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不由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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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我才更觉愧疚。愧对mike，愧对善良的，素昧谋面的老院长。

　　　　我忽然听到mike那边响起熟悉的提示音，心里一个咯噔，“你说你是接到通知，你不在医院？你在哪里？”

　　　　mike沉默片刻，还是没有瞒我，“纽约机场。”

　　　　我终于忍不住啜泣，”你在机场做什么？你明明都知道了我不会”我捂住嘴巴，哽咽片刻，再度开口，“你为什么还傻傻的在那里等着，天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竟害得你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佳音，真的没事，护工说了，老太太走的和安详，她知道我是不辞风霜的去接未来老婆，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她已经得到了安慰，是圆满离开的。”mike的声音带着笑意，提到老太太，他整个人都泛着温柔，即便，她已经彻底离开了他。

　　　　我哭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

　　　　mike继续说道：“佳音，我要在这边多停留一段时间，处理她的后事，等我回去，我有话对你说，我们那时，再好好聊聊吧。”

　　　　悲喜交加、悲欢离合、兵荒马乱的一天，就这样结束，我仰躺在大床上，睁着眼，渡过了一个无比漫长的夜晚。

　　　　一夜未眠，我睁着眼到天亮。

　　　　拿过手机看时间，却被屏幕上的提醒刺痛双眼，今天就是平安夜了啊。

　　　　这本是美国人合家团聚一起过节的日子，是一个神圣的节日，而mike却要面对至亲之人冰冷的尸骨。

　　　　我还是，愧对他太多，太多。

　　　　我用冷水狠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你要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照顾好爸爸，试着接受mike，当然，前提是，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mike依然还想和我在一起，等他回国，看他的决定吧。现在，先去医院接爸爸回家。

　　　　天气很好，寒冷的冬季，难得的一早上都艳阳高照，持续多天的雾霾也散了个干净。

　　　　走在街上，各家商店门口都装扮着圣诞树，放着铃儿响叮当之类的圣诞歌曲。连路边的绿化带也挂满了彩灯，节日氛围浓厚。

　　　　一切都预示着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把握住。

　　　　选在今天接爸爸出院，他一定会很开心，一定会像个小老头一样，指着这些兴奋不已。

　　　　我一边给爸爸叠衣服，一边听他的絮叨，“说好的要帮朋友做事，外出几天，咋一天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还能多住几天呢！”

　　　　“我都和隔壁病房的老王约好下午下棋的，你这又突然接我回去，害得我食言，真是的！”

　　　　我冷哼：“那你是不想回去了是吧？医院就有那么好哇，我还打算着把小小接回来，给你庆祝出院，然后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个元旦，你还不领情，那你就不要出院好了！”

　　　　我装做生气，扭头就出了门，其实我是下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的。

　　　　爸爸在门里“哎哎哎”了好几声，我没理睬，我知道小老头一定是后悔啦，我这样一说，他绝对恨不得立刻下床直奔家里呢！

　　　　于是我迅速的办好出院手续，把费用结清，又去院长办公室好好感谢他一番，并让他帮我转达对基金会的谢意。

　　　　“谢谢院长这段时间以来对家父的照顾，还有医院其他医生的大力配合，我爸爸的病才能恢复的这么快，实在是很感谢！”

　　　　“还有，院长您的一双儿女也跟您一样，既善良又优秀，今天没有见到他们，无法向他们亲自表达谢意，还望您帮忙传达。”

　　　　“最后，我还是想问一下，您能告诉我创办基金会，并一直承担我父亲后期治疗费用的大善人是谁吗？我真的很想当面向他道谢！”

　　　　张院长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和我笑谈片刻，说了些琦雅小时候的趣事。然后，他将谢意通通收下，却到底还是不肯开口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无奈，心里惦记着爸爸，只能暂时作罢。

　　　　大恩不言谢。或许，真正感恩的方式，就是将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中，做一个善良之人，然后将这份善良延续下去，回馈给他人。

　　　　想通之后，我一身轻松的向病房走去。

　　　　可是我没有想到，一回到病房，我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张茜婷！

第一百六十三章惨烈（）　
张茜婷就施施然站在床前，嘴里带着冷笑，爸爸坐在床上，身子稍微倾斜，头低着，看不清脸色。

　　　　我推开门，爸爸兀自不动，张茜婷猛然转过脸来，脸上带着恨意，和幸灾乐祸的痛快淋漓。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大声呵斥，不愿分给她一点好脸色，我几步向前，拉住她，就想把她拉出门外。

　　　　张茜婷面色不变，身体使劲，我根本动不了她，她把一沓照片扔在我面前，“你先看看这个吧！”

　　　　“罗子洋重回罗氏财团，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以为之前屡被打压的齐天的春天终于到了，舔着脸去见他，求他放过齐天一马，我还很有诚意的带去一个对他特别利好的合作项目，没想到，却换来他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张茜婷铁青着脸，可想而知，当时她一定是受到了罗子洋莫大的羞辱，“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自己耍手段，得到了那个项目，还把我们公司踢出局外，之后还一直打压我们！他凭什么这么做？我们之前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吗？！”

　　　　张茜婷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回答她，她只是为了发泄怒火，噼里啪啦的继续说道：“他对我如此不仁，就不要怪我派人查他！”

　　　　“呵呵，”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抑制不住得意洋洋的丑恶嘴脸，“宋佳音，你真的不看看吗？那照片可是很精彩呢！我没想到，竟然能让我拍到这些，原来，他早已经有了新欢呀！”

　　　　“你应该好好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至今还蒙在鼓里呢吧！对，捡起来吧，好好看看！”

　　　　我看向爸爸，却发现爸爸全程都无动于衷，没有一点反应，我心惊不已，难道爸爸已经看过这些照片了？

　　　　我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照片，迎面一张就是罗子洋与人相拥的照片，照片上罗子洋正对着镜头，清晰可见，看他的穿着打扮，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飞机失联那天，他从机场下来之后拍的！

　　　　又翻了几张，有一张后面有背景，正是机场全貌！应该是偷拍人想全方位拍下那个女生的正脸，才各角度拍了这些张，只不过这里面并没有女生的正脸。

　　　　我继续看下去，还有罗子洋参加宴会时的照片，女生挽着他的胳膊，一身黑色长礼服，身材姣好，可惜因为是正式场合上的偷拍，还是没有拍到女生的脸，那个位置正好被旁边举杯的人挡住了。

　　　　垫垫手中的厚度，照片还有许多，但是我不想再一一翻看下去。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来找我干什么？罗子洋打压你的公司，你去找他啊！”我音量逐渐加大，不可否认，我的确被这些照片影响到了。

　　　　“我帮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呀，让你看看你自己，有多么可怜！你不是应该”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即刻打断他，“这都是他的自由，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真是抱歉，没能满足你看好戏的打算！”

　　　　我再不言语，扯着张茜婷，把她朝门口拉，她还震惊于我的上一句话，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我扯出几步远。

　　　　“哈哈哈”张茜婷突然大笑，眼泪都飚了出来，指着我，“宋佳音，原来你已经被他甩了啊！这个真相更让我兴奋你不知道吗？老天真是开眼，哦，不，是罗子洋终于不眼瞎了，知道该甩了你这个破鞋，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你又一次的被甩，我真是痛快极了！”

　　　　是啊，比起罗子洋，张茜婷更恨之入骨的是我，得知我们已经分手的消息，要比罗子洋脚踩两条船更能取悦她，我暗恨自己多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搭理她！

　　　　我们俩人已经撕扯着快到门口，我手一伸，指着门口，“你也该笑够了，现在请你滚出去！”

　　　　“佳音啊，”爸爸却突然动了，抬起头，看着我，“你们真的分手了？”

　　　　我恍然醒悟，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会多么难过，这对他，会是多么大的打击！我一直瞒着他，就是不想他被这影响了心情，耽误病情，没想到，我竟在这种情形下，狠狠揭露了这个秘密，而且联想刚一进门他的反应和张茜婷的表情，他肯定已经看到了这些照片！

　　　　我嗫喏着，不敢回答，没想到爸爸竟然突然大声对我怒吼：“告诉我是不是！”

　　　　“是，只不过”

　　　　爸爸一下子歪倒在床，浑身泄了劲儿，之前红润的面色顿时变成苍白，没有一点精神，他喃喃自语，“是因为我的病，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的病，拖累了你们，所以他不要你了！我，我我！呃！”

　　　　“爸！爸爸！”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然后突然喘不过气，晕厥了过去。

　　　　我赶紧奔到床边，按下呼救铃，我大声喊他，用力摇他，可是他已经彻底昏了过去，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悲愤的瞪向张茜婷，眼里一瞬间布满血丝，张茜婷被我恶狠狠的眼神吓住，连连后退两步，然后慌不择路的跑了。

　　　　医护人员赶来，稍作检查，就把爸爸推进了急救室。

　　　　我被挡在门外，失魂落魄的等待。

　　　　所有的一切，再度上演，可是，现在没人陪我一起在外面等候，只剩下我，默默等待医生的宣判。

　　　　医院的暖气给的很足，平常穿上外套都会热的出汗，可是今天，却连羽绒服都暖不了我的身体。

　　　　医生走出来，我连忙迎上去，我不敢问，只能殷切的看着医生，希望能听到好的消息。

　　　　“唉，”医生瞥我一眼，摘下口罩，“情况很不好，这一激动，之前所有的努力几乎等于白费，他必须得再动一次手术，但是，我要说在前面的是，手术成功率只有30％，如果不动手术，就几乎等同于放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医生转身要走，我抓住他的袖子，阻止他的前进，“不用考虑，动手术，我同意做手术！”爸爸必须活着，他不能离开我们，我怎么能什么努力都不做，就直接放弃呢！

　　　　“我能理解你想要迫切挽留你父亲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手术很复杂，成功率的确不高，一个不好，他可能就躺在手术台上永远醒不过来了，即使成功了，他的身体也会变的很差很差，前期治疗对他来说会很痛苦，恐怕，就要长期住院，而且，他不能再经历手术了，所以，他就变成谁都碰不得的“瓷娃娃”，不能再遭受任何刺激，这对你们家属陪护的要求非常高！”

　　　　我已经哭不出来，眼睛酸胀难忍，抓住医生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他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我能怎么选啊！你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爸爸离开吗？我们相依为命二十多年，我怎么做得到！他上次发病，你们也说很严重，我们也的确遭遇了很严峻的挑战，可是最后，不是成功了吗？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终于将爸爸拉回身边，陪伴了我一段时间，我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就轻易放弃啊！”

　　　　说到最后，终于还是泪盈于睫，我顺着医生的身体倒了下来，跪坐在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孤独无依。

　　　　主治医生身后跟着的年轻女医生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可能她才进来实习，还没见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即使是跪坐着，我也拉着医生的衣角死死不丢，医生终是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把该签的字都签好，做好心理准备，明天就可以动手术。还有，手术费依旧不菲，后续治疗要比之前更加烧钱你明白我的意思。”

　　　　爸爸直接被转进了icu，我无法探视，也没有办法守在外面，因为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上午去找院长的时候，除了向他感谢，还请他取消了爸爸的资助资格，因为爸爸要出院了，后续的疗养都是在家里进行，只需要支付药钱和定期体检的费用，我不想再占用这个名额，我觉得我每月有固定的收入，可以照顾好爸爸，我想把名额给更需要的人们。院长听后，大力表扬了我一番，然后说会报告给基金会，具体结果之后再通知我。

　　　　仅仅几个小时，我又要改变主意，我从icu一路跑向院长办公室，我只希望，他还没有上报，我只希望，这个名额还是爸爸的

　　　　可是我扑了个空，院长不在，据说外出有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痛苦、自责的心理一直折磨着我，扼住我的咽喉，让我无法呼吸。

　　　　可是，我不能放弃，已经决定了要做手术，那做手术的钱，不管有多苦多难，我都要筹集到！

　　　　我走出医院，夜幕早已降临，那些铺满灯串的绿化带，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有小朋友蹦跳着从我身边经过，头上戴着圣诞帽，手里拿着礼品盒，被冷风吹的红彤彤的脸蛋上满是笑意。

　　　　今天是平安夜啊，可是我的至亲却一点都不平安。这个盛大的节日，就像一个笑话，嘲笑我的惨烈。

第一百六十四章震惊（）　
无数人从我身边穿过，他们都带着节日的喜悦，所有人都在庆祝，而我却游离在这场盛大的狂欢之外。

　　　　此时我的心中所想，是我可以找谁帮忙。罗子洋？他为了成全我，为了治爸爸的病，和他父亲做出了交换，然后和我分手，这是我曾经深信不疑的，而且，即使我们再无关系，如果他知道我有事，一定会不计代价的帮助我，这也是我坚信的，可是，现在的我，却动摇了心思。他已经有了新欢，我何必还去惊扰他。

　　　　mike？不不不，我还有何脸面去请他帮助，此刻的他，也是一团乱麻，我又何必给他徒增烦恼。

　　　　或者，我也像那些小孩子，祈祷明天早上醒来，会有圣诞老爷爷降临，他会送给我一份礼物，让我实现愿望？

　　　　正自嘲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爸爸的主治医生的电话，这个时候打过来，难道是爸爸的情况又出现意外了？

　　　　我颤抖着点了接听键，差点点成挂断，好不容易接通，却不敢将手机移到耳边接听，直到听到手机传来医生大声的喊叫，我才慢慢回复了一声。

　　　　“赶紧来医院一趟，上午给你说好了，还有好多手续要办，最重要的是各种签字。”

　　　　“我”

　　　　“哦，对了，院长已经通知过我，基金会已经知晓此事，所有费用都由他们统一划账，你不用担心。”

　　　　“嘶”，我抹了抹嘴唇，原来我一直紧张着，尽然咬破了下嘴唇，“谢谢，谢谢你们，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说才能表达我的感谢，我，我现在就回医院，我马上就回！”

　　　　处理好一切手术前的流程，我给主治医生深深鞠了一躬，再次向他表达谢意，并拜托他，求他明天手术一定要尽力，帮我留住爸爸。

　　　　“我刚是不是没有和你说，明天的手术由我们院长亲自主刀，我从旁协助，”他拍拍我的肩，“你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回你父亲。”

　　　　也许真的是否极泰来，这一次，爸爸再次躲过了死神之手。

　　　　只是我们又从普通病房换到了加护病房，爸爸的精神状态也急剧恶劣，一直都很不好，自从他清醒后，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

　　　　我知道，他是气我，气我一直瞒着他。他也气罗子洋，他认定罗子洋是被我们家凄惨的状况吓跑了，承受不了生活的艰辛，所以才甩了我，重新回去当他的太子爷去了，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但其中复杂我也无法与爸爸详述，而且，我们分手是事实，他曾经向爸爸答应过，再不伤害我，所以爸爸才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们再次分手，爸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食言而肥的罗子洋了。

　　　　其实，我更明白，爸爸最恨的，还是他自己。他知道我有多爱罗子洋，毕竟曾经我半夜不睡嚎啕大哭是常态，我被感情伤透了心气急败坏无比难堪的样子他通通都见识过，在他心里，罗子洋已经对不起过我一次，是他，又给了罗子洋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他也知道，我并不会像表面那样镇定，所以，他恨自己，当初没有狠心分开我们。

　　　　所以，他抑郁寡欢，也没了配合治疗的心思，又成日被手术后遗症折磨的苦不堪言，短短一周，他已经瘦成皮包骨，而我，看着爸爸痛苦的样子，也跟着难受，却没有一点办法，成日以泪洗面。

　　　　策划很久的元旦佳节，终于还是没能在家里过成。元旦那天，王悦将小小带来了病房，点了很多外卖，我们就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看着电视机娱乐无比的跨年晚会，过了一个异常承重的节日。王悦曾经答应的，在元旦给我们正式介绍男朋友的诺言也没有兑现，她知道，我早已没了心情。

　　　　不过小小的到来，还是驱散了爸爸连日的阴霾，他好歹吃了半碗饭，抱着小小一起看节目。

　　　　零点到来的时候，小小已经在旁边的床上睡熟了，我随着远处钟声的响起，“噗通”一下跪在了爸爸的床前。

　　　　我对爸爸道歉，对他忏悔，对他表决心，再然后就是苦苦哀求，求他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情况下，积极治疗，还我们一个好好的爸爸与姥爷。

　　　　他什么都没有说，在烟花爆竹的响声中，我只能听见一声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自那之后，他依然不爱说什么，不爱走动，不提下棋，却开始配合治疗，暗示吃药，正常进食，这让我高兴不已，又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

　　　　王悦因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小，因此来医院次数并不多，这段时间陪伴我最多的，竟然还是张琦雅。

　　　　她温柔体贴，知道我的想法，知道我的需求，在各方面都帮助了我很多，但是又会觉得她并没有强势进入我的生活，只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润物细无声。

　　　　她也真正的改善了我和爸爸的关系，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和爸爸深谈一场，告知他作为女儿的真实想法，从那以后，爸爸对我的态度日益和善，不再天天紧绷着一张脸。

　　　　护士推着爸爸去做体检，我在病房削水果，想让等爸爸回来就可以吃到。

　　　　许久未见的护工阿姨出现在病房，她之前因为老家有事，请了假。她拿出一沓照片，语带尴尬的和我说：“这是之前我在那个病房的地上捡起来的，然后就请了假赶回老家，这些就一直没有交还给您，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你还要不要这些，但我也总不好自己做决定丢了，就想着还是拿来让您处置。”

　　　　她说的，正是我那天看到的，之后又散落一地的罗子洋和神秘女友的照片。

　　　　有多久了？好像也才过去几周，我每天因为爸爸生病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想起这件事，可是现在，终于还是被提起。

　　　　我接过这些照片，再次逐一翻看，护工阿姨想必也看过这些照片，也知道这上面的男主人公是我曾经的男朋友，所以她才会觉得尴尬，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并没有久留，而是默默退出了房间。

　　　　表面上的几张我都看过，此时室内没人，我再度翻看，却有了与上次不一般的情感。上一次我只是大致翻过，不愿意让自己流露出太多惊讶表情，不想让张茜婷得意。这一次，我仔细的，一一看过，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每一张，罗子洋都笑的很灿烂，能看的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想必身旁的这位女士，真的能让他心情愉悦。

　　　　我的心不可抑制的酸痛。人可真是自私不堪，明明是我提出的此生再不相见，也在心里做好了不能与他相守一生的准备，可是当我真正看到他与别的女子有牵扯时，却又嫉妒不已，心酸难耐。

　　　　原来，他是真的要说到做到，完成我的“祝福”，早日找到新生活，找到可以让他幸福的另一半。

　　　　眼泪大颗滴落，理智告诉我不能再看下去，要收起这些照片，更要收起眼泪，我应该衷心祝福他，但是情感却又驱使着我继续往下翻，像是自我折磨。

　　　　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是想知道他们究竟一起出席过多少场合，何时开始在一起，已经亲密到什么程度，还是就仅仅想知道，那个终将或者已经取代我的女孩儿究竟是谁？

　　　　我说不出答案，只能机械的一张张翻看下去。

　　　　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照片中的女生都是同一人，虽然大都看不清正脸，但是每张照片中，那个女孩儿都佩戴着相同的腕表，还是我有些熟悉的款式。

　　　　我的手突然顿住，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紧紧盯着一张照片，半晌移不开视线。

　　　　照片的清晰度不是很高，像是从监控画面截下来的，是傍晚时分，地点是花园别墅。

　　　　我一眼就认出了地点，是因为人物背后有一个巨型雕塑，那就是花园别墅外的雕塑，我在那里住过许久，不可能记错。这不是真正的重点，重点是，照片中两人是相拥的姿态，女生面对镜头，但是脸埋在男生胸前，依旧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