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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婚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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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忍不住笑起来,怀着雀跃的心情几乎是小跑着到卡列宁身边,然后拉了一下他的手,在他皱眉之前又放开。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就永远会做到是不是?”
“若无意外的话,是的。”
尽管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何问起这个问题,但卡列宁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她,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印在嘴角的吻。
“你佩戴勋章的样子真好看。”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卡列宁望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移开,似乎是,有些害羞?安娜想,也移开视线偷偷地笑着,不知道她本以为正在不好意思的人,此刻又正看着她,将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尽收眼底。
卡列宁有两个书房。
一个是用来接待一些客人的,一个则是专门用来阅读的。
接待客人的书房有比较奢华的沙发,更偏向于交谈。他自己用来阅读的书房则很简单,甚至稍微有些单调。
两排大书架,几乎占据两面墙壁,靠窗的地方有一张玫瑰木做成的书桌,简单的上了点漆料,从边缘磨损的痕迹看来,用了有些年头了,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它。
一张椅子,上面连一个靠垫都没有,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坐在上面绝对不容易打瞌睡。整个书房就像它诞生的意义一样,就只是一个看书的地方。
虽然阳光充足,却没有任何软乎的东西。除了卡列宁一个圆乎乎的茶杯,它像是这个地方唯一没有棱角的东西,原本平平凡凡的,现在看来却显得有些可贵了起来。
“只有一把椅子啊。”安娜指出来。
卡列宁意识到了自己考虑得不周全,他打算打铃让仆人送一把椅子过来,但安娜阻止了他。
“我的卧室有一张软和的凳子。”她说,不等卡列宁说什么,自己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搬了一张凳子过来,上面有着看上去饱满蓬松的软垫。
于是,这个房间里继茶杯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没有棱角的东西,而且还自带蓬松技能。
卡列宁对这种有些违和的存在,最终什么都没说,他默认了这一切。而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就常常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他的世界里搬进搬出,用更多圆乎乎的,软绵绵的东西填满这本来只有棱棱角角的世界。
按照卡列宁的习惯,他的客人总是坐在他的对面,要不穿着制服,要不穿着正装,同他们交谈的时候,卡列宁已经习惯了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开始揣摩对方下一句话的意思。
可是现在,他那张冷冷清清的椅子旁边放了一张过于软和的凳子,它是粉红色的,还有着缎带做成的花边,像是,那种把手指放上去,不管是放在哪个地方,都会“咚”得一下又轻轻弹起来。
他坐下来后还发现,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拿捏不准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同身边的人交谈。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领口的位置没有像一般女性那样出来,而是封闭着,像是蓝花楹的花瓣一样层层叠叠的,一枚蓝色的胸针扣在中间。脖颈修长,肌肤细腻,又像是海芋百合,细长的蕊白色的心脏天真的朝向着湛蓝的天空仰望着。
而往上看去,她那灰色的圆圆的眼睛就像是广场上瓦灰鸽毛茸茸的颈项的颜色一样,十分地亮眼又柔和。
她如此亲密地贴着自己,目光在他刚刚摊开的表格上留恋着,然后发出轻声地赞叹,仿佛这不只是一张表格,而是什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你真的太棒了,亚历克塞,做的真好,简直一目了然!”安娜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卡列宁的字迹一向是她喜欢的那种,不轻佻不生硬,他的逻辑思维非常强大,列出的关系脉络简洁明了,重点十分凸出。
“这没什么。”卡列宁说,语气显得依旧平稳,内心却有了一些波澜。
他开始用他那平平的声音给安娜讲述彼得堡上流社会的几大圈子。
作为一名有身份的贵妇人,他的妻子日后在彼得堡必须接触的圈子卡列宁把它们大致分为了三类。
第一个是安娜日后必须涉及的也是他带给她的圈子,那里面有他的同僚和下属。但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而且,在这个圈子里,卡列宁自身会起到主导作用。
第二个是以李迪雅伯爵夫人为首的圈子,它带有一层政治的外衣,尽管华而不实,却是某种隐秘的政治渠道,其中的一些事情卡列宁在日后将慢慢向自己的妻子讲述。
第三个圈子就是安娜明天将会接触到的,以培特西公爵夫人为首的圈子。他是卡列宁最不喜欢的那一类圈子,却又不能完全避开。
“你的表嫂培特西是这个圈子里优秀的领导者,她完全把握住了这个圈子的核心意义,自始至终都未曾偏离主题。”卡列宁语气平平的说道。
尽管大部分人听到这种评价不会有别的想法,但安娜却听出来,卡列宁并不是很喜欢培特西。
“你不喜欢培特西吗?”
卡列宁看了她一眼,道:“若是别人问我这句话,我会避开去真的回答我个人的喜好,又或者,我让你自己得出你想要的答案。但我说过我总是会对你坦诚,所以,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安娜,我并不喜欢这位夫人。”
安娜对培特西没有太大的映像,只记得那是一个美人,她更加好奇卡列宁为何不喜欢培特西。
“我不愿意妄自议论别人的是非,安娜。一个男人更不应该去议论一位女性,不管她身份如何。”卡列宁用一种冷淡的语言说着,安娜知道这代表着他暂时是不愿意去谈论这件事了。
她不再深究,但心里却悄悄记下了,明天她得自己弄清楚。
打定主意后,她又抬眼偷偷瞧着自己的丈夫,看到他嘴唇抿起,分明有些不悦,她笑了开来。
抽出那一丝妒忌的情绪,凑过去,又吻了吻对方的嘴角,然后抬起双手,轻轻地按住卡列宁的嘴角,压下去,露出一个小小的生硬的弧度。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她问道。
卡列宁抬起右手,按住安娜的手腕,最后吻了一下她的拇指关节处,双眼注视着她,平静地回答道:“你。”
安娜咯咯的笑了起来。
后来她回以起那天的事情,然后明白了一件事。她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但实际上,若是和卡列宁有关的事情,她也是最为平凡的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有着小小的嫉妒之心。
第101章 haper101()
此为防盗章
科特达尔冈特是法国西南部的一段海岸,这里被誉为是“银色的海岸”;当阳光洒在沙滩上的;一切都是亮闪闪的;像是世界的背脊银闪闪的。海港贸易发达。民风较为淳朴。
货物也许不总是像彼得堡一样上乘;但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科特达尔冈特;一件东西的价值往往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被赋予的那一个故事。
比如;安娜手里这个。一柄红珊瑚作为装饰的银质小发梳。造型古朴;成钝角形状;不容易划伤手指,红珊瑚共有八颗,十分饱满,银质的器皿并不是呈现崭新的样子,有点蒙尘;却不会难看。
卖这柄梳子的是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蓄胡须,眼神精明。他说了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大体就是一位贵族小姐和一位一穷二白的小子相爱了;这柄梳子就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
“真是个凄美的故事。”
安娜他们旁边聚拢了一小群人;其中一位衣着打扮不凡的小姐被感动的有些落泪的样子。
“我们买下它。”卡列宁说。
待他们走了之后;安娜手里拿着那柄包装好的梳子;然后抬头问卡列宁:“你相信那个故事?”
“没有那么多贵族小姐和穷小子的故事;安娜。那概率基本为零。”卡列宁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买下来?”
“你喜欢;不是吗?”卡列宁并未看向安娜;而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者只觉得心里都甜滋滋的。
“哦,是的,就算那是个假的故事,但我的确喜欢这个礼物。”
“一个故事的附加价值超过了事物本身的价值。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永远比不过滑头的生意人。”卡列宁几乎是在感叹。
安娜咯咯的笑起来,说:“你不如说是因为女人的钱总是比较好赚的。”
“我赞同这一点。”卡列宁略微颔首。
“我想去海边走走,”安娜补充了一句,“我喜欢海。”
“那就走吧。”卡列宁并未反对。
位于比亚里茨和阿杜尔河河口之间,这地方的海水格外清澈。
“我想光脚走一走。”安娜说。
卡列宁并不赞同:“这不得体,而且现在天气依旧寒冷,你会生病的。”
安娜看向卡列宁。
过了一会儿,后者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的话,但我依旧认为”
安娜不等卡列宁说完,就脱了鞋子,脚踩在绵软的傻子上,她就变了脸色。
“你是对的。”她咕哝了一句,又穿好鞋子。
“有点冷。”
“你能更加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我觉得很高兴。”卡列宁几乎带了点笑意说道,安娜向他抱怨了几句。
“等下次天气暖和点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做。”最后,卡列宁如此说道,安娜的心情就又好起来了。
没必要把当下的每一个时刻都当作最后一天,因为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卡列宁注意到安娜总是低着头在四处瞧着,他问:“你在找什么?”
“贝壳。”安娜说,然后蹲下来,手指在沙滩上扣挖着,不一会儿,一只小海螺出现在了安娜的手上。
卡列宁也蹲下身子,安娜拉过他的手,笑着把海螺放进他的手心中。
“虽然它有点平平无奇,比不上你刚才送我的珊瑚发梳珍贵,但现在,它也变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小海螺埋藏在沙地里并不久,身上还裹着一层海风咸湿的味道,凉凉的,贝壳的坚硬从表皮上划过,让人能够十分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它的颜色,就如同他妻子说的,有些平方无奇,可现在,它倒是一只独特的小海螺了。
“我从未收过这样的礼物。”卡列宁说,语气有些温柔。
他自然收过不少珍贵的礼物,被包装良好,带着各种不得回避的目的送到他的房子里,却从没有什么礼物,如此简陋的躺在他手心里,送礼物的人却没有任何目的。
安娜觉得卡列宁的反应更像是那种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因为一把口琴就对一个穷小子倾心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尽管她明白,卡列宁永远不会是那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
“事实上,尽管我认为金钱不是衡量礼物价值的唯一标准,但如果我更有钱的话,我会送你更好的东西当作回礼。”
“我给的钱不够你平日支出吗?”卡列宁问道,略微有些皱眉。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如果我自己也有能力赚钱的话。”安娜说完观察卡列宁的反应。
“你赚钱?”卡列宁问道,却并非马上去指责她这种想法有多么的不成体统。
安娜放心了,笑了一下:“以后也许我自己也可以赚钱。”
“我从未听闻过有任何贵族出身的女性会去赚钱,如果你指的是变卖珠宝和服饰的话。虽然这事儿没有放在明面上说,但圈子里也不乏有几位这样做。”
“那不算赚钱。你给我的钱一直十分充足,事实上,有点太多了。但我想,任何一位夫人都不会抱怨丈夫给自己的钱太多了的。”安娜笑着说道,眉目舒展着。
“我知道大多数的妻子不会同丈夫谈论金钱,除非是她们没有钱花了,可我愿意和你谈。我喜欢你把钱给我,我也想自己能够找到一个行当赚点钱。有时候赚钱不是为了金钱本身,而是一种满足感。可以说,通过赚钱实现自己的价值,你明白吗?亚历克塞。”
“我从未听过这种言论。但,我认为这并非不可接受的。”卡列宁思考了一会儿后平静地说道,“但我希望我是知情者。”
“我当然会告诉你。”安娜本能地说道,她几乎没想过,如果她要做什么事情,而她的丈夫是不知情的。
“我总是需要你的建议和想法。”她恭维对方。
就算是卡列宁,也无法平静地接受妻子的恭维,他心里的确是高兴的。
他们在法国差不多呆了五天,然后就不得不回去了。
安娜把那件事和玛利亚说了,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回去的列车没发生什么事情,准点到达了。卡列宁的秘书也与他们同行,但说实话,安娜并非很喜欢这个人。
他的眼睛像蛇一样,安娜觉得那是一双象征着贪婪的眼睛。但她没有马上说出来,因为沃罗别夫是卡列宁的秘书,而且不是傻蛋的那一种。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敏感而让卡列宁增添烦恼。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科尔尼派过去的马车早已在火车站等候。
一出了火车,阵阵寒风就刮了过来,脸都有些生疼。
安娜戴着貂皮的帽子,裹着大衣,她觉得自己的睫毛有些硬邦邦的,嘴巴里呼出的气都会变成白色。
“天可真冷。”她说。
“你还好吗?”卡列宁问道。他不能同安娜一起回去,衙门里有些紧急的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
“还行,”安娜眨了眨眼睛,“我没什么事情。”
卡列宁让秘书沃罗别夫同安娜一同回家,把他的一份文件拿过来。
“别担心,长官。”沃罗别夫笑了一下,他蓄着时下最流行的胡子,人又高又壮,一双棕色的眼睛本来是十分有魅力的,可他的言谈举止又未免过于轻佻了一些。
车夫彼得让安娜他们上马车,然后“哟呵”了一声,马蹄声就哒哒的开始响起来了。
沃罗别夫试图同安娜聊天,用那些彼得堡流行的笑话要逗她开心,但安娜却并未如同别的妇人一样被逗得咯咯笑。
“过几天会有一出不错的戏剧,夫人。”他说了一个女演员的名字,但安娜并不知道,而且她也没什么心思同这个人谈论什么。
因为她总觉得这位沃罗别夫先生的眼神像蛇一样,有时候会十分不友好地盯着她。
她的直觉没有错,沃罗别夫的确对这位新晋的卡列宁夫人有些别的心思。
他对她的外表十分着迷,尽管她不若时下流行的丰腴身材,可她乌黑的卷发白得像奶油一样的肤色,还有她较为冷淡的态度。这种不好上手的女人总是比较有趣的。
沃罗别夫在心里想着。他向来是那种非常注重外表的人,彼得堡的时尚他总是说得头头是道,不过他又不是那种愚蠢的色胚。他喜欢征服,这也归功于他比常人更加聪明一些的大脑。
他将制定一个比较长期的猎捕计划,因为这位卡列宁夫人值得在他心中位居前三。
打定了主意后,沃罗别夫收起了殷勤,而安娜观察了一会儿后怀疑是否自己真的是太敏感了。
货物也许不总是像彼得堡一样上乘,但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科特达尔冈特,一件东西的价值往往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被赋予的那一个故事。
比如,安娜手里这个。一柄红珊瑚作为装饰的银质小发梳。造型古朴,成钝角形状,不容易划伤手指,红珊瑚共有八颗,十分饱满,银质的器皿并不是呈现崭新的样子,有点蒙尘,却不会难看。
卖这柄梳子的是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蓄胡须,眼神精明。他说了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大体就是一位贵族小姐和一位一穷二白的小子相爱了,这柄梳子就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
“真是个凄美的故事。”
安娜他们旁边聚拢了一小群人,其中一位衣着打扮不凡的小姐被感动的有些落泪的样子。
“我们买下它。”卡列宁说。
待他们走了之后,安娜手里拿着那柄包装好的梳子,然后抬头问卡列宁:“你相信那个故事?”
“没有那么多贵族小姐和穷小子的故事,安娜。那概率基本为零。”卡列宁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买下来?”
“你喜欢,不是吗?”卡列宁并未看向安娜,而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者只觉得心里都甜滋滋的。
“哦,是的,就算那是个假的故事,但我的确喜欢这个礼物。”
“一个故事的附加价值超过了事物本身的价值。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永远比不过滑头的生意人。”卡列宁几乎是在感叹。
安娜咯咯的笑起来,说:“你不如说是因为女人的钱总是比较好赚的。”
“我赞同这一点。”卡列宁略微颔首。
“我想去海边走走,”安娜补充了一句,“我喜欢海。”
“那就走吧。”卡列宁并未反对。
位于比亚里茨和阿杜尔河河口之间,这地方的海水格外清澈。
“我想光脚走一走。”安娜说。
卡列宁并不赞同:“这不得体,而且现在天气依旧寒冷,你会生病的。”
安娜看向卡列宁。
过了一会儿,后者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的话,但我依旧认为”
安娜不等卡列宁说完,就脱了鞋子,脚踩在绵软的傻子上,她就变了脸色。
“你是对的。”她咕哝了一句,又穿好鞋子。
“有点冷。”
“你能更加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我觉得很高兴。”卡列宁几乎带了点笑意说道,安娜向他抱怨了几句。
“等下次天气暖和点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做。”最后,卡列宁如此说道,安娜的心情就又好起来了。
没必要把当下的每一个时刻都当作最后一天,因为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卡列宁注意到安娜总是低着头在四处瞧着,他问:“你在找什么?”
“贝壳。”安娜说,然后蹲下来,手指在沙滩上扣挖着,不一会儿,一只小海螺出现在了安娜的手上。
卡列宁也蹲下身子,安娜拉过他的手,笑着把海螺放进他的手心中。
“虽然它有点平平无奇,比不上你刚才送我的珊瑚发梳珍贵,但现在,它也变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小海螺埋藏在沙地里并不久,身上还裹着一层海风咸湿的味道,凉凉的,贝壳的坚硬从表皮上划过,让人能够十分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它的颜色,就如同他妻子说的,有些平方无奇,可现在,它倒是一只独特的小海螺了。
“我从未收过这样的礼物。”卡列宁说,语气有些温柔。
他自然收过不少珍贵的礼物,被包装良好,带着各种不得回避的目的送到他的房子里,却从没有什么礼物,如此简陋的躺在他手心里,送礼物的人却没有任何目的。
安娜觉得卡列宁的反应更像是那种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因为一把口琴就对一个穷小子倾心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尽管她明白,卡列宁永远不会是那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
“事实上,尽管我认为金钱不是衡量礼物价值的唯一标准,但如果我更有钱的话,我会送你更好的东西当作回礼。”
“我给的钱不够你平日支出吗?”卡列宁问道,略微有些皱眉。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如果我自己也有能力赚钱的话。”安娜说完观察卡列宁的反应。
“你赚钱?”卡列宁问道,却并非马上去指责她这种想法有多么的不成体统。
安娜放心了,笑了一下:“以后也许我自己也可以赚钱。”
“我从未听闻过有任何贵族出身的女性会去赚钱,如果你指的是变卖珠宝和服饰的话。虽然这事儿没有放在明面上说,但圈子里也不乏有几位这样做。”
“那不算赚钱。你给我的钱一直十分充足,事实上,有点太多了。但我想,任何一位夫人都不会抱怨丈夫给自己的钱太多了的。”安娜笑着说道,眉目舒展着。
“我知道大多数的妻子不会同丈夫谈论金钱,除非是她们没有钱花了,可我愿意和你谈。我喜欢你把钱给我,我也想自己能够找到一个行当赚点钱。有时候赚钱不是为了金钱本身,而是一种满足感。可以说,通过赚钱实现自己的价值,你明白吗?亚历克塞。”
“我从未听过这种言论。但,我认为这并非不可接受的。”卡列宁思考了一会儿后平静地说道,“但我希望我是知情者。”
“我当然会告诉你。”安娜本能地说道,她几乎没想过,如果她要做什么事情,而她的丈夫是不知情的。
“我总是需要你的建议和想法。”她恭维对方。
就算是卡列宁,也无法平静地接受妻子的恭维,他心里的确是高兴的。
他们在法国差不多呆了五天,然后就不得不回去了。
安娜把那件事和玛利亚说了,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回去的列车没发生什么事情,准点到达了。卡列宁的秘书也与他们同行,但说实话,安娜并非很喜欢这个人。
他的眼睛像蛇一样,安娜觉得那是一双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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