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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阴阳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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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氏一叉腰,鼻子一哼,学的绘声绘色。“我们家老爷说‘我想娶谁就娶谁,我想让谁做夫人,我儿子就得管谁叫娘。旁人管得着么?。”
“你说我可怎么办。”师氏哭的一抽一抽的,险些倒过气去。
“那你们老爷续弦要娶的是哪家的闺秀呀。”周书文继续打听。
“要是个大家闺秀,我也不至于这么憋气。”师氏长吁短叹道:“他要娶得是我小儿子房里的侍奉丫鬟。那小蹄子,都没我儿子大呢,本事可倒是不小。”
周书文听了,一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的境遇,也不禁叹口粗气。
“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天底下的老爷们都是他妈的一个德行。”
周书文也把昨天夜里苏三虎从自己房间逃走的事,说给了师宝宝听。
两个女人,又是不禁一阵抹泪。
“你说,咱们去求求沈春兰,往日里也都是不错的姐妹儿,咱带点像样的礼品。说不定她能帮帮咱。”师氏提议道。
“对了。”周书文忙的起身,打开了自己的梳妆盒,拿出了一件上了年头的翡翠簪子。“上回我戴这个簪子,春兰还说好看来着。你看送这个怎么样!”
“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师氏不忘嘲讽一般,“你这还是苏府的主事儿的呢,拿这么个破物件,就这么寒酸。”
“哪有?我的好东西多着呢!”周书文辩白道:“我娘家可是开古董行的,什么物件我没见过。”
说着,周书文随手指着墙上的一副《松竹高僧图》道:“这可是唐代张璪的真迹。就是它了,一会儿我就让下人摘下来,包裹好,送到沈府去。”
“那我也得回家。”师氏忽的起了身,“我也准备些古董什么的,书文,咱俩说好了,明天一起去,你可别自己先去了。”
“我是那样的人嘛!”
师氏走后,周书文就忙让下人把那副《松竹高僧图》摘了新来,又准备了一些小件的首饰。周书文也是一阵心疼,不过回头一寻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自己也能再青春一回,搭上点儿东西算得了什么。
却说这边周得意从苏府离开,刚到家门口,便看见凤瑾的贴身丫鬟弄画正站在门口和自家的看门小厮六子僵持着。
“六子,干什么呢?”
周得意眯瞪着眼睛,对着微降的夕阳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那六子刚要开口,弄画便一把推开了六子,径直来到了周得意面前。
“我还一直以为周大少爷是个重情义的人,原来是我看错了您。您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枉我们家小姐那般真心待您?”
周得意这几日本就心中难受,此时听到弄画还在埋怨他。更是气的一发不可收拾,大声对弄画怒斥。
“老子堂堂一古董行的少爷,有多少个女人天天紧贴着老子身后,想尽各种办法巴结讨好我。老子为了你家小姐又是挑房子,又是买下人的。天天对生意也不管不顾,整日里都围着你家小姐转,她还不高兴了,老子怎么就那么上杆子围着她转。”
周得意说的有些激动,口干舌燥的,狠狠换了几口气。“她不让老子找她,老子还真就不去了。天下的娘们有的是,也不差妈的一个梁凤瑾。”
周得意说完,也自知自己骂过了火,感情的事儿本就说不清楚,自己又冲一个小丫头发什么脾气。
不过这周得意,心里确实是憋屈。他这几日每日都想着去见凤瑾,就连整日里喝酒也都在满春楼附近的馆子,只是碍于面子。又恐怕凤瑾只是把他当成嫖客,不是真的心里有他。便迟迟也不肯走进满春楼的门。
那弄画也是个机灵丫头,虽然年岁尚小,却也在窑子里看惯了。她知周得意当真的对她家小姐好,所以才抽了多少时间,瞒着所有人偷着从满春楼跑出来找周得意。
弄画见周得意先是发了脾气。便软语道。“我也知道,我家小姐小性子了些,可她心里是千个百个喜欢周少爷的。小姐本来身子软弱,终日里病怏怏的。自从见了周少爷,小姐每日才有了笑模样,人也精神了不少。这几日周少爷没去见她,她便整日将自己锁在屋里哭。眼睛肿的跟胡桃似的。见不了客人,天天的被顺姐阴阳怪气的损着骂。”
周得意听弄画说着,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可是却又觉得此时低头有些下不来台面,便故意佯装成生气吃醋的样子,找茬道。
“那我要为你家小姐赎身,她怎么就不肯,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陆文轩。”
弄画听了忙解释道。“不关人家陆公子的事,那陆公子有好些时日没来找过我们小姐了。其实是我家小姐怕极了赎身。”
弄画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缓缓的对周得意说起。
原来凤瑾本是京城人氏,母亲家是原本也是小有名气的京城旺族。后来满清没落,军阀当道。自此她们也便家道中落。
那时凤瑾的父亲整日沉迷赌博,输得没钱了,便把年仅六岁的凤瑾卖入了青楼换了赌资。
凤瑾当时还小,在窑子里,整日被逼着学琴棋书画,还要干一些粗事杂事。
过了大约一年罢,凤瑾的父亲在她母亲的督促下做生意发了些小财,便忽的良心发现去窑子里赎回了她。
又过了两年,家里日子又不好过了,那男人便又瞒着家人把凤瑾再次卖入了窑子。
后来凤瑾的父亲死后,凤瑾母亲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便拿出家里的全部积蓄又把她赎了出来。
没过多久,京城打起仗来,凤瑾一家人便为了逃避战乱从京城迁到了徐州。
到了徐州不过三个月,凤瑾娘便一病死了。凤瑾的嫂子见家里不富裕,又要养她这么个闲人,便整日在凤瑾哥哥的身旁吹耳边风。说她是个窑姐,又嫁不出去。弄得家里名声不好,还天天吃闲饭。
凤瑾哥哥经不起那妇人蛊惑,便第三次把凤瑾送入了窑子。
“一开始,她哥哥还偶尔来看看她,再后来,我们小姐的哥哥和嫂子便不知搬去了哪里,从此便彻底断了联系。”那弄画幽幽的讲着凤瑾的身世。
周得意听着,着实心疼起凤瑾来,那么小的孩子,经厉了两赎三卖。还都是被至亲的人卖,难怪她那日那么反对周得意给她赎身,并宁愿写下“此生永不相见。”的字样。
周得意明白了,她不是不爱自己。只是被卖怕了。她害怕自己被赎身后终有一天还是会被卖回窑子。周得意恨透了自己愚蠢的做法,心里一阵一阵剜心似的疼痛。
周得意告诉弄画先回满春楼,要照顾好凤瑾,他这两日定会前去。
自弄画走后,周得意更是愁眉不展。一是担心凤瑾总是哭,再哭坏了身体。再是害怕,他若去了满春楼,凤瑾一生气。再不肯见他了怎么办。
正在发愁,忽的想出一个主意。便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封信,交给六子,让他送到满春楼去。
那周得意送的信不过是一封血书,不用点苦肉计,他当真是怕那凤瑾不再理会自己。
却说凤瑾这几日总是哭哭啼啼,也不吃饭,也不接客。可是当真愁坏了弄画。
这时,凤瑾又不施妆粉的卧在床上哭,弄画也不知怎么劝才好。
忽的见那六子送来了一封信。弄画急忙拿给凤瑾,可是凤瑾却使起了小性子,奈何看也不看。
弄画便自己打开了信封,又自顾自的说道。“呦!这怕不是要出人命吧?怎么都是血呀。”
第50章 如意()
凤瑾听了,便忙抬起头,心想着那周得意,怕不会是真做了什么傻事儿?便红着一双胡桃似的眼睛,急忙冲弄画伸出了手。
弄画便马上会意,递过了信。“小姐,你便原谅周少爷吧。我看他待您绝对是真心。”
凤瑾接过信,定睛一看,竟是用血写着两首词。
第一首是司马相如为卓文君作的《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另外一首是元好问的《雁邱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那周得意当真是聪明,凤瑾文采出众,最爱这些诗呀词呀的,他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凤瑾看了,不禁心中暗笑,忙让弄画备了纸笔,提笔也回复了一首。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言千语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胜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那周得意送她司马相如的诗,她便回复其卓文君的词。
在男人眼里,大都把司马相如,卓文君传成佳话。
可在女子心中,卓文君当庐卖酒,可是晚年,那司马相如竟不念旧情,欲要停妻再娶,十足混蛋一个。
“你且把这封信回他去,什么血书?我哪知是人血,猪血还是狗血?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儿送。他不是不来见我么?还送这劳什子东西来作甚。”
凤瑾回身把信递给弄画,嘴上说着冷言冷语,一顿臭骂周得意,心底里却甚是欢喜,连心肝,肠子都成了热的。
“若是骂人的信件,这我可送不来。”弄画把那封信又往桌子上一推,她只是个丫鬟,才不去当什么信使。若是破坏了人姻缘,不得遭报应。
“谁说是骂人的信?”凤瑾双眉微簇,上牙咬着下嘴唇。“你这蹄子,让你送你就去送,再撂挑子,我就给你打发出去。”
“呦!小姐怎么生气了。”弄画随手端了个水盆子要出门去打水。“您要是真想撵我,我走就是了。不过呀,临走前我也得给您再寻个称心的丫鬟不是。”
那弄画说着,左手拿着水盆子,右手去推那房门。“您看以后让这位周姑娘伺候您如何?”
原来那周得意一直就站在凤瑾的卧房门口。
……
转眼便是第二日清晨,周得意才从那满春楼出来,回了周府。
苏府这边,那师氏早早的就来找周书文。
周书文起的也是早,这两个女人今日到真的有如心有灵犀一般。
“你准备了什么?”周书文打探到,生怕被师氏比了下去。
那师氏摊了摊空着的双手,道:“我家里又不是开古董行的,哪有那么多的好物件儿送她。”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去吧,忒寒酸。”周书文可是个小心眼的人,昨日师氏说她寒酸,今儿她也得还回一句。
“不过我求了我们老爷一晚上,也求出个礼来。”师氏满面春风,自然是留着后手。“我们老爷说了,以后但凡是沈府需用的米面粮油,我们家全都包了。”
“你这可真是下个血本呀!”周书文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不高兴。女人就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什么事都想比出个高低来。
那周书文叫下人备了轿子,师氏和周书文上了轿,两人直奔沈府。
这倒并不是二人第一次来沈府。
以前,几个女眷还时常来沈家打马吊的,后来,那沈家老爷又娶了几个小的,那几个小姨娘闲来没事了,就得去沈春兰房里排挤一番。弄得众人好不舒坦。
这次来沈府,沈家可真是换了风势。
那沈春兰平日里住的是最靠后的老宅院,地方小不说,家具什么也都是旧的,多少年前剩下的。
沈春兰以前常常跟几个娘们抱怨,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只要裤裆里那玩意舒坦了,什么老婆儿子的就都能不要。
如今,这沈春兰变了模样,估计他家老爷的裤裆没少舒坦,不仅让沈春兰搬去了前院,连伺候的丫鬟仆人都跟着翻了一番。
“春兰,你现在可真是春风得意呀。”师氏话里有些酸。
“哪里哪里。”沈春兰双眉轻佻,好不风光。
“你看,咱妹也算姐妹一场。”师氏再次凑上前去。“好妹子,你就帮帮姐姐。”
那师氏又一转念,继续道:“我们家老爷说了,咱们两家算世交,哪有什么你的我的,以后但凡是妹子家的口粮,尽管去我们店里拿。”
周书文也挤上前,谄媚道:“我这也给妹妹带了些见面礼。一些小的首饰什么的,我还听说你们家老爷最喜欢收集字画,我也带来了几副。”
“这那敢当呀!两位姐姐忽的这般,我还真是承受不住呢。”
沈春兰面上客套一番,挥挥手让下人都出门去点东西。
“我知道两位姐姐的来意,我也无需瞒你们,平日里都是好姐妹,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沈春兰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个巴掌大点的玉如意。
“我之所以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全都是因为它。”
沈春兰讲到。
自己从前不得宠,连带着孩子都不受待见,沈春兰知道自己人老珠黄的,就算再不甘心却也无济于事。只能把最后的希望落在着烧香拜佛上。
那天,沈春兰听说吉兰寺菩萨灵验,便想着去吉兰寺上香祈福。
一大早,沈春兰就让丫鬟备好了贡品,为了表示诚心,沈春兰连轿子都不肯做,带着丫鬟徒步前去吉兰寺。
或许是沈春兰当真时运到了,她还未到那吉兰寺门口,便迎面撞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尼姑。
那老尼姑见沈春兰一脸疲惫,便问:“女施主可是心中有困。”
沈春兰闻言,心想这老尼看起来有些年纪了。定是有修为的,不如同她讲讲,或许能把困境化解一二。
沈春兰把自己的境遇和那老尼一一吐露个干净。
沈春兰讲完自己的境遇,那老尼也跟着感叹一番。
忽的,那老尼从怀里取出了这个玉如意,对沈春兰道:“夫人的运气来了,这不是普通的如意,这是用绝世美人的心头血沁出来的如意。有个名头,叫如意仙。”
“如意仙?”沈春兰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尼继续道:“这就是能帮你的东西。你将这如意拿回去,再取一根一拿长的银针,每隔三日,你得将那银针刺进你的左胸心脏处,一开始破皮肉会有些疼痛,待这银针扎进心尖时,你会感觉心头一酸。即可拔出,拔出后,把针尖上沾着的血点在这如意上,你就会回复青春貌美。不出半个月,你的丈夫定会回心转意。”
沈春兰将信将疑的那玉如意带回来沈府,又让丫鬟找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如今之际,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沈春兰想着。
沈春兰脱了上衣,拿了个毛巾咬在了嘴里。跟小媳妇生孩子一般躺在了床上。
“扎吧,快点刺进去就是。”沈春兰命令丫鬟。
那丫鬟拿着银针,也是手里直哆嗦。
“快点。”沈春兰死死的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在打冷颤。
丫鬟听了命令,只得高高的举起手里的银针,猛的一下子就刺进了沈春兰的胸口。
“咦,怎么不大疼。”沈春兰睁开眼睛。“你刺进去了么?”沈春兰问那小丫鬟。
“刺进去了,您自己看呀!”丫鬟委屈道。
沈春兰闻言,低下头一看,那根银针果然整根都没进了自己的正胸口。
“一点都不疼。”沈春兰新奇道,“就是心口有些酸酸的。”
“那就是咱们扎对地方了。”那丫鬟也跟着欢喜道。原先她也害怕自己弄出人命呢,现在可是不担心了。
“夫人,我这就给你拔出来。”那小丫鬟一马当先。
“嗯。”沈春兰点点头。
那小丫鬟左手握着针,右手按着沈春兰胸口,一瞬间,就把那银针拔了出来。
“啊!”沈春兰忽的一阵惨叫,胸口处让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扎针不疼,拔针疼。这倒也是奇了。
在一看那银针,果然只有针尖上有一点血迹。
沈春兰忍着胸口的疼痛,把那银针在玉如意上点了点。
那玉如意竟好像有嘴一般,把银针上的血全部喝了个干净。
“然后呢?”师氏听的入了迷,追问道。
“接下来你不是看见了吗。”沈春兰站起身来,在两人面前搔首弄姿的转了一圈。
“恢复青春貌美了呗。”
第51章 争宠()
“真的这么神奇?”周书文不禁诧异道。
沈春兰闻言,又从梳妆匣里拿出了银针,“你试试不就知道啦。这如意仙要每隔三日,上供一次。效果也越来越好。”
沈春兰说着,掀开了自己的上衣。只见沈春兰的左胸处,有一块豆粒儿大的小红点。那小红点儿,在沈春兰的胸上,伴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飒是勾人。
入夜,周书文回了苏府,
“老爷呢?”周书文问府里的吴桂元。
“老爷在,”吴桂元话还没说完,忽的一看周氏,竟看的怔住了。
只见那周书文,就这么一下午的功夫,竟全身的变了个模样。
不仅皮肤白了,腰肢细了,整个人的风韵都全然不同。往日的周氏严肃,刻薄。骨子里透露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日的周氏浑身散发的都是女人成熟的韵味。尤其是那一颦一笑间,妩媚风情,甚是勾人。
“吴管家,我问你老爷呢?”周书文语气有些强硬。
若在平时,那些下人听了都能吓得浑身直哆嗦。可是今天,周书文的语气再强硬,也不过是美人怒面,别有风情罢了。
“二姨奶奶,你今儿用的是什么胭脂!显得这么有气色。”吴桂元咧着嘴夸赞道。
吴桂元是个老绝户,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不爱酒,也不好色。能让他夸上这么一句,说明这周书文真真的是变了大模样。
周书文听见吴桂元夸赞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换了口气道。
“吴管家,您真会说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气色。咱老爷在那儿呢?我寻他有些事儿!”
“大晚上的,还能在哪!在五姨太太房里呢。”吴桂元回道。
周书文听了,脸不自觉的一僵。心里暗自嘀咕,那小贱人有什么好,身上有钩子不成,再过几日,也得让你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
周书文刚抬腿要走,忽的又停了下来。“吴管家,我今儿气色真的不错么?”
“二姨太太今儿最漂亮,跟大姑娘似的。”吴桂元毫不吝啬的夸赞周书文。
那周书文得了夸,洋洋得意的去了王荟欣处。
此时,那王荟欣正和苏三虎吃红糖麻饼。
那麻饼用红糖水和面,加了油酥。再包上些豆沙馅,按成饼后,饼皮沾上厚厚的一层芝麻。贴在炉灶里烤上那么一会儿子,又香又酥。
王荟欣素来喜欢这一口,又嫌弃外面卖的不干净,便让苏三虎亲自去厨房里做出来的。
“老爷怎么和妹妹还吃独食呢!”周书文调笑道。“都是老爷的女人,老爷不能就让王妹妹一个人吃饱了,让旁的人都饿肚子去吧。”
“姐姐话里有话呀!”王荟欣闻言,放下手中的麻饼,当即甩了脸色。“姐姐要是晚上没吃饱就吩咐厨房再给您填一顿。不过您这年纪了,也得悠着点儿。别吃多了,再撑的找不着了北。”
“呦,妹子真是牙尖嘴利。”周书文莞尔一笑,也不生气,她知道算账也不过是几日后的事了,她还靠的起。
周书文随手拿起个麻饼,向那三虎道:“是我昨夜的不是,让老爷受惊了。”
苏三虎闻言,也就得自己昨晚是过分了些,周书文怎么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姨太太,多年来又把苏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当真不该太过冷落于她,“没有你的不是,是我公务太过繁忙,疏忽了你们。”
苏三虎先前都是低着头吃麻饼,说着话才偶然抬起头,这一抬头,看见周书文,整个人也是忽的一怔。
那周书文看苏三虎有了反应,忙起身就走。周书文行路缓缓,一步一摇。心中乐道,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早晚这专房之宠是我一个人的。
又过了三日,周书文再次去了沈府,待回来时,模样又变了一大圈。
这回周书文的脸也光滑了,两颊也饱满了许多,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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