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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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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千灵说到这，冷眼问我：“那个时候，你在哪？”
我很惊讶，荀千灵竟然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让我一时不知该说啥。
荀千灵却又自问自答道：
“那个时候你在逃避。”
“你在怨天尤人。”
“你从大山里来到荀家，你有学着适应吗？是你的自卑，让你觉得大家都在排斥你，你从来没有想过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合群。”
“你刚来荀家的时候，不认识这，不认识那，甚至连马桶都不会用，没人看不起你，是你的自卑让你低下了头，不思进取！”
“我记得，咱俩10岁那年，在爷爷的葬礼上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我故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带着笑容，想给你一个好印象，让你不要那么难过……你上来就打我。”
“你自以为是，自卑又自大，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注定孤独一生。”
荀千灵说完了。
语气始终很平静，没有埋怨的意思，就像在诉说一个早已释怀了的故事。
她说的没错。
我承认，是我自卑，是我怨天尤人。
我连自己的娃娃亲对象都没有勇气争取，是哥哥替我打抱不平，哥哥爱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才酿成了祸端。
我这样的人，荀千灵怎么可能不失望，怎么可能会原谅。
沉默了很久。
夜风很凉。
我开口辩解道：“不管怎样，最终我做了六年牢，承担了所有后果，也算是我为你做的一点点事情吧。”
说完便默默地走开了。
回头看看荀千灵，她站在原地没动。
我又走回去，拉着她往前走。
其实我特别开心，能听到荀千灵说这么多话，掏心窝的话，是我在大姐家里的时候不敢想象的。
原来她并没有改变，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她只是六年前心被伤到了。
恨了我六年。
怨气在心里憋了六年。
一直到我回来的这一天，她把六年来酝酿已久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我身上，才变得满嘴脏话，冷冰冰。
可我无法对她说：
“我自卑也好，怨天尤人也罢，但我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服输过。我初来乍到荀家，什么都不懂，年纪又小，没法像哥哥那样为你伸张。我只能背后补上一刀，让李飞永远醒不过来，不然你还得嫁给他。”
我是个罪人。
不择手段是我的本性。
……
又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
已经快要凌晨了。
此处位于阴山山脉末端，地势险要，道路错综复杂，走着走着我也迷了路。
看到一棵大树，便停了下来。
荀千灵似乎敞开了心扉，主动开口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抬头，夜观天象，啥也看不出来，只能看到北极星闪闪发光，能够分得清楚东西南北。
“八年了，很多地方不太一样……”我指了指前方，说道，“你看，那些树木草藤，八年疯长，有些标志性的东西都被掩盖了，谁能认得路。”
“白天吧。”
荀千灵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背靠大树，不走了。
累就累了，说得这么含蓄。
我本来以为这里规划旅游景区，肯定会有很多人，白天行事不方便，没想到如此荒凉，像野生动物保护区。
那就白天吧。
我坐在荀千灵旁边，问她：“饿吗？”
荀千灵瞪我一眼，估计是想说，本来已经忘了饿，谁让你提的？
或者想说，还我的野兔子！
“等天亮了，让你饱餐一顿，先睡吧。”我看看头顶的树枝，挺茂密，躺在上面睡觉安全一点。
我示意荀千灵上去睡。
荀千灵不动，很不屑的样子，说了句：“吓死你。”
“这里有很多野生动物，还有老虎……”
“那上去吧。”
荀千灵噌噌两下就爬上了树，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躺在树杈上，心里踏实多了。
我拽一根树藤，开玩笑对荀千灵说：“我得把你绑起来，可以不绑在树上，但咱俩的胳膊要绑在一起，你要是梦游了，我陪你一起跳树，给你当个垫背的。”
没想到荀千灵当真了，把她那细细的胳膊伸给了我。
看来她被梦游吓怕了。
既然她把胳膊伸给我，我当然不会客气，把我左胳膊和她右胳膊绑在了一起，绑得死死的，一只手绝对解不开，除非两个配合才行。
这下真的可以安心睡觉了。
睡前我对她说：“你要想上厕所的话，自己想办法，别叫醒我，反正这里没人能看到你。”
荀千灵差点把我推下去。
相信这次旅途过后，这位千金大小姐的变化会很大。
我闭上眼睛没睡多久，感觉有人晃我胳膊，便醒了过来。
我下意识以为是荀千灵梦游了，或者要上厕所，结果扭头发现荀千灵睡得比我还死。
而一下秒就猛地一哆嗦，才反应过来，不是被绑的这只胳膊……
有人在晃我另一只胳膊。
我脖子有点僵硬，缓缓转了过去，看到胳膊上搭着一只手，夜里看得不太清楚，看不出是人还是动物。
不过我穿的短袖，能感觉到手掌没有毛，应该是个人。
我把头稍稍抬起了点，朝树下看了眼，树枝太茂密，几乎挡住了全部的视野，只能看到一只手搭在我胳膊上，凉凉的。
我晃晃胳膊，没晃掉，于是猛地收回胳膊，那只手却搭在了我肚子上。
基本可以确定，是人的手。
我可不是胆小的人，能独自毁掉青铜棺并且死里逃生，怎会害怕一只烂手！
稍微冷静了那么一下，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它，直接把它甩走了，至于树下到底有没有，我是真不知道，判断不出来。
我动作太大，把身旁的荀千灵惊醒了，荀千灵的猫眼在夜里透亮，盯着我问道：“有事？”
“没啥事……”我摇摇头，然后点点头说，“有点事，我要下去一趟，上个厕所。”
“走吧。”
荀千灵坐起来，要一起下去。
“我是说，我要上个厕所。”我很无语，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清，哪能上厕所还绑在一起。
“你下不下？”荀千灵没好气问道。
“当然要下，求之不得。”我看看下面，说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下面好像有个人……”
第43章 山洞（）
跳到树下，我顺势一倒，做了个垫背的。
跳下的区域是一片深草丛，足有半人高，摔不疼，上下都软，感觉不错。
荀千灵被我带倒，趴我身上，想要站起来，被我一只胳膊环住了小蛮腰，起不来。
荀千灵立刻目露凶光，稚嫩白皙的的脸蛋上写着“怒火中烧”四个大字，咬咬唇，操字呼之欲出。
结果开口说了句：“我腿……”
我一下没听清她说的啥，以为她说“我呸、我吐”之类的恶心我的话，所以就坏笑着对她说道：“你是白天鹅，我是懒蛤蟆，行了吧？”
说着又把搂紧了点。
她就算再厉害，这个姿势也不好挣脱，况且一只胳膊跟我绑着，使不上劲，我完全有办法让她趴我怀里起不来，除非她动嘴咬我。
而荀千灵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挣扎。
看她挺乖的样子，我当然要得寸进尺，我不会对她有任何客气的，翻个身把她压在了下面，对她说：“之前不是说要打赌吗，继续赌，天亮后你一定是我的人，我东阳说的一定，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劝你早点从了，免得后面受苦。”
“我腿……草！”
荀千灵压着声音骂了句，真就动嘴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的牙就像锋利的刀子，刚咬上我的一两秒没有痛感，紧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我胳膊一软，放开了她。
她胳膊自由了，一把推开我，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看看她的腿，好好的，修长细条，简直完美，纳闷地问她：“你腿有问题？大腿小腿？要不，把你那幼稚的长裤脱了我帮你看看？”
荀千灵环顾着四周，一脸懵的样子，回头等我瞪我一眼，说：“这里有人，抓我腿。”
“在树上我就给你说了下面有人，你不不搭理我……”我很郁闷，大喊一声，“谁在打扰老子办事啊，滚出来！”
山林寂静，周围的鸟兽昆虫被我惊醒，纷纷发出了叫声，猛一下挺吓人的，我没敢再喊。
我示意荀千灵把胳膊解开，她不理会，坐在地上气呼呼。
其实我一只手照样能拽开胳膊上的树藤，只是害怕划伤她那细皮嫩肉的胳膊，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我对荀千灵说：“我要上厕所。”
她仍不理会。
似乎在对我说：就地解决，老娘不介意。
就算她不介意，我还觉得尴尬呢，我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绑着就绑着呗。
过了会儿，荀千灵气消了，才主动开口让我解开，让我上厕所。
我走开两步，正在方便，耳边突然又传来了低语声：
“东阳……我看到你了……”
我吓得一哆嗦，张口喊道：“你变态吗？有啥好看的？”
荀千灵没好气地回我一句：“谁看你了！”
“没说你……”
我走回去拉起荀千灵就跑，边跑边说：“有东西一直在跟着我，它能看到我，此地不宜久留！”
荀千灵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跑，因为她没有办法不跟着我，我带她来的这片山林，不是谁都能走出去的，荀千灵自然能看出来这里有多险要。
跑了大概两百米远，我停了下来。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让我的方位感瞬间回到了正常。
右边草丛深处有个山洞，依稀能看到洞口边上堆叠的石头，虽然八年没来过这里，但我也能认得那是我亲手堆砌的守门石。
我走到洞口看了看，八年不见，啥也没变。
洞里很黑，很矮，小时候我可以站着走路，现在必须弯着腰才能进去。
荀千灵想拿出手机照照路，被我夺走了，不给她照明。
我对荀千灵说：“有些地方，抹黑走路最好，眼不见心不跳，我劝你牢牢地抓紧我，除非你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
荀千灵有没有瞪我，我不知道，看不见，反正她挺老实的，抓着我胳膊贴得很近。
其实我心里有点虚。
这个山洞里有蛇窝，曾经从这里爬出去过一条巨蟒，比水桶还粗，被村子里十七八个大汉制服了，被锄头铁锹砸得血肉模糊，我当时也在场。
可是，心里再虚也得进来。
因为我在这里藏有东西。
这个山洞自从出现过巨蟒以后，村里人谈之色变，没人敢来这片区域，就连疤拉子都不来这里打猎。
所以我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了这个山洞，最安全。
本来早就应该回来取了，没想到坐了六年牢，不过没关系，啥时候取都一样。
往里走了很深。
始终伸手不见五指。
荀千灵把我逗乐了，她心跳竟然在加速，若不是贴我这么近，我真感觉不出来她在害怕。
我问荀千灵：“你激动啥？”
声音在洞里幽幽地回荡，荀千灵哼了声，没说话，抓我更紧了。
山洞其实不深，一直往前走，大概五百米就能走到头，只不过，这个世上除了我恐怕没人知道山洞里还有一个山洞。
而另一个山洞就很肆耍鞘且桓錾呶眩虢サ幕埃匦氪右欢焉叩纳砩吓拦ィ�
蛇会咬人，但没有毒。
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胳膊腿上被咬的全是伤痕，我第二次进去存放东西的时候，蛇爬在我身上一口都没咬。
所以我并不害怕。
只是荀千灵要悲剧了……
至于，我小时候为啥会钻蛇洞，因为我淘气呗，我从小就是个探险家，啥地方都想进去看看，唯独一个地方没进去过，就是方远大将军的墓。
所以我把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等到长大后过来拿，弥补儿时的遗憾。
走着走着，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荀千灵乖多了，这一路上吓得大气不敢喘，现在终于到了尽头，她才开口主动问我：“是不是走完了？”
我说：“是……”
荀千灵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口气，胸口挺得老高，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
这里可不是南陵大学下面人工建造的通道和建筑，这里是大自然的造物，给人心理上的压力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况且荀千灵对我们深山本来就有心理阴影。
荀千灵冷静了会，便伸手问我要手机，想照明。
我笑笑说：“这一段路走完了，还有下一段路……这一段其实没啥的，只是想让你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下一段路才是重点……”
“你玩我？”荀千灵小声埋怨了句，冷冷的语气，是真生气了。
“我哪敢玩你，你可以千金大小姐，我的心肝我的宝……”我笑了笑，没把话说完，感觉很肉麻，跟她这种人没法说。
荀千灵不说话了，只是紧抓着我不放。
我伸手摸了摸角落的洞壁，摸到了凉凉滑滑的东西，动来动去的，手感不错。
荀千灵从小在大城市里长大，哪见过真正的蛇。
“就是从这里进。”我拉起荀千灵的小爪子，让她摸了下洞口的蛇，问她：“手感咋样？”
荀千灵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手刚碰到就像触电了一样猛缩回来，胳膊肘把我肚子顶了一下，真够狠的。
她不是那种会大呼小叫的人，可她这反应让人感觉比大呼小叫还要惊吓，直接后退好几步，骂了句：“草你……”
“哈哈哈哈哈……”
我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很大的声，笑得流眼泪，抓住她胳膊把她拉了回来，笑着说：“没事，里面顶多一百条蛇，几分钟就能从它们身上爬过去，走吧。”
拉拉她，拉不动，一步也不挪。
我只好对她说：“别怕，蛇不咬我，我也不会让她咬你，里面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第44章 蛇有毒（）
荀千灵稍微往前挪了两步。
能看出她是相信我的，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毕竟人类天生害怕软体动物，尤其是蛇。
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我索性把衣服脱了递给她，在她身上又套了一层防护衣，这可是我参加遗嘱大会前刚买的新衣服，很贵的。
反正我这个山里娃经常光着膀子光着腿乱跑，从小习惯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只穿一件内衣也无所谓。
荀千灵的小身板儿，被我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头到脚都能遮住，她这才松了口气，对我说：“走吧。”
连句谢谢都没有，没礼貌。
我打头阵，摸着湿滑的东西，俯身爬了进去。
这个洞口只能爬，爬到一半才能有空间站起来走路，我没穿衣服总感觉有点蛋疼。
身子上下左右全是蛇，我全身光光的，全身都很凉，它们在我胳膊腿上绕来绕去，甚至脖子上都有。
其实我有点害怕，怕这些蛇不认识我了，把我咬得遍体鳞伤就不好了，虽然不是毒蛇，但是咬多了也能咬死人。
荀千灵跟在我后面，死抓着我的腿。
我已经尽力帮她开路了，把我摸到的蛇全都拨到了一边，可她还是紧张得厉害，一惊一乍，快要把我的腿抓破了。
爬了不到十米，荀千灵颤颤抖抖地问我：“还……还有多远……”
我第一次听她讲话颤抖，莫名觉得悦耳，心里特别舒服，于是故意吓她说：“才爬了不到十分之一，早着呢！”
其实有蛇的地方只是洞口的一小段，差不多二十米，一咬牙就过去了。
荀千灵当真了，一激动就骂：“草你……”
我不知道她为啥要加个你字，草就草呗，非要说的这么有歧义。
以前我以为她是想骂我妈，但是不好开口，现在听多了就感觉不是那回事。
我不像她那么没素质，好声好气地回她一句：“随你。”
二十米的距离，说话间就爬了过去。
明明已经没蛇了，荀千灵还是一惊一乍的，摸到我胳膊都能当成一条蛇，吓得忙缩手。
再往前爬一段距离，空间突然变得十分开阔，能通火车的感觉。
我终于可以站起来直直腰杆，揉揉膝盖，揉揉胳膊，估计已经磨破了，很疼。
现在可以开灯了。
我让荀千灵把手机的灯光打开，荀千灵早就迫不及待了，在衣服口袋摸了半天，没了……
接着就是一声操骂，声音比以往都要大。
自从进了山洞，她的脏话已经让我习以为常了，那是她发自内心的情绪。
进洞的时候，我把她手机夺走，和我手机装在一块，都在我衣服口袋里，而我的衣服在荀千灵身上穿着，弄丢了与我无关。
我问她：“手机大概掉在哪里了？要不咱回去找找？”
“你去。”荀千灵推我一下，又拉赶紧住我说，“别找了，我……”
她是想说：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怕。
“那继续走吧。”
我转身往前走去，故意走得很快，没拉荀千灵。
荀千灵快步跟上，简直要把我抓死，那小身板儿贴得我喘不过来气，这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她也不用顾及那么多，能贴多紧就贴多紧，生怕我把她丢在这里。
野猫变成了乖猫。
让我想到了在大姐家里，她是多么的冷漠，在她的地盘里肆无忌惮地对我，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主场，我是个记仇的人。
所以走了一断距离之后，我停下来搂住了她，故作霸道地问她：“你是不是我的人？”
荀千灵并不敢挣脱，被我搂着动都没敢动一下，只是嘴上倔强地回我一句：“滚。”
我只会对一个人不择手段，那人就是荀千灵。
我是不会滚开的。
我甚至可以在这里趁人之危。
但是太黑，啥也看不到没意思。
等到里面就会有光亮，什么都会有，那是我八年前放在那里的红蜡烛，希望还能点着……
我搂着荀千灵，调戏问她：“你是不是很后悔跟我来这里？”
荀千灵又是一句：“滚。”
刚说完滚字，话音未落就往我身上扑，本来我只是并肩搂着她，她却一下扑我怀里了，差点把我推到墙壁咚。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只听荀千灵激动地喊了句：“谁在我后面！”
“你激什么动啊……”
我真是郁闷，被她吓一跳。
这里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有人的话绝对能看见、能感觉到，而荀千灵身后并没有人，我还伸手在她后面晃了晃，也没碰到什么东西。
荀千灵有点发抖。
我笑着对她说：“你想让我抱就直说，装得这么像，不愧是艺术系的特招生。”
“这里有人，拍我后背。”荀千灵说着就催促我，“快点，走快点。”
我知道荀千灵不是装的，只是让她不要那么紧张而已，肯定是大树下面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东西，又跟到这里来了。
不管它是个什么东西，总有现形的时候，无所谓。
我顺势把荀千灵抱了起来，对她说：“没事，老子抱着你，怕啥，要死一起死，走！”
然后便快步朝前走去。
这里的地形，我早已熟记于心，哪怕地面有坑洼，我也知道大概在哪个位置。
走到一个断裂的地方，差点一脚踏空……
幸好我提前知道大概的距离，心里有数，及时收回了脚，把荀千灵放了下来。
荀千灵似乎挺享受的样子，不愿意下来，犹豫半天才站到地上，问我：“到了？”
“从地面这个裂缝跳下去就到了。”我指了指地下，荀千灵看不到。
荀千灵不知道面前有裂缝，蹲在地上摸了摸才摸到，问我：“什么都看不见，你确定安全？”
“我先跳，如果我跳下去没声音了，你就原路回去吧。”
我双手撑着裂缝的两边，脚先伸下去试了试，没东西阻挡，便松手跳了下去。
下去后脚底震得发麻，膝盖也发麻，差点坐到地上。
我记得这个高度比一层楼还高，小时候我是用绳子顺下来的，现在啥也没有，只能跳。
跳下来后震得有点晕，一时没说话，听到荀千灵在上面喊：“没死的话，快让开。”
喊的时候已经跳下来了。
我听到动静才急忙闪开，随手扶了下她，差点被她压断胳膊，结果好心没好报，她张嘴就骂：“滚！”
莫名其妙。
我懒得跟她计较，因为我要找我的东西。
我摸着周围的墙壁，心里默念着步数，尽量按我小时候的步伐走，右转二十五步，再右转二十五步，然后左转二十五步，在附近踢到一块石头。
到了。
我蹲在地上把石头搬开，让荀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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