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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楚暮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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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买了你喜欢的包子，”他说：“还有粥，紫薯粥。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你先吃点，不喜欢了我去重新买。”
我忽然想起那时候，因为我喜欢紫薯粥——尤其喜欢一家离学校特别远的店里熬的粥。每每到了我不想起床的早上，他都会起早去买，然后拜托宿管阿姨带给我——也亏了他这副老少咸宜的好皮相，被称为“容嬷嬷”的宿管大妈每每只给他破例，我也托福每次都能喝到热热的粥。
我看着他，他似乎也想到以前的时光，我们相视一笑。
“你那时候，真是任性，”他说：“我为了买第一锅粥，要很早起床才排得上队——有时候迟了，还得出卖色相求那老板娘多给我留一碗。”
“物尽其用嘛，”我笑着打开饭盒，一边调侃他：“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总不能光给我一个人看吧。”
他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
“你快喝吧你，”他说：“你才是东西呢。”
他并没有很多时间可以休息，不一会，他就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忙碌的接打电话签文件了，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做“商业精英”的样子，今天一看——虽然认真的男人的确很帅，但是付出的心力还是和这份帅成正比的。
时间还早，而且我并没有达到我的“目的”，所以我也悠闲的拿出手机开始玩。只是顾茗城忙里偷闲，感觉四脚朝天了还能走过来帮我削个梨刨个橙子，我表示很感动。
“阿暮。”
“啊？”
我正看小说看的激动，猛然被叫了一声有些发懵。我抬头看着他，顾茗城看着我，微微的笑着。
“我已经给报社那几个和我相熟的人打过电话了，”他说：“虽然顶不住多久，但是最近一周，晏静秋和凌春是安全的。”
我松了口气。
“谢谢你……”我感激的说：“太麻烦——”
他皱了皱眉。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帮助他吗？”他打断我。
“……因为你善良？”虽然我知道也不太可能。
他冷淡的笑了笑。
“我善良？”他反问道：“对谁，对一个抢走我心爱女人拿去也不珍惜的人善良吗？不，阿暮，我没有疯到这种程度，你高估我了。”
“我之所以决定帮他，主要是因为你肯陪我，”他说：“你为了他来找我，我很不高兴，可是你肯留下来陪我，所以——你知道的，我的善良，只会对你。”
“对你，我从来都没法说‘不’。”
我看着他，是的，我当然知道，从少年时期在一起，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
“阿城……。”
“当年他为了你选择帮我，”他说：“现在我也是为了你去帮他——欠他的东西，我已经还清，现在我所做的，是为了你。”
“我知道他为了你做的事情，我想也许这就是你还留恋的原因——我要让你堂堂正正的离开，”他说：“从此两不相欠。”
第151章（）
顾茗城是个很倔强的人，我知道我跟他说什么也没用。
“谢谢。”
我只好道谢。
“阿暮，我会帮助晏静秋，就像当初他帮助我一样，”他说：“我做这些，不仅仅是因为我要还债，最重要的，是我要让你尽快自由。”
“等到那个时候，你爱谁，你选择谁，我才有竞争的权利。”
我离开他的公司，他克制的拥抱了一下我，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再说。
凌春已经比我更先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她来不及说什么感谢的话。媒体虽然被稳住，但是巨大的亏空和工人捕风捉影后的激动，仍旧是个巨大的问题。邱晨在如此忙的情况下依旧跑来找我，让我最近几天都不要出门——有的工人已经知道凌春的住处，虽然还没找到这里，但这个应该很快会暴露。
“小姐，请你千万要小心，”邱晨说：“阿春她最近几天不会回来的。”
我表示明白。
“你们放宽心，”我安慰道：“一定会过去的……这一切。”
邱晨看着我，那双狐狸样的眼睛清澈见底。
“我一定会转达给……转达的，”他说：“他知道一定很高兴。”
我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小姐，请你千万要小心，”邱晨说：“阿春她最近几天不会回来的。”
我表示明白。
“你们放宽心，”我安慰道：“一定会过去的……这一切。”
邱晨看着我，那双狐狸样的眼睛清澈见底。
“我一定会转达给……转达的，”他说：“他知道一定很高兴。”
我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邱晨走的很匆忙，匆忙到忘记桌子上那张本不应该我看到的报纸。
那张本市最权威的报纸，整版的晏静秋的照片，他的脑袋上面顶着一行大字——
《晏静秋——天才还是骗子？》
我打开报纸，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去读这一篇所谓权威报道，作者先简要介绍了晏静秋的背景——很多都是我并不知道的，然后就进行了关于晏静秋到底是不是骗子的论述。
“。。。。。。晏静秋作为一个谨慎严格的著名建筑设计师，一直被人捧为‘天才’，但是这个手笔巨大，传闻与一位神秘女子有关的‘楚暮苑’，却和他之前设计的任何一栋建筑都风格迥异，造价昂贵，甚至可以用穷奢极欲来形容。。。。。。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建筑与晏静秋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这个建筑真的如宣传所说，是晏静秋亲自打造，那对比之前晏静秋的代表作品，又该如何解释它南辕北辙的风格？如果不是，那真的要好好讨论一下，晏静秋是不是一位沽名钓誉之徒。。。。。。。”
我又往后翻了翻，里面还扒出凌春和晏静秋的“旧事”，洋洋洒洒几千字，斩钉截铁的认为凌春和晏静秋是“狼狈为奸”做出这次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凌春对晏静秋曾一往情深非卿不嫁，也知道他们“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凌春虽然在晏静秋的身上经常没有理智，但我不认为凌春会傻到去帮着一个骗子来赌上自己所有的身家和声誉。
里面还有一个小版块，讨论的是那个晏静秋婚礼上被顾茗城带走的神秘女子和他的关系，以一个当事人的口吻阐述了晏顾两男争一女的传奇故事。我看到作者，嗯，是个很眼熟的名字——那天那个安安静静腼腆害羞的女孩子，说两句话就慌张的人。我仔细揣摩这位作者的意思，原来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原来是说过那样的话的。
我叹口气，这年头，果然是说话不用过脑子，亦不用负责任啊。
门轻轻被敲了几下，我知道是那个大姐。
她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另一份报纸。
“小姐，我想让你看看这个，”她说：“凌小姐让人送过来的。”
又是报纸？凌春居然还给我送过来？
我好奇的接过来，看了一眼标题，脑子轰然一响，被雷的里嫩外焦。
乍一看粉红色的报纸，上面盖满了桃心，黑色的加大花体字——
《针锋相对，是棋逢对手还是爱而不得？——晏静秋和顾茗城的私密往事》
顾茗城的照片和晏静秋的照片，分别用桃心圈起来，中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线条。
我慢慢的抬起头，难以置信。
“这是。。。。。。凌春让你送给我的？”我说：“这是什么？”
“嗯，我也把不准，”大姐犹犹豫豫的说：“这两个，可能是一对。。。。。。像你和凌小姐的。。。。。人？”
“。。。。。。。什么？”
“我想，凌小姐的意思是，”大姐皱了皱眉头，不太确定的说：“鼓励你像这一对一样。。。。。勇敢地站出来？”
“。。。。。。。。”
我无语的看着她，大姐的想象力，不去当编剧真的是。。。。。。很可惜了。
“但我还是那句话。。。。。小姐，”她说：“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内心，你们这条路，是很艰难的，你要重新——”
“艰难，很艰难，”我有气无力的说：“是一条绝路。我的心很坚定，你放心，大姐。”
大姐发自真心的笑了。
“嗯，小姐，我知道你懂事，”她笑着说，然后指了指我手上的报纸：“其实，这两个也真的挺配的，都好看，像画片似的——是不是？”
“。。。。。。是，”我痛苦的点点头：“配一脸。”
大姐笑着出了门，我拿起手机给凌春拨了过去。
她简直是秒接。
“喂，楚暮，”她懒洋洋的说：“邱晨没告诉你吗，我最近很忙——”
“忙你大爷，”我咬牙切齿：“邱晨知道你这么喜欢八卦他老板吗？”
“知道啊，”她笑了起来：“这就是他给我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劲爆？”
“。。。。。。。中国好员工，社会好情人，”我说：“真是佩服这些编辑的脑洞，怎么，顾茗城去闹婚场是因为爱而不得吗？”
“是啊，”她笑：“就是这么写的，你翻一翻，第四版写了。”
我无语。
“哎，说正经的，”她说：“顾茗城真挺够义气的，不仅封锁了消息，还放出这么多烟雾弹转移注意力——你说说，你用什么法子让他答应的？”
“顾茗城善良啊。”
“你可拉倒，”凌春嗤笑：“他可是出了名的腹黑顾，我可不认为他和善良能扯上什么关系——快说，你是不是以身相许了？”
我冷哼一声。
“是啊，”我说：“不然你以为他能答应么？还不是我出卖皮相——”
那边传来一声碎裂声。
“怎么了——”
“阿秋？你怎么来了？！”
第152章（）
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阿暮为什么去找顾茗城？”
晏静秋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依然好听的让人心底一麻，我听见凌春有些惊慌的说：“她。。。。。。没有去。。。。。。”
“电话给我。”
“阿秋。。。。。。”
我听见脚步声，然后话筒里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阿暮。”
“。。。。。。嗯。”
他只是叫了我一声，然后什么也不说，我安静的拿着话筒，礼貌的不开口。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听见他轻轻的叹息声。
“你在凌春家里，不要出来，”他说：“报纸上说的都不要相信——我不是骗子，真的。”
“嗯。”
“不要。。。。。。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能不能，不要去找顾茗城呢，我不用他的帮忙。。。。。。”
“。。。。。。嗯，”我说：“好。”
“阿暮，”他说：“我很想你，你要好好的，我会去接你的。”
在我的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秒，他挂了电话，我听见清晰的忙音从话筒里传来。
可是我不放心。我知道他一点都不好，虽然我知道我们彼此都没有资格去关心对方，但我必须要去看看才能放的下心。
“大姐，大姐，”我喊来大姐，我知道凌春走的时候肯定是嘱咐过我是不能出门的，所以我必须找出个好理由来：“你过来一下。”
大姐应声进来，她正做着饭，手上还拿着颗西红柿。
“怎么了，小姐？”
“我能出去吗？”我决定先试探一下。
大姐立马垮下脸，很严肃的说：“不成。凌小姐说了，你在外面有仇家，出门会有大危险的。”
仇家。
我暗自磨牙，这个凌春，不败坏我的名声就不舒服。
我把手臂举起来，装作痛苦的样子。
“那大姐你能出去吗？”我说：“胳膊扭伤了。”
大姐吓了一跳，赶忙走过来要看，我连忙闪开，做出一副表情狰狞苦痛模样。
“小姐，你这是——”大姐转头看了看：“刚刚没听见你摔倒啊。。。。。。”
“大姐，我的胳膊是旧伤，一定要一位中医来看才行，”我说：“但是他住的很远，我本来不想麻烦你。。。。。。。。”
大姐连忙放下西红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小姐你太客气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别急，我这就去，”她说：“你快坐到哪里去，不要动，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他在哪里住？”
我想到一个路程足够我溜出去的地方，那里真的有个老中医，不过是妇产科的而已——带着一点点愧疚，我报出了那个地方和那个老大夫的名字。
我趴在窗口，看着大姐从门口走了出去，等她上了出租，我立马起身穿衣服戴口罩，匆忙下楼。
我计算着时间，用双倍的车费催促司机开车到晏静秋的公司，司机听了我说的地方，有些诧异。
“你是记者吗，小姐？”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还不知道？”司机很惊讶的回头看我：“这几天本市所有的记者都去晏家少爷的那个公司蹲点，说有什么大八卦，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听清，反正你看报纸，报纸上都是！就是说什么，关于那个。。。。。。那个新开发的，叫什么玩意——”
“。。。。。。楚暮苑？”
“对！就这个名字！那是个高档别墅区，就关于这个别墅的事情，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司机说：“这个晏家少爷一直风评不错，这次怎么栽了这么大一跟头——说他以前都是作假，又说这个不是他设计的，哎呦呦，听得好糟心啊。”
“那他最近，肯定是很难过了吧，”我叹气：“有钱人的烦恼啊。”
司机想了想，吐槽道：“小姐，不说别的，就说这名字，你说是咋起的，听着像什么公墓似的！”
我笑了笑。
“是啊，”我说：“出了这么多事，可能就是因为名字不好吧。”
这是这个月我第二次在同一个地方下车，只是现在这里“门庭若市”，黑压压的都是记者，各色的镁光灯和摄像师，除此之外，我甚至能看到一些穿着激进的人手持标语站在门口，那些条幅上隐约有“道貌岸然”“沽名钓誉”“黑心”等字眼。
不就是过了一周，怎么会物是人非。
我低着头站在人群，听见他们议论纷纷——没什么新意，不过是把报纸上的话再重复，添油加醋而已。说来可笑，当初说晏静秋是天才的也是他们，现在诋毁的也是他们，明明看起来都是有思想的人，怎么说话这般没有头脑。
不晓得自己扇自己的滋味，是不是像他们写出的文字一般掷地有声——现在的记者，都是这般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么。
“晏静秋就是个小人！”
我抬眼看，是一个额上绑着绷带的女子，看起来是个学生吧，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她声音更加大了起来。
“但是这个骗子，他毁了我的梦想！”她说：“我就是为了他，才立志要学习建筑，可是大家看看，他之前的那些，居然都是假的！他这个毁了我的男人！我恨他！”
她的脸转向正拦在门口的保全，握拳呐喊：“骗子！骗子！我们要晏静秋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没能阻止自己溢出喉咙的冷笑。
“你笑什么？”
那个姑娘的同伴转过脸怒视我。
“我笑什么？”我说：“晏静秋从未说过自己是谁的偶像，明明是你自己把他当做榜样，现在又怪人家毁了自己的梦想，怎么，你的梦想就是这么简单，成也晏静秋，败也晏静秋吗？自导自演，一个人的独角戏？”
“你！”
那姑娘脸上一白，她同伴的脸上也讪讪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我脸上带着口罩，又包的厚实，所以很镇定的站着。
“哈，我知道了，”那姑娘冷笑：“又是个被晏静秋的皮相迷惑的傻子！我告诉你，晏静秋也就一张脸能骗骗人，特别是你这样的姑娘。”
真新鲜，被一个大学生以前辈的口吻教训，真是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我告诉你，丫头，”我冷笑着看着她：“晏静秋浑身上下最不值钱的，恰恰就是他的脸——你们这些人，永远也理解不了他的灵魂。”
“而且，”我说：“晏静秋就算什么也不剩，那也还有一张皮，照你这么说，我看你们这些出门不带智商，人云亦云的，可是连头发丝都不会剩了。”
第153章（）
我白长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顺，但是吵架却从来不会输。我看着那群“激进分子”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嘴唇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有个记者凑了过来，平板的脸上闪烁着挖掘到八卦的光芒：“听你这么说，你和晏静秋还是旧识？方不方便——”
“不方便，”我冷冷地说：“算不得旧识，只不过我尚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那个记者语塞，旁边一个话筒忽然伸了出来，差点怼到我的嘴上。
“小姐，作为一个‘知情人’，您对这次的时间有什么想法吗？”
“说晏静秋骗人的很可笑，让他给说法更加可笑。”我说：“难道是他用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着你们学建筑了？不要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到任何人身上，晏静秋就算耽误，也断然不会耽误你们。”
忽然心念一动，好像有什么在——我的眼睛上移，与玻璃后面的一双眼睛撞在一起。
灰色的海洋，像星星一样发着光。
我看着他，他站在玻璃后面，身后站在许如歌——说来可笑，猛的一看，好像是我自己站在那里。
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罩，周围的人还围着我。他们觉得我一定是个“知情人”，在等着我开口，反光玻璃后的那一双人，他们居然没有看见。
“小姐？”
我扫了一眼，是刚刚的那块“板砖”。
“你这么维护晏静秋，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记着，晏家少爷身边不仅有夫人，还有凌春小姐这个红颜知己啊，”另一个记者说：“那这位小姐——”
我笑了笑。
“我说了，我们不熟，”我说：“只是来看热闹，结果发现是我高估了你们的能力。”
“哦，这怎么说？”
还真是个不屈不挠的“板砖”啊。
“你们不知道吗，”反正现在需要的是转移注意力，再说，玻璃后面那一双人影，看的人实在生气，我唯恐天下不乱的说：“晏家少爷，似乎是和顾家那位，有些渊源啊。”
我心里默默地对顾茗城道了个歉。希望这次风波，你家股价能涨点——我听说粉红的花边很能助长经济发展，就当给你赔罪了。
“哇~”
“原来是真的，我就说他们两不适合找女人啊~”
“那么好看的人，当然要在一起才行啊~”
刚刚还在痛斥晏静秋毁了自己的梦想，现在已经凑在一起开始八卦。有时候真羡慕他们这些人的心，真大，什么也记不住，也装不了什么。
我制造一片混乱，转身挥挥衣袖——既然你看着很好，那也不必我安慰。
我刚打上车，手机就响了。我看着凌春的名字在闪烁，莫名有些心虚。
“喂。。。。。。。”
“楚暮！”凌春低声说：“你给我回来，就现在，邱晨在后门等你。”
“我——”
“闭嘴，”凌春说：“算我求你，不然我会被撕了的。。。。。。。”
我皱了皱眉，看见不远处对我招手的人影。
“师傅，不好意思，”我叹气：“让我下车吧。”
司机看了看那个人，对我笑了笑：“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
“谢谢。”我推开门下车，邱晨疾步走了过去。
“小姐，”他看着我，笑了一下：“你果然来了，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快进去，老板在等你呢。”
“等我？”我笑：“和他的夫人等我？”
邱晨张了张嘴，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低声说：“不是的，小姐你。。。。。。”
我摇摇头：“走吧，进去了。”
晏静秋站在门厅，他的身边站着几个看起来像公司高管的人。许久不见，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面色冷峻，轮廓更加分明。头发微长，似乎有些颓废——最近的这一些事情对他的打击并不小，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岁的男孩而已。
我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邱晨悄悄的从我身边离开。这里的隔音效果很不错，外面无论多么群情激愤，这里应该也是寂静如潭，我莫名的放下心，那他就听不见那些孩子说他的那些话了吧。
他身边的人慢慢散去，看来是说完了。那些人从我身边经过，但是没有一个会好奇的看我一眼——这就是高管和普通员工的区别吧。
他看见了我，我从那双眼睛里看不见任何的情绪，我拿不准是要笑着打招呼，还是该走开。
“阿暮。”
我点点头。
他走了过来，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一个箭步跨过来，摁住了我的肩膀。
怎么又是这一招？我无奈的看着他，他的手停在我的肩上，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他低声说：“为什么去找他？”
“那你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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