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女复国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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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间，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马夫在将绳系套于树干。

　　　　叶攸走到一旁去，有人送吃食过来。

　　　　看着周围，叶攸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令不在这里。

　　　　转眼看一个炊士兵端着食物走向一辆马车，叶攸略作思考，慢步走过去。

　　　　止住炊士兵的动作，道：

　　　　“给我就好，你去吃些东西吧，待会儿还要赶路。”

　　　　叶攸礼貌性的话语，令炊士兵颇为惊讶，他低着头道一声是，快步退开。

　　　　“砰！”

　　　　刚上马车，叶攸正要进去呢，就撞到什么，一看，是弯腰要下马车的温令。

　　　　两人之间因有车布挡住，谁也没发觉谁，这一上一下便撞到了。

　　　　“你先进去！”叶攸对温令是有着一股子气的，故而语气不是很好。

　　　　“抱歉，我不知有人上来，皇女怎么样？”温令坐到软垫上，前倾了身子问道。

　　　　把食物放到车厢内的小方桌上，叶攸没好气的道：

　　　　“这是你的吃食，身体没好就别下去，你早些恢复过来，也好多帮我处理事务。”

　　　　温令却是指了一旁的文书，道：

　　　　“未敢惰懒，一直有将兵马粮草等事宜安排妥当。”

　　　　叶攸看温令一眼：“…”

　　　　他确实是一个将工作放在第一的人，如果没有求情的那事，她对他印象分绝是满分。

　　　　来看望他，不外乎是觉得此人值得。

　　　　静下心想过，人总有过错，无错反而不真实，只要他以后一心为她办事，那她还是有必要来打感情牌。

第117章（）　
“公事虽要紧，但身体也不能落下，我本无意惩温管事，只是你要担那罪责，那便不容我询私了。

　　　　棍伤现下怎么样？这是上好的药，你且拿去涂着。”

　　　　叶攸话中满是关怀之意，拿出一个药瓶，递向温令。

　　　　温令接过药瓶攥在手中，眼中闪过一抹黯淡，继而很快的隐藏起来。

　　　　言语间的疏离已很是明显，他明白与她之间有了隔阂。

　　　　唇角依旧带起温和的笑，温令言语柔和的道：

　　　　“多谢皇女赐药，我的伤无大碍，劳皇女挂心。”

　　　　“那样便好，棍刑不是轻的刑法，你还是要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用食了。”

　　　　叶攸象征性的点头，起身想要下马车。

　　　　“等等…”温令突然出声。

　　　　“还有什么事？”叶攸动作微顿，转头看向发声的温令。

　　　　他有事要说？

　　　　温令眼眸转动两下，他并没有要紧事说，只是看着叶攸几句话说完便走，他忍不住叫了她。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她不再需要他，能听到她关怀式的话语，本该满足，他却又觉得不够。

　　　　或许对上她，他就变得贪心起开。

　　　　温令眼中神色变幻着，缓缓道：

　　　　“或许这么说，显得有些逼迫的意思，只是任何事情，要学便不能半道放下，前些日子皇女说想学着管理，不知现在可还要学？”

　　　　“自然，你的意思是要现在教我？”叶攸了然的走至温令身旁坐下。

　　　　温令手中已拿出一本书，翻开全是手稿的笔迹。

　　　　“犯了错，便要多做弥补才是，昨日的事，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我想要保护的人，只有你一人而已，这话，是温令在心头添上。

　　　　叶攸轻抿唇，瞧一眼认真状的温令，再瞧一眼桌面饭食。

　　　　伸手端过来，道：

　　　　“先吃吧，手稿拿给我，我可以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再问你。

　　　　若让你饿着肚子给我讲授，便为我的不是。”

　　　　温令眼中飞快的划过神彩，吃起食物来。

　　　　而叶攸靠在软枕上，借着窗户射入的亮光，凝神翻看着。

　　　　外边，沫白偶然看到叶攸，看了她所在的马车一眼，眼神不悦的别过头。

　　　　靠着软枕的叶攸闻到一股血腥味，视线微移。

　　　　洁白的软枕有暗红血迹。

　　　　叶攸这时才将注意放到温令身上。

　　　　他侧身躺在软榻，应是为避免压到伤处，车厢中有淡淡熏香，她记得他不用熏香，这便是掩盖血腥味的。

　　　　那他的伤…

　　　　叶攸看了温令片刻，移动着身子坐到他旁边。

　　　　温令放下碗筷就见叶攸坐过来，她眼中有着不明的光，这让他眼神跟着沉了沉。

　　　　有重要的事与他说？

　　　　却见叶攸拉住他衣摆，话有命令之意。

　　　　她道：

　　　　“脱掉。”

　　　　脱…

　　　　温令眼神颇为古怪，转念就明白叶攸的意思，心中划过暖流，但想到自己周身的伤，摇头道：

　　　　“不可，恐身子污了你的眼。”

　　　　“兵营之中，哪里来这么多忌讳设防，别婆婆妈妈的，叫你脱便脱。”

　　　　叶攸语气微重，她在努力适应很多东西，不过是男人的背而已，她能够接受。

　　　　而且隐隐中，她觉他的伤不轻。

　　　　拉扯之中，车帘突然被掀开。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

　　　　“光天化日之下，皇女竟在强迫别人脱衣，实在是让我大开眼。”

　　　　叶攸动作一僵，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来得正好，你来给他上药。”

　　　　会对叶攸这样说话的人，除去沫白，也没其他人。

　　　　沫白好以整暇的看着叶攸，扬唇一笑，却是摇头：

　　　　“我可不费那个功夫，不是有军医么，让军医来上药即可，倒是你，趁着兵马稍停的时候上别人马车来，是为何事？

　　　　还有，兵马快要走了，你是继续留在这辆马车，还是回你自己的马车去？”

　　　　瞧着沫白暖昧的眼神，叶攸浑身起鸡皮疙瘩，赶忙松开手。

　　　　要给温令上药的想法已淡去，叶攸走到车帘处，瞪一眼沫白，道：

　　　　“为的自是正事，我可不像你那般闲。”

　　　　转而看向温令道：

　　　　“我便先下去，待会儿让军医来为你上药，晚些时候我再来请教。”

　　　　昨日她给温令上过药后，就没让军医给温令治伤。

　　　　温令笑着对叶攸点头。

　　　　“你不是后悔罚他了吧？看你模样似很心疼他。”

　　　　沫白的话飘入叶攸耳中，他看叶攸一眼，眼含深意。

　　　　叶攸懒得理他，快步上自己马车。

　　　　看沫白跟着上来，叶攸瞧他一眼道：

　　　　“接下来的几天，你不外出了？”

　　　　“你想我走么？”沫白笑着给自己倒一杯热茶，喝下。

　　　　“倒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没准备多的马车营帐，你就与子云军师住一个，如何？”叶攸半瘫在软榻上，拿过一本兵书，对沫白道。

　　　　“和他？可是我不想，你这儿也够宽不是，多一个人也没影响。”

　　　　沫白调笑着道，端得是要和叶攸一块儿。

　　　　看沫白唇边的笑，叶攸一阵恶寒，隐晦道：

　　　　“可…我也不想与你一个帐篷，多有不便。”

　　　　“没关系，只是委屈一下我，我勉强的将就便好。”

　　　　沫白却是自顾的道，脸上的笑很是碍叶攸眼。

　　　　叶攸面有恼意，坚定道：

　　　　“要么与军师，要么与温令，你二选一，否则外边凉快去。”

　　　　“好吧。”沫白瞧着叶攸气鼓鼓的脸，笑着应下。

　　　　“你…”叶攸正要说话，却发现沫白已应下。

　　　　后知后觉的朝沫白看去，望见一脸揶揄的笑。

　　　　叶攸心中有不好的感觉。

　　　　她是被他戏耍了！

　　　　可恶！

　　　　叶攸再看一眼沫白，决定无视他，低头看起了书。

　　　　沫白则是心情甚好的翻出一本书来看。

　　　　有士兵前来请令，得叶攸的令后，全军继续向前。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由慢到快。

　　　　车厢内的两人各拿一本书，各自打发着时间，到计划中的地方还远，叶攸得以在行军中，窃得一点闲时。

　　　　浩荡的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行，留下一路或深或浅痕迹，风呼啸着，吹起前方的军旗，迎风摇摆。

　　　　车厢内静了许久，叶攸换个姿势时，感觉腿压得微酸，便放下书，空出自己的手来捶捶腿。

　　　　忽而看到夹衣中的一张符纸，叶攸抽出符纸放于指间。

　　　　看着符纸细思后，道：

　　　　“沫白，有个交易想和你做下。

　　　　以稀料为报酬，你教我符纸的制作，你觉得怎样？你不亏的。”

第118章（）　
闻言，沫白神色微动，转眼看向叶攸，见到她手中符纸便立刻明白。

　　　　“见识到此中威力，故而想要学？但…我不教。”

　　　　沫白回绝得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语气。

　　　　这倒让叶攸疑惑，她不解的问：

　　　　“为何？”

　　　　“贪多嚼不烂，你无需学那么多的东西。”沫白回转过头，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没想学得精妙，只是打算粗略一学，防身够用便好了。”叶攸继续道。

　　　　沫白这次却是态度坚决，眼神没看叶攸，声音中带了一股淡然，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他道：

　　　　“有所需要的话，问我要便是，我会给你，只是想学的事就此打住，你只需记住，学这个对你而言并不是件好事，绝对弊大于利，且放弃吧。”

　　　　叶攸虽然心有疑问，但看沫白难得严肃的样子，她便没再问，只是伸了手，直接的道：

　　　　“那现在方便给我一些吗？留着备用。”

　　　　沫白看一眼叶攸，没有拒绝，摸出几张符纸给她。

　　　　叮嘱她几句：

　　　　“符纸只有在灵气充沛的地方有效果，在平常的地方就是一张纸而已，你可别当作保命物用。”

　　　　“嗯，我记得的。”叶攸笑着点头。

　　　　看叶攸满足的笑着，沫白眼眸微动，再次看向窗外。

　　　　视线随着沫白那边看去，叶攸转开话题道：

　　　　“天色渐黑，我们也快到驻地了，待会儿可要去周围看上一看？我想着周铭逃跑后，可能会找上门来，得先做着应对之法。”

　　　　“不用，我了解他的性格，他最是谨慎不过，或者换言之，最是胆小不过，有今日的事，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不会找来。”沫白摇头道。

　　　　有沫白的话，叶攸便放下了心。

　　　　到驻地后，周围搭起营帐，叶攸进入自己的帐篷内，为翌日的事做准备。

　　　　若是顺利，不消两周便能到达雅城。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打开一个书封，叶攸看里面的消息后，秀眉微蹙起。

　　　　雅城要面对的是何枫，就是那日城墙之下，要她回都城的人。

　　　　何枫也是涣王心腹之一，是善谋之人，战胜过他一次，接下来更是要小心对待。

　　　　摊开地图纸，叶攸想着详细方案。

　　　　一阵寒风灌入帐中，抬头见是温令来了，叶攸面有讶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将书信夹到书本中，抬首看向温令，面有不赞同之色，道：

　　　　“让温管事修养身体，怎的来我这儿了？”

　　　　“听送饭食的那人说，皇女还未曾吃，便想着来走一趟，稍微走动两下不碍事。”

　　　　温令笑着把饭食放上方桌，低头时隐藏住眼中的伤情。

　　　　她对他不再是以你相称，改回温管事了，这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那一次求情，让他与她的关系将至冰点，回归陌生人时期，甚至还不如那个时候。

　　　　不过这也是没法的事…

　　　　自嘲一笑，温令再抬头之时，眼中的伤痛掩去，换为温和的笑意。

　　　　“如此，有劳你了。”总归是温令好意，叶攸对他一笑，动起筷来。

　　　　温令看叶攸吃起饭，他走到一旁，往炭火里加了小碳块，又手法娴熟的用火钳戳出个小火堆，让炭火烧得更旺。

　　　　帐中又温暖了几分。

　　　　温令坐到一旁，拿出怀中一本手稿，静静等着叶攸。

　　　　反倒让叶攸颇为不好意思，她吃饭之余，用眼神看看温令。

　　　　温令察觉到叶攸注视，笑着道：

　　　　“不用急，且慢慢的吃，我是事务处理完才来，有足够的时间等着。”

　　　　叶攸眼神变得微妙起来，这话外之意是说，他会在这儿待许久？

　　　　…不是吧

　　　　…这有点难为她

　　　　…因她现在不想学管理事务

　　　　毕竟，最重要的正事是北上之战，她要用充足的时间，来做各种作战规划。

　　　　叶攸为难的开口：

　　　　“占用你太多时间，我心中过意不去，而现下不是学管理事务的时机，所以，我想此事往后推吧。”

　　　　温令却是一笑道：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

　　　　有幸看过皇女行军路线图，要经过的城县，大多是我曾去过的。

　　　　这里面是我四处走差记录，都是我以往的所见所闻，里面有的消息该是有用，便特来献给皇女。

　　　　手稿内已做了分类，皇女尽可一看。”

　　　　说着，将手中的稿书往前一放，让叶攸看个清楚。

　　　　叶攸不由得心头一震。

　　　　这么一说…倒是她误会他。

　　　　她内心对温令是有几分复杂着的。

　　　　叶攸内心纠结一下，最终是说了两字：

　　　　“多谢！”

　　　　继而埋头吃饭，以此来掩饰气氛的一丝尬意。

　　　　再尬也是要面对的，叶攸抬起头时，温令果然还在帐内。

　　　　她又不能出言赶他出去，便硬着头皮与他谈论起来。

　　　　手稿是温令所写，最熟悉的人自然是他，故而谈论中能给叶攸解不少的疑惑。

　　　　一谈便是两个时辰，渐渐的，叶攸也对他敞开心扉，再次把地图摊开给他看。

　　　　“温管事真是见多识广，有这手稿，对我行兵大有裨益。”

　　　　叶攸笑着道，这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温令明亮的眼神暗了一下。

　　　　还是叫他为管事么…

　　　　不过他不急，相信加以时日，他与她的关系便能回转过来。

　　　　思及此，温令唇角扬起柔和的笑，道：

　　　　“能帮到皇女就好，夜渐深，我便不打扰了。”

　　　　“也好，你回去早些休息。”叶攸冲温令挥挥手。

　　　　温令走了，还带走桌子上的剩余饭菜。

　　　　叶攸舒心一笑，帐内重归安静，打个哈欠，叶攸走到床榻处，准备晚睡。

　　　　在帐篷之外，一袭青袍的欣长身影站在阴影处，看着温令渐行渐远，他才缓缓走出阴影，在他手中拿有一叠文书。

　　　　看一眼灯火微熄的帐篷，他轻步走开，却是被人从后面拍一下。

　　　　“在外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军师也好听墙角？”

　　　　说话的人正是沫白，他站在卫子云身后，笑着道。

　　　　卫子云看一眼沫白，眼中仍旧是平静无波，将手中的文书抱紧了些，留下两字：

　　　　“彼此。”

　　　　话落转身走开。

　　　　“等那么久，这样就走了？”沫白唇角勾起弧度，站在原地喊一声卫子云。

　　　　“她已累了，我可改日再说，索性不是多重要的事，你也别去打扰她了，若回帐太晚，你就睡外边吧。”

　　　　卫子云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带有隐密的威胁。

第119章（）　
“可不带这样的…”

　　　　沫白说着，追上卫子云脚步。

　　　　翌日

　　　　车马兵队照旧的早早起行。

　　　　马车内，叶攸将行军图纸，地图，以及温令给的手稿，各自摊开放好，相互比较着看。

　　　　视线停留在一个地质断点处，这里本是常年枯槁，行军通过不成问题。

　　　　可温令的记录中，这里有了河流，是近几年才流通的一道河流。

　　　　这么的话，就要派人先行，去打探此处地理虚实。

　　　　要是走不通，也好早些改走别道。

　　　　“来人…”叶攸对外喊道。

　　　　安排两人快马前去打探，叶攸掩面仰躺在软榻上，稍微休息酸涩的眼睛。

　　　　“皇女在休息？”

　　　　一道声音唤醒了半睡半醒的叶攸，被这声音一叫，叶攸立马精神起来，看向车帘处的卫子云，笑道：

　　　　“也没，只是想闭会儿眼，军师有何事找我？且上来说。”

　　　　马车渐停下，让卫子云上马车。

　　　　“是为路线之事，前方道路不通，特地将改过的路线图送来，让皇女一看。”

　　　　将手中图纸给出，卫子云坐到叶攸身侧。

　　　　“军师来得正好，我派了两人去前方查看实情，若是实在无法前行，只得改道而走。

　　　　若改道，就走这条路吧。”

　　　　叶攸指着一条相对而言，最短的路线道。

　　　　卫子云看了看叶攸指的路径，微点头。

　　　　每条他所画的路线，都是斟酌考虑后决定，无论叶攸选哪条，都是可行的。

　　　　看卫子云点头，叶攸便微弯腰，伸手拿起一只笔，在路线图上做个标记。

　　　　刚做好标记呢，手中一滑，沾了墨的笔掉落到地板，咕噜着滚一圈。

　　　　见状，叶攸站起身去捡，脚下却是踩到什么，身子不稳的斜了斜。

　　　　好在没有大的问题。

　　　　心中松一口气，叶攸回到原位坐下。

　　　　卫子云看叶攸几眼，忽而靠近道：

　　　　“脸上沾了墨迹，我帮你擦拭掉？”

　　　　柔软的方帕带有一股药香，碰到叶攸脸颊之时，她下意识的往后撤了身。

　　　　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自己反应过于明显，叶攸扯唇一笑，道：

　　　　“那个…我自己擦就好。”

　　　　卫子云似乎也觉得逾越了些，他将方帕放在叶攸手心，道：

　　　　“墨迹在左脸。”

　　　　然后叶攸便自己擦拭起来，马车内没放铜镜，叶攸随意的擦拭几下，就拿掉方帕。

　　　　看这洁白帕子上面有了一团乌黑的墨迹，叶攸不好意思一笑，叠好方帕，对卫子云道：

　　　　“被我弄脏了，待我清洗干净就还你。”

　　　　卫子云望着叶攸花猫一样的脸，眼中露出笑意，道：

　　　　“且先把方帕给我一下。”

　　　　叶攸不明所以的给他。

　　　　接过后，卫子云用清水打湿方帕，再靠近叶攸，在她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启唇笑道：

　　　　“皇女可觉得我会冒犯你？”

　　　　叶攸立即摇头，眼中的惊疑渐消，她道：

　　　　“我脸上的墨迹很多吗？”

　　　　“本来不多，在胡乱擦拭后就变多了。”

　　　　卫子云边说着，边将湿掉的方帕缓缓擦拭叶攸脸庞。

　　　　叶攸心中有些别扭。

　　　　好吧，胡乱擦是她的错，但…他给她擦脸，这感觉很怪。

　　　　看叶攸睁着眼睛瞧他，卫子云面色划过几分不自然，给她擦脸势必隔得近，被她一双灵动的眼瞧着，他耳尖红了红。

　　　　手中方帕滑了一滑。

　　　　指腹擦过她的脸，指尖微抖，这触感很柔软。

　　　　不对，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用余光看一眼叶攸，见她没反应，该是没察觉到他指腹的触碰。

　　　　加快手中的速度，卫子云拿开方帕时，根本不敢去看叶攸的眼睛。

　　　　一只纤细的手在这时伸过来，落到他的方帕上，叶攸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

　　　　“帕子给我就好，是我弄脏了它，待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忽而，叶攸话音一转。

　　　　“你的脸怎么通红着？不会发烧了吧。”

　　　　额头覆上一只柔软无骨的手，让卫子云心跳微停。

　　　　“没有啊，难道是车厢中太闷了？”

　　　　叶攸疑惑的说一句，拿过湿掉的方帕放到一边。

　　　　将车窗的帘子拉开一些，叶攸转过头来，对卫子云扬唇轻笑着。

　　　　看着叶攸的笑，卫子云眼中色彩渐浓。

　　　　“也许是闷热了些，隔上一会儿就好。”别开眼掩去眼中神彩，他拿起手稿看起来。

　　　　叶攸转头看向窗外，望着远方延绵山脉，她将手搁在窗沿，凝视着远方之景，眼神微深。

　　　　看来是免不了改道，卫子云的消息比她更为灵通，有他来此，改道的可能性便是很大。

　　　　转而来到小方桌旁，叶攸再次看起路径图纸。

　　　　“咳咳…”轻微的咳嗽声。

　　　　卫子云移坐过去拉好窗帘，在叶攸投来的眼神下，他苦笑着道：

　　　　“还耐不得风，我这身子委实虚弱了些。”

　　　　“倒是我疏忽大意，忘记你身体的事。”叶攸话有歉意道。

　　　　转手间倒出一杯温茶，递向卫子云。

　　　　随后拿起一本书，叶攸跟着坐过去，向卫子云讨论起兵法来。

　　　　只是有一点让叶攸疑惑不已。

　　　　今日，卫子云的脸色好得不正常，以往他脸色多是苍白，现下却是白中透红。

　　　　瞧着卫子云微红的脸，叶攸凑近了些，关心的道：

　　　　“身体不适的话，便要早些说出来才好，军师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又是车马劳顿着，我这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故而，你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叶攸完全没自觉的靠近，让卫子云微偏头躲闪。

　　　　他稍微坐开一些，道：

　　　　“有劳皇女挂怀，我无事。

　　　　自己的身子如何还是清楚着，身子骨已是恢复大半，每日坐在马车中倒不费力。

　　　　而且能为国做些许奉献，我内心很是满足，这是我心之所向，皇女不必为此而多加愧意。”

　　　　卫子云带有些微古板的话，让叶攸心中微定。

　　　　见他挪着身，心头对他的好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