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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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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回过头,瞧着他,面无表情,声音冷清:“既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你又何必来问我?
你已经认定了是我泄露了秘密给裴少芬,导致江明死亡,你又想让我说什么?”
“我要你告诉你,这都不是真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司马南的语气里带着怒意。
冷静摊摊手:“如果你相信我,想听我说,就不会一直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然认定是我这么做的,哪里还有所谓的真相?”
“你,你无理取闹!”司马南浑身颤抖,战栗着说道。
“是,我是一直无理取闹,是你眼瞎,错看了人,我本来就是个狠毒的女人,你明知道我用卑鄙的手段对付过万妃,明知道我不是好人,为何对我一再纠缠?
我就是利用你对我的爱,除掉我的对手,就是利用你对我的好感,拔掉我的眼中钉,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上位,为了做尚宫,做贵妃,行了吧?”
冷静冷笑道。
“冷静,你,你能不能好好讲话?我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司马南皱起双眉。
“大将军,奴婢累了,想歇息,请大将军自便。”冷静下了逐客令。
第45章 做作()
大将军的婚礼在第二日举行。
为了安抚受惊的管雍,太后特将原本准备好的陪嫁又增了一倍,又特准她以公主礼嫁,开丽坤门出宫。
司马南亲自将管雍自仁寿宫中抱出,在众人的簇拥下,一直步行出了皇宫,方才将她放进了轿中。
婚礼规模之大,超过开朝以来,任何一位皇室公主。
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将军司马南,在拜天地的时候,竟然也对着新娘露出了迷死人的微笑。
这一日之后,管雍成为宫中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尤其是尚宫局中的女人。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管姑姑虽然被江明挟持,差点杀死,可比起这婚礼的架势和大将军的热爱,这点惊吓也算是值了。”
“真是想不到,这个江明平日瞧着文质彬彬,却是这样一个孟浪之徒!”
“其实,也有情可愿,管姑姑的家势和美貌哪个男人不垂涎三尺?只不过没有胆量追求罢了,江明走火入魔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男人这样爱着我呀!”
。。。。。。
众女史边做活,边闲聊。
冷静已经第三次将锤子砸到自己手指上。
手指上伤痕累累,流着血,她还认真的做着活计,不肯停手。
“就算把手指砸烂了,他也是管雍的丈夫,这就是命。”孔令慈在冷静身边,低声说道。
“处心积虑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裳,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做那黄梁美梦!”
阮美玲在一旁冷笑道。
张司设进了大牢,她原本很惶恐,一心想要与她划清界线,投靠冷静,可自从被韩尚宫叫了去,拿了个炕桌的图样后,这态度忽然就又变了回来,依旧对冷静冷嘲热讽。
冷静的心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没注意她们态度的变化或是不变化。
司马南对她的误解,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原以为一个肯为自己去死的男人,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她所有的清白。
可惜的是,涉及到陌生人的事件,他是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她。
可一旦涉及到他的兄弟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亲人朋友,他这义无反顾的信任便荡然无存,只剩下猜忌和质问。
而更让她难过的,是裴少芬的背叛。
她原本以为,司马南与管雍成亲,能平息裴少芬体内的嫉妒之炎,让她们还会好好相处下去。
可惜的是,这嫉妒之炎一旦在体内生根,原来是那么的难以除去。
冷静承认,当里她开门看到管雍躲进水缸里时,转身来对裴少芬撒的谎并不高明。
她也明白,裴少芬走出这院子,便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过于自信,总是认为裴少芬会跟在浣衣局里那时候一样,就算知道她有什么事瞒着她,还是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替她掩饰过。
有人说,女人之前并没有真正的友谊。
那些所谓的闺蜜友谊,总会随着阶级和身份的变化,而变成相互嫉恨的理由。
冷静不是不相信这些话,所以她才会冒着并不了解司马南的危险,开口求他帮忙,让裴少芬成为皇上的女人。
成为才人的裴少芬,不管怎么说,总比冷静要高贵,比冷静要有权势。
冷静原以为,只有这样,她与裴少芬的友谊才会继续下去。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裴少芬如此恨她,恨到非要毁了她的地步。
她觉得自己一向对世事看的很开,很无所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都不会让她的心失衡,让她变的不安。
可现在?
“令慈,麻烦你帮忙,把这个铜环按上去,我把做好的首饰盒送到梅风院。”
冷静起身,吩咐孔令慈一声,拿起桌子上刚刚做好,尚未描漆的首饰盒走出门去。
“哎,首饰盒尚未描漆,你急什么。”
孔令慈在她身后喊道。
“算啦,人家这是忙着去找靠山呐。你还不知道罢?听说这次裴才人检举有功,皇上已经下了旨,要封裴才人为妃呢。
一个靠山靠不住,这是急着另攀罢。”
阮美玲冷笑道。
孔令慈瞅她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做的不管什么事都觉得对,可看别人,却成了批判家,诸事都是不对的。
冷静走进梅风院。
这里一片繁花荣绵,院子里的宫婢正忙来忙往,门口挂着的鹦鹉都开口说着喜庆话儿:“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裴少芬正半卧在树阴下的凉榻上,吃着冰镇果子,听嬷嬷说故事,见她走进来,挥袖喝退众人,瞬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娘娘要的首饰盒,奴婢做好了。”冷静将首饰盒递过去。
裴少芬不接,眼神无处安放,乱瞟一阵,终还是垂下头,拿起一个冰镇葡萄放进嘴里。
“恭喜娘娘高升。”冷静将首饰盒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又说道。
“冷静,我这么做,不光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你好。不想你卷进那些无谓的是非中,就算我不告诉皇上,皇上安插在尚宫局的眼线也会告诉皇上,到时候,私藏重犯的罪名便会加到你头上。你会被砍头的,知不知道?”
裴少芬抬起头,飞快的说道。
冷静心中笑一下。
又是个为了她好。
为什么有些人做事的理由永远都是为了她好?
仿佛这一句为了她好,就可以抵消所有的罪,而这所有罪都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冷静慢吞吞的说道。
“冷静,你不要恨我,我们这样的人,除了做奴婢,就只有成为皇上的妃子这条路,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你呢?
你为什么不走?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啊!
皇上曾经对我说过,他对你有印象,有好感,如果你想,待皇上再来梅风院里,我让人将你叫过来,我们姐妹一起伺候皇上如何?”
裴少芬拉住她的手,乞求的眸光望着她。
冷静摇摇头,原来来这儿质问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谷底,连说话都不想再说。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失败的爱情对人的打击倒底有多大。
她算一个,裴少芬算一个,司马南,其实也算一个罢?
她转身走出梅风院,什么都不想再问,什么都不想再说。
裴少芬现在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当初是她不经意间拖她下手,差点送了她的命。
不管现在,裴少芬如何对她,总算是已经安然无恙。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就算做不成姐妹,至少在冷静心中,她已经不再欠裴少芬什么。
也许也此来,就是为了确定,她不再欠这个人什么了罢?
一只灰白相间的小兔子蹦到她跟前,啃着她的鞋子。
冷静蹲下身,想抱它,它却受了惊,“噌”一下蹦出老远,却又回过身。歪着头瞅她,似乎要她跟它走。
冷静跟着它,走进林中的小屋。
九王爷坐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身后,朝她微笑。
兔子跳到九王爷的椅子低下,缩成小小的一团,完成了任务一样。
“小乖它,真的很听话。”冷静道。
九王爷将一直放在身后的双手伸出来,双手间捧着一束鲜艳的花儿:“送给你的,笑笑罢,你笑起来才更好看。”
冷静抱着花儿,倚着桌子站好,颓废的声音:“你都知道了?”
九王爷点点头,颇奇怪的笑一声:“冷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冷静望向他,有些迷惑。
“我是说,皇上与司马南的关系。”九王爷道。
“司马南控制着皇上,不是吗?”冷静道。
九王爷摇头:“如果真是司马南控制了皇上,作为司马南兄弟的江明,又怎么会选择一条死路呢?
皇上既然知道江明是司马南的兄弟,又怎么会听信一个才人的话,亲自去尚宫局后院堵截他们呢?”
冷静闪了闪眼,怔住,半晌,方才叹道:“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都不会甘心被人控制的,总要想办法反抗,皇上也许就是用这种方式在反抗他的淫威。”
“一定不是这么简单,听我母妃以前讲父皇的事,我倒觉得,司马南比皇上,更像是父皇的儿子。”
九王爷摇头道。
冷静奚笑一声,深嗅下手中的花朵,眸中露出欣喜:“好香的花儿,尚宫局院内,不,整个御花园里也不有这么好看又好闻的花儿。”
“当然,这是我母妃亲自种下的,她种的花儿举世无双,除了花儿,还有许多好吃的瓜果蔬菜,你要是喜欢,明儿只管来这儿,我摘了来,给你吃。”
九王爷笑道。
他的话音未落,却见冷静正盯着他的腰间,面色煞白,人似也痴了。
九王爷垂头朝自己的腰间瞧去,面色也变了变,伸手过去挡住腰间的挂袋,讪讪的笑一声:“觉的好玩,在路上捡的。”
“王爷,你为什么不肯跟她说实话,这个箭袋并不是你在路上捡的,而是太妃娘娘亲手给你缝制的。”
周大娘跨进门来,阴沉沉的声调说道。
第46章 画圈()
“嬷嬷!”九王爷不悦的叫了一声。
周大娘却继续说下去:“那个刺客就是我,我本想杀了皇上,再嫁祸于你,可你这贱人真是命大,明明中了我的断魂散,却还不死。
所幸天帮我,你竟自己踏进这里来,还不受死!”
说着举掌朝冷静身上打来。
九王爷身形暴起,将她掩到身后,怒喝:“嬷嬷,快住手,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小主人了?”
周大娘生生收回手掌,满面怒容:”王爷,自古女人是祸水,你万万不可为了这个女人,忘了自己的志向啊!”
“嬷嬷,本王并没有让你去刺杀皇上,你这是何必?如今国泰民安,关河宁静,又何必多生事端。”
九王爷道。
“王爷,你真正是忘了太妃娘娘的教诲了,她不过离开数月,你竟然不记得自己的志向了。你闪开,让老奴杀了这贱人!”
周大娘盛怒道。
九王爷不肯闪,将冷静掩在身后,与周大娘周旋,却眼看落于下风,渐渐被周大娘所制。
“冷静,你快走,别再回来了,快走!”九王爷冲她大叫。
冷静咬了咬唇,趁周大娘被九王爷拖住的工夫,飞快的跑出屋去。
身后依旧传来两人对打的声音。
冷静回了回头,面露凄色,又飞快的奔走。
她狼狈不堪的跑回尚宫局,心中正难过,孔令慈却一步闯进来,匆匆说道:“冷司设,尚宫娘娘唤你,快去罢。”
冷静换了衣裳,拉着孔令慈来到尚宫院。
韩尚宫正坐在座位上喝茶,满面愁容,见她进来,眼皮子抬了抬,却不说话,继续喝茶。
冷静施礼问侯毕,垂手立到一旁,她方才慢吞吞的开口:
“冷静,看到你眼前这个九抽小矮柜了么?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经破乱不堪,不知为何,太后她老人家却偏偏又想了起来,要我们尚宫局将它原样修好。
你现在代着司设的位,你上前仔细瞧瞧,可有把握原样修复?”
冷静应着,上前两步,蹲下身,细瞧那柜子。
柜子外皮几乎完全脱落,上面的花纹因为年代久远,所存不多,根本看不出什么,几块镶嵌宝石的地方也锈迹斑斑,压根不能够知道是何镶嵌手法。
如果没有当日做这柜子的图样,根本没可能将它原样修复。
韩尚宫这摆明的故意为难她。
“冷静,如何?”韩尚宫冷声问。
“回娘娘的话,若无图纸,冷静怕是不能原样修复。”冷静老实的回答。
“有趣,真是有趣,你这话,回的太后老祖宗么?因为管姑姑的事,她老人家心情正不好,这个时候,你再去回说,你没办法修复这柜子,不是老虎嘴边捋须么?”
韩尚宫冷笑。
冷静正要回话,只听一边的梁司制笑道:“大人,冷静进宫日短,并未见过这个九抽小柜,自然无法原貌复原,不过我想,彩霞她怕是能。”
“嗯?怎么这么说?这九抽小柜一直放在仁寿殿后面的仓库里,就是彩霞,也并没有看见过罢?”
韩尚宫摆弄着手里的茶杯盖子,冷声道。
“大人,张彩霞那手艺,是祖传,当年后宫没有成立尚宫局之前,倒有一半的摆设由他们家打造。
我瞧着这柜子的外观,像是前朝之物,怕不就是出自他们家人之手?大人你是知道的,彩霞她记忆力超群,若真是他们家打造之物,她是必会记得这样式的。”
梁司制正经回道。
韩尚宫盯着冷静,冷笑:“张彩霞如今可是被关进了大牢,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欢喜啊,你与她一向交好,要不你去牢里劝劝她,让她画出这柜子的图纸来?”
梁司制缩缩颈子,叹气:“大人,我去劝过她,没用,她如今斗志全无,只一味说记不清楚了。”
“大人啊,这本是司设司的事儿,与我们不相干,就是去牢里求人,也得冷司设亲自去罢?我们只是帮忙,能不能帮得上,尚且难说。”李司膳笑道。
“对啊,大人,欢喜虽与彩霞平素交好,可毕竟是两司之人,彩霞未必就听她的。”赵司珍附合道。
韩尚宫将眼神移到冷静身上。
冷静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早就听出其中端倪,她们怂恿太后修复这九抽小柜,无非是想给张彩霞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好让太后念着她手艺绝伦,放她出来。
可将张彩霞关进大牢的证词,毕竟是出自大将军之口。
这些人是都不想得罪大将军,才将她叫来,打算让她出面做这件事。
她们若不如此,好好跟冷静说,冷静想自己大约帮她们这个忙,毕竟她也不想看张彩霞一辈子在牢中度过。
可她们却偏偏不肯好好讲话,偏偏摆出这样的姿势,逼她就范。
她冷静岂是受人胁迫威逼之人?
“大人,既然梁司制去问过张司设,张司设说她不记得了,那必是不记得了,这柜子我们司设司会按原貌修复,修复完善后,冷静自当亲自呈与太后她老人家,好与不好,由太后她老人家亲自裁夺,绝不连累大人与众司的姐妹就是。”
冷静施个礼,慢慢说道。
梁司制闻言变了脸,伸手指着她,怒道一声:“你!”
韩尚宫摆弄茶杯盖子的手微微颤抖,眸中尽是怒意,冷声道:“既然冷司设有这能耐,那就将柜子抬回去罢,限时五日,到时候修复不了,可别怪本宫无情!”
冷静答应着,着两个小厮,将柜子搬回司设房。
孔令慈跳着脚骂她蠢:“冷静,你是不是疯了,你我就算手艺再高超,没有图样,也必不能原貌修复,而知道柜子原貌的又只有张彩霞。
不管我们修复的多么精美,到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便能将我们送进地狱!
你真正是疯了,依你的智慧,竟看不出这是她们合伙设的一场局,目的不过是要将张彩霞救出来吗?”
“老孔,既然是场局,那我就破了这场局,如果她们不摆场局给我看,我想我倒是会满口答应下来,亲自去牢中求张司设出来。”
冷静淡然的说道。
孔令慈怔一怔,叹口气:“冷静,你呀,真是头倔驴,不撞南墙不回头。”
冷静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蹲下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柜子。
可心中却掀起波涛,她撞的南墙已经够多了。
现在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四面八方天下地下都没有出路。
她被困在其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可她却偏偏不想信这个邪,偏偏不相信自己逃不出去。
“冷静,你不去,我去,我去牢里求张彩霞。”孔令慈低声道,抬脚要走。
冷静拉住她的袖子,将她拖回来,拖到她的房间,把门关了。
“冷静,你究竟想干什么?!现在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孔令慈嚷道。
冷静在椅子上坐了,直着眼,喝了杯凉茶,方才慢吞吞的开口:“张司设是不是有家人在宫外,而且是患了重病的家人?”
孔令慈怔了怔,点头:“有,是她娘,痨病,已经几十年了,当日若不是她爹早死,她娘又有病,也不会将她送进宫里来的。
她人虽然坏,却侍母极孝,这些年,什么千年老参,百年灵芝,只要听说是对痨病有好处的,她都想方设法弄了来,送出宫去给她母亲治病,若不是她这样,她母亲早死了罢?”
“侍母极孝,却是个好人。”冷静不由眼神一凄,心中有些难过。
“你怎么知道的?你来司设司不过几日,她又不肯让人知道这个秘密。也只有我们几个常年跟着她的,实在避不过,才知道这件事。”孔令慈好奇的问道。
冷静冲她咧咧嘴角。
神秘的事,其实说穿了,就太简单了。
张彩霞叫江明来的时候,开的药并不是她吃的,看那药的剂量,必是重病之人用的剂量。
“令慈,我想出宫,可有办法?”冷静问道。
孔令慈吸口冷气,压低声音:“你不会想挟持她老娘罢?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冷静苦笑一声:“我确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是心情郁闷,想出宫散散心罢了。”
“我们平日的假都是尚宫娘娘请示内侍监后,批下来的,只有出宫超过一日以上,方才请示太后批示。
不过你现在?”
孔令慈有些为难的嗫嚅道。
冷静叹口气,是,她现在既得罪了韩尚宫,又与司马南绝裂,想要批假出宫,岂不是难如登天?
“冷静,不要再想了,我这就去牢里求张彩霞去,大不了出来后,她继续做她的司设,我们被贬为低级宫婢,你放心,不管贬到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去。”
孔令慈拍着冷静的肩膀,大声说道。
她正拍在她的伤口上,有些疼,冷静却浑然不觉,她心中升腾起一团火,一如当里跟止行在一起的时候。
这世间的冷漠让她心碎,可总也有止行或孔令慈这样的朋友让她如沐冬日暖阳。
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满面憔悴,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管姑姑!”冷静起身招呼。
而孔令慈却施一礼,说道:“见过大将军夫人。”
冷静咽了咽口水,露一脸尴尬。
孔令慈不是故意让她难堪。
只是她也许还没有从自己的臆想里抽身出来,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肯承认管雍已经嫁给了司马南的事实罢?
第47章 出宫()
管雍倒像是没有察觉出冷静的失礼,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脸上露出凄楚的微笑:“冷静,你这两天过的也不好受吧?”
“夫人请坐,奴婢去拿热茶来。”孔令慈回一声知趣的退下。
“奴婢一向如此,夫人何出此言?”冷静问道。
管雍在椅子上坐了,笑道:“冷静,司马南他,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你是知道的,他之所以娶我,看上去还心甘情愿,皆是因为江明的缘故。
我又岂能让他只是为了报恩,就这么辜负了自己的一生。
今儿进宫,我已经向太后禀明,要与司马南和离,而且这几日我们虽然名为夫妻,其实从不曾住在一起。
所以你只管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冷静后退一步,略吃惊的瞧着她。
管雍是个大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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