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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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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余氏歪着大红嘴又碎了他一口,眼睛一白,怪声怪气地说道:“家里嫡的庶的一共六个姑娘,除开淑兰外,还有四个没嫁出去呢!你凭什么就说淑兰一个人嫁不出去?”

    明金贵两战两败,已处于暴怒的边沿了。

    他鼓着肥硕的胸膛,一起一伏,身体气得直发抖:“你个呱噪妇人!若不是你三年前非要把淑兰送进宫里遴选,说以她的姿色,必定获封妃嫔之位,将之前所有的提亲婚事全都拒绝了……她又何至于落得如今这个没人敢要的下场!”

    一提这个,余氏比明金贵更加来气!

    她伸出指甲尖尖的一双利爪,大叫着就朝明金贵扑去,边挠他的脸,边怨愤地大骂他道:“你个死人,还有脸说三年前的事!若不是你收了那死姑婆的钱礼,要让我的淑兰去害那夜大姑娘,我家淑兰能被这事儿牵连,也不被贵人所喜,一并给赶出宫来了吗?”

    “啪!”

    明金贵这一战夫纲大振,直接一肥爪呼在余氏的脸上了。

    他抖抖胡须,又惊又怒地指着余氏,压低声音吼道:“都说了此事不可再提,不可再提!你怎么忘了吗?你以为你在家里随便一吵嚷,苏国舅他就不知道吗?你……”

    余氏却捂着被扇红的脸,呆怔后,更为疯狂地朝他撕打来:“你个杀千刀的猪!居然还敢打老娘!你忘了没有老娘那十里红妆,哪里有钱给你捐个小京官当?你来不了顺安,又哪里能混到四品的大官儿?你个狼心狗肺的蠢东西!”

    明金贵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巴掌没把老妻打醒,反而起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余氏虽身材干巴,又矮又瘦小,但发起疯劲儿来却犹如鬼神附体,力气大得吓人!

    她一扑,就将膘肥体壮的明金贵给扑倒在地。

    她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肚子上,抬起爪子就专门去揪他的胡须,边拔边牟足劲唾骂他道:“你还敢打老娘?老娘就把你的胡子、把你的脸划花,看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明金贵被余氏这么一压,是腰也疼脸上也疼,感觉哪儿哪儿都疼。

    他闭眼一想,若是明日早朝,被同僚们见了自己这张被挠花了的脸,那自己就真不用活了,栓个裤腰带挂脖子直接蹬腿算了!

    明金贵这么一想,浑身的力气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扯着脖子嘶吼一声,抡起两只沙包大的拳头就照着余氏的下肋打去,边捶边呼喝道:“呔!你个疯婆娘!你男人我的脸面你说打就打,那老子还当什么官?全家都去喝西北风算了!”

    余氏始料不及地连吃了他几记老拳,顿时痛得眼斜眉皱,缩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可她被明金贵这般揍了,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憋屈气?

    汗淋淋地睁开眼,余氏瞅着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的一瞬间,突然暴起,抬起一脚就往他的下三路狠踹去!

    “你个不要脸的软饭蛋!”余氏痛骂道,“当了个官就不停地往家里塞人了,干脆废了你这不老实的根子,看你以后还怎么纳妾收人!”

    明金贵猝不及防被余氏命中要害,当即就脸色狰狞痛苦地捂着下腹,躺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了。

    就在这对怨夫怨妻,在府中的内堂内干仗干得不亦乐乎之时,门口却突然传来无数仆从丫鬟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救命啊!有鬼,有鬼来抓二姑娘了啊!”

    余氏和明紧贵两人一惊,腰也疼下腹也不痛了,一个紧跟着一个,从门口弯腰驼背地走了出去。

    明金贵走前头。他边走,边呲牙咧嘴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慌慌张张?成何体……”

    最后一个“统”字还含在嘴里没有喷出去,他两只豆眼瞬间就睁得老大!

    只见正堂前的花院里,几十名丫鬟小厮连滚带爬地如潮浪般朝着自己这头急速涌来,几乎每个人都如嚎丧似地哭爹喊娘道:“老爷,夫人,有鬼,有青面獠牙的鬼来抓人呐……”

    明金贵身子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落地。

    后头的余氏倒是及时撑了他一把,没让他如一颗大圆球似得滚下台阶。

    “你们……你们还杵在这儿看我们干什么?!”余氏瞪眼,唾沫四溅地冲这些丫鬟小厮们骂咧道:“还不快去二姑娘的院子里救人呐!”

    可她话一出口,满花院的人却只是缩手垂头,一动不动。

    余氏一急,狠推了手中的明金贵一把,豪气十足道:“走!老娘倒要看看,什么样的鬼还敢来我余婉婉的家里作妖!”

    结果刚被她扶稳的明金贵,惨叫一声,就被她一掌拍下台阶,如一颗圆球般滚落进花院的人群中了。

第82章 神鬼报应(五)() 
夜深无风,乌云闭月。

    一行人提着灯笼烛台,自正堂出发,向着明府东南角处的香兰院出发。

    一路清寂。

    丛无虫鸣,树无鸟啼,池无蛙曲。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这行人的所提的昏昏灯火之光,格外醒目。

    虽人多势众,但看着他们畏缩缓慢的步履动作,便知这些人也不过是借着人多壮胆罢了,而且还无甚作用。

    队伍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余氏余婉婉。

    她目露凶光,嘴唇紧抿,脸从额角到唇口都绷成一条直线,样如贴在门板上的驱鬼钟馗,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骇人。

    什么鬼啊,怪的。

    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她余婉婉可不是被吓大的!

    余氏这般想着,两眼一瞪,脚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地迈地更快了。

    跟在她后面的,则是被两个小厮搀扶着的明金贵。

    他之前就被余氏揪毁了髯须挠花了脸,接着祸不单行地从台阶上滚落下地,一张青青紫紫的胖头脸,早就不能看了。

    如今被扶着一瘸一拐地架着走,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凄惨的味道来。

    但余氏一贯泼辣惯了,自己走得健步如飞,还时不时地回头,不耐地催促夫君明金贵道:“快走啊!别磨蹭,闺女还在那儿还等着我们呢!”

    明金贵面对自家婆娘的咄咄逼人,已没有半点力气和她斗嘴了。

    他连头都没办法抬起来,直能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已听到她说的话。

    “嘁,没出息的死样。”余氏白了明金贵一眼,然后回过头去——

    一个满脸都是血的白衣女鬼,正瞪着猩红的眼睛,倒挂在树上,垂头下来看着余氏。

    她的血嘴,正巧对着余氏的双眼。

    余氏手一抖,握着的灯笼立即重重坠地。

    那突然出现的女鬼对着已被吓傻的余氏咧嘴阴笑,一张嘴,她嘴里的血,就汨汨地顺着脸颊鼻侧,倒流至眼睛和头发上。

    哒,哒。

    血顺着她蓬乱的黑发滴在地上,也滴到余氏的鞋面上。

    “哈哈哈哈……余氏,拿命来吧!”

    这女鬼怪叫一声,突然伸手猛地掐住余氏的脖子!

    “啊啊啊!有鬼啊!有鬼啊!”

    所有的人终于在此时反应过来,纷纷丢下手里的灯笼,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

    余氏被钳住脖子后,感觉到那手又冷又硬,锋利的指甲都要刺破自己的肌肤,直接剜进肉里去!

    而且那手的力气大的出奇,绝不是一个活人的手啊!

    余氏立即握紧那女鬼的手,拼命呼喊挣扎起来:“救我……快来人救救我啊……”

    箍住脖子的力量越来越大。

    余氏虽竭力反抗,也仍然没办法挣脱这女鬼的钳制。

    她的胸脯高高耸起,终于将她空荡的衣襟前头衬出饱满的弧度来。

    可她一张脸却涨得赤红,眼睛也向上翻白眼了。

    余氏掰扯着女鬼的手,慢慢地无力地往下滑。

    就在她,马上就要被这女鬼掐晕过去之际,这女鬼却突然撤了手。

    余氏如一截木桩子般直接往后头一倒,再没什么动静了。

    而明金贵呢?

    眼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恐怖女鬼掐住了余氏的脖子,他哪里有胆子去跟鬼搏斗,把余氏给救下来啊?

    听着余氏一声比一声高亢凄惨的呼救声,明金贵如打了鸡血般神勇,敏捷似狡兔般一下瞬间蹿到众人的最前头,撒开两条大粗腿,一马当先地跑远了!

    自己的命当然要比余氏贵重多了。

    他才不去管余氏这母老虎,会有个怎样的下场呢!

    此时,夜间的凉风开始大起。

    周遭的树枝乱杈被大风吹得“哔剥”乱响,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涌进明金贵的耳中。

    他滚圆的身子一抖,赶紧将脑袋垂下,开始没命地埋头狂奔!

    没多久,他不知不觉间,又跑回到了正堂的花院里。

    明金贵一口气冲上台阶,飞奔进堂屋里后,将正堂的大门立即“嘭”地一声反关上,然后再插上门栓,才喘着大气一屁股坐地上。

    他哆嗦着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方素绢来,开始往脑门上擦汗。

    可他的肥手抖了又抖,根本都没办法把手绢按在大脑门上。

    虽他方才一人抢先跑了回来,可实际上却早已体力透支,在没一丝气力做旁的任何事了。

    他的双腿内侧因肥肉的摩擦而疼得厉害,就连胳膊肘也因快速的挥动而再也抬不起来了。

    明金贵干脆扔了手绢,闭眼靠在门框前,起伏着胸膛,想要暂时静一静。

    可就在此时,一阵铁靴踏地的刺耳摩擦声,从堂屋后耳房传来。

    明金贵身形一滞,瞬间如坠冰窟。

    那踏地的声响离他越来越近了。

    明金贵的脸变得越发青白。

    他惊惧地张大嘴巴,似乎想要大喊大叫,可他张牙舞爪了半天,愣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近了,更近了!

    一个巨大魁梧的身影,透过幽幽火光,映照在他正前方的薄纱屏风上。

    明金贵心下大骇!

    他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倏地从地上跳起,转身就抓住那木栓,想要打开它,夺路而逃!

    “铮——”

    一柄明晃晃的寒刀穿透那屏风,凌空直刺明金贵!

    明金贵身形一软往下一坐,那刀头就擦着他的头皮,深深没入那足有数寸厚的门板中。

    明金贵一坐到地上,就马上蜷成一团,打着寒战跪求道:“饶,饶命啊!神仙饶命啊!”

    他跪在地上哭了半晌,却再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明金贵匍匐在地上,等候许久。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却竖得高高,将周边的声响一丝不拉地听进去。

    似乎是确定那可怕的鬼离开了,不会再回来后,他才极慢极慢地从地上撑起上身,将头缓缓抬起——

    一个全身黑甲的青面獠牙恶鬼,霍然出现在他的眼跟前!

    只见那恶鬼一脸黑青,两眼却大如铜铃。

    一口森森血嘴里长如野彘的两根獠牙,全都伸出嘴巴,看起来就和话本子里吃人的夜叉王,没有任何区别。

    明金贵两眼一翻,就准备晕厥倒地。

    可他在昏死过去前,却听见那青面獠牙鬼低低地喝问他道:“明金贵,三年前,你可曾做下什么亏心事来?”

第83章 神鬼报应(六)() 
翌日,夜府琳琅院内。

    春卷收拾齐整后,迈着碎步从自己的丫鬟住屋出发,往夜惊鸿的闺房走去。

    进了花厅耳房,和通宵守夜的果香换了班后,春卷才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挑开帘子小声喊道:“大姑娘,可起了?”

    “是春卷?快进来吧。”夜惊鸿的声音清晰地从里头传来。

    春卷“唉”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寝房里,夜惊鸿似乎是刚起,只穿着贴身的白绸小衣,斜坐在床榻前。

    清晨柔光下,她一头青丝如瀑流般倾侧于胸前,如水如玉的肌肤熠熠生辉,竟衬得她身上的那上好的白绸小衣也失了丝滑质感,显得糙陋粗鄙了。

    活了十多年,春卷才第一次明白这“冰肌玉骨”四个字的真切含义。

    夜惊鸿见春卷张着小嘴半天没说话,便对调笑她道:“春卷,你看我看得这般痴迷,小心你家头头有意见哦!”

    果然,只要一提到江墨流,春卷就马上回过神,羞嗔道:“什么你家我家的,大姑娘说话真是不注意。”

    她羞赧着,回身在衣架上取了件嫩芽色的烟云蝴蝶长衫,走到夜惊鸿身边披到她身上,埋怨道:“虽快初夏了,但姑娘你怎么能不穿外衣,就这么一直坐在外头呢?”

    “若是落了病根,那可如何是好呢?”春卷一张樱桃嘴叨叨个不停,听得夜惊鸿头皮都要发麻了。

    “行了,春卷,这衣服我自己会穿,给我吧。”夜惊鸿一把抢过这裙衫,急急穿了起来。

    春卷见她倒是动作挺熟稔,便也放任她自己动手。

    “昨晚我和江墨流……和统领他进了明府,扮鬼吓晕了明金贵夫妇,接下来大姑娘你如何做呢?”

    春卷垂下羞眸,小声问她道。

    夜惊鸿手上的动作一顿,唇角慢慢翘了起来。

    “凡人遇了鬼,就会请些道士和尚等能人异士驱鬼避邪。”

    她眯眼笑笑,又笃定道:“看来明家要做散财童子,顺安城里的道士和尚,又要大赚一笔了。”

    “那我们……”春卷点点头,又继续疑问道。

    “当然是继续啊!”夜惊鸿笑得格外灿烂:“我们又不是真鬼,他请多少的得道高人来也没用的。”

    “等到时机成熟之际,咱们……”她贴身近春卷,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一股温甜幽香从她的肌肤里飘出,争先恐后地钻进春卷的鼻尖里。

    更别提她气若香兰,呼吐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地喷在春卷圆润的小耳垂上,引得春卷身上一阵酥麻。

    春卷愣了愣,脸“噌”地一下变得更红了。

    夜惊鸿很快就把话说完,抬头一看,却发现她的脸色神情,变得比之前还要羞红。

    就如天边的朝霞一样。

    夜惊鸿完全没有觉得是自己太过魅人的缘故,反而接着取笑春卷道:“春卷,我看你还是赶紧跟头头他拜堂入洞房吧!瞧瞧你那脸……啧啧啧,就这么想他啊?”

    “大姑娘!”

    夜惊鸿的闺房里,忽地传来春卷恼羞成怒的大吼声!

    夜惊鸿所料不错。

    心有暗鬼的明家夫妇在被吓晕过去后,思来想去,决定去请一些能做法的道士上门驱鬼。

    第一位被他们请入府中的,是顺安城西郊五行观的主持道长。

    说起这五行观的主持道长肃衍道人,顺安城里的百姓,都得翘起大拇指,纷纷夸一句“仙风道骨”。

    别的不说,就他那一把长及腰腹,浓密秀泽的白髯须,就显得这年纪颇大的老道人特别的与众不同。

    受了明府仆人的邀请,肃衍道人腰悬桃木剑,手持八卦仪,带着两个年纪不过十岁出头的小道童,就上了明府的马车。

    上了马车,照了主子的吩咐,车夫将马鞭甩得“啪啪”响,两匹马吃了剧痛,瞬时就飞奔了起来。

    刚上车的肃衍屁股还没坐稳,就差点被这巨大的颠簸给摔个大马趴。

    不过行了一刻钟,这马车就停靠在明府的大门前。

    下了车,一脸菜色的肃衍道人抖着手,整了整头上的琼脂玉冠,又弹弹身上的道袍,才略有不爽地抬腿进了明府。

    还是在明府的正堂里。

    萎靡着身体,蜷缩在红木太师椅上的明金贵,正翘首企盼着肃衍道人的到来。

    他今儿上了告病奏折,也无心再管其他的事情,只一心一意地想把家里突然冒出的鬼怪,给赶走消灭!

    他本来就脸胖。

    结果昨日的伤爆发瘀肿后,他整张脸都涨大了一倍不止,还青紫红黑一片,看起来就如同在大白馒头上泼洒了一盘五色颜料般,真是比鬼还吓人。

    肃衍道人刚一步一飘地从台阶上跨进门来,明金贵被挤成细缝的两眼一亮,立即从椅子上滚下来,边哭边跪爬到肃衍的脚边,嚎嚷道:“大师!大师你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呐!”

    肃衍本是昂首眯眼,故作高深地跨进门。

    没成想一个圆乎乎的“球”忽然从里头滚了过来,直接停在自己的脚边边旁。

    他心里一惊,脚步立时一顿。

    低头一看,他就见一个脸大如箩、色如厉鬼的“球”就张着豁了缺口的大嘴,正朝自己说话呢,老手一抖,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太极八卦仪好险没当头,就这么直接照脸给狠砸下去!

    肃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憋了口气,好悬没将这明金贵一脚踹开,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是……明大人吗?”

    “是!是我老道人!”明金贵咧嘴憨笑。

    他一笑,那副古怪难看的“尊容”,更加让人不敢直视了。

    肃衍抖了抖胡须,面色不渝地绕开明金贵,直接往上座走去。

    他自来熟地往明金贵的上首位置坐下,将手头的吃饭的法器家伙什递给紧跟身后的小道童。

    然后,他才斯条慢理地捋捋道袍,睁着精光闪烁的眼,看向明金贵,不急不慢地说道:“降妖除魔,乃是我道家分内之事。”

    “是,是!”明金贵见他占了自己的位置,也没有生气。

    反而陪着小心,走到肃衍的旁边椅子上坐下,将案几上的茶盏往他那头推了推,谄笑道:“道长德高望重,道行高深。这次请您亲自出马,我明府,必定不会亏待您的。”

第84章 神鬼报应(七)() 
明金贵那张脸虽被毁得差不多了。

    可他那张惯会阿谀奉承的巧嘴,可一点儿都没坏。

    一顿吹嘘拍马,投其所好后,肃衍被他吹捧地红光满面,老脸回春,好不得意的模样。

    肃衍两眼一眯,掐指一算时辰也不早了,便主动对着已说的口干舌燥的明金贵道:“既然大人有心来请贫道来降妖伏魔……那这香火钱……”

    明金贵霎时一愣。

    但也就那么一瞬罢了,他很快就笑得更热情亲切:“应当,应当!既然是鄙人亲自请您老人家过来,自然是少不了您的香火钱……”

    “唉!”肃衍一听他这话,立即板着脸,摇头道:“这哪里是贫道的香火钱呐!这香火钱是要供奉给三位天尊的,这钱,哪里是贫道能拿的呀?”

    明金贵在心里鄙夷地“呸”了一口,暗想道:什么供奉给天尊圣人的香火钱啊,不就是你一个牛鼻子老道自己全私吞了?

    还在我明金贵的面前装?!

    都是千年的老妖怪,你跟老子面前装什么嫩啊?

    但想归想,明金贵还是低声细气笑道:“是,老人家您说的都是。这钱自然是孝敬三圣天尊的,怎么能……”

    “呔,就是这个道理啊。”肃衍一拍大腿,直接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既然是供奉给三圣天尊的香火钱,怎么着也不能少于……”

    肃衍冲明金贵眯眼笑,伸手比了一个“二”的手势,笑言道:“不能少于这个数吧?”

    明金贵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手直看,两绿豆大的黑眼仁,都快盯成斗鸡眼了。

    他艰难地咽一口唾沫,慢慢看向肃衍,小心道:“二……二十两?”

    “真金?”肃衍一蹙眉头,试探道。

    “哈哈哈,怎么可能是金子啊?老人家你太逗了。”明金贵对他打哈哈。

    肃衍把脸一沉,从椅子上蓦地站起,二话不说就往门口气冲冲地走去。

    明金贵见他真的要走了,这才咬牙跺脚,朝他招手呼唤道:“道长留步,留步啊!这香火钱咱们可以再商量,好好商量的。”

    这哭丧似的声音传进肃衍的耳中,他三角形的尖耳立时抖了抖。

    眼珠子转了又转,肃衍才嗤笑一声,慢慢回头,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冲明金贵比了一个“四”这个手势。

    明金贵一看,一口陈年老血差点没从嘴里直接喷出来。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若是得罪了这牛鼻子,没人给他驱鬼,那就真的完了。

    明金贵只要一想起昨晚那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以及他掷向自己的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什么话也不说了,对着肃衍就只剩点头作揖的份了。

    夜晚再次降临。

    明金贵裹着一层青红相间的大花被子,躲在正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惊恐地不住发抖。

    已是初夏,空气里湿热闷燥,令人难耐。

    可这明金贵裹的是冬天最厚实的大棉被,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可依旧“冷”地牙齿打颤,全身痉挛不止。

    他窝在角落里,待实在憋不住气了,才小心警惕地掀开一点点的被隙,透着那小细缝偷偷望向堂屋正中。

    就见肃衍一人正气定神闲地盘腿坐在蒲团上。

    他闭眼假寐,手掐太极决印,一把白髯顺滑地落在胸前,连一根毛都不动。

    而以他所坐的蒲团为中心,整个堂屋的地面都画上一个巨大的两极阴阳鱼。

    不仅如此,这肃衍还在自己的四个方向,都用朱笔亲手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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