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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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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屋子,不就是冷司设现在住的屋子么?”梁司制面色也难看起来,没好气的问一句。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冷静暂代司设之职,当然住的就是张彩霞曾住过的屋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来啊。”明公公吩咐小太监们。
“早知道那图样就在匾额后面,我也无须费那般工夫了。”冷静道。
这气氛实在是尴尬,尴尬的有些难堪,她觉得自己该说句话,让她们再兴奋一会儿,这么快就认输,也实在是无趣的很。
小太监将图样子取了回来,展开来给明公公过目。
明公公对着图样子,细细的端详着小柜子,约一盏茶工夫方才罢休,哈哈笑道:“冷司设果然好手艺,修复的完美无暇,咱家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这就送给皇上,让他老人家亲自验看。”
“公公过讲,这并非奴婢的功劳,此次能成功修复这个柜子,全赖张司设之力,若不是她亲自提点,也不能够修复的如此完美。”冷静跪下奏道。
明公公笑着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初入宫不久,就算手艺再高强,未见实物,也端不会修复的一模一样不是。”
“公公明鉴。”冷静笑道。
“好啦,张彩霞修复九抽小柜功在社稷,咱家会如实禀奏皇上和太后,你们也忙,咱家就不耽误你们做事了,这就告辞了。”
明公公命小太监抬起柜子,扬长而去。
“张彩霞!你!”梁司制忍不住心中怒火,冲到张彩霞嘴前,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梁司制,为什么打人啊?难道你见不得张司设立功,你是想让她在牢里待一辈子?”冷静冷淡的开口说道。
“我?”梁司制一时语塞,无话可回。
“好啦,欢喜,你就是冲动,彩霞她修复小柜有功,想来不日便能被释放出来,这是喜事,你怎么倒怒起来了?”韩尚宫不满的开口。
梁司制诺诺的退到一边。
“张司设,暂且再委屈你几日。”冷静对张彩霞说道。
张彩霞满目感激的朝她磕个头,随牢卒而去。
韩尚宫推脱抱羔,自去里边休息。
几个人不欢而散。
冷静回到司设房,孔令慈一把揪住她的衣袖,紧张的问:“怎么样?可是蒙混过关了?”
“我都安然回来了,你说呢?”冷静坐到椅子上,喝口凉茶,慢吞吞的说道。
孔令慈“扑嗤”笑一声,叹口气:“你瞧我,都急糊涂了。”
“万事大吉,等我再去求求太后她老人家,依旧让彩霞姐回来做司设。”冷静道。
孔令慈夺下她的茶杯,将她拉到内室,关了门,急声道:“你是不是傻,好容易谋到的位置,难道就这么拱手让人?”
“这位置本来就是彩霞姐的,也不算拱手让人,这叫物归原主。”冷静道。
“我就奇怪,为什么张彩霞会无缘无故听你的,跟你一起撒谎,有什么柜子的原图,原来你是用这司设的职位来诱惑她的。”孔令慈朝她撅撅嘴,翻个白眼。
冷静咧咧嘴,算是回答。
“那你就更傻了,她若回来继续做司设,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她那性格我却明白,睚眦必报的,走着瞧罢,以后有你好看的。”孔令慈道。
“不是啦,是我治好了她娘的病,又帮她弟弟找了个老师,她感激我,才答应帮我撒谎的。”冷静跟她说了实话。
孔令慈怔了半天,方才笑道:“我就说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放心交给我一个人做,自己却天天跟着大将军夫人往宫外跑,原来不是陪夫人散心,而是去办这事去了。”
“不管怎么说,彩霞姐她也是个善良的人,肯帮我们这个忙,若不是借她之口说出图样藏的地方,韩尚宫她们未必会相信这图样就是真的。”冷静道。
孔令慈掩嘴笑两声,点头:“冷静呀冷静,我算是服了你,这样的馊主意也想的出来,让我画一张图样出来冒充旧图,我自己修复的柜子,可不跟我画的图样一模一样?
又买通张彩霞帮你说谎,说有旧图样掖在匾额后面,这样一来,假的都成了真的了。”
冷静摊手:“没办法,谁让她们合起伙来设套,难道只许她们设套害我,不准我设套算计她们?”
两人正说话,外面有人敲门,孔令慈过去开了门,来人却是莺妃。
“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冷静上前见礼。
莺妃一把揪她起来,将孔令慈推出门去,掩上门,倚在门上喘粗气,面色慌张难看:“冷静,有人想害死小皇子,你快办我想想办法。”
第52章 绝境()
冷静扶莺妃在椅子上坐了,倒茶给她喝,等她镇定下来,方才问道:“何人如此残忍,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冷静,我不管,当初这主意是你出的,如今我对这孩子也有了感情,不能就这么瞧着他被人害了。”
莺妃唉声叹气,俏美的面容笼罩在乌云之下。
冷静摊摊手,苦笑一声。
灾难真的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你用尽心思躲过了一轮,下面还有二轮三轮四轮。。。。。
而且会一轮比一轮难,一轮比一轮棘手。
“小皇子他,现在安好?”冷静问她。
莺妃一口气又喝了两杯茶,方才点头:“若不是他命大,昨晚上就没了,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有多险。
奶娘带着他在外面乘凉,一只发了疯的狸猫没命的扑了过来,若不是奶娘忠心,一心护主,那疯狸猫必会抓伤他。”
“这个季节,也许是那狸猫发情,所以才凶残成性,是不是娘娘想多了?”冷静道。
“想多了?若不是今天早上发现奶娘死了,我也会以为自己想多了,好不好?奶娘死了!被狸猫抓伤的奶娘今天早上死了!中毒死的!”莺妃颤声说道,不自觉的抱起双臂,连打几个寒噤。
冷静吮吮鼻子,无语。
“冷静,那狸猫的爪子上一定是被人喂了毒,奶娘死后,我让小禄子他们去找那狸猫,找了半日,也不见踪影。
以前,只要唤它几声,或是放点小鱼干在草地上,它便会自己走来。”
莺妃抓住冷静的胳膊,摇晃着:“冷静,你一定要帮我,杀完了小皇子,是不是就该杀我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是不是都要死?
那你也有性命之忧,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救我就是救你自己。”
莺妃虽然表面惊慌失措,可这番话却说的滴水不漏。
冷静盯着她花容失色的脸,心中一阵难过。
人太过聪明,未免会活的战战兢兢。
她听明白了她的话,莺妃是怀疑欲害小皇子的人,是皇上。
知道小皇子非皇帝亲生的不过只有太后皇帝和莺妃。
太后和莺妃已经达成协议,只要莺妃遵守协议,太后便不会对孩子不利。
依冷静对太后的了解,这个老太太不像是个弃信背义之人。
那么,这个凶手就一定是皇上无疑。
如果皇上真的对孩子起了杀心,莺妃的怀疑就不无道理,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冷静,想办法,快想办法,如果他要害小皇子,小皇子必死无疑,我们也必死无疑。”莺妃抓着她手腕的手,愈渐冰冷,声音却愈渐绝望。
她似乎不相信冷静能想出避祸的办法,她只是太害怕,不想一个人面对死亡之前的恐惧。
“娘娘,淡定,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他要公开害死小皇子,我们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他不能公开这一切,只能背后算计,我们倒可大张旗鼓,能保住我们的性命也未可知。”
冷静冷静的说道。
“大张旗鼓?”莺妃凤目微眯,重复一句。
“是啊,娘娘,因为你提先知道了凶手,故会心生恐惧,不敢大肆声张。
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就假装不知凶手是谁,你这就去皇上作主,说有人要加害小皇子,把此事闹的越大越好。”
冷静慢吞吞的说道。
莺妃如石像般凝固良久,嗯一声,重重的点头,起身往外去。
”娘娘保重,不可太过,也不可露出马脚,让他以为你知道凶手是谁。“冷静在她身后低声嘱咐道。
莺妃回过头,目光清冷:“你放心,演戏本宫会,哄人本宫也拿手,本宫只是一时恐惧,昏了头,现在好了,想明白了,正好趁此机会,除去我的眼中钉也好。”
“那奴婢祝娘娘旗开得胜。”冷静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莺妃耸耸肩,走出门去,身量笔直,俨然一只傲娇的孔雀。
冷静远没有莺妃的乐观。
如果莺妃的猜测没有错,弄死她们是迟早的事。
孔令慈慢慢踱进来,叹口气,目光中带着些崇敬和佩服:“冷静,你真的很厉害,娘娘进来时面色惊惧,神色慌乱,只一盏茶工夫,她走的时候,却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我一点都不厉害,如果真的厉害,就不会把自己逼到如此绝境。在浣衣局的时候,只是心生向望,什么时候能进宫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真的进宫才发现,受点苦算得了什么,安安稳稳才是最大的福气。”
冷静重重的叹息。
可惜人生并没有回头路好走,既然选择了荆棘遍布的小路,也只能披荆斩棘的走下去。
“冷静,张司设要回来了,姜嬷嬷亲自去牢中接的她,我瞧太后这意思,是想让她继续做司设的。”
孔令慈低声道,面色有些凄惨。
“情理之中的事,快帮我收拾下,迎她回来。”冷静道。
“可是,你?”孔令慈欲说还休,操着双手不肯动。
“欲扬先抑的话,你总听说过。位置升的太快,未免遭人嫉恨,就像我现在,嫉恨我的,非司设一人。
那个局,是她们集体设下的,每个人都有份,除非把她们都治服,否则我再不会有好日过,还是收敛一点的好,能多活一天算一天罢。”
冷静说道。
孔令慈上前抱住她,轻轻啜泣:“小冷静,你的命怎么这么苦,虽然手艺超群,人品上乘,却惹上了一群宵小之徒,真是让人心疼。”
孔令慈这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冷笑,阮美玲带着一干姐妹走了进来。
“不舍得呀?不舍得也得走不是?鸠占鹊巢,也该兴到头了,一个浣衣局的小小宫婢,也想做司设大人,真正是痴人说梦!”
阮美玲朝地上啐一口,冷笑道,吩咐姐妹们进屋收拾东西,迎接张司设回来。
孙令慈欲与她分辨。
冷静使眼色阻止她,拉着她走了出来。
“你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就算做不了司设,好歹你也是副司设,任凭一个小小的女史如此唾骂,怎么受得了?”
孔令慈跺脚道。
“骂人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于事并无益处,何必放在心上。”冷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只见姜嬷嬷拉着张司设的手走进院子里来,听见她们的对话,满面笑容的问道:“冷静,哪个女史如此大胆,竟敢辱骂你?快告诉嬷嬷,嬷嬷替你作主,赏她十个嘴巴子。”
“哪有此事,不过闲聊。”冷静上前施礼,笑道。
“见过冷司设。”张彩霞却伏身施礼,面色恭敬的说道。
冷静怔了怔,瞧向一边的姜嬷嬷。
姜嬷嬷将她们两人一并拉了起来,笑道:“彩霞,不必如此,她毕竟是你带出来的,也是你大度,非要把这个司设让给她来做,怎么说你也是她师傅和上司,何需如此。”
“嬷嬷,情分归情分,规矩是规矩,这规矩还是要行的。”张彩霞笑道。
“司设大人,不可如此,冷静只是暂代你的位置,并没有想一直做下去,这司设之位是大人的,冷静不敢夺取。”
冷静跪下来,说道。
张彩霞将她扶起来,帮她整理下略散乱的发丝,笑道:“冷静,我已经求了太后,想出宫侍母,太后她老人家仁慈,也已经准了我的恳情。
我进宫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母亲的病,如今她老人家好了,我自然想回去服侍她,已经归心似箭。
况你的手艺高超,在我之上,做这司设的位置,也名至实归。只以后好好效力就是。”
“大人这样说,冷静也不好再推辞,只祝大人与家人早日团聚,过的幸福美满就是了。”冷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
“这就对了,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记得多笑笑。”张彩霞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帮我进屋收拾行李罢,我早说我归心似箭了,太后准了,只想早日回家,看到我母亲。”
冷静未及答话,只听姜嬷嬷笑道:”好了,老身就不打扰你们姐妹情深了,自回去复命,彩霞你走的时候,也不必去太后跟前辞行,省得她老人家伤心,我回去说一声就行了。
太后赏下的的东西,我会吩咐小子们给你弄好,送到外面的车子上。“
张彩霞谢过她,送她出院,方才拉着冷静进了屋子。
阮美玲等人听了这番对话,早都偃旗息鼓,人不见了踪影。
张彩霞将收拾屋子的女史遣出了门,只留下冷静一个人,随她一起收拾东西。
“大人,你是否要去跟尚宫大人和其它姐妹们辞行?”冷静问。
张彩霞摇摇头:“不去了,就这样走了最好,我知道她们都等着我去辞行呢,有好多话要说,好些事要交待,可我实在不想去了。
不瞒你说,我们在一起,做了很多龌龊事,能说什么呢?我原本是打算一辈子老死在宫中的,没想过你竟然治好了我娘的病,让我这颗早已经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
在牢中这些日子,我也算想明白了,这些年的勾心斗角,又有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姐妹,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
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我耗尽了我的青春,耗尽了我的精血,最后能得到的又是什么?不过是个老死烧成灰扬进枯井里的下场罢了。
不如离开,回家,有我母亲,有我兄弟,一家人在一起,那才叫生活,才叫过日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马上出去见到他们,和他们在一起。”
冷静默默的听着,听到眼睛润湿。
有家人真好,至少有退路,至少有一处温暖的地方可以回去。
而她冷静呢?她的温暖又在何方?
第53章 残酷()
冷静给了张彩霞五十两银子,她不肯收,推辞半天。
冷静硬是塞到了她袖子里,送她到宫门口,瞧着她乘坐的马车离开,不见踪影,方才无精打彩的回来。
刚进尚宫局,梁司制便堵住了她的路。
冷静抬头瞧了她一眼,不友好的眼神。
她现在实在是讨厌堵住她前行的路的人。
“是你,是你逼走了彩霞,你这个恶鬼!”梁司制面目狰狞,恶狠狠的诅骂道。
冷静歪头瞧着她:“彩霞姐出宫过幸福的生活,你不开心?”
“哈哈哈哈。。。。。。”梁司制仰天大笑,神经质的笑声。
不待冷静再说什么,边大笑边踉跄而去。
冷静呆在原地,手慢慢握紧。
逼走?恶鬼?
梁司制分明不该有这样的反应,这尚宫局之中,分明是她与张彩霞最为交好。
冷静的额头渗出冷汗,扭身朝外面跑去。
司马南正在勤政殿外面值勤,夏日的骄阳照在他身上,似镀了一层金边,越发看上去像尊天上的神祗。
冷静跑过来,面色惨白,神情沮丧。
这尊来自上天的神祗突然就变回了凡人,目光那般急切的盯着冷静的脸:“什么事?不要急,有我在。”
“快,拦住张彩霞的车,快,快去啊!”冷静摇着他的胳膊,嘶哑的声音喊。
司马南拍拍她的肩膀,飞掠而去。
冷静跟不上他,拼命的朝宫门口跑去。
待她跑到丽坤门时,司马南已经回来。
绝世的面容带着些惋惜,冲她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追回来没有?”冷静大声问他。
司马南张嘴欲要回答,冷静却掩住了耳朵:“我不想听,让我静一静,我现在还不想听。”
司马南闭了嘴,静静的瞧着她,看着她掩着耳朵,跌跌撞撞的跑进旁边的亭子里,看着她仰面朝向天空,悲切的小脸上慢慢消失了所有表情。
良久,冷静走了回来,已经平静如水,面无表情。
“她是怎么死的?”冷静淡然的问道。
司马南咽了口口水,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是梁司制告诉我的,她说是我逼走了彩霞姐,我是个恶鬼。”冷静冷冷的回道。
司马南伸手抚住她的肩膀,心疼的口气:“不怪你,她的死只是意外,拉车的马受了惊,跌进道边的深沟,张司设头触石块而亡,我已经吩咐手下好生处理事故,厚恤其家人。”
“她的死不是意外,我早就该想到,她们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走了呢,身上带着她们的秘密,她们怎么会就这么放她走呢,我真是该死,我该劝住她,让她留下来。”
冷静说道,声音冰凉,眸光却痛苦。
“要不要我去查查是谁下的手?”司马南轻声问。
冷静摇头。
“我会帮你查的,如果你想为她报仇,我亲自去杀了害她的人。”司马南又道。
“谢谢你,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会解决。”冷静冷漠的回答。
司马南的眼神变的热切而难过:“冷静,不关你的事,我说过,她的死,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给我三天时间,不,一天时间就够,我保证查出凶手,亲自处置。”
“大将军日理万机,哪有工夫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奴婢告辞。”冷静朝他施个礼,转身走开。
她的背影溶进走廊里的阴影之中,那样冰凉而寒冷,司马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追下去,不顾来来往往的宫婢和太监,一下子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
几个暗卫忽然便出现在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大将军自重,光天化日,有伤风化。”冷静挣扎,司马南却越抱的紧。
“周围都是我的人,我不怕。我只想让你知道,你现在不是孤单一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支持你。”司马南低声道。
“大将军放手,有人要对小皇子下手,你还是去查你该查的事情罢。”冷静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说着冰冷无情的话。
司马南慢慢松开她,后退两步,挺拔的身材微微佝偻,像是受了重创。
她还是不信任他,不肯敞开胸怀依赖他。
再多的理想也抵不住现实的残酷。
“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只管找我,我不在勤政殿就是在书房,这个你拿着,有了它,只要我在,不管是哪里,都可以直接进去见我。”
司马南递过来一块小小的玉牌。
冷静看都没有看,垂下头走自己的路。
司马南没有硬塞给她,而是把自己站成了石像,随时都会粉碎的石像一般。
冷静默默的走着,能感觉司马南依旧站在她身后,瞧着她的悲凉。
可她不想回头。
她不敢拷问自己的内心,究竟还爱不爱这个男人。
这一刻,她只是不想连累他,尽管无计可施,心中着争万分的时候,第一个能想起的人就是他,可一冷静下来,她还是不想继续连累他。
如果不是她,他便是神祗,无懈可击。
因为有了她,他失去了兄弟,不得不取自己不爱的女人。
她实在不应该再去烦他。
她宁愿看着他就那么孤独的活成神祗,也不愿意因为她而让他变的狼狈。
——————————
深夜,尚宫局枯井边,一个女人倚在井壁上,默默的流泪。
冷静披着黑夜黑色的阴影,慢慢走到她跟前。
“冷静,是你害死了她,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离开这后宫,你是故意的,故意害死她的,她若不死,你怎么可能代替她当上这司设,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梁欢喜泪眼婆娑的望着冷静,恨恨的说道。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让她离开,我无心害人,如果真想害她,也不会让管雍去求太后,赦她无罪释放。
我如果知道她出宫就是死路一条,又何必费尽心思给她脱罪,我是真心想把司设的位置留给她。
我的对手不是她,也不是你,更不是司膳和司珍她们。”
冷静哑声道。
“大人说的没错,你的野心果然很大,你想对付的是大人。”梁欢喜一时忘了流泪,急声道。
“我不想对付任何人,可任何想对付我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冷静道。
梁欢喜发出绝望的笑声,摇头:“冷静,你太天真了,别以为有大将军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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