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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谋:哑女枫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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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枫华不由看呆了。
这人真是上天的宠儿，竟生得这样好看！
单是一个随意的动作，也能带出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来。
“华华。”略带磁性的嗓音格外的动听，瞬间唤回凤枫华的神志。
凤枫华连忙收敛眼中的痴迷，冷笑一声，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怎么？当‘肖戟’没当够，又跑回来，想继续扫地？”
他这一身装扮，完全是凤府小厮的模样。
男子轻轻勾了勾唇，回过头来，这张脸却是那样的魅惑众生。
竟是薄言。
他看着凤枫华，眼底满是宠溺：“这里有你在，自然是当不够的。”
凤枫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嫌李朝晖找不到我，是不是？”
“华华，你怎么能这样看我？”薄言一脸受伤。
“那我要怎么看你？”凤枫华挑眉，不再看薄言那张绝美的脸。
这男人生就容颜好看，她可不能被美色所迷，误了大事。
李朝晖当时见到的是两个年轻男子，肖戟这张脸是没变的，而她由男变女，只要不跟肖戟呆在一起，李朝晖应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她的。
可若是肖戟一直跟在她身边，那被戳穿的概率简直就是成比例上升啊！
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第142章 脚踩三只船（）
薄阁老寿宴的热闹似乎将潋阳城的腥风血雨赶走了。
寿宴过后，潋阳城便平静下来了。
往日的波涛汹涌已然不见，虽仍有余波，却也再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凤枫华每日照例去上课，然后回家，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她却乐在其中。
只百里婉柔每日都要问上一句：“薄言是怎么说的？你们的亲事什么时候定？”
她总有一种百里婉柔迫不及待要将她嫁出去的感觉。
说实话，她对这件事完全就是抱着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压根就没想过问什么的。
况且，就算要问，薄言这段时间也不在呀。
寿宴当晚，他突然跑来，便是来向她辞行的。
这几日，书院他也不曾去的。
南宫商也一直没有出现。
这日，她仍旧一如既往地来到书院。
今天，她来得比平日稍晚一些，刚刚进了教堂，袁夫子便跟在后面进来了。
她连忙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梁冰悄无声息地转过头来：“华姐姐，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自薄阁老寿宴之后，梁冰便也被送来了明德书院，因为入院的成绩还不错，便被分到了上堂。
此时，她就坐在凤枫华侧前方的位置。
凤枫华耸了耸肩，表示有些无奈：“路上遇到了堵车。”
她是实在没想到，在古代也能碰到这种情况的。
“哦。”
第一堂课刚下，桐夜明便走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凤枫华看他一眼，点点头，站起身来跟他出去了。
一堂课下来，她能感觉到桐夜明不时转过来的视线，只不过，她选择了视而不见罢了。
走出教堂，行至无人处，桐夜明看看周围，确保自己与凤枫华的对话不会被人听见后，才问道：“苏筝，她怎么样了？”
凤枫华不由失笑：“你这话问得好笑，她怎么样了，我如何知道？你该问苏野去。”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
桐夜明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别走！”
凤枫华脸上的笑容顿收，回过头来时，面上已是一片冷然：“请你自重！”
桐夜明也情知自己情急之下犯了错，连忙松了手向凤枫华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她这些日子都没来，我有些担心。”
凤枫华淡淡看他一眼，有些无奈：“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下学后我会去看看她的。”
“谢谢。”桐夜明真诚地看着凤枫华。
“你不必向我道谢。”凤枫华轻轻摇头，“虽然你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当时你若是警醒一些，或者控制力强一些，总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筝儿也说了，只当没发生便好，你也不必如此执着。”
到底筝儿心中有他。
连筝儿都不怪，她又凭什么怪呢？
桐夜明心中一紧，眸中划过一抹痛苦之色。
他当然知道。
若是他当时控制力再强一些的话，事情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他如今后悔万分。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有想尽办法去补偿。
偏偏苏筝一直不出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
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让他几乎快要崩溃。
凤枫华说完，不再理会桐夜明，转身离开。
她跟桐夜明没有多少交情，犯不着同情。
她也没有什么同情心。
凤枫华和桐夜明都没有想到，这一次谈话虽没有人听到，却被旁人瞧见了。
而桐夜明脸上的痛苦，以及急切之下拉住凤枫华的手的挽留，都耐人寻味地很。
等凤枫华回到教堂里的时候，众人看她的视线便充满了异样。
凤枫华疑惑地看一眼众人，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梁冰连忙悄悄转过头来，悄声询问凤枫华：“华姐姐，你怎么样？他们都在传，说你跟桐夜明关系不清不楚，说你脚踏三条船呢！”
“三条船？”凤枫华一阵好笑，“哪三条？”
梁冰有些恼怒：“华姐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凤枫华耸耸肩：“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脚踏几条船与旁人有何关系，便是脚踏三十条船，旁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她微微一挑眉，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教堂里的其他人都听到。
有些人被她这话说得有些羞愧，自动回过身去，不再说话。
却也有些人鄙视地看着她：“不知羞耻！水性杨花！”
“呵！白小姐是在说我么？”凤枫华轻笑一声，直接点名。
白莲花似羞似怯地看凤枫华一眼，眼底却满是不屑和嘲讽：“凤二小姐，我们身为女子，就该懂得什么叫做洁身自好，三从四德。你这番作为，实在让人不耻。”
桐夜明随后进来。
他仍低着头，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个人骤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桐夜明，别难过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是啊！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为这种女人伤怀？桐兄，别难过了！”有人跟着劝解。
桐夜明奇怪地抬头看两人一眼，只当看见了两个奇怪的动物一般，挣脱他们的示好，仍旧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凤枫华挑眉看一眼白莲花：“我是不是洁身自好，应该跟白小姐无关吧？倒是白小姐，我家灵犀如今正在准备聘礼，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啊？”
白莲花的脸一白，不敢再多言。
那些天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污点！
她恨恨地攥紧手中的帕子，将那原本平整的帕子揪得皱巴巴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凤枫华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她没有戳人短处的习惯。
可若是对方太过了，她也不介意当一当小人。
在书院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
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又到了下学的时候。
跟梁冰分开后，凤枫华径直上了马车。
这些天，灵犀不在，肖戟，哦，不对，是薄言也不在，她身边居然连个赶车的车夫都找不到了。
好在莺歌赶车的功夫还不错，不然，她就得走路上学了。
虽然书院离家不算远，可让她走着去，那简直就太不现实了。
“先去苏府吧。”凤枫华吩咐莺歌。
这些天，苏筝一直没有来书院，她心中也有些担心的。
本就打算今日去看看她的，恰好桐夜明也问起来。
苏野的马车在她后面跟着。
在苏府门口停下时，苏野已率先过来，迎着她下车，笑道：“你是来看筝儿的么？”
凤枫华淡笑点头：“是啊！好些日子不见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忙些什么。”
苏野深深地看一眼凤枫华，似乎在探究什么。
凤枫华却只是淡然回望，问心无愧。
“她这些日子都不出门，二婶有些担心。原想着让人去请你的，又怕你没时间。”苏野解释道，又问，“你是不是知道筝儿出了什么事？”
第143章 保守秘密（）
凤枫华一直都知道，苏野是个聪明人，眼力也极好。
他平日虽不温不火，可心里却是有丘壑的。
她抿了抿唇，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笑着摇头：“你这话问的好笑了，我不过是个表姐，你却是他堂兄，咱俩与她，亲疏立现。怎么你倒来问我来了？”
苏野见她打着哈哈，并不大想说的，便也不问，只也跟着笑道：“也是，改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了。不过，她打小便听你的话，你倒要好好劝劝她了。”
凤枫华一听这话，顿时勾起心中的疑惑来：“这话越发奇了，我与筝儿这些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不过这些日子才多见了几面，怎么说她打小便听我的话了？”
上次苏源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就觉得好奇。
当时想问，又觉得场合不大对，因此才忍了没问。
后来苏筝出了那件事情，她便也不好问了。
苏野耸耸肩：“这事我也并不知道的。只是有一次，她从凤府回来，之后二婶每次让她再去的时候，她总说，你不叫她在及笄之前踏入凤府的。”
凤枫华心中越发疑惑了，不过看苏野也并不知情，便也不再多问。
守门人见两人来了，连忙迎了出来：“大少爷，表小姐，您来了。”
凤枫华点点头。
苏野也点了点头：“表小姐是来看妹妹的，我还有些事，你领她去趟峥嵘阁，顺道跟二婶说一声。”
“是。”小厮答应一声，“表小姐，这边请。”
凤枫华朝苏野笑了笑，表示道谢，便跟着小厮去了。
莺歌随在身后，亦跟着来到了峥嵘阁。
这“峥嵘阁”原本叫“筝容阁”的，姑母希望女儿能有容德。
苏筝长大后，嫌这“筝容”二字不够大气，便自发改成“峥嵘”二字。
凤枫华也是极喜欢这两个字的。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毛爷爷的诗句，总带着一股磅礴大气，让人读了，胸中便也随之升起一股激情岁月的感觉来。
苏筝的贴身丫鬟沉香正端着一个托盘进屋，听见有人唤：“沉香姐姐，表小姐来了。”
沉香猛地回过头来，看到凤枫华，似有些激动。
凤枫华只见她，急急忙忙地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旁边的窗台上，便匆匆地迎了过来。
及至她站在凤枫华面前时，凤枫华才看到她红了的眼眶，和眼眶中盛着的热泪：“表小姐，您可来了！您快劝劝我家小姐吧！”
她虽急急过来，却仍不忘行礼。
凤枫华连忙托住她的胳膊：“你家小姐怎么了？”
“您先跟奴婢来，奴婢告诉您。”沉香连忙起身，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小厮连忙告退。
凤枫华跟着沉香往院子里走去。
沉香边走边说：“自薄阁老寿宴回来后，我家小姐就不肯出门了，成日躺在床上，不动弹，也不说话。夫人来了，她也不理。喂她吃，她便吃。请了大夫来，只说没什么事情，是心病。可夫人怎么问，她都不肯说的。”
凤枫华知道，古代女子心中对于这种事情是极难接受的。
不管对方是谁，到底对苏筝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大抵是苏筝那日表现太好，才让她忽略了这件事情吧？
她还是太习惯，将那样前卫的思想套用在苏筝的身上。
在这个时代，发生了这种事情，苏筝没有寻了短见，已是万幸。
“行了，我知道了。这个给我吧，你们就别进去了。”凤枫华接过沉香重新端在手里的托盘，嘱咐二人留下。
两人点头，帮着凤枫华开了门，便安静地守在了门口。
苏筝的屋子不像是别的大家小姐的屋子那般。
她的房间里到处挂着刀剑，总给人一种很刚硬的感觉，倒像是个女将军的房间。
她的床上没有帷幔，连那雕花木床上雕着的也是万马奔腾的图案。
房间里没有书架，也没有仕女图，倒是有几卷疆域图，上面画满了标注。
凤枫华看着这房间，心中有些失笑。
这丫头当真将自己当成个将军了！
苏筝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是这个房间里唯一具有女性化气息的。
粉红色的绣着朵朵兰花瓣的被套，却让床上的女子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
凤枫华端着托盘走过去，将托盘放到床前的矮凳上。
托盘里是一碗仍冒着热气的米粥。
“筝儿。”凤枫华柔声轻唤，将自己的脸置于苏筝的眼睛上方，让她能够看见自己。
苏筝发直的眼睛终于有所反应。
她微微垂下眼睑来，看向凤枫华。
“表姐。”长时间不说话导致的喉咙干涩，让她吐出的这两个字格外的微弱，甚至只有气流的波动，而听不见声音。
凤枫华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儿水吧。”
苏筝看一眼她的手，乖巧地任由凤枫华扶着她坐起来，喝了两口水。
“你便打算就这么一直躺着么？”放下水杯，凤枫华直视着苏筝，让她无处回避自己的眼神。
苏筝摇摇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表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仍有些虚弱，却到底是说出话来了。
凤枫华凝眉：“你若想跟他在一起，便成亲。若不想，便忘记。这是你说的。”
“可表姐，我”苏筝一下子又哽咽了。
她也知道，这是她自己说的。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得到的了。
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那天的事情总是一直纠缠着她，让她时刻提醒自己，她已是个不洁的女人。
她不敢面对母亲，不敢面对大哥，甚至不敢面对别的任何人，生怕他们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不能强迫他，也不愿让别人强迫他。
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别人。
所有人的眼睛只要看着她，便叫她觉得浑身不适，好似一下子被人看穿了。
这个秘密，她守得好辛苦。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滴在绣着花瓣的被褥上，晕染开来，开出一朵朵娇嫩的花。
凤枫华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筝儿，我知道你很痛苦，很纠结。可秘密不是这样守的。你越是如此，越是不正常，秘密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你明白么？”
每个人都总有那么一个想要极力守好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而变得不正常。
就像是一个突然赚了大钱的穷人，极力想要捂紧怀里的那点儿血汗钱，看谁都像是小偷强盗，可越是这样怪异的眼神，便越是叫人容易发现。
倒不若坦然一些，只当怀里没有这些钱的好。
第144章 莫要询问（）
“我知道，我知道！”苏筝哭着摇头，“可是，表姐，我害怕！”
她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会被人发现，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生怕一旦走到阳光下，所有的秘密便会被揭穿。
到时候，她无所遁形。而他，会被逼着娶她。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倒不如一死了之的。
最重要的是，她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更害怕见到桐夜明。
她无法坦然地面对他。
“筝儿不怕，有表姐呢！表姐会陪着你的！”凤枫华一边安慰着苏筝，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如同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柔弱的孩子。
凤天沁得到消息，立马便赶了过来。
见沉香和莺歌都在外面，她急忙问：“怎么样了？”
莺歌和沉香连忙向她行了礼。
“回夫人，还不知道。”沉香摇了摇头。
房门关着，她们就算再想知道里面的情形，那也不能推门进去的呀！
凤天沁有些心急：“我进去看看。”
说着，就要进去。
莺歌连忙拦住她：“姑奶奶，您还是别进去了。您放心，有我家小姐在呢！”
凤天沁也是一时心急。
她当然知道，自己进去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但女儿这些日子实在反常，她心中实在太过担心了。
三人正翘首以盼间，房门缓缓地拉开了。
凤枫华的脸率先出现。
凤天沁连忙问：“华儿，筝儿怎么样了？”
“娘。”这一声唤，差点儿将凤天沁的眼泪给叫下来。
她连忙转头，只见苏筝正站在凤枫华身边，由凤枫华搀着。
脸色仍有些苍白，一身的灰色大氅显得她越发消瘦了。
“诶！诶！”凤天沁连声应着，走上前去，一把将苏筝抱住，“筝儿啊，你可算出来了！担心死娘了！”
苏筝回报着她娘，心中满是愧疚：“娘，对不起。筝儿让您担心了。”
“没事没事，出来就好！你肯出来就好！”凤天沁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退后一步，抱着女儿的双肩，温柔地看着女儿，“瘦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再次让苏筝的眼泪决了堤。
沉香和莺歌，以及一众跟着凤天沁过来的妈妈丫鬟们，都也跟着红了眼眶。
唯凤枫华一人淡然站在一旁，含笑看着这一幕：“姑母放心，筝儿已经将粥喝了，还嚷着肚子饿呢！您快让人张罗些好消化的饭菜来给她吃吧。我还有些事情，就不留了。”
“华儿，你这么着急回去么？要不先用过午膳吧。”凤天沁连忙转头看向凤枫华。
女儿能够走出房间，她实在太过激动了，心中对凤枫华充满了十万分的感激。
凤枫华笑着摇头：“不用了，家里娘亲还等着我回去用膳呢。改日再来叨扰姑母。”
凤天沁见这样说，也不好再留，只嘱咐：“路上小心些。”
“诶，知道了！”凤枫华答应着。
凤天沁忙让身边的贴身嬷嬷跟着送凤枫华出去。
这嬷嬷是跟着凤天沁从凤府里嫁过来的老人，也见过凤枫华几次的，对这位二小姐心中也是极疼爱的。
因此也笑着道：“老奴送二小姐。”
凤枫华微微福身：“那就有劳嬷嬷了，华儿告退。”
老嬷嬷直将凤枫华送至大门口，正要回身，凤枫华连忙唤道：“嬷嬷请住。”
老嬷嬷转头：“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凤枫华拉着老嬷嬷的手行至马车边，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这才悄声道：“嬷嬷回去嘱咐姑母一声，万莫要问缘由，可明白？”
筝儿的事情不能说，这件事情，所有当事的人都当做不曾发生的，旁人也就没有了知道的必要。
这种事情，最好烂在个人的肚子里，烂在历史潮流之中，烂在时光的隧道里，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才好。
老嬷嬷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凤枫华的意思。
连忙点头：“老奴会将话带到的。二小姐辛苦了，路上多小心。”
凤枫华点头，这才上了车。
莺歌仍旧驾车回去。
凤府门前的红枫林业已光秃，上面零星残留的几片枝叶，也早已干枯，只要一阵风轻轻吹过，便可断绝了它残余的生命。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枫叶，凤枫华心中有些感叹。
世事如棋局，命运便是那执棋之手，总要将这世间的所有美好都毁灭给人瞧才甘心。
她不愿，也不甘为棋子，可谁能知道她拼命的挣脱，又是否是命运的刻意安排呢？
琼宇阁中的梨花，依旧洁白无瑕。
微风轻拂而过，仍旧落下一地的花雨。
两年前，外公将这些树送给她的时候，她欢喜极了。
她一直很好奇，这些树到底是怎么栽培的？那满枝的花，似乎永远都落不完的。
“小姐。”寒舞突然迎了出来，对站在廊下的她说道，“三少爷方才来找过您。”
凤枫华仍望着那纷扬而下的花雨，淡声询问：“可有说什么事情？”
寒舞摇摇头：“没有说。但看脸色，好像有些着急。”
“你去他院子看看，看他还在不在，在的话就告诉他，我回来了。”凤枫华仍旧淡声说着话。
那天上的云啊，多么自由，多么无拘无束。
今日下学后，与凤枫华一样，凤弘武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醉仙楼赴约。
邀请他的人是祁信斋。
自从上次赏花会之后，祁信斋对凤弘武格外关照，总是隔三差五地请他出来。
凤弘武也很喜欢这个虽然只大自己几岁，却已成为副将的男子，因此也屡次赴约。
但今日，祁信斋的心情似乎并不大好。
他到的时候，祁信斋正在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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