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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桃妃:暴君也温柔-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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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女人,他祁正修是何其有幸能遇到,能被她曾经放在心上。
祁正修俯身,在小桃的唇上落上了沉沉的一个吻,转而把小桃抱起,放在了早已备好的棺木里。那是一副樟木棺椁,据说可以让尸身不腐。本来他是留给自己的,但没有想到小桃先走一步。祁正修派了自己最亲近的侍从护送着小桃的灵柩,从润州城南,趁着夜色赶赴金陵。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他的小桃,应该回到金陵,葬在南唐。
除此,祁正修命李弘冀也回到了金陵,润州即将城破,他不能眼看着李弘冀也跟着没命。祁正修派侍从带着他的手书,带着李弘冀到金陵去找陈述。当年的七兄弟中,也只剩陈述还靠的住了。
宋军连夜渡江,到黎明的时候,已经兵临润州城下,开始攻城。
没有了长江天险作为屏障,润州城的守备变得极为艰难。连日的征战下,守城的士兵不足一万人,祁正修亲自上阵指挥,但粮草的匮乏,兵力的羸弱,孤城难守,在宋军连续二十多天的攻打后,润州城中已经除了老弱妇孺,已经没有了再能上阵杀敌的男人。
农历九月初九,开封城的赵匡胤爬上了宫中的假山,和花蕊夫人喝着菊花酒,畅谈着这些年的舒心悦事。而赵光义带着两万兵马,经过一夜的鏖战,在天微亮的时候,用石条,撞开了润州紧闭的城门。
城门被破开的一刹那,祁正修骑着马,带着不足五百人,立在攻进来的宋军面前,有些势单力薄的悲凉。
赵光义一身黑色战袍,看着一身白衣的祁正修,眉眼冰冷。祁正修依旧温文尔雅,淡淡地看着赵光义。
两人对视了半晌,赵光义冷冷问道:“怎么不穿战袍?”祁正修这一身白衣,弓箭不敌,不像来打仗,倒像来寻死。
祁正修勾唇一笑:“穿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赵光义眉头蹙了蹙,又问道:“桃宜呢?是不是在你这里?”
祁正修的心一疼,看着赵光义正色答道:“回金陵了。”赵光义的心刚刚点起一丝希望的火苗,祁正修接着说道,“她是唐人,应该葬在金陵。”
小桃真的死了…………虽然早已料到,但祁正修说出真相的一刹,赵光义还是“轰”的一声,五脏六腑全都绞碎了,心抽痛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咬牙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你有什么资格送她去金陵?”
祁正修眉眼一丝痛色,声音也清冷下来:“她是为了润州百姓才挡在通道里,她值得唐人敬仰祭奠,为什么不能留在唐地?”
赵光义被堵得说不上话,脸色铁青,许久,才沉沉说道:“敬仰?祁正修,英雄、敬仰这种词是该留给男人的,你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些东西?你为什么要把布防图让她保存?她只是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女子,你怎么能忍心?如果南唐连一个女人都要利用起来,那真的该亡。”
祁正修的心瞬间被刺得鲜血淋漓,如果有办法,谁愿意?!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南唐的危亡,脆弱到了要依靠一个女人的地步,又何曾是他愿意的?祁正修冷冷回道:“你该担心宋朝危亡的那天,还能不能找到像小桃一样有担当的女子。”说完祁正修没有再废话,冲着赵光义挥枪冲来。
五百士兵对付宋军的两万人马,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伤亡无数,宋军很快围成了一圈,把祁正修和赵光义围在了中间。
能手刃祁正修的这天终于来了,可赵光义却没有任何的快感,只是说不出的悲凉和心酸。小桃死了,他如今就算敌过祁正修,又给谁看?过了半晌,赵光义开了口:“归附我大宋,以你的才华,就算在宋廷,也是将相之才。”
祁正修勾唇笑了,他的概念里,只有死,没有降。祁正修腾地跃了起来,挥枪刺向了赵光义。赵光义转身刚要躲闪,后面的士兵眼看情势危急,副将郑晋立即下令:“射!”
无数的弓箭,射在了祁正修的身上。祁正修从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砸在了他守护了一生却无能为力的唐地。祁正修身上的箭密密麻麻像刺猬一般,只有胸口被他用胳膊挡住了没有被箭射穿,那里,有小桃的发丝。
祁正修的一身白衣,瞬间被鲜血染得不剩一丝白色,临闭目前,祁正修的脑海里,只有自己小时便常常背错却被先生纠正了无数次的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和那年云湾村七里溪的一溪清浅。
赵光义怔住了,没有胜利的喜悦,没有夺城的欢欣。只是本已绞痛的心更加悲凉伤怀。这就是唐人结束的方式吗?一个比一个惨烈,一个比一个悲壮?良禽择木而栖,也说识时务为俊杰,可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决绝地殉国殉城?赵光义恨他的迂腐,也敬他的骨气。过了许久,才定定吩咐了一句:“厚葬祁大人。”
润州失守的消息传到金陵,李煜三天没有上朝。南唐最后的门户丢了,祁正修战死,大唐真的要完了。李煜走到了宫里的冰室,祁正修把小桃送回了金陵,李煜把小桃放到了这里。这里温度极低,小桃的容颜还和生前一模一样。祁正修在信中说小桃是为了润州百姓才堵在了疏水的通道中,恳请葬在金陵的松柏园,那里埋葬着不少战死的无名将士。
可是李煜有些犹豫,按理小桃为国而亡,是该葬在那里,也是荣誉,可是之前赵光义把小桃从花月坊赎走,会不会赵光义又来找麻烦?思来想去,李煜决定还是把小桃先放在冰室,再从长计议。
李煜看着小桃面色如生的清秀,不禁有些失神地低喃:“桃娘,朕是不是真的要亡国了?”
“陛下,”一旁传来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李煜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知何时窅娘已先进来,早已对着小桃的尸身哭得眼睛都肿了,只是方才看到他躲了下去。现在又站了出来,走到李煜身边,把头上的钗拔了下来,递给李煜道,“陛下,这是小桃临去宋地之前给我的,说是如果祁大人先走,这个要交给陛下。”
李煜一怔,从钗中取出大唐的水军布防图,不由心神悲凉。如今只剩下金陵,就算知道布防,又能如何改变整个局势?只是想想祁正修和小桃的一番用心,李煜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心痛。
第三百零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
李煜拍了拍窅娘的手背,长叹了口气,过了半晌,说道:“和我说说小桃吧。”李煜的心情太复杂,他攥着窅娘的手,却抵不过命运的流转。他的国,他的城,他爱的人,他惦记的人,他钦佩的人,他敬重的人,都一一远去,再不回来。
尽管有了水军布防图,但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刻。李煜垂死挣扎了三个月,十二月底,金陵城破。守将全部战死,李弘冀偷偷率兵出城夜袭宋军,被十几个宋军用枪挑死在马下。直到此时,李煜才终于明白,在国家危亡的时刻,夺位、争权都不再重要,他终究还是小瞧了李弘冀的气度。
祁正修死了,李弘冀死了,徐锴投降了宋军,宋朝的军队已经在金陵城外围攻了三个月,如今金陵已经兵尽粮绝,朝中大臣纷纷劝他写表请降。李煜在书房,对着空白的纸,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这是他的耻辱,是大唐的耻辱,可是再打已经没了力气,就连这皇宫里,这些日子也已经慌做了一团,跑的跑,走的走,李煜从墙上拔出了佩剑,用手在剑锋上来回摸索着,是不是,他也该自行了断?
李煜闭上了眼睛,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忽然脚下一紧,窅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紧紧抱着李煜的腿,眼泪涟涟:“陛下,不要。不要啊。”如今宫里的人少了许多,小周后每日心慌乱,在宫里四处点查着宝物有没有被逃走的宫人夹带走。正好便利了窅娘可以每天看着李煜,窅娘担心李煜会想不开,没想到日夜提防,还真到了这个时候。
李煜凄然一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样?”
“不要。”窅娘拼命摇着头,“小桃走了,祁大人走了,陛下再走,剩下这么多人怎么办?”
李煜叹了口气,抚了抚窅娘的头:“自求多福吧。”
“陛下,不要这么说。”窅娘含泪哽咽道,“从前窅娘生活困窘,讨过饭,被人打过,骂过,那时觉得吃饱一顿饭就足够,谁曾想能进宫,能陪伴陛下这么多年,能衣食无忧这么多年。如果窅娘当初就一死了之,哪有这么些年的幸福?所以陛下怎么能放弃,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也许有一天,陛下想要的,想做的,又能做到呢?”窅娘说不出太多大道理,可她知道活着就有希望。
李煜有些失神,看着窅娘问道:“你觉得跟着朕的这些年,是幸福?”他不记得给过这个女子太多的温情,他只知道她的舞跳得好,她和桃娘是生死之交,她重情重义为了桃娘可以在他屋前跪好几天,也是这些,让他些微给了这个女子几许青眼。可要说多么爱恋,不及娥皇十分之一,也远远不及嘉敏,甚至不如桃娘知心,到底自己给过这个女子什么,能让她觉得幸福?
“是的。”窅娘的眸子都是温柔,“从义庄第一次遇到陛下,到现在,都是幸福的。在遇到陛下之前,没有人会怜惜我的脚。”
李煜苦笑着抚了抚窅娘的肩,这个傻姑娘,自己只给了她一双鞋,她却还了自己一双脚,为他跳了一辈子舞,把脚缠得瘦小疼痛,还觉得幸福。李煜声音凄凉:“再为朕跳一曲吧。”说着命人把教坊的乐姬唤来,在琴瑟丝竹的伴奏下,窅娘跳了一曲双燕舞,虽然没有小桃跳得传神,但窅娘的技艺不在小桃之下。看着窅娘的轻歌曼舞,李煜一瞬间恍惚,如果这是十年前,该多好。
一曲终了,李煜命人都退了下去,他再次到了冰室。坐在小桃的身边,李煜的声音低沉:“桃娘,朕真的要请降了。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子介,更对不住大唐的百姓。可是朕得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李煜心中酸涩得不是滋味,大唐的江山,葬送在了他的手中,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又有何颜面面对黎明百姓?甚至,他还不如躺在这里的小桃。李煜的眸子里有丝雾气。
周嘉敏在后宫中巡查了一番,正要回到自己的寝殿,迎头撞上了急匆匆进宫的老臣,对着周嘉敏拱手一拜,也顾不得虚礼,直接问道:“宋军又开始攻城,现在已无多少士兵守城了,大伙托老臣进宫请陛下的示下,可在宫里找了半晌,也不知道陛下哪去了?皇后可知?”
李煜不在宫里?不可能啊。周嘉敏急忙带着大臣在宫中李煜常去的几个殿里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李煜的身影。想了想,周嘉敏冷哼一声,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自从桃娘的尸身运回来,李煜倒像自己的魂锁在了冰室。
周嘉敏转身带着大臣到了冰室,果然小桃躺在冰床上,李煜正定定地坐在一旁,把小桃垂下的衣袖细心地叠了上去,眸子里竟然还有泪光。周嘉敏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冲过去直接了当地说道:“陛下,宋军已经攻到了城下,朝中大臣乱作一团等着陛下指示,没想到陛下还有心思在这里和死人聊天。”
李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对周嘉敏低声喝止道:“你在乱说什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陛下心中只有这个有体统的官妓,何曾能看到臣妾的体统?”周嘉气急,也顾不得体统了,近些年来国事衰败,李煜对自己都很少有细致温柔的时候,可对着一个死去的官妓倒是极尽温柔,她早就怀疑小桃和李煜的关系不正常,现在看来,只怕早有龌龊之事。没想到自己防着宫里的女人,却让这个官妓得了势。
李煜眉头紧蹙:“放肆!身为一国皇后,你哪还有一丝尊贵?你的优雅、你的才华、你的温柔、你的体面都哪去了?你的确不如桃娘。”李煜说罢拂袖而去。大臣赶忙追了上去上报宋军攻打润州城的事。
周嘉敏愣在了原地,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小桃,周嘉敏用力把刚才李煜扶上去的袖子狠狠扯了下来,却没想到用力过猛,一下把衣服都扯了下来,露出了半个膀子,身子也歪在了一旁。露出的肌肤依旧白皙,周嘉敏看着扎眼,喝着宫人道:“死了还不知害臊。还不给她盖上!”
宫人四下瞅瞅,哪有什么能盖上的东西?除了地上的土。看周嘉敏目光阴冷,宫人不敢多嘴,只好低头捧着土撒到了小桃露出的肩膀和胸口上,算是盖上了。
周嘉敏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小桃,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李煜回到书房,大臣禀告着宋军已经再次攻城,架着云梯,东侧的城门已经被攻下了。看了除了投降,再也没有选择。李煜缓缓说道:“去告诉宋军,明日,朕亲自去请降。”
大臣退下,李煜去家庙拜别了祖宗的牌位,已经哭不出,心中全是沉痛的干涸。
李煜回来草草写了一封降表,扔在了一旁。窗外的夜色,在一点一点褪去。黎明到了时,便是大唐亡国之时。李煜的心中波涛翻滚,再难平静。提笔写了一首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第二天上午,李煜带着降表,出城投降。南唐历经三代统治,画上了句号。李煜投降的时刻,陈述在自己的府中悬梁自尽。
赵光义接下降表,只有一句话:“桃宜在哪?”
李煜怔了一下,半晌苦笑道:“冰室。”原来攻城掠地,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都抵不过那个躺在那里的女子。
当赵光义走进冰室的时候,小桃静静躺在那里,面色如生,只是肩上和胸前衣服不整,还被弄上了沙土,头发散乱着,赵光义疯了一样跑上前去,把土扒开,但是太晚了,小桃已死,身上的肌肤把细土渗了进去,无论怎么擦,还是泛灰。赵光义的眼睛发红,声音有些微颤:“谁弄的?”
几个宫人怯生生地答着:“皇,皇后。”
“哦。”赵光义阴阴应了一声,勾了勾唇,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去吧。”他只想安静一会儿。
冰室里只剩下了小桃和赵光义,赵光义把战袍解了下来,轻轻盖在了小桃身上。她一定很冷。赵光义紧紧攥住了小桃的手,脑子一片混乱。他用力搓着小桃的手,想把她暖过来。只要她有了热气,会不会就能活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光义疯狂地用力搓着小桃,却始终没有把小桃暖过来,赵光义越抓狂,越无力,反而自己的手也渐渐寒凉。赵光义的心疼得滴滴渗血,握着小桃的手低吼着:“桃宜,你醒来,你醒来啊。”
小桃的眼睛闭着,面上一副安然。赵光义忍不住把小桃紧紧抱在了怀里,心疼得像被揉紧,又被割成了一条一条,赵光义抚着小桃的头发,唇贴在了小桃的脸颊上,眼泪落了下来。这辈子,这是他第一次掉泪。从前哪怕是他濒临死亡,他也不知道落泪是个什么滋味,似乎泪是只属于女人的东西。可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在一条孤寂的道路上走了许久,那缕他赖以生存的一点光也灭了,锥心的痛,刻骨的伤,直让他的理智完全崩溃,再也找不到方向。
第三百零九章 斧声烛影谜案重()
南唐宫殿里的事,赵光义没有过问一丝,第二年正月,李煜以及宫里的所有人,全被押解着到了开封。
小桃的尸身,赵光义全程命人马不停蹄送着冰块,运回了开封的晋王府。赵光义一病不起,每天除了睡觉,就是不停在冰室里握着小桃的手说话。他常常恍惚,小桃还活着,只是醒不来,但他说的话,她一定都听得到。
晋王府里人人害怕,想着府里的冰室就摆着一具尸体,更是流言蜚语满天飞。被关起来的符雪婵更加害怕,不停地喃喃自语:“她一定是回来报仇了。她一定是怪我给她的脖子上刺了青,怪我让她跪着……………”
符雪婵疯疯癫癫说的话,被有心人传到了赵光义的耳朵里。赵光义阴阴一笑,下令给符雪婵的颈下也刺上一道刺青,不论什么图案,只要复杂。那一夜,整个晋王府都是符雪婵声嘶力竭的嘶吼和嚎叫,听得人心中战栗。没有人敢求情。第二天,赵光义命人把符雪婵屋里的所有摆件都撤去,只留下了满屋的镜子。
三天后,符雪婵悬梁自尽。
符雪婵去后,李月娥一病不起。赵光义变得让她越来越不认识。府里的人都说赵光义疯了,也许从小桃去后,赵光义就疯了。也许赵光义从来就没清醒过。李月娥以为人的一辈子很长,她总能等到她想要的,她坚持去爱他,甚至去爱他喜欢的一切,可到了最后,上天只赐给她一个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执迷的赵光义。甚至连小桃的死亡,都不能让他清醒,反而痴得更深。李月娥彻底绝望了,这辈子,没有人能把赵光义从对小桃的痴迷中拉出来。这种绝望,把李月娥打倒了。
赵匡胤听说符雪婵殁了,给赵光义的府邸赏赐了不少厚礼,算是聊表心意。符雪婵出殡一个月后,赵匡胤把赵光义唤到了宫中,摆了酒宴,花蕊夫人也作陪。如今南唐已灭,剩下的北汉不足为意。天下大统的格局已定,只是这次灭南唐之战,赵光义在军中的威望更盛,而且从南唐归来后,并没有把手中的兵权交出。
赵匡胤心中不安,想借着酒宴,一则听说赵光义病了,看看如今恢复的情况,二来探探口风,能不能把兵权收回。
赵光义坐着软轿去赴宴,如今的他,身形都憔悴了不少。赵匡胤看到赵光义这个样子,放心了不少。酒过几巡,赵匡胤和赵光义闲聊了半晌,试探着说道:“如今贤弟身体需要休养,巴蜀一带,气候宜人,贤弟何不带着家眷,去那里做个闲散王爷?”
赵光义勾了勾唇,没有多说。赵匡胤面上挂不住,举起酒杯道:“贤弟喝酒,喝酒。”
赵光义端起茶盏,咳嗽了几声:“如今臣弟的身体的确是不行了。从前可以拉的动的弓,现在也拉不动了。飞鸟尽,良弓藏。”
赵匡胤看赵光义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贤弟这是哪里的话?”说着把身旁侍卫的弓拿到了自己手中,向不远处射了一箭,一只雀儿应声而落,“朕整天不碰弓箭还宝刀不老,何况贤弟。”说着把弓箭递给了赵光义。
赵光义拿起箭,揣摩了一番。拿起箭冲着远处瞄准了一番,忽然猛地转身,对着花蕊夫人就是一箭,直中胸口。花蕊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已经瞬间毙命。
赵匡胤大惊失色,急忙站了起来,赵光义把弓箭上的土吹了吹,对赵匡胤笑道:“抱歉皇兄,臣弟眼神不太好。不过,皇兄近日把精力都放在了美人身上,对国事反倒一叶障目,尽是荒唐。”赵光义的话一语双关,赵匡胤想让他交出兵权去巴蜀?花蕊夫人的下场就是他的态度。当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小桃不会被逼着画出布防图,也许就不会死。
赵匡胤怔住了,赵光义是疯了吧?可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疯了。赵匡胤心中又惊又惧,却摸不清赵光义的谋划,只得勉强勾唇笑道:“的确,女人,是误国。”
赵光义站了起来:“今日也叙的差不多了。皇兄,臣弟先告退了。”说罢坐着软轿出了皇宫。
赵匡胤这才像刚回过神来,抱着花蕊夫人的尸身,心里钝钝的麻木。他对花蕊夫人有宠爱,倒并没有多少深情,与其说他为花蕊心痛,不如说他对赵光义的惊惧。他没有料到,赵光义不知不觉已经可以猖狂至此。是啊,朝廷上早就唯赵光义的马首是瞻了,与其说他这个皇帝在发号施令,倒不如说赵光义一呼百应,现在手里又攥了兵权,还有节度使在外呼应。赵匡胤只觉得在这开封,他快成了一具傀儡。不能,他不能允许事态发展成这样。
五月和八月,赵匡胤去洛阳巡查了两次。如今开封已经处处是赵光义的势力,实在掣肘,迁都,也许是他最后的抉择。只是迁都工程浩大,从宫殿到兵力部署,都不甚艰巨。赵匡胤派了几个心腹到洛阳前期筹划,却也阻力重重,赵匡胤不禁头痛,心中火大,他打下的天下,凭什么让他迁都?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十月十九,赵匡胤把赵光义唤到了宫中。赵光义进宫时,往来的侍卫似乎比平日勤了不少,还有几个生面孔。赵光义心中一紧,命自己带着的一个侍从抄小路立即赶赴禁军孙大人处调兵过来。看来今夜,还是个鸿门宴。
赵匡胤在云轩殿中设了酒宴,只有他兄弟二人边饮酒边叙旧。赵匡胤有些善感,不知不觉已喝得头晕脑胀,看着赵光义借着酒劲说道:“光义,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没有一点对不起你?你说说!”
赵光义淡淡喝了一杯酒道:“你醉了。”
赵匡胤摇着头:“我没醉。光义,我一点都没醉。我做了皇帝,该给你的荣耀,权势,富贵,什么没给你?可你呢?你没良心。你对我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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