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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婚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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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要聚在一起谈论政务,卡列宁询问安娜她一个人是否可以。
“您担心什么呢?难道她还会在我们屋子里迷路不成?”德马莱勒夫人一边亲切地拉着安娜的手,一边冲卡列宁取笑道。
若是平常男人,面对这样的话语,总能有一两句情意绵绵的回应或者调笑,可卡列宁却是如此正经的人。
他完全忽略了这种男女之间的交谈艺术,而是只从最清白的方面去解读。
“若有您照看着,我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问题的。”
安娜在心里偷偷地笑了一下,这一次她不打算去告诉卡列宁实话。
“来吧,卡列宁夫人,很多夫人都想要见见您呢!”德马莱勒夫人用一种优雅的语调说着,她已经自然地放开了原本牵着安娜的手,而变回了端庄又不失亲切的样子。
安娜在心里想,这群人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但面上却是保持着好奇的笑容。
她跟着德马莱勒夫人落座,被包围在中间。可她跟这些贵妇人们压根就不熟,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成为了猴子,而德马莱勒夫人成为了众星捧月的解说员。
倒不是说没有人搭理她,可那些贵妇人们提的问题安娜并不能完全的回答上来。比如彼得堡的风光,宴会,戏剧。
“抱歉,卡列宁夫人,我忘了您嫁过来可没多久呢。”一位脸上抹着粉的贵妇人掩口说道,她那白花花的胸脯颤颤巍巍的。
“德菲奈斯夫人,我听我丈夫说最近彼得堡比较流行的戏剧是”
德马莱勒夫人总是会为安娜解除尴尬,然后再次成为现场所有人的焦点。
这些人在心里想:“瞧,就算有美貌又怎么样呢?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她嫁妆丰富也只是谣传,这年头空有名号没有实力的家族多了去了。反观我们亲爱的德马莱勒夫人,她漂亮、优雅还学识渊博。”
安娜知道这些人在心里想什么,她觉得很无趣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她现在可不只是代表自己。任性地走掉可不负责任。
她一边假装在认真倾听这些高谈阔论,一边借由喝茶的功夫瞧瞧卡列宁那边,但她没发现自己的丈夫。
“抱歉,我得去一下化妆间。”德马莱勒夫人停止了说话,有些歉意地说道。
“还有人要和我一起吗?”
“是的,我也要去化妆间。”一位身材丰满的年轻女人也说道,她穿了一件过分华丽的裙子,但老实说,有些糟糕透顶,瞧瞧那些无法遮掩的雀斑,在香金色绸缎领口的印衬下,就像是刚刚脱了外壳的小麦一样。
德马莱勒夫人离开一会儿后,女人们的兴趣重新回到安娜的身上,准确地来说,是她的礼服。
“您是请哪一位裁缝制作的呢?”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夫人问道。
“我自己做的,它原本是一件挺普通的天鹅绒长裙。”安娜诚实地说,而且终于有些高兴了,她喜欢谈论衣服,讲那些小设计,剪裁,而不只是用卢布堆起来的昂贵,但显然她犯了一个禁忌。
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在这个浮华又古怪的圈子里,东西的价值在于它摆放的位置和拥有它的人,而不是别的。
“是嘛,您心思真巧。”那位提问的年轻夫人现在已经兴致缺缺了,尽管依旧保持着礼仪,她甚至还在微笑。
但安娜原本涌到嘴唇边准备谈论的制作过程,现在又被牢牢地咽了下去。她微笑着跟上这些人的节奏,开始下一轮无聊的谈话。
喉咙有点干,安娜又喝了一口红茶,然后她瞧了一眼外边。
安娜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默默地放下茶杯。
“您终于来了。”在场的夫人们瞧见德马莱勒夫人过来后,欢喜地说道,她们又开始围绕着这位夫人。
“让我先喝杯茶,夫人们。”德马莱勒夫人用一种娇憨地语气说着,她的脸颊上泛着迷人的红晕。
“您不喝点茶吗?卡列宁夫人。”德马莱勒夫人问道。
“在您回来之前,我已经喝过了。”安娜笑着回答道。
德马莱勒夫人也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她拿起银质的细汤匙缓慢地搅动着手里边热腾腾的红茶,接着把透明容器里的牛奶倒进去,再次搅动。
“您瞧,卡列宁夫人,这茶需要时不时地搅动一下,不然出来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这些漩涡看起来很不稳定,其实若没有这些漩涡,茶的美味也无法完全的挥发出来。”
德马莱勒夫人那涂得红艳艳的尾指略微妥帖地扶住杯壁,她抬眼望向安娜,那双妩媚的眼睛里透着笑意。
“您说对吗?”
安娜也笑了起来,端起自己那杯有些冷掉的红茶,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喜好。有些人好这口杯中之物,自然是追求得比较极致,像我的话,倒是不怎么喜欢茶。”
“您喜欢什么呢?”德马莱勒夫人关切道。
“只是水。”
“不得不说您的要求真是与众不同。”德马莱勒夫人不带任何讽刺地说道,同时拿起了透明的容器。
安娜把那杯冷掉的红茶放置在一边,然后接过了德马莱勒夫人特意为她倒的这杯水。
“我丈夫常常这样评价我。”安娜笑道,周围有些夫人也笑了起来,并且小声地说这可真甜蜜呀。
德马莱勒夫人继续喝茶。贵妇人们的谈话还在继续。
不知不觉就到了舞会时间,第一首是十分欢快的玛祖卡舞。
男人们开始邀请女士跳舞,德马莱勒先生为首的那群人用浑厚的嗓音说:“这第一支舞您得和我的妻子跳,您刚才的辩论精彩极了!”
安娜马上明白这位擅长辩论的先生是谁了,如果那不是她的丈夫的话,说实话,她也会觉得很有趣。
“卡列宁夫人,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这一支开场舞吗?”这位胖胖的和善的德马莱勒先生亲切地问道。
“哦,当然了,德马莱勒先生。”安娜做了一个提裙礼,她不能拒绝,而她知道,卡列宁甚至不会明白这一点。
德马莱勒先生不是一位风趣的人,但跳得还不错,十分稳当,他们随便谈论了一些其实并不有趣的事情,但这位先生似乎笑点比较低,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谈得十分投机一样。
一曲马上就要结束了,安娜冲这位胖先生笑着说:“第一支舞为了国家,第二支舞就得属于伴侣了。”
德马莱勒先生又一次大笑起来,他赞同安娜的说法。
“人人都说我是陷入幸福里的傻瓜,可他们不知道做这种傻瓜有多幸福。”德马莱勒先生冲安娜眨了眨眼睛。
在下一支舞开始的时候,德马莱勒先生以他一个胖子的身手完成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两个女人在半空中相遇。
德马莱勒夫人冲安娜露出了微笑以维持自己的骄傲,而安娜也同样回以笑容,依旧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她的裙摆几乎带动了风声,右手落入了卡列宁的大手中,左手稳稳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感觉到手的温度从腰部的肌肤传入,在慢节奏的带领下,安娜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快速地咬了一下下嘴唇,接着恨恨地咕哝道:“我的,别人不可以动。”
“什么?”卡列宁听得不清楚。
安娜看着对方,嘴角边牵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你是我的。”
“我正在扞卫两个人的幸福。”
她说出这句话。因为她觉得德马莱勒先生是一个好人。
“还有谁?”卡列宁略微皱眉问道。
这下轮到安娜愣了一下了。
卡列宁蓝色的眸子变得幽深,他过了一会儿用一种平静地口吻说道:“我们回去再谈论这个问题。”
第14章 haper14()
一开始安娜听到卡列宁说这话的时候她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可过了一会人等她明白过来后,这种忐忑就变成了笑容,最后在回去的时候,咯咯的笑出声音来。
“怎么了?”卡列宁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安娜伸出手挽着对方的小手臂,然后轻轻地说:“她喜欢你。”
“那位德马莱勒夫人。”
安娜看到卡列宁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收敛情绪。
“你不必对此烦扰,安娜。”
“这种话是不对的,亚历克塞,如果一个妻子完全不介意正有一个女人在喜欢自己的丈夫,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她不在乎他。”
“德马莱勒夫人优雅、美丽还十分聪明,她身上具有每个男人都喜爱的特质,她是完美的典范。”安娜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然后望向卡列宁,想要得到他的回复。
“这是事实,可与我并无关系。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甚至有不少的人比你我之间更为完美,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需要为此改变什么。”
卡列宁的神色平静而淡然,尽管之前他对于德马莱勒夫人爱慕他的事情并不知情,可现在他知道了,却也不去回避或者有任何欣喜的神色。世人再好,也与他无关,唯有眼前的,是珍惜所在。
但这些话说出来未免太过缱眷,真心也显得俗套,失去了宝贵。
“我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实话,那很甜蜜。”安娜小声地说,手指捏了捏对方的小指,这亲昵的动作令卡列宁身上的肌肉有一瞬间绷紧了起来,然后又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的小妻子正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并不认为在外面这样是得体的。”卡列宁说。
“哦。”
安娜让自己坐好,稍微有些沮丧。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卡列宁平静地声音:“但我认为现在牵手的话是被允许的。”
然后,一只白皙细腻的手,移动着手指轻轻地蹭了蹭对方的大手,接着被包进了手心里。
马车外,传来比诺什先生咳嗽的声音。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娜本来准备心满意足的靠着某个不是非常柔软但有温度的抱枕入睡,但显然卡列宁依旧是那个条理清晰很有记性的人,而且喜欢当日事当日毕。
“两个人的幸福,安娜,这件事我们还没讨论好。”
卡列宁本来坐在书桌面前在看一本书,等安娜从盥洗室出来后他就再次抛出了这个问题。
安娜笑了起来,她几乎是跳着舞步来到卡列宁的面前,以一种欢快地姿势站立着,微微弯腰,道:“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妻子散发着皂角香气的头发贴近卡列宁的皮肤,鼻腔中那股好闻的味道和着水汽一起慢慢地氤氲着。
卡列宁将心神回到问题上来。
“这并非吃醋,只是一种疑问。”他说道。
“夫妻间应该彼此坦诚。若你向我询问,我也将知无不言。”
安娜站直了身体,咯咯的笑着,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卷发把玩着。
“你不能要求我什么都对你诚实,亚历克塞,如果是这样,生活总是会变得很无趣的。一个没有秘密的女人是毫无魅力的。”她故意这样说道,还故作妩媚的眨了眨眼睛。
“你很有魅力。”卡列宁低声说。
安娜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干巴巴地说:“我那个时候是指德马莱勒先生,虽然他并不聪明,但看得出是个好人。”
“你无须担心他,安娜。”卡列宁说,“若要认真的论据的话,德马莱勒先生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半靠的是祖辈攒下的名望,另一半靠的是他妻子。”
“是啊,但很显然,他的妻子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她更喜欢你。”
当安娜这样说的时候,卡列宁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好像是他的错一样。
“我并不知情。”他说,再一次回忆自己在与德马莱勒夫人交谈的时候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
卡列宁将婚姻看得十分神圣而庄重,尽管他生活在这个圈子里面,却一直洁身自好。
在他看来,一旦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唯有上帝和死亡才能把夫妻分开。在一段婚姻中,还去爱上另一个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总之,安娜,你的幸福和德马莱勒先生的幸福是没有一点关系的。硬要说的话,作为妻子,你的幸福应该是与我有关的。”
安娜低头打量着自己的丈夫,瞧着他那在严肃声明时会没什么弧度抿起的唇线,然后在心里得出了一个欢快的结论——他果然是在嫉妒。
安娜没有立即答复她的丈夫,而是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天呐,我真高兴!”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你说的对,亚历克塞。”
安娜给出了肯定和赞善,心里却在哧哧的笑着。
卡列宁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话语得到了妻子的肯定,但又觉得有些防备性地想要捂住额头。
那不该是妻子亲吻的地方,对一个成年男人而言,亲吻额头是不应该发生的。
一个男人在男孩儿的时候,他可以得到这种亲吻,那意味着安抚,怜爱,欢喜,可当他长大后,再得到,就如同成年男子向母亲撒娇一般,会令人羞耻。
卡列宁站起来,低声说:“我去洗漱了。”
安娜看着那个有些急匆匆的背影,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不过很快的,她就因为愉悦而在原地哼着歌跳了一小段舞蹈。
接下来的半个月,卡列宁的工作倒是没有那么繁忙了,他们一起去了不少地方,令人意外的是,卡列宁很擅长讲解,不管是风景还是绘画,他懂得很多。
“我不知道你喜欢艺术。”
“我不喜欢。”卡列宁给予了否认,他们正站在一副夜晚眠桥的油画下。一切都在沉睡,唯有一个衣着破烂的母亲还醒着,柔和的哼唱着歌谣,哄着自己的孩子。
“我的工作需要我了解很多知识,交谈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安娜点点头,她喜欢一个人可以为工作而努力,尽管他对这方面从不感兴趣。
“她是一位好母亲,也许贫穷,但她把孩子照顾得很好。”安娜感叹道,眼角有一点点水光。
这世界上有的父母可能不那么负责,但总的来说,伟大的父母还是占了大多数。就如同她的母亲,她生下了她,却不曾好好地养育她。
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十二岁,母亲把她带到国外,却不太管她了。她需要为了赚取面包而活着,那段日子很艰难,稍不留意就是堕落。
支撑她的只有一句简单的话语,像她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就更要好好宝贝自己。生活的艰难不会让一个乐观的人毫无翻身之日,她一直这样坚信着,并且现在证明她是对的。
卡列宁看着自己的妻子,后者似乎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而有些伤感,但很快又变得充满希望起来。
到了嘴边的话语就被卡列宁轻轻地咽下去了。
“是的。”卡列宁回应道。蓝色的双眼也注视着画里的母子,但实际上,创造这幅画的人曾隐秘地向他说过,这是一场死亡。
“有钱的人不喜欢看见死亡,他们喜欢偶尔同情穷人,但他们厌恶又惧怕真正的死亡。”
那个古怪的画家把这幅画展示出来,只对他的好友说过。
卡列宁没有向自己的妻子说出实情,以往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友,而现在,是更为纯粹的理由。
有些事情他知道即可,若是他在乎的人心里装着光明,那他也不介意陪她一起去看着那个更好的世界。
“我有点太情绪化了。”安娜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那并不是什么糟糕的特质。一个人需要同情心和同理心,若不具备这一点才是可怕的。”卡列宁平静地说道。
“拥有良知的人也许会好心做错事,但不具有良知的人只会成为冷漠的暴徒。”
安娜看着卡列宁,然后微笑了起来。
“我以前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过现在我认为都是值得的。”
卡列宁看着自己的妻子,尔后缓缓开口。
“我亦有此想法。”
安娜挽着卡列宁的手臂,继续听他讲解别的画作,那声音平静,音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的讲解专业,却不会太过乏味。那高挺的鼻子像他的人一样正直。
安娜想起前几天她婉拒了德马莱勒夫人举办的茶宴,而第二天,后者单独邀请她去香榭丽大道的咖啡厅坐坐。
在国王咖啡厅里,德马莱勒夫人夸奖了卡列宁的理智与办事的严谨,毫不吝啬的在合乎礼仪的范围内称赞了卡列宁。
“您的丈夫是少有的聪明人,他十分杰出,未来是前途无量的。他需要参加更多的社交应酬,这对他的前途是很有帮助的。”
德马莱勒夫人暗示安娜,不应该用她浅薄的小女儿心思去干扰一位聪明的政治官员。因为她发出过几次邀请,却被卡列宁委婉的拒绝了。之前从未有这种事情,所以德马莱勒夫人自然认为是安娜说了什么,毕竟,女人之间的直觉总是最准确的。
安娜仔细地看着这位德马莱勒夫人,她的金发非常迷人,一双眼睛多情又聪明。她身上拥有女人特有的妩媚,却又有多数女人缺乏的聪明和手段。
若只单纯地谈论德马莱勒夫人这个女人,安娜也无可指责她。可这样聪明的女人唯独也有一个毛病,占有欲。
聪明的女人也意味着贪婪,不仅仅只是别人对她的美丽的渴求,还有她们自身对聪明者的渴望。只要她发现这么一个可以让她奉献的目标,所谓的,他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那这种聪明的女人也会变得愚蠢起来,飞蛾扑火一般,想要为了成就这个男人的成功而奉献一切。
毫无意外,若卡列宁是那种聪明的人,他就知道如何利用这份喜爱而让自己收获更多的资源。可卡列宁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一种强者。
“我的丈夫是个固执的人,他不喜欢接过别人递来的苹果,他喜欢独自攀爬。我想,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安娜微笑着回答道。
她现在对这位德马莱勒夫人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了,甚至,她的美丽与聪明在她面前也悄然褪色了,原因无它,只是她明白了一件事。
“德马莱勒夫人并不是真的爱着他。”
“她爱的无非是一个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影,因为一点表象,她就认定了卡列宁会是她自以为是的那种样子。她现在爱他,崇拜他,无非是因为他的聪明、冷静和上位者的从容。”
“她把他当成那一个耽于r欲的男人,用美色与智慧g引他,却从未想过真的去了解他。这是一场狩猎,而德马莱勒夫人只想要赢。”
安娜从那天的回忆中醒来,卡列宁已经全部讲解完了,他带她出去。
“我听说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可以在露天阳台上用餐,外面的枫树林秋天的时候会变得很美。”
“但现在是冬天,而且用餐的实质应该是在于食物本身,安娜。”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在美丽的景色下用餐。”安娜笑着说,挽着卡列宁的手臂。
“那就去吧。”卡列宁微微颔首,同意了这个突然兴起的提议。
安娜看向卡列宁的侧脸,从眉峰到眉梢,线条划过蓝色的眼睛,慢慢走向高挺的鼻梁,最后在浅粉色的嘴唇上安稳地收笔。
这样的脸,太冷静,五官突出不苟言笑的时候的确令人害怕。
出嫁之前,嫂子陶丽曾隐隐向她透露过,像卡列宁这样的人,太过正经严苛,同他相处,怕是会让人战战兢兢,就像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不小心犯错。
而安娜现在可以柔软地为自己的丈夫辩驳。
“尽管他不够风趣,为人有些过于理智,但他不是无心之人。恰恰相反,他的内心里有着最为细腻温软的情感,所以才能理解旁人的心思。这不应该是政治家的历练,早在他成为一名官僚之前,这种特质就已经深深地藏在他的心里。”
“一个为俄国,为工作而努力的男人不应该受到责备。而作为妻子,和平常人想必,我应该发掘出他更多的优点,而不是站在旁人角度,冷眼加入那种对他缺点的讨伐。”
她用一种柔和的眼神望向自己的丈夫,而后者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轻声辩驳:“安娜,别用这种打量孩子的眼神看着我,别忘记我们之中我才是更为年长的那一个。”
安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更靠近卡列宁,双手牢牢地挽着对方,她在心里说:
第15章 haper15()
半个月后,安娜本以为他们将要直接返回彼得堡,但显然卡列宁另有打算。
“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姐姐。”
安娜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知道卡列宁原本有两个兄弟姐妹,但他的兄长很早就去世了,据说卡列宁同他的兄长关系十分要好,而他的长姐比卡列宁大两岁,嫁给了一位法国外交官。
“路易德和玛利亚就住在科特达尔冈特。”
安娜不太清楚科特达尔冈特在哪里,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正要去见卡列宁的家人。
她喜欢家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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