（三）（）　
纹身师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说：“如果一个人，愿意将某个人的名字纹在自己身上，那说明这个人对他极其重要。在我印象中，齐二少爷身上没有纹过另一个人。”

　　　　谭小清睁开哭得红肿的双眸，将左手45度伸向半空，昏暗的灯光下，她的无名指就如同戴上了婚戒一般耀眼。

　　　　齐思远微微扬起嘴角，询问阿峰：“二少爷带谭小清去哪儿了？”

　　　　“往瑞文会所去了。”

　　　　齐思远小人得志的长舒了口气，感叹道：“谭小清，对不起了，我也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呢！”

　　　　谭小清颓然地走在街角，一会儿，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除了齐思远，没人知道她今晚在哪儿。

　　　　电话拨通了，齐思远假装歉意：“谭小清，不好意思了，这次利用了你，不过人各有命，我们都一样。”

　　　　他说得句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如同是在给她讲道理，反倒显得她斤斤计较。谭小清不由得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我是什么人，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你不也在利用我？”齐思远轻笑着说。

　　　　“那就请你继续遵守承诺，不要去打扰简单！”一气之下，谭小清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齐霁白便气势汹汹进了门，直接抓起齐思远胸前的衣服，“如果你想利用谭小清来阻止我订婚，那你成功了。”

　　　　“我亲爱的弟弟，哥哥这是在帮你啊！你可要放平心态。”齐思远再次露出那种小人嘴脸，如同把握了所有人的命运。

　　　　齐霁白松开了他，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了齐思远一杯，“陪我喝酒吧！”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现在，你是要当作不知道吗？”齐思远接过酒杯。

　　　　“知道和不知道，有区别吗？”齐霁白用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恍恍惚惚的谭小清游移到了家门口，程澈正靠在车前等她。她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走路。程澈拉住她，“我问了简单，你不介意请我上去坐坐吧？”

　　　　谭小清再次微抬眼皮，默许地向单元门走去。

　　　　她自顾自开了门，没开灯，直接摸着黑进了房间，瘫倒在沙发上。程澈也并未开灯，两个人就这样在漆黑的房间中缄默不语。

　　　　约莫十分钟后，谭小清轻声说：“你不是问我过得怎样吗？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亲手把他变成了黑色。”

　　　　“那个，祝星把一切都跟我说了。”程澈在黑暗中握住谭小清的手，她应激性的往回缩。

　　　　“把灯打开吧！”

　　　　“哦，好。”程澈尴尬起身，开了灯。

　　　　因一时无法适应，谭小清紧紧闭了下眼睛。

　　　　“其实这不是你的错，我也希望，你能够远离他，你难道就没想过，或许他本来就是黑色的？”

　　　　谭小清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澈。

　　　　“我是说，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他们干的那些勾当，不可能不会留下痕迹。”

　　　　程澈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谭小清身心颤抖。

　　　　程澈不了解她，过去不了解，现在更不可能了解。

　　　　“程澈，有许多事情都很复杂，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同，所以，我请你不要插手。”

第77章　清白之年（四）（）　
程澈沮丧地低下了头，无意间瞥见谭小清左手无名指上的纹身，便不想再移开视线。

　　　　谭小清察觉到，便用右手捂住，“你就早点回去吧，他就住对面，我不想他误会。”

　　　　程澈自嘲般的扬了扬嘴角，想这样的自己确实有点可笑，郎还有情，奈何卿已无意。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小清啊！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幸福，如果他给不了，就换作我来给。”

　　　　“如果你可以早一点，或许一切都可以挽回。”

　　　　程澈转身望她：“所以这次换我守护你。”

　　　　“不早了，我送你到门口吧！”谭小清站了起来，引他出门。

　　　　一开门，楼道里正躺着个醉鬼，齐霁白着实喝了不少，楼道被他吐得不成样子，他自己还躺在凉地板上不省人事。

　　　　谭小清俯身拍了拍他的脸，“霁白，醒醒，你这样会感冒的。”一近身，便是好大一股酒气，人依旧一动不动，谭小清心忧起来，“不会酒精中毒了吧？要不要打120？”

　　　　“应该不会有事的，我帮你把他扶回房吧！”程澈说着搀扶起齐霁白，正要往对门走去，谭小清阻止道：“把他带到我家吧！他这样子，需要有人照顾。”

　　　　程澈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犹疑，手上还是照办起来。

　　　　那个时候，他深深的感觉到，2年后的谭小清真的已经不属于他，而属于他的谭小清，早已定格在他的青春当中。明明可以理性的分析一切，心还是莫名的在他稍不留神时便抽痛一下。

　　　　两人将齐霁白扶到床上，齐霁白一把搂住了谭小清的脖子，致使她动弹不得。

　　　　“别走，我难受。”谭小清隐隐听到类似的话语，哄小孩儿似的说：“不走，我不走。”

　　　　程澈识趣地独自离开了房间，开车的路上，他一直想不通，从谭小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上，无不体现着，她更爱齐霁白，比当年爱自己的时候还要爱。他不明白，为什么齐霁白不停的伤害她，她还心甘情愿被他伤害。

　　　　“好了，放手吧！我知道你是装的。”谭小清轻易识破了他的演技。

　　　　可齐霁白非但没放手，还顺势将谭小清搂在了怀里，“陪我睡会儿吧！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谭小清将手搭在他的手上，静静闭上了双眼，她又何尝不是。

　　　　第二天班会课，谭小清准时出现在了班中。

　　　　“同学们，艺术节开幕式就在明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学习你们不在行，干这个总行了吧？王娜，明天叫你妈妈也来，还有向阳，你的节目老师可是很期待的哦！”谭小清偷偷看向楚衍，他最近有事没事总摆出一副死人脸，一副来了大姨父的样子。

　　　　“楚衍班长，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楚衍不屑地站起来，跟谭小清出了教室。

　　　　“我说你小小年纪，干嘛总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你的脸再这样僵着就成面瘫了。”

　　　　“不好笑。”楚衍瞪了她一眼，“你讲的笑话low爆了。”

　　　　“那你的性格也low爆了！你说你又不是媒婆，我的私人感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总是因为这件事郁结在心吗？”谭小清戳了戳他心的位置。

　　　　“我就是为你不值。”

　　　　“别为我不值了，放轻松，把向阳给我叫过来，我也有事找他。”

　　　　“切——”楚衍没好气的走掉了，不一会儿，向阳来了。

　　　　“谭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大事儿。”谭小清神神秘秘的，凑近他的耳边，“艺术节我要表演一个节目，你帮我伴个奏，到时候你就……”

第78章　清白之年（五）（）　
晚上，谭小清洗了个澡，边擦湿发边走进卧室，看到手机的呼吸灯正在闪，她拿起手机。

　　　　齐霁白：“明天艺术节，别忘了早点去。”

　　　　“好的。”

　　　　回复了之后，谭小清忍不住滑动屏幕，往上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不知什么时候，她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喜欢这些社交软件，发完一句话，加不加标点看自己的意愿。她就从不加标点，因为她总是固执地认为，只要不加标点，就表示话还没有说完。

　　　　“妞儿，周末一起看电影呗！”

　　　　“妞儿，我今晚加班，记得留门哦～”

　　　　“妞儿，难得不用看晚自习，不如我们……去过一过夜生活？”

　　　　……

　　　　即使很久之前的微信，她也不舍得删。

　　　　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被无尽的痛苦套牢，失去感受快乐的能力。更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他的小傻妞儿，所以她不介意一次次的撕开伤口。

　　　　回味了许久，似乎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谭小清赶紧回过神儿来，给程澈发了条微信：“明天艺术节，邀请你去。”

　　　　程澈很快回复：“没问题。”

　　　　“那就，晚安～”

　　　　程澈盯着那个晚安出神，原本自己已经编辑好了“还记得我们也一起参加过艺术节”这句话，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替换成了冰冷的商业式的晚安二字。

　　　　谭小清啊谭小清，你跟我就不愿意多说一句吗？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频频想起他们的高中时代。

　　　　艺术节的时候，两个人共同在舞台演唱《十七岁的雨季》的情景还清晰如昨。

　　　　只可惜，只剩他一人回味。

　　　　谭小清不到七点便出现在了教室，参加表演的同学早已到齐，各自排练自己的节目。

　　　　谭小清拍了拍掌，“大家都先停一下，学校要求你们七点钟在后台集合，大家赶快收拾一下。已经排练这么久了，你们已经很棒了，加油！”

　　　　她说完，同学们纷纷行动起来，楚衍经过她，又退了回来，说道：“你今天打扮得还算像个人样儿。”

　　　　谭小清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确实好好化了妆，昨晚睡前还特意敷了面膜。

　　　　臭小子，最近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谭小清便撇嘴边追上他们。

　　　　谭小清跟着表演的同学一同去了礼堂，齐霁白则负责安排没有表演节目的同学。

　　　　等将同学们悉数带入座位席之后，他才看到最前排那个于他而言的“不速之客”——程澈。

　　　　“汪洋，帮我管好纪律。”他站起身，径直往程澈的座位走去，直接坐到了他旁边。

　　　　“不知道程先生今天是以什么身份过来呢？”

　　　　齐霁白的语气有些微微的挑衅，不过程澈不以为意。

　　　　“是小清邀请我来的。”

　　　　“那程先生可要好好欣赏了，别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齐霁白的语气平淡得像是死寂的老宅，表面宁静无奇又似汹涌诡谲。

　　　　大幕徐徐拉开，楚衍和钟楚函作为艺术节开幕式的主持人出现在了舞台中央。

　　　　做了一番例行的慷慨开场词后，第一个节目终于开始了。

第79章　清白之年（六）（）　
此时的谭小清，正在后台备场，她要表演的事，齐霁白并不知道。

　　　　舞台上，王娜像个跳动的精灵，每一个动作都轻盈美观，尽情绽放着自己曼妙的身姿。

　　　　谭小清只能在台侧默默观看，不佳的视觉效果却并未影响舞蹈带给她的震撼。

　　　　王娜的妈妈倍感欣慰，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一曲舞毕，王娜收收获了观众们的掌声雷鸣。

　　　　楚衍和钟楚函向台前走去。楚衍说：“接下来这个表演是个非常独特的表演，独特在哪儿呢？每个人都能从表演中获得不同的感受。”

　　　　钟楚函附和：“既然这么特别，那就赶快请出他们吧！”

　　　　灯光变暗，两束光打在两个表演者的身上。

　　　　向阳，身着白衬衫，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里拿着吉他。

　　　　谭小清，赤脚而立，丸子头，复古小清新眼镜，背带裤同第一次遇到齐霁白的穿搭妆容一模一样，除去拿着话筒的手上对了个纹身以外。

　　　　她双手轻轻捧起话筒，柔声说：“大家好，我是谭小清，一首《清白之年》送给大家，演唱——谭小清，伴奏——向阳。”

　　　　随着她说完，向阳拨弄吉他，演奏起感伤的音节。

　　　　谭小清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难道是真的在爱着你吗？难道，难道不是，在爱着那不复返的青春？

　　　　我难道是真的在爱着你吗？不然，不然怎么会，爱上那样不堪的青春。”

　　　　“……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

　　　　还是活色生香

　　　　我们都遍体鳞伤

　　　　也慢慢坏了心肠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可曾还有什么人

　　　　再让你幻想

　　　　大风吹来了

　　　　我们随风飘荡

　　　　在风尘中遗忘的清白脸庞

　　　　此生多寒凉

　　　　此身越重洋

　　　　轻描时光漫长

　　　　低唱语焉不详”

　　　　每个人听后都有不同的感受，齐霁白和程澈最能体会。

　　　　两人大概是全场流泪最多的观众。

　　　　程澈在歌声中听出了不可挽回的过往。他清楚，她是在告诉他，过去的就过去了，生活只会往前走。

　　　　齐霁白在歌声中听出了不堪的现在。他也清楚，她是在告诉他，她依然爱他最初的少年模样。

　　　　“大风吹来了

　　　　我们随风飘荡

　　　　在风尘中熄灭的清澈目光

　　　　我想回头望

　　　　把故事从头讲

　　　　时光迟暮不返人生已不再来”

　　　　唱到最后一句，一滴淡蓝色的泪从谭小清的眼角滑落。

　　　　全场十分安静，都在等待着他们的谢幕。台上的人似乎定格在这一瞬间，谭小清身体微倾，久久举着话筒。向阳闭目沉思，久久不愿睁开。

　　　　随着如流水般的手臂划落下去，谭小清的视线转向向阳，吉他少年走到了她身旁，两人共同弯腰鞠躬。

　　　　此时，礼堂中的掌声都在为他们喝彩，许多人还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为他们呐喊。

　　　　林唯一大概是全场唯一一个没有鼓掌的人。

　　　　不一会儿，她也慢慢鼓了几掌，只是脸色凝重，谭小清，你真是玩儿得一手好牌啊！

　　　　艺术节的开幕式在众人的呐喊中结束，谭小清一到后台，便撞见了齐霁白那双惹人怜的双眼。

　　　　他毫无犹豫之色，直接按住谭小清的后脖颈，深情的吻上了她的唇。这种带着果味儿的甜甜的深吻，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后台的演员们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围了一圈儿起哄。

　　　　“原来谭老师是在当众撒狗粮啊？”

　　　　“看来这个节目有私心，我还以为是送给大家的。”

　　　　“没想到，是齐老师个人专属。”

　　　　楚衍双手抱臂，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祝你们幸福久久。”

第80章　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而他给予了我爱的能力（一）（）　
冗长的深吻过后，谭小清轻轻睁开眼睛，嘴角不断挂着甜甜的笑。阳光下的少年，一如初见。

　　　　她用柔软的手掌轻轻抚摸齐霁白的右颊，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霁白，我还是舍不得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齐霁白捏了她鼻子一下，“小傻妞儿。”

　　　　随后，两人紧紧相拥。

　　　　大概是沉浸在爱里的人甚少关注身边的人。一整天，谭小清再未联系过程澈。明明邀请了人家，却把人家晾在了一边。

　　　　程澈一个人在校园待了一阵，最后又一人落寞地离去，整个过程，自己就如同一个闯入者。

　　　　甜腻到了下班，都不见林唯一的影子，谭小清免不了有些担心。“对了，你说林唯一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管她做什么，这次都别想让我放开你的手。”齐霁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分外坚定。

　　　　两人逗趣着走到家门口，程澈早已等在那里。一见到他，谭小清做贼似的从齐霁白手中抽出了手。

　　　　齐霁白瞪了她一眼，“你干什么？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