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波特-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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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了。”德拉科说。他张了张嘴唇，过了几秒，才缓缓地说，“所以呢，你现在想跟我分手？”

　　　　“是的。”

　　　　德拉科微弱苍白地勾起嘴角。

　　　　“没关系，兰斯。”他勉强地笑着，“我早就对现在的一切有所预料。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可以重新从朋友开始做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的梅林啊。”兰斯撇过头，他喃喃着，似乎无语于少年的执着。德拉科将茶杯递到兰斯的身边，兰斯扭过头吼道，“我不要！”

　　　　德拉科的手一抖，杯里的水面掀起阵阵的波动。他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神情有点茫然无措。

　　　　他们都说兰斯已经好了很多，可是他看起来仍然如此阴沉不定。

　　　　“我做什么，才能让你高兴呢？”他迷茫地问。

　　　　“我不知道，或许——离我远一点吧？”兰斯不耐烦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当初竟然会喜欢你，而让我如此宝贵的学校生涯，都和你绑在一起。”

　　　　“你忘记了吗，我们在很久之前就互相喜欢了。”德拉科勉强地装作不在一起的样子，笑了起来。

　　　　“是啊，我最奇怪这点。无论是谁喜欢上我，我都不会感到意外。我吃惊的是，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兰斯缓缓地说，他的声音犹如毒蝎般冰冷又伤人，“你只不过是一个被骄纵长大的，趾高气昂、高傲自大的富家子弟而已，我到底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来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你的坏脾气，以此讨好你呢？”

　　　　德拉科眼眸泛红，他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对。”德拉科低声下气地说，“我以后会改的，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好不好？只要你说，我就改”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兰斯不耐烦地说，“我们两个只不过是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难道我还没有分手的权利了？”

　　　　“我——我只是不明白”

　　　　“等回学校之后，我们就换宿舍。”兰斯冷冷地说，“我以后不想再和你一起住了。”

　　　　德拉科愣愣地注视着兰斯，灰色的眼眸中已经泛红。

　　　　“你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爱之后，忽然收回这一切呢？”他轻声哽咽道，“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

　　　　“或者，这一切从刚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们也许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兰斯冷笑道，“想想吧，德拉科。你的父亲是一个食死徒，更是伏地魔当初最信赖的手下之一。你的家族喜欢纯血、权利、金钱、地位并且能够为此随时抛弃自己的立场。你和我，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可那不是我啊，等以后我继承马尔福家族之后，我会改变这一切的，我发誓——”

　　　　“那么你又从哪里而来的自信，觉得以后我仍然会喜欢你呢？”兰斯冰冷地说，“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德拉科，你我一点都不合适，尤其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更是巨大的错误！”

　　　　“你凭什么认为这一切就是错的呢？”德拉科眼睛泛红，他既难过，又感到愤怒。

　　　　兰斯转回头，他注视着天花板，神情平淡。

　　　　“或者是从认识阿斯托利亚开始吧。”他轻轻地说。

　　　　德拉科的眼底还含着泪水，听到兰斯的话，他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德拉科？那个时候我如此喜欢你，以至于忽视了阿斯对我的喜欢。”

　　　　兰斯轻轻地笑了。

　　　　“有一个晚上，她用计谋让你看到我和她在城堡走廊中跳舞，好让你在生气中坦白自己的真心可那个时候，我抱着她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选择的人不是阿斯托利亚呢？她那么美丽、温柔、理解我而不像是你一样，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么地骄纵、而要我不断地为你退步。”

　　　　兰斯侧过脸，他看向了德拉科，嘴角缓缓地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应该开始这一切，不是吗？”

　　　　“不！你在欺骗我！”德拉科愤怒地说，他猛地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从来都不喜欢她！以前不会喜欢，现在也不会喜欢！从很久以前，你在意的人就只有我！！”

　　　　兰斯平静地注视着他。黑发少年脸上的平淡神情，让人产生无力的气愤和厌恶。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笃定，那么为何你还要如此大发雷霆呢？”他平静地问。

　　　　德拉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眼眸泛红地瞪视着兰斯。

　　　　现在他的样子，总算是有些几年前那个被骄纵的小少爷，发脾气时的影子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德拉科的声音都在颤抖，夹杂着愤怒，“你到底为何会说这种话？！”

　　　　“我想要做的事情很清楚，我要和你分手。”兰斯冷冷地说，“你还听不明白吗，马尔福，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以后你也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我不信你会喜欢她！”德拉科双手捏紧，他抑制地说，“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兰斯只是平静地，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

　　　　“你要怎样才会相信？你可以叫她来。”兰斯轻笑起来，笑容英俊，却带着的残忍，“如果我在你的面前对她表白，亲吻她或许，你就会相信了？”

　　　　“不！”

　　　　一阵剧烈地晃动，德拉科膝盖跪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揪起了兰斯的衣领。他的眼眸赤红，急促地喘息着，指尖已经用力得泛白。

　　　　“你听好了，兰斯波特。”他咬牙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管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也不管你是怎样想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跟其他人在一起！”

　　　　兰斯动了动下巴，似乎没有感觉到胸口上那颤抖拳头。他抬着眼，平静地注视着自己上方的德拉科。

　　　　“如果我偏要这样做呢？”

　　　　“谁敢和你在一起，我就会让那个人消失。”德拉科愤怒道极致，声音甚至变得阴冷起来，“如果你想甩了我，我付出一切代价，也会将你绑回我的身边！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兰斯缓缓地笑了。这笑声在现在的局势下显得如此怪异突兀。

　　　　“你绑我？”他轻笑道，“你有这个实力吗？”

　　　　德拉科的手指，已经捏得咯吱直响。

　　　　“我不信你不爱我。”他压抑着愤怒说，“我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我，只能爱我！”

　　　　兰斯撇过头，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瞧啊，德拉科，你又开始自大了。你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兰斯再次看向德拉科，冰冷地说，“如果你再敢威胁我，信不信等我被释放，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你不会的。”德拉科说。他抓紧兰斯的衣领，激动地重复道，“你不会伤害我的，永远不会！”

　　　　“那是因为我被绑着。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对我又抓又拽？”兰斯阴冷地说道，“如果不是现在，就算我手里没有武器，我至少也会揍你，让你明白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德拉科眼眸泛红，他愤怒又委屈地瞪着兰斯，眼角眼泪滑下。

　　　　他的呼吸颤抖着，他直视着兰斯，从怀里抽出魔杖。

　　　　“刀锋显形！”

　　　　随着少年的咒语，兰斯缓缓地抬起了下巴。

　　　　他感觉到，他身上的绷带失去了力度。

　　　　这么长时间了，他第一次能够如此深地呼吸，他能够感觉到这段时间被魔法绷带吸附阻断的魔力，再次从他的体内游走。

　　　　他低下头，从碎裂的布条之中，看到了自己抬起的手掌。

　　　　自由。

　　　　他的手指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绷带。

　　　　“现在没有东西限制你了！”德拉科吼道，“来啊，就像你说的那样伤害我啊！你不——”

　　　　就在这时，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手中一空。

　　　　兰斯夺走了他的魔杖。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下一秒，他只觉得一阵失重，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德拉科愣住了，过了足足几秒钟，他才反应到自己被砸在了墙壁上，后背一阵钝痛。

　　　　他向着病床上望去。只见兰斯坐在床上，宽大的病服衣领敞在少年消瘦的锁骨上，上面尽是褶皱。

　　　　兰斯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魔杖，他注视着它。在背对窗户的阴影下，他的绿眸看起来如此专注。他衣衫不整、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可是他握着魔杖的动作那么地优雅，仿佛他生来就该如此。

　　　　德拉科没有反应过来，他倚靠着墙壁，双手撑着地面，愣愣地注视着兰斯。

　　　　兰斯缓缓转过头。他的面色平静，没有讥讽、冷漠、疏远他注视着德拉科，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弧度。他的眼底带着些亮光，笑容释然。

　　　　“永别了，德拉科。”他轻笑着说。

　　　　兰斯抬起下巴，魔杖杖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他的嘴唇微张着，可是一个词都发不出来声音。他浑身颤抖，看着兰斯闭上眼睛——

　　　　哈利破门而入，高高挥舞着魔杖。

　　　　“除你武器！”他喊道。

　　　　兰斯手中的魔杖飞了出去，可他没有睁开眼睛。

　　　　少年微抬着下巴，睫毛紧闭。在窗外照入的阳光中，他的下颌弧线如此优美，犹如黑天鹅般动人。

　　　　然后，他的身体就这样倒在了病床上。

　　　　德拉科睁大着眼睛，他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那垂在床边的修长手指。无数人从他的身边跑向病床，他什么都听不到，满脑尽是耳朵的嗡鸣声。

　　　　血往上涌，德拉科的眼前一黑。

　　　　他昏了过去。

第197章　如果（）　
德拉科在昏迷的时候，梦到了很多遥远得他已经忘记的过去。

　　　　在上霍格沃茨之前，兰斯每年都会在马尔福庄园住上好几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兰斯还没有和哈利重逢，不认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那些学生，伏地魔也没有一次次的缠上他。

　　　　那时的生活很平静，只有他和兰斯一起在庄园里学习，读书，玩。

　　　　兰斯波特这个人，从小就吸引他的注意。兰斯神秘，有大人们都不愿意谈起的过去、是那个书本中流传的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哥哥，也天生十分聪明。

　　　　明明德拉科提前兰斯学了那么久的知识，兰斯却用不到一个月就把底子补了上来。他们的水平曾经短暂的持平过，随后兰斯便甩开了他，直到来年春天可以没有压力的教授他作业上的难题。

　　　　德拉科并不是愚笨，他只是懒得在某件事情上投入过度的用功。这个世界上有趣的、好玩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他需要做的就是完成卢修斯要求的作业就好，反正父亲会为他铺好一切。不论如何，他早就注定会是锦衣玉食的渡过自己一生，既然如此，多余的努力反而显得没有必要了。

　　　　兰斯从不对德拉科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满。与之相反，他像是马尔福夫妇一样对他好，宽容他，宠溺他。

　　　　其实他比兰斯还要大一个月，可弄来弄去，好像年龄比较小总是需要被谦让的那个人，总是他。

　　　　德拉科就生长在马尔福家族的保护中，他有时闲散地看着兰斯努力读书、练习魔咒，总是觉得不解——为什么要那样辛苦呢？斯内普虽然比不上马尔福有钱，但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仅凭这点，兰斯的生活也不会差到哪去。再不济，不还有他呢吗？虽然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卢修斯对兰斯如此热情，但他至少能保证，有他在，也不会让兰斯在经济上受到什么委屈。

　　　　这样想想，等过两年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学校里有斯内普关照。毕业后，用马尔福家族的人脉为兰斯寻一份清闲愉快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兰斯又是这样的聪明，有了马尔福家族的帮助，想做些什么，应该都能风生水起。

　　　　所以，他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呢？

　　　　他们两人一起逐渐长大，德拉科一直十分无忧无虑。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的爱他宠他，包括德拉科非常敬畏的卢修斯。男人对自己的独子虽然严厉，可对他的爱和宠溺却不比纳西莎少。这一点，只不过是德拉科年纪太小，不明白而已。

　　　　德拉科生活得衣食无忧，想要什么都能够得到，久而久之，他的性格有点骄横自我。德拉科与旁人交际时其实也是高傲的很，对大人才会收敛点。反正基本所有人都要哄着他来。

　　　　与德拉科相比，兰斯的性子却一点、一点地沉着了下去。自从五岁的重创之后，他一日日的变得成熟，他不再天真，也学会了将一切收入自己的心中。他越来越优秀，也越发开始变得温柔有礼，将一切都隐藏在笑容之后。

　　　　他越温柔，也就越将其他人推得远。

　　　　即使他忘记了阿娅，但仅仅是达西之死，也对他的性格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被折磨致死，会对他未来人生的道路产生什么后果呢？

　　　　大概是再也不会如此容易地相信其他人了吧。

　　　　他的温柔，他的优秀，他的努力。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他害怕。

　　　　害怕成为了他的动力，让他渴求更强大的力量，可不论如何努力，他的内心仍然从未安稳起来。他无法在承受一次达西这样的打击了。所以他要在外界的打击到来之前，努力变得强大、更加强大

　　　　兰斯设想过未来无数可怕的厄运，想过自己要如何应对躲避。可他却没想过，如果那打击并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最信任的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总之，他将斯内普、德拉科和尚未见面的同胞弟弟放在心底，并且努力的充实自我，打造越来越坚硬的外壳。

　　　　德拉科不理解他的刻苦，兰斯并不怪他。

　　　　一个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见识过残忍的孩子，怎么会理解兰斯到底在怕什么呢。

　　　　但是没关系，兰斯宁愿他永远不懂。

　　　　谁让他如此爱他，爱他到希望这个有点骄纵却单纯的男孩永远都不要触碰到现实的残忍，德拉科只要永远做他的小少爷就好了，看着他幸福，兰斯似乎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他是那么地爱他，对他好。所以德拉科即使是做梦梦到他的时候，连梦境都是暖洋洋的。

　　　　梦里，德拉科一会好像觉得自己和兰斯还没有上霍格沃茨，两人待在马尔福庄园里生活。一会，好像他已经和兰斯在一起了，他们两个在跳舞，在笑。兰斯将他抵在玻璃上，在月光下温柔的亲吻他。

　　　　曾经，他对这一切都感到稀疏平常。他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在一起，度过很漫长的时光，他们会每一天每一天都这样开心快乐，而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所以，当德拉科睁开眼睛，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点恍惚。他注视着雪白的天花板，圣芒戈医院的被褥有些发潮，窗外是发白的天空。他从骨子里有点冷。

　　　　现在是现实，还是一场噩梦？

　　　　如果现在是现实，快乐怎么会这样转瞬即逝，甚至比梦里还要短暂？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如果他醒来，兰斯还在吗？

　　　　德拉科推开身上的被褥，缓缓地坐了起来。他佝偻着腰，将脸深深地埋在了手掌中。梦里的温暖褪去了，他的大脑开始变得清晰，他记起了兰斯在病床上那双冰冷疏远的眼睛，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插/进他的心脏。

　　　　德拉科甚至有点想笑，兰斯真是了解他，不是吗？

　　　　门外传来声音，一个人缓缓地走了进来，是纳威。

　　　　“他还活着吗？”德拉科听见自己声音十分冷静地问。

　　　　纳威小小地点了点头。

　　　　“教授们说，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暂时？”

　　　　纳威低下头。

　　　　“兰斯还在昏迷。”他小声说道，“医生说，如果他醒了，就没有什么大碍。但如果三天内他醒不过来，可能就会”

　　　　纳威以为德拉科会崩溃，会大吼大叫，或者会夺门而出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屋里一片安静。

　　　　“哦。”他听到德拉科平静地说，“我去看看他。”

　　　　纳威抬起头，他看到德拉科掀开被下床，穿好鞋，甚至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纳威向门外退去，把路让给他，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里越来越远。

　　　　在这一瞬间，一个想法在纳威的脑中第一次如此的强烈——德拉科变了。不知何时开始，他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他再也不是那个骄纵自大、任性又幼稚的敌视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小少爷’了。

　　　　他甚至看起来不再像是个马尔福。

　　　　德拉科走过拐角，远远地，他看到一个人影身板挺直地站在兰斯的门前，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搭在肩膀上。是卢修斯马尔福，他的父亲。

　　　　上一次见面，还是圣诞节之后，他坚持要和兰斯在一起，最后和男人闹得有些不欢而散，卢修斯却就此不再过问他的感情——当然，这近半个学期，男人也没再给他写过信，两人算是冷战了很久。

　　　　德拉科脚步未停，卢修斯缓缓地侧过脸，两人相同的淡灰色眼眸在半空中对撞。德拉科来到卢修斯的身边。

　　　　“父亲。”他说。

　　　　这是两人在上次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他不知道卢修斯会对他怎么样，或许男人会十分气愤、亦或者会像是以前那样警告他？卢修斯当时怒骂他们不正常的样子仍然在他的眼前回荡，德拉科低下了头，不想去看他。

　　　　他看见卢修斯带着麂皮手套、搭在权杖上的手抬了起来。男人缓缓地摘了手套，伸出手摸向德拉科的脸庞。他温热的指尖划过男孩苍白的脸颊，让他微微抬起头。

　　　　“瘦了。”卢修斯说。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德拉科的眼角，因为最近德拉科有些神经衰竭，睡得不好，眼底有些黯淡。卢修斯低着头，他的神情和往常一样平淡，看不出男人的心中所想。

　　　　“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卢修斯又问。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低着头，闪躲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我要去看兰斯了。”他说。

　　　　卢修斯的手悬在半空中，过了半响，他的手指缓缓捏起，他放下了手。

　　　　“跟我回家吧。”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错过身，准备走进兰斯的病房。

　　　　“德拉科。”卢修斯低沉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急促，德拉科停在了原地，他没有回头。卢修斯注视着男孩的背影，他的眉毛微微蹙起，那不是责备，反而更像是悲伤。

　　　　“回家吧。”他又说了一遍。语气不是命令，而是带着恳求。

　　　　“我不能在现在丢下他。”德拉科说。

　　　　“哪怕在他利用你之后？”卢修斯的语气忍不住带了丝嘲讽。德拉科的呼吸一窒。卢修斯摇了摇头，他露出轻笑，“你该看清这一切了，德拉科。你们两个并不合适。不管他以前对你如何，如今，他已经受到了神秘人的影响，你们不会有未来的。”

　　　　“我不在意。（idon care。）”德拉科侧过脸，他平静地说，“只要他还活着，哪怕他不再爱我，也无所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卢修斯脸上的轻笑消失了，他声音苍白地说，“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这样伤害自己？”

　　　　德拉科垂下眼帘。

　　　　“我只要他。”他说。

　　　　他转过头，向前走去。

　　　　“等等，德拉科！”卢修斯急促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如果——如果你只喜欢男人，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找其他更好的人，比他对你更好，更爱你——”

　　　　“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我！”德拉科转过头，他大声吼道，“他是独一无二的！我爱他！我这辈子只爱他！！”

　　　　“如果他醒不过来呢？”卢修斯质问道，“如果三天后，他死了呢？”

　　　　德拉科呼吸一窒，他大睁着眼睛，苍白的脸颊因为鲜血上涌而微微泛红。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灰色眼眸逐渐泛红。

　　　　“如果他死了，”德拉科说，“我也去死。”

　　　　卢修斯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愣愣地看着德拉科走入病房，消失不见。

　　　　男人的脚步向后踉跄两步，后背靠在了墙壁上。他愣愣地看着德拉科消失的地方，他的呼吸颤抖着，双腿发软，身体缓缓地下滑，握着权杖的右手手指将皮革捏着咯吱出声。

　　　　卢修斯的神态逐渐变得狰狞又绝望。他失态地、无力痛苦地低吼出声，带着无穷的恨意。

　　　　那是对兰斯波特的恨，亦是对自己的恨。

第198章　生死交界（）　
当兰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田野里。

　　　　这里一片寂静，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兰斯皱起眉毛，他左右望去，只见远处的景象都被白色柔弱的光包围着，看不清楚。

　　　　他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有一段时间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一切似乎都缓缓地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