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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城:绝世毒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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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婆缓了许久,才勉强止住了老泪纵横:“小姐病逝,夫人都不知道,还是听人说的,她不相信,非要去看个究竟,更想去见小姐最后一面,远远地看到了那飘着的纸钱,她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时候,一双眼睛都几乎哭瞎了。自此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这几年,精神愈发不济了,她总认为,小姐还在韩家呢,还整日里想着给小姐做她最爱吃的蟹粉酥呢。老奴看,夫人,怕是撑不过了,这才擅自前来,恳求二姑娘回去见夫人一面吧,也当是让她瞑目了。”
说着,李阿婆就要给顾千金跪下,顾千金心内五味陈杂,当下却用力地拖住了她,声音轻柔,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我会回去的。”
——回去,替韩琓尽孝。
李阿婆说,顾千金长的并不像韩琓,但是却比她更要倾国倾城,兴许是像顾浩然多一些。
一想到那个虽品貌非凡,但是颇有几分小白脸资质的顾浩然,顾千金便嘴角轻抽,她怎么就没看出,她和他有丝毫的相似呢?却是连头发丝都不像!
长的不像没关系,只要按照韩琓的穿衣风格去打扮,多少也会相似几分的吧。
李阿婆当下又把韩琓每件衣服、每套首饰的风格样式细细回忆了一遍。
凌波院。
原本笔走龙蛇的轻速却渐渐沉缓了下去,顾浩然下笔的动作越来越慢,慢到近乎僵硬,有些刻意尘封的记忆也随着“祎”字的舒展而渐渐被掀开、涌现,直至,一滴饱满的墨滴落在纸上,缓慢晕开,连那层原本深刻刺骨的记忆也变成了一层灰黑色,那是再强的光线也触及不到的深埋之地。
他怔愣地看着从墨滴内伸出的笔画,犹如尖锐的触角般,将他的眸子刺上血色戾气,他拿起柔韧的宣纸,用力撕碎,像是急于销毁证据那般急速,等到如雪的碎纸飘落在地时,他骤然如同上紧的法条瞬间脱了力般,近乎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声音呢喃:不要怪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要怪我……
第23章 明争暗斗()
七弯巷,京城最西侧的一条街道。
此时正值晌午,街道两边已经挤满了小商贩,尽管都是一些廉价的生活用品和各式小玩意,可是在商贩们的吆喝声中,这看似有些破旧的街道也顿生了几分热闹之气。
巷子的尽头是一座气势沉厚的府邸,在周围一群白墙青瓦的小房子中,尤为醒目。
府邸门前摆放了一对汉白玉雕刻的石马,石马神采飞扬,雕刻的活灵活现,几欲要腾空试飞,听李阿婆说,这是韩琓绘出后,请了石匠雕刻的。
由小见大,想必在生活中,韩琓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女子。
府邸内的布局极为精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颇有几分凌波院的影子,只是,这里却不复凌波院的葱郁朝气,如同阴云下的死水般,一派豪门没落后的颓败之气。
就在这时,有人搬着红木木板从内院走出。
“丽娘,你的这些地板没有打蜡,都返潮上翘起皮了,但是我给你的还是市面价格,你说,我对你这么照顾,你想怎么感谢我啊?”
“黄老板,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您是最阔绰并且怜香惜玉的主儿,您放心,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啊,我一定会想着您呐。”
说话间,一男一女已半拥着走出。
中年男人一身锦绫,但是又矮又胖,脑袋又小,与肥阔的身体极为不衬,像是蚂蚁脑袋插到了大象身上的即视感,莫名滑稽怪异。
此时他满脸堆笑,眸光放肆地在身侧女子胸前打量着,短粗的手亦在那女子腰间上下游移。
而那女子一袭红边垂肩薄纱裙,更衬得风姿绰约,美则美矣,却顿生几分红尘之气,此时她半推半就地半倚在黄贵全身上,笑的如丝妩媚。
想必,她应该就是韩元的那位宠妾,丽娘了吧。
此时,李阿婆看着那些被抬走的红木地板,当下啐了丽娘一口:“不知羞臊的东西!你怎么折腾你的院子我不管,但是你别忘了,这里还有夫人的一亩三分地的,你要是敢打这宅子的主意,我便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着,她又恶狠狠地瞪向黄贵全,似是要让其知难而退似的。
丽娘和黄贵全闻声转眸,却只是看向顾千金。
黄贵全上下打量了顾千金一眼,不知是看出了什么,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下却是轻轻推开了丽娘:“我先走了啊,有机会再合作。”
说的好似真的是为了生意前来似的。
说着,他又冲顾千金笑了笑,那笑意看着无谓,眸底却别有深意,只是,顾千金还未细究,那黄胖子已经抬步离开了。
而丽娘则打量着顾千金,今日的她一袭窄袖素锦便装,腰系宽大的丝织青花腰带,玉冠束发,一身的英气灼灼,虽装扮酷似韩琓,行为举止间却是比韩琓更为洒脱快意。
这通身的气派,又岂是一般的名媛闺秀可比?难怪,黄贵全见了她,也有些不想惹事地先离开了呢。
想着,丽娘当下也不管李阿婆的怒目相视,娇笑着上前:“姑娘是……”
“我们二姑娘又岂是你能随便高攀的!”李阿婆直接打断了丽娘,随后挡在了顾千金面前,生怕丽娘把顾千金给染指了似的。
丽娘继续不理会李阿婆,只是思忖道:“二姑娘,你就是韩琓的……”
她的话没说完,眸中却几多复杂,最终眸底竟是闪过几分恨意,就是因为韩琓把韩家的家产都抽空了,她才从高攀的凤凰跌落成了地上人人肆意采撷的野花!
现在顾千金又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把她仅剩的府邸也给收走吗?
想着,她当下对着李阿婆冷哼道:“老爷在世的时候,可是许诺了这府邸是我的,我是看有些人可怜,才在老爷登仙之后没有把人赶出去,可是某些人若要不识好歹的话,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将那风情的垂肩披纱用力向上一提,双臂抱肩,眼皮外翻,泼妇尖刻的模样表露的十足十。
顾千金听的出来,丽娘虽是对李阿婆恶语相向,但是这番话却是对她说的。
只是,她却觉得有些可笑:“什么时候一个不入流的妾室都能踩到堂堂正妻头上去了?难道外祖父是留了遗嘱,说是要把这宅子给你不成?”
说着,她看着丽娘,见其面皮涨红,就知道一定没有遗嘱,如果真有的话,李阿婆也不会对她的压榨这么愤怒了,所以她当下丝毫不给丽娘反驳的机会,只接着道:“外祖父还曾托梦给我,说是要我来收回宅子呢,就当是物归原主了,毕竟,这宅子之前也是我娘出资买下的。至于真正的房契在哪里,我娘生前也告诉我了。”
“你胡说!房契明明在我这里!”丽娘有些气急败坏。
顾千金眸底闪过一丝惊异,但是速度极快,几乎了无痕迹,随后,她继续胸有成竹地冷哼:“你难道不知,房契地契都是可以作假的吗?我娘在外祖父临终时都不愿来看他,你认为,又会把真正的房契地契留给他吗?”
果然,丽娘闻言立刻色变,当初韩元不顾韩琓的阻挠千方百计地留下她,但是却至死不愿休妻,扶她为正,至于房契,也是她软磨硬泡了许久,才从他那里骗来的,想来,这房契兴许也是他作假用来糊弄她的!
想着,丽娘忍不住心内大骂,这该死的老色鬼!
见她已信了几分,顾千金当下便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居高临下道:“我是可怜某些人,才让其暂居在这里,某人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若是还想着反客为主,那就是对整个云王府都蹬鼻子上脸了!”
最后一句话,顾千金咬字极重,丽娘惊的浑身轻颤,当下敛去眸底的不甘心,面上也多了几分讨好的笑意:“二姑娘说的是,只是,夫人常年病着,又不喜外人去打扰,所以才自愿移居偏院的。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找人去把主院腾出来,把夫人接过来。”
说着,丽娘逃也似地快步离开了。
李阿婆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当下又看向顾千金:“二姑娘,那房契……”
顾千金却只是平和地看了她一眼:“放心,走吧。”
即便丽娘发现她手中的房契是真的又如何,顾千金原本就没打算真的收回这府邸,她此举不过是在告诫丽娘,如果她再对苏氏不恭不敬,那就是在与整个云王府为敌,反之,如果她识趣的话,顾千金也不会真的把这府邸看到眼里去,最终落到谁手里她也压根就不会过问。
偏院。
顾千金只当府邸没落,却没想到,这一隅的偏院就像是脱离了府邸而存在般,破败的犹如贫民窟,衾寒枕冷的,好在,收拾的倒是干净条理。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屋内有苍老的带着咳嗽的声音传出:“李阿婆,你回来了?”
李阿婆立刻赶了两步走入屋内,顾千金见状,也跟了进去。
狭窄简陋的木床上,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正虚弱地侧歪着身子,并时不时地轻咳着。
李阿婆轻拍苏氏背部,随后又扶起了她:“夫人,你看谁来了?”
苏氏看了她一眼,随后似是才察觉到屋内有别人,当下向门口的方向望去。
此时,顾千金背着光,苏氏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看那通身的装扮,略显浑浊的眸子瞬间骤亮,如同似要拨开云雾见日明那般,她颤巍着移上前:“琓儿,你,你是琓儿?”
说着,她已上前扑去,眼见着就要从床上滚下,顾千金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干瘦的双臂,还未开口,苏氏却是已拥着她老泪纵横:“琓儿,我的琓儿,你终于肯回来看娘了。”
顾千金看了李阿婆一眼,李阿婆也在抹着眼泪,却对着她点了点头。
见状,顾千金当下便将瘦削的苏氏抱在了怀中:“娘,是我回来了。”
顾千金好生安抚着苏氏,苏氏又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如同任何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那般,百看不厌,一时喜一时悲,一时念叨着要给她做她最爱吃的蟹粉酥,一时又催她赶紧回云王府,免得被人发现了她的娘家是贫民,折辱了她的身份。
顾千金听的心中酸楚,百感之余更多了几分感动,以心相待,又如何会应付不来苏氏的失常不济?
韩琓虽然对苏氏也好,但是她生性爽直,却是没有顾千金这般对于长辈的细腻,看着耐性贴心、面对苏氏的记忆错乱又游刃有余的顾千金,李阿婆心内几多宽慰,愈发觉得她擅自做主去将其找来是对的。
苏氏有时虽会疯言疯语,但是仔细去听,耐心去问,还是能探听出许多有关韩琓之事来。
“琓儿,你过的好不好?一定是好的吧,王爷对你那么好。喔,今天初几啦?重阳节了吧,娘这就去给你准备重阳糕,你快带去白马寺啊!琓儿呀,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啊,别哭啊,你是不是舍不得娘吧?娘也舍不得你……”
第24章 求和风波()
秋意迎人,薄云都似被金秋所渲染,多了几分水晕的轻黄,朦胧清旷的好似一场梦幻,风吹而逝,显得那般不真实。
“二姑娘,你,真的要走了吗?”李阿婆看着顾千金,眸中几多不舍,生怕她这一走也如韩琓般,再不回头。
话落,又觉得自己太不知足,毕竟,连韩琓都与韩家决裂了,顾千金能前来探望苏氏,也算是恩情之至了,她实在不该要求的太多。
然而,顾千金拍了拍李阿婆的手:“我在外祖母的房内点了安神香,她应该能安睡到明日了,明日,我再过来。”
“二姑娘,你,你说的是真的?明日真的过来?”
“来,我外祖母家,我为何不来?只要李阿婆你不嫌我日日叨扰。”
闻言,李阿婆如同孩童般瞬间红了眼,紧紧握着顾千金的手:“二姑娘,谢谢,真的谢谢你。”
说着,她又似想到了什么,立刻蹒跚着向厨房跑去:“二姑娘,你等等啊,千万等等。”
再回来时,她的手上已多了个油纸包:“小姐以前吃不惯蟹黄酥,嫌太鲜了,可是和王爷在一起之后,许是王爷爱吃,她也慢慢地喜欢吃了。所以夫人刚才让我去做些,说是给你,老奴知道,夫人是把你当成了小姐,也不知二姑娘你是否喜欢,若是不爱吃,也还望你能拿着,做做样子,只当是夫人的一片心意。”
顾千金闻言,却伸手接过那蟹黄酥,并凑近鼻端闻了闻,随后面露喜色道:“是挺鲜的,李阿婆你不知道,我可是无鲜不欢。”
马车上,顾千金打开了油纸包,蟹黄的特殊鲜味顿时四溢,洒了芝麻的外壳看上去金黄薄脆,让人看着便似已能感觉到,那盈鲜于唇齿的香酥了。
顾千金看着那蟹黄酥,却并不急着满足味蕾,只是扭动了下中指上、镂金指环上的七彩玛瑙,随后,那玛瑙竟是直接被她拔了下来,下面连着一根银针粗细、寸指长的深烟色短物,那正是失传已久的文犀辟毒针。
顾千金用文犀辟毒针一一试过蟹黄酥,虽然她早猜测,李阿婆给她的东西不会出问题,但是亲眼见证后,她还是安心了许多。
她这般警惕,倒不是出于对李阿婆的不信任,只是因为,韩琓太过诡迷了,所以与她有关的人和事,她不得不防,毕竟,她之前设计的“三戒”,可是近乎招招让她致残。
而她的脑海中,有关韩琓的记忆都是灰蒙蒙的,并不真切,所以,她几乎是现在才开始去了解韩琓。
而在得知了韩琓对于苏氏的不闻不顾之后,虽然知道她也许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但是她总觉得,对于韩琓,似乎又陌生了几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瞬间拉回了顾千金的思绪。
玉梅见顾千金眉头轻蹙,当下对外提高了声音:“什么事?”
车夫还未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已传来:“小的叫做古司,之前与二小姐见过的,不知二小姐可有印象?”
说起来这还是玉梅第一次随同顾千金出府,所以,闻言,她当下便请示地看向顾千金。
这么温煦轻快的声音,顾千金又怎么可能没印象,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转念一想,当下瞬间就想明白了,青芜街和七弯巷之间也只隔着两条街道,而独孤律又经常前去青芜街,所以看到她的马车也是意料之中了。
只是,她显然还在对他之前的“暴力”耿耿于怀,所以当下只看了玉梅一眼,玉梅便面无表情,更冷了声音道:“何事?”
这清冷的声音却是与刚才的询问判若两人,马车外静了半瞬之后,古司才继续道:“王爷有东西让小的交给您。”
声音依旧悦耳,却是比之前低了几分,愈发显的周围有些聒噪了。
顾千金见状,对着玉梅使了个眼色,玉梅当下便推开车门,向外欠了欠身子,既不居高临下,又显得不卑不亢,回身时,手中已多了个鎏金锦盒。
锦盒四方,上面雕饰了精致的玉瓶和鹌鹑,顾千金只看着那雕饰,当下便笑了,玉瓶和鹌鹑,寓意着平平安安,更意为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独孤律,这是向她求和来了吗?
打开,里面却是一条紫水晶的手指链,手链是白银托底,镶嵌的细碎紫水晶串成,银河般流光溢彩,链子的顶端则穿了个同色玉戒,最清奇的则是手背的部分,看似是用镶有碎钻的细链随意编扣的,顾千金却一眼就看出了,那分明就是各种繁复的水晶智力扣。
也就是说,如果能解开那多样智力扣的话,那么手指链就可以变成各种样子,从而去搭配各式衣服了。
顾千金当下把手指链戴到手上去,手背部分正好能够遮住牙印伤口,而她单手随意拨了几下,原本璀璨生辉、娇艳多姿的蔷薇就变成了一抹深色火焰,正好与她今日的劲装相得益彰,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清魅的飒爽!
她倒是没想到,独孤律还有这等绝妙的心思!
虽然心内残余的怒气早已荡然无存,但是,顾千金却也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所以她当下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物尽其值,则可置于闲阁,你家王爷倒是慧眼识珠。”
——知道美物就该配美人儿!
却是丝毫不提独孤律的用心,更不提他们之间的合作。
古司也只是笑:“承蒙小姐入眼。”
顾千金眉梢微挑,她就喜欢他的这股谦卑劲儿,心内舒畅,当下说话也和颜悦色了几分:“你去回禀你家王爷,我必定会紧跟其后。”
至于“紧跟其后”的意思,独孤律一定会明白的。
马车前行,玉梅还在向外张望,似是要看清楚什么般,满面狐疑之色。
云王府。
还未走至寒院,远远的,就看到顾仙慧与顾安蓉迎面走来。
顾仙慧一袭紫粉色镶金边盛装,而顾安蓉则一件简素浅青长裙,相形见绌之下,更似有主仆之分。
而顾安蓉可不是那甘愿绿叶衬红花的主儿,想来,一定是刚从祖祠出来。
顾安蓉看到顾千金之后,神色微怔,随后才似想到了什么般,大步上前,面露讥讽:“这是被打秋风回来了?”
顾千金心底微疑,看来,顾安蓉是知道了李阿婆前来之事,只是,她刚禁闭出来,又如何知道的?
想着,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顾仙慧,她倒是个惯会使刀子的!
看着顾仙慧的一脸坦然,顾千金当下抬起手,似是要活动手腕般,微动之下,手指链上的紫水晶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悦耳的清越声,她看着她们微变的神色,眸中笑意更盛:“我这哪里是被打秋风?分明就是去打秋风了。”
顾千金的手被熠熠紫光所笼,更衬得白皙似细瓷,看的顾仙慧都心生妒意!
顾安蓉却骤然嗤笑:“从哪里来的,就还到哪里去,你可真是会物归原主!只是,你也未免太过不把云王府放在眼里了!但凡吃进来的,就没有吐出去的道理!除非,你压根就不是云王府的人!”
说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千金,似是要透过她的皮囊看清她的来处!
那深邃冷峭的眸子,却是比徐佳兰更厉害几分,俨然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般。
顾仙慧见状,心底微惊,只觉得顾安蓉太过越俎代庖了,转瞬之间却又已明白了她的话中意思,当下看向她的神色便多了几分复杂,猜忌有之,妒恨亦有之,她的反应这么快,偏生平日里还一副莽撞冒失的样子,可见,着实是隐藏的太深了!
而顾仙慧都明白了顾安蓉的用意,顾千金又如何猜测不得?
顾安蓉以为顾千金的手指链是韩琓留给她的,所以才套她的话,逼问她那十箱珠宝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偷偷运回韩家了。
如果是顾仙慧在意那些珠宝,顾千金还能理解,毕竟,她亦如徐佳兰那般,是个唯利是图的,只是,顾安蓉只是个庶女,小到日常用度,大到婚姻大事,日后都是但凭徐佳兰做主的,她却是比顾仙慧更为在意,又是为何?
不过,与其这般藏着掖着让人生疑,不如索性说开了,所以,顾千金当下也不否认,只是摸着那手指链,提高了声音道:“我还从未听过,堂堂正妃却是连侧妃的遗物都要占为己有的道理,难不成,徐正妃每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小眼睛觑着每个院子,盯着每个人,只等着人去楼空之后,好把那些旧物遗物的收入囊中才能过瘾?竟是不知,徐正妃竟是还有那拾人牙慧的怪癖!不知道的,还只当她是眼皮子浅薄的还不如个市井妇人,什么垃圾渣滓的都往自己院子里倒腾呢!”
这话侮辱至极,却是比直接说徐佳兰见钱眼开、口蜜腹剑更为打脸!
路过的下人闻言,纷纷向这边探头探脑的,眸中尽是恍然与揶揄之色。
第25章 伪善的代价()
顾仙慧瞬间涨红了面皮,当下却也只是愤愤地瞪着始作俑者顾安蓉。
而顾安蓉见状也立刻手足无措地辩驳:“你不要血口喷人!”
“哦?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顾千金面露狐疑:“难道,是你在惦记着我的东西?那你就更没有这个资格了!你什么身份,连堂堂侧妃的遗物都敢窥觊!如此胆大妄为,不敬逝者,云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也不知是没人教你教养,还是这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邪风在作祟!”
说来说去,却是又绕骂到徐佳兰身上了!
顾仙慧当下狠瞪着顾千金,却是鼻子都气歪了,偏生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所以当下只把满腔怒火尽数发泄在了顾安蓉身上,她当下骤然上前,狠狠地给了顾安蓉一个耳光,再不复表面的温婉知礼。
“跪下!”
雷厉风行的一巴掌,紧跟着又疾言厉色,顾安蓉当下便懵了,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仙慧,不甘地梗着脖子,半响后,却依旧微微敛眸,逆来顺受般地跪了下去。
见状,顾仙慧便开始训诫:“娘平日里最是疼你,又以为你是懂事的,所以才不愿用那么多规矩束缚你,也是我平日里太过溺宠你,才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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