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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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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娇贵的人儿都哭得伤心,悲伤又如瘟疫一般蔓延开来,屋内的啜泣声再度响起,女人们呜呜咽咽,男人们哽咽颓败,浓浓的绝望弥漫在偌大的厅中。

    “啪!”

    终于,时朝恩重重一拍桌子,喝道:“别哭了!像什么样子!”厅内的声音便又小了下来,他转向时吾君,苍老的面孔透着难辨悲喜,“君儿,你过来。”

    众多子女中,这个女儿是唯一嫡出,最是大方得体,沉稳聪慧,在妻子去世后,家里大小事宜全由她做主,帮他省心不少,对她,他还是极钟爱的。

    只可惜了,不是个儿子。

    时吾君放开弟妹,走到时朝恩身前,“父亲。”

    时朝恩道:“君儿,半月前,太子谋反,事败后被拘宜台。眼下,皇上虽未正式下诏废黜太子,但已命荆王彻查,这事你该知道。”

    时吾君点点头,垂目回道:“是,我知道。”

    天家威仪,动如雷霆,向来如此。

    这半个月来因此受牵连丧命的何止百人千人。

    时朝恩哀叹一声,捶胸道:“我时家与太子牵连甚深。此番太子谋反,虽时家并未参与,但皇上已对我生疑,表面引而不发,却命荆王暗地调查。荆王朝野皆知,荆王素来与我不和,此番皇上命他查我,显是诛我之心已决。”

    想起纵横仕途,一路披荆斩棘,直至官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时朝恩痛断肝肠,颤声道:“如今荆王已将我的罪状呈上,只等圣旨一下,怕就要冲进来抄家抓人了”

    睫毛轻轻颤动几下,惊讶自眼中一闪而过,原来这一世,那些道貌岸然的场面话,他是同她说的?上一世是对谁说的?对了,是对二哥——当时唯一一个看来没有污点的孩子,只可惜

    尽管心中早就分明,可时吾君还是恭敬问道:“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时家一世清白,岂能一走了之就此背上逆臣逃犯之名?”时朝恩指了指手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绫,断然道:“为父已经决定了,与其囹圄受辱,不如一死,或可保得全尸。若老天有眼,皇上或念旧情,也许会留时家一个好名声。”

    时吾君默然无语,一朝丞相,深谙说话之道,一番话抑扬顿挫,字正腔圆,说得极感人动听。

    若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怕她早就热血激荡了。可是如今的她却深深知道,这些话,不过也就听听罢了!

    “你怕了?”时朝恩辛苦一番,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不禁怒道:“亏你还是我和阿瑚的女儿!竟如此不晓大义,贪生惧死!”

    没想到他还有脸提起母亲,时吾君有些不耐烦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顺从道:“父亲之命,女儿怎敢不从?思凰,取茶来。”

    从一中年侍女手中取过茶盏,时吾君屈膝跪在父亲身前,将茶高高举起,声音哀楚:“容不孝女最后为爹爹奉一杯茶。”

    “好!好!”这才是他要的仪式,时朝恩满脸悲切隐忍,一副慷概赴死的模样,抚着女儿的头,眼中含泪,“你母亲曾劝为父,太子急功好利,莽撞无能,难当大任,我虽心知阿瑚所言甚是,但拥立太子之心从未改变。并非为父偏私,只因太子之位,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身为丞相,理当恪守古训君儿,为父对不起阿瑚,对不起你。”

    他是真的后悔的,什么长幼嫡子庶,不过是因为除了太子之外,其他的皇子都不会被他掌控,他这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终还是输了

    罢了!

    胜者王侯败者寇,自来如此!

    时朝恩想到此处,心里也只有绝望,为了掩饰,他颤抖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俯身将时吾君扶起,“那个玉瓶里”才说了五个字,他猛地顿住,往后跌了一步,以手抚头,惊疑地看着女儿,“你”身子一晃,忽地向一边栽倒,人事不知了。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场的人皆震惊地看着时吾君,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愣着做什么?”时吾君再次将么弟揽进怀里,安抚地抚着他的肩头,神色沉着镇定,仿佛成竹在胸,以一副运筹帷幄之姿扫视着众人,吩咐道:“两位兄长,烦你们在选五十精干的家丁,作百姓打扮,配好武器。”

    “各位叔叔伯伯,众位本家兄弟,烦你们带其余家丁去准备马车和足够的干粮。”

    “其余女眷带着丫头婆子去后院,换上便装,整理行囊,收拾金银细软,搬到马车上。”

    “都听清楚了吧!”时吾君环顾众人,气势如山不容悖驳,声音却依旧平缓,“马上准备,子时在院中集齐。”

    这时,众人方回过些神,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君儿,你将父亲怎么了?”

    “君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君儿,老爷不是说”

    “啪!啪!啪!”

    时吾君击掌三声,阻止众人再问下去,沉声道:“此时无暇多言,总之,一切我自有计算,得保我们一家能够逃出生天。”

    听说可以活命,大家的精神为之一阵,不过仍有人将信将疑,“可是”

    话还未问完整,时吾君已然黛眉一蹙,凛冽的目光笔直扫视过去,逼得那人生生将余下的话咽下。

    “左右不过一个死字。”时吾君缓缓道,语声轻轻柔柔的,却听得众人心头均是一悸,“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闻言,众人陷入极短暂的沉默,须臾之瞬未过,除了一个浅衣妇人,其他人好似刚从梦魇中醒来一般匆匆散去,各司其职。

    看着欲言又止的浅衣妇人,时吾君问:“二娘,你还有事?”

    时朝恩的第二房妾室臻姨娘小声地问:“君儿啊,我们都走了,那你大姐”

    她是时家长女时盛华的生母,而作为太子侧妃的时盛华,正与太子一起,被囚于宜台。

    眼神微微一寒,耳边遥遥响起这人得意的、嘲讽的声音:“不过是番邦蛮夷之女!凭你也妄想跟我女儿争太子?瞧瞧你如今这残花败柳的样子!这就是报应!”

    随之而来的是颊边的钝痛,这位素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妾,以一块粗陶碎片,划破了她的脸。

    暗暗咬碎了牙,时吾君将恨意狠狠吞下,极温柔地道:“二娘放心,太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怎么样也不至于丢了命的。太子对大姐情深意重,太子在,大姐就在。”

    安抚了臻姨娘,时吾君揉揉怀里么弟的头,抬眼看向角落里一个姿容质朴的丫头,“清音,你我十年主仆,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一会儿上路,景儿我就重托给你了。千言万语,我谢你。”

    清音缓缓行来,牵起时盛景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爱怜地捧起么弟圆润的脸颊,时吾君轻轻嘱咐:“日后,要乖,要听清姨的话。”摸摸他衣衫单薄,对清音道:“夜里冷得很,带他去添件衣裳,你也多穿一些。”

    清音微微一福,牵着时盛景往后院走去,临在出门之前回过头,眼中似藏着千言万语,默默注视时吾君片刻,忽伏地叩了拜了三拜,方执着伞,护着小主子一同去了。

    夜雨乌帘中,时吾君心知两人就走在不远处的青砖小路上,眼前却黑得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二姐。”犹在抽泣的时盛容小心翼翼地挨了过来,“我呢?”

    回眸凝往小妹闭月羞花的容颜,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拳,又松开,时吾君抬手拭干那水晶玻璃珠儿一般的眼泪,“不许哭了,二姐还能扔下你不成?一会儿上了马车,你就跟着我和思凰。”

    所有的戏,美人都是主角!

    性命攸关,人们总是不遗余力,半个时辰之后,一切收拾停当,所有人都照时吾君吩咐的在院中聚齐。

    一柄红绢伞下,时吾君一一点过去,“将这几辆马车分成两队,一队由方才所选五十家丁驾车,出相府向北而行,路上自有人接应。”

    家丁惟命是从,少顷就驾了马车待命。

    众人皆蠢蠢欲动,不知时吾君要怎样安排。总人有最先忍不住,便问:“君儿,你叔我腿脚不好,能否先上车等”

    时吾君微微一笑,“叔叔,落不下您的,放心。”

    上一世,这个叔叔对她说什么来着?

    “一家人理当同生共死,你和景儿瞒着大家独自逃命,得了这样的下场,是老天有眼!呸!”

    轻轻别开眼,她对五十家丁低喝道:“还不出发?”

    家丁微愣之下,急忙扬鞭,下意识地驾车出了院门。

    便有人急了,下意识地追了几步,“这这马车上还没上人呢”

    “婶娘,如今这相府周围,也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就这般莽莽撞撞的出去,怕没一会儿就被人逮了回来。”时吾君安抚着她,目光却没有焦点,仿佛透过她正望向冥冥虚空之中的某一处。

    这婶娘薛氏出身世家,心思手腕都是了得,一直想与她争治家之权,只可惜一直没有成功。以至于后来她遭难时,薛氏便不遗余力地挖苦,“早说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每日看书绣花就好了,凡事出什么头掐什么尖儿?这回好,被你那个好爹爹利用了个彻底,如今落了这么个结果!活该!”

    “不行啊,那几两马车上的金银珠宝最多”有人跌足道:“君儿,你赶紧把他们叫回来,得把东西先卸下来才是。”

    时吾君看向那人,是一个远方堂兄,早几年投奔而来,一直赖着不走。

    “反正都快死了!你也不是干净的了,让堂哥我乐一乐有何妨?”

    “你以为你父亲宠着你,是因为疼爱你?天真,连我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楚,那是你还有用!”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你,也有今日啊!”

    吵吵嚷嚷的人们,丑态毕露的嘴脸,惨烈耻辱的往事蝇群一般向她扑来,时吾君一阵眩晕,差一点分不清前尘今世。

    暗暗咬破了舌,熟悉的血腥味安了神魂,她沉着解释,“车上本就没人,再无金银,车辙浅显,凭什么取信于人?又怎能引那些窥视之人离开?”

    “可那我们可以放点石”

    不等他说完,时吾君从思凰手中接过一把剑,“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冷声冷眼地环顾众人,“想死的人,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他!”

    谁说暴力不能解决一切?

    高强之下,深宅之内,自此再无人质疑。

    时吾君静立在原地,半阖上眼,默默等了一会儿,约莫第一批马车全部走远了,这才命众人各自上了马车,她与思凰和时盛容坐到打头的马车上,吩咐一路向南。

第3章 循循善诱() 
急驰的马车上,时盛容犹豫几番,才怯生生地拧着袖子问:“二姐,我们真能逃掉么?”

    时吾君不回答,上下打量了时盛容几眼,见她一袭秋香色织锦绘丁香的长裙,披着淡银纹牡丹的薄绸披风,头发斜斜疏成坠马髻,零星散插着几朵簪花,鬓间一支镶夜明珠的步摇尤为惹眼果真爱美之人,虽说是在逃亡时,穿着已经比平日简单许多,却也不曾忘了仔细打扮。

    伸出手去将那支步摇换了个位置,立时便少了原先的端正规矩,平添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流离落魄之感,这才柔声问道:“有没有带些防身之物?”

    “防身之物?”时盛容胆子最小,一听之下不禁花容变色,抓了时吾君还未收回的手问,“二姐,为什么要难道我们此行会很凶险么?”

    “我只是多嘴问一句,你是我最疼的妹妹,就是再妥当也总是不放心。”时吾君言辞之间透着疼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追问道:“我刚才忘了嘱咐你,你怕是没有准备,思凰”

    “不用不用。”时盛容见思凰从腰间抽了一条软剑出来,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垂下头从袖里摸出一柄十分精致小巧的镶金匕首出来,“我带了这个”

    一眼看到那匕首上刻着的名字,时吾君沉沉的眼底忽然有暗光飞快一闪。

    是了,她对他,当然是有真情的,从来都有,到死都有,可是越是认清了这一点,时吾君就越觉得寒。

    为了活命,对真心相爱的人都能下死手,这孩子,当然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你竟还记得带上它,也不枉二公子对你痴心一片。”心思只在心里一闪而过,时吾君轻轻捏了捏小妹的脸,笑别有含义道:“放心吧,我已暗中与贺兰二公子约好,子时三刻他这个京卫指挥使会格外通融,提前将南门打开,放我们一条生路。所以这匕首只是以防万一,有贺兰二公子在,是不太可能用得上的。”

    “二公子?”时盛容美眸一亮,无双的容颜上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却又扭捏着,“他他”

    “他呀”时吾君打趣道:“他怎么舍得这个倾国倾城的未婚妻就这么香消玉殒呢?你们两个该是”她沉沉地吟着,“上穷碧落下黄泉”

    “二姐!”时盛容红了脸颊,掩面、扭身、跺脚,小女儿的娇态尽出,“人家人家才不要嫁他呢”

    “真不要?”时吾君噙着笑,调侃道。

    “二姐!”时盛容脸红红的,忽地抓着姐姐的衣角,眼中闪着黑珍珠一样的光泽,希翼地道:“那么,一会儿我能看见他么?”

    “当然。你一定能见到他的。”时吾君肯定地点点头,端正了颜色,按住小妹的手,“容儿,你实话告诉二姐,你爱他么?”

    “他谁呀”时盛容娇羞地垂下头,装作不懂,“什么爱不爱的”

    时吾君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姐不和你开玩笑。你快告诉二姐,你爱不爱贺兰扬颖。”

    被姐姐郑重的语气感染,时盛容顿了一下,终于轻轻点了下头。

    “既然你爱他”轻吁一口气,时吾君定定地望著她,道:“那么,你就留住他。”

    时盛容困惑不解,“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吾君声音沉缓,仿佛幼时在小妹床边唱的那首摇篮曲,“容儿,他是个男人,于忠,他是皇上的京卫总指挥使;于孝,是贺兰尚书的二公子。此番肯私下放我们出城已是不忠不孝,他对你一片情意自不必说,你对他也是情有独钟,可从今以后,你们若是再想要双宿双栖,便不能够了。”

    “为什么我不太懂”时盛容睫毛闪动,脸上浮起一丝惶恐。

    时吾君难信地解释道:“过了今夜,南门一关,此后他镇守京都,你亡命江湖,天涯海角,山高水长,你们若想再见,除非倒海翻江,否则绝无可能。”

    时盛容听明白了,才露一丝欢喜的容颜再度变得惨然,呜咽如啼,如泣如诉,伤心又焦急地道:“那怎么办呢?二姐?我我这辈子是非他不嫁的!”

    “别哭。”时吾君把她搂在怀里,仿佛孩子似的哄道:“二姐和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哭的。”

    时盛容的眼泪仍是掉个不停,“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留住他。容儿,留住他。”时吾君振声道:“你虽不能留,他却可以随你走。容儿,留住他。”

    时盛容震惊非常,心里向往却又不敢相信,“我我能吗?”

    “你当然能。只有你能。”时吾君鼓励而肯定地对她笑笑,抬手轻抚她的眉眼,勾了勾她挺直的鼻,“人间自是有情痴,你的模样,足以使全天下的男人为你痴,为你死。”

    上一世,因她究竟死了多少人,大概连史官也算不清楚吧!

    时盛容摸着自己的脸,仍是犹豫不定,“真的吗?”

    “二姐何曾骗过你?”时吾君笑道:“皇上曾金口玉言,赞你国色天香,赐你天下第一美人之名,你忘了?”

    “是呀!”想起御花园皇上封赏自己时周围的一片恭喜之声,时盛容露出得意之色,猫儿一样地将头埋在姐姐诶怀里,点个不停,道:“那么,我可以留住他?”

    时吾君笑而不语,挑帘侧头往外看了看,“容儿,就快到南门了,你赶快仔细想一想,一会儿要怎么和他说。”

    苍天的意志不能左右,雨可以一直下,人却终须一别。

    行至南门,贺兰扬颖正翘首以待,远远见了君家的马车便下令打开城门,亲自护着马车毫不停息地出了城。

    又行了一小段距离,时吾君命人停车。

    “二公子,时家寥落至此,救命之恩,唯谢而已。”时吾君下了马车,尽管天地瓢泼,仍对贺兰扬颖施以大礼,掩住眼中的复杂。

    上一世他便是痴情公子,为了心爱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可以牺牲性命、丢掉良心、违背本性。

    这一世,他依旧如此。

    她该感谢上天吗?

    贺兰扬颖连忙将她扶起,见她衣衫湿尽,层层衣衫之下,透着身形伶仃,不由拧眉道:“二小姐何必如此多礼,天气寒冷,前路茫茫,应保重身子才是。”

    时吾君一笑,回身看着车马处,笑道:“虽是千里送君终有一别,但有个人,二公子一定要见一见。”

    贺兰扬颖心里一动,一直紧握缰绳的手情不自禁地攥紧了,顺着时吾君的视线看去,一抹朝思暮想的曼妙人影映入眼帘,夜雨之中,落魄之时,离别之前,更显无辜楚楚。

    顿时柔肠百结,痛如锥心。

    时吾君观他神色,暗暗一叹,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拍拍小妹的肩稍作鼓励,独自退回车边。

    “回马车上换过衣服吧?”思凰虚扶了她一把,担心地建议。

    时吾君摇摇头,看看风雨之中的一对璧人,“思凰,你说,他们在说些什么?”

    思凰别开头去,“小情人之间的悄悄话,奴婢又怎知?”

    时吾君轻叹不语。

    过了一会儿,思凰出声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吧!”

    时吾君点了下头,却不去呼唤小妹,反而转目望向隐在风雨之中模糊不清的南门,脸色渐渐冷峻起来,拳头握起,分不清是紧张,还是焦急。

    几乎是同时,贺兰扬颖也蓦地转身,将时盛容护在身后,凝神望向南门。

    雨声仿佛更加嘈杂了,陡然沉重的气氛似乎传染给了每一个人,所有马车的车帘都微微掀起,车上的人好像受惊的小鼠一般往外窥望着。

    马蹄声逐渐清晰,一骑铁甲在瞬间逼近眼前,被冷雨淋过的铁盔闪着渗人的寒光,带着死亡的森冷之意。

    数声马嘶之后,一队骑兵在车马之前停住,为首一人身材挺拔,剑眉朗目,居高临下抚鞍而笑,“这鬼天气可真冷,不知本王能否向贺兰指挥使讨一杯热茶?”

    明光帝共有七子,只有四子得以长大成人。依长幼之序是皇长子太子厉暎,二皇子权王厉晞,五皇子荆王厉晫,六皇子相王厉旸。

    眼前来的是五皇子荆王厉晫。

    贺兰扬颖见到是他,一颗心便沉了下去。

    论起与诸位王爷的私交,他与权王厉晞最密,与荆王厉晫最为不睦,平日也多不恭敬,厉晫虽一直看起来不大在意,但并不表示他真的不会计较。

    “卑职见过王爷。”贺兰扬颖的脸色有些白,表情也十分僵硬,但还是低头行礼。

    那表情似乎兴致勃勃的猫儿抓到了一只毫不反抗的老鼠般没趣儿,厉晫转向时吾君,颇像个不依不饶的无赖,“二小姐,托你们的福,本王一路追过来可是冻坏了,有没有热茶喝喝?”

    “恐怕要叫王爷失望了,出来得匆忙,不曾带着王爷最爱的六安瓜片。”已跪在泥水之中的时吾君作了个手势,时家众人磨磨蹭蹭地从车上下来,在雨中瑟瑟发抖地跪了一片。

第4章 此恨绵绵() 
厉晫眯起眼前后一扫,摸摸下巴,道:“本王若没看错,是否还少一人?”

    时吾君从容回道:“家父逢此变故,一时难以接受,现正昏迷不醒,请王爷恕罪。”

    “本王不是说时相。”厉晫大手一挥,“本王记得,时家有个小公子尚未满八岁,为何不曾见到?”

    时吾君连忙仰头,正要清点时,忽听一声凄厉的马嘶,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一辆马车疯了一般地冲了出去,向南疾驰。

    厉晫眸光一闪,冷冷吐出一个字,“越琊!”

    随声蹿出的是一骑骏马,马上清瘦冷削的骑士一抖缰绳,沿着雨中迅速消失的痕迹追了下去。

    “那是景儿的马车”时吾君身子微微一抖,猛地站起来想马车奔走的方向追了几步,被思凰拦了下来。

    时吾君扶住思凰的胳膊,挣了几挣之后无力地垂下,狠狠闭了闭眼,又重新面对厉晫跪了下去,脊梁挺得直直的,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厉晫锋利的目光瞥了眼时吾君,甩蹬下马,笔直走到贺兰扬颖面前,向时盛容探出手去。

    贺兰扬颖不想厉晫会对时盛容出手,一惊之下,自然不肯,身形一动,将那手挡住。

    厉晫大笑,并不缩回手去,只把另一只手按住腰间的剑柄,“二公子,本王知道你自小受父亲和兄长宠爱,少年意气,没什么不敢做的。可眼下,你若是不拦我,我或许可留她一命。若你执意要拦,那本王只有将她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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